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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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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微弓腰,修长双臂环过她大腿,有力抱稳,直起身,竟下劲儿一把将她给扛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卧室方向走。
  血液霎时往脑袋逆流,温舒唯面红耳赤羞窘欲绝,简直恨不得找把刀先杀了自己再杀了沈寂。
  她头充血,本就通红的脸跟要烧起来似的,趴在他肩头又捶又蹬地扑腾,喊道:“沈队!沈寂!姓沈的!沈二狗!”
  “瞎嚷嚷什么。”沈寂抬手,一巴掌打她臀上,力道很轻,却十分奏效地教那姑娘瞬间哑了声。他嗓音低低的,“你给我老实点儿。”
  “……”
  我给你老实个屁!
  温舒唯都要炸了,两只胳膊抡得高高的,砸他宽阔紧实的肩背。两拳头下去,硬邦邦的,像砸在石头上。
  她吃痛,皱着眉呲牙咧嘴地甩了甩腕子,冷静几分,知道和这野男人硬刚捞不着好,只好退而求其次,换上副好好打商量的语气,“那什么,沈寂同志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你……”
  话没说完,眼前一阵天翻地覆旋旋转转,后背触及一阵柔软,人已被沈寂放到了他床上。
  卧室也没开灯,但比客厅稍亮些,窗帘缝隙里透进几缕窗外的霓虹灯光。
  温舒唯吓得手脚发软,手撑着床,慌里慌张地往后退,仰着脖子两家赤红地瞧他。
  沈寂眼睛也直勾勾盯着她,瞳色极深,瞬也不离。窗外彩灯隐隐约约照亮他左边侧脸,他整个人半明半暗。
  放下她后,他稍微直起身子,抬起双手去解身上那件荒漠迷彩的扣子,一颗接一颗,自上而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温舒唯差点吐血,抬起右手指着他,声音发颤:“你你你……”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
  沈寂随手把那件迷彩军装外套撂一边儿,两手捏住里头那件军用T恤的下摆,往上一扒,脱下来丢开。然后侧过脑袋瞧她,一侧眉峰微挑,整个人看着痞里痞气邪劲儿冲天,懒洋洋地问:“我什么?”
  温舒唯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夸谁奉承谁的人。
  但,眼前的这副雄性身躯,确实漂亮得让人每次看见,都忍不住赞叹。宽阔的肩背,流线型的胸肌,延展至腰腹位置时,形成一个很明显的倒立三角,八块腹肌线条纹路清楚分明。这副身体的每块肌肉、每条韧带肌理,都像有自己的生命,无论动态或静态,都散发出一股强悍而野性的阳刚之美。
  “……”她耳根子都快起火,窘迫至极,飞快移开视线望向别处,不看他,支支吾吾挤出一句话,“你,你把衣服穿上,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沈寂脸上表情淡淡的,勾勾嘴角,嗤了声,忽然俯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勾起来,迫使她看向自己。他一只胳膊撑在床上,紧硕胸膛和床形成一方狭小空间,将她的身子完全囚禁其中,哑声说:“我要不穿呢。”
  “……”
  天。
  天哪天哪。
  救命!
  沈寂贴她更紧,呼出的气息就吹拂过她脸蛋儿上软软的细绒,带着清冽寡淡的烟草气,一点也不难闻,“我要不想和你商量呢。”
  “……”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我好像又要流鼻血了……
  温舒唯望着他,睫毛不可抑制地颤动,无意识地抬起手,捂住左胸位置。怀疑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因太过羞窘而心跳过快原地暴毙的人。
  沈寂居高临下,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脸上,又问一遍:“你刚问我想法,我说了。现在换我问我,配合不?”
  温舒唯舌头都点抡不直,磕巴地问:“……原则上说,我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你单身这么多年。但,我们这样,是不是还是有点儿太快了?”
  沈寂没说话,原本捏她下巴的指尖缓慢往下滑,顺着她精致的下颔线条,滑过那段儿雪白纤细的小脖子,再开口,低言细语,带着某种诱惑性,“你的意思是,小温同志,你不愿意?”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再循序渐进一点。”温舒唯回答。
  沈寂挑眉,身子俯下去,温舒唯见状,下意识便连忙往后一倒,整个人就这么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也侧躺下来,单手撑着太阳穴垂眸瞧她,没什么语气地说:“比如。”
  “……比如。”温舒唯这会儿紧张得话都说不太清楚,绞尽脑汁左思右想,“比如”半天,挤出下文,很认真地说:“比如我们先从其它比较亲密的行为做起,一天一小步,三天一大步。”
  黑漆漆的卧室骤然安静下去。
  沈寂盯着她,眯了眯眼睛,不知是在思考她这番话的可行性,还是其它什么。
  温舒唯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等他宣判。
  片刻,
  沈寂侧过脑袋,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然后低头狠狠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啃了口,压着嗓道:“老子迟早他妈得完你手上。”
  温舒唯小脸红红的,听完这话,一喜,一双大眼亮晶晶地望着他,“那今天就先不了?”
  “嗯,听你的。”沈寂应了声。今天脑子一热确实有些匆忙,人一姑娘家,头回经历这事,总得给她留个深刻愉快的好印象。
  他食指绕起她一束柔软发丝缠在手上,低头,轻轻吻了吻,又转而去亲她红彤彤的小耳朵,脑袋埋进她颈窝里,蹭了蹭,嗓音沙哑性感得要命,“今儿不睡也行,给我摸摸。”
  温舒唯没反应过来,抱着那颗大大的黑脑袋怔了怔,也学他的音量,贴他耳朵边上,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他:“摸什么?”
  沈寂从喉咙深处溢出一阵低笑,贴近她耳朵,轻声说了句什么。
  闻言刹那,温舒唯“唰”一下从头发丝儿烧到了脚指头,又羞又恼,抬手轻轻打他一下,眼一瞪,难以置信:“你一光辉伟大的解放军,怎么这么坏呀?”
  沈寂照着她脸蛋儿轻咬一口,轻嗤:“你是我女人。我想摸摸我小宝贝儿,怎么就坏了。”
  “……”姑娘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眼儿瞪得圆圆的,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我小宝贝儿。”沈寂盯着她,捏着她的下巴轻轻一晃,问。
  “……唔。”
  他不依不挠,“是不是?”
  好半晌,底下知道躲不过,只好挤出个蚊子叫似的声儿,“……是。”
  她应完,整张脸犹如一颗熟透的鸡蛋,羞涩窘得低呜一声,内心一片翻江倒海日月无光,扑过去,整张小脸儿噗一下埋进他怀里。
  沈寂心情大好,低笑着亲她毛茸茸的脑袋顶,一下嫌不够,又亲了第二下。
  数分钟后。
  温舒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双眸里雾蒙蒙的,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满脑子都是之前挥之不去的几帧画面,跟电影镜头回放似的,她窘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表演一记原地去世。
  沈寂撑身坐起来,把被子里的小东西扒拉出一颗脑袋,低头寻找她的唇。
  温舒唯仰着脖子,睁着眼,乖乖巧巧懵懵懂懂,配合着任由他亲。
  吻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
  沈寂忽然一声嗤。
  温舒唯眼神还有些迷离,茫然地看他,“唔?你笑什么?”
  沈寂伸手刮她鼻子,低声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接个吻都不会,下回抽个空,好好教教你。”
  “……”
  温舒唯本来想问怎么教的,但想想刚才这人如饥似渴恶狼附身的数分钟,还是很机智地闭上了嘴。生怕又惹来一场无妄之灾。
  随后沈寂便起身出去了。
  他径直走进浴室,冲冷水澡。
  已是秋季,冰冷刺骨的水流如注倾洒,冲刷在那身紧实贲张的肌理上。沈寂抹了把脸,皱着眉,两只胳膊撑着浴室墙,忽然自嘲似的嗤了声。
  本想解个馋,结果越吃越饿。
  妈的。
  栽得彻彻底底。


第48章 雾(六)
  不多时,浴室里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沈寂冲完冷水澡,抹了把脸,拧住花洒水龙头一摁,把水关了。边儿上的不锈钢栏杆上总共就挂了两条毛巾,样式简单,一条深蓝色,一条浅咖色,搭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他随手扯下那根深蓝色的,在身上的各处抹了两把,水擦得半干,又把毛巾撂回去,套上之前穿进来的黑色拳击短裤。单手拿起另一条毛巾撸头发,另一只手推门,走出去。
  客厅里的灯不知何时被人摁开。一室宽敞明亮,简单的几样家具摆放得整齐划一,各处角落不染纤尘,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军事化的整洁和严谨。
  主卧里头黑漆漆,门半开,里头的人似乎已出来了,厨房方向依稀传来一阵响动。
  沈寂面无表情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擦着头发,眉目冷静,侧耳听。
  邦,邦,邦。这是菜刀重重硌过实木菜板的声音。
  隐约还夹杂着一阵细细软软的姑娘嗓音,哼着歌儿,曲调轻快活泼。天生柔甜的声口,句句歌词儿都让她唱得糯糯的,停顿规律,听不太清。
  沈寂叫不出那歌儿的名字。
  他微挑眉,动身走到厨房门口,站定,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瞧过去。
  九十年代初期修的房子,套内格局与二零一零年后修的新楼住宅有很大差异,旧时人想法简单,盖楼不讲究舒适性,通常客厅和卧室大,厨房卫生间都小得可怜。
  视野中,有些狭小的厨房里,案台边儿上站着一道娇小纤弱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一手拿菜刀,一手捏着把刚洗好的青葱,正在菜板上切葱花儿,动作看上去虽谈不上熟练,但也不算很生疏,显然也有过几次下厨经验。
  灶台上放着一口锅,中火烧着,锅里的水在沸点边缘,一簇簇小水泡子从底下直直往上冒。
  姑娘烧水切葱哼着歌,专注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他。
  切完葱,又接着切生姜。
  头发还没干,沈寂懒得擦了,毛巾丢一边儿,摸到鞋柜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拿起来,抖出一根烟,放嘴里点着。懒洋洋地斜靠厨房门框站定,瞧着那道背影,视线直勾勾的,肆无忌惮。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穿那件衬衫鱼尾裙,而是换了件宽宽大大的深绿色军用T。衣服自然是他的,下摆大而长,几乎齐到这丫头膝盖往上十公分左右,底下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儿光着,光洁如玉,毫无瑕疵,两侧膝盖弯各有一枚妖娆勾人的小腿窝。
  她从鞋柜里翻出了他的棉拖鞋,穿在脚上,鞋和光秃秃的小脚丫尺寸悬殊巨大,格格不入,看着滑稽好笑,又可爱得紧。
  须臾,姑娘左脚丫从拖鞋里伸出来,光秃秃的,往后勾,似乎有点儿痒,蹭了蹭另一只拖鞋。五根肉嘟嘟的脚趾俏皮地往上翘,指甲没染甲油,呈现出一种自然又健康的浅粉色光泽。
  沈寂眸色微沉,烟雾背后的眼睛被熏得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专注于切菜的温舒唯终于后知后觉感应到什么,愣住,手上动作一顿,哼歌的声音也低下直至消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一道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放肆游移,充满了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侵略感。
  并且,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烟味……
  温舒唯回过头。
  沈寂靠站在不远处,抽着烟,脸上表情寡淡,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他趿拉着一双凉拖,下穿一条拳击裤,没穿上衣,大大方方展示出自己那副宽肩窄腰人鱼线。短发半干,有几缕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鼓突饱满的胸肌上也依稀残留几颗透明水珠……
  这一幕,野性十足。
  温舒唯脸部皮肤瞬间呈充血状态,电光火石之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位大佬这颜值这身材,不当爱豆,对天下的饭圈女孩而言真是一个重大损失。
  紧接着,她大脑便无意识回放起了之前的某些片段……
  温舒唯大窘,心跳再次失序,脸红得滴血,连忙甩甩脑袋,一拳头将之前卧室里的“摸摸事件”细节拍飞回脑海深处。也不敢多看沈寂,只瞄了两眼便飞快把眼神收回来,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你洗完了啊,来帮忙吧。”
  沈寂吐出口烟圈,踏着步子走进厨房,侧头往料理台上扫了眼。姜葱都已经切好装碗放在一边,拔了毛去了头尾的鸡在另一个康瓷盆里,躺等下锅,边儿上还有一袋从超市里买回的去芯白果。
  他挑眉,掐了烟把烟头丢垃圾桶里,调子懒洋洋:“闺女这么贤惠。”
  “……”
  不是,你有完没完?这个父女梗还没被你玩烂么?
  温舒唯被这称呼硬生生给卡了下,默,决定对大佬的无聊父女游戏视而不见,自认为非常威严平静地说:“你很闲吗?水烧开了,把鸡放进去。”
  沈寂照做,顺手调了下火力,随后便侧过身子靠在料理台上,继续直直盯着她看,眼神里充满兴味。
  那眼光,跟不用动手就把她从头到脚给扒了一遍似的。
  温舒唯被他瞧得发窘,全身都不自在。先是面无表情故作镇定地忍,十秒钟后,蔫儿下来,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丧丧扭头,仰着脖子望他,很苦恼:“我说。你老看我做什么呀?”
  “不是故意的。”沈寂语气很淡,散漫地说:“眼睛长你身上了,不听使唤。”
  温舒唯:“……”
  须臾,他朝她勾勾手。
  姑娘脸蛋红红的,疑惑不解,但是学乖了,很防备:“又要干嘛?”
  沈寂盯着她,继续勾手:“过来。”
  温舒唯这厢心有余悸,摇摇头,不肯依,“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很近了,我耳朵好使。”
  他调子微低:“来。”
  自古以来,一个字的命令最具有威慑力。
  温舒唯脸色瞬间便有点儿崩不住了——虽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打不过他。
  两秒后,温舒唯挪着步子警惕兮兮地挪过去,走到他跟前,站定,“唔?”
  周围气场变化,压迫感重得逼人。
  她心跳不自觉漏掉几拍。
  沈寂半靠半坐,两条大长腿往两侧微敞着,伸手环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轻轻一勾,她踉跄半步便被框进他的掌控范围。一呼一吸间瞬间被他身上的味道充盈,温热,强烈,男性荷尔蒙混合着清爽香皂的气味。
  “……”又是这么近的距离……
  温舒唯耳根子发红,呼吸一紧,脑袋下意识往后仰了点,不敢离这人太近。
  沈寂一只手臂搂在她一截小腰上,下劲儿收拢,稳稳圈住。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从很近的上方低眸俯视那张咫尺的小脸儿,眉峰微挑,沉着嗓:“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温舒唯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半秒才答道:“我那条裙子下厨不方便,而且弄脏了也不好洗。你这件衣服就摆在旁边,我想着应该本来就是要洗的,就拿来穿了。”顿了下,微微窘迫,音量弱下几分,“本来想征求你意见的,但你不是洗澡去了么……”
  “大晚上的。”沈寂低声打断她,指尖轻轻勾了下她的脸蛋儿,眸色很深,语气亦低得危险,“穿着我的衣服在我屋里光着腿瞎晃,小温同志,我看你胆儿是真的肥。”
  温舒唯觑见他眸里那丝不一样的光,心一慌,条件反射想要逃开。
  沈寂不费吹灰之力看穿她心思,不等她有所动作,他手臂用力将她箍死,勾着她往自己贴得更紧,“跑?你跑一个给老子看看。”
  温舒唯:“……”
  “乖乖的,让我抱会儿。”
  “……”
  温舒唯只好由他抱着。可这人抱着抱着,手就开始不规矩。她连耳朵都要烫得没知觉了,挣不开,眼一瞪,忍不住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急得脱口而出:“你这人今天怎么回事,以前也不这样啊,能不能正常点?刚才还没摸够吗!”
  话音落地,整个厨房都静了。
  只有锅里的水煮鸡在可劲儿地翻滚扑腾。
  “……”温舒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即悔得肠子都青透,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瞧瞧对面,人沈大爷倒是镇定自若泰然得很。
  他随手关了灶台的火,垂着眼皮定定看她,语气很冷静,“没摸够。”
  温舒唯:“……”
  沈寂非常冷静:“摸不够。”
  温舒唯:“……”
  “另外,有件事儿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解释清楚。”
  “……什么?”
  沈寂勾着她的下巴贴近自己,微低头,唇和她的只隔半指,低哑道:“这才是我最正常的样子。这位温小姐,你拖我够久了。”他闭上眼睛,额头轻轻触上她的,与她呼吸交融,忽然自嘲似的轻嗤一声,“有时候觉得好笑,老子一把年纪好不容易追到自个儿喜欢的姑娘,该顺该宠该捧在手心儿当小祖宗供着,我认。不过你也够狠,不知道心疼,我他妈迟早让你憋出病。”
  “……”温舒唯心跳如雷,看着他的脸,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话来。
  少倾,沈寂大掌包裹完她整副精巧的下颔骨,高挺鼻梁轻轻蹭她的小鼻尖儿,再次开口。轻轻喊她:“小温同志。”
  “……”温舒唯动唇,出声才惊觉自己喉咙也是哑的,赶紧清了清嗓子,应他:“唔?”
  他沉溺动情的声音听着又沙又哑,性感得可怕,“想跟爸爸学接吻么?”
  温舒唯:“……”
  温舒唯被他撩得脸烫如火,老实巴交地支吾道:“我……应该大概会了。”
  “好。”沈寂轻笑,低声:“你来。”
  姑娘明显害羞极了,犹豫半天没有动作。好一会儿,两只软软的小手才抬起来,试探性地抱住他脖子,闭上眼,唇紧张不安地寻找着,先是碰到他的下颔。
  棱角分明的,粗糙的,胡茬扎人。
  姑娘在黑暗中停顿了下,似乎有点退缩。
  下一瞬,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温舒唯额头上,鼓励式的亲了亲她,“乖,别害怕。”
  她心尖一颤,紧接着便高仰起头,循着那个轻吻,成功找到那张微微弯起的薄唇。
  沈寂抱着她,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导配合,而后也闭上眼,霎时夺回主导权,霸道强势,反客为主,一把托抱起怀里的姑娘狠狠压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第49章 (雾七)
  事后,温舒唯回忆起人生中第一次主动亲人的感觉,其实有点儿模糊。
  心跳如雷紧张窘迫,外加那么一丝丝的激动不安,和甜蜜,总体来说,心中隐隐的欢喜大过一切……
  她混混沌沌地被沈寂抱在怀里,深吻。懵懂生涩,手足无措,只能全程被动地配合。最初的温柔浅啄只是昙花一现,随后,他霸道强硬,食髓知味,疾风骤雨一般贪婪索取,她只觉舌根都隐隐作疼。
  不知过了多久,灶上熄了火的水煮鸡已经微凉。
  沈寂终于稍感餍足,放开她,额头仍紧紧抵着她的,温热的呼吸重重喷在她鼻尖儿脸蛋上。
  温舒唯脸色红透,两只胳膊轻轻抱住他脖子,大眼迷离呼吸不稳,半天说不出话。
  须臾,他微抬头,棱角分明的下颔骨轻蹭她软软的脸颊,闭着眼,哑声自嘲似的说:“唯唯,你真会折磨我。”
  “……”温舒唯声音也是沙的,轻挣了下,支支吾吾说,“好了,炖汤吧,时间不早了。不然一会儿回姥姥家,小区大门又被门卫大爷给锁了。”
  沈寂轻轻咬她鼻头,低声:“那正好,咱俩今晚就来个全套。”
  “……”温舒唯又羞又急,两只原本挂在他颈项上的手顺势掐住他脖子,不满道:“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呢!”
  沈寂似笑而非,懒洋洋答:“你啊。”
  温舒唯:“……”
  片刻,他嗤的低笑出声,又在她额头嘴唇上各亲了一口,挑挑眉,“逗你玩儿呢,我要真想办你,你这会儿哪来的力气在这儿横。”
  “……”
  他抱抱怀里的姑娘,托着她腰肢把人给放下来,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把,“站稳了。”
  温舒唯口干舌燥,腿还有点儿发软,扶着他的手臂借力支撑住自己,两颊红云未褪,不敢看他,转过身,去看锅里的鸡,试图用最快速度让自己从之前数分钟的意乱情迷中脱身出来。转移注意力,把炉灶点燃,放入辅料,转小火慢炖。
  她弯着腰,边动作,边出声吩咐道:“我昨天特地问过一个医生朋友,叔叔刚做完手术,饮食方面既要营养又要清淡,不能油腻了。”随手拿起放在一边儿的汤勺,往后一递,“拿着,待会儿把浮起来的油全部打出来。”
  沈寂接过勺,看她,调子自然地懒懒拖长,语气淡淡的,“现在使唤老子使唤得挺自然啊。”
  温舒唯回过头去,两手把腰一叉,好气好笑地问:“不然呢,请问这位大佬您还想怎么着?”
  沈寂一侧眉峰轻挑,“让人办事,不说点儿好听的?”
  “举个例子?”
  “叫声老公来听听。”他说。
  话音落地,温舒唯脸蛋儿上两朵好不容易才淡下几分的红云再次浮现,咬唇瓣儿,轻轻哼了一声把脑袋转回去。拧开水龙头,边洗菜刀边小声嘀咕:“你也好意思,‘老公’这称谓也是能随便叫的么?”
  沈寂双臂懒散一环抱,右手还拎着个白瓷勺,靠站在一边儿。
  姑娘脑袋埋着,侧颜朝他,从他角度看去,刚好能瞧见她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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