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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动的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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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南烨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大使先生最终默认了他的请求。
  旁边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知是谁喊了句还有人没进来,要死人了,一时间整个使馆就又吵闹了起来。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变得偏激且疯狂。
  他们质问使馆里的这群外交官和外头的解放军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救个人都这么困难。
  素来慈祥温和的大使先生彻底发了火。
  他红着眼睛指着其中几个只知道哭闹着扰乱人心的人。
  你们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吗?你知道驻守在赞干比亚的军人们又有多少年没回过家了吗?我们比你们更想回家!现在军人们正在努力搜寻剩下中国人的下落,我的同事们在不断的向国内政府请求帮助,希望能够尽早派救援机过来送你们回中国,等你们回去了,你们就彻底安全了,而我的同事们和那些军人还要留在这里继续维和,你们有什么资格抱怨?
  使馆内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
  大使先生擦去了眼睛边的湿润,转身用力捏上了徐南烨的肩膀。
  务必把我们的同胞带回来。
  徐南烨轻轻点头,语气简单却坚定。
  好。
  他的记忆从这里和褚漾交汇。
  坐着并不安稳的汽车,徐南烨来到这座边境小镇。
  他们找到了电话里说的那个剧组,小镇里除了这一个中国剧组,还有少数的中国旅客。
  徐南烨任意推开了一扇虚掩的居民房门。
  如果是普通旅客,应该会因为害怕躲在屋子里。
  他问了一句,有中国人在里面吗?
  眼前的餐桌忽然动了动。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居然看到一个小姑娘像只乌龟似的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
  小姑娘边哭边说,我是中国人。
  徐南烨蹲下身子,看到小姑娘满脸泪痕,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蹙眉,替她擦掉了眼泪,让她别怕。
  小姑娘用力擦了擦眼睛,擦得眼睛周围的细嫩肌肤都泛起了红,才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
  很年轻的大哥哥,长得也好看。
  她一下放了心,抽泣着向他哭诉,哥哥,我跟我姐姐走散了。
  徐南烨安慰她,我们会找到你姐姐的,你跟我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想带着她离开,门外又是一阵巨响,像是直接要穿破耳膜,徐南烨的耳朵鸣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声音。
  是房屋顶松动的声音。
  徐南烨抱着她重新躲在了桌子底下。
  在不确定门外到底安全与否,躲在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小姑娘怯怯的问他,哥哥,你是解放军吗?你怎么没穿军装?
  徐南烨摇头,我不是。
  小姑娘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会来救人?
  徐南烨向她解释,我是外交官。
  外交官也要救人吗?
  外交官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这个职业苦乐相伴,被很多人视为国家的代表,被人尊敬爱戴,对外交官而言是一份浓浓的自豪与骄傲,同时也是压在心头沉甸甸的使命和责任。
  一名合格的外交官应效忠国家和人民,维护祖国和人民的尊严和权益,哪怕不惜倾注毕生的心血,牺牲个人家庭的利益,爱国,忠国,爱民,忠民。
  中国政府为国土内的公民撑起一把巨大的保护伞。
  驻守他国的外交官和军人们为境外的国人与华侨撑起伞。
  徐南烨笑了笑,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入了神。
  她以前看电影,主人公遇到危险时,总是会有帅气的解放军朝主人公伸出手,告诉主人公别怕,他们来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职业,也是能够保护她的。
  西装革履,风度文雅,外交官是镜头前多么风光体面的工作。
  他们是国家对外有力的软武器,从周总理开始,国力不断发展,他们的外交话语权才渐渐硬了起来。
  弱国无外交,现在他们终于有了,这个职业不再是心酸和难堪,也不再是被他国诟病的懦弱和无能,而是坚守底线,刚柔并济。
  小姑娘笑着说,那我现在的任务也是保护你。
  徐南烨微微愣了愣,这座不大的居民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确实是应该互相照应的,只是徐南烨下意识不相信这半大的姑娘,怎么能保护他。
  哥哥,你是清大毕业的吗?我爸爸也在清大教书。
  他们躲在桌子底下,小姑娘话特别多,她问一句,徐南烨就答一句。
  小姑娘语气坚定,那我以后也要考清大。
  徐南烨揉揉她的头,好,我等你。
  他们刚做完约定,摇摇欲坠的屋顶终于坍塌,脆弱的空木桌脚支撑不起这样的重量,徐南烨抬起手,下意识替她撑住了即将砸下来的屋顶。
  四个桌脚彻底断裂了。
  在他的手臂快要支撑不住时,小姑娘眼疾手快的站起身,从他怀中挣脱,牢牢地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护住了他。
  她年纪太小,根本忍不住疼痛,被砸的瞬间就叫出了声。
  徐南烨的胳膊已经快抬不起来,他咬着牙替她用力推开了身上的水泥块。
  小姑娘的头发里夹杂着无数碎块和灰尘,磕着了她头发下的某块伤口,她痛得要死,却又不敢用手去捂。
  那些棱角分明的小石块侵入了她的伤口,撕咬着她娇嫩的肌肤,痛得近乎让她晕厥过去。
  她的伤口还在不断流着血,看着渗人又可怖。
  徐南烨转而将她抱在怀里,颤着胳膊不断地安慰她。
  小姑娘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他也受了不轻的伤,背后还重重压着水泥块,只能勉强直起腰坐在地上,为她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形座椅。
  终于他听到了熟悉的中国话。
  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来救你们了。
  等再次醒来,周围已经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他再找不到那个救了他命的小姑娘。
  只是听说她的家人已经接她回了国,人还活着。
  他松了口气。
  既然回国了,那就代表她彻底安全了。
  没有什么地方比中国更安全。
  徐父听说消息后,迅速将他调往欧洲,这次他没再让这个儿子单枪匹马的赴任,而是将他安排在了徐家旁支经济产业覆盖的英国。
  英国这个国家多雾多雨,连晴天都很少见。
  在即将接任中国驻英国大使馆的大使头衔前,徐南烨选择回国。
  回到真正能令他安心的中国。
  也去找那个小姑娘。
  原本只是想回学校看看老师,却没想到真能遇见她。
  她的婴儿肥差不多都褪了,整个五官都比那时候精致了不少,放在学校,应该是很多男孩子想要追求的女孩儿。
  徐南烨想和她说声谢谢。
  但她好像都不记得了,也不认识他了。
  平生头一次,徐南烨向人打听了一个小姑娘的高中学校。
  她在市区里的省重点念高三,那天晚上他开着车进了学校,去办公室找到她的班主任时,她的班主任只是无奈的告诉他,这小姑娘居然逃课了。
  她有一个那样严肃的父亲,居然还敢逃课。
  班主任说,从我们学校毕业的一个学长今天回校演讲了,他们的关系不错,小姑娘应该是去找这个学长了,你去碧翠亭看看,他们这些小孩儿平常就喜欢往这种黑不拉几的地方钻。
  其实班主任何曾看不出这些少年少女之间暧昧的情愫,但若不影响学业,他们其实很愿意睁只眼闭只眼。
  车子开不进小小的碧翠亭。
  他下了车,但车灯依然还开着,绕过这弯弯绕绕的灌木丛,终于看到了亭中的少年少女。
  都是十七八岁,最美好的模样。
  是朦胧的初恋萌芽,只差那么一层窗户纸捅破。
  车灯的映照下,小姑娘用试探的语气的问眼前的少年,学长你欢迎我去吗?
  那个清秀的少年盯着池塘上漂浮着的几片莲叶发呆。
  车灯照亮他的侧脸。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说,我很欢迎。
  她会考清大,却已经不是为他了。
  她长大了,却不记得他了。
  他还欠她一声谢谢,她却已经不需要了。
  徐南烨没有打扰他们,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他坐在车子里发了很久的呆,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种情感。
  或许多年前的执念是对她的感激和记挂,而如今看到少女娉婷,渐渐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这些年的想念都渐渐变了种味道。
  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长大的模样。
  他在国外等了这么多年,仿佛就是为了等她长大。
  徐南烨没有拒绝清大的邀约,如期举办了回校讲座。
  也是奇怪,来听讲座的女孩儿那么多,像是把这一整个春天都带进了教室。
  他就看见了最不起眼的那朵。
  徐南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见倾心。
  因此在她向自己父亲解释他们结婚的缘由时,她脱口而出的一见倾心,谎言竟然无意误打误撞说成了真的。
  是一见倾心。
  也是多年挂念,更是此生难忘。
  人这一生所能经历的所有奇遇,徐南烨都在她身上感受到了。
  如今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守着这些回忆了。
  水泥块堆砌的废墟中,徐南烨不再是往常那般儒雅干净的模样。
  他身上的衣服落满了灰,衣袖边是擦不去的污渍,英俊温润的眉眼上也都是斑驳的血痕。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楼之上的男人了。
  残破和狼狈为他添上了一层更为禁欲诱人的破败美感。
  就像是将一件精致的瓷器狠狠摔在地上,再也不复往日的的矜贵。
  却让人甘愿捧着会被划破手指的瓷片,为他落泪。
  徐南烨的骄傲与清高,全都在这一刻全线溃败。
  已是而立之年,风尘掩去他的真实,他伪装得极好,到如今,终于卸下沉重的担子,低声哭了出来。
  “哥哥,”褚漾心疼的抚上他的脸,替他拭去颊边还残余着温度的血,“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多少个对不起才够。
  对不起这些年将他遗落在时光的洪流中,让他独自承受着这样沉重的记忆。
  对不起她这些年来的任性不自知而对他造成的无意识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到最后连发出音节都有些困难。
  像个傻子样光张着嘴看着他哭,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别哭,”徐南烨喉结微动,“漾漾,我欠你一句话,欠了很多年了。”
  褚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他:“什么?”
  男人语气轻轻,像是轻巧的羽毛落在她心间:“谢谢。”
  褚漾茫然的问他:“谢我做什么?”
  徐南烨的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声音温淡:“在我最不愿同他人袒露的日子里,在阴郁难耐的时光里,你是我的光。”
  褚漾忽然哭得不成模样,大声抽泣,鼻涕水儿混着眼泪打在衣襟上。
  “漾漾,”徐南烨闭眼,语气带笑,“我爱你。”
  无论是过去曾透过窗隙,从他人梦中窥见,豆蔻枝头的你。
  还是现在彼此温存,哭得快要断气的你。
  亦或是有幸未来,得见白发苍苍,倚座摇椅的你。
  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碧棺锦衾,黄土白骨,我爱你,只爱你。


第87章 亲亲
  救护车来得还算比较快,徐南烨看着几个救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就要将自己抬上担架,这姿势实在不怎么好看。
  男人的偶像包袱这时候该死的卸不下来了。
  他的额头和肩膀被水泥块砸到了,所幸腿没受伤,还能勉强站起来。
  徐南烨不想躺担架。
  褚漾看着那几个救护人员有些纠结的表情,也知道师兄跟他们说了什么了。
  在工人们叽叽喳喳的劝阻声中,这位中国姑娘突然指着他们老板的鼻子骂。
  “你给我滚上去!躺好!不然把你腿打残看你还能走不!”
  虽然听不懂这位姑娘骂的什么,但在场的赞干比亚群众都被震慑住了。
  男人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躺上去了。
  救护人员虽然不会说中文,但用眼神对褚漾回以了最真诚的感谢之情。
  哪个国家的救护车鸣笛声都是如此声势浩大,三色的警灯照亮了整条街。
  几百米处外的崇正雅眼见着救护车停在了那栋建筑前。
  他大感不好,百米冲刺奔了过去。
  等看到徐南烨惨兮兮的躺在担架上,褚漾跟在旁边走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时间震惊不已的崇正雅张着嘴,好半天没说话。
  褚漾边吸鼻子边问他:“你上来吗?”
  崇正雅又看了眼担架上的徐南烨。
  没上回的重,但半张脸都被血染花了,衬衫也是又脏又皱。
  这男人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崇正雅满面愁容:“我还是去吧,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面呢。”
  褚漾一听这话就又扁着嘴要哭出来了。
  徐南烨胳膊是真的抬不起来,说句话胸口都疼,但还是低哑着嗓音安慰她:“别哭。”
  然后对救护人员说了几句话。
  崇正雅正要抬脚跟着上车,被救护人员拦下来了。
  他一脸懵,下意识就用中文问:“拦着我干嘛?我兄弟要死了我得陪他走完这最后的路。”
  崇正雅说完才意识到这人听不懂,又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Sorry,he said he does not know you。”
  救护人员的口音很重,所幸这句话没什么难的,很容易就听懂了。
  “他说不认识我?”
  崇正雅被赶下救护车,等车子开了好远还杵在原地怀疑人生。
  南半球夜晚的夏风,格外的凉爽,凉到人骨子里了。
  所谓兄弟如手足,蜈蚣的手足,女人如衣服,过冬的衣服。
  “什么狗屁兄弟,心里有女人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想念少时的徐南烨,眼里就只有学习和他这个兄弟。
  ——
  “你怎么没让崇先生上来?”褚漾用纸巾擤了擤鼻子,说话还有些一抽一搭的:“他也是关心你。”
  徐南烨闭眼,淡淡说:“真关心我的话,也不至于连个时间观念都没有。”
  褚漾不明所以,总觉得崇正雅有没有时间观念跟他不让人上救护车这件事不搭边。
  “那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
  徐南烨抽了抽嘴角:“他会跟过来的。”
  要说还是多年的朋友心有灵犀,救护车开到医院楼下,褚漾才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一辆颇有历史沧桑感,且车速感人的三轮车颠颠斗斗的开了过来。
  穿着英伦风双排扣黑色呢子大衣的崇正雅长腿一跨,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
  帅气逼人,如果他坐的不是三轮车那就更帅了。
  “……”
  褚漾想起他之前在西安都还要特意租辆林肯的骚包样子,也不知道他那高贵的屁股蛋子搁在三轮座上有没有遭到玷污。
  崇正雅对此很有自知之明,他拍了拍屁股,语气惆怅:“我不干净了,我已经被贫穷的味道所玷污。”
  他之前那满身的暴发户味儿也没好闻到哪儿去。
  褚漾心中腹诽,和崇正雅一起送徐南烨进了医院。
  两个人也不方便进去观摩治疗过程,干脆并排坐在病房门外等徐南烨出来。
  褚漾也受了点伤,她坚持要等徐南烨出来,被崇正雅言辞激烈的勒令赶走。
  “你以为拍灾难片呢?”崇正雅冲她摆手:“赶紧去处理伤口,到时候破伤风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褚漾没法,只叮嘱他如果徐南烨有什么问题就赶紧叫她过来。
  崇正雅对此不以为然,眼镜仔福大命大,之前赞干比亚打战他都能捡条命回来,这回不过就是被砸了几下,肯定死不了。
  等医生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崇正雅这才理了理衣领子,吊儿郎当的走了进去。
  徐南烨刚处理好伤口,头上和肩上都绕了好几圈白绷带。
  鼻梁上的眼镜取了放在一边,他本人正懒懒靠在病床上闭眼休憩。
  崇正雅见惯了他衣履精致,连头发都要打上定型喷雾的矜贵样子。
  现在额前短发蓬松微乱,簌簌落下来遮住英挺的眉宇,细长凉薄的眼睛闭着,看不见他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瞳孔,双唇微抿,俊秀的五官轮廓因为额上的绷带显出几分文弱无害的柔软。
  他皮肤细腻且泛着温白,整个看着没什么血色,衬得眼角和嘴唇边的小伤口更加殷红妖冶。
  活生生的病美人。
  崇正雅看他这样子可怜,蹑手蹑脚走到病床边,一时间父爱泛滥,伸手想替他捻捻被角。
  眼前闭着眼的男人忽然出声,嗓音低凉:“离我远点。”
  崇正雅又缩回了手,表情有些心虚。
  徐南烨悠悠睁眼,眸色清浅,眼神挪到他身上。
  “今天几号?”徐南烨问他。
  崇正雅装傻:“你失忆了啊?今天几号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徐南烨觑他,没说话。
  “早一天晚一天不一样?反正你老婆人来了就行了,”崇正雅撇撇嘴,又赶紧转移了话题,“她想起来了吗?”
  徐南烨用鼻音嗯了声。
  崇正雅顿时就有了底气:“想起来了就行,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知道吗?”
  徐南烨勾唇,语气冷淡:“是该感恩戴德,毕竟我这身伤都托小崇总的福。”
  崇正雅蹙眉,指着他的头问道:“你这难道不是苦肉计吗?”
  徐南烨眯眸,嗓音低沉:“我会让漾漾跟我一起受伤?”
  当时若不是他下楼看了,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褚漾了。
  幸好他当时在她身边。
  崇正雅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以徐南烨这种老精明,是不太会做这种事的。
  其实失忆到底该怎么治,方法各异,也没个具体的标准答案。
  由于脑部受创而产生的失忆,有心因性失忆和解离性失忆之分,这种症状根本无法用生理因素来说明。
  带她来这里,其实也只是赌赌罢了。
  运气好,再加上生活本身就充满了戏剧化,徐南烨赌赢了。
  他从一开始就设了局。
  既然父亲想将他外派,他将计就计,直接先斩后奏离开了。
  来的还是父亲绝不会允许他再踏入的赞干比亚,多年前的事故发生后,徐父的心理何尝又不是跟褚国华一样,再也不想让儿子到这个不安宁的鬼地方来。
  但徐南烨必须来。
  他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包括坦白了当初他和褚漾真实的结婚原因,他们结婚的原因确实不太光正,但这并不是她百般退缩,万般隐瞒的理由。
  如此还不如全盘托出,以免这事儿成为以后他们俩中间的一根刺。
  徐南烨当然没有大度到真能忍受褚漾将他“金屋藏娇”。
  他也不是什么真不在意名分的备胎。
  既然已经是他的人,就该从身到心彻彻底底都属于他。
  把所有隐患都解决了,她再想瞒也没任何理由了。
  这局当然也有意不确定因素,比如他不确定褚漾会不会愿意过来。
  他一直瞒着褚漾自己可能会被外派的事儿,说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自信。
  骄矜高傲的男人对待感情充满了患得患失,生怕她不够爱,生怕她会退缩。
  哪怕她真不愿意过来,徐南烨也会让崇正雅把她绑过来。
  如果一切回到原点,他也不在意,大不了用剩余的时光陪她消磨,直到她爱上自己为止。
  他有一辈子可以和她耗着。
  不过好在她来了。
  他把当年躲过的那栋居民楼买了下来,不是做投资也不是做慈善,就是让人将它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徐南烨要告诉褚漾,他不是她生命中的入侵者,更不是第三者。
  而是比任何人都早一步遇见她,哪怕她忘记了,这朵惹人采撷的玫瑰也只会落入他的掌心。
  工人们加班加点赶工,为的就是能尽快重建这栋楼。
  如果不是崇正雅算错了日子,早一天带她过来,今天的意外根本不会发生。
  幸而她没事。
  也幸而她想起来了。
  哪怕她没想起,他所营造出的决绝离开的假象,也足以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
  忘不了,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崇正雅坐在病床边,语气颇有些惋惜:“你这伤估计得在这儿住上一段日子才能回国吧,年末的酒会怕是赶不上了吧?”
  徐南烨并不在意:“今年去不成还有明年,急什么?”
  崇正雅有些怀疑:“你爸会这么轻易让你留在外交部?”
  “他会的。”徐南烨垂眼,淡淡笑了。
  徐南烨头次前往赞干比亚任职时,徐父当时的语气很坚定,不升上大使衔不许回来。
  结果内战爆发,徐父在他伤好后立马将他调去了英国。
  表面上还是外派,给他这个做儿子的一个下马威,不许他回国。
  但其实徐家的经济产业深入英国,在国内束手束脚,到了英国反而羽翼更满,因此不出几年原大使被调任,他就正儿八经的成了大使候选人。
  在即将升为最年轻的大使衔之前,徐南烨回了国,违背了他与父亲的约定。
  徐父很生气,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徐南烨一次次的试探父亲的底线,却发现父亲的底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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