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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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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低着头,踢着地上的一片落叶。
“咳,多大点儿事儿。你爸就是太刻板了。”
初夏抬眼,看见公车来了,就跟张扬说:“我走了。”她上了车,刷卡,刚找了个座位坐下,发现张扬也上车来了。他在她后面那个位置坐下了。
初夏转头:“你怎么上来了?”
“我怎么不能上来了?”张扬扬着眉,反问。
初夏懒得搭理他,于是转过了头去。接着她感觉后面马尾辫被人拉了一下,张扬的气息喷在她后颈,只听他说:“今天哥做一次护花使者送你回家吧。”
初夏闻言心中有些异样,猛地转过头去,却见张扬的神情不是平常嬉笑模样, 反倒是有几分认真。对上他灼热的眼神,初夏连忙将头转回去。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希望是她多心了。
公车很快到站,张扬跟着初夏下车,这是真的要送她回家。
今天的初夏异常沉默,张扬也就跟着她沉默,两人都不复从前嘻嘻哈哈的模样,张扬也没了平常那股子吊儿郎当气。
越是这样,就越让初夏心中隐隐不安,她想要说点什么来改变现下这种怪异的气氛,却又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真是奇怪,她从前明明跟张扬很有话聊的,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互相怼来怼去没营养的话。但是现在,她连一点没营养的话都想不起来。索性她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两人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初夏提着的这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于是便露出了微笑,抬起手掌,手指动了动:“我到了,再见喽。”
看见初夏一扫之前的阴霾,露出笑脸的可爱模样,张扬还以为这是在对他示好,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嘞,拜。”
初夏刚转过头,正要抬步往小区里面走,却听张扬在后面叫她:“等会儿。”
“嗯?”初夏疑惑地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发顶被人轻轻压了一下,但又很快放开,等初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扬的手已经离开了初夏的头顶。
初夏意识到,她这是被张扬“摸摸头”了?
看着初夏愣怔的呆呆模样,仿佛一只原本在努力吃草的小兔子因为看到什么事情突然停了下来。
真是可爱啊,这一刻张扬很有亲她的冲动,不过他克制住了,他对初夏说:“进去吧。”
初夏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声响亮的“旺”打断了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路对面,何弈站在那里,他的手里牵着狗绳。
“旺!”啸天又叫了一声。它想要往这边过来,但是被何弈用狗绳紧紧拽住了。
何弈原本是看着这边的,但是一对上初夏的目光,他就立即转过了头去,目视前方往前走。
初夏心中一阵凉。
何弈往前走,柯基却要拖他的后腿,它趴在地上被绳子拖着也不肯走。一人一狗僵持了一小会儿,最后是何弈蹲下身,不知道跟它说了什么,终于让它起身乖乖跟着他走了。
张扬算是看出来了,初夏跟何弈这是吵架了,还冷战。嘿,多大人了,还玩那么幼稚的呢,看来这个何弈也只是看起来成熟嘛。不过这倒是他的好机会,正所谓名花有主,我来松土。等等,呸呸呸,何弈才不是初夏的主呢。他跟初夏认识得比何弈早得多得多了,明明是何弈这个后来者松了他的土!不过幸好,就是现在,他反转的机会来了!
第38章
初夏与何弈渐行渐远, 虽然两人还是同桌, 坐得非常近,但初夏还是觉得两人的距离已经非常遥远了。
也并非是不说话的, 只不过说的都是类似“数学老师让你去办公室”、“英语卷子没有了,课代表那里还有”之类必须要交代的话。
——
初夏站在教学楼阳台上向下看,只见学校路边一排枫树的叶子都红了。
台风过境后,风雨渐止, 原本降低的气温也略有回升。眼下,秋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头发上,将她的发梢照成棕黄色。
班主任路过,问初夏:“怎么不去准备一下, 不是马上要出发了?”
班主任说的是秋游,今天是全校高二学生秋游的日子。
“老师, 林聪慧今天怎么没来?”初夏主要是过来问这个的。
“她临时生病去医院,已经打过电话请假了。”
原来是这样,初夏明白了, 看来这次秋游她要落单了。她跟林聪慧, 平时可是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去的。
很快上了大巴车, 一排大巴车往落枫山而去。
初夏所坐的这辆车的司机, 也不知道是新手还是开车太稳妥,很快落在了最后面,因此高二一班是最后到达落枫山脚下的。
学校安排一个班一个班排着队上山,一个班的尾巴后面跟着下一个班的头。
山脚下,一班的女生在前, 男生在后,正准备往上爬。初夏混在后面的男生堆里,只听马骏说:“我去,我们班最后?最先到的是九班吧,他们这会儿都到半山腰了。”
一个男生说:“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咱们抄近路一定能最先登顶。”
十几岁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们,正是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最爱冒险最具有胜负欲的年纪,都问那个男生近路在哪里,大家伙互相撺掇着一块儿去抄近路。
马骏问初夏去不去,初夏起先说不去,后来见他们都走了,怕自己落单,连忙跟上去了。
这一小群人本来就在队伍最后面,同学们又在学校里被关久了,出来兴致盎然的,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悄悄离开。
初夏到了所谓的“近路”,才明白这“近路”跟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没有台阶,甚至连一根绳索也没有。眼前的崖壁,虽没有登山者挑战的那样陡峭,却也算不上好爬。但是男生们似乎没有人觉得不妥,一个接一个的,都已经开始往上爬了。
崖壁上长着稀稀落落的小树和矮草,他们用双手双脚攀登,倒也不算十分辛苦。
但初夏却有些不敢,她有一点恐高,只有一点,平常看不出来。
“马骏,这个会不会有危险?”初夏胆怯。
马骏已经开始往上爬了,闻言转头说:“没事的。”
初夏站在底下,仰头看着上面的几个男孩子,他们像蜘蛛一样攀在崖壁上,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似的,而身上一点防护措施也没有。她胆怯了,往来路看,可惜她方向感很差,已经有些记不清刚才的路了,这会儿,她就算回去也赶不上大部队了。
况且落枫山脚下没有什么商业街,连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有的只是偶尔路过的扛着扁担锄头的皮肤黝黑的附近村民,一般是男性中年人或者老汉,初夏孤身一个女孩子在荒僻的地方可不敢跟他们打交道。山脚下还有不少流浪狗,会对着人狂吠,不同于温顺的宠物狗,它们好像随时要上来咬一口似的。刚才来的时候因为跟着大部队,初夏才没有害怕。
此时,初夏又向上望去,好高啊,这爬上去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
“马骏,不要往上爬了,会有危险的!”初夏对着上面喊。
马骏听到声音在上面说了什么,初夏没听清,他已经爬得很高了,大概是说没事的之类的话。
初夏又向后看,已不识得来路。既然没有退路,那么只有咬牙上了。她手脚并用,攀着凸起的石块,她很快发现其实只要小心、大胆,也并不是很难。因为初夏一直很小心,爬得也就比男孩子们慢很多。她因为怕自己害怕,就一直没敢往下面看,终于忍不住好奇往下看了一眼,天哪,这也太高了,这万一掉下去可怎么办?她害怕了,仰头叫马骏,这时候才发现男孩子们已经向上爬得没影了,也可能是被小树挡住了。
初夏向上喊马骏的名字,并没有回应。她向下看,目前她大概在两三层楼的高度,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她尝试着向下退,但是发现根本做不到,上山容易下山难,她看不清下面石块的分布情况,而且脚底容易打滑,总之,现在只能往上爬,不可能往后退。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上不去又下不来,还没有带手机,想哭,但是知道哭没有用。咬咬牙继续往上爬,坚持了一阵,又坚持了一阵,眼看顶峰遥遥在望了,却爬到了一块比较平坦缺乏棱角的区域,上面的一块石块距离她比较远,左右两块石块也略远,也不是不可以借力,但是这需要四肢撑开做一个幅度很大的动作,初夏不敢,万一不成功掉下去怎么办?如果要向左右移动,也很难。总之,这个位置十分尴尬。
她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天哪,太高了,这要是掉下去得粉身碎骨吧,她感到腿软,心跳得很快,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镇定下来,尝试了几次往上爬,但是始终不敢。
不知不觉,她已经悬这一块超过十分钟了,她牢牢抓住石块,石块的棱角把她的手磨破了也不敢放手。这期间她曾几度眼热想哭,但知道哭没有用,忍住了。
马骏他们会发现她不见了吗?如果发现了会告诉老师吧,老师会找救援队的人来救她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动静一定会闹得很大,她会被老师和爸爸狠狠骂一顿,不过那样也没关系,只要不要让她这样悬在危险的崖壁上就好了,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可是马骏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不见了?救援队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到?
生理上的疲惫加上心理上的恐慌,她感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还是决定自救,她怕自己等不到别人来救她了。于是右腿努力往右伸,踩上右上方的石块借力,身体向上,准备松开一只手然后伸手去够上方的石块。
忽然,她脚下打滑,慌得她赶紧恢复原本的姿势,并且牢牢抓住了石块。惊魂稍定,这一次,她一下都不敢动了。
初夏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害怕着,煎熬着。
悬在半空中的时间,非常难熬,简直是度秒如年。
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开始反思人生。她想,她不该作弊的,如果不作弊,那这次秋游,她一定是跟着何弈的,何弈才不会像马骏那么不靠谱,把她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又不管她。她不该作弊的,比起活着成绩根本不算什么,面子根本不算什么。
她要是有什么,爸爸妈妈会伤心吗?伤心一阵子之后,会不会生一个新宝宝?然后新宝宝特别乖,爸爸再也不会被气炸了。何弈呢?以后会忘记她吗?也许多年之后,在他结婚生子之后,看到路边走过的穿高中生校服的女孩子,才会想起她吧,毕竟也是他曾经有过好感的女孩子。还有momo,已经交给何弈了,猫的寿命不长,何弈应该会给它养老吧。
哎,这样一想,每个人都算是有归宿了。
可是她呢,她还想要活着啊,就这样摔下去,这过程一定很痛吧。
初夏觉得自己根本没法承受,可惜命运根本不管你能不能承受。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忽然,她听到有声音传来。
“初夏。”
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不大。
怀疑是幻觉,但是很快又传来一声,这次她听得很清楚。
是她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犹如一道曙光,驱散了她心中大半的晦暗与恐慌。
第39章
循着第二次声音来的方向, 初夏转过头去看。
“小心。”何弈提醒。
初夏忙又把头转了回去, 努力保持平衡。
“我,我爬不上去了。”初夏抖着声音说。
“看见右边那块凸起的石块了吗?你踩上去, 然后——”
初夏急切地打断他:“我试过了!我试过好几次了,我做不到。我现在没力气了,我,我感觉我的手和腿都在发抖。何弈, 我好害怕呀,等一下我会不会掉下去,呜——”何弈来了,初夏原本紧绷着的一根神经松懈了一些, 于是忍不住哭了。
“我就在你下面,如果你掉下来的话, 一定先砸到我。”
这个时候,何弈还在开玩笑,明明平常是不爱开玩笑的人。但是初夏还是笑了, 笑完又想哭:“一点也不好笑。”
“你试一下, 可以的。”何弈再次鼓励初夏。
“我们还是找人来救我们吧。”初夏还是不敢, 她问何弈, “何弈,你有没有带手机?”
“没有。”
“啊?”初夏惨叫,“那我们怎么办?”
“你确定你能坚持到那时候?”
“我,我……”
“你试一下,其实很简单的, 你只是太害怕了。”何弈再次鼓励她。
“真的吗?”初夏将信将疑。
“嗯。”何弈很肯定地说,“我学过攀岩,相信我。”
在何弈温柔的诱哄下,初夏渐渐觉得那一块拦住她的石壁也并非是她想象中那么可怕,那么难以攀登。
她终于有了勇气,当然,主要是何弈的存在给她壮了胆。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当一个人没有信念或精神力量的时候,他就像一滩软泥,风声鹤唳,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可以将他吓破胆。但是当一个人有了精神力量的时候,却又是那样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无所畏惧。
初夏按照何弈说的方法,尝试着用一个幅度比较大的姿势向上攀爬,随着她向上的一个挺身,她踩上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台面,双手攀住两块凸起的石块,她终于攻克难关,这才发现原来这样简单,看来之前真正阻挡住她的是心魔而非崖壁。压抑住心底巨大的喜悦,她叫何弈:“何弈,我上来了,你也上来吧。”
何弈在下面说:“你往上爬,不要往下看,我就在你下面。”
“哦,好。”
“小心点,脚踩实了再往上。”何弈又叮嘱道。
经过了刚才,初夏比之前灵活了许多。她每爬一段都要叫何弈一声,何弈就会在下面回应她,然后初夏就会觉得很踏实,就可以无所顾忌地继续往上爬。
很快,初夏登顶了。登顶之后也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喊何弈,怕他分心,就在距离崖壁几米的安全地带,抱着一棵树等着。
很快,何弈也上来了。
初夏赶紧把他拉出去老远,离崖壁远远的,她还有些后怕。
何弈轻轻拉了一下她胳膊,示意不用走那么急。初夏却有点怀疑何弈这是在跟她拉开距离,于是伸出双手,摊开手掌装可怜:“我手都破了,好痛啊!”
何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给初夏冲手。凉水冲到伤口上,只是隐隐作痛,但是初夏装得特别疼的样子,皱着眉:“好痛啊。”
何弈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拿水冲她手。给她冲完水,何弈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碘伏棒。
初夏有点惊讶:“你这个包里真是什么都有啊。”
何弈抬了抬眼皮,她以为他是她,出来爬山什么都不带,还什么都不懂就跟着人往上爬。
碘伏棒两端都带棉花,何弈掰断了其中一边,深色的碘伏液体就从另一端流下来,很快浸透了另一端的棉花棒。
何弈拿碘伏棒给初夏手上的伤口消毒,初夏又怎么会错过这个装可怜的机会,当然是眯着眼睛咬着嘴唇一个劲地喊疼,何弈抬了抬眼皮瞧她,然后故意用碘伏棒一端的棉花棒戳戳她伤口,初夏赶紧缩回手,并作泫然欲泣状:“你好狠的心呐!”
何弈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对她无语,一点小伤口喊得好像割了多大一口子一样。他转身想站起来,准备去拿之前搁在地上的包。哪知道初夏飞快地绕了过来,到他身前,扑向他,他猝不及防,差点被初夏扑倒在地上。
眼前的这一幕,是他完全没有准备的,他先是惊诧,后是有些愣怔,双手悬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初夏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的脸搁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头发贴着他的耳朵。
这是他们两个相距最近的一次,几乎要脸贴脸了。
何弈很清晰地感受到初夏身上温温热热的感觉,他闻到一点淡淡的奶香味,好像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初夏靠在何弈身上,感觉非常安心,也非常满足。她将胳膊收紧了一些,圈住了何弈的脖颈。
然而何弈依旧悬着双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算了,劫后余生的人有什么矜持可言呢。
何弈为初夏的行为做解释。
他慢慢将一只手搁在初夏背上,另一只手搁在她后脑头发上,抚了抚她的头。
初夏本来还有一丝丝不确定,但是在何弈拥住她以后,她就很确认了。她现在看不见何弈,尽可以问她想问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刚开始爬山就发现你不见了,问了走在最后面的同学说你跟着马骏他们抄近道去了。”
“然后你就来找我了?”初夏趴在何弈肩上,小小声。
“嗯。”停了一会儿,何弈又说,“我对这里也不熟,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片可以攀爬的山壁,然后就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点在上面,那时候我喊你,你估计没听见了。”
初夏最近换了一只红色的背包,因为落枫山的枫树还是黄色或绿色的,还没有变红,崖壁上偶尔的小灌木、杂草也是黄色或绿色的,所以初夏的包看起来十分醒目,也是这一点让何弈很容易发现了她。
“以后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
“嗯。”
“你有没有看到底下的警示牌?”
“什么?”初夏不明所以。
“珍爱生命,请勿攀爬。”何弈说的是山脚下崖壁旁警示牌上的文字。
“没有,我没看见。”初夏说,“真的,我要是看见了我就不爬了。”
何弈明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不放心她要跟着爬上来,初夏回过味来就感觉心中特别熨帖,喉咙口有点热,然后她眼睛一热就哭了。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那种默默流眼泪的哭。
期初何弈还没有发觉,直到感觉她在他肩上啜泣了一下,才扶着她的肩轻轻将她推开,他看见她的眼泪,有些不理解:“你哭什么?”
初夏哽咽起来:“我,我以为,以为你已经很讨厌我了,我怕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呜……”
何弈拿她没办法:“好了,我不该不理你,是我错了,可是你不是也不理我吗?”
“我哪有不理你!”初夏绝对不会承认这一项罪名,“明明是你不理我,放学也不跟我一块儿回家了,还跟别的女孩子一块儿上公交车……”
“什么时候?”何弈有点记不起来了。
“就那天,跟宋媛……”
“哦。”何弈记起来了,他问,“你看见了?”没等初夏回答,他又解释道:“那天我在车站等车,她过来说问我借一本绝版的托福学习方面的书,说想借去印,她还比较急的,想要直接到我家里去取。”
“然后你就带她回家了?”初夏抓住了重点,脸上写着不高兴。
“为什么不可以?”何弈说,“我们又没什么的。”
初夏知道何弈的性格,他说没什么就是真的没什么。她心里有些高兴,但是仍旧虎着脸:“那你觉得,我带别的男生回家,可以吗?”
何弈想起上次看见张扬送初夏到小区门口,两人有些亲密的样子,张扬摸初夏的头,初夏还对着张扬笑,那次的确让他很不高兴。
“但是我又没有摸她的头。”
“什么意思?”初夏不理解。
“没什么。”何弈选择不继续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如果这让你不高兴的话,那我以后不那样做了,但是希望你也不要做类似的事情。”
“当然。”初夏看何弈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也很严肃地回答他。当然,晴…子 …回答完之后还是有一点心虚的,因为她跟好哥们张扬,还是有一点“兄弟”之间的亲近的,但是为了培养何弈不亲近其他女孩子的优良品质,她怎么能不做一点牺牲,限制一下自己的行为?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那你以后也不可以作弊。”何弈接着提要求。他还记得张扬帮初夏作弊,她去跟张扬玩骗他说生病了的事。但是他当下并不打算明示,暗示一下就好了,免得不愉快。
“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件事,真的很糗。”作弊被抓,还被何弈听到她跟张扬的对话,让他知道她做的所有坏事,这简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可以。”
何弈如此大方,初夏反而反思起自己,她觉得自己承认错误的态度不够好,于是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知道我离你喜欢的优秀的女孩子的标准很远,所以我,但是我用了错误的方法……”
“我喜欢优秀的女孩子?”何弈抓住了一个点。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优秀的女孩子?
“难道不是吗?”初夏看着他。
“我没有说过吧?”何弈反问。
“好吧。”初夏不纠结这个点。
“等等,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优秀的女孩子?”何弈闹不明白。
初夏张了张嘴没说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组织不起语言。
“你理解的优秀是什么?是成绩吗?那我应该照着全校排名去找女朋友。”何弈说。
初夏听见“女朋友”这个词很高兴,一高兴就不想计较了,她拉何弈的衣袖,哄他:“好啦,不要生气啦。”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说不提,但何弈还是忍不住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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