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片冰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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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显星：“……”
　　自重逢以来，她要么不搭理他，要么每次和他说话就言语带刺，伤他于无形。
　　不过他也不往心里去，反而狡黠一笑，凑到她跟前，“软软要不咱们试试，你给我找找感觉？”
　　她嫌弃地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周显星，你今天是没吃药么？”
　　周显星：“……”
　　“显星！！”两人说话间，夏荏苒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
　　夏女王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兴冲冲地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相较于夏荏苒的兴奋，周显星就看上去冷淡多了，这句话也说得不情不愿的。
　　“我来探班啊！”夏荏苒一把抱住周显星手臂，转头看到了阮冬阳，脸上的笑容当时就凝滞了一下，冷清清地说：“阮小姐。”
　　“夏小姐。”她皮笑肉不笑，“你们先聊！”
　　临走前还不忘扔下话，“大明星可以找夏小姐找找感觉哦。”
　　周显星：“……”
　　阮冬阳走后，周显星抽出自己的手臂，“我去背台词。”
　　夏荏苒：“……”


第34章　大暴雨（1）
　　十分钟后重新开拍。周显星不知怎么回事；　那天就是找不到感觉。连续NG三条后，霍导彻底甩了脸，“这条先过，明天补拍，今天拍另一条。”
　　众人：“……”
　　众人默默为周显星默哀三秒钟。不出意外，他今晚收工会被霍导骂得狗血淋头。
　　霍导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一言不合就摔剧本。面对爱徒周显星时则更是要求严苛。一点细枝末节没注意到，就会被霍导甩脸色。他拍戏时被骂地狗血淋头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这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晚上拍夜场，地点在浅都的一家烧烤摊。拍男女主角吃饭的一场戏。
　　没了吻戏；　周显星显然是在状态多了。那场夜戏一次就过。
　　拍完夜场；　剧组全体人员收工吃饭。
　　夏荏苒从早上开始就没离开过剧组。全程跟在周显星身边。他拍戏她就在一边默默看着；　拍完了赶紧端茶递水。将周显星助理的活儿全揽了。助理先生没活干儿，一身轻松。这会儿大家一起吃烧烤，她就坐周显星边上。时不时给他烤几串儿；　殷勤备至。
　　大伙儿看着这两人自然而然就开起了玩笑。
　　“星哥，夏女王亲自伺候，艳福不浅呀！”
　　“就是啊；　羡煞旁人呐！”
　　……
　　夏荏苒娇嗔，“讨厌，你们就喜欢打趣我。”
　　“夏女王还害羞了，真是难得啊！”
　　“哈哈哈……”
　　一些人还撺掇着这两人喝交杯酒。
　　阮冬阳不禁想起当年在《九歌》剧组；　那时她和周显星正处于朦胧暧昧的阶段。剧组那些个人精早就看出来了，就明里暗里开两人玩笑。聚在一起喝酒吃饭也时常揶揄两人喝交杯酒。那时候两人是真单纯；　被他们这样一闹，还会脸红。还傻乎乎的在那群人的起哄下喝了。
　　如今同样的场景被搬上来，她并不觉得怅然若失，只是心疼当年那个单纯到近乎傻的自己。她不喝那些人又能拿他们怎样！
　　一群人拿着周显星和夏荏苒打趣，席间的氛围热热闹闹的。阮冬阳默默吃烤串儿，表情淡漠，完全是个局外人的姿态。
　　她向来不爱凑热闹。走到那里都是个不显眼的存在。近两年更是对什么都不上心，没有任何事物能让她提起兴致。做什么，吃什么都无所谓。
　　周显星坐在对面几不可察地偷偷打量她，眼神旋即深了深。他的软软真的不同了。过去他但凡和别的女孩子走得近一点，她就能撅着嘴生气半天，他哄都哄不过来。那时拍戏，他都尽量不接吻戏，实在推不了就用替身。他那时还是新人，刚刚在娱乐圈展露头角，因为这个错过了很多晋升的机会。
　　而如今她面对众人对他和夏荏苒的调侃，居然无动于衷，这般淡漠。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他的软软是真的不爱他了。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无比挫败，一颗心几乎都是钝痛的。想当初，他们是多么亲密无间，他的软软又是多么在意他啊！
　　周显星情绪低落，在席间喝了不少酒。夏荏苒劝了几次无果，后面也就不劝了。
　　……
　　散席后，回酒店的回酒店，还要继续玩的继续玩。霍声远在席间也喝了点酒，凌萌初带着他先回了酒店。阮冬阳和夫妻俩一起。
　　三人上了出租车，凌萌初瞧了一眼外面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显星不禁面露担忧，“显星醉成这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呵……”阮冬阳轻笑一声，“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你该担心夏小姐别出事才好。”
　　这孤男寡女的，男的又醉成这样，保不齐就会出什么事情来。
　　“那女人心术不正，我是怕她趁着显星喝醉了图谋不轨。”
　　“就算是那样儿，吃亏的也不是周显星。这两人的绯闻闹了这么久，搞不好人家私底下早就弄一起去了。你瞎操什么心。”
　　“这你可冤枉显星了，他不是这样的人。软软你别不承认，显星他还是喜欢你的。”
　　“那又怎样？我现在又不喜欢他。难不成你还奢望我们俩死灰复燃，重归于好？”她低头专注地回微信，声音听上去格外清冷。
　　“软软，你现在真冷。”凌萌初摸了摸自己发凉的手臂，“冷心冷肺的。我现在真后悔让你接剧本了。之前还想着你们俩趁这次拍戏整出点什么来，当时觉得多少还有点希望，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阮冬阳如今寡情地她这个好闺蜜都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初初，我真不是冷，我是真的不爱他了，所以才不在乎。”
　　***
　　第二天拍的是一场雨戏。刚好那天天公作美，浅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阮冬阳早上从酒店去剧组，在一楼大厅的时候遇到了周显星。
　　“显星。”她从他身侧经过，清淡地打了个招呼。
　　“软软……”他一把捏住她手臂，表情分外痛苦，“对不起软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188的大男人说起话来跟小孩子一样语无伦次。
　　“周显星你怎么了？”她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软了几分。
　　“对不起软软……我对不起你……我昨晚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话语无伦次，毫无头绪。她开始还听得愣头愣脑的，一脸懵逼。后面看到他脖子上几条明显的抓痕，电光石火之间便理顺了前因后果。
　　看来，凌萌初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周显星跟她道什么歉？她又不是他的谁？她难道还奢望他为自己守身如玉不成？
　　她面色沉了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周显星，别跟我道歉，咱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该去向夏小姐道歉。”
　　话音一落，周显星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全身上下的气血往上涌。他踉跄几步，脚底有些虚浮。
　　“软软，你真狠心。”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吐出话来，“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电话、短信通通不回，甚至直接拉黑，屏蔽朋友圈。和我保持十二分的距离，不允许我靠近。小叔叔还说两人公平竞争，连起点都不一样，哪里来的公平竞争？软软，你直接就给我判了死刑！”
　　她直接呛他，“那又怎样？我可以给周医生追求我的机会，就是不给你那又怎样？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么？”
　　“阮冬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那么爱你呀！咱们俩当年那么相爱，你都忘了？”周显星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凭什么要记得？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清楚啊？”阮冬阳直接吼过去，声音透着那么一股噬人的冷意。
　　“分手”二字彻底碾压掉周显星最后一丝理智，他怒极反笑，“呵……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吊着别人的胃口有意思么你？你恨我，讨厌我，这些都没关系。你特么干嘛去招惹我小叔叔？你和他在一块就是为了来膈应我的是么？”
　　阮冬阳简直被这人气地肝疼肺疼，她死死掐了掐自己手心，一阵蚀骨的寒凉流窜到全身，怒吼，“周显星，你特么乱说什么啊！谁吊你胃口了啊？从最开始时候就告诉过你，我特么早就不爱你了，让你别浪费时间。是谁死乞白赖说要重新追求我的？我认识周医生纯属巧合，在周奶奶寿宴之前，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什么叫招惹周医生来膈应你？你脑子是有坑是吧？要是我一早知道你是周医生侄子，我特么不做这个手术我也会离他远远的。”
　　“周显星，你是有多大脸才说得出些话来啊？你以为你是谁啊？犯得着我搭上一个无辜的周医生来膈应你么？别说我现在没和周医生在一起，就算和他在一起了你又有什么话说？男未婚女未嫁，我谈个恋爱干你屁事啊！你特么在国外混了几年回来，脑子都不好使了是吧？有病赶紧治病，别成天在这里胡说八道！！”
　　阮冬阳气得浑身发抖，胸腔里积聚了无数怒火，简直都要原地爆炸了。她和周显星好歹有过一段旧情，在这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愿和他撕破脸皮，每次都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话。她真想不到她过去用尽全力爱过的男人居然是个人渣。而且渣地连皮都不剩。她在他心里居然是这样一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真厉害软软，牙尖嘴利的。分开几年，这骂人的功夫见长啊！”
　　人在盛怒之下总是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周显星拎起阮冬阳就跟拎小鸡一样，他直接将她摁到墙角。一只手捏住她下巴，一只手死死摁住她肩膀。宽阔坚硬的胸膛禁锢着她，让她根本动惮不得，一低头直接就吻住她。
　　“小叔叔是不是也这样亲过你？啊？他还亲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男人炙热的唇一下一下划过她脸颊，鼻梁，下巴，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阮冬阳，你就是我周显星穿过的破鞋，也就小叔叔才看得上你……”他的力道很重，啃食，撕扯，被怒火烧红了双眼。心底强烈的不甘，体内强悍的暴虐因子，就像遇到了催化剂的化学物质，彻底被激活。
　　她挣扎，反抗，对他拳打脚踢，眼泪哗然一片。心底更是一片荒芜，内心深处最后那点对初恋的念想连同自尊被碾压地一干二净。羞耻感如海水一般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无助，更绝望。
　　呵呵……这就是自己曾经用尽心力爱过的男人呀！真是讽刺，渣成这样，连皮都不剩！
　　心念成灰，她渐渐不再反抗，任由他摆布，眼神空洞，失焦了，面如死灰。
　　注意到她这个样子，周显星神经断裂，脑袋骤然爆炸，理智紧接着便悉数找回。他一把松开她，害怕地手足无措，“软软……对不起软软……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软软……”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阮冬阳。嗓音因为害怕微微颤抖，手也在抖。
　　周显星一松开，阮冬阳便快速滑至墙角。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色苍白，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她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虚脱了。她想站起来，可是好难。两条腿就跟灌了铅块一般，沉重非常。她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好像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周显星欲去扶她，却被她无情挡开，“别碰我……”
　　她突然冲着他嫣然一笑，笑容诡异无比，说：“周显星，从今以后，我这双破鞋就算被全天下的男人穿，也轮不到你来穿！！”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夏荏苒死死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一颗心几乎疼到发麻。一转身，将手里几个精致的纸袋哗啦一声，全部扔进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两三章在一起，后面调了调大纲，这次是真的，马上就在一起了（真诚脸）。
　　作者我数学确实不好，从小到大都在及格线挣扎。
　　写完这章估计很多人更不喜欢流风哥哥了。不过他接下去也没什么戏份了，保证安静地打酱油。
　　软软需要一个冲击才能让她正视对周医生的感情。


第35章　大暴雨（2）
　　酒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拍在脸上，丝丝缕缕的寒凉。
　　胃里翻江倒海，阮冬阳忍不住蹲在路边干呕起来。不久前刚吃下去的早餐也吐地一干二净。
　　包里的手机滋滋滋震个不停。她翻出来，看到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大字，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
　　她划过屏幕，嚎啕大哭起来；　“哇……周医生，我好难受……”
　　……
　　电话那头猝不及防传来一声尖叫；　周峻深整个人都懵了。
　　“阮冬阳，你怎么了？”
　　“哪里难受？”
　　“说话；　哪里难受？”
　　……
　　吼完三句话；　手机便是一阵忙音。
　　他眉头拧成深深的褶皱；　赶紧回拨。
　　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一句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再回拨；　还是如此。
　　“握草！”一贯斯文的周医生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脱了白大褂，大踏步往办公室外走去。和迎面而来的何晴晴撞了个满怀。
　　“师兄，干嘛去？”
　　“帮我跟主任请个假。”
　　“怎么了？”
　　“阮冬阳可能出事了；　我得去看看。”
　　话音刚落便没了人影。
　　阮小姐出事了？
　　何晴晴赶紧登上微博。一看，没事啊！也没上热搜啊！
　　片刻以后，她又看到师兄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
　　“没事了，她只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何晴晴：“……”
　　瞧她师兄那熊样儿；　脸都吓青了。
　　***
　　来到剧组，凌萌初一眼就看出了阮冬阳的不对劲儿。
　　“怎么了软软；　脸色这么差？”好闺蜜探出右手摸了摸她的脸。
　　“没事。”她摇着脑袋，表情有些决然，“跟完这几天我就回去了。初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但凡有周显星的戏，给我一个亿也别想我会接。”
　　凌萌初：“……”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显星一大早就顶着一张冰山脸，谁和他讲话他都不搭理。你又是这样一副鬼样子，跟谁欠了你几百万似得。”
　　“不要跟我提这个人，倒胃口！”
　　凌萌初：“……”
　　“软软对不起，是我强人所难了。反正你的剧本已经全部改好了，要不你就提前回去吧！是我考虑不周，给你造成困扰了。”凌萌初说得很是自责，眼眶都红了。
　　她家好闺蜜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什么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虽然她接《蝉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好闺蜜，但总归这是她和周显星两人的事情。她和周显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初初，对不起，刚是我话说重了。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软软，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揽事了。”
　　……
　　阮冬阳情绪不对劲，周显星更是不在状态。上午拍戏，频频NG，霍导直接抄起剧本就砸了过去，“周显星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拍趁早给老子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霍导早年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拍戏时惹到他不顺，直接破口大骂。很多女明星都顶不住，经常在私底下抹眼泪。后面娶了个美娇妻，被凌萌初调/教得渐渐没了脾气。倒是好久没在片场骂过人了。这短短两天时间，周显星就被骂了两次，看来真是把霍导给气到了。
　　周显星是霍导一手带出来的人，感情亲厚，霍导俨然就是把他当弟弟教导的。爱之深责之切，有多看中他，就有多严厉管教他。这点周显星深知，所以每次霍导教训他，他都不发一言，好脾气地受着，从来不会还嘴。
　　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周显星直接就甩了脸色，怼回去，“不拍就不拍，老子不稀罕！”
　　说完就迈开大长腿走了。
　　霍导：“……”
　　众人：“……”
　　霍声远好一阵怔忡才回神，对着那抹潇洒的背影破口大骂，“臭小子，毛长齐了想飞了是吧？给老子站住！！”
　　周显星充耳不闻，直接就拦了辆出租屋走了。
　　凌萌初看到自家老公又发火了，拧了拧秀眉，老远朝着霍声远一顿吼，“霍声远你特么再动不动发火，今晚就给我睡沙发！！”
　　下一秒画风骤变，霍大导演一把抱住美娇妻，在她怀里蹭了蹭，“我错了初初……”
　　众人：“……”
　　猝不及防又被塞一嘴狗粮！
　　***
　　阮冬阳在浅都一直待到五一。剧组的进度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她便不用再继续跟剧组。最后一天晚上，拍完一场夜戏，全剧组一起聚餐，说是给她饯行。
　　一大波的人找了一家烧烤店，胡吃海喝。
　　晚间的风丝丝缕缕，清透温凉。烤架上烟雾缭绕，飘飘渺渺。
　　剧组的人兴头很高，有些也喝高了，圈子里一些明星的各种八卦绯闻都被拿出来一通说。
　　阮冬阳历来对这种场合无感，自然显得格格不入。凌萌初早已经被导师召回学校，没了好闺蜜在身边，她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低头默默吃烤串儿。
　　座位是随意坐的，周显星正好坐在她边上。两人自打上次一闹，更是十天半个月没说过一句话。自然是她不愿搭理他。她如今对这个人真是厌恶透了。任凭他跟她怎么道歉，怎么说好话，她都置之不理。
　　席间一群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霍导没参与。他历来不屑参与这种幼稚游戏。在他看来，有这功夫还不如和自家小妻子聊聊天来得实在。
　　阮冬阳本也不愿参加，但架不住这些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能缴械投降，跟着他们一起玩两局。
　　轮到周显星时，有人提问：“星哥，你和夏女王如今进行到第几垒了？”
　　都是熟人，平时插科打诨惯了，问的也都是一些荤/黄段子，毫无忌讳。
　　周显星的脸黑了一度，默默举起酒瓶一头闷。
　　众人一阵哄笑，“哈哈……星哥还不好意思说了呢。肯定做足全套了……哈哈哈哈……”
　　轮到阮冬阳时，周显星的助理问她：“阮小姐有男朋友没？”
　　她脱口而出，“没有。”
　　这个问题算是过了。
　　轮了一圈，她又不幸中/招，周显星的经纪人齐鸣提问：“阮小姐有没有刻骨铭心爱过一个人？”
　　这个问题一被抛出，周显星的脊背就挺直了一些，眼神忍不住往阮冬阳那里飘。
　　“爱过啊！”阮冬阳倒也没隐瞒，直接承认，“爱过一个人渣。”
　　周显星：“……”
　　齐鸣乐了，被阮冬阳的坦诚逗笑了，不忘安慰她：“谁年轻时还没爱过几个人渣呢。想当初我前女友还用我的钱包养小白脸呢。特么真够跌份儿的，说出来都丢人……”
　　周显星的脸瞬间又黑了一度。
　　“齐鸣，有吃的还堵不住你嘴？”他冷冷地斜了自家经纪人一眼。
　　齐鸣的小心脏顿时抖了一抖，感觉自己承接到无数冷箭。尼玛，星哥好冷啊！
　　说白了这游戏就是变着法子打探人家隐私。阮冬阳没多少兴趣，玩了两局就不玩了，低头玩手机。
　　登录L&Y网站看了看读者在她文下的评论，各种花式催更。她扫了两眼，又去看微信。周峻深除了早上给她发了条微信语音，问她起床了没有。今天一整天就再没给她发过其他消息。
　　她估摸着他应该是手头有事忙到了，也没在意。
　　脸被烤架上的烟雾熏地油腻腻的。她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一群人还没折腾完。
　　其实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散席，她又不好提前离开。只能又坐了一会儿，和边上的纪想聊聊天。
　　纪想亲和，没有一点明星架子，她倒也喜欢和这姑娘说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阮冬阳的纤维瘤手术。
　　纪想问：“阮小姐的手术哪个医院做的？”
　　“妇保。”
　　“妇保？阮小姐没看新闻么？妇保今天中午发生医闹，乳腺外科一个男医生被病人家属砍了好几刀，据说生命垂危。”
　　“你说什么？”她嗓音中溢出惊慌。
　　“喏，你看，都上头条了。”纪想边说还边点开头条。
　　她一把夺过纪想的手机，热搜头条上一行黑体字无比醒目刺眼。
　　「横桑妇保发生医闹，乳腺外科一男医生被砍数刀。」
　　她五雷轰顶，如遭雷劈，脑袋顿时就爆炸了，有无数烟花绽放，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握手机的那只手剧烈一颤，手机便应声滑落。正好砸中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脚背，一阵锥心疼痛迅速蔓延开。
　　她今天穿了一双单鞋，浅口，露出脚背。被手机一砸，顿时便红出一大片。
　　“阮小姐你怎么了？”纪想俯身捡起手机，也顾不得手机有没有事，只注意到阮冬阳脸色惨白，全身战栗。
　　纪想略带焦急的话让阮冬阳骤然回神，刚才那一瞬间，她的脑袋完全短路了，根本没有任何思想。
　　当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跟放电影一样，周医生出事了！
　　她一把抓起自己挂在椅子后背的帆布包拔腿开跑。
　　“等等冬阳……”霍声远注意到到她的不对劲，赶紧从身后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