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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金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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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吓坏了,急忙拦住正在发狂的杜兰,场面一时混乱——
  “大姐!你干什么啊!你把倪蔷的脸抓破了!”
  “我抓死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呀!说什么一家人,但你一人吃肉,连肉汤都不舍得分给我们!你不就傍上个有钱人嘛!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眼睛都翻上天了!你就是见不得利媛比你好!你就是要千方百计毁掉她!”
  杜若呆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震惊和愤怒,“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倪蔷!”
  杜兰恨恨道:“我这样说她怎么了!她不是么?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啊!教出的杀人凶手!利媛孩子要真是没了?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杜若再好的涵养,再软弱的脾气,听到这话,也克制不住,她冲上去,卢海抱住她,“杜若!杜若你不能这样……”
  杜若怒道:“我当你们是我杜若亲人才处处忍让的!结果大姐,你说什么?说我女儿是杀人凶手?你怎么不说你女儿不知检点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凭什么就你能出口伤人啊!你不止出口伤人,你还出手伤人!”
  姐妹反目,杜兰道:“我这辈子都不如你,所以你也早就看不起我了是吧?好!那你等着,你看我会不会善罢甘休!”
  杜若破罐破摔:“好啊!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我这就告诉你,利媛孩子没了!倪蔷亲自看着她进的手术室!你去让我们不好过吧!”
  杜兰腿脚一软,瘫在地上,大哭道:“啊我的利媛,你竟然被这个贱/人逼着去堕胎!啊呜呜呜——”
  卢利平紧张起来,问倪蔷:“倪倪蔷……孩子真的没了?”
  倪蔷忍住脸上的痛,她站出来,冷道:“是,没了。”
  卢利平指着她:“你……你怎么能这样?倪蔷,你真的毁了利媛!那是那个伍岑的种,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给打掉了,是让我们利媛白给人睡了?这不是便宜了那个混蛋嘛!”
  倪蔷一阵冷笑。
  她脸上的痕迹由白变红,长长的一道,从耳根到下巴,咋看起来,恐怖骇人,加之这样的笑,杜兰他们看着,都愣了。
  杜兰声音颤抖:“你笑什么?”
  倪蔷睨着她:“我笑你们单纯没脑!”
  杜兰瞪起眼睛,准备再扑上去——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倪青云带着宝顺回来,看到屋内一片混乱,倪蔷脸上红痕骇人,大怒:“谁先动手了?”
  卢海一看情况不好,忙说:“没有没有!这不是一乱,误伤了嘛!兄弟,已经够乱了,你可别也控制不住了!”
  倪青云早在外面就有预感,留妻子和女儿在家,如果杜兰真撒泼起来,她们肯定挡不住。没想到,预料成真!
  倪青云当下火气,把宝顺交给杜若,他拦在妻女面前。
  杜兰疯了一样,头发蓬乱,瞪着猩红的眼睛:“怎么了?倪青云,你们一家人现在联合起来,要蛮不讲理了?”
  倪青云对这泼妇早就无语,心想:究竟是我们蛮不讲理还是你们蛮不讲理?遇到这样一帮人,还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往前一站,就立在卢家一家人面前,冷冷说:“你们真觉得利媛怀孕了就能一只脚踏进豪门了呀!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要真是那样,那满大街还不都是那些有钱人的孩子了!而且,利媛走,关倪蔷什么事!腿长在她身上,那孩子也是她肚子里,她要是不愿意,我们谁还逼得了她?”
  杜兰强词夺理:“不是你们,她怎么会去堕胎!怎么可能离开堰州!?倪蔷还对我说什么?说她会解决这件事!这就是她的解决方法?让我们利媛给别人玩弄!她很开心是吧!”
  倪青云拧紧了眉头:“杜兰,我可以告诉倪蔷这样的解决方法才是最正确的!不然你让利媛怎么办?让她生下孩子?那个姓伍的人都跑了,你让利媛自己养孩子么?那宝顺呢?她一个女人还怎么生活!再说了,那人什么身家,他是能说娶利媛就娶的么!人也要脸要皮呀!你说什么为利媛好,有没有想过,这其实就是你自己虚荣攀附!你如果真为利媛好,你就让利媛自己去选,她的去留没人能阻拦,也没有人能掌控她的未来!”
  倪青云和杜若一样,都是好脾气的人,倪青云说话处事有时更礼让一些,今日出言怒斥杜兰,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像的。
  杜兰在他面前显然比之前底气不足,却蛮气还在,她揪住倪蔷:“我女儿嫁不进豪门,你女儿就行,是吧!她和那个绛仍然就是天生一对?倪青云,你说这话都不怕人笑话你!”
  倪青云脸色铁青。
  倪蔷顿了顿,声音颤抖道:“大姨你不用说了……我爸说的对,所以我跟绛仍然也早就一刀两断了,你不用心里不平衡了……”
  倪青云侧眸,看了眼倪蔷,杜若在旁边愣住。
  杜兰被倪蔷这样一堵,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门口闯入的这家人方才已丑态尽现,这会儿真如跳梁小丑下了舞台,狼狈不堪。
  倪青云心里叹口气,再拔高了声音说:“都走!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们爱上哪儿闹上哪儿闹去!”
  卢利平看了眼宝顺:“那宝顺……”
  倪青云强硬道:“宝顺是利媛走前交给我们的!谁也不能带走,要带也是利媛回来了她亲自带走!”
  杜兰争道:“你连宝顺都抢!”
  倪青云道:“给你们也行啊,你们去给宝顺办插班入学手续,交清学费,每天轮流姐送他上学接他放学,给他做好饭菜,我就把他送你们家去!”
  杜兰一顿。
  卢利平脸上颜色难看。
  他自己家的孩子都看不过来,怎么会有精力照看宝顺。不如不要,到头来还要惹来是非,不划算!
  想到这里,他把还在挣扎的杜兰拖住,“妈,我们先走吧,在这里也闹不出个结果呀,不如还是去找那个姓伍的吧!”
  卢海也跟着劝说,这样几次三番才把杜兰弄走了。
  他们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杜若站了会儿,突然蹲下来,渐渐地哭出声来。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怎么会成这样……”
  倪青云头疼道:“算了,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别哭了。”
  杜若哭着,她是气杜兰,也气倪蔷!                    

  ☆、第七十五章 不舍

  杜若气倪蔷做事决绝;把什么后路都堵得死死的。
  不止是处理利媛这件事上,还有她自己的事;她和绛仍然之间的事!
  倪蔷早就不是二八少女了;她已经快三十岁了。杜若觉得,怎么能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了?!倪蔷把自己当什么?把婚姻当什么?把这个家当什么了!
  杜兰的作风虽然令人憎恶,但有一点是全天下做母亲的都一样的;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杜若何尝不是如此。
  杜若气,气倪蔷的不理智,气她的自作主张!
  倪青云看宝顺还在旁边,刚刚的纷乱,把孩子脸都吓白了。
  他不忍;叫杜若带孩子进屋去。
  “先跟宝顺去里面;我有几句话要跟倪蔷谈谈。”
  杜若抹了抹眼泪;也不看倪蔷;牵宝顺回房间。
  杜若和宝顺走后;外面的两父女并排坐下来。
  倪青云声音沉沉,透着岁月的沧桑。
  “倪蔷,说给利媛妈听的话,你也听进去了,你比利媛通透,我就问你,你懂不懂这里面的道理?”
  倪蔷眼泪往下掉。
  她懂。她比任何人都懂!
  “爸……我真和他两断了。”
  倪青云顿觉心痛,杜若的愤怒他能理解。
  做父母的,总觉得自己孩子是最优秀的,倪蔷从小到大,也从没让家里人失望过,所以杜若会想,凭什么女儿就配不上绛仍然那样的人家呢?
  但其实心里也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恋爱的时候可以你侬我侬,恩爱情深,结了婚,就是柴米油盐的问题了,自小生活的环境和家庭因素会造就一个人的认知和价值观,一旦不合,便可因一罐盐撕破关系。
  倪青云叹了口浊气,沉声说:“你是好孩子,你妈最信任你,但也最关心你,你要理解。”
  倪蔷忍了很久,这时候,在父亲面前,才能卸下坚硬的壳,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展现出来。
  她啜泣着,不舍道:“我知道,爸,我真的……真的已经知道了。我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这些年,这么多年,你和我妈为我背负了太多压力。我知道我妈一直为我的婚姻操心,可我……可我真的很累,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我就是遇不到那个人,后来我真正遇到了,他却是个不能跟我结婚的人,我真的好累……”
  倪青云叹:“也怨我们。人啊,活在这个世界上,就逃不了被世俗束缚,我们做父母的被绑住了,就也想办法要去绑住你们……也是我们的错啊……”
  房间里的灯是那么暖,窗外万家灯火。
  倪蔷以前便觉得庆幸,她有一个和睦的家庭,还有一双这样的父母。是人生幸事。
  她摸了摸脸上的潮湿,伏在父亲腿上,像孩童时期,乖顺地像只小猫。
  倪青云也有十多年没有这样和女儿相处过了,一时心底暖意流泻,随之而来的,也有怅然……
  倪蔷喃喃道:“爸爸,我想辞职……”
  倪青云摸着她的发,呼吸一顿。
  倪蔷问他:“爸,你还记得小时候,你送过我一本书……那时候我拿着那本书对你说,爸爸你看,这是狮子,这是长颈鹿,这是斑马……那书上天很蓝,云很白,草原很广阔。你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书上的地方骑大象……再后来,我慢慢长大,你好像忘了曾经说过的话。而我不舍得离开家,不舍得离开你们,不敢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因为家对我来说意义太重要了,重要到,足够让我抛弃曾经畅想过的未来和梦想……现在,我很想走,去没去过的地方看看我以前向往的世界,我真的很想……”
  倪青云老泪含在眼眶,苍劲的手指一下一下抚着女儿的发,止不住的颤抖。
  倪蔷的声音还在耳边一遍一遍地绕……
  -
  夜晚,风雨静过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倪青云和杜若在房间里坐着,杜若泣不成声。
  “她也走。利媛走,她也走……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倪青云叹:“让她自己做主吧,孩子在我们跟前三十年了,她虽然从没说过,但她是她,她不能为我们活,她得为她自己活才能开心啊……”
  杜若仍是止不住哭:“那她这么大的人了,这个时候走,走去哪儿?她真的不想成家了?”
  倪青云脸色一沉:“你这人,怎么还想着让她结婚呢!结婚是逼成的么?倪蔷是什么孩子,遇到合适的还能不结?你啊,给她太大压力了!”
  杜若沉寂下来,犹豫道:“那绛仍然真的跟她……”
  问及此,倪青云整个人也陷入挣扎之中,他面上怅然,幽幽说:“怕是不行的,他们之间,鸿沟太大……”
  倪青云说:“有件事我没跟你说,也没跟倪蔷说。就是前段时间,绛仍然还在对面住的那会儿,我出门溜达,跟他聊了会儿。”
  杜若看着他,“你们聊了?说了啥?”
  “说了啥?还不是说咱们姑娘的事。”倪青云道,“那之前,我不知道他们的事,没去问,也不好问。后来知道了,还真能放任不管?所以我就去找了他。”
  “我们爷俩儿在楼下,我跟他下棋,然后就问他,是不是在跟倪蔷谈恋爱。那小子还挺坦诚,立刻就承认了。模样大方,丝毫不怯人。后来我跟他说倪蔷性子倔,很多时候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拗不过她,他说他知道,讲到后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他真是了解倪蔷的……”
  “那他……他对咱们倪蔷是真心的么……”杜若忐忑地问。
  倪青云缓了缓,神色怅然道:“我问他了。”
  杜若道:“那他怎么说?”
  “他说……不是真心就不敢坐下来跟我下棋了。”
  杜若眼泪又掉下来,她捂住嘴:“那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成了不是,不成也不是,这不是瞎搞么!”
  倪青云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她道:“这也怨不得其他,只能说,他这样的门第,太让人望尘莫及。绛将军的事我知道,老辈以前总说。那些年过界打仗,他才十几岁,跟着大部队后面扛枪,死里逃生几次,到后来的战功赫赫,哪是能随便几句话就能说完的。绛仍然的母亲,还有他的俩哥哥,也都是厉害的人。那绛仍然这人,看着好像无所事事的,其实心思通透得很!他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都是清清楚楚的。”
  “至于他跟倪蔷……就算是他愿意,估计,他的家庭也不允许。更重要的是,倪蔷嫁给他,几家妯娌关系不和,是非多,她真的能幸福么?”
  杜若脸上挂着泪,静默了……
  -
  后来的几日,杜兰没来闹过。
  卢利媛到A市之后,便和倪蔷通了电话。
  倪蔷的同学是个好人,分外照顾她,利媛瞒着父母,每日与宝顺打电话。
  孩子和她聊完之后,也不哭也不闹,只是不说话,需要时间去适应。
  杜若这几天请假在家,陪伴宝顺,也正和倪蔷冷战着。
  做母亲的,杜若每每看到倪蔷,就觉伤心。虽不和倪蔷说话,但家里的饭桌上,却总有倪蔷喜欢吃但杜若平常不常做的菜。
  倪蔷看在眼里,心里酸涩,对母亲愧疚感更深。
  这一日利媛打电话来,倪蔷给母亲汇报说,利媛身体好些了,找了兼职工作,正一边上班一边学习外语。
  杜若正在厨房忙碌,听后神情淡淡应了一声。
  倪蔷忍不住走过去,接过母亲手上的菜刀。她发现杜若的手上有很多龟裂的纹路,天渐渐冷,那些老茧也越来越硬。
  倪蔷哑声说:“妈,你别生气了。”
  杜若任由她拿着刀,把她往旁边推了一把,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她气道:“我不生气!你整天主意大,由着你!说不嫁人就不嫁人,说走就走!”
  倪蔷苦笑:“我没有不嫁人……”
  杜若道:“你以为我就想让你嫁人了?我就你这一个女儿,你哪怕走那么远一点儿我都不舍得!小时候看你一天天长大,心里高兴,后来你越来越大,我这心里却是难过的!每次想到你以后要去别人家生活,我这心里不就跟被刀割了一样么?!你爸说你想辞职,离开家,出去旅游散散心,还说要去一年!你去那么久干嘛?旅游去十天半个月不就行了么?你就是不想让我省心!从小到大一直夸你,其实你才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
  杜若抹了把眼泪,扭过头不看倪蔷。
  倪蔷从身旁抱住她,头蹭着杜若的头,“是我不省心……妈,对不起……”
  杜若把她推开,吸了吸鼻子,“你走吧!我再也不管你了!嫁不嫁人都随你便!我跟你爸都老了,以后他退休了,我俩也出走!也去那些个没去过的地方看看!谁为谁活呀!我为你三十年,也算够了!”
  倪蔷破涕为笑,不管杜若的挣扎,再次抱住她,“妈,你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杜若的眼眶又一次决堤,眼泪泛滥成灾。
  -
  倪蔷决定要走之后,就写好了辞呈。信封一直装在包里,等待着白维奇回来。
  终于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周末,白维奇从香港回到堰州——
  倪蔷和客房部经理在大门前等候,客房部经理抱怨:“一回来可就有得忙了,这一个会议接着一个,非要累死。”
  倪蔷莞尔。
  经过那日,她认识到白维奇这个工作狂对待事业的态度之后,觉得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偏见了。最起码,在工作这方面,白维奇是值得令人钦佩的。
  白维奇的车子停在门外,他和助理一起下车,一如从前的严肃和漠然神情,谨慎的装扮,都在光洁的大理石板上印出。
  倪蔷迎上前,他深沉的目光从倪蔷脸上淡淡扫过,然后说:“会议室见。”
  白维奇赶了凌晨的飞机,竟还能聚精会神的听了一上午的会议,等到人散后,倪蔷下意识看了眼他挺直的背。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真的,越来越像白硕了。
  也许,这会是酒店之幸,员工之幸……
  下午,倪蔷拿好了辞呈去见白维奇。
  助理在外面,对她说:“倪经理,白总在睡觉……”
  倪蔷回去继续等,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她再上楼。白维奇已经醒来,身上穿着浅色休闲衫,站在窗前,承受夕阳照射,金色的光将他的身型镀了一层金边。
  倪蔷走过去,白维奇回过身来,“白总……”
  白维奇看着她,却突然说:“倪经理,今晚有空么?不如,一起吃个晚饭。”

  ☆、第七十六章 表露

  这间餐厅;第二次来。
  为他们上菜的服务生竟还记得倪蔷,年轻的男孩面容温善地看着她;“倪小姐;需要开酒么?”
  倪蔷回头望了眼洗手间的方向,白维奇从那边走出来;手里拿着帕;步伐坚定,双腿笔直修长。
  倪蔷微微一笑:“问白总吧。”
  白维奇到跟前;将餐巾展开,搁在腿上,抬头说:“开上次的白葡萄酒。”
  等到服务生走后,两人相对而坐,有些尴尬;大概只是倪蔷感到尴尬而已。
  白维奇总是那幅淡漠的表情;还有那令人琢磨不透的脾气;这让倪蔷一人无措;她想着皮包里的辞呈;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维奇慢悠悠地给她添水,末了道:“吃吧。”
  倪蔷谨慎地点头。
  吃饭间,倪蔷听他说:“酒店这两天业务量在走下坡路,你有什么心得?”
  倪蔷一顿,忙说:“最近入冬,是淡季,度过十一月份,十二月接近年底就会好转,和往年相比,其实不算低落,白总不用担心,今天会上客房经理也说了对策,会有好转。”
  白维奇点点头,说道:“其实我是想说,酒店现在的状况,如果,你想走,我是不太愿意放你走的。”
  倪蔷的手停在盘子上,她垂下头:“白总听到什么了……”
  白维奇吃着东西,神色如常道:“ 听了一些,也猜到一些。”
  倪蔷的手在包里摸索,白维奇拦住她:“先吃饭。”
  吃饭。倪蔷现在可真的没什么心情吃饭。
  在酒店工作六年,说没有留恋是假的,千岛酒店一直事她所熟悉的工作,同时还有那些陪在她身边的同事。年轻时,她也曾畏惧职场,恐遇责难难以自处,后来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温柔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最起码她所遇到的人当中,并没有大恶之人。
  但既然决定已下,她就要逼自己去做。
  心想,抛却一些,才能得到一些。
  倪蔷坐正了,重新拿起刀叉。
  鳕鱼肉汁鲜滑,入口即化,是一道美味的菜,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维奇说:“在香港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要假期,我可以给你,但是辞职,过了。”
  只“过了”俩字,就已经表露了他的意见。
  倪蔷对他做了个为难的表情,徐徐说:“其实我跟酒店签约的时间就快到了,明年年初应该就差不多了。五个月前,白总您刚刚上任时,我还担心过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和酒店续约,现在想想,那是不是一个先兆呢?白总,古华和奇轩都是可塑之才,白总是明白人,应该不会浪费他们的能力。”
  白维奇蹙眉,脸色沉下来。
  倪蔷看他这样反而放心下来。
  过了一会儿,白维奇问她:“那你打算去哪?”
  倪蔷道:“去哪,还在计划中吧。不过那次游艇上,白总真的提醒我了,如果不是你说,我真的都忘了自己曾经还有那么美好的梦想,所以现在,我想我该出去走走了。”
  白维奇看着她,头顶的琉璃灯,柔光照下来,他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出一片阴影,阴影内,如幽深的漩涡。
  倪蔷心头一顿,蓦然移开和他接触的目光。
  白维奇幽幽说:“原来是我给了你离开的理由。好,既然这样,说别的也没用了。”他低着头,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又说,“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辞呈,给你个长假吧,什么时候要?年后?还是年前?要多长时间?”
  倪蔷先应说:“年后。”然后道,“白总,我如果离开酒店,应该就不会回去了。”
  白维奇说:“也说不准。”
  他把桌子中间的蟹壳夹给倪蔷,问她:“知道螃蟹为什么横着走么?”
  倪蔷愣了愣,试探道:“因为它有八只脚?”
  白维奇抿唇一笑:“这是一个原因。螃蟹是用地磁场来辨别方向的,这里,内耳有定向的小磁场,很早以前,地磁场发生过倒转,所以造成很多生物灭绝,螃蟹的磁场也失去了原来的定位作用,它为了在逆境中生存下来,干脆选择不前进,也不后退,而是用横着走的方法。以不变应万变,所以它们存活了下来。”
  倪蔷静静地听着,受益了。
  白维奇又道:“这跟人生存的道理一样,你要走,游历山水也好,浪迹天涯也罢,终究要面对生存问题。我是给你留条后路,也是在赞赏你之前的处事态度和做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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