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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霜-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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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小坎儿,迈过了就能自在吃喝了。许霜降吃得高兴,衷心地祝愿邻桌的妹子们早早度过这阶段,毕竟水饱不算饱,肉饱才真实在。
今儿她吃得饱,心满意足地让陈池提了三个打包盒,又将自个儿挂在陈池胳膊上,分一半负重给他,这是她一高兴一懒,就会干出来的事儿。
夜风里,陈池听她继续叨咕别人家:“隔壁那桌都没怎么吃,回家要是没剩饭就糟了,那就要饿一夜。”
一忽忽又听她啧啧道:“我看他们都不好意思打包,好可惜呀,虾还是很好吃的。”
陈池听得发乐,他的手都被占着,没法摸许霜降的脸,便低侧着头冲她笑:“喝了酒,就是不一样。”
许霜降确实蹭了陈池杯中不少酒,此刻真的酒酣饭饱,脸儿醺醺,早将白日间给公司办事的那些糟心感觉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池,”她眼眸儿细细,满是笑意,“我掐指一算,你猜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连一秒钟都没到,她就不满地抢在陈池回答前嚷道:“你居然还要算。”
“不,不带这样的,你掐过指,我还没掐呢。”陈池叫屈道。
“六年啦,”许霜降的眉欢快扬起,在满街的路灯中,一双眼真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我们认识六年了。”
“嗯。”陈池停下脚步,笑望着开心得像个小人儿似的许霜降。
许霜降的嘴角翘得老高,吁了一口气,颇有点自得:“我怎么挑了今天吃饭呢?多英明,正好庆祝我们认识六周年。”
陈池一哽,老婆高兴的侧重点略偏了,瞧她那样,是高兴他们这顿饭恰巧赶上了纪念意义,不是高兴他们相识六年这回事。他勾起胳膊,拖动着她继续走,微仰头,越过了那些柔和的明亮的交织着的灯光,望向夜空,眯着眼回想,不免语气兴味地感慨:“霜霜,六年前这时候,我筹划了一个月,鼓了一个月的勇气,约你看花展,你不肯吃我的喝我的,我回去你连送都不肯送。你当时想到六年后你会怎么样吗?”
“怎么样?”许霜降一抬下巴道,“不就吃你的喝你的,还肯跟你回家去嘛。”
陈池蓦然大笑:“早知今日,我当初怕些什么呀?”
许霜降一瞪眼,旋即好奇道:“你怕过?你怎么怕的?我长得不可怕呀。”今天她喝了酒,略微话唠,摇着陈池的胳膊兴致勃勃催道,“说呀。”
陈池就一个劲儿笑。
夜风撩着长街。
两人一路踱回家,方才止了笑闹。许霜降先去洗,披着湿发从洗漱间出来,见陈池靠在客厅沙发上用电脑。
“还在忙什么?”
“公司在意大利有些业务,现在先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代办相关文件,以后可能还要设立分公司,那边这个时候在上班,我有个邮件要和律师沟通一下税务问题。”陈池交代着,“你先去睡。”
许霜降坐到陈池身边,凑到电脑前瞧了瞧:“你这段时间下班老是很晚,就为了配合那边的时差?”
“嗯,没办法。”
“一直这样,怎么能行?”许霜降撅起嘴。
“以后事情理顺些,就不会这样了。”陈池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自己擦干,先去睡,我很快就好。”
许霜降没走,问道:“那我今天叫你出来吃饭,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影响什么?”陈池不以为然道,“自己老婆要吃饭,难道不应该?”
许霜降听得舒泰,回房去等。
零点已过,许霜降睡意惺忪,听着外间十分安静,她迷迷糊糊地在心中挣扎了两下,默念到五,强令自己撩被起身,拖鞋被她的脚后跟蹭进了床下。今晚吃得饱,她身心都犯懒,行动上有点迟钝,用脚拨了两下没勾着,便十分不想弯腰拾捡,轻轻地转了转脖子,调动了稍多一些的精力,索性光着脚,拉开了虚掩的房门走出去。
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被陈池关了吊灯,此刻只开了一盏壁灯,柔柔地投下一小方黄黄的光芒,笼在沙发处,显得整个房间十分宁馨。
陈池的电脑放在面前茶几上,已经黑了屏。他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条腿闲闲搭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指头飞快地轻点着。
“还不睡啊?”许霜降揉着眼睛问道。
“哦……”陈池抬眸望过来,两只手撑在身体两侧,顺势收腿坐正了身体,讶道,“怎么还没睡着?我洗一下就来。”
许霜降的手移到嘴边,掩着打了一个哈欠,目光扫过陈池的手。他的手机握在他手里,贴在他大腿边,陷在沙发里。
她点点头,叮嘱道:“早点睡,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
第425章 谁识谁的心
一顿饭能让人舒心多久呢?
隔天,陈池早早说了要加班,许霜降将打包回来的剩菜加热后当了午饭,又当晚饭,正好将美味全部吃光。
再隔天,许霜降洗衣晾衣,买菜做饭,碰到隔壁阿姨说两句白蚁的事,回到家打电话询问公司有没有收到她的报销申请单,日子又像以前一样了。
很忙,静下心来又不知忙了哪些了不得的大事,每一件都细碎,擦地板细碎,叠衣服细碎,接电话打电话细碎,出去打印一页纸两页纸,还是很细碎,但时间就这样流淌走了。只有周末两天的培训课对她来说,是一件整整的事儿,并且效益可期。
不过,许霜降周六接的一对一英语培训课程,是最后一次课了。上下午两个学生,原是一对好朋友,后面一个还是前面一个介绍的。许霜降分别教了他们一年半和一年,如今他们都要全力备战中考。至于考试后,是否要接着上,暂时还说不定,但假期里肯定不会,两个学生早就向家长要求过,考完要好好玩一玩。
“许老师,再见。”
“再见。”许霜降笑咪咪地和学生挥手再见,心里又松快又有些忧愁。
她倒是能在星期六睡懒觉了,但也意味着,她的收入要减少了。四月底这个时间对培训来说,有点尴尬,公司的新开课一般要等到暑假开始。
许霜降盘算着,也许她该多联系几家培训学校,看看别家现在有没有机会,最好就在租房的附近找,这样晚上的课程她也可以接。
“哎呦,这点姜不够用。”宣春花扬声喊道,“霜霜,妈下去买块姜,你看着点火啊,锅里那只鸡在炖,煮沸了换小火,小心噗出来。”
许霜降忙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我去买姜吧。”
“我去,你给我看着火就行。”宣春花解下围裙,念叨个不停,“你爸真是的,看个围棋到现在还不回来,自己下不来,凑在人家旁边起劲个啥,等我做好了,倒知道准时回来吃饭。哎,你再打个电话给小陈,问问他,今天不回来,那明天回不回来?”
“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今天晚上和人约吃饭,明天中午他还有一顿饭局。”
“对呀,明天吃的是午饭喽,吃好午饭不就可以回来了,下午你上完课,两个人在家吃好晚饭一块回去,不是很好吗?”宣春花挥挥手,催道,“不要懒,打一个电话再问问,我还不知道你们?平时两个人开伙,你能做出点啥好的来?肯定就凑合了,他都凑合一周了,好不容易有个休息天,还要在外面吃,你以为在外面大鱼大肉吃得就好?打个电话,让他明天下午有空就回来吃饭,还是家里头的汤汤水水地吃了才养胃。不然等你明天下午上完课,把饭菜从家里带过去,他都要饿了,干巴巴地也没吃好,味道都没有了。”
许霜降受不了妈妈的长篇大论,敷衍似地连连点头。
宣春花这才出门,嘴里还兀自叨叨着:“小陈的应酬么,是多,现在的人做份工作真不容易,周末还要充电学习、聚会吃饭,休闲都要叫上搭得着的人脉,真是作孽啊。”
许霜降待妈妈带上门,才敢撇撇嘴,独个儿做了个鬼脸。
“芳怜,最近还好吗?”陆晴盘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个时装袋,她一手拿着手机说话,一手从袋里拎出一条绿色的高腰沙滩裙,小心摩挲着。这是她刚刚逛街买下的新上市夏装,铺在床上,如孔雀开屏一样美丽。她在店里试的时候,感觉特别好,真迫不及待夏天快快到来,穿上这一身到街上走一圈,风一吹,轻柔飘逸的裙摆扬起,肯定很仙气。
顾四丫的声音一贯很开心:“好啊,你呢?”
陆晴抿了抿嘴唇,忍不住那股兴奋:“我今天去拍护照照片了。”
“……哇,”顾四丫叫道,“你要出国了?旅游吗?”
“不是。”陆晴摒不住笑意,“我们公司可能要派人去意大利出差,现在人员还没定,经理让我们没办过护照的人先办起来,万一要派过去,就来不及办这些。”
“哇,好棒哦。”顾四丫羡慕地大呼小叫。
“只是做个准备,不一定就去呢。”
“有准备也好呀。哪像我,只能干看着眼红。”顾四丫叽叽喳喳道,“哎,那我哥呢?他会不会去?”
“五表哥的事,我怎么会知道?”陆晴弯起嘴角,“不过,意大利的很多事都是他在协调,他可忙了,我帮他叫过几次晚餐外卖。”
“哎呦,他还开始使唤人了,外卖还要人帮他叫?”
“大家一起加班嘛,人要是很多,可以叫中午送饭的快餐公司加送晚餐,人少的话,如果只有两三份,就不太好麻烦人家了,再说,天天吃同一家的饭菜,我们都想换换口味。我是人事部的嘛,现成的外卖电话比别人多,就给大家叫喽。有时候我问大家想吃什么,发现五表哥好像不怎么挑食咧,不像其他同事,嚷嚷着意见老多了。”
“哈,他是比较耐,什么都吃,不过他一旦回家,我要是给他做一顿,他肯定样样能挑出刺来。”
“不会呀,当年你是我们宿舍煮方便面煮得最好吃的一个人。”陆晴俏皮地说道,吁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还好五表哥没给我挑刺。”
“我哥也就只敢挑我一个人,我就是他眼中的软柿子,你看他敢说我舅舅舅妈做的饭菜不好,敢说我嫂子做的饭菜不香?”
陆晴垂眸,摸了摸新裙子,轻笑着应和。
“听起来现在你这么忙,要经常加班啊。”顾四丫唏嘘道。
“有什么办法?工作要做好的,是吧?”陆晴扬眉咯咯笑道。
“哎呦,现在好有责任感,加班都高高兴兴地。”顾四丫打趣道,“咱就是这么敬业的人,只怪前公司不识咱的心,把咱给漏过。”
鸡汤噗噗地沸着,楼下传来洪亮的叫卖声:“卖房吗?卖房吗?”
许霜降一愣,尖起耳朵再听,果然有人在楼下边走边喊:“谁家要卖房?谁家要卖房?”
………………………………
第426章 也曾期待
“卖房吗?”
许霜降莫名所以地耸耸肩,颇感好笑。
小时候,她倒是听到过有老阿公挑着一副担桶,走街串巷像唱号子一样:“削刀……磨剪刀。”
她隐约记得,真有阿婆们拿了家中的菜刀去磨的。幼年的许霜降,身墩儿胖糯糯,却是个空心模子,胆儿小得很,躲在边上看稀奇,听阿婆们三三两两招呼着,围着那磨刀的老阿公,她最怕的是老阿公把菜刀举起来对着太阳光吹气的时候,但又忍不住还想看,总百般想不通,老阿公到底磨去了些啥,为什么她就没瞅出来。
许霜降对流动叫卖的人就停留在削刀磨剪刀上,后来还增加了一种。
有一回,她被妈妈带着去哪里玩,在一个路口遇到了又一个老阿公,也挑着一副担子,前面一只箩筐上搁了一块木板,不停高声吆喝:“斩白糖,斩白糖。”
许霜降那会子听不懂斩白糖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有两个比她大的男孩数了硬币,阿公便用一个小铁锤对准了木板上浅黄色的圆块,“叮叮叮”敲一角下来。男孩放进嘴里含着抿着,那脸上的欢快表情可令许霜降垂涎了。
她一直没吃过斩白糖,但那夏日里的念想深深盘踞在心中,等她当年年末收到了长辈的红包,她细声细气向最好说话的爸爸咬耳朵:“爸爸爸爸,我的压岁钱给爸爸,我想换两个硬币,再和幼儿园的谁谁谁一样,买个猪罐罐,够吗?”
许满庭当真给女儿买了一个小猪储蓄罐,并且给了她好几个硬币,让她学会存钱。
许霜降当年对钱的大小还没多少概念,她纠结着挑哪一枚好。当她终于选定一个一毛的硬币,偷偷放在衣服口袋里,每天被妈妈从幼儿园接送回家,一路东张西望,她才意识到,再遇见卖斩白糖的阿公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小时候她傻,以为一定要走到那个路口,甚至一定也要是夏天,才有可能等到卖糖人。
多年以后,她随同学逛古镇老街,吃到了包装精美当成土特产卖的麦牙糖,又过一些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终于知道斩白糖就是麦芽糖。
但许霜降总觉得,小时候没吃到的斩白糖一定有更独特的风味,她失之交臂,是童年里一件小小的有趣的憾事。
也因此,她对这些叫卖的人依旧充满了孩童般的好奇和期待。
“卖房吗?卖房吗?”
挨家挨户的吆喝,从削刀磨剪刀、斩白糖,跳过了全部十元的地摊货,竟已变成了卖房吗。
“哎呀,这些房产中介怎么跑进小区找房源了?”宣春花打开门,同样一脸不可思议,“门卫怎么把他们漏进来了?怎么现在做生意,都这样做了?”
母女俩齐齐钻在厨房里弄晚饭。宣春花切着姜末拌在肉馅里,让许霜降剥两瓣大蒜,忽而说道:“小嘉自己买房了。”
“哦。”
“你阿姨说,先不装修,小嘉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装修早了,以后结婚的时候就不时兴了。”
“哦。”
宣春花抹抹菜板,侧头瞧一眼闺女,见闺女低着头,仔细地用指甲撕剥着大蒜衣,便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不再说了。
许霜降联系了一家新的培训学校,对方要她过去面谈,并且试讲了一回,总体对她还是认可的,不过暂时也没有什么课程可以给她带,让她等着暑期安排。
她略微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这事一时急不来,便准备在暑期多接课。
人在半路上,她接到了公司行政经理的电话:“小许呀,你的手机怎么回事?我打了两个都打不通。”
“刚刚没电关机了。”许霜降扯了一个理由,公司在福利待遇上把她当兼职算,却希望她像二十四小时工一样,必须要随打随接,偶尔她手头有事,不方便接,便要大呼小叫。她刚才在面试,能不关机嘛。
行政经理交代道:“小许,我们有几个摩洛哥的客户要在展会期间过来,到时你去机场接一下,我把他们的行程给你发过去了,你马上收一收。”
“我在外面,回去就收。”
许霜降听着电话里行政经理反复的提醒,苦笑着挂断电话。
过一阵,她又接到公司财务的电话:“许小姐,你的话费报销单里面,有好几个电话记录,打给了公司同事,但都是在我们下班后,通话时间比较长,你最好也注明一下通话事由。”
许霜降噎得一时无话,莫非还怀疑她晚上有事没事找同事打私人电话聊天谈理想?她跌足气恨,那些同事找上她时,完全不管上班下班时间:“许姐,有个邮件你看一下。”
许霜降傻呀,她回过去:“收到了。”邮件当然不可能讲清所有的细节,同事接到她的电话,就开始具体说。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下班后不做饭还会打电话给同事的原因,现在话费算她头上,要报销竟然如此周折。
再这样打交道下去,许霜降很怀疑自己还能撑几时?她每周工作总结发给领导们过目,有时还能得一两句回复:“小许,这周这件事办得不错。”被人口头表扬几句,许霜降也会乐一会儿。但如果在其他方面沟通一直如此不畅,她觉得干劲儿快没了。
她回到小区,一出电梯,就听见隔壁阿姨高八度的声音。
“你们怎么这样的啦,我的门上都被砸出印子来了,看到了吗?”
两个搬运师傅赔笑道:“阿姨,不好意思啊,这个木板太长了,刚刚稍微斜了斜,不小心碰到你家门上了。”
阿姨拦着他们不让走:“不小心,不小心,现在砸出印子了怎么办?我这是大门呀,难看吗?你们自己说说,怎么办?”
“阿姨,我给你擦擦。”那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中年师傅直接扯起衣袖,抬手就在门上抹。
许霜降被他们挡了道,立在一侧,朝门上瞅了两眼。
………………………………
第427章 再见抛物线
“回来啦?你看,我好好的门,被他们撞成这样了。”阿姨赶不及向许霜降诉说,她再盯向自家的大门,冲着那师傅,眉头皱得老紧,“你再擦也没有用,都掉漆了。”
“阿姨,没掉,没掉,就是有道浅印子,现在粗看也看不出来,过两天慢慢淡了,就更看不出来了。”
“你说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阿姨越发恼道。
“那,阿姨,要不这样,你让我们先下去,我们把东西都搬上来后,再来说这件事。”师傅急于干活,连连保证道,“你放心,待会儿确实还有印子,我们也赖不脱。”
另一个师傅跟着打商量:“阿姨,我们就是来送家具组装家具的,东西搬上来后人不会走,组装起码还要一两个小时,你就放心吧,待会儿我们一定再来看看你这道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我们车还停在楼下,出入口挡太久,物业要说话,你先让我们把东西搬上来。”
阿姨气哼哼地侧身让过,瞧着那两师傅一溜小跑进电梯,转头对许霜降说道:“这些人啊,我刚刚要是没发现,他们才不当一回事呢,肯定当没发生过一样,能溜则溜。真是的,别人家的东西就不知道爱惜,大门上给我弄了这条印子,看着多难受。”
她一瞅许霜降另隔壁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说这家人家没素质吗?装修的时候,跟我们邻居一声招呼都不打,走廊里天天脏得一塌糊涂,假装不知道,今天他们买家具进来,那些板啊玻璃啊,叫师傅扛上来三四趟,我看见一个男人领师傅上来的,现在我在这里说得这么响,他又假装不知道,什么人啊?”阿姨对着那方向,使劲剜了一眼,嗤道,“你是东家呀,也不出来说说。”
许霜降一早去面试,早餐吃得少,凑合着冲了一杯可可麦片喝。这段日子,陈池经常不回来吃晚饭,许霜降买菜做饭就不规律,连带早餐也不是特别经心了,通常和陈池各自翻点面包饼干吃就算了。面试时她不由自主有点紧张,给教务主管上了一堂试讲课,烧了不少脑细胞。面试完在路上又被公司的电话气了一回,顶到这时候,早已饿过一茬了,人可没多少精神,便温和地朝愤愤不平的阿姨笑了笑:“阿姨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还没吃。”
许霜降和阿姨聊了几句,用钥匙开门,侧头顺便朝另隔壁瞧了瞧,那门大开着,望进去虽然空落,但窗明几净,色调柔和轻快,是她觉得很舒服的风格。
男主人正好走到门口搬凳子,两人照了一面。那人看上去比陈池大一点,看上去有点静静的文人气质。两人的眼神对上,他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抬起凳子就往里走。许霜降猜测,他大概听见了阿姨和她在走廊里的嘀嘀咕咕,把她们都当成爱嚼舌头说闲话的八婆了。
新邻居人虽然很冷淡,他家的凳子可真漂亮,连凳脚的线条都那样精致典雅,是许霜降喜欢的款式。
“真是的,自己搬东西,弄坏别人家的东西,有这样的道理哦。”阿姨在另一头故意扬声道。
许霜降下意识转头,冲板着脸的阿姨浅浅笑笑,进去阖上门,才呼了一口气。
她倒不是嫌弃邻里的嘈杂,而是不太适应自己成为这个门户的代表,陷进了邻里圈。
现在的小区,虽然住户各管各,但是每一户人家里,总会有一个,和邻里打交道,和居委会大妈打交道,和物业打交道,在社区管理中被认定是出场人。
陈池和许霜降的家里,许霜降就是出场人。电梯停运时,她和买菜回来的邻居一边爬楼,一边交换吐槽听来的小道消息。有些傍晚,社区管理干部笑眯眯敲开门:“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哎,你好,我们要让住户填个运动器材满意度的调查表,谢谢配合。”表格上签的是她的名字,留的是她的手机号码。物业来登记车牌号码,也是她开门应答。
其他的小事还有很多。家里有快递纸箱,她会下楼时顺手送给保洁阿姨,保洁阿姨很客气,一来二去看见就招呼她:“妹妹出去啊,妹妹回来了。”给她联系白蚁防治人员的阿姨也在事后电话回访她:“小姑娘,你们家现在还有白蚁吗?”甚至连小区侧门干洗店的老板娘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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