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萌]想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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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她也不恨嫁。
　　　　正好已经到了她公寓楼下，程熹微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今天太谢谢你了啊，晚安陆大哥！”
　　　　陆子衡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就这么说好了，明早我来接你。”
　　　　“……啊？”程熹微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
　　　　程妈妈最近特别不开心。
　　　　本来她满心欢喜地催着他们家熹熹去相亲，对李阿姨说的对象充满了期待，结果相完回来，人家意味深长地回了三个字——“不合适”。
　　　　不合适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得好像他们家熹熹有什么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地方似得。
　　　　程妈妈不舒服了好几天，决定去李阿姨那里套套话。
　　　　李阿姨一边捡着菜，一边就扬着眉头说：“哎呀其实没什么，其他地方都挺好的……就是你女儿身上那块玉……”
　　　　李阿姨含糊其辞，最后程妈妈才听了个明白。
　　　　原来是李博士觉得那块玉，大概是真货，但是是真货的话，价值不菲，“早些年就得7位数了，这几年翡翠行情大涨，指不定得8位数了”，这是原话。无缘无故能收别人这么重的礼物？但如果万一，是假货，“难免有些虚荣了”，这也是原话。
　　　　程妈妈默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8位数是多少钱，肺都要气炸了。
　　　　一块巴掌大的玉能值那么多钱，骗鬼呢！
　　　　肯定又是林东升那个人渣在其中捣鬼，污蔑他们家熹熹的名声！
　　　　程妈妈几天没睡好觉，觉得他们家熹熹这个小人犯得也太久了，于是给程熹微打了个电话：“熹熹，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们一家出去玩玩儿怎么样呀？”
　　　　程熹微自从回国，对程爸程妈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这天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刚刚下班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翻了翻日历，那天正好是周五，请一天假连着周末，是可以来个短途游的，顺口就答应了。
　　　　第二天程熹微上班就去请假。
　　　　做他们这行的，除了个别部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男多女少，程熹微所在的办公室，除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助理和她，都是男人。
　　　　所以程熹微上次嘀咕“我又不是没人要”，是有道理的。
　　　　年初她刚刚调过来的时候，就陆续有三四个人向她表示过好感，都被她清晰明了地拒绝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过这样男多女少的工作环境，某些方面对她还是很有利的，比如这会儿请假，向来冷面的总监只是吊着金丝眼镜瞅了瞅她，就说：“把那天的工作任务提前安排好就行了。”
　　　　程熹微兴冲冲地回了座位，坐她对面的顾小三就凑过来，“熹微，你不会那么傻，真的请了一天假吧？”
　　　　程熹微皱眉，“请假怎么了？我进公司第一次请假诶！”
　　　　顾小三遗憾地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道，公司有规定，国庆节前请假的，国庆都不许休假？”
　　　　“……啊？真的啊？”程熹微瞪大眼，那也太亏了吧！
　　　　顾小三见她信以为真的表情，“噗”就笑出声。
　　　　前面的周林拿文件拍了一把他的脑袋，“你就别逗熹微了。要不这份文件你来翻？”
　　　　程熹微心塞塞地坐下，没事就喜欢逗逗她，偏偏她总是不长记性，每次都上当……
　　　　她都要成办公室吉祥物了……
　　　　请好假程熹微就开始安排行程，3天短途游，程妈妈强调一定要去某某寺，这是特地去给她求姻缘的节奏么……
　　　　程熹微也没反对，老老实实买下机票，订好了住宿。
　　　　早在她回国那一年，看到3年没见的程爸程妈花白的头发，特别是消瘦很多的程妈，就暗自下了决心，无论他们什么要求，她一定要好好满足，有了他们的辛劳，才有她今天无忧无虑的生活。
　　　　9月，公司突然忙碌起来。
　　　　据说月底会有一个重要的合作案，法国总部和美国总部都会派人过来，从前部门的同事岑丽丽每天打电话给她抱怨，说公司还特地邀请了一位牛逼闪闪的技术型人才，一起研究新项目的开发。于是整个翻译部门包括技术部门，都忙疯了。
　　　　这件事和销售部其实没什么关系。
　　　　程熹微作为进公司不到两年的半新人，比起高层那些大佬，也不过是个小员工，这么重要的事情轮不到她做什么，所以她也就听着岑丽丽抱怨，安慰她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陆姐也忙得够呛。”岑丽丽在那头感叹道，“好像这次新项目的合作开发案她全程主翻，啧啧，说不定这次之后，就要飞上枝头了。这次合作案可全都是平时看都看不到的高层啊！如果你还在这里，说不定……”
　　　　“丽丽。”熹微打断她，“祸从口出，你还在她下面呢，没事别乱说话了哈。”
　　　　岑丽丽嘴里的“陆姐”全名陆羽梵，是个办事利落气场极强的女翻译，翻译部门的主管。程熹微刚刚进去的时候，还是挺得她赏识的，只是……
　　　　办公室争斗哪里都有，程熹微所有工作都解决得圆圆满满，能力好学历又不低，有些锋芒太露了，就开始受到排挤。她后来申请调到销售部，和这件事也不无关系。
　　　　不过她觉得现在在销售部也挺好的，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在背后议他人是非。
　　　　9月底，程熹微兴冲冲地从火车站接到程爸程妈，准备休息两天一起坐飞机出去玩儿了，当天晚上却突然接到肖总监的电话。
　　　　“什么？为什么要临时换人啊？”程熹微惊叫出声，“可是我那天请假了啊……”
　　　　“肖总，我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啊，我爸妈……”
　　　　“肖总，你给我报销都没用啊，关键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做技术翻译也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专业术语我都忘干净了啊……”
　　　　“这两天临时抱佛脚也不行啊，这么重要的项目……”程熹微简直要哭了。
　　　　肖总监却淡定地回道：“除了陆羽梵，随身翻译经验最丰富的就是你了，又有技术翻译的经验，这两天放你假，你在家好好准备一下吧。”
　　　　说着挂掉了电话。
　　　　程熹微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心里拔凉拔凉的。
　　　　为什么不要陆羽梵翻译啊？人家姓陆怎么了啊？怎么还有不喜欢姓陆的人所以不要姓陆的做翻译所以要临时换人这种奇怪又任性的说法啊？
　　　　还牛逼闪闪的技术型人才呢……
　　　　神经病吧！

　　☆、第49章　Chapitre49

程熹微抑郁地把程爸把程妈妈又送了回去，毕竟这两天她要死啃材料，他们对h市又不熟，干脆等国庆假期再回去好好陪他们好了。
　　　　不过她还是去上班了，不过她没去销售部，而是直接泡到了翻译部，还跑去技术部门拿了一堆材料回来，一脑门就埋了进去。
　　　　她也特地向岑丽丽打听了一下那位“牛逼闪闪的技术型人才”。原来是出自美国某名校的某研究所，姓名年龄不详，只知道是位博士。能进那研究所的，自然都是牛人，但这么大的公司，也不至于围着他打转，只是公司长期与研究所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对方派来的人不好得罪。
　　　　“而且啊，我听投资部的小悦说，这次合作的出资人之一，貌似就是他。”岑丽丽向程熹微透露风声，意思是千万别小看人家，人家可不止是技术部门那些埋头做研究的工程师。
　　　　程熹微一边在翻译部承接材料，一边还要应付陆羽梵高穿透力的敌意。
　　　　陆羽梵只比程熹微大了一岁，但她法语专业出身，留学不用多学一年语言，而且目标明确，两年研究生轻轻松松拿下来，回国之后直接进了ac，算下来已经工作6年，这期间据说为了工作，一直没答应男友的求婚。
　　　　程熹微对这位气场强大的主管心有戚戚，每次听到她的高跟鞋“蹬蹬蹬”靠近，就开始心跳加速了。
　　　　“回去好好加油，别让公司失望了。”她把材料递给熹微，妆容精致的脸上勾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程熹微在她面前，就是职场女精英和邻家小妹的区别了，垂着眼接过来，“谢谢陆姐。”
　　　　临出办公室的时候，陆羽梵突然说道：“程熹微，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来和我这个小小部门主管来争？”
　　　　程熹微一愣，不太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你申请调到销售部，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陆羽梵坦荡荡地看着她，“都是女人，职场不易，相煎何太急？”
　　　　陆羽梵这意思是……
　　　　认为她攀了什么关系，才把她踢下去的？
　　　　“我……”
　　　　“你出去吧。”程熹微想解释点什么，却被陆羽梵打断了，她眉头轻扬，“祝你步步高升，扶摇直上，千万、不要有掉下来的那一天！”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就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程熹微郁郁地出去了。
　　　　想来也是，因为对方“不喜欢姓陆的人”，所以要求马上换翻译，这种理由，听起来真是幼稚又任性，怎么可能是出自那么牛逼哄哄的研究所里牛逼哄哄的博士的嘴里？
　　　　倒像是有人故意使绊子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了事。
　　　　程熹微又默默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蛇精病”，才埋头干活。
　　　　午饭的时候岑丽丽摸过来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时不停瞅她：“不开心啊？”
　　　　程熹微点了点头。
　　　　虽然她也没多喜欢陆羽梵，但平白无故被人冤枉，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而且她总觉得今天翻译部的人，也都拿奇怪的眼光瞧着她，大概也觉得她挤下陆羽梵，是攀了什么关系？
　　　　岑丽丽本来在她对面，这会儿端着餐盘挪到她旁边，凑过来说道：“熹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林蜜的？”
　　　　程熹微惊讶地看着她，点头。
　　　　“前阵子部门进新人，就有一个她。”岑丽丽撇了撇嘴，“哼”一声道，“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怕影响你心情，但是看你今天从陆姐那里出来，陆姐肯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林蜜今天早上一来，听说陆姐被换下去了，马上在办公室里咋呼开了，说你以前在法国就……”
　　　　岑丽丽顿了顿，“反正说得很难听啦。说你现在肯定又是勾搭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才踩着陆姐……”
　　　　程熹微一口气堵在胸口。
　　　　她之前还真没注意翻译部进了什么新人，今天去的时候也没看到林蜜，好不容易这几天陆子衡来接她，林东升没再出现，林蜜居然真的跑到ac来了？
　　　　阴魂不散啊！
　　　　“不过你别放在心上啦，翻译部女人多，是非多，八卦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别介意啦。”岑丽丽安慰她。
　　　　下午程熹微就带着一系列资料回到销售部，可不想这么忙碌的时候碰上林蜜给自己添堵。
　　　　但翻开陆羽梵给的资料一看，全都是些没有意义的旧资料，真正有用的东西寥寥无几。幸亏之前岑丽丽就偷偷给她email了一些，她又亲自去技术部拿了一些。
　　　　不过就算陆羽梵把之前她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拿给她，只剩两天时间，也是来不及的。这天程熹微回去的时候，就一直忧心忡忡，锁着眉头一句话都没说。
　　　　陆子衡逗她：“陛下碰到什么难解之谜？臣下愿为你分忧解难。”
　　　　程熹微一下子笑出来，“没事啦，想点工作上的事情。”
　　　　“那臣下有难，陛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陆子衡接着笑道。
　　　　程熹微斜睨他，“有什么麻烦是你解决不了的啊？”
　　　　陆子衡一面开车一面笑道：“下个月我父母会过来一趟，你就当陪我应付一下，一起去吃个饭？”
　　　　程熹微没有马上回答，犹豫了一下，才说：“陆大哥，真的只是‘应付’一下？”
　　　　陆子衡点头，“当然。”
　　　　程熹微又补充了一句：“陆大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子衡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熹微。”正好车子碰到红灯，他伸出手，“普通朋友。”
　　　　程熹微看他笑容明朗，才松了口气，握手，“普通朋友。”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他们其实没有真正在一起过，陆子衡……应该早就放下了吧。
　　　　“那下个月什么时候？”程熹微了解被逼婚的痛苦。
　　　　“到时候再通知你。”陆子衡笑了笑。
　　　　程熹微干脆地答应：“行！”
　　　　***
　　　　自从转战销售部，程熹微已经很久没有熬过夜了，但是她越看那堆材料，越是心里没底，虚得发慌。到时候开起会来，各个都是气场强大的公司大佬，全都看着她等着她翻译，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怎么办啊……
　　　　想着那个场面就脚底发软。
　　　　可惜脚底发软也没用，她熬了一天一夜之后发现，这么点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比她想象中的还不够用，于是肖总监打电话来问她准备得怎么样的时候，她只有回复了一声“呵呵”。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程熹微，把握住啊！”
　　　　难得冷面肖总监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程熹微捧着电话，只默默想，这次之后不被开除就不错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机场见。”
　　　　肖总监挂了电话，程熹微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欲哭无泪。
　　　　明天一定会是她这辈子过得最悲惨的一个生日……
　　　　为了让自己的悲惨少那么一丁点，程熹微还是决定再啃啃资料，到了0点，陆续收到各种祝福短信，她突然想到自己qq上的一个好友。
　　　　一个很奇怪的人。
　　　　她还记得自己是手滑不小心加上的，给他备注了个“蛇精病”，不过前几年，她偶然有一次，发现这个账号挺有趣的，号码居然正好是她的生日，常年在线，不是电脑就是手机，但是看着也不像常玩儿qq的人，签名从来是空白，只有她生日那天会改成“生日快乐”。
　　　　这人大概是因为他们俩同一天生日，才加上她的？
　　　　程熹微一直觉得，他这种保持qq常年在线的人，大概都挺孤单的吧，还要每年自己给自己说生日快乐，怪可怜的……
　　　　不过她也始终没和他说过话，没有和陌生人聊天的习惯。
　　　　她好奇地上了个q，想看一下他是不是又改了签名，结果发现他居然不在线，签名也还是一片空白。
　　　　找到朋友陪他过生日了吧？
　　　　程熹微的心思也就分散了这么一小会儿，很快就集中注意力，继续啃材料了。
　　　　第二天一早，她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往机场赶，在约定的时间和公司的人汇合。一行人就数她是最小的那个小喽啰，加上准备不足心虚得不行，于是极力隐藏存在感，跟在肖总监屁股后面打转。
　　　　结果飞机晚点了。
　　　　晚了3个小时，程熹微提起来的心一下子放了下去，至少可以再安全3个小时……
　　　　肖总监见她疲惫的黑眼圈，让她在一旁先休息一下。程熹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放松下来就格外的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有人在不停推她，低声喊着：“程熹微，程熹微！”
　　　　她还在机场呢！
　　　　程熹微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看到肖总监挂着金丝眼镜的脸，把她往前直推，“快去快去，来了来了！”
　　　　程熹微被推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跟在大老板身边，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来。
　　　　她一眼望过去，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否则，怎么会看到……
　　　　做梦做梦，一定是做梦，做梦做到机场里所有嘈杂的声音都飘然远去，只有她的心跳——噗通、噗通，明亮地响在耳边；做梦做到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仿佛在幻境里一般虚无缥缈，只有那一个人一步步地走过来。
　　　　程熹微觉得自己大概是累疯了……
　　　　她低下脑袋，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再抬头时眼皮都不敢抬，僵着身子站在一边，看着脚趾尖。
　　　　很快对方那行人靠近，身为翻译的她，此时应该上前去，先确认对方的身份，再介绍两队人认识，打招呼。
　　　　但她一步都挪不开，身后有人不停提醒她，推她，她还是一步都动不了。
　　　　眼尾扫到公司的人已经自行上前，互相打招呼，耳边响着各种语言的问好与笑声，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想要藏身在人群里。
　　　　她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恨不得缩得无限小，消失在这里，谁也不要发现，身前却突然站定了一个人。
　　　　他伸出右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苏念，想念的念。”

　　☆、第50章　Chapitre50

五年。
　　　　不，五年加一个月。
　　　　五年前的八月底，苏念去了美国，临走前在巴黎街头紧紧抱着她，说“再见，程熹微”，今年的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
　　　　程熹微一度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见到苏念了。
　　　　两条本来没有交集的平行线阴差阳错地有了纠结，分开之后，自然是越走越远。
　　　　五年前刚刚分开那会儿，她还经常会想念他，嗯，应该说，有那么一段时间，非常、非常地想念他。想念到经常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想念到四处寻找他的痕迹，但是除了他留给她的那几样东西，什么都没有，他们之间甚至连个msn的号都没有加过。
　　　　在法国那两年，偶尔爱玛太太还会给她打电话，问她的近况，也会提一提苏念，说他在美国很好。回国之后，就彻底没了音信。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始料不及的场合，狼狈地和他重逢。
　　　　那一行人，各个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气定神闲地朝他们走来。只有苏念一个人穿着休闲一些的黑色风衣，大概是这会儿美国天气已经开始变凉，围着一条格纹围巾，却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因为个子最高，容貌又出色，看起来鹤立鸡群一般，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他拎着公文包，面色沉静，出了闸机口左右看了看，就朝他们走过来。
　　　　程熹微就是在这个时候低下脑袋。
　　　　她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怎么睡觉，面色浮肿，眼神憔悴，她还想到自己临时抱佛脚的那些材料，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想，让苏念看到自己这么狼狈又失败的一面。
　　　　就在这踌躇的时间，两队人已经汇合，自行打了招呼，失了一步先机，想要弥补就更困难了，程熹微更加懊恼，只能往后退。
　　　　却不想苏念径直走到她跟前。
　　　　“苏念，想念的念。”他向她伸出手，声音是记忆中熟悉的清冽。
　　　　一瞬间，程熹微鼻尖发酸，眼角刺痛。
　　　　她突然想起苏念从前和她说过不止一次的话，“程熹微，哭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落在她身上，她迅速收敛起情绪，弯起眉眼，握住苏念的手，“程熹微。这几天将由我来负责全程主翻you。”
　　　　苏念表情没什么变化，公式化地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回到同事身边。
　　　　程熹微深吸一口气，挂上笑容，从容地向大家道歉，表示最近太累，刚刚有所疏忽，请求见谅。双方都不是小人物，自然打着哈哈就算过去了。
　　　　美国一起过来6个人，公司安排了一辆商务车，加上程熹微刚好坐下。刚刚经过长途飞行，程熹微的任务是直接送他们先去酒店，下午还有一批法国来的人，等人到齐之后，明天才开始工作。
　　　　熹微的情绪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一路上都在给他们介绍h市的人文常识，还有一些旅游景点，她从前就兼职做过导游，带动客人情绪方面还比较擅长，没一会儿大家就把机场的那点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直夸熹微英语讲得好。
　　　　只有苏念一个人坐在副驾驶，没有参与讨论，头都没回一个。
　　　　程熹微的眼神时不时就飘过去。
　　　　他比五年前，更加好看了呢。
　　　　轮廓更加明晰立体，身材也比从前高大了一些，关键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整个人的气度都不一样了，举手抬足都透露出一股冷静的睿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都让人无法忽视。
　　　　每看一眼，都会……怦然心动。
　　　　程熹微的小眼神自认为是悄悄的，还是被车上的精英们发现了，纷纷打趣她：“程小姐是不是也被martin的美色迷惑了？这一路已经有不下10个女孩子找他要电话号码呢哈哈。”
　　　　熹微闹了个红脸，掩饰笑道：“我只是好奇他一句话都没说。”
　　　　有人应她：“他一向是这样，不太喜欢说话，不过非常厉害哦，是cf研究所近年收的最年轻的博士。”
　　　　还有人笑道：“他今天居然主动和程小姐打招呼，我们都吓傻了，平时这家伙可都是拿鼻孔看人的。”
　　　　程熹微不由就笑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个样子啊，也只有苏念有这个资本，不被社会磨平棱角，凡事随自己喜好来吧。那句“不喜欢姓陆的人”，也是出自他的口吧？他会说这种话，还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车子很快到了酒店，房间是之前就订好的，程熹微拿着他们的身份证件安排完入住，已经中午12点多了，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公司派去接机的中高层们也到了，直接在之前订好的包厢里一起吃了一顿饭。
　　　　能进外企，还做到中高层的，英语都差不到哪里去，饭桌上又不涉及到工作上的问题，只是互相寒暄着，交流顺畅，倒也没程熹微什么事。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