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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去冬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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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络手上的东西。他长得很高大,瞧不清模样,但给人的感觉不错,动作不慌不忙,很成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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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方祈是今天中午回的市区。到了后他找了家酒店住下了,这一次回市区,就是来完成另一个任务的,为设计院在D市开分院探探行情。
彼时来接秦知络,看见她手上拎着这么东西,顺手就接过来了,期间往里瞄了一眼,知道是衣服,但没仔细看出来是什么衣服。
秦知络先开的口:“这次回市区呆几天?”
“呆三四天吧,县里的工作结束了,郊区那里我还得到现场去看看。”孟方祈一面注意着路况,一面说道。
秦知络点了一下头,能呆几天就好,她怕他是刚来就要回A市了。
孟方祈带着秦知络吃了晚饭,两人依旧话题匮乏。但这次秦知络不失望了,她心里很忐忑,因为自己买的礼物还没送出去。
何时送?他会不会要?他喜不喜欢?这些问题困住她了。
因早前送过秦知络回家,这次孟方祈就来的熟门熟路了,没过多久车子就稳稳地停在了秦知络的公寓楼下。
“我这两天都在,有事可以找我。”孟方祈说。
“什么事都可以找你?”
秦知络的这一句让他脸上浮现一丝松怔,带着不确定地说道:“你都有什么事?”
“我看说得如此仗义,忍不住接一句。”秦知络笑了笑。
然孟方祈却盯着她的脸,好一会没说话,手指在方向盘轻敲,望着外面的雨雾,他说:“知络,我作为男朋友确实做的不好,但我希望我能做的还是替你做了。”
“我也做的不到位。”秦知络低头看着手指,小声应道。
“你做的很好了,问题在我这。”
秦知络看向孟方祈,他整个人都带着隐隐的疲惫感,“那以后,我们慢慢来,好吗?”
孟方祈微掀唇角,“第一步,你在我面前别紧张。我是已经是你男朋友了,在我面前不怕出丑。”
“好——”原来已经被看透了,秦知络抿了唇角,忽地惊呼了一声,“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
孟方祈敛了表情,以为是她工作的事,却发现她倾身去够车后座的东西。
秦知络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短款的,她倾身去拿东西时,顺带着衣服往上拉扯,腰间露出来一圈白嫩。
孟方祈不自在的移开眼,清咳了一声,“什么东西?”
秦知络拿到袋子,坐正,“上回去逛街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刚也说了咱俩现在是男女朋友,这个行为很正常,可别不要。”
孟方祈接过来,拿出来看,是两套衣服,衬衣加裤子。两套衣服都是很简洁的款式,颜色是暗色系。
“谢谢了。”孟方祈摩挲着手上的衣服,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你回去试下大小,我就是随意估摸的,可能不合适。”秦知络说道。她其实不怎么奢望从他口里说出很喜欢这样的话,太假,明显的敷衍,他的一句谢谢已足够了。
孟方祈点了点头,“明天晚上值夜班吗?如果正常下班,那我一样来接你吃晚饭。”
“不值班。”
秦知络蓦地觉得心口没那么堵了,她也不是看不见一点点亮光了。她以后再勇敢一点,而他能看见她的勇敢,哪还有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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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六月过大半,岑矜早起是被热醒的。
A市这个季节要吹空调,可是因为她好几年没在家过夏天,房里的空调长久不用,坏掉了。找了维修人员,过来的总不及时,岑矜没法子,吹起了电风扇。可吹电风扇,李毓虹会半夜到她房里把电扇关了,说是会吹成面瘫。岑矜半夜睡得沉,也就没法反抗,只是早上起来会热得全身都是汗。
与李毓虹反抗无效,岑矜也就没有多言,随意地吃了两口早餐就去上班了。下楼,楼梯口很热闹。岑矜挤出人群,这才发现是延济医院的救护车。在人群当中站在听了一会,她知晓了,郑光的母亲快不行了,住在医院也没用了,就出院回来了。
自从褚再清知道岑矜与郑光借钱那事,就完全接手了,所有钱都是他出的,她已经没管了。而且因为住在肿瘤科的病区,离泌尿外科很远,所以近况她也没听说,但没料到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过又像是在意料之中,得了这个病,拖了这么久,就是这样的结局。
到了医院上班,岑矜说起了这件事,褚再清的反应很平和,“我已经知道了,最近一个星期内可能就要准备后事了。”
这样的事,于郑光一家,于病人,都是一种解脱。
三天后,郑光母亲去世了。
当时岑矜在家,楼底下突然放了鞭炮,她的心猛地皱缩,整个心脏的血都要泵出来了,脑袋一阵眩晕。那一刻,她想打电话给他。
但打过去接通,那一头也有鞭炮声,原来他就在楼下。
郑光母亲的葬礼,岑矜也参加了。郑光红着眼和岑矜说:“岑医生,谢谢您。虽然命还是没保住,但我一点都不后悔花了这一大笔钱,我心里踏实。”
岑矜握了握他的手,“节哀。”
“岑医生,钱从下个月开始我会分期开始还的,请您放心。”郑光嘶哑着声音说。
“不着急。吸取教训,每半年带着郑伯父去医院做全身体检,不要省钱。”岑矜望着远处独身落寞坐着的老人,眼里忍不住湿润了。
“以后会的,老郑早年旧疾,刀疤处天凉会疼,我会带他去看医生的。”郑光也顺着岑矜的视线看过去,扭头抹了一把脸。
参加完葬礼,褚再清和岑矜在车里呆了很久。良久,岑矜说:“你哥看见你替他做了这么多,一定会很欣慰的。”
“如果他能来做,我一点都不想管这摊子事。”褚再清苦笑。
“佩姨最近好点了吗?”岑矜问道。
褚再清揉捏着眉心,“不受刺激都挺好,最近接受看医生了,但效果不佳。”
岑矜拿开他的手,亲自替他按摩眉心处,柔声说道:“以后常带我回大院吧,佩姨自己在那太孤单了,她也需要人说话。”
褚再清握紧她的手,拉至唇边吻了吻,“矜宝——”
“可别夸奖我,你要说的咱放心里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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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岑矜还是没出息了,时不时下班晚,她回来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她走在小区里心里莫名的发毛,特别是进自家这栋楼,爬楼梯时。
褚再清听了,无奈地笑了笑,“岑医生,你白在医院呆了这么久了,上学时上系统解剖学和局部解剖学,你是怎么考过的?”
“哎——就是想到当时看见的就有点害怕。平时工作时我到没这种想法,医院太平间我也去瞧过。”岑矜说着还哆嗦了几下。
褚再清轻拥住她,“以后我送你回来。”
褚再清平时住在医院里的职工楼,送岑矜回来倒也方便。而且这最近两星期岑矜还安排的多是夜班,都是早上才下班回家,于是需要辛苦他的倒没几回。
这天,褚再清把岑矜送到了她家楼下。因明天付佩琼会去看医生,而岑矜恰好是闲着的,褚再清想着让她陪着付佩琼去,两人在这样的时刻多相处,大概关系会容易进展。
两人正商量着,岑矜无意间抬了一下头,被吓了一跳,李毓虹正站在不远处的垃圾箱旁,她目光也是看向这边的。
岑矜打断身旁正在说话的人,“褚再清,你别紧张。”
褚再清被她无厘头的一句话弄的有点发懵,转瞬反应过来,“我不紧张,我妈一旦有问题,你就立马跟我联系。”
岑矜皱着脸,哀嚎道:“可能你得先应付我妈。”言毕,她朝车窗在努嘴。
看清那处站着的是谁。褚再清握住岑矜的手,紧了紧,“那也不紧张。”
岑矜腹诽,那可不一定,她就很紧张——
两人下车,李毓虹盯着褚再清瞧,期间睥了岑矜一眼,眼神里有责怪。
李毓虹先打的招呼,“褚医生,好久不见。”
褚再清略颔首,“您客气了。”
三人站在楼下,李毓虹也不好问些什么话,只是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上回在医院时,她完全没想到会以这样的身份和他相处,只是觉得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现在看,依旧是各方面都不错的。
“褚医生,上楼坐坐吧。”李毓虹出声邀请道。岑矜听自家母亲这么说,就知道她这是要好好审问了。
褚再清刚准备应一声好,兜里的手机却响了。拿出来看,是周扬打来的。
周扬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着急,“褚医生,科里送过来了一位脑瘤破裂出血的病人,现在要进行手术,其他医生都排着其他手术,你现在能回来吗?”
“十五分钟后到。”褚再清镇静地说道。
岑矜在一旁眸光黯淡下去了,老实说,她一直没带褚再清回去,一方面是在寻正式的机会,另一个就是怕他忙。此时好不容易算是见着面了,话没讲几句,他却要走了。她怕看见李毓虹的不满和失望。
然她还没说话,李毓虹却急忙说道:“快去,快去,病人等不得。
褚再清离开,岑矜挽着李毓虹撒娇,“妈,我才发现你好通情达理。”
李毓虹拍了拍她的手背,“做医生已经不容易了,身边的人再不理解支持,撑不下去的。”
岑矜把头搁在李毓虹肩上,慢吞吞说道:“妈,我其实没悬壶济世那么伟大的梦想,以前是觉得反正都是专业,随意选一个学。后来爸爸生病,你又生病,我只想你们好。”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岑矜接到了褚再清的电话。他昨晚做手术做到了半夜十二点过,都没回职工楼,只是在医生休息室过了一宿。
早前一直都是心理医生到家里来跟付佩琼进行治疗,但最近几次医生建议换个环境,说很多时候一直呆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对情绪的影响也大,所以这几次付佩琼都是去的诊疗室。
褚再清沉吟了一下说道:“还是我跟你们一起去罢。”
岑矜正早起给岑靖波按摩,引导着他恢复语言能力,让他自个听着广播,她对着电话说道:“你放心,我保证照顾好佩姨,她情绪的一丁点小变化我都会用心观察着。”
“随时给我打电话报备,我去开早会了。”褚再清最后还是撂下了这一句话才掐了电话。
岑矜直接打车去的大院,到那,家里只有付佩琼和帮忙的张妈在。张妈在楼底下打扫卫生,招待了岑矜,给她到了杯凉茶,尔后又告诉她,付佩琼吃了早餐就又上楼歇着了,一直没下来。
“睡回笼觉吧。”岑矜笑了笑,又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看着张妈也像是收拾完,闲下来了,她又问道:“张妈,佩姨一般要歇到什么时候才下来?”
“这个不好说,没什么定数。”张妈有些为难地开口。
“那您是怎么准备中饭的?”岑矜听着觉得好奇。
张妈叹了一口气,“我做了一直温着,保证夫人起来随时能吃。”
岑矜听明白了,思索了一下,问了张妈主卧是哪一间,直接上楼去了。找着那一间,果然房门正紧闭着,岑矜抬手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声应答,很柔和的声音。
岑矜推门而入,第一眼没瞧见人,再往里看,这才发现阳台上有人影晃动。细瞧,原来是在摆弄那上面搁着的几盆花草。
这会天气热起来了,付佩琼也是折腾得额头隐隐冒汗,没抬头看门口的动静,只以为是张妈进来了,她问,“是不是再清打电话来催我去看医生了,还是他爸?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动身去。”
“佩姨,是我,岑矜。今天我陪您一起去。”岑矜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
付佩琼放下手里的水壶,掀眸看向她,“是你来了。今天还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了,你先坐会,我收拾一下。”
付佩琼的一切反应正常,岑矜怦怦跳的那颗心渐渐松缓下来了,她一直担心付佩琼这回不待见她,会拒绝自己陪她去,没想到她跟她说话了。
“佩姨,我下去等您好吗?”
付佩琼举着双手打算去浴室洗洗,被岑矜叫这么一声,回身对她说道:“行,下去喝杯茶,天闷热,暑气来了,还麻烦你陪我跑这一趟。”
彼时的付佩琼让岑矜有点错乱,难道那天她后来见着的和从褚再清口中听的与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同一个人?
岑矜一面下楼,一面给褚再清发短信,“已经见着佩姨了,对我态度很和气,等她收拾完,我们就出发了。”
这条发过去,岑矜又补了一条,“事情顺利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褚再清的消息回的很快,“一切顺利就好,注意安全。”
岑矜回想了一下褚再清和秦知络说过的话,大概是讲了刺激付佩琼的话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
喝了一杯茶的功夫,付佩琼下楼了,脸上很平和,“走罢,矜矜。”
两人是由警卫员开车送到心理诊疗室的,到了后付佩琼独自进去的,岑矜就在外面等。过了将近四十分钟,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走出来了,看着岑矜不认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岑矜站起来主动打了招呼,“我是里面患者付佩琼的家属,里面目前都还好?”
医生点了一下头,“睡着了。”
催眠疗法——
岑矜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她不懂心理学方面的内容,也没有多问。反倒是医生打量了一下岑矜,说起话来,“第一次见你过来,是褚太太的女儿?”
岑矜摇了摇头,没答。
医生见她不愿多说,淡淡地换了话题,“患者近期对治疗态度改良了很多,对我的治疗方案不排斥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能承认自己确实是有心理障碍的。”
“预期的最好治疗效果是什么样?”岑矜问道。
“我不能保证给你一个性格完全开朗的人,毕竟发生过的事已经给她造成伤害了,最大的期许是以后能接受逝者已逝,那些暴躁的症状如砸东西、打骂人她能够自己控制住。”医生客观地说道。
岑矜听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是不错了。
付佩琼出来又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岑矜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是被她叫醒的。岑矜一睁眼,就瞧见付佩琼正俯身低头看着自己,赶忙抹了一下嘴角,“您出来了——情况还好吧?”
付佩琼点了一下头,“现在日头旺,找个地吃饭吧。”
吃饭的地是警卫员带着去的,看着是付佩琼会常去的。环境宁谧,装修典雅。两人点完菜后,岑矜给付佩琼添上了茶。
付佩琼没急着喝,端详了着岑矜一会,然后说道:“丫头,你是不是心里可讨厌我了?”
岑矜正喝着苦荞茶,听着付佩琼这一句话,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呛住了,咳得满脸通红。慌忙之间付佩琼递给了她一方手帕,岑矜接过,擦嘴角,鼻尖能嗅到一缕清香。
“谢谢您。”岑矜握紧手上的手帕,恰好手心有薄汗都沁进去了,“没有讨厌。”
付佩琼笑睥着岑矜,不置可否地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下口,“可我讨厌你的工作。”
“我知道。”岑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家里的医生太多了,所以我希望再清的另一半是从事不同行业的,甚至是没有工作都可以。”付佩琼一面说一面注意对面年轻人的反应,觑着她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她继续说:“可能在你心中我太偏执了,可我只是想保护住我儿子。如果他娶回家了一个同行,那以后我没法想我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了,担心完儿子,担心儿媳妇?太折磨我了。而且现在新闻不总是在放医闹的病人还会伤害医生的家人吗?矜矜,我在一个位置上失去一个儿子,另一个我不想把另一个送到同样的危险点去了。”
岑矜抬头,迎上付佩琼的目光,里面一片赤诚,她如鲠在喉,好半天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佩姨,那除了工作,您对我这个人的看法呢?”
付佩琼望着对面不卑不亢的面庞,轻叹了一口气,“自家儿子挑的人能差吗?”
她话音刚落,岑矜就笑了。付佩琼这一句话是既夸了她,还夸了褚再清。
“那就好。”岑矜轻应。
“嗯?”
岑矜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珠转了一圈后开口,“我不会向您承诺一定会转行这类话,更不会劝说褚再清转行,但是不管是我,还是褚再清,我相信我俩都会尽全力让您在后方放心。”
“怎么让我放心?”付佩琼说着有点激动。
岑矜嘴角滑过一丝自讽,“毕竟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会护住的。”
岑矜不是十分清楚褚再清的想法,但她知道她没他那么热爱医疗这个行业,也许是因为是成长环境的熏陶,也许是因为自己个人的能力问题。纵使褚再清跟她说的是他很怂,他有过不想干的想法,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其中或许是有为大哥继续完成梦想的成分在,然终归他还在干,且干得不错。
付佩琼没有再说话。良久,她哼了一句,“家里有个倔的,如今又添了一个,凑一对。”
“可不就是一对。”岑矜眼睛笑成一道弯。
两辈人正相视而笑,岑矜的电话响了。岑矜朝着付佩琼歉意地点了一下头才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似乎有些不满,“不是说随时像我报备吗?怎么这么久都没音了?”
岑矜拍了一下脑袋,从付佩琼进去诊疗室,她在外面睡着,就没联系褚再清了,难怪他会着急。
“我看一切都好,就没联系你。”岑矜心虚地说道。
“现在在回去的路上?”褚再清彼时语气缓和了许多。
“在吃饭。”岑矜认真地回答,却听见敲桌子的声音,应声抬头,付佩琼正伸着手找她要手机。
递过去后,付佩琼先是严肃地叫了一声褚再清的名字,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么大热天随意差使人,还要求人随时跟你报备?”
不知褚再清在那头说了什么,付佩琼答道:“警卫员一直跟着,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褚再清在那头又说了一句,付佩琼这次是窥了岑矜一眼才复的话,“我想打的人就只是你,不会迁怒到你女朋友身上。”
临了,要撂电话了,付佩琼还嘀咕了一句,“好歹是出过国的人,怎么还跟你爸一个德行,查岗这病遗传的最好,女朋友跑不了的。”
岑矜坐在对面,恰好吃进去了一个辣椒,舌尖火辣辣的,脸上也血气上涌,快要烧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这天吃完饭,付佩琼先让警卫员送岑矜回去,这才回大院。
岑矜下车时,想着这一天和她的相处,算得上是愉快的。付佩琼不算是会刁难人的,毕竟教养还在那。
过了没两天,岑矜回家时,在家里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是陈傲。他是和他父亲陈从善一起过来的。
省中医院是和省中医药大学一体的,随着学校里毕业季,陈从善也从医院里退休了。如今闲下来了,就想着过来老单位药监局这边过来转转,顺便来看望一下岑靖波。
岑矜进屋时,三个长辈正坐一处聊天,陈傲站在在一旁看挂在墙上的全家福。那一张照片岑矜十二周岁时拍的,她的装扮还是当年特别流行的一身福字装,头上顶着两个丸子头。
陈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味不明。岑矜瞧见这一幕,轻咳了一声,“我小时候长得还行吧。”
陈傲用眼角睨了她一眼,“你瞅瞅以前多可爱一小萝莉,如今这样。”
“哪样了?”岑矜没好气问道。
“特——美!”陈傲一脸口是心非的样子,而后又话锋一转,“小爷出去了几个月,你就跟褚再清复合了,我说你多有骨气呢,怎么不接着作了?”
“我就说我怎么生活如此清净,原来你不在。”
这下子陈傲还没开口,李毓虹先叫了她,“矜矜,过来和陈伯父打个招呼。”
李毓虹这一声叫,到让岑矜想起了一档子事,当时她刚从B市回来,可是找陈从善帮忙介绍过工作的,而且当时在饭桌上还闹得特别不愉快。
“陈伯父好。”岑矜走过去,看着陈从善乖甜地问了一声好。
陈从善人如其名,面相很温和的一位老人,看着岑矜说道:“听你母亲说你如今在延济医院上班,挺好,比我给你寻的工作好,主要还离家近。”
岑矜淡笑着沉默不语,心里却感叹着,还不是陈傲当时可劲挖苦她,让她争了口气。
因回来得晚,岑矜不知道陈傲过来和李毓虹说了点什么,此时李毓虹对着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了,一点看不出是早前被他气得不行的痕迹。
父子俩留在家吃晚饭了。趁着李毓虹还在外面陪着聊天,岑矜先去厨房洗菜切菜了,陈傲却也挪步过来了,杵在她身旁说道:“两人完全和好了?全都交代了?”
岑矜唔了一声。
他又问:“一定要听褚再清跟你说,你才听?”
“陈傲,你一直绕在我跟褚再清的事上干什么?你先管好自己。”岑矜手里拿着刀回转过身来,陈傲被吓得退后了几步。
“我艹,岑矜你不单单会酒瓶砸人,还会砍人了。”
“所以,你别来烦我。”
陈傲靠在门框上,还没走,悠悠哉哉地说道:“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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