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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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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宗“哦”了声,“吃饭。”
时安说了声好; 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出去。
没想到女主人带回来的客人时安是认识的,客人站起来,指着时安喜笑颜开,“私の最後のお客様 (我最后的客人)?”
客人是枫叶天妇罗的卖家,也是伤痕累累,头上包裹着头纱,在凌宗的翻译下,时安同样表达了惊喜。
妇人和女主人是姐妹关系,妇人的儿子东京读书,家里只剩下只身一人,而这次地震彻底毁掉了世代传承的天妇罗店铺,现下生计都难以维持,只能等待政府救援。
时安说,“枫叶天妇罗真的很好吃!(紅葉の日の婦のロ讥螭韦い筏ぃ 。
妇人看向凌宗,无奈,凌宗放下筷子,翻译,时安迎来了妇人迟来的感激与笑意。
妇人大喜,说,“あなたは勉強したいですか (你想学吗),”犹如碰倒知音,她自顾自说,“実はとても簡単で、食用の紅葉は見つかれないは赤、黄色と塩漬けの時の色を変えないことを選び終わって、楓葉、そして塩漬け一年中、また切って莖、塩を投げ捨て、にバタ陇屏绚筏俊。ㄆ涫岛芗虻ィ业侥芄皇秤玫姆阋叮荒苁呛焐模粕幕半缰频氖焙蛩难丈换岱⑸谋洌粞⊥攴阋叮缓箅缰埔徽辏偌舻艟ィΦ粞危匣朴鸵戮涂梢哉耍!
妇人目光灼灼的望着凌宗,时安同时望向凌宗。
无法,凌宗只好简单翻译,“很好做。”
妇人纳闷,“翻訳が終わった (翻译完了)?”
凌宗敷衍的点了点头,连连はは(是是)。
时安看向妇人,笑着开解,“只要店面还在,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呀。”
妇人摇摇头,用日语说,“没有机会了,”说到这个话题,他们一家人都有些愁眉苦脸,妇人说,“这次地震比较强烈,政府发布了海啸预警和核*泄漏预警,而滨冈核电站的辐射范围正好到达我们的生活区,如果核*泄漏成真,我们谁也不可能留下。”
气氛一时间沉重,妇人说,“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回去的,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不会影响到你们——”
时安没说话。
吃完午饭,一行人无所事事围坐在客厅,男主人开的头,说起了这个国家的历史,思维比较发散,也较为客观中立,曾经犯的错,无所谓的自尊心,以及频繁更迭的政坛,死气沉沉的经济,和懒散懈怠的新生代日本人。
后来说着说着,说到了日本的环境,又说道了历史上发生的环境公害,包括马斯河谷烟雾事件、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伦敦烟雾事件、水俣病事件,水俣病事件发生在日本国内,对此他们长吁短叹。
时安不发一言,只静静的听着手机软件滞后的翻译中文。
女主人怕破坏了大家聊天的兴致,于是说,“日本的发展比较早期,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中国是后发国家,一定能够认识并减少人为的环境灾难。”
时安缄默的笑笑没作声,刚好碰倒凌宗从房间出来,男主人微笑着询问凌宗的意见。
凌宗盘腿坐在时安的对面,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实话实说,“后发国家有后发的优势,但是承接的产业也有时代局限,在特定的年代我们能够进行的生产就是低端生产,没有技术能力,所造成的环境破坏无可避免。”
可是,他又说,“灾难发生在具体的个人身上,同情悲悯这样的情绪生而为人都会有的,但是因为这样放弃大多数人的温饱放弃生产也有些不切实际。”
时安淡淡,眼露锋芒,“那有些人就活该被牺牲,活该承受不幸?”
“这样说可能的确有些残忍,但是人就是有三六九等,财富获得的先后顺序就是在权力的同心圆上往外辐射,这是事实,偶像剧里的大同世界是不存在的,你在职场上摸爬滚打那么长时间,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至于还要我来教吧?”
“那现在呢,我们的衣食住行土地粮食没有一样是安全的,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凌宗依旧平和,甚至可以说不近人情,“这些都是暂时的,没有国家会一成不变,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自然会要求生活质量,但是这个需要更多成本,当然,”他看向她,“并不是所有的变化都是直线上升的趋势,有时候历史还会倒退,我也不能打包票。”
时安问,“那你觉得到了提升质量的生活节点了吗?”
凌宗摇头,“不好说,因为这不是我们个人的事,能够凭空下个决心做个决定,这是一个社会的互动,触碰了谁的利益又增加了谁的利益,彼此间的博弈难分难舍,”或者,他给她一个更加艰难的答案,“我们现在得到的物质享受比历史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如果我说,如果政策毫无变动的情况下,环境好坏与人心有关,你还有期盼吗?”
凌宗眼神冰冷,他看见了时安突然通红的眼睛。
时安侧开头,不看他。
妇人摆了摆手,“不要这样啦,我看还有没有点心,给你们拿过来。”
凌宗说不用,他把时安叫出去。
时安一动不动,凌宗生冷的又叫了遍她的名字,带有强制的味道。
无法,时安起身,跟在他身后。
一家三人目送他们进去房间,女主人由衷感叹,“好像中国男尊女卑还是很严重呐。”
妇人也“は(是)”“は(是)”的应和着。
时安带上门,看见凌宗跃坐在了窗边的柜子上,两只脚大咧咧抻开,摆在空中,又从兜里掏出了根烟。
他这几天穿的都是最休闲的装扮,还是向这家主人借的,牛仔裤白衬衫,身高185,又是寸头,看起来矫捷又阳光,他上身衬衫宽宽松松,弓着脊背,穿衣显瘦。
他背后的窗帘被风吹起来,有光进来,瞬间,他逆光的样子被笼罩上了一层不真实感,像一场浪漫的梦境。
香烟一直夹在食指中指之间没有点燃,他一遍一遍拨弄着ZIPPO打火机,声音清脆响亮,光火明灭,像在思考。
他左侧身后,那一扇门推开着,外面原本是民宿主人家的花园,现在只剩下花枝惨败枯槁的枝干。
凌宗看着她,问,“想什么?”
时安坐在铺在地上的床铺,说,“想你为什么找我。”
凌宗点上烟,清淡问,“要进普科吗?”
时安的眼睛里有光,她望着他,“真的?”
凌宗把窗户彻底拉上,朦胧的光影没了,时安从梦里醒来。
凌宗恢复以往的市侩,讨价还价说,“进来普科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时安嗫嚅着嘴角,想象着他的苛刻,没想到他的条件很简单,“把你知道的都忘掉,也不要和凌况有什么纠葛。”
“我本来和他就——”
“没什么纠葛需要偷偷摸摸进来我房间搞得一团糟?”凌宗打断她。
时安哑然,“。。。。。。”
凌宗吐了口烟,“我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对你小时候印象还不错,但是你犯错犯得未免太不经大脑,”他说,“凡是我的东西都是有次序的,我知道它们摆放的位置和角度,不是你翻完了之后放在原地就万事大吉了。”
凌宗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懒得解释,“再者说,偷看商业机密,是犯罪,你不知道?”
“还是说,”凌宗看向她平定的,睫毛闪烁的眼睛,“你不介意让我知道?”
民宿的三个房间互通,时安从凌宗的房间去到自己房间,连门都没有拉上,以她的智商,不至于这么粗心。
时安说,“我什么都没找到。”
凌宗将烟头灭在烟灰缸里,隔着一层烟雾,凌宗问,“你想知道什么吧。”
时安不遮不挡的看向他的眼睛,“你的一些手段,我想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对又怎么样不对有怎么样,改变什么,或者你要给谁通风报信?”
“我不——”
凌宗再次打断她,轻嘲的笑了,“你告诉谁都改变不了事实,你想的都没错。”
时安哑口无言,但是转而,脑袋里的疑惑渐渐明朗,凌宗所代表的普科率先和LOUX搭线接触,所有的前期准备由普科单独联络,一切都为了控股LOUX准备,可是集团,包括凌魏国于国庆等人,他们都不希望凌宗过早脱离集团,所以以集团的名义打断了凌宗的进程,反而让凌况接手,后续准备以释放红利的方式接济凌宗。
凌宗当时的态度,即使寄人篱下,也放弃的很随意。
凌况作为凌魏国心目中传统产业的接班人,面对凌宗的咄咄逼人,压力自然很大,行动上也更是千方百计试图让LOUX脱离凌宗的视线,包括凌宗看中的生产线技术流。LOUX如果握在凌况手里,以后和凌宗谈判,必定多了个筹码。
大家各怀鬼胎,而凌宗麻痹人的手段也很简单,退而求其次寻求类似景田的代替品,还就在凌况的眼皮底下,看起来一切无关痛痒,但是实际上,他早早背后注资某基金,作为第三方与LOUX谈判,优势在于,他知道普惠的底线,同时,他也清楚LOUX的处境,这一场争夺,他赢面很大。
他一定准备了很久,才凑齐了庞大的翻本资源。
时安问,“你打算带着普科脱离普惠控股?”
凌宗痞痞的下拉了下嘴角,光线昏黄,他说,“也说不上,普科本来就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股份我和集团各占大头,只能说做生意,谁还能一直看谁脸色呢?”
“但是你是凌魏国的儿子。”
凌宗笑笑,“谁说不是呢。”
沉静了几秒钟,凌宗明知故问,“你决定做好了吗关心别人的闲事?”
时安“嗯”了声,这都不算闲事,都是重要的集团机密,她抬头,笃定说,“我跟你。”
凌宗听着好笑,从柜子上跳下来,站在时安跟前,弯着腰,双手撑在双膝上,“这话传别人耳朵里好大歧义呢,”时安领悟,顿时脸色通红,凌宗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眸色漆寒,他说,“你在我眼里可有可无但很危险你知道吗?”
时安没作声,凌宗说,“要是我发现你做了,或者想做任何对普科不利的事情,我不能放过你,懂?”
时安懂事的点头。
凌宗摸摸她的脑袋,发丝细软,像卷进了谁的心里,他笑咪咪的说,“相信你噢。”
不相信能怎么办,凌宗早就切断了时安的其他选择,时安与LOUX签订的那份保密协议,那些核心机密,是她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早就运算过的,原本能够有很多机会与可能,但是这份聪智,因为那份保密协议,只能用在普科的制动程序上,在另外的场合和公司,都属违法。
而又是谁能够核准只放她去视察LOUX的核心程序呢?
凌宗。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几篇预收,洒下了几粒种子,大家记得到专栏里收!藏!一下哈!
☆、Chapter 35
当天晚上震区的信号颇好; 时安借来租户的手机拨通了凌况的电话,哪知接听起来是一个日本女人的声音; 似曾相识,但是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女人将手机交给凌况; 时安首先为这几天的失联表示道歉,另外表明了自己立场和决定。
没想凌况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嗯”了声; 表示知道了。
这些人都个顶个的人精,鲜少将情绪放置到日常工作生活中,所以时安也不想做无谓的纠缠; 只匆匆道歉; 随后利落的挂上了电话。
男主人参加了地震民间救援,凌宗也跟了过去; 这个时候回来,他们的表情,都有些颓丧,可能看见了什么惨烈或悲情的景象。
凌宗将身上的救援器材一股脑放在角落; 又接过来男主人身上的,还未喘息一分钟; 看向时安; 颐指气使说,“我饿了!”
也是,出去八个小时,全是殚精竭力的体力劳动; 消耗颇大,还没有补充。
时安抬头看他,“你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宗流着汗坐到她边上,双腿一抻双手一摊,直接瘫在地上。
他侧过脑袋,看见的是时安好看的侧脸,也不得寸进尺,问,“刚打过电话了?”
时安“嗯”了声。
“吃过了没?”
时安也看向他,也温情了好多,说吃过了。
“吃过了怎么还没睡?”
“我一向睡得晚。”
凌宗“呵”了声,随意问,“不是担心我?”
一般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时安凝眸看他,“凭什么要担心你?”
凌宗“哟”了声,“那么认真干什么,怕男朋友知道吃醋啊?”
时安赌着气,“是,怕男朋友生气,你以后和我说话尊重点。”
男主人只觉得他们在斗嘴,一直微笑着看向他们。
凌宗从地上坐起来,耸了耸肩,也不在意,“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
时安炸毛,“为什么要带给你看,你是我谁?”
凌宗神色自若的凑近她,直视她赌气的眼睛,好像又红了。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小泪滴,想去关心,但是语气却是不耐的,“怎么又哭了?”
始作俑者假惺惺,时安拍开他手,说,“不用你管,你走远点。”
凌宗也被她气笑了,“玻璃心。”
时安擦掉眼泪,故作坚强说,“我乐意。”
男主人这时候说了一串日语,听语气是疑问句,猜也猜的到是问时安怎么哭了,但是凌宗翻译出来,变成,“他说他饿了。”
时安也平静了,她弱弱的“噢”了声,问,“你们想吃什么?”
凌宗看出她心情好了不少,微微笑了,笑容沁人心脾,他体恤说,“简单点,能吃就行。”
时安炒了两个小菜,说实话她也看不出来日餐和中餐到底有多大差别,分餐制与合餐制?烹煮方式?装盘方式?
她将蛋羹和炒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凌宗悠哉抱怨好慢,时安还没来的及生气,男主人则以很夸张的语气配合浮夸的肢体表达“おいしい(好吃)”,吸引了时安和凌宗的双向关注和诧异。
时安已经能听懂这话,有些被褒奖的尴尬,和凌宗对视一眼,看见凌宗默然拿起筷子夹菜大口扒拉米饭。
女主人听见动静,披件外套就走了出来,看见餐桌上快速成型的简餐,一边盘腿坐下一边说,“时安多くの才能がある(时安很多才多艺呐)。”
男主人表示由衷赞同,“これからいい妻です(以后会是个好妻子)。”
凌宗猜想,这家人的待客之道和日本人的行为礼仪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单纯就是会夸人爱夸人,还好这些时安都听不懂,只知道傻笑着表示礼貌。
男主人又想起自己不想恋爱不想结婚的儿子,叹了口气,看向凌宗问,“中国でどんな仕事をしているのかまだ分かりませんでした(还没知道你们在中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凌宗“啊”了声,一边夹菜一边说,“私たちはインタ庭氓然嵘绀紊鐔Tです(我们是互联网公司职员)。”
男主人问,“同事(同僚ですか )?”
时安完全听不懂,只能打开女主人手机里的即时翻译软件。
女主人八卦的看看凌宗又看看时安,“縁があるね(很有缘分啊)。”
被八卦的两人不为所动。
女主人拢了拢衣服,问凌宗,“あなたはどうやって日本語が上手ですか。(你怎么日文说的这么好)?”
时安压抑着好奇心望向凌宗,听见他说,“大学のときに独学したことがある (大学的时候自学过)。”
男主人好奇的“嗳~”了声,插嘴问,“あなたの大学は日本の学校ですか(你大学是在日本学校吗?)”
凌宗摇摇头,“大学は2年前に国内で2年後にニュ瑭‘クにいます (大学前两年在国内,后来去了纽约)。”
男主人若有所悟,追问说,“あの彼女は日本人です (那女朋友是日本人)?”
时安余光瞥向凌宗,看见他顿了下,回答说,“そうでしょう(算是吧)。”
男女主人大喜过望,好像自家女儿喜得良婿般眉开眼笑。
时安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波纹微动,她听见男主人继续叨扰,“あなたたちはきっと愛し合っている (那你们一定很相爱)?”
凌宗吃完饭,搁上碗筷,迟迟没回答。
时安偷偷看向凌宗,不知道是正好还是凌宗一直看向自己的方向,总而言之四目相对了,凌宗冷言冷语,“有那么好看?”
时安吞下了茶水,也没作声。
言笑晏晏,相谈甚欢,或者表面上是这样吧。
女主人清理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一边埋头,似乎想起什么,她问凌宗,“あなたは中国のどの大学にいますか(你在中国上的哪所大学)? ”
凌宗自觉国内的大学在海外并没什么知名度,于是疑惑的看向女主人,想知道百无聊赖中这个话题的延伸点在哪儿。
男主人欣欣然解释,他们的儿子从小被夫妇两娇生惯养,都24岁尚没正经工作,频繁性的跳槽,最近半年约上朋友去中国徒步旅游,一玩就想留在中国,预想在中国读研究生,而中国对海外留学生的审核极低,有些学校甚至只要求高中学历,来者不拒,只为了完成政*策考核。
凌宗大概了解他们的顾虑,推荐了国内比较有代表性的工科或者综合类学校。
夫妇两说这些学校他们都打听过了,都在中国的一线城市,消费成本过高,留学费用也不菲,夫妇两可能负担不起。
24岁尚不能独立,时安突然有些同情面前的夫妇两,但是也不免质疑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对孩子过于放纵宠溺。
男主人问凌宗,“あなたの大学はどの学校にいますか(你大学学校是)?”
凌宗双肘搁在餐桌上,一只手拎着水杯,顿了下,他淡淡说,“あなたたちは聞いたことがないかもしれない (你们可能没听说过)。”
“それは(那是)?”
“新京大学。”凌宗说。
男主人心里一阵失落,怎么可能没听过,这所学校相当于日本的早稻田大学,和凌宗推荐的那些优秀学校并列,虽然地处南方二线城市,但该城市历史上多次都是中国首都,历史人文情怀浓厚,生活成本同样很高。
男主人转而同样的问题问时安,时安神游太久,“啊”了声,指尖环绕杯沿,回答说,“和他一样,我也是新大的。”
手机实时翻译,她怕男主人过分难过,就安慰说,“如果找性价比比较高的学校也不是没有的,您家现在能上网吗,我可以给您找些资料。”
“本当ですか(真的吗)?”男主人立马洋溢微笑,“本当に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真的很感谢)。”
男主人有些发力过猛,凌宗瞄了时安一眼,时安会意,连忙说,“我不能保证一定找到合适的,找不到的话您也别怪我。”
“もちろん(当然)。”男主人说。
时安的心里有些失落,她感叹说,“您一定很爱你的孩子。”
男主人顿时羞赧,转而又有些感伤,不落言语。
深夜,凌宗一觉醒来,看见时安房间的灯火还亮着。
他起身套上宽松的四角裤去到隔壁,敲门,“还不睡?明天再查不行?”
时安敷衍说,“我不困,很快了。”
凌宗又敲了下门,“放我进来。”
时安起来,将房门拉开,自己一米七的个头原本在女生中鹤立鸡群,现在光着脚,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她回身,重新坐到地毯上,双腿盘起,电脑搁在腿上,头发披散着,在发尾小心翼翼的避开受伤点扎了个团,身上汗衫宽宽大大的,有些清瘦,胸也不大。
凌宗坐在她的侧角,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不发一言。
时安一边删选学校一边好奇的抬起头,讷讷问,“要干嘛?”
凌宗说,“我饿了。”
这下换时安沉默不言,就当没听到。
凌宗说,“我说我饿了。”
时安抬了下下巴,“厨房就在那儿呢你自己不知道煮?”民宿的光线柔美,两个人都比白天看起来顺眼多了,“再者说了,你食欲那么大晚上不知道多吃点垫吧垫吧。”
时安好奇凌宗竟然没有反驳,她弹跳在键盘上的指尖慢慢停了下来,她看向他,他也正慵懒的看着她,双手反抻在毯子上,身体闲适的后倾。
他说,“晚上山崎夫妇的话太多,又那么好客,要吃的多的话他们得更没完没了。”
时安不置可否,说,“又不关我的事。”
两个人又一时无话,时安都觉得他的耐心应该耗尽了,却又听见他诱惑着商量着,“你给我煮碗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其实时安更市侩,她目光灼灼,兴趣盎然,“什么条件?”
“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的条件,”他双手一摊,倒在毯子上,看见时安豁的站起来忙不迭开门就准备出去,他怔怔然有言在先,“杀人放火不行哈。”
那晚天都快亮了,凌宗吃的很撑。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几篇预收,洒下了几粒种子,大家记得到专栏里收!藏!一下哈!
☆、Chapter 36
自从确定了时安的职位归属; 凌宗也不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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