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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你入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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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的三年里头,小阿哥已经顶替她的位置,在七里湖一带混出名堂,手中颇有一些人脉关系。就拿眼前这膏药铺子来说,里面只卖一样狗皮膏药,一张一块大洋,贴在身上不出事也不治病,可周围的商户都得按着日子来购买,谁该买几帖也都有定例,谁若是不买或是少买了,保管他家就有一场难过。
如果没有遇到程易,今天的她大概也在做这些被人恨的事情,并且浑然无所谓,现在她却是做不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十一哥教傻还是教好,当然也不想这些没用的事情,她眼下唯一想的就是快点找到他,知道他是否安全,有没有再被人害。
那天回石狮岛之后,她还在睡梦中时,他将一堆数额大小不一的钱留给她,就不告而别。她在岛上四处找他的时候,才知道那些钱是他背着她出海所赚。
剩下的日子,她翻遍了石狮岛,翻遍了飞来岛,也翻遍了永州,她甚至还在灵州群岛转了一大圈,打听他的下落。
他就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全无音讯。
她找到小阿哥,也是迫不得已。
她对小阿哥说:“你能不能让你那些朋友帮我找他,你只说是上面吩咐下来要找他,找到了自然会有一大笔赏金。”
小阿哥为难地摇头。
“我不能帮你找。”
小离脸都白了,小阿哥是她最后的希望,可他拒绝地那么果断。
“你是怕我筹不到钱吗?”
“你可以筹到钱,但是你筹不到二十万。”
小离根本就不相信。
“巡捕房从来没有出过二十万的赏额。”
“不是巡捕房,是一个叫康爷的人,说无论生死,拿到他的头值十万,拿到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也值个三万五万。”
小离急了。
“那么你是贪图那二十万了?既然如此,你先将我送去给那个康爷吧,大概也能值个三万五万。”
小阿哥忙按她坐下:“你糊涂,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不能帮你。我那帮所谓的朋友,见了泼天的金银,哪一个会不眼红,若是真有了消息,谁不想私吞那二十万,还可能来告诉你我吗?”
小离唯一的希望断绝,小阿哥说的很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除非她能出得起超过二十万的赏额,否则说什么都是无用。
小阿哥又说:“你这个样子,大概是被他丢下了。你也不必伤心,据我看来,他丢下你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至少你不用跟着他去趟风险。我觉得你也不宜继续找下去,听说他遭难,是因身边人出卖。他身边人,总有几个识得你,万一他们知道你在永州,其中哪一个又失了忠心,岂不立刻就去告密。所以当下首要的事情不是找到他的下落,而是你要先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小离觉得小阿哥言之有理,她除了要找到程易的下落,也要防止被恶人抓住。
她再想见到十一哥,也绝不能让自己落在那个什么康爷手中,让他拿自己逼十一哥现身。
第12章 一家团圆1
法租界,苏公馆。
苏太太午休的时候,被园子里一阵男男女女的吵嚷声扰醒。
她多年来睡眠轻浅,一旦睡下,被人吵醒,心里就不由自主腾起一股火气。
她将床头的铃连拍五六下,唬得在下房打盹听差的祝二姐飞也似的赶到上房,路上还不妨和个小丫头撞个满怀。
祝二姐一进来,苏太太就骂她。
“大中午的,外头是哪个在造反作乱。”
祝二姐见这副火冒三丈的架势,可不敢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于是附和着苏太太道:“难怪太太生气,他们也太不像话,一天天的,只是闹个不够,暗里磨两句牙也就是了,如今倒好,竟明火执仗地吵闹起来。”
苏太太本就有火气,又加上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连问也懒得细问,就直接吩咐祝二姐:“你出去告诉林管家,不必管是哪一个先吵闹起来,也不必管哪一个有脸没脸,都让帐房按天数支付给他们工钱,立即开发掉。”
祝二姐当然不敢反驳。
“太太说的是,太太平日越不理会他们,他们倒越疯起来,今日有了这一遭,众人也算有个榜样,以后必会自行收束。”
苏太太听到外头吵嚷声依旧,皱眉道:“你快去,别再让他们烦我。”
祝二姐退出去,苏太太重新躺下,这一被人吵醒,非但白天睡不下,估计晚上也难安眠。
她心里烦闷不堪,只想砸个什么东西来出出气。
外面的风吹得厚窗帘飘飘荡荡,有声音借着风,一丝一缕钻进她耳朵里。
她仔细分辨,是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当着人就大吵大嚷。
她心头的火气压都压不下,猛然掀了杯子,起身,踏着拖鞋,咚咚咚下楼,顺着那声音寻到园子里去。
外头的小丫头见太太急匆匆下楼,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只慌得赶紧追上去。
“做什么,还在这里吵吵嚷嚷,老林,你是死的吗?”
苏太太人未到声已至,一下子打断纷乱的情形。
苏太太走近,但见几个家人,扭住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被扭住,也挣扎不停,像只泼猴,相当的不安分。
苏太太上下打量那穿着连苏家下人都不如的女孩子,觉得很眼生。
“她是谁?是哪一个的亲戚还是新进门的丫头?我怎么连见都没有见过?”
老林见太太疾言厉色的出现,不敢耽搁,忙回道:“不是丫头,是个翻墙进来的贼,跑得飞快,抓了好一通才拿到。”
苏太太听说原来是闹贼,也就不再多追究,吩咐林管家:“打电话去捕房,让他们来带人。”
那跑得飞快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小离。
她原本有话要慢慢说,此刻听到人家主母吩咐要送她去捕房,立刻出声辩解:“我不是贼。”
苏太太想着就是这个丫头扰了自己难得的好眠,遂冷刺刺道:“你私闯人家门户,不是贼,那是强盗了?”
小离没想到自己翻个墙都能将自己翻成强盗,照这个逻辑反向推理下去,鲤鱼跃龙门也不是太艰难的事情。
小离今天就是条鲤鱼,专程来跃苏家这个龙门。
为了十一哥,再难再险,她都必须跃过这个龙门。
想到流落在外、生死未明的十一哥,她就异常冷静,内心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为她做支撑。
她被身后的几个家丁按得更紧,她努力抬头,说:“你一定是看我穿得像个下等人,所以瞧不起我,那也没有关系,这世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公,老天肯定会换个方式补偿我。”
苏太太冷笑:“长了一张刁嘴,可那又有什么用处。”
小离也被她气到。
“我是个下等人,说的话自然没有用处。但是想到你们苏家丢掉的那位千金小姐,如今也是个下等人,也可能因为翻人家的墙,被误认为是强贼土匪,心里就觉得没什么好委屈。”
在苏家最不能提的就是丢掉的那个大小姐,一众下人听这女孩子提起,纷纷变色,唯独苏太太是动了心。
“你方才说什么?”她突然扑上去抓住小离,“你说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提我的女儿?你不是贼不是强盗,那你为何而来?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苏太太眼睛里散发着母狼的光,仿佛小离不开口,她就会张开嘴巴,露出獠牙,将她撕碎吞下。
可是小离一点也不怕她。
“我说我来认亲,你会不会相信?你若相信,我后面还可有话说,你若不信,那我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第二次,我也保证你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知道女儿的下落。”
祝二姐赶上来扶着苏太太,苏太太努力平静自己。
这些年来认亲的人不计其数,她一次次满怀希望,幻想站在她眼前的,或丑陋或残缺或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自己找寻多年的嫡亲骨肉,可现实一次次将她从巅峰打入地狱。
起起伏伏的无数次,凝结成她最痛苦的记忆。
如今的她,早已形成反射,在她的内心里,女儿就等于痛苦,女儿就等于□□。
但是纵然女儿是□□,纵然认回女儿就立刻让她去死,她也由不得自己不去赴汤蹈火。
苏太太软下语气。
“我相信你不是贼,是前来认亲者,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离道:“你不让他们松开我,我怎么说?”
苏太太想如果她真的是贼,放开她,了不起她一走了之,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
但她若不是贼,甚至说她手里真的有关于恬恬的消息,那么一旦得罪下她,她对自己生出恼怒心,故意隐瞒起消息的一星半点,那也极为严重了。
因此苏太太非但软下语气,态度也相当和善起来。
“你们快快松开这位姑娘,外面风大,请她跟我进花厅坐吧。”
苏太太对一个凶霸霸的姑娘这般友善,众人都不禁大跌眼镜。
这些年来上门行骗,谎称自己就是大小姐、谎称知道大小姐下落、谎称在落难时救助过大小姐的人,真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众人认为实在不必因为一个小骗子说一句认亲就认真起来。
可苏太太就是认真,纵然人家骗她,她也认真被骗。
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决不放弃。
她当年毕竟年轻,才丢下女儿不顾,倘若这世上有后悔药,倒流钟,她绝对倾家荡产买来。
花厅之中,苏太太已不必祝二姐搀扶。
她请小离坐,自己也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明明是天冷的日子,可她却拿起一柄团扇,一下一下地扇着,扇来扇去都觉得热得慌。
她在团扇摇摆的间隙仔细观察小离,一张娃娃脸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小离见她观察自己,也别过头来看苏太太。
她的目光又直又利,苏太太竟不敢与她对上。她将手里头的团扇快扇一下,飞速地避开这目光。
祝二姐捧了一杯牛乳过来,自然是给苏太太的,苏太太见了,就问小离喜欢喝什么。
小离说她喜欢喝水,苏太太的声音就有点沉落下去。
祝二姐居然当真让人去给她端一大杯水。
小离也不客气,直接就喝。
苏太太却是一口牛奶也没咽下,她耐着性子等小离喝完水,才问她:“你说你是来认亲,那么你至少也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离也不隐瞒,就说自己叫做韩小离。
其实知道名字又有什么用处呢,丢给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还用原来的名字。
苏太太问:“是哪几个字?”
小离道:“春秋战国里的韩,大小的小,离别的离。”
苏太太很惊讶。
“你读过书?”
第13章 一家团圆2
“在南华中学读过几年。”
“南华中学?那是永州最好的学校,你怎会在南华读书?”
苏太太是惊讶,祝二姐则在后头撇嘴笑一声,自然是认为她吹牛不打草稿。
小离扫了一眼祝二姐,却不客气地反问苏太太。
“我为什么不能去南华读书?是真是假,自有学籍做物证,师生为人证。我将学校告之,一非炫耀,二非自抬身价,三非吹嘘,无非是太太你问,我坦诚相告。太太若觉得我的回答不符合你的心意,我少答几句也无妨。”
苏太太并没有嘲讽之意,而是想眼前这孩子若是她的女儿,她流落民间,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接受好的教育。
看来还是她想太多,怎么可能见个女孩子就是她的女儿呢?
眼前这女孩儿能够带给她一点有用的信息,她也就谢天谢地。
苏太太听她此言,生怕不妙,赶紧解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莫要多心。”又看了祝二姐,“你先出去,别在这里。”
祝二姐去后,苏太太犹然不甘心,这女孩子左看右看都是与她女儿一般大小的年纪,而且脾气也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她忍不住再问:“小姑娘,你今年几岁?”
小离道:“十六岁。”
苏太太心里一紧:“几月的生日呢?”
小离道:“不知是几月。”
“怎么会不知是几月?”
“我被人捡到的时候大概是十月份,但那时候好像就已有一个月大,所以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天生日。”
苏太太的手都在发抖,因为她的孩子就是在十月十一日送走的。
她伸出手,想抚摸小离,却又撤回。
她受过太多次打击,深知没有大的希望就不会有更深切的失望。
天底下似她这般该死的母亲不在少数,在十月份上被扔掉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少。
她紧紧地攥住扇柄,努力去灭掉心里的希望之火。
等她以为她真的将希望扑灭成灰后,才重新问小离:“那么你是被扔在什么地方呢?”
“长三堂子的门口。”
小离见苏太太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心里略微紧张,试问道:“不对吗?你们没有将我扔去长三堂子吗?是我寻错人了吗?”
白色的团扇滴溜溜砸在地上,苏太太这才”啊呀”一声,泪滚如珠。
这些年来前来认亲的人,有的说是在家门口捡到,有的说是在集市上捡到,有的说是在湖边捡到,一个一个,说的比故事里的都传奇,就是没有一个说过是在长三堂子门口捡到。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一个父母会将自己的亲生孩儿扔到一个下三滥的地方,让她活成一个下三滥的人。
几乎发狂的苏太太紧紧地抓住小离,痛苦万分道:“对了,从头至尾就只有你一个人说对了,我当年就是将你扔在长三堂子门口。”
小离也松开一口气,她还真怕自己说错一点点。
“好孩子,乖孩子,你身上可以什么信物?”
小离见做母亲的如疯如狂,满心愧疚。但是事已至此,她不能轻易言退,否则十一哥性命不保,她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没有别的信物,仅有一封信。”
苏太太连连点头:“是是是,对对对,就是信,我的亲笔信,留给你尹叔叔的亲笔信。信在哪里?快给我看一眼。”
小离道:“原本是带在身上的。”
苏太太脸色骤变,几乎是惊恐。
“你的意思是指现在没有了吗?”
小离道:“的确不在我身上。”
苏太太的心冷了大半,又是那魔鬼般坠入地狱的感觉,她抓得小离更紧,就像在即将坠落悬崖之前,抓住一根细嫩的枝桠。
“不在你身上,那在什么地方?”
小离道:“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今天七点钟就来到苏家的门口,将信交给门房,希望他们帮我转交。谁知道他们拿走我的信,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等了很久,实在等不到,才不得不翻墙进来。”
苏太太当即火冒十八丈,也就是说她明明在早上七点钟就能见到亲生骨肉,可是因为门房的过失,她将近一点钟才见到。
她与女儿分别一十六年,重逢的每一秒光阴都值过一寸黄金,可他们居然害她延迟整整六个小时。
苏太太又疯了,她连声往外喊:“老林,老林,让门房的人拿着信过来。”
花厅外听差的传递了苏太太的话出去,林管家快步进来,整个人还糊涂着。
“太太,拿什么信?”
苏太太咬牙切齿地痛恨。
“拿着今天早上门房扣下的那封信。”
林管家见太太说的极其严重,当下自然不敢耽搁,也不等让门房送进来,就亲自一路小跑去取。
门房里头的人正斗牌闲聊,见林管家火急火燎亲自赶来,不知何事,忙收了牌,笑嘻嘻地拥上前道:“您老有吩咐随便打发个小孩过来说就是,什么事情这样着急,还得劳驾亲自跑一趟。”
林管家冷着脸说:“你们自己做下事情,还顾得跟我笑,信呢?”
众人都糊涂着。
“什么信?”
林管家道:“今一早你们是不是扣了一个姑娘的信?”
那门房的头这才恍然。
“原来是这个,我当是个什么呢。若连个乞丐都能进苏家的大门,咱这岂不善堂,理她呢,不理她她也就识趣走了。”
“你不理人家无妨,可你不该拿她的信。我先不跟你说,你快将信交给我。若是拿不出来,你今天可就坏了大事。”
门房的头听管家如此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乱翻一通之后,居然是从垃圾筐内将信翻找到。
交到苏太太手中的信,还有烟蒂烫的黄色印记。
也就是说这关系女儿身家性命的信件,险些因为门房的几个人而不保。
苏太太觉得那印记完全是烫在她的心尖上。
信封上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当初自己年轻,没有历尽沧桑,字迹里明显蓄着几分娟秀。若拿出今日的字与从前相比,那完全是老气横秋了。
全身的血液都涌入她脑中,等她颤抖着打开发黄的旧信纸,将那一次次在梦中出现的文字一字一字念下去时,一颗心脏也如血色烟花似的炸开,整个人更是极喜而晕。
苏老爷从银行赶回来的时候,苏太太已被人扶回房中。
他从林管家口中得知小离是认亲之人,也认真看过了小离带来的那封信。
当年他与妻子从国外归来后,密谋去刺杀政界人士,未免失手,女儿性命不保,便将女儿送到挽香楼外。因情势紧急,妻子便书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一封令人交给他的同辈尹高义,一封藏在女儿襁褓之中,作为尹高义寻找女儿的信物。
行刺之事,倘若失败,他与妻子大抵性命不保,若事情到那一步,便由尹高义在风声过后,去挽香楼寻回幼女,代为抚养;若是行刺成功,他们自然亲自寻回女儿。
他行刺失败,尚且保住性命,落个终身□□的下场。哪只尹高义自由之身,却在他入狱后没几日,死于非命。
□□多年之后,由于妻子多方走动,亦因政场上风云变幻,他终于重获自由。
挽香楼犹在,但重归永州的夫妻二人,却永远失去女儿的下落。
挽香楼的老板说那个小女孩在收养几个月后,被一个叫蓝荷的ji女偷偷抱走。
蓝荷是无父无母无根无蒂之人,从此被蓝荷抱走的女儿,也成为无父无母无根无蒂之人。
苏老爷读完货真价实的那封信,比苏太太镇定不是一点半点,好像他根本就是代人行事,认女儿与不认女儿,并不与他切身相关。
“这封信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小离越感觉苏老爷不好对付,就表现的越平静。就像她越害怕的时候,就越要出手攻击;越伤心的时候,就越要哈哈大笑。
她说是。
苏老爷问:“这封信一直在你手中?”
小离答:“家人去世之后就一直在我手中。”
苏老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见了真信,也不敢轻易相认。
“既然一直在你手中,为什么你直到今日才来认亲?”
小离道:“很小的时候不认得字,后来长大了,认得字之后,就很气愤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为了去刺杀一个不与自己相干的人,宁肯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要去杀别人的性命。更可恨的是居然将自己的女儿,放在ji院的门口。”
苏老爷并不否认她的话,这个女孩子骂的有什么不对呢,那个时候以为是一腔热血,狡兔死猎狗烹之后,才明白当年的自己是何等的愚忠。
他最不该的,是因为那腔愚蠢的血液,赔上自己的妻女。
妻子因日夜思念女儿,多年来郁郁寡欢,几近成狂。
至于被他们夫妻抛弃的孩子,流落不堪之地,纵然保得住一条小命,由ji女抚养长大,这一生也注定要遭遇比常人更多的不测与不幸。
女儿所面对的人生,将是怎样的人生,他每次想起,都不敢再深想一步。
“你十分痛恨将你放在挽香楼门口的父母,是吗?”
第14章 一家团圆3
女儿所面对的将是怎样的人生,他每次想起,都不敢再深想一步。
“你十分痛恨将你放在挽香楼门口的父母,是吗?”
小离的目光毫不退却地对上苏老爷的目光。
“是的,非常痛恨,直到今日也无法谅解。”
苏老爷平稳跳动的心脏开始加速,所有来苏家认亲的人中,没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说过痛恨自己的父母。从前的回答大概都是日夜思念父母,盼望回到父母的身边。
他知道他的女儿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所以他无法一眼确定真,却能一眼辨出假。
女儿宁肯一句话不对自己的父母说,也绝对不会说思念父母。
思念将自己抛弃在长三堂子门口的父母?
苏老爷想起来就觉得惭愧,不敢让女儿思念。
这若干年来,他在梦中梦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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