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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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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的情形,可谓大出所料,先是李小姐毁容,后来又要死要活的,弄得大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巴不得李老爷下了个客套逐客令,还不赶紧走人,毕竟李老爷是名门望族,得罪不起。

甚至上还有人庆幸,幸亏李老爷看上的不是自己了,如果是自己,那毁容的李丽是要还是不要?

总算是所有闲人如退潮般走得一个都不剩,家丁佣仆也被李老爷赶了出去,守在外面,这时李铭贵才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低头捋须不语。

小远也是有趣,见江心儿扶着李丽坐好,他也过去扶起了倒地的张胜之,把他按在李丽旁边的位置上,让他也坐好。

李铭贵见此举动,嘴唇蠕动着想要阻止,却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声,任由着小远去了,心里却也明白了几分,这如意的女婿怕是立马要飞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先定亲后结婚

第一百三十章先定亲后结婚

“请恕小生直言,李老爷在令千金的婚事上,做法颇有不妥之处。”

小远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对着李铭贵微微一拱手,开了腔。

李铭贵转头看血泪交加的女儿,已是觉得此时要硬让小远这种京城的官家子弟兑现先前的口头约定,娶了李丽,有点说不出口。更是见到,虚弱不堪的张胜之心疼又安慰地握着女儿的手,低声说着什么,并不畏惧他逼视的目光,一时间只觉得面对小远只有心虚。

但李老爷毕竟是好脸面的人,兀自还要争论几句,“萧公子,我知道今日让你受惊了,我欠你一个交代。可是我在婚事上并无不妥啊,历来子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容得他们自己胡来?这姓张的,也不知道如何结识了我家丽儿,就一直纠缠不清,以至于弄得丽儿失控,脸面尽失。他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让他得逞”

李丽和张胜之听他嗓门变粗,不由得把手握得更紧了。张胜之声音虽轻,却也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丽儿,今**对我的情意,胜之终生铭刻在心。如果李老爷一定要反对我们在一起,那么黄泉路上将绝不会只有丽儿你一个人。”

“胜之,如今的丽儿已经成了这副鬼样子,难道你也愿意陪着我么?”

“我张胜之也是读了圣贤书的人,哪里有这么人格卑下,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李铭贵本来是想要痛斥二人行为离谱的,可是听了他们的对话,那些话竟是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酸楚,眼中蕴着泪水。

这一点点的变化也逃不过江心儿的眼睛,她立刻走到李铭贵的身边,用很理解劝慰的声音道:“李老爷,事已如此,再发雷霆之威,实在是于事无补的了。我情知李老爷不管做什么,都是以您爱女的幸福为前提,事情演变成这样,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这话可真真是说到了李老爷的心底里,他是把女儿疼到心坎里的,女儿受伤早已叫他心伤难忍了,只是因为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才很难放下架子来。

见他低头不语,江心儿心里更是有底了,她缓缓道来,一点点说服着李铭贵:“李老爷,我实在是很同情令千金和张公子之间的恋情,虽然可能说来于礼法并不是很符合。姑且不说萧公子家里会有什么看法,萧公子是不是还愿意按照前约履行婚约,就是他同意,闹出的却是两条人命啊”

小远如今嘴巴灵便,跟着道:“不是小生嫌弃李小姐什么,是实在不忍棒打鸳鸯,造成悲惨之事。不若小生也来求个人情,李老爷您要是真心疼爱李小姐,就成全了他们吧。”

“这…”

李老爷是有几分心动,可看着张胜之衣衫敝旧的样子,终究是纠结着几分门户之见。

江心儿心知也不能在一时间让他做出那么大的改变,不如先让李铭贵在旁考虑着,慢慢再说服。

她转向了张胜之,以职业的口吻问道:“敢问张公子,你是有功名的人吗?”

张胜之并不傻,当然知道江心儿是帮着他们的,忙恭敬答道:“我如今是秀才的功名,只等着明年去考举人。读书方面,我自来是不肯懈怠半分,张胜之有信心考上,以后进京赴考,金榜题名,张某也是有信心的。”

“很好,那我再问你,你是真心爱李小姐的吗,你肯不肯为她做出牺牲?”

张胜之虽然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此时倒也显露出大丈夫的本色,他很坚定地回答道:“小姐为我,付出了一切,我为了小姐,还有什么样牺牲不可以?你尽管说,需要我做什么?”

江心儿故意大声赞道:“好,好样的那就这样,你可以跟李老爷来一个约定,三年之内,你一定要拿出功名来,给李老爷脸上争光另外,李老爷只得这样一个女儿,怕是不舍得女儿远嫁的,如果你肯入赘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成全你们。”

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李老爷的表情。果然,李铭贵听到入赘二字,心里不由得一动。古人都是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并不影响他对女儿百般疼爱,却总是稍稍有点小遗憾的。

如果是门当户对的公子们,别人家里未必愿意儿子入赘到女方家里。但是张胜之是个穷家出生的,估计家里也会看重儿子今后前途发展问题。李家是大户,如果张胜之成了女婿,李家是肯定会大力支持他赶考事宜的。

“胜之,如果爹爹肯招赘,那么能不能委屈你一二?”

看着李丽的泪眼,张胜之哪怕觉得大丈夫入赘有点失脸面,也顾不得了。他一挺胸道:“但凡李老爷肯成全,我无有不遵。”

行了,一方搞定,继续啃李老爷那块硬骨头。

江心儿又走回到了李铭贵的身边,察言观色地说道:“李老爷,您看,张胜之入赘李家,并且保证苦读考出功名,给大家都挣个脸如何?他是个读书人,只要有好一点的环境,他得个功名并不难。李小姐是何等的慧眼,如果不是看上张公子的才气,又怎会如此死心塌地。本来李府高门大户,确实不是张公子能轻易高攀的,可如今李小姐花容有损,且又是大张旗鼓招亲的,闹成这样都不好看啊”

女儿毁容是事实,这对李铭贵来说就是个致命的软肋。权衡再三,想着以自己的家世和朝中的旧关系,把这白丁捧上朝堂也不是难事。罢了,总不能看着女儿去死,不如就给这穷小子一个机会吧。

看看小远,心里真是舍不得,这张胜之怎能和小远这样的人比,可是人家摆明了态度的,总不能硬逼。

“江媒人,你说得是不无道理,老夫已是没得选择了。不过,丽儿新伤待养,这张家的小儿能不能考上个举人也未可知,我可不愿意就此把婚事定下,总要想个折中的办法,方能安心。”

江心儿想,能这么松口已经是奇迹了,再逼无益。不由得微笑道:“到底是李老爷想得周到,非我们这些人可比的。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马上成婚有点马虎了呢。折中的办法,我倒是刚想到了一个,不知道李老爷愿不愿意听我僭越几句?”

“请说不妨。”

清了清嗓子,江心儿道:“流水席已开,城中早已传开了李府的喜事,如果就此罢了,怕是很难听。但立即把婚事定下,又有不妥之处,难安李老爷爱女之心。以张公子现今的秀才功名,确也略无力了些,不如把原定的婚宴改成订婚,先告知天下,选定的未来夫婿为张公子。接着,给张公子一年的时间,只要是张公子考上举人之日,便是李老爷招婿之时,您看如何?一个举人老爷,匹配李府千金,也算得是相得益彰了。等他婚后,再加紧读书,待得京师开考,张公子再金榜一提名,那可是锦上添花了。”

一番话听下来,简直是安排得头头是道,不仅是李丽和张胜之频频点头,连李老爷都觉得再没有比这个顺序更妥帖的了。

“江媒人啊,老夫全凭你的安排,你值这一万媒金”

小远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江心儿竖起了大拇指。本来是绝路了,如今竟然是一条通途,解除了所有人的危机。

江心儿这时倒是谦虚了起来,盈盈下拜感谢李老爷道:“如今只是订婚,心儿不敢取全额媒金,李老爷但付五千就可。”

“哈哈哈,那你可太小觑了老夫了,老夫既然宣告了万两媒金招婿的,哪有反悔之理?江媒人年纪虽轻,可脑子灵活懂得变通,日后定然前途无限,这万两媒金到了你手里,也可扩大生意,你又为何推却呢?”

“多谢李老爷的吉言,心儿就此愧领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红火

第一百三十一章红火

由于流水宴那天李丽毁容,张胜之闯入搅局的事,几乎是当地的媒人和求亲公子都知道的,因此后来李府宣布改了招赘张胜之,并低调进行了订婚宴也没引起太大的讶异。

自然是有人看好戏的,传说了不少李府的事情,不过倒是正好给李家做了宣传,免得李老爷和亲友多方解释。

江心儿照样拿到了媒人红包一万两,县衙里也查清了杨红莲等人的违法之事,处罚之余给了江心儿一个清白,这是最让她扬眉吐气的了。

因为李府的事情,花田喜事再次声名远播,江心儿是美名在外,甚至传到了京师里面,说江心儿是红娘再世,貌美心慈,妙手牵缘等等,只是江心儿并不知情。

她只是借着这个势头,想法子联系到了黎大爷,将整个宅子买了下来。黎大爷是打算在老家安居的了,每每要找人收租也颇为不便,如今江心儿肯出一个很好的价格买房,他也乐得成全了。

江心儿的生意是更忙活了,她手头银两也充足,便又将边上一家经营不怎么完善的小门面买了下来,修缮好了给爹娘住。这么一来,江成夫妻算是享到了女儿的福,江嫂也满口里将这个女儿赞个不绝。

一切都还圆满,唯一不乐的是,黄东峰那家伙死活不同意江心儿接蔡翠屏来,只是说他有苦衷,他会对蔡翠屏负责到底,让她不用瞎操心。

江心儿岂是听他话的人,怎奈回去接爹娘时特地去找翠屏姐谈心,想一并接了去花田喜事帮忙,那边却和黄东峰一个德行,只是摇头不肯。

“姐姐啊,你到底是入了什么魔?难道你是怕他说你?不怕,我是接你去我的媒馆,他敢多话,我叫他滚”

还不信了,黄东峰就那么大的说服力,江心儿一个劲儿摇着扇子,秀眉都快要竖起来了。

蔡翠屏却是笑了,“我的傻妹妹,你总是对他有偏见哦。放心吧,他说过的,绝不负我,只是他有苦衷。如今他隔段时间就会来看我,还跟我说马上就能给我一个解释了,我信他的话,我等他。”

“…”

江心儿表示无语,怎么就几年下来没个交代的人,就那么值得她信任呢。居然还说她是对黄东峰有偏见,暗道:得了,人家小情侣间的事情,第三者还是少多事为妙。

回到馆里,江心儿兀自有点气不顺,不免抓了黄东峰的岔子借故损了他几句,闹得黄东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小远看出了端倪,看出了症结所在,拖着江心儿来到一个少人的角落道:“心儿,我知道你最是关心蔡姑娘的终身大事。不过,你真的不要怪东峰,他却是有苦衷。他答应蔡姑娘的事情,绝对可以做到,我可以用我的人头担保。”

江心儿气急败坏,“又是苦衷,又是担保,你,你认识了他几天你就给他担保,哼”

“心儿,你就当相信我一回吧”

看着小远那真诚的眸子,江心儿忽然心头一动,霎时觉得脸庞有点发热。忙岔开话题掩饰地道:“信你,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你。李老爷那件事是圆满解决了,可是我心里的很多疑团可还没解开呢。你到底是记起了过去多少事,那些文书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那么逼真,你为什么那么镇定?如果张胜之不醒来,你到底会怎么打算?”

“心儿,心儿,你一下子像连珠炮一样的,叫我回答了哪句好?我也是和东峰一样的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是现在我也有苦衷,一时间说不清。关于过去的事情,我只是偶尔有些细微印象掠过,并没有记起来多少。而文书的事情,是朱兄的本事,他想办法去弄到的,至于哪里弄来,我也真的不知道啊”

假冒的?那只能说朱行道这家伙前世可能是办假证的。江心儿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有点神经过敏了,小远是可信的人,多加猜疑有损彼此的情谊。要说去找朱行道满足好奇心,那还不如算了吧,那家伙肯定不会给她正确答案。

问题并没有困扰江心儿多少天,接踵而来的扩建装修,和蜂拥前来邀请她做媒的把她快要忙死了,哪里还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没钱的时候,江成夫妇,尤其是江嫂死活要让儿子读书考功名,弄得焦头烂额的。如今女儿赚了大钱,生意如此红火,而小舟也在这里帮忙,做得十分开心,他们倒不去强求了。

当然江心儿也怕兄弟耽误了前途,私下曾经和他好好谈过。可是小舟用江心儿劝他的话来表示,自己也未必是读书的好料,倒不如在姐姐这里帮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姐姐,”小舟认真道:“我是真的希望在这里帮你,也好好学点本领的,你说条条大路通什么马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噗。。”

由于小舟是正经读书人,所以江心儿就把一些文字记录方面的事情交给了他,他很能在工作里体会到乐趣,把一切誊写得井井有条。

为减免自己的工作重量,江心儿对子清、霜儿和周珊等人开了不少速成辅导课,并让她们多多实践。也幸好子清和霜儿两人聪敏,没多久便能出师,独挡一面了。

周珊为人憨厚老实,嘴上功夫没子清和霜儿厉害,再加之江心儿有心想帮周珊和江小舟创造机会,便把周珊留了下来。让她协助江小舟这一块工作,也是让她能趁机学些文化,免得二人差距大了,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单是子清和小丽两人是断断不够的,花田喜事里生意这么多,个个忙到脚翻朝天都还是来不及处理所有的生意。

江心儿的招聘广告一贴出去,面试的人便来了一大堆,也难怪了,如今拿金百合是日见凋落,而花田喜事正是如日中天。

江心儿从中挑选了几个精乖伶俐的,朱行道也派了两个丫环来帮着馆里做事,一下子馆子里多了六七个人。子清和霜儿负责跑业务,周珊和小舟负责馆子里面的事情,其它丫头边学边做,人手是足够了的。

但小远和黄东峰却经常的玩失踪,常常一天都不见人影,经常性的告假,却又不告诉她原因。

眼看着生意这么红火,小远和黄东峰两个老人却吊儿郎当起来,真是叫江心儿足够郁闷的。她还不至于和小远破口,却已是忍不住找黄东峰开刀。

黄东峰是照例冷冷无视了江心儿的怒吼,而小远只说他也知道近来是有点不像话了,不过请假的工钱照扣便行。

小远虽说是可以把工钱扣掉,江心儿却哪里做得出来,虽说小远经常不在,江心儿还是一分不少把工钱付给他。以前在金百合她最困难的时候,小远身上就只有那么些碎银也肯全部给她用,她坚信小远肯定是有什么难处的,那就不要像资本家那么吝啬刻薄了,由着他吧。

但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总是很害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般,感觉与小远的距离越来越远,总觉得有一天小远会永远离开她……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异常揪痛。

小远他,是不是真记起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频频的玩失踪,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呢?这些问题不止一次的在她脑海里萦绕,她很想阻止事情的发展,却感觉甚是无力。

至少……小远能跟她说一声,能交代一声也好,她便心满意足了。

——————————————

明天开始会多更一点文,三千多每章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告别

第一百三十二章告别

该来的终是要来的,那日小远又是一个白天都不见人,直到闭了馆一众人都吃罢了晚饭,才见他匆匆回来。

大家累了一天,晚饭后也就各自散了回房去休息,江心儿却是怎么着也要问出一个真章来,因此默默等着他吃饭。

小远吃完了,识相地拿了碗自己洗,江心儿也是冷冷默默看着。

终于感觉到了江心儿的异样表现,小远不由得擦着手上的水迹笑问道:“心儿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的样子?”

“我想问问,你成天到底在忙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不可以告诉我的吗?”

小远眸里一黯,嘴唇动了动,却是最终没说出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心儿,你别多想,你对我是有救命之恩的,这点小远一辈子也记得……”

“不要跟我说什么救命之恩”不知为何,江心儿突然恼怒起来,她要的只是他的感激吗,真是受够了,“三年前我只是顺手把你救了而已,换做是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三年你陪着我,给我资金开了花田喜事,那已经都还够了。老实告诉你吧,若果你只是想留下来报恩的话,那我江心儿不需要,你若是记起一切了,那你便回去吧,只要你说一声,我江心儿是绝对不会阻止的。”

小远微微一凛,转脸看向江心儿,对上江心儿坚毅的双眸,眸里掠过一抹异样:“心儿,若我要走,你……真的不会阻止我?”

江心儿直觉一道闪电自头顶直劈而下,整个人立时呆在当场,好半晌才缓过来道:“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我们能到外面走一走吗?”小远拉着了江心儿衣袖。

是因为在馆里说话不方便吧,也许这次他会说出些什么来。江心儿眸色微微一闪,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江心儿与小远缓缓的走着,最初是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小远停了下来,静静的等着江心儿。

但等了一会,却没见江心儿跟上来,小远道:“心儿,怎么了?”

江心儿抿了抿嘴,面前的他换了一身衣衫,清秀中带着一抹英气,双眸柔情似水中透着一抹睿智,整个人干净得让人甚是心动。

她不跟上去,是因为心跳得太快,脸上很是火辣。小远停下,她也停下,不敢太过靠近,被人发现红彤彤的脸。但小远现在唤她了,她心里,更是失控,只得轻轻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怎么?脸红得如此厉害?发烧了?”小远话语中透着担忧,手轻覆上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热啊心儿,你不舒服早说啊,我们回去吧。”

小远说着,握着江心儿的手便要往回走。

“小远,我没有发烧,你别乱想。”江心儿微微往回拉:“我没事的,要不……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人流不断从身边走过,纷纷扰扰。

小远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到一间茶肆处停了下来。

就这么拉着了手,小远一直没放开,直到茶寮门前到了,也没有放手,大胆得不怕别人探视的目光。

江心儿虽然是现代人,可是做古人久了,早已不习惯在大街上手拉手遭人围观。见茶寮里有人看着她,下了力气往回抽自己的手,却被小远握得更紧。

“小远,”江心儿开口轻唤道:“你放手好吗?”

小远目光微微一黯,轻轻叹了一口气:“放手吗?我舍不得。”

小远从未如此含着深意的说话,江心儿心头鹿撞,不由得一用力,挣脱开小远。正要说话,却看到小远一脸的惊讶,那眸光中,有受伤的痛楚。

心不禁一痛,心里某个地方慢慢软了下来。江心儿眸色温柔,转过脸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与小远两相对望着,抿了抿嘴,两人就这么站着,感觉有点尴尬。

“我们进去吧。”小远叹了一声,径自走了进去。

这是是一间雅致的茶寮,茶寮不是很大,茶香淼淼,时而传出雅士学子爽朗的笑声,茶寮名唤:即墨。

很别致的名字,很容易的便让人联想到一幅丹青山水墨画。

二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不甚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时茶寮的小厮上来侍候:“远公子,好多天没见到你了,今天怎的有空过来茶寮呢?”

小远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忙,我向你介绍,这是花田喜事的老板,江馆主。”

小厮眼眸一亮:“原来是江馆主来了啊,早闻得江馆主大名,今天一见,真是不同凡响,貌美如花。”

“你这小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先下单吧。”

小厮连声点头,眼眸一转,向江心儿介绍着茶寮特色,听着小厮眉飞色舞引经据典的解说,江心儿不得不佩服这小厮的口才一流。

说到最后,江心儿便点了一壶铁观音。

小远没有异议。

小厮应了一声便下去备茶。

趁着上茶的空余时间,江心儿便细细的观赏着茶寮内的一切。

一个时代的缩影,往往便是在文化交流集中地处体现。

茶寮里人不是很多,显得很雅静,学子雅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坐,轻声攀谈,谈古论今,茶寮中间立了一抹屏风,屏风上绣着山水墨画,屏风后面一位样貌极是清丽的女子边弹边唱,声音清雅悠远,所弹奏的乐器,便是古筝。

女子的声音如莺声流转,动听悠美,听着如此美妙之音,江心儿心里甚是宁静。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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