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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上狙一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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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陆成蹊震惊的神情来不及收拾妥帖全被看在了眼里。江瑾言撑着头,有种饱后的慵懒感,眼睫扇了扇,她突然缓声带着蛊惑地开口:“那些说好一直陪着我的人一个个爽约,陆成蹊,你能陪我有多久呢?”
女人声音轻快,如果忽略她眼底浓郁散不开的忧伤的话,只觉得这人又在满口骚话了。
属于女性天生的娇媚,陆成蹊迅速把视线移开,艰难找回自己酸涩的声音,“只要你还需要,我就在旁边走着,如果你身边站上其他人,我会立刻离开。”
绝不逗留。
那是他属于想保留的最后的干净利落。
江瑾言却突然被逗笑了,“能有什么人呀陆顾问,全天下我还能再找着一个跟你一样有默契的伙伴?”
不知道这话玩笑的味道有多大,陆成蹊没有拆穿。她身边总会站上一个人,那人是他的丈夫,将来会比自己更加熟悉她。只要这么一想,深藏心底的黑暗就尽数涌出,他简直一刻也不想体会那种剧烈的痛苦跟挣扎。
如果是那样,他会拿出手段,将位置上的人清理干净,就算是给她营造出虚假的浪漫,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可江瑾言没感受到这些,她还懒散着窝在椅子上边喝红酒边玩手机。
突然想起什么,她抬眼问道:“我们明天走要不要跟龙招打个招呼,项目也没谈妥,这么走我……”
“没必要,”陆成蹊认真收拾碗筷,答道:“他现在焦头烂额应该没空应付我们,项目不着急,估计一周后他就自己捧着合同来找你了。”
江瑾言奇怪:“你怎么一副未卜先知的算命样?你有消息了???”
陆成蹊勾着唇,语气十拿九稳的笃定,“消息我没有,但我知道龙招近期会有大麻烦,这个麻烦会让他迫不及待急着把手里的地脱手,到时主动权不请自来。”
江瑾言啧了下,托腮沉思,“你最近怎么变得我不太认识了?”
目光似探索,似怀疑,可陆成蹊从里头看得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对于江瑾言给予的态度,他很满意。
“既然不认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好了,”他半空中探出一只手,在她面前停住,“江小姐好,我是陆成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成蹊。”
“你有病是嘛?”江瑾言被气笑了,翘着嘴角给他翻白眼。
可男人的手压根没有移开的趋势。陆成蹊一双眼含着期待,星光零碎,就这么看着她。
实在熬不住。
“好好好,我握还不行吗。”
江瑾言抬眼看对面站着的男人,白皙干净的手微抬,象征性够着他握了两下,语气敷衍懒散,“陆先生好,我是江瑾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言……”
第69章 阴谋
龙招觉得自己得 罪了人。
为什么突然把人急吼吼从酒店全撤掉呢,因为他被举报了。
只要冠了他的名的酒庄,酒吧,酒店,公司,还有其他零零碎碎一些掺了股的企业,全被一股脑举报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这边火还没灭着,那边已经快烧到眉毛。
问了半天督察部只给一句话——
有人贩毒。
贩个锤子!龙招快气背过去!自从从金盆洗手不干那些脏买卖后他真真就没再跟黑市打过交道,在法律边缘游走的生意他见着手下干都会提着一嘴,更别说公开贩毒还被人举报了。
给督察部一小友递了根烟,他哈着腰问,“您就给我个实话吧,今儿出队来封我生意到底为个什么事??”
警员眯眼接过烟却也没多提一个字,只拇指向上虚指了指——
上头有人。
这还不明白?龙招瞬间了悟。这是有人特地搞他啊!
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连他参股很少的公司都能挖出来,这特地搞他的人恐怕是个狠角色。
某一瞬间,他脑子里略过下楼时陆成蹊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眸,里面盛着冷漠跟狠劲,压着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可他不过个混口饭吃的顾问,哪里能有这么雄厚的背景让督察部都忌惮。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再说他跟他哪里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稍稍拘了下他的女人,最后还不是一根毛不少地还了回去。如果为着这桩事这么搞他,这人有病吧!
龙招还是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儿妄自得罪了人,只能又掏出一支烟给警官点上,殷勤地套话,“警官啊,我们做的真的是清白买卖,不知道举报的人跟我们有什么误会,误会嘛说开就好啦,哪儿能劳烦你们……”
可无论龙招再怎么说,警务员都一一副忌惮的模样,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透露一个字。
深夜,龙城酒店。
陆成蹊等江瑾言睡下才回了房,算着时间,果然十一点左右,顾清电话就到了。
陆成蹊接上,开口就道:“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顾清快气疯了,“本来以为白家那个是最混的!爸还让我多注意注意他的行踪,没想到白徐宇没什么动静倒是你给我跑过去了!”
陆成蹊握着水杯在阳台吹风,身上裹着浴袍,头发没干,还有几缕水滴往脖子里滚动。
他喉结滑动两下,没什么诚意地淡声劝人,“我错了,哥,消消火。”
顾清:“消不了!你知道你这么一去就是顶着顾家儿子的身份,顾家口碑不值几个屁钱我也不在乎,可你要是被爸抓包,你狗腿子还能留??!嗯?还能留??!!”
陆成蹊突然迎着晚风笑出声来,“龙招不知道我是顾家养子,我用的只是个顾问的身份。不过——听你这口气,消息到爸那儿被你拦下来了?”
顾清咬牙切齿,“这事我只做这么一次!我不想跟那古板老头抬杠!”
陆成蹊:“谢谢哥。”
顾清不情不愿哦了下,旋即状似无意地问:“那江小姐怎么样了,没被吓着吧?”
陆成蹊:“一切都好,明天我们回去。”
顾清:“嗯,早点回来吃饭,我这几天在家住,队里没比赛。”一顿,语气愤愤道:“你在美国待了三年,好不容易人请回来也不想着回家看看,你说你一天到晚脚不沾地的干嘛呢。”
陆成蹊不直接回答,反而道:“你既然在家就多陪陪爸。听说上个月你们队拿了个国家级的奖?”
这话题一开口,顾清果然被绕了进去,满腹的指责也全然忘记要说。
“是啊!这次我们队跟其他省份精英队对上,虽然我们派的一群小崽子,竟然还能撑到亚军!”顾清语气里满满的骄傲,“我带出来的人从没个让我失望的!”
可话音一落地,对面突然噤了声。
陆成蹊问:“怎么了?”
顾清垂着脑袋没神气,因为他想到了江瑾言。
自从女神进了季腾踩上恨天高的装备做了职场女精英,那被她丢弃掉的一直播间可怜兮兮的粉丝跟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嚎晕过去。
江总再不定时直播了,偶尔记得起来时才上个号象征性打几把。
为什么当时要帮白徐宇那个忙!顾清只觉得肠子要悔青了。
陆成蹊是认识江瑾言的,所以一腔委屈现在还不能说!
顾清熬了熬,忍了忍,又忍了忍。
扯他个龟毛,忍不了了!他急需一个倾听者——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因为我想起来一人——我女神,一开始枪法烂得一踏糊涂,但被我一直带身后打就好了许多,但她是我教的一众人里最不成器的。”
咬牙切齿不甘心的语气,听得陆成蹊笑了,“是吗,怎么就不成器了?”
顾清恨恨道:“好好一电竞主播,偏偏学人家搞花里胡哨的企业管理去了,且做得还挺好!”
陆成蹊:“这姑娘算个聪明人。”一顿,他淡声继续道:“哥,虽然我不了解你队里的具体情况,但你知道,顾家迟早是你接手,无论早晚。”
他是养子自然不可能代替顾崇江接手顾家,作为顾家唯一一支血脉,他顾清再怎么不成器,游戏的事必须得放了,该继承的家业必须得继承,且避无可避。
顾清听得懂陆成蹊话里的提醒。可听懂是一回事,排不排斥就是另一桩官司了。男人果然开始烦躁,“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我只会打游戏,其他的事我都做不来!你让我游戏里杀人还行,要是跟人面对面谈生意我会揍人的!我肯定得揍人!”
陆成蹊溢出一声轻笑,“哪里有那么多你看不顺眼的,生意跟游戏也差不多。”
“哥!我叫你哥还不行吗!电子竞技里全是奇葩,现实里还不会更多?!我跟你说我很久之前就遇着了一个,当时跟女神四排,估计那家伙想秀没秀成就把火撒了我身上,愣是抓着我挑了一下午,可惜,我是个铁板。”
陆成蹊笑了下,“游戏里的事我不懂,可生意场都是人精,你的脾气确实得改一改……”
顾清:“我是你哥吧?”
“嗯?”
顾清:“小崽子!一副糟老头子劝人向善的口吻哪儿来的??怪不得白徐宇说你跟顾崇江越来越像,啧,反胃,我挂了……”
没等陆成蹊反应,对面确实只剩了忙音。
料峭晚风里,陆成蹊眯了眯眼。
虽然不在原生家庭,但顾清跟他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作为名义上的哥哥,顾清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他一半,自然,闯大小祸事事也记得带上他。
说来奇怪,每次出事顾崇江能追着顾清往死里揍却从不过分苛责他,顶多口头责怪两句。
在外人看来,养子跟亲身儿子的角色倒像是换了过来。
陆成蹊倚着阳台扶手,良久,喉咙里溢出沉沉的一声笑,只是听起来阴郁极了。
江瑾言一晚睡得很好,第二天陆成蹊来喊门时她已经收拾完行李在洗手间梳洗了。
陆成蹊从楼下给她端来了早点,放茶几上热乎乎冒着香气。
江瑾言在镜子前上妆,嘴里哼着不成曲的调调。
陆成蹊瞥她一眼,嘴角不禁也顺着她的弧度弯了起来,“你心情挺不错。”
江瑾言:“不错。另外,你以后可以考虑换个工作了。”
一身西装的女人从里面出来,脸上表情神秘。
陆成蹊:“哦?换什么?”
“算命。”
她在旁边坐下,“你昨晚跟我说龙招铁定会因为项目的事主动找我,恭喜你,猜中了,今早九点整龙招就让人把签了他名的授权书送到了我客厅,现在在我公文包里躺着,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你看了就行,没问题我们就回去。”陆成蹊手里剥着煮鸡蛋,语气淡淡,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意思。
江瑾言啧了下,往后一靠,细细去观摩男人好看的侧脸,“你现在真的让人对你充满了好奇,你实话跟我说,你背后靠山,恐怕不是顾崇江吧。”
“满脑子瞎想什么,”陆成蹊勾着唇,把白嫩滚圆的水煮蛋送到女人红唇边,唇红蛋白的,让人心神晃了晃。
可江瑾言的注意力全在陆成蹊波澜不惊的一张脸上,眼神直愣愣盯着人没动,嘴巴张开,咬了一小口咀嚼。
江瑾言:“你背后靠山到底是谁?”
陆成蹊给她递了杯子,眼皮抬了抬,淡声,“你想知道?”
江瑾言:“想。”
陆成蹊:“你照照镜子。”
江瑾言:“你耍我呢。”
女人翻了个白眼,把面前剩下的蛋全部咬了下去,“我们之前约定不保留秘密,你反悔了?”
陆成蹊说:“没反悔,但我背后的确从没什么靠山,如果真要算,那只能是你,因为你在我身后,我就有了无所畏惧逆风而上的胆气。”
江瑾言被噎了下,随后拼命咳嗽起来。
等接过陆成蹊的杯子猛灌了几口水缓过来,一张脸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咳的。
自从那晚敞开心扉的谈话,陆成蹊这人就像脱了僵的野马,什么骄矜倨傲啥都不要了一样,敞了蹄子地狂欢。
这种战术,江瑾言没见他使过,没法免疫,百发百中。
定了定神,江瑾言企图拉回他一点理智,“如果你不是从第三人处得来的消息,你怎么能笃定龙招会轻易拱手把地让出来?”
陆成蹊知道她不相信,可有些事情也没法细说,只能暂时挑个靠谱的理由,“你忘了我的职业?我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情报网,自然什么事情都能知道一点,龙招有把柄在我手里,威胁他很容易。”
陆成蹊神色如常,听着这话也没什么破绽,江瑾言哦了下,然后继续去吃她的早点去了。
也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她来说,只要项目抓在手里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余一切东西都跟她没关系。可今天多嘴这么一提,只是因为她敏锐的第六感。陆成蹊有事,眉眼都心事重重。
所以……
她在担心吗?
意识到这点,江瑾言眉头不舒服地蹙了蹙。
等她吃完早饭,两人就坐着早班飞机回了A市。
在季腾门口江瑾言跟陆成蹊分开,因为他说要去见个什么人,就让她自己先上去汇报工作。
江瑾言没细问,只叮嘱了个路上小心就一头钻进了大楼。
陆成蹊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往路口走。
车流穿梭的马路上,路口处一辆黑色奥迪特别显眼,陆成蹊才靠近,车窗就降下来一半,驾驶座上的人笑眯眯打招呼,“老陆,好久不见。”
奥迪车穿越了大半个市区,最后在一家老式茶馆门口停下。
陆成蹊跟着男人身后进去,可半只脚踏进门槛,他犹豫了,眉眼里俱是挣扎,“周呈章,你确定是这儿?”
身前男人转身。
三年之间,周呈章也不再是当初校园里没头没脑咋咋呼呼的中二青年,至少曾经一片干净剔透的眸底沉淀出了时光的痕迹,他穿着棕色西装,板寸头清爽干练。
周呈章往前进了一步,压低声儿道:“你这是想退了?找了整整两年的消息现在就在你面前,只是推个门的事,事到如今你不想知道了?”
陆成蹊垂着眼帘,眼神晦暗,良久喉咙滚动两下,声音酸涩艰辛,“进去吧。”
只这么一进,有些事情注定再无法回头,一脚的距离,本以为踏进来需要千钧的力气,可等真正站在里面时,陆成蹊竟然感到解脱般轻松。
周呈章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嘱咐,“我约了刘叔今天下午见,他会跟你好好讲一遍当年的事情,不过毕竟隔了二十多年,老人家记忆不太清楚说话可能颠三倒四的,你等会儿耐着点性子听……”
见久久没有回声,周呈章顿住脚步转身去看身后一言不发出奇得安静的男人,眼里有心疼,“如果……事情真相真跟你想的一样……你待如何?”
陆成蹊抬眼,眼里是散不开的浓雾,一字一句,冰冷刺骨,“还回去。”
第70章 最亲近的欺骗
周呈章带他到一间包厢前推门进去。
包厢内古色古香,有木头雕刻,盆艺的假山流水,昏黄的小灯泡氲着温暖的光,很有点古代茶艺的味道。
而正中桌子旁坐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一身灰色长衫,正颤巍巍地晃着手里的茶盏。
见着门口的两人进来,混浊的视线慢悠悠看过去,干瘪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却什么都没说。
周呈章跟陆成蹊对望一眼,走过去,“刘叔,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陆家儿子,陆成蹊。”
老人耳朵不太好,周呈章说这话时特意扬了扬嗓子,很可惜,刘志云依旧没听清楚,但陆成蹊的脸像极了那位,他几乎不需要证明一行泪就顺着干燥的脸孔滚下来,如同干裂许久的土地逢上大雨。
刘志云翕动着嘴巴,舌头有些打颤,“周先生……这……这是陆家儿子吗……”
周呈章点头。
“你们坐……坐。”
陆成蹊仿佛定在那里,一贯爱给人施压的视线赤裸裸一瞬不瞬盯着老人,里面翻滚的情绪。
肩膀上突然搁上一只手。
周呈章冲他摇了两下头,拉他在刘志云对面坐下。
周呈章“刘叔,您就把上次跟我说的那些再重复一遍给他听就行。”
刘志云点了两下头,转过来看陆成蹊,可话音还是颤的,“像啊……真像啊……你跟你爸爸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耳边茶壶传来咕噜咕噜烧水的声响。陆成蹊安静坐着,腰杆挺得笔直,面上一片平静,可他的心里早已滔天风浪。
从茶坊出来,一条小巷子一眼看到底,不少人家门口还放着摇椅,有老人躺上面晒着太阳听着歌曲。狗吠声汪汪汪此起彼伏。
绚烂干净的阳光下,陆成蹊突然干涩地笑出哽咽声。
周呈章立马从里面追出来,一双有力的手按住陆成蹊肩膀,语气里有同情,“接下来怎么办?”
“给刘叔钱了吗?”
“给了,我也告诉他让他赶快搬地方,房子也是你找的那间,放心,你交代的所有的事我都准备好了。”
陆成蹊垂着眼帘,半晌哑着嗓子道:“周呈章,谢谢。”
周呈章“你跟我客气什么!可我现在最担心的人是你,这么多年几乎埋到地底下的秘密,你现在把它挖出来成心让自己不好过吗?”
陆成蹊微仰着头,易碎的光照在眼帘上映着红彤彤一片,他喉结滚了两下,轻声道:“我已经不好过三年了,毒瘤已经皮肤下成熟溃烂,要是再不挖出来,我就得跟着它同归于尽,可我现在还不想死……”
他视线落在巷子口那棵枯树枝丫上,上面立了两三只麻雀叽叽喳喳地乱吵闹。
豆大点身子窜来窜去,看着一派生机勃勃。
周呈章什么也没再说,过去把车开过来接着男人一同出了巷子。
从市外开到市区整整半个多小时,周呈章担心他出什么事把人放到小区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才放心离开。
靠近黄昏的时间,小区里都是出来散步锻炼的一群老人,陆成蹊机械着往里走,早上还如刀裁的西装此刻有了几道不明显的折痕,看着有些许狼狈。
虽然三年之隔,但小区里的格局基本没变动,只是中心区域加建了个小型喷水池,陆成蹊在池边小坐了会儿,愣了会儿神,提脚离开。
经过那家便利店,他掀开帘子进去。
店主正低头算着账,随口喊了声,“欢迎光临,看看要买些什么。”
陆成蹊走近保鲜柜,拿了瓶黑啤,又进去取了个泡面出来,“结账。”
“好的,现金还是信——”
抬起的头半空中顿住,店主惊喜的声音灌入耳朵:“诶!是你呀小伙子!你从美国回来啦?!”
陆成蹊:“回来了,前段时间刚搬回来。”
“那可太好了!”店主给他边泡泡面边道:“你知道吧那个以前总跟你一起来这儿的小姑娘,自从你走后她每次来就一个人在那个角落坐,看着孤孤单单的,喏,就你们常一起坐的那个位置……”
陆成蹊顺着看过去,那靠窗的位置,正对着路口,能看得见外面几盏已经亮起来的路灯。
他捧着泡面盒子坐过去,开始就着啤酒吃辣面。
浓郁的火辣辣的油水从喉咙滑下去,所到处一片尖锐的刺痛,陆成蹊立马仰起脖子灌下一大口啤酒,冰跟火的碰撞,他觉得整个人要脱力过去。
刘叔的话还在耳边——
“孩子啊,当时真不是故意的,天黑了,顾总又醉着酒,谁都没注意马路对面突然冒出来一辆车,等到意识到时,你爸已经打了方向盘直愣愣冲了出去……”
“顾总瞒了这么多年也是怕你难过,作为顾家养子,他从没亏待过你,也是想弥补之前的罪过……”
“这事你就别再追究了孩子,等我死后我会带着它一同下地狱,谁也不会再把它翻出来,没人会知道,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家儿子……”
高高在上?
嗤!
陆成蹊盯着玻璃上映出的那个冷笑的自己,攥着瓶身的手不由自主地缩紧。
那些缠绕他三年夜夜不能寐,后来只能靠酗酒来缓解的痛苦跟挣扎,仿佛一双大手再次从地狱里伸出来,狠辣地扼住他的脖子,让他溺毙在黑暗里不能呼吸。
长久的对峙中,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指关节白得吓人,几乎要捏碎手里的瓶身。
可就在这时,肩膀上兀然搭上一只手,随后是女人清脆绵软的声音入耳,“找了半天你怎么在这儿杵着?”
所有的癔像被打破,四面八方侵泄而来的寒冷与黑暗又重新蛰伏回去,陆成蹊眼底的灰败退回。
他抬头,女人站在一片光亮里,正歪着头不满意地盯着他手里的酒瓶子。
陆成蹊手松了松,解释,“没酗酒,就这一瓶,面有点辣。”
江瑾言一脸狐疑,不信任地凑过去顺着他夹起来的面一嗅,还真的被辣味熏到了。
陆成蹊:“没骗你。”他把面一口吞下去,脸上神色如常。
江瑾言记得陆成蹊是不吃辣的,以前在一起吃饭就是挑拣清淡的东西下筷子,像面前这碗几乎全是辣油的垃圾泡面,搁以往他肯定皱着眉二话不说倒掉。
去美国三年,连爱好口味都发生变化了吗。
江瑾言在他身旁坐下,没忍住没话找话了一把,“这么不健康的东西,怎么想起来吃它了?”
陆成蹊没抬头,低头吸着面,虽然语气跟往常无二致,但江瑾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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