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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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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控灯应声而亮。
  安全门开启,又在液压杆的作用下反弹回来,自动合上。
  前后间隔不到二十秒钟,两个背包客打扮的外籍雇佣兵也跟着来到了安全门前。两人在门口站定,侧头对视一眼,下一瞬,不约而同弯腰蹲身,从军用皮靴里将绑在脚踝上的短刀给拿出来,握在手上,然后才一脚踹开那扇门,闪身进去。
  彪形大汉和风衣女也很快赶来,鬼影一般无声无息地推门入内。
  火车南站监控室内。
  已经凌晨一点多,值夜班的安保人员们早就困得不行,一个个喝着咖啡都哈欠连天,但还是强打精神、瞪着眼睛盯着整面墙的监控摄像头,生怕一个走神漏看什么。
  管事的从里头办公室里走出来,边嗦方便面边含混不清地问:“都盯好了啊,可打不得有丁儿马虎眼。有什么情况没?”
  “能有什么情况。”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随口回了句,“我们都守着这些摄像头看了一晚上了,什么事儿也没有。放心吧刘哥。”
  刘志发抬头,目光依次扫过上百个监控屏,见火车站各处的的旅客们候车的候车、过安检的过安检,秩序井然,监控显示,火车站各个角落旮旯都太平无事,便放下心来,笑着招呼几个兄弟,“饿了就到我屋里来拿方便面啊,再晚点儿请大家吃个夜宵。”
  一群工作人员连声道谢。
  谁知,几人正说着话,一阵急促敲门声却忽然响起,喊道:“出事了出事了!刘哥!出事儿了!”
  靠门坐着的人伸手拉开门,众人定睛一看,见是车站里的一个年轻保安。他气喘吁吁满头的汗,脸色焦灼不已,看见刘志发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了啊刘哥!”
  刘志发把手里的方便面碗放下来,擦擦嘴,皱眉回过身,“咋了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有个旅客被人往眼睛里喷了辣椒水儿,好像还挺严重的,好多人都围着看!”年轻保安眉头皱得紧紧的,“咱们是不是得帮着叫一下救护车啊?”
  刘志发年过四十,在火车南站从事安全岗位已经二十年,瞬间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问:“出事的是车站哪个区域?”
  小保安答:“就是2楼20号候车台附近的检票口。”
  “不可能啊。”另一名安保人员想也不想便接话,指着自个儿面前的一块监视屏说,“那块区域现在好好儿的,哪儿有人受伤引起围观。”
  众人闻声,齐齐定睛往那块监视屏看,果然,视屏里显示20号候车台区域相安无事,旅客们有的托着行李箱检票,有的坐在候车区玩儿手机,一片和谐。
  冲进门的小保安见状,傻了,狐疑地挠挠头,“怎么回事,楼上明明都乱成一锅粥了!这监控是不是坏了啊?”
  刘志发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扭头就大步往监控室外头走,到位置了站定一看,果然,2楼候车区整个儿黑压压一片,好些旅客听说有人受伤,都冲上楼看热闹去了。
  “看吧刘哥,我没胡说八道吧。”小保安接话。
  刘志发脑子里疑云密布,但还是定定神,安排道:“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通知服务台派人过去,先查看旅客的伤势。”
  小保安点点头,忙慌慌地又跑走了。
  刘志发顶着一头雾水回到监控室,又看了眼20号候车台的监控摄像头,点着一根烟。数秒钟后,他眯了眯眼,忽然一拍脑门儿蹦出句话:“坏了。”
  大家不解:“怎么了刘哥?”
  “咱们的车站的监控系统八成儿是遭到了黑客攻击,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都被替换了。”刘志发沉声说。
  “啊?”有人下巴都差点儿惊掉,“这么大费周折,黑咱们火车站的监控系统,为了什么啊?”
  刘志发脸色很不好看,一口把还剩三分之一的烟整个儿吸完,沉声道,“估计今晚还得出事儿。立刻联系人修复监控系统,动作快,都警觉点儿。”
  *
  作为云城市首屈一指的旅客集散中心,火车南站的地下停车场占地面积极广,除对外供给旅客停车的区域外,还有一个出租车上下客处、一个公交总站,和一个给火车站内部工作人员专用的停车场。
  其中,前三个区域各自相通,只有最后一个员工停车场被单独划分了出去,和其余区域完全隔离开。
  从员工通道出来,正好就是员工停车场。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偌大的停车场里停着数辆私家车,空无一人,灯光昏暗,其中,靠右面墙壁处有一辆白色丰田,车灯似乎坏了,一闪一闪,忽明忽暗,鬼眼睛似的,给整个寂静空旷的停车场更添几分阴森气氛。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入口处响起。
  四个雇佣兵都退役自各洲各国特种部队,征战沙场多年,身手一流,侦察能力极强。进入停车场后,四人手持武器放轻脚步,神色间全是戒备与警惕,悄无声息观察四周。
  瘦高风衣女走在最前面,显然是一伙人里的头儿。半秒后,她冷着脸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
  其余三名高大壮汉瞬间往四处散开,弓步前行,一丝不落地搜索着各个方位。
  忽的,背包客打扮的杀手在经过一堵墙时察觉到什么,侧过头,隐约看见露在墙拐角处的童鞋一角。
  背包男眯了下眼睛,一步一步走近过去,然后举刀就往下劈。
  谁知定睛一看,墙后却只有一只孤零零的蓝色童鞋,哪儿有半个人影。
  “……”背包男一愣。
  正是这愣神的短短几秒间,一只修长手臂猛从背后横过来,死死箍住了他咽喉部位,干脆利落狠辣果决,不给对方留半分活路。
  背包男一张脸瞬间由于缺氧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珠挣扎着,咬咬牙,挥刀转手就往后头砍。却被对方一个侧身敏捷避开。
  沈寂眼底的光狠戾残忍,冷进骨子里,一手箍死背包男咽喉,另一只手钳住背包男握刀的右手,照着脆骨位置下劲儿一拧,只听见一阵骨肉分离的清脆声,背包男手腕骨被整个儿折断。
  沈寂面无表情,卸了他的刀,夺过来,又狠狠一脚踹在背包男肚子上。
  背包男将近一米九的个头,两百多斤的体格棉花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落地,发出肉墩子砸铁似的一阵闷响。他难忍剧痛,鬼叫着抱紧被折断的右手原地打滚儿。
  其余两个男杀手听见动静,第一时间疾步赶来。看了眼倒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同伴,脸色微变,咬咬牙,举刀一起扑上去。
  沈寂面色极冷静,轻松避开左侧攻击,捞起身上的皮夹克下摆缠住右侧那人的手,下劲儿一拽,抬腿狠狠踢在他膝盖骨位置上。
  彪形大汉吃痛,一个没抗住,瞬间一弯膝盖跪在了沈寂跟前。
  背包男2号见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便躲开了自己的全力进攻,心生恼意,反手又是一刀砍过去。
  沈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卸力往另一方向刺。
  跪在地上的杀手还没来得及起身,见刀朝自己劈过来,一惊,赶紧往旁边躲,却还是被锋利刀尖刺伤了手臂。
  彪形大汉见了血,吃痛,火冒三丈:“Fuck!”
  背包男2号抱歉地歪了歪脑袋:“……Sorry。”
  下一瞬,两人齐齐将矛头对准了眼前这个始终脸色寡淡冷漠、仿佛丝毫不把他们放眼里的中国军人,狠狠咬了咬牙,再次群起攻之。
  员工停车场入口处。
  风衣女听见远处的打斗声,正要赶过去帮忙,却忽然听见背后的防火门“吱嘎”一声,被人推了开。
  她警惕地回过头去。
  丁琦一眼看见个女的,都愣了,视线上下打量了番这女人一身的行头打扮,默了默,有点儿烦躁地抠抠脑壳,嘀咕:“卧槽,派个娘们儿来是几个意思,不知道老子从来不打女人?”
  风衣女冷冷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然后,丁琦朝风衣女露出了一个十分礼貌绅士的笑,乐呵呵道:“这位杀手小姐,这样吧,我先让你三招,免得传出去说我堂堂一个国安特警,欺负女孩子。”
  风衣女嗤笑一声,用韩宇语啐了句什么。
  丁琦一愣:“韩国妹子思密达?”
  风衣女不跟他废话,抬手就朝他发起攻击,步步紧逼,刀刀致命,每一招都下了死手。
  几个动作下来,丁琦愣是硬生生被逼退了三步。他动了怒,解开黑色外套一把扔在了地上,慢悠悠地冷笑:“妹子身手不错啊。”
  “要你命,”风衣女蹦出几个蹩脚的汉字发音,“够了。”
  丁琦扬扬眉毛,勾手。
  *
  数分钟后,风衣女被毫无意外地被击倒,艰难地爬起来,抬起手,抹去嘴角血丝。恶狠狠地瞪着丁琦。
  特工小丁扑扑手,眯了眯眼睛,竖起一根大拇指指着自己,“老子看你是个女人,让着你,你还真以为老子吃素的?”
  沈寂那头也已经把两个大汉撂翻在地。
  几个雇佣兵心知暗杀于小蝶的任务已成定居,不愿赔上自己,也不再与两人纠缠,飞快转身离开了员工停车场。
  丁琦动身想追,思索半秒,作罢。
  这时易警官等人也终于根据丁琦留下的信息追到了停车场处。
  一行人齐齐走到沈寂旁边,左右环顾一番。丁琦微微皱起眉,“老沈,于小蝶呢?你不是说她在你这儿么?该不会又让这狡猾女跑了吧。”
  沈寂撩起眼皮看了丁琦一眼,没说话,随后迈开步子径直走到一个堆放杂物、上头还铺着一层挡灰布的角落处,矮身半蹲下来。
  一伸手,扯开了那层布。
  一个穿着男童装的短发女孩儿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全身脏兮兮的,手跟脚都被人捆得结结实实。她低垂着眉眼,神色间极是漠然。
  整个停车场忽然一静,所有人的面上都是讶色。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真正正看见她的这一刻,大家伙仍受到了不小冲击。谁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漂亮可爱跟天使似的小女孩儿,会是一个实际年龄将近四十的侏儒,更无法想象,她就是潜逃多年逍遥法外的黑帮杀手、涉黑头目的情妇。
  众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几秒后,老易上前几步,说:“姓名。”
  女孩儿开口答话,连嗓音都稚嫩甜软:“于小蝶。”
  “你涉嫌故意杀人、危害公共安全、以及涉黑等多项罪名,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条例,我们决定对你进行拘捕。”易警官神色严肃道。
  话音落地,几个年轻刑警拿着特制的小号手铐上前,给于小蝶解绑在手上的绳子。
  可那结也不知怎么系的,半天解不开。
  几人面面相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抬头看沈寂,试探着道,“寂哥,解不开,麻烦你给帮帮忙。”
  沈寂脸上没什么表情,弯腰,随手就给于小蝶松了绑。
  于小蝶侧目看了他一眼,狠狠咬牙,没吭声。
  几个刑警拿了块黑色头套罩在于小蝶脑袋上,铐着她起身离去。
  刚走出两步,沈寂出声,叫住了老易。
  老易回身,“怎么?”
  沈寂抬手丢过去一个东西,老易接住一看,见是一枚漂亮的戒指,边沿处锋利。
  沈寂说:“这女的身上还有一瓶有毒的喷雾,待会儿记得给她搜出来。小心点儿。”
  老易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一行人离去。
  丁琦和沈寂走在最后面。
  忽的,丁琦嗤的笑出一声。
  沈寂瞥他一眼,眼神像在瞧个智障。
  “我猜,于小蝶被你捆在那儿的时候,说不定还挺高兴的,觉得你掉以轻心,给了她机会趁机逃走。”丁琦语气笃悠悠的,“她哪儿知道,你系的结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解开。”
  沈寂没理他。
  丁琦点了根烟,边抽边舔着脸凑过去,压低嗓子:“G,寂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打那种结?这么些年,我真他妈好奇死了。”
  “你参军进蛟龙,”沈寂懒洋洋说,“再喊我一声爸爸,我就教你。”
  丁琦凑得更近,“参军我这年纪过了,怕是只有下辈子。喊你十声爸爸成不?”
  沈寂:“……”
  丁琦可怜望,就差摇尾巴了,“再不然,十声爷爷?”努力地眨眨眼,“好不好嘛爷爷?”
  沈寂:“……”
  沈寂皱眉不耐烦,一侧头,离这厮远远儿的,抬手指着他,“警告你,你他妈离老子远点儿,一身烟臭,老子有媳妇的人,一会儿还得回家哄我家小宝贝儿睡觉,别把我熏臭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丁琦:“……”
  说得跟你不抽烟一样?
  丁琦站在原地陷入了一阵迷茫。
  不对,不对,咋回事儿啊。
  这他妈咋回事儿啊?
  明明记得,每回他家小嫂子眨巴个眼睛撒个娇,他家寂哥就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咋同样的招数怎么搁他这儿就只能捞着顿臭骂呢?
  想着想着,丁琦不由生出一种怨妇式的难过。
  唉,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果然连呼吸都是错的。
  *
  深夜时分,路上车很少,沈寂几乎是一路飙车回的住处。
  门卫已经睡了,叫了几声才给把门打开。他把车开到距单元楼几十米远的位置停下,锁好车以后抬头往上看,整栋楼、甚至整个老小区都黑漆漆的,连着他那户也没一丝光。
  难道睡着了?沈寂想。
  进了门洞上楼梯,开门锁时,他怕吵到已经熟睡的姑娘,动作刻意放缓放轻。
  客厅里漆黑一片。
  沈寂没开灯,把车钥匙轻放在鞋柜处,弯腰换拖鞋。沙发上却有什么东西忽然动了动。
  沈寂察觉,眸光一瞬凌厉,扭头看向茶几柜后头的布沙发。
  隐约能看见上头蜷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颗小粽子,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他走过去,在沙发前站定,自上而下地盯着睡在沙发上的姑娘。
  阳台处依稀透入几丝外面马路上的光,她呈侧躺姿势,被子习惯性地掖到下巴底下,垫了个她从姥姥家拿过来的卡通小软枕,脸颊软软陷在枕头里,将内侧颊肉挤得微嘟。乌黑发丝垂下几缕,搭在她雪白的额头和脸蛋儿上,看着乖乖巧巧,可爱得紧。
  沈寂弯腰半蹲下来,单手托腮,垂着眼皮直勾勾盯着她看,片刻,伸出手,修长指尖隔空描摹她精致小巧的唇形轮廓。
  忽的,温舒唯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眸子乌黑分明亮晶晶的,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糊浊态。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差不多五秒钟。
  然后,沈寂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语气很淡,“为什么不听话。”
  温舒唯:“唔?”
  沈寂说:“我走之前,让你好好睡觉。”
  温舒唯静了会儿,奇怪道:“发现我装睡,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啊。”
  沈寂微微一挑眉,“惊讶什么。”
  温舒唯:“……”
  沈寂懒洋洋说:“小温同志,我太了解你了。”
  温舒唯:“?”
  “老实说。”沈寂贴近她,嗓音压得低低的,轻而柔:“放我跟丁琦走的时候就忍得不行了吧。明明舍不得,担心得要死,还非得一副淡定自若识大体的模样。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温舒唯:“……”
  短短几秒,姑娘一下红了眼,两只小手抱住他脖子,整个人一下扑进他怀里。她手臂用力,抱得很紧,嗓音温软夹杂一丝几不可察的哭腔,“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走得那么干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快死了!”
  沈寂抱紧她,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脸蛋,然后往下亲亲她红嫩的唇瓣儿,声音低柔得要命,哄道:“我不是东西,我让我家宝贝儿担心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温舒唯抽了抽鼻子,红红的眼睛望着他,哼唧,“我有时候真不想这么懂事。”
  沈寂盯着她,“我知道。”
  “我其实不关心什么爆炸案,什么杀手,什么于小蝶。”温舒唯说,“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没有宽广的胸怀,我唯一在乎的只有沈寂一个人。”
  “我知道。”
  “我自私地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想你远离战场,远离危险,远离使命,远离你背负的所有。”
  沈寂唇紧紧印在她眉心,哑声,“我知道。”
  “……”温舒唯说完,忽然又笑了下,“但是我知道,不行呢。”
  沈寂没说话,眸色隐忍深沉。
  她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一双蒙着雾气的眸子定定望着他,道:“我的沈寂同志,可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个大英雄呀。”


第70章 眷(一)
  温舒唯话刚说完,下巴便被沈寂捏住,勾向自己。她一双眼眶红红的,刚才一番激动挤出了滴滴泪光,睫毛些许沾湿,衬着那细瓷般雪白的脸蛋儿和红嫩的唇,温婉柔媚,娇美楚楚。
  她无声地望着他,眼中交织着诸多复杂情感,有庆幸,有后怕,有不安。半秒后,轻轻张嘴,咬住了下嘴唇。
  沈寂直勾勾盯着咫尺的姑娘,眸色极深,比窗外的夜色更浓。
  下一瞬,他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很突然,像是毫无征兆,又像是预谋已久。
  沈寂一手勾住她小巧的下颔骨,另一只手从她后腰与沙发坐垫中间的空隙里伸出,环绕一圈,紧紧箍住那段柔软的纤细腰肢,唇触及她的,像是怕吓到某种容易受惊的小动物,只在那两片唇瓣儿上浅尝轻吻,啄一下,再啄一下。
  眸子瞬也不眨地注视着她,浓黑如墨。里头压抑的情潮,仿若海啸与飓风狂涌袭来,要将人的理智尽数吞噬。
  温舒唯两只手软软放在他肩膀上,仰着脑袋,闭着眼。不知是紧张还是其它更深层的原因,她指尖在轻轻发颤,微湿的眼睫在轻轻发颤,连带着被他蜻蜓点水细腻轻触的唇瓣也是。
  客厅里没有开灯,四下无光。
  她在黑暗中听见他的呼吸,沉沉的,比往日要急促浑浊几分,带着强烈的压抑和克制。
  仿佛是鬼使神差,温舒唯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竟张开嘴,在他再次浅吻她时,调皮地咬了他一口。
  与此同时,她明显察觉到指掌下,男人柔韧紧实的肩部三角肌有刹那紧绷。
  温舒唯一愣,忽生玩心。
  紧接着,她促狭弯弯唇,柔软的小舌灵活钻出来,在沈寂右边嘴角处轻轻舔了舔,像偷吃糖果怕被大人捉住的小朋友,一触即离,又飞快地溜回自个儿嘴里。而后在心里沾沾自喜,仿佛扳回一城。
  短短零点几秒,一把火“噌”地从内心深处窜起来,一路燎原,直直烧到沈寂天灵盖。
  沈寂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被烈火焚断。
  撕下温柔面具,他骨子里的野性强势暴露无遗,仅仅嘴唇的触碰,不足慰藉他对她近乎病态般的渴求和疯狂迷恋。
  沈寂撑起身,一把将怀里的姑娘跟摁死在了沙发上,大掌一收,单手扣住她两只腕子高举头顶,闭眼拧眉,舌撬开她的唇关和雪白牙齿,一路攻城略地寸草不留地扫荡进去。
  典型的南方女孩儿,身条娇弱,骨架子也小,他一手钳住她两只手腕,掌心处还有剩余空间。那两只腕子细软得像摸不到骨头,这触感柔弱美好,混着弥漫在空气里的她身上独特的牛奶果香味儿,几乎让他疼痛。
  沈寂紧闭着眼,眉拧成川,吻得越深越狠,仿佛荒原上被饥荒折磨太久的野兽,要将送入口的猎物大快朵颐拆吞入腹,吃得骨头也不剩。
  温舒唯整个人几乎都要陷进沙发里,闭着眼,在黑暗中青涩又温柔地迎合他索取。
  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不知是因为数小时短暂又漫长的分离,还是因为被她说的那番话所打动。他的亲吻急切热烈,犹如侵略,带着满满的霸道,强势,独占欲,和某种不为人知的深情。
  沈寂碾吻着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在这几乎要将她溺毙的亲吻中,她头皮发麻手指颤抖,连舌根都被他吮得生疼。
  但温舒唯依偎在他怀里,仍旧柔顺乖巧,一点也不想抗拒。
  她忽然发现,“爱”原来是如此神奇美好。如果一切的根源是爱,那么即使是疼痛都只会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甜蜜。
  不知多久。
  沈寂呼吸不稳,唇终于从她的唇瓣儿上离开。结束了这个吻。
  他单膝跪在客厅的沙发旁,双臂抱紧她,脸深深埋进她香暖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几乎灼红她的颈部皮肤,
  由于长时间缺氧,也由于羞涩,温舒唯一张脸蛋儿成了番茄色,连两只耳朵都被染得绯红。
  她睁开眼,一双晶亮的眸雾蒙蒙的,两只手抬起来,一只轻轻环抱住他的脑袋,另一只在他脸上轻抚。
  细嫩的指尖依次滑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深邃的眉眼骨,高挺的鼻梁,和薄润好看的唇。
  沈寂本就还没消火,软软的小手,拨料得他心火更旺。
  在一切即将失控的前一秒,他把脑袋从她颈窝里抬起,轻轻握住了她抚摸自己脸庞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又埋头贴过去,在她红彤彤的小脸儿上亲了口,哄道:“宝贝儿乖。别撩,我这会儿难受。”
  他说这话时,调子懒洋洋的,嗓音低沉沙哑,性感得教温舒唯心尖发颤。
  她心跳突突狂跳两下,巴巴盯着他看,轻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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