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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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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极力解释:“我和章顾问之间真的没什么。是,我是去过他家几次,但那都是王总让我代表公司去探望他。他也的确是送了我一枚钻戒,但那是因为我在他家丢了戒指所以他就赔一枚给我,根本不是你们想像的那回事。杨光,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我的戒指丢了。”

杨光看着她,目光犹疑:“可是你没有告诉我,有别的男人送了你一枚钻戒。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尚芸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她为什么要瞒着你?这证明她心里有鬼。”

白露真恨不能把心剖出来:“杨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那天下午我突然想起戒指可能是丢在章顾问家,傍晚下班后就过去找,但是没找到。他得知后就说会赔我一个。我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第二天真的就让人送了一枚戒指来。我怕你误会才没有告诉你。”

尚芸又冷冷道:“说得这么清白,你掉的戒指最多两千块,人家却送了一枚起码两万块的戒指给你。既然你说跟他根本没什么,那无功不受禄,你有什么理由收他送的东西?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当时收下过后又退还给他了。”

这一句话把白露将死了,戒指她的确没有退还给章铭远,因为戒指被偷了,她根本拿不出东西去退还。但这一次的解释更让尚芸嗤之以鼻:“丢了?这么巧!”

白露一早就知道这个解释十人有九人不会相信,但还是软弱地争辩:“真的是这样,那天杨光也在,他亲眼看见我家被人翻得乱七八糟,那枚戒指也不见了。”

杨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可当时警察让你列失物清单时,你为什么没有写上这枚戒指?”

“没写就是根本没丢,她不过临时把这件失窃案翻出来做借口。”

白露百口莫辩:“不是啊杨光,你相信我,我真是怕你会误会才什么都没说。原本我是想着等章顾问回来把戒指还给他就没事了,可我没有想到家里会进小偷。戒指丢了,我当时就有苦难言。这时候再告诉你戒指的事,我怕你更会心生猜疑。我打算自己再去买一枚同样的戒指还给章顾问,了结此事,真的。”

杨光看着她,脸色渐渐和缓:“白露,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白露心中一热,泪水瞬间涨满眼眶。尚芸显然很不满意儿子对她的信任,沉声重语:“杨光,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妈,白露不是那种人,我了解她。这次的事一定是误会。”

“好,戒指的事可以是误会,但是她们公司的人都在说她傍上了那个什么章顾问。不要跟我说什么传言不可信的话,我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阿姨,我不知道您听谁说的这话,但我和章顾问之间……”

尚芸冷冰冰地打断她:“白露,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和那个章顾问确实清清白白从没有过任何交易性的勾当吗?”

交易性的勾当——那一瞬,白露像被大锤用力锤了一下。记忆呼啸而来,带来五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她蓦地用力咬住下唇,脸色顿时苍白如深秋清晨的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然她只是片刻的悸动与无语,却尽被站在一旁的尚芸与杨光收入眼底。杨光浑身陡然一震:“白露,你为什么不说话?”

尚芸胜利地一声冷哼:“因为她已经无话可说。杨光,只有你才会相信她。早就跟你说过,这些外地女孩子为了留在北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之所以和你谈恋爱,是知道你能和她结婚给她一个家。而跟那个有未婚妻的章顾问勾搭上一定是图他的钱。她脚踩两只船,打的是食东家宿西家的算盘呢。把你骗得团团转。我把她叫来当面对质说清楚,就是想让你认清楚她的真面目。”

杨光像不认识似的看着白露,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痛楚。她的默认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大受打击。他想说什么,却几次张嘴都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嘴唇微微颤抖着。

白露知道无法再瞒下去了,事已至此她必须坦白。深呼吸一下平静自己,她努力从嘴里挤出声音,含泪哽咽道:“杨光,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她的话才开了一个头,杨光却霍然立起,拼尽全身力气般地嘶吼着打断她:“够了,我不想听,你什么也别说了。”

话音未落,杨光就已经重重摔门而去。踉跄零乱的脚步,如受伤后仓惶逃离的兽。在他身后,白露的泪,如晴天落白雨。

从杨光家离开时,白露情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走出杨家,以后她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走进这扇门。而她还曾经憧憬,这里会成为她的家。她一直那么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天正黄昏,且又下起了朦胧细雨,无边丝雨细如愁。白露独自一个人踯蹰在烟雨黄昏中,一颗惶然无依的心,如原野上霜雪降临后的草,枯冷一片。她就那样茫然地走着,任丁香碎末般的雨雾渐渐濡湿她的发她的衣,脸颊也湿湿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从黄昏一直走到夜色沉黑如墨。她终是累了,随便进了街角一家酒吧坐下,酒保过来招呼:“小姐喝点什么?”

她呆呆地浏览着酒架上琳琅满目排着的酒瓶,想起杨光平时来酒吧最喜欢喝姜汁白兰地,不假思索地要了一杯。浅浅啜一口澄清透亮的金黄酒液含在嘴里,如同含着一口火焰,咽下去时一线烧灼般的辛辣感,呛得她咳出一脸泪花。酒保有些不放心:“小姐,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一口接一口继续喝着杯中的酒。手机响起来时她浑身一震,怀着一丝希冀设想是不是杨光打来的,他是不是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用颤抖的双手从包里翻出手机查看,来电显示却是章铭远。

她一愣,愣过之后,陡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冷沉:“喂。”

与她相反,章铭远的声音轻快:“白露,你在哪?你现在能不能过来公司一趟?”

她沉默片刻:“好。”

“那我在楼下等你。”

挂了电话白露迅速付帐走人。走进酒吧时,她疲惫软弱如新蜕皮的蛇;离开酒吧时,她却如醒在黎明时分的狮。被酒精染红的脸带着一种不管不顾豁出去的愤恨与决绝。

第三章3

3、

一下出租车,白露就看见了章铭远。他不是一个人,和欧宇驰一起坐在那辆兰博基尼跑车的车前盖上正聊着什么。他们聊得很开心,笑声朗朗。看见她,他一边笑一边立起朝她走过来。她一动不动地等他走近,忽然一抬手,朝着他的脸颊用力挥过去,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黑夜里响得格外响亮,也是她扇得太用力的缘故。那倾尽全力的一巴掌,让她的整只右手都隐隐作痛。

出其不意挨了她一耳光,章铭远整个人蓦然惊呆。他如石像般愣住,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欧宇驰也又惊又愕,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他满脸气急败坏地指着白露说:“喂,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一来什么都不说就动手打人。”

“是他该打。”

白露的声音又冷又硬,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石。一双眼睛却是烈焰熊熊,酒精在她的身体里烧灼着,烧红了她的眼睛,更烧红了她的思维。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章铭远,那表情是恨不能再扇他一巴掌。

麻木的脸颊缓缓泛出火辣辣的痛,章铭远渐渐回神。有些难以置信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脸,他又惊又怒,眼眸亮得慑人,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为什么该打,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还需要我说吗?”

“我做什么了?我一点都不清楚。”

“你别装了,如果不是你,我男朋友的妈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章铭远,你卑鄙。”

“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男朋友的妈妈。”

“不用你认识,只要你背地里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不堪的话,总会话传话传到她耳朵里去。章铭远,君子守口如瓶,你却是个小人。你太卑鄙了。”

章铭远眼中也燃起两束炽烈的怒火:“你简直莫名其妙。好,就算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什么淑女。你要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又何必怕别人说。”

白露被他一激,眼睛全部红透了,既有怒火又有泪水:“如果不是有你们这种人,这世上的女子个个清白。章铭远,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不就是有个好爸爸嘛。”

欧宇驰实在忍不住插嘴:“喂,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如果不是有我们这种人世上女子就个个清白。要知道,有些女人是自愿出来卖的,比如你。五年前是你要自卖自身,在希尔顿酒店主动过来勾引铭远。现在就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好像是铭远逼良为娼似的。而且那件事,你还做得很不地道。”

白露深吸一口气,她隐约猜想过章铭远可能已经认出她,但暗中总抱着侥幸心理。现在终于确定,他确实早认出了她,也早就把她对身边的朋友提及过。她就知道事情一定是从他这里漏了风,果不出其然。或许是在某个灯红酒绿的场合,一群喝得似醉非醉的男人们坐在一起谈女人谈风月,他是用怎么样的口吻提及她?一定不会太正经。

怒火愈发高炽,她恨恨地盯着章铭远,一双手攥得紧紧的:“没错,五年前是我主动找的你,那又怎么样?不——我找的根本就不是你,我找的是钱,你是送上门的冤大头。我当时是骗了你一万块,可你别以为这样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审判我。我若是□,你也就是嫖客一个,谁也不比谁高尚。不就是一万块钱嘛,章铭远,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就两清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一口气说完所有想说的话,白露扭头就走,全然不顾身后那两个脸色铁青的男人。雨已经停了,湿漉漉的路面犹有水洼处处,映着满城灯火倒似一地霓虹。高跟鞋一步步踩上去,马上就破了碎了,如同她眼下乱得不可收拾的生活。

她的生活,其实也不是现在才开始乱的。一开始,父母的早逝就注定了她这前半生的潦草零乱。尤其是五年前,她不甘心与大学校门失之交臂,一个人破釜沉舟跑到北京来,更是为今日这场变故埋下了诱因。

五年前,十八岁的白露独自跑来北京投靠邵蓉。她是她在这座偌大的繁华都市中唯一熟悉的人。她的学费问题,只能请邵蓉替她想一想解决办法。

当时邵蓉沉默着抽完一支烟后才说话:“还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女人如果急着要用钱,就只有一条路。”

虽然邵蓉不明说,白露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一条什么路。学生时代,她读过老舍的《月牙儿》,月牙儿母女都为生活所迫沦入风尘,当时读来只觉这个故事离现实是那么遥远,是万恶的旧社会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区别仅在于月牙儿是为了生存,而她是想读大学——其实她也是为了生存,想读大学无非是想换取更好的生存。

邵蓉已经在走这条路了,她亦是为了生存,为了她父亲的生存。她高三那年父亲查出尿毒症,治疗费用很快就让家庭的经济状况陷入入不敷出的地步。为了保住父亲的生命,她没有参加高考提前结束学业来到北京打工。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想要挣到给父亲透析与换肾的手术费,靠在工厂做工或在酒楼端盘子的钱是绝对不够的。她就这样下了海,在一家夜总会做小姐。她从未对家人提过自己做什么能赚这么多钱,家人也从来不曾细问,或许父母其实心知肚明却难以戳破那层窗户纸,对外只说女儿幸运地进了一家大公司。

天真单纯的少女白露还真以为邵蓉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巴巴地跑来投奔与求助。她和邵蓉一直都关系很好,哪怕她去了北京后还是始终保持着联系,所以遇到困难她本能地想到邵蓉或许可以帮她。

“露露,我赚的钱除了自己吃用度日,其他都一分不剩地全寄回家去我爸治病了。但凡我手头上还有一点钱,我也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这条路像黑社会,进来容易出去难,即使你脱了身也还是一直有个案底跟着。你自己再好好考虑清楚一下。”

邵蓉的话让白露整晚都睡不着,半夜她干脆爬起来,坐在窗边凝视夜空。墨蓝夜空中有一弯银白色的月牙儿,旁边一粒星子都没有,唯有它孤零零地在天幕上挂着,像一小片剪纸,光茫黯淡微弱,渐渐地被乌云笼罩……

第二天,白露就和邵蓉一起去了她工作的夜总会。妈咪听说她才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还是干干净净的处子之身,喜上眉梢:“现在的处女很值钱,如果你真是第一次,我绝对能替你找个肯出大价钱的好买主。”

白露臊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根本不好意思接话,还是邵蓉见惯不怪:“妈咪,大价钱是多少钱?”

“孙老板曾经提过想找一个干净学生妹,渡夜资他愿意出五千块。按老规矩,钱我们三七分成。”

“孙老板。”邵蓉眉头一皱。

“怎么样,小妹妹你是不是考虑好了?考虑好了我现在就可以付订金给你,收了订金就不能反悔了啊!”

白露越听越紧张,她咬紧下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邵蓉一眼:“蓉蓉姐,我……”

“妈咪,要不今天先这样,让她好好想想再说吧。”

妈咪也不步步紧逼,只是款款劝说:“行,小妹妹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了,女人迟早都有这么一天,想要赚钱就别顾虑那么多。何况这年头观念越来越开放,男人对女人的贞操要求也没以前那么严,以后照样找男朋友结婚。就算真遇上一个较真的男朋友也还有□修复手术呢。”

私底下,白露悄声询问邵蓉:“孙老板是谁,三七分成是什么意思?”

邵蓉告诉她,孙老板是她们夜总会的一个常客,一个个头不高体重却超过两百斤的大胖子,最是色迷迷不过,她们背地里都管他叫死胖子。三七分成是指五千元渡夜资得分三成给作中间人的妈咪,也就是一千五百块。

白露一听脸都白了,一个死胖子男人将要享受她的初夜权,而钱还要分给妈咪三成。五千块原本正好可以交她第一学期的学费,可是这么一分,她还要再想方设法去凑钱。而且想像一下那个孙老板的样子,她都忍不住要反胃作呕。即使是卖,她也希望能遇上一个像样点的好买主。

邵蓉也不想把白露的第一次卖给那个孙老板,她想了想,打电话给了一个很久不曾联系过的姐妹。

“我这个姐妹叫朱丽叶,她以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也在我们这儿做过。但她现在不再混夜总会了,自己一个人单干。听说她都是在高级酒店找客人,又安全又赚钱。我问问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给你吧。”

第三章4

4、

朱丽叶当然不是本名,是艺名,就如同邵蓉在夜总会不叫邵蓉,叫戴安娜。她们干一行的都不会用真名。朱丽叶很够朋友,一接到邵蓉的电话就过来了。到底是艺术学院的女大学生,她和夜总会那些浓妆艳抹的小姐完全不一样。她穿一件无袖绣花白上衣配一条民族风的艳丽条纹长裙,一头长鬈发弯弯曲曲直披腰际。姣好的面孔只薄施粉黛,浑身透着一种妩媚的风情。

一见白露她先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娇声笑道:“这个妹妹长得真秀气,一看就是江南美女。那个死孙胖子也想吃这么好的一块天鹅肉,做梦去吧。也别让妈咪再牵什么线,她太狠,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就想分走三成。凭什么?白露妹妹,你不如跟着姐姐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客人。自己找的,给也给得甘心一些。”

就此说妥,朱丽叶约好日子先带白露去见世面。当天她还带了一件她的衣服让她换上,那是一条通身纯白的棉布裙,乍看平淡无奇,仔细一看,却原来整条裙子上用银丝线绣了一整只凤凰。在阳光下或灯光下,隐隐光彩流转。

十八岁的白露,留着圆圆的妹妹头,清澈的大眼睛,半透明如羊脂玉的皮肤,瓷娃娃般干净可爱。穿上这件白裙子,愈发干净得让人怜惜。当时邵蓉看着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那晚朱丽叶带白露去了希尔顿酒店,在大堂酒吧坐着喝东西。朱丽叶要了一杯酒,给她要了一杯鲜榨橙汁。她还是头一回进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一双眼睛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也都是怯怯的。朱丽叶告诉她,这种五星级酒店有钱人比较多,比起夜总会的客人来说层次也更高些。

“不过男人嘛,再怎么层次高也还是免不了通病,看到漂亮女人就心猿意马。区别只在于风流与下流。这种地方风流的男人比较多,工作起来也愉快得多。”

朱丽叶把她的小姐生涯当成一项工作,正儿八经地做着。也正儿八经地告诉白露如何找客人:“凡是单身男客你都可以留意,如果他一直是一个人坐着没有朋友陪,你可以试着过去问他是否愿意一起坐,或是请你喝一杯。如果他同意,那这单case就有戏了。有些风流男人甚至根本不用去问,一看见漂亮的单身女客就会先用目光来撩拔,然后再主动过来请喝东西。”

朱丽叶不光说,还现场示范给白露看。瞄准一位独自喝酒的男客,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就款款走过去。只见她笑语嫣然地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那位男客就马上起身替她拉椅子请她坐下,然后二人相谈甚欢。朱丽叶笑起来很好看,一朵解语花般的摇摆生姿。差不多聊了半个钟头后,她过来对白露说:“我和他先走了,这桌的帐单他已经付了,你可以留下来多坐一会,多观察一下。自己一个人知道回去吧?”

显然她这单case有戏,一击即中,白露又叹又心服:“好的,你先走吧。”

朱丽叶临走前回头对她说一句:“对了,你既然来了,看见有顺眼的单身男客也可以试试,算练练兵,不一定非要成功。别怕,试试没事的。”

朱丽叶和那个男人一起双双走了,她留下的话却在白露心湖里搅了又搅,搅出涟漪圈圈波纹重重。她一边啜着橙汁,一边小心翼翼用眼光溜了一遍酒吧里的客人们。角落里还有一个单身男客人,要不要壮起胆子过去试试呢?她有心要试,一双脚却如同有自我意识般地直往后面缩。

迟疑间,那个男客已经招手叫买单走人。他走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气,如同一个备考不充分但忽然听闻考试因故延期的学生,暗自庆幸与轻松。

白露准备喝完橙汁也离开,这里的东西太贵了,一杯鲜榨果汁要好几十块,不喝完她舍不得走。就在她一小口一小口啜着杯中所剩无几的橙汁时,又有一个单身男客进了酒吧,而且就在她旁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下。她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他穿得很简单随意,白衬衫配咖啡色长裤,乍眼看来似乎不是什么有钱人。但他左手腕上戴着的一只名牌手表,不动声色地说明了他的身份地位。

白露一眼就认出那只价格不菲的名表。原本她是不认识这些东西的,但是朱丽叶喜欢看时尚杂志,她此刻手边正放着一本她留下的杂志,其中一页恰好就是这只手表的特写页。价格后面的几个零她数了又数,方才确信这样一只手表至少可以让她吃用五年不愁。

毫无疑问,这是朱丽叶嘴里的有钱人。她的视线再悄悄地从手腕往上移,发觉这位男客还很年轻,侧面线条简洁清晰,浅棕色肌肤泛着健康光泽。虽然蓄一头长发,但发丝根根顺滑干净,不像一些留长发的男人会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这样一个男人,怎么看都比假想中的死胖子男人要强上十倍。

朱丽叶的话又在心中盘旋开了:“你既然来了,看见顺眼的单身男客也可以试试……别怕,试试没事的。

心跳变得慌乱起来,呼吸也仿佛变得有些困难,白露深呼吸一下镇定自己。要不要壮起胆子走过去——过去试试?一念起,她的双脚又自动往里面缩。她终究是胆怯的,因为她毕竟才十八岁,经历和阅历都尚浅,浅到让她没法泰然自若地走出第一步——自卖自身的第一步。

心里像有两个意见不同的小人在拉扯她,一个叫她去,一个叫她别去。桌子下面,她的一双脚也随之一下子往外移,一下子又往内缩。她矛盾极了,不由自主地老是频频用眼光去看旁边坐着的那个年轻男客。次数一多,他似乎有所察觉,也漫不经心地扭头瞥了她一眼。她慌忙低下头,像只怯怯的小白兔般仓惶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

垂头半晌,想着那位年轻男客应该已经不再注意她了。她方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留意他。他正拿着手机在通话,她听了几句,好像是约他的朋友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这似乎又是一个上天暗示她的机会。而他挂断电话后,目光无意中又朝她这边瞥了一下。这次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慌乱间,她又本能地扭头避开。

过了片刻,她再度小心翼翼将眼光往一旁斜斜溜去时,没想到又正正撞进他的眸子里。显然她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些讶异地盯着她:“小姐,你有事吗?”

他主动开了口,如同一扇紧闭的门被推开了微微一线,引人走近。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横下一条心站起来走过去:“我……我可以坐下吗?”

他点点头:“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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