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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上狙一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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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了拱,又觉得不舒适,抬手扯住他衣领往下拉,非常之利索地解完两颗纽扣,然后满意地哼了下。
细弱娇小的声音就响在他耳畔,陆成蹊还保持着被她扯住弯腰的姿势,久久回不过神。
良久,他直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到床边,手起人落,江瑾言被恶狠狠丢在床垫上。
动静不小,陆成蹊几乎转头就走。可才迈出去几步,他垂着的右手立时被人从后面拉住。
冰凉凉的,细嫩的软。
他绷住身子回头。
房间灯没开,窗户帘子还拉着,只留着房门口客厅里撒出来的光亮,很微弱,可也足以看清。
江瑾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枕着双腿,她伸手扣在陆成蹊手腕,仰着头,眼睛里都是水汽。
肉眼可见的的全部光亮,一时全进了她眼里。
陆成蹊嘴唇抿了抿,眼眸愈沉,“江瑾言,你现在有几分清醒?”
他沉声问完这句话后扣着手腕的那一块瞬间卸了一半力气,但也没立即松开。然后,他听见江瑾言念了一个名字,几乎念出来的同时她就哭了。
“阮灿……”
低矮着,呜咽着从她嘴里出来,还带了抽气声。
陆成蹊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但他确信,江瑾言是真醉了,以至于她能够在陌生如他的面前毫无防备地倾吐情绪,还有那个阮灿,是谁……
女孩哽咽了几声后又重新低头安静下来,但伸出去的手也没见收回。
陆成蹊等了会儿叹了口气,抬手想去拉她下来,可才碰上江瑾言的手臂就被硌了一下。
摸上一块冰凉透骨的东西,细条状,围着手腕一圈。
他定睛看去,是条银色手链,在黑暗里有几星许微弱的光泽,只是这图案……
好熟悉……
江瑾言醒来已经是早上八九点,她赤着脚下床洗漱,客厅里果然还是昨晚一派狼籍的模样。
陆成蹊确实陆成蹊,不会体贴,不会屈尊降贵去帮你收拾。
昨晚喝得确实太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她劝陆成蹊停杯,而换成她提着酒瓶一股脑儿往喉咙里倒。
“咳咳咳……”
胃里辣辣的疼,嗓子里咳出来的痰都含着几丝血腥,隐隐约约还像肿了。
何桢发消息让她要中午去仁和接孙悄,正好到时候去买点润喉药什么的。
江瑾言收拾完自己到医院正赶上医生换班,何桢从值班室出来,换下白大褂穿了件便衣,可满脸疲累显而易见。
“人在里面。昨晚我在她旁边硬生生蹲了一夜,以前各科室轮转时都没这么累,”何桢敲了下脖子,哑着嗓子,“夜里惊醒了六次,醒了就哭,等安慰着躺下去又睡不安稳,早饭没吃,眼下也到了午饭时间。”
江瑾言隔着门上半块玻璃望进去,“辛苦师兄了,我马上带她出去吃饭。”
“不是……”何桢捏着眉心,“你这声音怎么比我一夜没睡的人还要哑?昨晚去哪儿了?”
江瑾言笑了下,“喝了点酒,嗓子伤着了。”
“哦,那我下去帮你开点润喉片,你走的时候去药房拿,我跟那儿说下。”
“谢谢师兄。”
等人消失在走廊,江瑾言才推门进去。
值班室单人床上,孙悄抱膝坐在床中间,是那种毫无安全感的坐姿,蜷缩着,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团进胸膛。
江瑾言过去在旁边坐下,“饿吗?”
孙悄缓慢摇了两下头。
江瑾言:“可我饿。从昨天下午拉着行李回家我就直奔着医院过来,午饭没来得及吃,晚饭陪你哭也没吃,今早刚醒也是洗完脸就过来。”
“孙悄,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爷爷过世我们都心痛,我们也难过。可他到了这把年纪这是避不开的生存法则。但你一个人沉溺在痛苦里一天不肯出来就有一大把人跟着遭罪,我,何桢师兄,还有很多你看不见但环绕着你生活的人。”
“你随心所欲地哭爽是爽了,可我们呢,我们背负着你的悲伤,可我们又凭什么背负?”
江瑾言的话十足地冰冷,“做人很不容易,但不能够自私,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为着别人活着,本我的情绪点到即止就好,谁都是这样,毫无例外。”
话语毫不留情,甚至冷酷到极点,可江瑾言一双眼里的情绪柔软又心疼,她实打实心疼这个姑娘。
从长满尖刺的家庭里出来还能一身善良与光亮的女孩。但她现在最需要的却不是治愈的大手,未曾见过黑暗的眼睛注定走不了夜路。相反,她需要一记耳光,强迫自己从花房里挣扎出来,接受这个世界冷漠的法则。
江瑾言摸上孙悄垂着的脑袋,缓声问:“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抱膝的手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也在小幅度松弛,虽然只是微小的动作,但江瑾言知道,她听进去了。
从三楼下来,江瑾言先去药房拿了何桢寄放的药。
几盒润喉片,还有一板消炎药,可标签上写着的用量笔走龙蛇压根看不懂,她正低头研究就听见药房里值班的姑娘笑着提醒她。
“消炎药一天三次,早中晚每次一粒,润喉片没什么限制,你不舒服了就含一含。”
江瑾言把药盒收进袋子,抬头冲她笑了笑,“谢谢你啊。”
“没事,都是何医生吩咐的,他说担心你看不懂他的字。”
江瑾言拿了药往大门口走,孙悄还在外面等着,她边走边出神地想该带她去吃什么转换转换心情。
所以根本没注意医院大厅那头老远就大步朝她过来的人。
直到一堵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遮了大部分光线,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真是巧!连生病都这么上赶子跟江小姐撞在一起了。”
“白先生。”
对于类似的巧遇江瑾言已经没什么情绪了,A市也就这么大,要是有心盯着一个人太过容易,可也太脑残太无聊。
白徐宇像也是解读到她此刻眼里满满的不信任,随即立马把手里一袋子药举到她面前,献宝一样,“我说真的!我是真的来拿药的!医院这种不吉利的地方谁吃饱了撑的来这儿偶遇?”
江瑾言不置可否,“那就不打扰白先生看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脚才迈出去一步,男人迅速又挡到面前,再次遮得严严实实,他双手插兜,微微弯腰下去,“有事?今儿不是周末吗?季腾放假,学校没课,江小姐还有其他的事?”
桃花眼眯成一条缝,狡黠的光亮从里面露出来,他嘴角勾了下,缓缓直起身子,“还是说,江小姐想法设法避着我?”
“我避着你做什么?”江瑾言无奈了,之前承了白徐宇人情,结果这大少爷就捧在手上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哄着,“你看,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我们等会儿要去吃饭。”
循着看过去,白徐宇看见了正朝这边看的孙悄,女孩情绪低落,也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迹象。
白徐宇挑了下眉,“你朋友怎么了,看着兴致不高?”
“嗯,所以今天真的不太方便跟你详聊,我得陪她出去吃饭。”
“哦……”
白徐宇侧身让开道路,不死心追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方便,”他神色恹恹,“你还欠着我一顿饭。”
“……”
堂堂大少爷,难为他一顿饭都记得这么清楚。
江瑾言急着出去,想着反正是块烫手山芋早解决也省得麻烦,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晚上吧……到时候我把地点发给你。”
怕孙悄等急了,江瑾言撂下话就走,身后男人原地看着她走远,许久嗤笑出声——
操啊,说出来肯定要被平日里那群龟孙子笑掉大牙。万花从里过片叶不沾身的白家少爷,竟然某一天腆着脸皮送到女人家门口也能吃个闭门羹。
不仅不待见,多说几句话都感觉十分地勉强。
这个江小姐啊……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江瑾言跟孙悄打车去了家茶餐厅,网传心情不好吃甜食是立竿见影。江瑾言不信并且前二十多年来她最怕的就是那些腻歪的东西,但今天情况特殊,她还是能够英勇就义一下。
把单子上火爆款都点了遍,江瑾言抬头去看孙悄,“吃完我们去看电影,还是逛街?你不是说有件大衣想买很久了吗,今儿江总心情好,都包了!”
孙悄盯着她看了很久,良久皱着眉说:“一件大衣不够,就你刚刚那番话扎心的话……”她抬手比了个数,“起码五件。”
女孩说这话时脸上还是丧得厉害,但比在医院已经好太多,起码,她愿意试着开口搭腔。
江瑾言瞬间心情也好起来,骚话就忍不住了,“五件就五件,江总最不缺的就是毛爷爷!”
随着甜食入口,孙悄开始冷静下来理这几天大大小小的事,“生日的事得后移了,这是我的意思。我想先把爷爷葬礼办完,过几天我回乡下一趟……”
江瑾言闻言抬头,“你爸妈那头怎么说,这么大的事他们就这样交给你?”
孙悄:“他们说安排人帮忙,但估计不会出面了……江江……”女孩表情露出几丝迷茫来,“你说……我有这样的父母,是不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事……”
“相反。是你有这样的父母,才能活成现在坚强又优秀的孙悄。”江瑾言说。
第40章 其实是个仙女吧
白徐宇拎着一提药回酒吧顾清已经不在吧台了。
几个服务生模样的男生正围着一张桌子在打理,地上几只敲碎的玻璃瓶躺在地上,瓶口微微亮着光,上面是刚刚蹭着没干透的血迹。
“刚刚这儿的人呢?”他拦了一个酒保问话。
很显然酒保有点怵他,眼神在四周乱瞥,“刚……刚刚那位先生在后面包厢里,拐个弯儿就到。”
说完话人跑得挺快,似乎怕他下一秒也提溜起瓶子直接上来抡人。
白徐宇有点头疼。他这颗遵纪守法并且靠法发家致富的好苗子,满心爱戴法律的好苗子,本着世界和平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好苗子,却在不久几个小时前被命运强迫着见证了一场社会暴力。
不仅见证,他还参与了。
趁着光线暗看不太清楚谁是谁他朝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又补了几脚。
律师做成这样,委实太不容易,太过脸艰辛。
主要他有个坚持不懈拖他下水的好伙伴,好兄弟。
白徐宇推开包间门就把整袋药一股脑扔在沙发躺着的人身上,“怎么,打累了还来歇一歇?”
“药都买了?”顾清慢悠悠撑起身,动作带着手臂上划拉的伤口一收缩,疼得他咧了咧嘴。
“消毒水,纱布都在,还有消炎药。”白徐宇倒了杯水灌下去,斜靠着身子在柜台旁睨他,“你今天挺勇猛啊,要不是我拼命拉着,恐怕现在顾大伯得到局子里捞你。”
“那群龟孙子早想打了,择日不如撞日一起收拾了。”顾清单手缠着纱布,声音里没有情绪。
白徐宇知道他刚从顾家回来心情不好,也知道那群龟孙子今天是有意招惹。但顾清今天的行径更恶劣,他直接抡着空瓶子往人头上砸,那种我他妈就是那弄死你的架势。
白徐宇点了支烟,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一个人缠纱布。
“钱你先帮我垫一下,队里这个月工资没下来。”
白徐宇笑了,悠悠吐了口烟圈,“你说你那个破队要钱没有每天还累得跟个狗一样,你犯得着因为这个三天两头跟你爸犟,老老实实在家当个颓废富二代不好吗?”
顾清把纱布一端咬在嘴里,腾出手去够剪刀。等包完整只手臂成了个奇丑无比的粽子。
“我乐意。”
“呵。”
不过提起破游戏,他倒是想起另外一茬,白徐宇又吸了口烟,随后夹着点了两下烟灰,“我今天在医院看到我家小朋友了……”
“她说今晚请我吃饭来着,你看你这个样子……啧,也不太好去见你偶像吧。”
顾清立马抬头,随后利落地从沙发上起来,套上衣服,“走。”
“走……什么?”
“去吃饭。”
“……”
说起顾清对江瑾言的关注,那还是他刚任队长不久。
某天那群熊孩子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被路过的他瞥到。
“都在干什么,晚训都做了?”顾清有点生气。
平常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早就开始开机训练,可今天连队里最勤恳的那个都跟着一起闹腾。
这个性质就比较严重了,得重视。
本着队长不可推卸的责任,他长手一捞就把他们围着看的东西捞进了怀里,一个平板,上面不时有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压出来。
在吃鸡,技术不咋地,垃圾话倒是信手捏来。
“没收了。下了晚训找我拿。”顾清冷血脸揣进怀里就走。
身后有个男生没忍住哀嚎了一声,“我的江总啊!!!”但很快被队友死命捂上。
顾清心里嗤笑了下,小孩子家家,成天什么总不总的,网上这些垃圾视频真的是误人子弟,风气亟待整改啊。
拿了平板回房,顾清也没立即关直播窗口,他放在茶几上就去做自己的事,等会儿端着茶重下坐下,他没事朝屏幕扫了两眼。
也就是这再寻常不过的两眼,之后让顾清活生生打了脸——
他竟然花了一下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聚精会神看到直播结束。
津津有味。
不仅如此,他还特地翻出这位江总的历史视频,从头到尾刷遍。凌晨三点没开灯的客厅里顾清笑得像个变态。
这个男人……
也太他妈有趣了。
他精神着睁着黑眼圈,手里还有发着光的平板,漆黑一片里,怎么看怎么神经。
这个江总……好像无论揣着多糟糕心情的人在这里待上几分钟都能被他三言两语的挑弄霎时化为乌有。
顾清很感慨,也很敬佩,从此,他死心塌地成了江瑾言直播间一枚常客。
江瑾言有随意匹配网友的习惯,顾清观察了许久,从他常去的区乃至他喜欢的地图,为此他还创了个小号制造偶遇。
功夫不负有心人,某天真的就这么让他碰上了。可还是有粉丝认出他,毕竟打职业的几个,圈内没有不熟悉的。
顺水推舟,他借着教她技术的名头,忽悠着他心心念念的偶像成了自个儿徒弟,故作镇定,内心其实慌得一逼。
就好比现在——
“几点?你有跟她提过要带一个人?你等我回去换件衣服……”
“你等等,”白徐宇连忙喊住急匆匆往外走的人,忍俊不禁,“是我家小朋友,你瞎紧张个鬼。”
顾清往外赶的脚步瞬时停下,眼里的表情阴恻恻,“你觉得我有可能同意?”
“同意什么???”
“你泡别的妹子可以,江瑾言不行。”
白徐宇要被气笑了,他把烟头在缸里掐灭,走过去,“换个词行吗兄弟,是追求,别成天泡不泡的,我认真的。”
顾清把肩膀上架过来的手立时推下去,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哦,追求?你上次追求的那个是谁?露露?小洁?还是andy?”
白徐宇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行行行,我不跟你费口水,我白徐宇是渣,可老子也有真心。”
顾清反正横了心是不信的,他对面前瘫着身子斜靠在门上的人发出最后通碟,“江瑾言才二十出头点,您老人家比她大了个四五岁,要是让我知道你瞎几把跟她乱来……”他一顿,挑了下眉,“我姐好像快回国了吧。”
几乎是同时,刚刚还瘫在门边没个正形的人登时弹跳起来,站得笔挺,神情都肃穆下去。
操啊……
白徐宇咬了下后槽牙,笑得很不真心,“顾洲回来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顾清:“呵,那你在怕什么?”
白徐宇:“……”
江瑾言打了辆送孙悄,叮嘱她到校后给自己发个消息。
送走一个,可接下来还得来一个,某一瞬间她突然有种自己日理万机很忙很牛逼的错觉。
白徐宇的微信是秒回。
江瑾言:白先生,餐厅我定了,S大附近的老仙居,二楼包厢。
白徐宇:巧!我就在那附近!马上来。
江瑾言忙着打车过去,可没几秒手机又振动了几下。
白徐宇:不好意思啊江小姐,我能带个人过去吗?一傻侄子,脑子不太清楚,我怕他一个人在家出事。
“……”
虽然不知道白徐宇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但眼前无论什么路数她都只能默默接着。
江瑾言:好。
那头。
顾清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他把着方向盘问了今晚第三遍,“江小姐怎么说?”
白徐宇盯着消息看了三秒,收起手机妥帖地微笑,“小朋友说可以,他不介意我带个朋友。”
“你跟她说了我就是顾清?”
白徐宇摇了两下手机,“要说?”
“不了,”顾清敛下眼帘,眉眼里很泄气。
江总那种性格,要是知道自己性格的另一面被生活里切切实实的人知道,恐怕以后是再也不会搭理他。
她是矛盾的,可又出乎意料地和谐。他愿意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江瑾言坐在包厢里摸手机,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孙悄发消息。
还没到约定时间,估计白徐宇还在来的路上,她想着要不要先点个小甜品开开胃。
想着也这么做了,她拉开包厢的门,“服务员,先给我上块黑森林,再来杯咖啡……”
几乎与此同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与要进来的男人一人握了一端的门把,抬头大眼瞪小眼。
男人高了她整整一头,面相清俊又陌生。
“服务……员?”江瑾言语气不太确定。
这是顾清第一次正面清清楚楚地看江瑾言。
前两次一次是来自别人给的资料,一张二寸照片,还是女生大学时照的,上面的人笑得阳光灿烂,却不达眼底。再后来第二次两人隔了一扇车窗,他坐在车里,女生从车窗外擦过,临过去还特意转头给了个万分嫌弃的眼神。
那些江瑾言在脑海里都是模糊的影像,虽然有情绪有表情,可眼前这个是鲜活的。
女孩一头咖色齐耳短发,几缕发丝别到耳后显得五官精致小巧又周正。
皮肤很白,毛孔几乎看不见,是那种健康的,泛着粉红的白皙,软软糯糯一团。
江瑾言的眼睛因为单眼皮的缘故并不大,可只要笑起来就像道弯月牙,登时让人心里一软。
总之,他女神,也太好看了吧……
可江瑾言本人并不知道此时面前这位的心路历程,她只是想出去叫个蛋糕,可门被死握着把手不让的人堵得死死的,还有——
他看过来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她试探着再问了遍,“先生,你是这儿的服务生??”
“他不是,他是我说要一起带过来的那位。”
白徐宇自楼梯口走上来,脸上挂着笑过去,“他姓顾,这是江小姐。”
“你好。”顾清立即伸出一只手。
“你好。”
男人的手湿漉漉的,有点微凉的僵硬,轻轻碰了下她后又赶紧松开摆回身侧。
耳尖还有些泛红。
江瑾言观察着这些奇怪的举止,再一联想到白徐宇之前消息里说过——
他脑子不太好。
哦,那就是有智力缺陷之类的毛病吧。
所有的行为有了解释,江瑾言看过去的目光不仅柔和下去,“快进来,我先去叫几个甜点,你们点菜。”
都走了几步她却又突然停住,转头,语气里有阳光普照大地的温暖,“嗯……那个,顾先生?”
被点到名的顾清很无错,一时双手不知道该往身体哪里放,“啊,我在。”
江瑾言眨了眨眼睛,“你要吃小蛋糕吗?喜欢什么口味的?”
顾清:“啊?”
“那就草莓味吧,”江瑾言思索了下,觉得这个安排很妥帖,小孩子不都挺喜欢这个味道嘛,她又抬眼确认了下,“草莓味,你不喜欢?”
“……喜欢。”顾清翕动了两下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旁边倚墙低头玩手机的白徐宇心里早就笑疯,可为了防止暴躁本人顾清一拳锤爆他脑袋,他忍得十分艰难。
“怎么回事?她怎么单独问我要不要吃蛋糕?”顾清跟着一边进包厢一边纳闷,“我……看着很喜欢吃蛋糕?还喜欢草莓味???”
白徐宇一屁股坐下来,很有诚意地替他解惑,“我家小朋友知道我不爱吃甜食所以才只问了你,至于为啥单独把草莓味拎出来说——”
他顿了一顿,“可能这个味尤其好吃吧。”
顾清:“……”我就看着你瞎几把扯淡。
江瑾言很快端着两碟小甜品过来,她给顾清的那叠还特地选了个小兔子的造型,软萌的一小只,很Q很少女。
江瑾言很期待,“喜欢吗?”
顾清:“……喜欢。”
江瑾言:“快尝尝!”
顾清握着叉子切下一口含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立时充斥整个味蕾。
太他妈甜了吧……
我他妈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这个玩意儿像个大男人吃的东西?
后悔跟抱怨没持续几秒——
“好吃吗?”
女孩凑近了,眼神里满是希冀,明明了解到她是个再实际不过的人,理智到不轻易被情感左右,可他又发现女孩其实很容易被细枝末节感动,良善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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