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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里有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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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秀场，他在哪办过第一个个人展览；他周末去了哪发呆，在哪个教堂体验了第一次的告解室的聊天……
她想去他待过的地方，想看他看过的事物，他都一一说了。
苏硕说得温柔，时不时轻笑，似是被过去趣事而逗乐。陆溪低头浅笑附和，话却不多，更多别过脸去，眼睛拼命地眨了又眨，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
“……”苏硕抿唇扭头看向她，默契地不去拆穿忍泪的人，一直收在裤袋里的左手再次握紧里面的小绒盒。
陆溪没想到，原来到了真正的分离，心情竟可一下子变得如此沉重，伤心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涌上心头，浓烈，激烈，像是把她整个人吞噬掉。
兜兜转转，还是不得不以地回到送行止步区。
苏硕垂着眼帘，凝视鼻尖粉红的人，伸手轻轻地把碎发别于耳后，反而拿回她的原话来安慰她：“半年而已，眨眼就过去了……别想我，我想你就好了。”
陆溪低着头，看着鞋尖，下意识地咬住下唇，沉沉地嗯了一声。
苏硕把她身子掰了过去，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畔呢喃：“去吧。我等你回来。”语毕，在她耳尖，浅浅地吻了一下，把她往前推了一把。
陆溪：“……”
背后的温暖一下子消失。她踉跄了几步，站好，看着前面的安检口，逐渐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苏硕：“……”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内心还是揪得疼，眼睛发酸，胸口压着一气，让人喘不过气，喉间更像是被什么堵住，喊不出声。
她每一步都艰难得很，双唇微微颤抖，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直到一道晶莹滑落下来。毅然地转身过去，往一直杵在原地的男人跑了回去，微微踮起脚尖，抱住了他。
陆溪声音哽咽，脑袋埋在他肩窝，认认真真地说话，被他难舍难离地抱得喘不过气，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身体，她还在反反复复地说。
“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我爱你……”
******
〖公司天台〗
苏硕站在栏杆边，那量身定制地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搭在一边，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几颗，领结也被他闷闷地扯松，脸上的惆怅依然存在，抬头看着蔚蓝的天，慢慢地划出一道细细的飞机云。
他吸了口烟，微微弯着腰，双手搭在栏杆。刚买了两杯咖啡的吴诺廉一上来，远远望去，那人就像是个从电影里跳出来忧郁优雅的男主角，好看得让他妒忌。
“喂，耍帅也得看场合啊！陆溪又不在，帅给谁看……”吴诺廉走过去，给他递了杯咖啡。
苏硕沉默地接了过来，仰头喝了一口，苦涩，解渴不解闷，继续安静地看着蓝天那条还没淡去的飞机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属于陆溪的，可他就是看着它入神。
吴诺廉顺着他眼神，抬起眼皮望了眼，动了动嘴巴，轻声问了句：“飞了？”
“嗯。”
“求婚成功？”
苏硕：“没有。”左手从裤袋里拿出戒指盒，指腹在香槟色的戒指盒上轻轻摩挲。
吴诺廉扁了扁嘴：“……穿得这么正式，还以为你能成功呢。”
“……”苏硕无语地抿嘴，“我不是没成功，是没求。”
吴诺廉一听，双眼瞪大：“为什么？！情绪都到了，都哭了，你干嘛不抓紧点！真是被你急得呀！”
“她说想和我并肩站一起……”苏硕把戒指盒放回裤袋里。
吴诺廉：“……”
“我相信，她可以的。”苏硕看着那道渐渐消去的飞机云，唇角温柔地勾起一边，“爱，不能成为束缚她的障碍，不能成为她的压力。她应该更加轻松地追求她想要的。”
他自信地回头看了眼吴诺廉，迷人又自信地笑：“我要是以此挽留她，我也未免太不自信了吧？”说完，意味深长地在吴诺廉肩上拍了好几下，随手捞起外套，搭在肩上，朝着裤袋，潇洒地离开。
吴诺廉：“……”看着苏硕笃定又沉着的背影，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心跳莫名加快的胸口，“怎感觉好像刚被他电到似的……惹！！！”甩甩头，把咖啡嫌弃地丢到垃圾桶，挠着后脑勺，也匆促地离开。
******
〖2017年10月，纽约时装周，纽约凌晨4点〗
陆溪套着一件厚针织外套，素着颜，从模特之家快步出来，熟悉地来到街边拦下一辆的士，坐上去急忙报了个地点：“Swissbino Park， please。”
司机闻言，爽快地按下空车标，在雨后微湿的路面上，往前方驶去。
多亏英语口语过硬，比起同行其余三个女生，陆溪最快融入当地人圈子里，沟通无障碍，和品牌设计师工作交流起来更加明白对方的要求。
这半年来，陆溪过得很累很累，却比想象中充实很多。接受最高端的模特训练，刚开始高强度的塑身锻炼，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般。而练习走台步，脚后跟、脚趾就无数次被磨破皮，甚至贴着止血贴，血还是能溢出粘到鞋子上。
可当她累得不行时，点开和苏硕的聊天记录，每天倒时差的早安晚安，互相分享彼此的近况，她总能咧开嘴，不由得笑开，忍忍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越写，越爱苏导了……无法自拔！！！
第54章 2。
54。
“Quick！Quick！Quick！”工作人员戴着耳麦； 出场口使劲地催促后头的模特赶紧跟上。井然有序的台前，永远都不会知道后台会是如何的乱中有序。
这是陆溪第一次在时装周担任闭场模特。她走完一圈； 刚回到后台； 就迅速拖鞋脱衣； 如一支箭往更衣室跑去； 换上最后一套深蓝色露肩长裙礼服，衬着她如雪的肌肤； 就如从油画里走出的贵族小姐，优雅又梦幻。
设计师牵着她的手从T台起点出现； 台下无数嘉宾观众立即拍手欢迎，当下的焦点非陆溪莫属。
她稳稳地踩着10cm的细高跟； 不再是以前走几步路也崴脚的小女生。面对眼前的不断闪烁的闪光灯； 她也不再闪躲、晕眩； 目光柔软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坚定，不卑不亢。
她做到了。
******
结束走秀； 陆溪和在纽约认识的亚裔模特相约，去一家“黑暗中的晚餐”的餐厅吃饭。顾名思义； 就是在全黑暗中进食晚餐，来体验视障人士的生活。
陆溪提前一人来到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 坐在同伴预定的位子。
服务员在一旁耐心地解释桌面东西摆放方位后：“小姐，有什么需要请按桌下的服务铃呼叫我们。”
“好的。”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陆溪只靠声音来辨别对方所在方位； 抬头对右边的空气说了句。
眼前除了黑，还是黑，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虽不是安静，还是时不时听到几声刀叉碗碟碰撞声，以及客人们零零碎碎的聊天对话。听觉被无限地放大，而直觉也莫名地强烈——它似是暗示自己，好像有一道炽热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她。
陆溪伸手在餐桌上摸索着，拿起那杯柠檬水，抿了抿几口，又拘谨且小心地放下。
苏硕似乎低估陆溪这几年独自在纽约打拼而积攒的警惕性。她心里隐隐觉得的不太对劲儿。同伴这么久没来，也没给自己来个短信或电话，陆溪开始有点担心了，同时受着隐藏于某处的压力，她依然按上服务铃，让工作人员带她到外面打个电话。
她此刻的担心和不安，在戴着特制眼镜的苏硕眼里尽看无遗，就像今天他在台下一直看着她一样，她全然没留意到藏于最后排阴影下的自己。
今天是她在纽约集训最后一天，也是她在时装周里最后一场大秀。苏硕特地在赶来，给她一个惊喜，串通她的同伴，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她共进一餐，最后，让服务员把餐桌的蜡烛点燃，划开蒙蔽双眼的黑暗，在陆溪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借着微弱的烛光，惊喜重逢。
“先生，是否需要先上菜？”餐厅的服务员前来轻声细问苏硕。
苏硕想了一下，陆溪出去已久，但迟迟未归：“……先不用。我出去看看。”
******
“……刚刚那一撞，真吓死我了！”苏硕推门出包厢时，走在贴着暗红色墙纸的走道里，与两位前来吃饭的洋妹子擦身而过，对方脸上的惊魂未散还没褪去，一手捂住胸口，小声地身边同伴诉说，“是辆摩托车，听说超速了，为了躲避前面的小车直接撞上行人道……”
“……”苏硕停在两女生身后，木木地看着前方尽头，脑里不断回响只言片语里的字眼：亚洲女孩。
当他故作镇定地咽着口水，快步走出餐厅时，警笛声刚止，两个警察留住摩托和小车车主，拿着纸笔记下情况。
救护车也匆匆到来，停在一边。苏硕双眼微微撑大，双脚逐渐沉重起来，缓慢地走去围着喧嚣旁观者那，透过缝隙，看着蹲在伤者的护士那白手套落下又抬起时，染上刺眼的红色。
心头猛然收紧，脑门沁着冷汗，苏硕身子越发地冰冷。他脚步停在那，害怕真走到那低头一看，便是迟迟没回来的人。
医疗人员早已利索熟练地把人抬上了救护车，后车门即将关上时，被外头的人伸手一挡。护士瞪眼打开，看着门外想上来的人：“谁？”
苏硕为挡门而探入门缝被夹的手指还痛着，但也痛过此刻的心和脑袋。他抿紧唇，长腿搭上一台阶，半截身探入车内，以干涩的嗓音说着：“我是……”
目光落在担架床上的人，痛苦艰难的话就截然中断。
护士皱住的眉心始终没松开，嫌弃至极地把人推了下去，关上车门，立刻让司机开车走人。
苏硕站在扬长而去的救护车后面，定定地看着那蓝红色的灯光快速地旋转：“……”
躺上面的人不是陆溪。
“……苏硕。”熟悉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全身的血液迅速往上而涌，他迅速地回头。
陆溪把耳边的手机取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对于会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的自己，一脸惊讶：“你……你怎么在……”身体因突然的冲击往后踉跄几步，被他瞬间抱紧的那刻，令她呼吸有点困难。
苏硕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又拿手紧张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微微侧头，在她齐肩秀发里细嗅，无论陆溪轻声询问，他都沉默着，什么都不说，像在确认自己抱着的并非缥缈虚无的幻觉。
“……”陆溪被迫地仰着头，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看着前面录口供的肇事者和警察、逐渐散去的围观人群，深凹的护栏。
目光也随之柔和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淡淡地抬起，在苏硕背部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安抚：“没事……我好好的……”
******
来纽约半年多，陆溪一直没搬出公司在纽约的宿舍。
她挽着苏硕的手臂，散步回去。
房子是一栋在路边的3层楼屋，灰色外墙，屋外几步台阶边还摆着好几盆灿烂的花草装饰。站在棕色木门前，扭动门把前，陆溪凑在苏硕面前，笑得甜甜，语气柔软地说道：“Wele， my Mr。 Su。”
啪嗒。
苏硕进门后，主动地在一楼溜了一转，典型的欧美风格，早就在进门时看见地上乱摆的女式鞋子，因此对于客厅的凌乱，和随处可见的女式衣物，他也没太大惊讶。
从洗手间出来的陆溪，见对方单手抄着裤袋，像个领导下来视察，看天看地地审视客厅，连忙走过去，把他拉往二楼：“哎呀，你别看那么自信！”经过沙发边，把室友掉在地上e杯内衣踢进沙发地，“上来上来，来我房。”
苏硕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在她开房门前调侃道：“确定不用我在外面等会儿，再进去？”
“……”陆溪顿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
因为明天也回国了，她记得早就把房间收拾得挺干净的，只是今天赶场，起床也有点急，应该不会弄得太乱吧。
“不用不用，干净得很！”她拉开一点点门缝，又心虚地往里瞄了眼，那偷看的眼神和身姿，有趣得让苏硕鼻腔呵出一笑，跟今天t台上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优雅女王气质的人截然相反。
挺好的，在自己面前活得还是像个小女生。
苏硕搂过她肩，径直地伸手压向房门，带着她进了房间：“别检查了，你的乱糟糟，我什么时候没见过？”
“……”陆溪语噎，把房门轻轻阖上，看着苏硕背对自己，又开始四处审察工作，时不时撩起被子看看，拎起水杯瞧瞧，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她怒了努嘴，一把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结实的腰，脸蛋贴上他温热的背部，撒娇道：“哎呀，别看了，你要看的不应该是后面的吗？”松开双手，笑嘻嘻地溜进他与桌边的缝隙，站好，仰着求关注的脸蛋。
“看我吧~”
陆溪双眼水汪汪的，满是闪烁的幸福和期待，脸颊绯红，嘴角肆无忌惮地咧得大大，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嗯，”苏硕轻轻地抿唇，勾住一边嘴角。一手揽过她腰，往自己身上贴近，温柔的指腹勾勒她脸蛋，“好看，真好看。”
闻言，陆溪抵挡不了他的美言，憋不住地噗嗤笑出声，侧脸贴在他胸膛上，双臂紧紧地圈住他腰，小声地说：“我好想你……”
苏硕心里暖暖的，低头轻吻着她头顶，柔声回应：“这可怎么办……我更想你。”
“我今天第一次当闭场模特了。”陆溪看着那面米色墙面说着，“好想你也在。”
“我在。”苏硕说着，“我在那的，从头到尾都看着了。”
陆溪有点不敢相信，抬头反问确认。
“我说过的，会一直都在。”苏硕捏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陆溪。
她说过，要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他从来都相信她可以做到。
他说了，他不会以爱为由束缚她去奔跑，他会在某处一直等她，某个她不曾发现的地方，关注着她，陪她顶着炎热的太阳拍摄冬季厚实的衣服，陪她在T台上受挫地因超高超细的高跟鞋跌倒，陪她感受掌声和美誉，也不吝啬地奉上他的。
只是，她不用知道，她尽管去追去努力就好。
“我们回家，好不好？”
******
回国后，苏硕带陆溪去和吴诺廉、蓝艾吃了顿接风洗尘饭便回了苏硕的公寓。
一沾上沙发变不想起身了，陆溪枕着苏硕的腿平躺：“还是自己家舒服。”
“哦，”苏硕把水杯放下，挑了挑眉梢，“去趟纽约之后，觉悟变高了？自己家。”
“……”陆溪抿了抿嘴，又理亏地反驳道，“我说的是祖国妈妈的家~！”
苏硕附和地点头，也不斗嘴，反正以后都是他们的家了，没啥好争辩的。他垂眸看着她拨开长长的秀发，手指伸入发间，轻轻地给她顺着，那股清凉凉的丝质触感在指间流动。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有想去的地方吗？”他关心地问着。
陆溪支吾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艾姐没良心，帮我排满年底的档期了。”她揪着抱枕的流苏把玩，任由苏硕给自己梳着长发。
他抿嘴嗯了一声，也不说什么了。
“我去洗澡了。”陆溪伸了个小懒腰，起身离开前，鬼灵精地凑在他耳边呢喃着，“今晚可不能太早睡哦……”结尾处还留下一个撩人的气息笑声，惹得苏硕整个人血液沸腾，正想反手抓住她时，对方就敏捷地躲开，笑着逃到屋里，躲在柱子后面，俏皮地探出半个脑袋，得意地瞅着他。
“哎，某人心急得很啊……”
“你说谁？”苏硕憋着下腹越烧越旺的欲望，起身做出要去捉人的势。
“谁饿得慌，就说谁。”只尝一时爽的人挑衅地抛下一句后，就赶紧逃回浴室。
苏硕：“……”
没多久，苏硕就把家里的门锁好了，把屋里的灯也关上，一副不用出房门的样子，淡淡定定地回了主卧，直接往浴室走去。
没关系，女朋友说的都是对的。女朋友说的就是真理。
男朋友能做的，只可以以实际行动来帮她验证她的真理，证明他是有多饿，证明自己的想法也是不对的。
什么不出房门，他和她为爱情鼓的掌，是从浴室、床上延伸到客厅、沙发的。那晚，陆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家里多了那么多健身器材。健身能减轻本能的渴望，同时也给下一次回归奠定让她鼓掌鼓到哭的实力……
“呃……苏，苏硕……啊……啊……不要了，我不要了……”陆溪抱着他的脖子，垂在背后的长发，随着他每一次重重的撞击跃动，身子软得似水。
“是你说今晚不能早睡啊……嗯……”苏硕因她的收缩，舒服得低吼一声。
陆溪欲哭无泪，屋内的喊声陆陆续续地持续到凌晨多才消停下来。
苏硕抱着她，轻轻地抚着身上的绯红印子，小心翼翼地在她睡颜上亲了一下……
******
张漫的发布会，陆溪试镜通过了，再次一次担任闭场模特。
她穿着张漫设计的白色礼服长裙，走在最前面，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嗯，很好。”张漫在下面看着，对上面的模特及时指点，中途又叫停了一遍，“陆溪，你再放松一点。我们再试一遍。”
陆溪点头，和其他模特沿原路走回出场口，呼了一气，等待工作人员的指示出场。
“一切就绪。”
“嗯……谢谢。”
张漫对身后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一番，纷纷往台下阴影里站，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看着台上的男人，对着对讲机说道：“好，开始。”
工作人员接受到信息，深深地对陆溪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
陆溪浑然不知另一头有着惊喜等着自己，调整自己的心情，走了出去，走到中间，转身面向前面时，尽头处，一个逆光而站的西装男人正杵在那。
她愣了几秒，不知道是走过去还是不走过去。走秀音乐还在耳边响着，陆溪迈开了步伐，朝前面走去，步子不确定地缩小，隐隐觉得对面的人，面孔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清晰。
苏硕穿着一身的黑白西装，衬衫领结微微松开，左手收于裤袋里，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又有几分入了神。
绒盒在裤袋里被收紧紧握住。
他能感觉到，绒面上还染上掌心的细汗，早已准备好的话，结果在遇见她向自己走来时，竟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雪白色的长裙摆上镶着白色的珠片，泛着低调又迷人的璀璨。淡淡的妆容，干净仙气，不与她天生的纯净气质和面容喧宾夺主。他无法想象，将来看到她穿着婚纱的模样，比此刻更美时，他会在内心激动成什么样。
苏硕咬了咬后槽牙，主动地朝她迈着大步子走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心跳得再快，也快不过单膝下跪的人。
陆溪垂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自己跟前跪下，从裤袋里拿出香槟色的戒指盒，一枚水滴型钻戒展现在她眼前。
她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望向身后的模特和台下的工作人员，全部集体“消失”，唯有一会儿笑一会儿颦眉地看着苏硕，满脸的不知所措。
……
“……他到底行不行的呀？”距离T台老远老远的吴诺廉静静地观察台上的两人，开始操起妈妈心来。
两个成年人在上面待着也几十分钟了，也不见下来，苏硕跪在那好久，陆溪也似乎没让他起身。
隔着远的局外人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能各自脑补求婚细节。
“你说，陆溪会不会拒绝他呀……！！”吴诺廉一惊一乍地回头看向旁边的张漫。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比我更熟吗！”张漫瞪回他一眼，语气不怎么好，两人的吵吵闹闹阔别多年还在。
当时，苏硕想也不多想就答应自己，当这个发布会的导演时，张漫回去后，也是惊讶消化了好一会儿。当认真坐下来详谈时，原来，对方也是别有所图的~
“我担心，陆溪回来后走女强人的那套，不肯结婚啊。”吴诺廉开始为自己兄弟抱不平。说实话，陆溪从纽约回来后，是比以前更加勤奋了，逐渐被人冠上工作狂的称号，完全不亚于当年的苏硕。
“反正我是不会无情要求她拒绝的。”蓝艾双手抱胸地看着远处那般配的两人，过后又补一句，“不过，最好就别那么快要孩子就好……毕竟我家陆溪刚爆红……”
“……”吴诺廉不出声。
那可说不准……陆溪好说，苏硕能忍？
******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刚结束拍摄，陆溪让助理先回去，自己一人走到斑马线等红绿灯。
凌晨三点的街道，没什么人，车子也不多，只有马路边那两排鹅黄色的路灯陪着自己。
嘟，嘟，嘟，嘟……叮。红灯变绿。
陆溪双手收在外套口袋里，在围巾里缩了缩脖子，看着前面刚刚收工的换广告牌的工人。视线顺势往上看。
那抹着水红色口红的模特，正是自己。
……
咔擦，咔擦。
摄影师举着单反，一直对陆溪说：“想象我就是你喜欢的人，给点诱惑，给点电力……诶，你别往别处看啊，看这看这，看我这。”
陆溪：“……”尴尬地摆着pose，眼神瞄了瞄监视器后的苏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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