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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矮小黑妹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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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二摸摸她脑袋,“没事啊雨薇,咱将就一晚,明天回去给你买新裙子。”
  “真的吗?是商场里我看中那条吗?可好贵呀,一百多呢……”
  “没事没事,只要你喜欢,就不贵。”
  “嘻嘻,爸爸真疼我!”她故意倚进爸爸怀里,偷觑着雨桐的表情。
  可惜,林雨桐已经不是真正的十三岁少女了。该吃肉吃肉,该喝汤喝汤,眼角都不带动一下。
  林雨薇见气不到她,又是跺脚又是喊叫,“我要睡了,我好困,别让蚊子咬我。”
  陈丽华赶紧使唤大嫂给她打洗脚水。
  气她她可以忍,使唤伯娘可不行,谁他妈欠她个丫头片子?
  只见雨桐给大梅使个眼色,一路上俩人已经达成共识。大梅把伯娘拉回房,雨桐似笑非笑:“妈你伺候过我奶没?给她打过洗脚水没?”
  陈丽华面色难看,乡下老婆子,泥点子都没洗干净呢,她配?
  “你做儿媳妇的不孝顺我奶,做兄弟媳妇不尊重我伯娘,还使唤她一个长辈给雨薇端洗脚水……就不怕折寿嘛?”
  陈丽华老脸一红,“你!”
  “伯娘帮你们铺床收拾住处,这是待客之道,你们不能把别人的客气当理所应当……毕竟,我大伯和伯娘可不欠你们的。”
  她这几句说得够难听,可他妈又句句在理,陈丽华羞得抬不起头来,无力反驳。
  “妈你可能不知道,我爸这大学生是怎么供出来的。爸,要不你给我妈说说,当年我大伯是怎么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种地,怎么四处帮工给你攒学费,怎么走路上县城给你交米换饭票?顺便再说说大伯和伯娘怎么起早贪黑给你们盖村口的屋子?”
  林老二的脸红了又白,白了泛青。
  林家人没有谁不知道这些过往,但谁也不会专门拎出来说,被闺女这么不留情面的戳破,连他都觉着自己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当然,我也不是说爸你就是白眼狼。”雨桐故意顿住,让他紧张起来,才丢出最终目的——“你们也瞧见了,大伯一家还住着漏雨的屋子,他把你们养这么大,好屋子让你们住了,现在你们日子好过了,是不是应该反哺一下他?”
  老三不懂啥“反哺”,只知道跟着点头。
  “爸,三叔,大伯过几天要拾掇屋子,你们两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凑五百块钱出来。”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自己做好决定,告知一声。
  陈丽华彻底发飙了,“一天尽知道钱钱钱,一群吸血鬼,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城里的困难,柴米油盐啥不用花钱?就因为他是大学生,就活该被你们吸血吗?”
  林雨桐分毫不让。
  “你们在城里柴米油盐要花钱,咱们在乡下就是路边捡的柴米油盐?我奶养了三个儿子,法律规定,三个儿子对她负有同样的、平等的赡养责任和义务。我大伯这么多年默默付出,早完成了他的义务,那我爸呢?”
  “逃避法律义务,可以上法庭。”
  见陈丽华眼睛瞪得快飞出来,她继续道:“村口的房子是大伯盖的,如果你们不愿出老宅修缮费,就把那套房子还给大伯。”
  “这怎么行?!”
  虽然已经是城里户口,可林老二骨子里还是个农村人,农村人都讲究“落叶归根”,有套房子在,虽然不一定回来住,但有根在那儿不是?
  “我的房子凭啥给他?”
  “就凭是我大伯盖的。”林雨桐高昂着头颅,义正言辞。
  “你……你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雨桐也不跟他啰嗦,“行,那下星期我就去区教育局问问,这样的房子该怎么算产权,是谁无理取闹。”
  林老二最宝贵的就是他的职业生涯,或者叫“仕途生涯”。一旦亲兄弟闹上去,无异于给领导上眼药,以后有啥好差都不用琢磨了。况且,这事本就是他理亏,到时候在整个教育系统都得落个“白眼狼”的名声。
  思来想去,“好,这钱我出两百。”
  “啥?大哥不厚道啊,你们吃公家粮的出个尾巴,大头让咱们当农民的出?”三婶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出五百,我们出力。”
  陈丽华加入战斗,就“到底谁家该出多少”展开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雨桐喝口水,扶着乔大花回房休息。
  “奶别生气,他们就这德性,欠收拾。”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真是读几年书就得上天了……”想起刚才孙女的口才,她与有荣焉。
  “女孩子家,嘴巴厉害些才能少吃点亏,别像你姐那榆木疙瘩。”越说越满意,一时倒忘了生气。
  没一会儿,阳子和大梅也进屋,说了不少学校里的趣事,把老人家逗得喜笑颜开。还把大人们下酒的花生米端进屋,祖孙四人坐一起,边吃边聊。
  “奶,姐,哥,你们吃啥好吃的?”门口伸进个小脑袋。
  “虎头虎脑,臭小子把门关好,别把疯狗放进来。”
  强子龇牙咧嘴,大大抓了一把花生米,撑开衣服口袋放进去,又抓一把,直到口袋放不下了,才开始往嘴里放。
  雨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有这么大的时候,别说往家带东西,自己家东西别弄丢就算好的。
  这小子以后绝对是做生意的料啊,干啥都只赚不赔。
  一群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问题是他也不害臊,“拿回去慢慢吃。”
  屋里欢声笑语不断,门外的林雨薇都快气死了。明明她也是孙女,还是城里来的,凭啥他们几个不带她玩,还说悄悄话?笑这么开心肯定是说她坏话了。
  哼!这臭农村再也不来了。
  妯娌俩吵半个小时,终于累了,换男人上场,两兄弟协商后决定,老二出四百,老三出一百外加随叫随到的人工。
  “呵,早知道都要解决,吵啥呢。”乔大花被儿孙环绕,像看耍猴的。
  “对,大伯和伯娘好。”
  “哟,谁教你说的?以后又想来骗吃骗喝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奶奶别乱说……”
  一群人又笑了,其乐融融,也没注意外头说了啥。
  晚上,林雨薇和陈丽华霸占奶奶的好屋子,大伯睡阳子那间,阳子被撵到大梅的屋,大梅来跟妹妹和奶奶挤。仨人睡虽然暖和,雨桐却发现,林家必须得盖房子了。
  拾掇旧房子得花七八百,可现在盖洋楼还便宜,连装修也才四五十块一平的造价,算下来还是盖新房划算。
  但就算只盖三百平,也得准备将近两万块钱。这么多钱,林家根本拿不出来,就算勉强盖了,明年她和姐姐的学费,阳子上大学的学费……愁啊。
  当然,最愁的还是沈浪,也不知道他的事最后会是个什么定论。
  ***
  星期一到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沈浪出事了,其他班的学生专程跑他们班门口打探消息,顺带参观了一把“杀人犯”的座位。
  “啥杀人犯,你他妈别胡说八道!”
  “咋,杀他爸就不是杀人了?”
  “你懂个屁,浪哥不是那种人,他……”
  “沈浪就是杀人犯,我就说,怎么着?”
  “陈维,我日你妈个……”王小东冲上去,将胖胖的陈维骑在身下,周围都是三班同学,口头上劝着别打了,暗里拉偏架,拉着陈维由王小东揍。
  事情闹大,班主任出来制止。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沈浪同学,你们放心,沈浪不是杀人犯,和他发生冲突的人只是受了点伤,过几天就能出院。”见大家面露喜色,杨乔顺深吸一口气,“我希望大家能吸取他的经验教训,有什么矛盾好好解决,暴力不止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自己付出代价。”
  林雨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代价”是什么样。
  “以后,如果再听见别人说沈浪是杀人犯,我希望大家能跟对方解释一下,他只是正当防卫。”顺带用一节课时间给大家科普了啥叫“正当防卫”,啥叫“蓄意谋杀”,以及自卫的度……难为英语老师了。
  蔡星月听得泪水涟涟,“沈浪好可怜,杨老师好好哦,我好喜欢……呜呜……”
  雨桐默默的递上卫生纸,杨乔顺真的是她有史以来遇到最好的老师。不只教学水平高,她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正直、无私、睿智,以后都将成为四十五个孩子终身的财富。
  因为案子还没判,杨乔顺也不让学生多加议论,只是让大家专注学习。
  但没有沈浪的初一(3)班,就像瘪了气的气球,表面看不出啥,踢起来没有任何活力。
  ***
  终于,两个星期后,沈文华出院了。
  他本人极度不愿出院,闹着这儿疼那儿痒,还想在医院多赖几天,可医院也不是傻子,他拿不出一分医药费,撵他还来不及呢。
  顺便也出了伤情鉴定书——十级伤残,左颧部8疤痕,脾脏破裂修补。
  通俗来说,就是伤残级别里最低的一档,要是沈浪有后台,完全可以动手脚改成无伤残情况。
  当时只是脾脏破解,出血太多,看着吓人,村民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沈浪杀人了”。杨乔顺私下找过沈文华几次,想要取得他的谅解书。
  可沈文华一想起小崽子阴狠的眼神,一个劲摇头,“不行不行,就是要让他吃牢饭。”给钱也不愿谅解。
  ***
  听了老师转述的话,少年只是静静地点头。
  “他不愿谅解,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浪抬起头来,露出渐渐长肉的下颌,“好。”忍了忍,又问:“老师,那我出……以后,还可以回去上学吗?”
  “可以,只要你好好改造,我会跟校长说。”
  沈浪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拘留了十多天,他从一开始的害怕、迷茫,到渐渐冷静,现在,有了老师肯定的答复,他居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能不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那么做?”
  少年看向小小的窗子,有阳光照进来,在那一束金黄色的光线里,是尘埃在跳舞。


第021章 
  大多数时候; 法律要审判一个人; 往往不是一刀给个爽快; 而是将刀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
  沈浪的判刑; 从中秋到重阳; 镇上一句准确消息也没有。大多数传言都是以讹传讹,什么“枪毙”; 什么“关五十年”; 一听就不科学。
  但却吓人。
  至少; 小镇青年打架斗殴概率大大降低,老师和家长管教孩子都有了现成的反面教材。
  王晓东因为这些传言跟人打了几次架; 鼻青脸肿半个月; 连蔡星月也感慨:“沈浪啥时候能回来上课就好了,但我爸说可能会判两三年……到时候咱们都初中毕业; 做不了同学了诶。”
  蔡爸爸在乡林业站,他的话大家都信。
  林雨桐看着空荡荡的书桌; 心情复杂。如果坐牢两三年; 那等他出狱都十九岁了; 所有同班同学上了高中; 他是继续念初一?还是就此辍学?
  成年后的三年时光,一晃而过。
  青少年的三年; 不仅是学习基本知识的重要阶段,还是三观塑造、人格养成的重要时期,关乎成长。
  心事重重间; 第三次月考悄然而至。这次雨桐特意隐藏“实力”,故意做错两个选择题,把每一门分数都控制在90以上,95以下,尽量不做出头鸟。
  谁知班上其他人都发挥失常,她又考了第一。
  这次,终于没有老师再怀疑。毕竟,考场和座位是随机调配的,她每一门都跟不同的同学坐一起,要抄也没地方抄啊。
  于是,所有人不得不相信,林雨桐是真的进步了。
  杨乔顺将她作榜样,鼓励大家向她学习。别说,效果还挺不错,从倒数第二逆袭到全班第一,这碗浓浓的香喷喷的鸡汤,大家干了。
  拿着成绩单,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情难得愉悦。
  “妹高兴啥?”阳子又冷不丁从身后冒出来。
  “哥不是说学习紧张不回来了嘛?”
  “我姐呢?”
  “喏,后面。”
  山路的另一头,大伯弯腰背着个巨大的纸箱子,大梅唧唧喳喳不知说啥,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咱爸买了电视机,晚上就通电了。”
  雨桐也高兴,陈家坪通电比前世早了整整两年。有了电,能看新闻,能听广播,能看节目,外界大门终于向这个落后的小山村敞开。
  “啥时候来电?我灯泡都装好了。”
  “你家多少瓦?我的45。”
  “哟,45那照得就跟白天一样……”
  男女老少,家家户户,都在等着电流来的那一刻。
  见他们买了电视机,整个村都沸腾了。强子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一路追着叫“电视”。村里孩子听见,也一个个看大熊猫似的跟着他们回家。
  三兄妹配合大伯,按照说明书把电视机组装好,坐等通电。伯娘把饭菜做好,摆上桌,大家才恋恋不舍离开电视机前。
  土豆炖牛肉,番茄炒鸡蛋,臭豆腐烧茼蒿,全是好菜。强子吃得满头大汗,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雨桐记得,上辈子她在外打工后,听姐姐说强子只上到初中毕业,出去走街串巷做小生意,没两年自己买个门面,在荣安高铁站,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绝对是兄妹几个里过得最好的。
  正想着,忽然听见一阵欢呼,“亮啦!”
  强子比谁都快,迅速拉了墙边的绳子,“卡塔”一声,堂屋巨亮无比,跟白天似的。习惯了煤油灯的萤火之光,林雨桐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呀,一百瓦的大灯泡原来这么亮!”
  大伯得意道:“雨桐做作业就得用亮的,不然伤眼,刚才说是又考第一了……丫头快把成绩单给你伯娘开开眼。”
  其他几间屋子都是三十瓦的,毕竟这时候电费可贵了。
  雨桐眼眶发酸,大伯伯娘待她,真是恩重如山,她何德何能受这种好?
  大梅和强子也不吃饭了,说明书早看过几遍,伸手在电视机右下角按一下,荧光屏闪了下,由黑到灰,再到深蓝……大家屏住呼吸,几秒钟后,电视机自动接收到村委会的信号,传来熟悉的一男一女声音。
  雨桐从未觉着万年不变的新闻联播竟如此美好。
  这年代条件不差的都有电视机,林家人虽然也在别的村见过,但看着自家的新彩电,仿佛比别家的好。乔大花爱惜的摸了摸,“哎哟,以前谁能想到能看见别人活生生的脸啊!”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创造幸福,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村里老幼都来凑热闹,强子争着帮大人换台,一会儿换一个,不是看电视剧,而是看电视机。
  一直熬到凌晨一点半,啥台都没节目了,村人才恋恋不舍离去。大伯是厚道人,也不催他们,还打着手电筒将几个孩子安全送到家。
  林雨桐被吵得睡不着,第二天太阳还没出又被村里小孩吵醒。她忍着一肚子起床气把电视关掉,“强子回家帮你妈干活去,要看晚上再来。”
  强子撅着嘴,知道奶奶大伯都听姐姐的,只能不情不愿起身。
  几个孩子愤愤不平,“小气鬼,不就看会儿电视嘛……”
  林雨桐也不跟几个小屁孩计较,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客随主便。
  “雨桐起了?我让他们小声些,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会儿,人大人知道了还说咱小气呢。”
  雨桐可没忘记,刚才一群熊孩子争台都打起来了,不止吵人,万一不小心摔坏电视,或者触电,这责任算谁的?更别说从昨晚就乱摸乱按,看着就心疼。
  这可是一家子起早贪黑挣来的。
  但她也不跟伯娘顶嘴,只是甜甜一笑,“我大伯呢?”
  “去拿红籽了,天气好种下去,好育苗。”
  林雨桐一顿,总觉着“红籽”有点耳熟,在哪儿听过似的。
  伯娘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红籽就是三七籽,你们年纪小,没见过那颜色。”
  雨桐恍然大悟,她以前一直以为三七跟土豆红薯一样,是用根茎培育出来的。后来打工时曾遇到一个“三七之乡”出来的同省老乡,才知道上规模的三七种植都是选籽育苗。
  诶……“等等,大伯要种三七?”
  “对呀,你爸说这两年三七价涨得厉害,给咱们拿了红籽来,过几天还送一本专门教人栽培的书呢。”
  雨桐挑挑眉头,“林老二会这么好?”
  伯娘脸色严肃下来,“他是你爸爸,纵然有不对,你也要给他基本的尊重,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知道不?”
  “知道了,下次都不说,他咋这么好心?”有致富点子不藏着自己搞。
  伯娘无奈的揉揉她后脑勺,自己带大的孩子终究是舍不得说重话,“他们在城里没地,种子和栽培技术他提供,以后种出来分他一半的利,你大伯今年也寻思着搞个经济作物,这不……”
  “一半?真会狮子大开口。”
  伯娘也有点不赞成,但男人决定的事,她也不好背后议论,“随他们吧,那是大人的事,你好好学习就行,别瞎操心。”
  雨桐却没办法不操心,实在是林老二无利不起早。难怪上次能忍住被她挤兑,原来这才是“正事”。
  光提供点种子,图书馆借本书来,就要瓜分走一半的利润。这成本投入几十块钱,要种成了收益就是几千上万块。要没种成?也没关系,反正田地不是他的,汗水不是他流的,起早贪黑伺候的也不是他,几十块就当打水漂罢了。
  林老二这颗心,可真够黑的。
  而且,林家田地本就不多,又要养三个“吃穷老子”的半大孩子。田地全拿来种三七了,那明年的口粮从哪儿来?
  据她所知,三七光育苗就得两三年,真正挂果出笼怎么也得四五年。周期太长,未知因素太多。
  这四五年林家靠什么过活?要是几年后三七卖不出去,或者中途失败……雨桐不敢想象。
  “伯娘,这三七咱不能种。”
  张灵芝以为她说孩子话,随意敷衍几句忙别的去了。
  上辈子明明没有这茬,从没听谁说要种三七,林老二这鬼主意到底是咋来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世纪之交,受日本三七的冲击,华国本土三七价格低廉,无数药农血本无归。
  林家的家底,根本扛不住。
  对,家底。
  她忽然心头一动,“伯娘,我爸他们知道咱卖鸡枞的事吗?”
  张灵芝往猪槽里盛满猪食,“知道呀。”
  “不是说好不说出去的嘛?”
  原来,这事还真不能怪林大伯。
  他天天在菜市场卖鸡枞,人来人往的大地方,不知怎么就被陈丽华看见了,当场自然是不可能去相认的,让朋友知道自己有个卖菜的大伯子多丢人呐。可回去就给丈夫吹枕头风,鸡枞是稀罕物,他们在城里要吃都得花钱买。
  既然大伯子家就有,还花那冤枉钱干啥?
  林老二深觉有理。
  连着上菜市场拿了几次,每次半斤八两,也不多。林大伯心胸阔达,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会特意跟家里人说,大家自然都不知道。
  自个儿吃不算,陈丽华还给几个领导送了不少,借花献佛她最拿手。
  没几天,伯娘发现每天带回来的钱好像少了十来块,跟大伯提了一嘴巴。
  第二天,陈丽华再连吃带拿,他就委婉的告诉她,这鸡枞并非自家白捡,而是花钱从村人手里收来的。
  刚好当时有陈丽华领导在,深觉大伯子不给自家留脸,就记恨上了。又让林老二旁敲侧击打听,林家到底靠这买卖挣了多少钱。


第022章 
  众所周知; 三七浑身是宝; 花、籽、根茎均可入药; 能治疗外伤出血、跌扑肿痛、月经不调以及多种心脑血管疾病。
  所以价格昂贵,有利可趋。
  但陈丽华一个劲撺掇林家种三七; 却并非好心。
  伯娘虽未赤裸裸的明说; 可林雨桐清楚陈丽华德性,这女人上辈子可是林老二仕途上最有力的“贤内助”。
  她曾自豪的吹嘘过; 年轻时候把一起跟她竞选支部书记的“好友”搞到丢了饭碗; 后来又一路从机关幼儿园爬到区教育局; 跟市委分管教育工作的林老二遥相呼应,夫唱妇随。
  林雨薇能嫁入豪门; 跟他们社会地位逐步上升也有一定关系。
  雨桐恨得牙痒痒;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两口子知道大伯家挣到钱; 不安好心呢。
  想到就行动。
  她立马跑田里,把正在挖地的大伯叫回家。
  “丫头这是咋了; 家里有事儿?”汗水顺着大伯黑里透红的脸颊滚落; 两颧上的晒斑像鹌鹑蛋的壳; 刺眼又心酸。
  雨桐别开视线; 把浸了凉水的毛巾递给他,“大伯别种三七。”
  “听你爸说怪值钱; 到时候赚了就能供你们上大学,以后也当老师当大夫,吃国家粮。”
  他被老二忽悠得头脑发热; 雄心满满,搞不好就要血本无归了,我的傻大伯。
  “他骗你们呢,别上当。”
  大伯动作一顿,“啥?”
  “他们故意骗你的。”
  男人忽然面色严肃起来,“雨桐,你爸妈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作为小辈,你不该说他们,更不能无中生有。”
  又是跟伯娘一模一样的论调,连神情语气都一样。
  一个人的脾性不可能短时间内改变。雨桐也不跟他顶嘴,“那大伯先等两天,能不能给我一点红籽?”
  反正这几天村里还有人请帮忙,可以挣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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