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陆少娇妻十九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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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警敲着他的车窗，要他尽快离开，不要阻塞交通。

　　　　顾城佑一脚油门踩到底，踩得格外用力，像是要踩碎什么似的。

正文　chapter　123　温柠哽咽着抵触：“我不要动！”

　　　　车窗也被打开，秋夜的凉风簌簌地吹进车内，顾城佑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触到寒意稍微安分了些。

　　　　男人脸上的失控怒意渐渐褪去，他没有再管身侧的女孩，唇抿成一条直线，专注而冷静地看着前方的车流。

　　　　二十分钟后，到了古堡，他解开安全带，目光投向温柠。

　　　　“到了吗？”温柠出声，很轻。

　　　　车内太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下车。”顾城佑掩去眸中的情绪，淡声道，仿佛刚刚那么生气地捏着女孩下巴质问她的人不是他。

　　　　温柠下车的动作有些慢，似乎有些费劲，顾城佑没有多想，只觉得她腿脚不方便，就慢了些。

　　　　用钥匙旋开古堡的门，灰色的英国短毛猫就立即跳了出来，目光热切地看着穿着粉色风衣的少女，模样乖巧。

　　　　温柠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俯身摸了摸猫咪的头，说：“sunny，我来看你了。”

　　　　顾城佑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和猫，眸中划过一丝柔软，他把室内的灯打开，又开了暖气，脱下外套往客厅沙发处走，拿起沙发上的平板开始浏览文件。

　　　　温柠则往厨房走去，二十分钟后，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出厨房。

　　　　“顾先生，面做好了。”温柠走到正滑着平板屏幕的男人身侧，轻声说道。

　　　　顾城佑抬眸，看着站在他身侧的女孩。

　　　　长发被一根简单的发带绑起，柔柔地集中散落在后颈。一身蓝色的围裙，皮肤白皙。垂着眸看地面，唇紧抿。

　　　　唇色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白。

　　　　顾城佑捏着平板的手指微微收紧，眸中闪过一丝后悔。

　　　　刚刚开车太快了，还把窗户打开，风就那么汩汩地灌进来。

　　　　他受得了，温柠这身子骨其实是受不住的。

　　　　他和她一起长大，知道她体寒，要少吹风，不然寒气积累在体内，到了她来月经那天会悉数爆发，她会痛经到晕倒。

　　　　他动了动手指，在平板上给自己的助理发了一条微信，叫他送一碗姜汁红糖水来，给她暖暖身。

　　　　然后站起身，跟着温柠走到了餐桌。

　　　　温柠沉默地吃着面，他也沉默着，只是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看对面的女孩。

　　　　“刚刚在车上，我……”良久，顾城佑开口。

　　　　是他冲动了，在她的记忆里他们才认识不过几天，他不该、也没有立场这样对她。

　　　　“没关系。”温柠放下筷子，她已经吃完最后一口面。

　　　　有些话的意思她不想知道，也没兴趣去猜。

　　　　或许他捏她下巴的时候，问她“你就那么喜欢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只不过是太无聊，逗一逗这个好脾气的老同学，

　　　　年轻有为的顾公子，脑子里在想什么，所作所为是什么意思，她不敢妄自猜测。

　　　　以后离得远远地就好了。

　　　　温柠没有看他，拉开椅子，走到sunny身边，眉眼又温软起来，轻轻地抚摸着，温声哄着：“我要走了，你要乖乖吃饭哦。”

　　　　小腹的疼痛又泛滥起来，温柠咬了咬唇。刚刚吃了点热的东西本来好了些，现在怎么又开始痛了。

　　　　可能是今天在山上吹了一下午凉风，来古堡的路上，顾城佑车开得太快又开了窗，寒气进了腹中。

　　　　她身子骨太寒，又来了月经，这样折腾怕是会疼一晚上……

　　　　拧着眉，温柠慢慢地起身，等会去医院看一看吧。

　　　　刚站起身，一阵更强烈的痛感又袭上她的小腹，她晃了晃，眼前的景物开始被黑色晕染。

　　　　顾城佑从她离开餐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她看，察觉到女孩的异样，他迅速冲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温柠，你怎么样？”

　　　　又一阵疼痛袭来，温柠忍不住蜷起自己的身子，好疼，真的好疼，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手指揪着自己腹部的衣料，指尖发白。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只是她听不清。

　　　　怀里的女孩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只虾米，脸色白得吓人，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模模糊糊地喊疼。

　　　　顾城佑心口一紧，抱起她迅速往古堡外停着的迈巴赫走去。

　　　　她这个样子他曾见过。

　　　　初二的时候，为了捉弄她，他曾把她爸爸送给她的手链扔到学校游泳池里。

　　　　她当时一言不发，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去捡。

　　　　捡上来之后，全身湿透的她如同之前几万次捉弄一样，没有质问他没有跟老师告状，只是一眼都不看他，紧紧地攥着手链往家跑。

　　　　他看到她垂下的眼眸中的晶莹泪花，一颗不成熟的心也颤了颤，不放心地跟上她。

　　　　她原本是一路小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步伐越来越慢，再到后来，她好像特别累，扶着路边的围墙走，好像整个人都在颤抖。

　　　　然后她晕了过去，他冲上去的时候，发现她的红格子裙上早已晕染开的大片血迹。

　　　　送她去医院的之后，他才第一次知道，温柠的身体天生就比较寒，也第一次知道，有的女孩子有痛经这个坎。

　　　　更知道，温柠要是痛经起来，那得有多痛。

　　　　顾城佑一双一向漫不经心的桃花眼中染上大片的恐慌，他将车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在车上找了一个小枕头。

　　　　“你别咬自己的嘴唇。”顾城佑伸手撬开她的唇，将柔软的枕头塞进她的唇里，“咬这个。”

　　　　他看过温柠因为疼痛把自己的唇咬出血的样子。

　　　　踩下油门，将车速提到尽可能地快，迈巴赫在爱丁堡的秋夜疾驰，奔向离古堡最近的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温柠整个人已经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只是剧烈地颤抖，面颊边的发丝已经汗湿，快要滴出水。

　　　　感觉到有外力在拉她，温柠哽咽着抵触：“我不要动！”

　　　　一动就好痛！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毫不留情地刮着她的小腹！为什么会这么痛！

　　　　顾城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揪住，女孩身体已经是冰凉冰凉的，满脸都是汗珠。

　　　　他咬咬牙，还是使了把劲把她蜷缩着的身体拉开，抱着她往医院跑。

　　　　那一瞬间女孩尖叫出声，掐着男人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

正文　chapter　124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喝了再睡。”

　　　　顾城佑的脖颈处被划出一道长痕，浅浅的血渍渗出。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眉，然后把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想要把身体的热量都传递给她。

　　　　“温柠，你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

　　　　喂过温柠吞下止痛药之后，她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额角脸颊旁的发丝悉数汗湿，黏在她苍白似纸的脸上，双眼紧紧地闭着。

　　　　顾城佑看了她良久，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缥缈，看着她清秀的五官，又仿佛在看那个读初中穿着校服背着浅蓝色书包的小女孩。

　　　　那时他觉得奇怪，一般那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明亮的颜色，或是鲜艳的红，或是明俏的黄，或是公主心的粉色。

　　　　她却钟爱冷色，蓝色，藏青色，白色。

　　　　他曾问她为什么，她笑得跟那些冷色一样，礼貌而疏离：“我也不知道。”

　　　　她的眼睛瞳色很浅，给人清澈感，眼睛虽然很大，形状却让人感到很忧伤，垂下眼眸的时候，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很容易就联想到楚楚可怜的隐忍这样的词句。

　　　　那时他不知道她这么小的女孩，又家境优渥，隐忍从何而来。

　　　　直到那次送痛经的她去医院，他拿着她的手机想要打给她的父母，她出声阻止时，他才明白这沉沉的隐忍背后的因果。

　　　　“你生病了，不通知你父母，谁来照顾你？”他当时觉得奇怪。

　　　　女孩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打不通的，他们在国外旅游，待会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看着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联想到学校的各种需要邀请家长的活动，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的父母，顿时明白了。

　　　　“他们从小就不管你的吗？你一个人住？”他的声音带了薄怒。

　　　　“没有，只是我上初中时候他们出去的比较频繁。”温柠抬头望着他笑了笑，有些牵强，“家里有李妈给我做饭啊，也不是一个人住。”

　　　　“别笑了，丑死了。”明明不想笑还笑给他看。他皱着眉，心里把她那不负责任的父母骂了千遍万遍。

　　　　女孩子不是更应该宠吗？哪有初中就把自己女儿一个人扔在家的父母？还不如不生。

　　　　那天把她送回家之后，他又回到了学校游泳池边，对，就是那个他捉弄她，扔她手链的游泳池，一个人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他想起初中第一天入学的时候，看到这个穿白色碎花裙的小女孩，皮肤白白的，像个瓷娃娃，挺好看。

　　　　只是她太过安静，只喜欢画画或者默默看书，根本不理他，他就想做些什么引起她的注意，于是就开始各种恶作剧。

　　　　但是这女孩脾气好像好得过分了，每次恶作剧完，他正等着她上来掐他的脖子跟他打一架，她却只是自己垂着眸离开，或者是自己找个角落默默哭。

　　　　他对她更好奇了，愈发地想惹她生气，玩笑也越开越大，比如这次的扔手链事件。

　　　　看着她晕倒在路边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心疼。

　　　　可能以前也有过，以前捉弄她之后看她不说话的样子，也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这一次，就不单单是不舒服了，而是真的心疼。

　　　　特别是她平静地讲出她找不到她的父母的时候，特别是她明明想哭还是望着他笑的时候。

　　　　为什么会心疼？

　　　　他坐在游泳池边，吹着有些凉意的晚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不该欺负她，以后要好好保护她。

　　　　于是隔日，他带了一个精致的泰迪熊，塞在她课桌抽屉里。

　　　　再后来，他每天送她回家，全校人都觉得，温柠是他的女朋友。

　　　　其实不然。每每看见她疏离又礼貌的拒绝与微笑，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再后来，他知道了陆辰勋的存在。

　　　　……

　　　　思及此，顾城佑眉目间染上几分凛冽。

　　　　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划开屏幕，电话里是外祖父暴怒的声音，叫他滚回流川。

　　　　他离开病房，把门掩上，在医院的走廊上交代守在门口的助理一些事情。

　　　　转身，又推开门看了沉睡中的温柠一眼，目光沉沉，夹杂了无数情绪。

　　　　……

　　　　温柠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看着窗外的寥寥夜色，路边橙黄又昏暗的灯光，她怔了许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本来是要离开古堡找个酒店睡的，但是好像痛晕了。

　　　　然后好像是顾城佑把她送到了医院？

　　　　温柠支起自己的身体，下床，开灯。白亮刺目的灯光，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病房门响起敲门声，一个穿着西装的温雅男人走近。

　　　　“温小姐，您还有什么不适吗？”

　　　　温柠摇头：“已经不疼了。”

　　　　“我是顾总的助理。”助理微笑，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温小姐，这里面是止痛药，要是您痛到难以忍受，可以服用。”

　　　　“谢谢。”温柠接过纸袋，垂下眼睑。顾城佑是个冷面心善的人。

　　　　“顾总还叫您尽量少吃止痛药，因为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一定损害。晚上睡觉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多喝暖身的汤水。”助理微笑着补充，丝毫不敢马虎。当时顾总跟他交代的时候，细致认真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女人对顾总来说肯定很重要，大意不得。

　　　　温柠听他这番话，怔了怔，半晌才问出口：“他人呢？”

　　　　“顾总回流川了。公司有些事情要他处理。”助理将西服口袋里的钥匙拿出，递给温柠。

　　　　“温小姐，这是古堡的钥匙，需要我现在送您回去吗？”

　　　　古朴的钥匙泛着陈旧的色泽，静静地躺在女孩干净的手心。

　　　　“那麻烦你了。”温柠低声道。

　　　　……

　　　　古堡内，灯火通明，空调早已被打开，室内很温暖。

　　　　英国短毛猫已经不在，属于顾城佑的衣服、文件、平板也都消失了，整个屋子像是又被人重新打扫过，干净整洁。

　　　　厨房处隐隐飘来中药味，温柠走到灶台旁，发现一张纸条。

　　　　苍劲有力的字体，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喝了再睡。”

正文　chapter　125　有些事，问了会伤心，深究会为难。

　　　　温柠捏着那张纸条，清透的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深思。

　　　　顾城佑对她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的处处关心，再迟钝的人，也该有所想，何况是她这么敏感的人。

　　　　纤长的手指微微收紧。

　　　　客厅橙黄色的灯幽幽地亮着，在这寂静的秋夜，长发掩面的女孩久久伫立，末了，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机票。

　　　　*

　　　　伦敦机场。

　　　　小雨濛濛地下着，天地被染成灰色，各式各样的雨伞盛开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

　　　　眉目温静的女人一身驼色大衣，手持一把透明的雨伞在雨中，久久未动，在行色匆匆的路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有路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东方男人倚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烟雾袅袅，雾气中隐约可见男人英俊的脸。

　　　　他没有撑伞，只是默默地抽烟，面部线条冷峻，下颚紧绷，望着地面，神色莫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男人一根烟燃尽，温柠才慢慢朝他走去。

　　　　薄荷和烟草的气味扑面而来，陆辰勋抬头，眸中有淡淡的血丝。

　　　　“回来了？”男人声线很淡。

　　　　“嗯。”

　　　　“不是七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陆辰勋目光落向远方，问得很随意。

　　　　“因为想你。”温柠倾身，缓缓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雨伞滑落在地上，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积水漾出水花，溅出又落下。

　　　　男人身体一僵，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发顶，为她的头部辟出一块无雨之地。

　　　　“你不能淋雨。”陆辰勋淡淡地说。

　　　　“我可以。”

　　　　“你昨天不是痛到去医院？”

　　　　沉默。两个人的沉默。

　　　　温柠敛眸，垂落在衣侧的手指收紧，长长的睫毛轻颤。

　　　　他果然知道了。

　　　　知道她去医院，大概就知道她和谁去的医院。

　　　　他一直在意她过去的记忆，每每提起就阴郁至极，她捏着顾城佑亲自写给她的字条，闻着那碗中药的苦涩药箱，拼凑起零碎的相关联的事情，猜了个大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腰。

　　　　“陆辰勋，我冷。”

　　　　陆辰勋伸手，一开始只是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部，到了后来手却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血肉里。

　　　　“温柠，我们结婚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她低声应道，几乎没有迟疑。

　　　　陆辰勋的瞳孔骤然收紧，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她也正仰着脸凝视着他，雨水在她的脸上流转，她的瞳仁清澈，似乎要与这漫漫烟雨融为一体，他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无声，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求婚，就像他没有问她为什么爽快答应。

　　　　大抵是都知道，有些事，问了会伤心，深究会为难。

　　　　他们其实都是疯狂而执拗的人，飞蛾扑火，不论福祸。

正文　chapter　126　“别告诉我你想把我和她单独留在这里谈心。”

　　　　临近陆少婚期，陆家上上下下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陆氏集团，几个前台的行政助理正整理着桌面上繁复零散的资料。

　　　　“这场婚礼都准备了一个月了，秦特助反反复复地掐细节，真是要人命，唉。”

　　　　“也不能怪秦特助，他也只是按照陆少的意思来。”

　　　　“陆少这么重视这场婚礼？娶得是哪家的千金啊？”

　　　　“你是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陆少娶的是个小姑娘，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豪门出生，是学画画的。”

　　　　“一个小姑娘？陆少花了这么多心思？”

　　　　“是啊，陆少给她准备了全世界最贵的婚纱，由法国顶级设计师打造，听说还买了座古堡，就因为那姑娘一句话。陆氏集团的所有创意策划部都用来做婚礼策划，暗夜最精锐的部队用来维护婚礼的安全。”

　　　　“陆少对这姑娘是真爱啊……”

　　　　也许是来来往往的员工太多，脚步声嗒嗒地，几个助理低着头说话，也没注意前台站了一个女人。

　　　　一阵风吹过，一个助理弯下腰去捡被吹落的资料，赫然发现一双红色高跟鞋。

　　　　连忙起身，看向不知道停在这儿听了多久的女人，一阵慌乱。

　　　　“池……池安小姐。”

　　　　她们都认识这位池家二小姐，陆少最好兄弟池屿的亲妹妹，出生豪门，刁蛮跋扈，任性妄为，谁都不敢惹她。

　　　　特别是她现在，画着冷艳的烟熏妆，眉目间是明显的阴寒，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看。

　　　　“你们说，这场婚礼已经准备一个月了？”

　　　　“是……是的。”

　　　　池安眼底的阴寒更甚，原本舒展的五指并拢，收紧，握成拳，长长的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她池安喜欢四年的男人，跟一个认识不过区区四个月的小姑娘就要结婚了？

　　　　她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气的发抖，踩着高跟鞋蹬蹬瞪地就往总裁专属电梯走。

　　　　“池安小姐，见总裁要预约！！”助理在后面大喊着。

　　　　池安置若罔闻，往电梯里一站就按了关门的按钮。

　　　　眼看着电梯里的指示灯数字一秒一秒地增加着，池安无可抑制地心跳加速，却又气自己的不争气，他都要娶别人了她还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微笑，拿出化妆包补了补妆，真是生气。

　　　　电梯门打开，她踏了两步走出电梯，抬眼望去，陆辰勋正在看文件，穿着一身黑衬衫，皮肤白皙，眉目清冽而沉稳。

　　　　池安一阵恍惚，这是她爱的男人啊，不管他对她多冷淡，她看一眼依然还是心动。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到他跟前，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嗒嗒的声音。

　　　　男人神色未变，依然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你要结婚了？”池安在他办公桌前站定，直直地盯着他看。

　　　　陆辰勋终于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朝她身后的某处望去：“温柠，你过来。”

　　　　池安的身体一僵，瞳孔骤然收紧。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专心画画地女孩有些茫然地看着男人，在撞见陆辰勋不容拒绝的目光后还是起身，往他那里走去。

　　　　经过池安身侧时，温柠轻声打了个招呼：“池安小姐。”

　　　　池安冷笑一声，并没有理她。

　　　　“温柠，坐我腿上。”

　　　　温柠顿时睁大眼睛看着说话的男人，他却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

　　　　这样真的好吗有别人在这里哎！而且还是喜欢你的人！

　　　　陆辰勋见她没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自己怀里一扯，另一只手顺势扶住她的腰。

　　　　娇小的女人瞬间跌落在他的怀里。

　　　　池安冷冷地看着，胸腔中一股火气正在升腾，仿佛就要爆炸。

　　　　温柠看了一眼池安的脸色，小声在陆辰勋耳边说：“这样不好吧。”

　　　　“你难道不喜欢？”陆辰勋亲了亲她的耳朵，“宝贝，别告诉我你想把我和她单独留在这里谈心。”

　　　　温柠脸一红，抬起腿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她当然不想，陆辰勋可是她男人。

　　　　他对待喜欢他的人的态度，她还是很喜欢的，嘻嘻嘻。

　　　　看着旁若无人亲密的两个人，池安眼中掀起狂风暴雨，怒到极致，她居然平静下来。

　　　　“陆辰勋，我爱了你四年，你现在跟一个只认识四个月的女人结婚，岂不是在侮辱我。”

　　　　“池小姐，你在我心里，还不值得我大费周章用一个世纪婚礼来侮辱。”男人淡声说道，手把玩着怀中女孩的手指。

　　　　他还不如说她在她眼里屁都不是！

　　　　尽管心里早已漫上尖锐的疼痛，可她池安是谁，池二小姐，天之骄女，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

　　　　勾起鲜艳的红唇，池安微笑：“陆辰勋，你这么爱她？她有这么爱你么？”

　　　　认识四个月就结婚，她就不信这两个人之间没有裂缝，无坚不摧！

　　　　陆辰勋眸色一沉，整个神情都暗了下来，原本把玩着温柠手指的手也停了下来。

　　　　温柠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