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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霜-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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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一惟停了话头,觑了一眼。

    陈池倒是抬眉一笑,将一次性纸杯稍稍往前推:“谢谢。”

    “不客气。”方莹莹抿着笑,抬着手肘,倾着水壶给陈池续茶。

    “这几天,方小姐忙坏了。”陈池聊道。

    “我就倒倒水说说话,不忙。”方莹莹微移脚步,转到顾一惟座位边,自动把他的杯子挪过来点,也添上水,嘴里软声道,“顾总陈总才忙呢。”

    “我也不忙,正好过来游玩游玩。”陈池侃道。

    方莹莹如今能看到公司很多行政文件,以前顾一惟带着陈池和陆晴去她公寓时,她还只道陈池是顾一惟的朋友,现在她知道陈池也是公司股东,对陈池又多了一分敬意,招呼得十分殷勤。“顾总,陈总,晚上要在酒店订餐吗?”

    “待会儿再说。”顾一惟开腔道。

    方莹莹便笑一笑,温顺地退到旁边去,清点茶包方糖。

    陈池瞅瞅方莹莹,含笑面向顾一惟。他是个聪明人,顾一惟从没有怎么正式介绍过方莹莹的身份,但又似乎担负着方莹莹的生活开支,他不喜窥探别人的私事,便也不问他们的关系。

    “徐总早上打电话来。”顾一惟往后靠到椅背上,轻松地翘起腿,接着和陈池聊。

    “哦?”

    “他正在晨跑,这家伙现在一半时间都放在健身养生上。”顾一惟摇头笑道,“他说花展结束后,介绍个朋友吃个饭,那人做上市孵化。”

    陈池点点头。

    “你怎么看?”顾一惟轻敲着桌面,努努下巴,“就徐总那想法?”

    陈池抿了一口茶水。徐总想得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一言以蔽之,就是引资入股、孵化上市。谁不想这样?谁都想这样。

    “玩资本运作,人的因素也很重要。”陈池在外,说话练得以圆润为主,不过顾一惟是合作伙伴,和他利益攸关,他沉吟着,说得恳切实在,“很多人全身挂满奢华品,未必就真的资信良好。他们借壳玩资本,对壳不看重,只要壳里能做道场就行。”

    顾一惟挑挑眉,望着陈池,半晌笑了两声。

    “张总上一周去苗圃参观了,昨天给我透露一个意思,”顾一惟双肘靠到桌上,拎起纸杯口,谈到即将加入的商业伙伴,停了一停,抬头缓缓说道,“全面合作。”

    这就是不独在生态农庄上搞合作开发,对现有的花植经营业务也有兴趣。

    陈池握拳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不多时,笑问:“你怎么看?”

    顾一惟想了想,抬手捋了一把脸,呼一口气:“再说吧,还没想好,先把花展弄完。”他往后靠去,露出笑容,“怎么没把许经理带来?她最近在忙什么呢?”

    陈池笑起来:“不知怎么,她突发奇想去学缝纫了。现在比上班还要忙。”

    顾一惟的纸杯放在嘴唇边,眼神从圆杯沿掠向陈池,脸上是真意外,口中赞叹道,“贤惠呀,现在没多少女人想学这手艺了。”

    陈池更笑,摇头道:“我都不知道她学了干嘛,在家没看过她缝一块布。”说是这样说,他脑中却立刻自动否定掉了。很久之前,许霜降缝了一对枕套,她手法拙笨,式样还不能完全一致,巴巴地坐了火车送了一只略微能看的给他。

    陈池端起纸杯,眼眉梢浮现柔和之意,顾一惟瞧着,默不作声地微微仰脖,抿了一口茶水。

    方莹莹一直在旁边摸摸索索,不由回头,目光狐疑地瞅向顾一惟和陈池两人,她怎么好像听到顾一惟提许经理了。

    “说了要请你们吃一顿的,这一向事多,到现在也没请成。”顾一惟歉然道,下意识瞟了方莹莹一眼,想起之前处理她那些糟心事,甚是憋闷,对她绽开的柔美笑容没有任何回应,他移开视线,和陈池继续聊得热络,“这阵子忙完了,大家吃个饭。”

    “一惟,你跟我们客气什么?”陈池笑道,心思飘远了。

    到了下午,他先回了酒店,打电话给展区的顾一惟:“一惟,我准备订票回去了。”

    “不是说好了晚上请客户去泡香槟温泉放松放松的吗?怎么要走了?”

    “你带手下去吧,泡得开心。”陈池侃道,“我来这里逛了一圈,花花草草看得知足了,早点回家。”

    “不是许经理来催了吧。”

    “没有,她从不干涉我在外面的事情,很宽厚的。”陈池笑道,“我也出来两天了,这里事情很顺利,我也起不到什么用处,就是来帮你们吃吃中午的盒饭套餐。我订了机票,这就回去了。”

    飞机快,陈池中午左右起心要回家,傍晚就飞回了。

    家里没人,今天是星期六,许霜降在娘家。

    陈池快手快脚打开行李,将展会摊位上买来的一包玫瑰娟花和一包满天星娟花拆散,混成一大束,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前的花瓶,插了搁在餐桌上。

    花展上鲜花争奇斗艳,名贵珍稀品种也不少,陈池怕它们在路上会枯萎,不得已买了绢花当替代品。他还记得许霜降对他妈妈用假花换下她的真花时的怨念,此时站在桌边左看右看,给花拗造型,煞是摆弄了一阵才满意,效果看起来还不错,栩栩如生。难得的是,凑近了闻,真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玫瑰花香。陈池希望,这股子香味能持续到他和许霜降从丈人家回来。

    箱子里还有给丈人俩口子的礼物,也是在展会上买的,各种干花镶在蓝丝绒布上,裱在镜框里,非常美的一副风景画。

    天色黑了,星星在闪烁。

    陈池把他的换洗衣服放进洗衣篮,对着镜子摸了摸下巴,拿起了剃须刀。

    刮完胡茬,他顺手拿起了牙刷牙膏。一小截牙膏很快挤到牙刷上。

    陈池准备按上牙膏盖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手,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盯着牙膏管,一下子醒悟到,今天他缺省了一个步骤。

    这个步骤是,将七拱八拱的牙膏管往上挤,集中到上段成为规则的圆柱状。

    他和许霜降有个生活习惯,夫妻俩在洗漱用品上一直共用着,不仅洗发水用一瓶,牙膏也共用一支,都是用完了再去买新的。许霜降在家务上样样追求完美,唯独有一样缺陷,陈池可以轻轻松松地完胜她。她喜欢在牙膏管胖鼓鼓的中段开始挤,手捏到哪里是哪里,从来改不掉,所以被她用过的牙膏管,形状全都惨不忍睹,中间是瘪的,两头鼓。陈池刷牙时,第一件事总要不厌其烦地先从底部把牙膏挤上去,让它们集中靠近开口端。

    今天,不用他做这一步,牙膏就规规矩矩地呈了圆柱体。

    陈池眯起眼睛,许霜降这几天没用过牙膏?他星期四上午出发的,在家里,他俩差不多时间起床的话,洗漱总是约定俗成由许霜降先来,那天也是。牙膏管自那以后一直保持在半截圆柱体状态,莫非他走后,许霜降嫌家里太过清静,提前住回了丈人家?
………………………………

第538章 人间苏杭

    “其实你不用送我回来的,我叫辆出租车也很快。”

    “就这么一段路,宝姐姐,你跟我客气什么?”

    “不是,”许霜降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声音软塌塌的,开玩笑道,“我是怕你踩油门刹车没力气,我现在的腿脚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林虞被逗得一乐:“宝姐姐,你还没缓过来?我感觉今天还好,火车上坐回来,已经好多了。”

    “今天不停走公园,其实根本也没停过,你就觉得好多了?”许霜降羡道,“新人和老人到底不一样。”

    “你一开始徒步,这次的活动量是大了点,脚上的泡还疼吗?”林虞关切道。

    许霜降下意识地动了动脚趾,就这样微微一牵,脚底板就火辣辣疼,从脚踝到小腿肚都酸麻开。

    车内光线暗,林虞微微侧转头,快速一瞥,隐约见到她皱起了眉头。“宝姐姐,你回家稍稍用温水敷一下,好好休息两天。”

    “哎。”许霜降酸疼得笑起来,“我都想不到我能完成这壮举。”

    “徒步去苏州买豆腐干,哈?”林虞侃道,“你这豆腐干拿回家,你爸爸都舍不得下酒吃。”

    许霜降跟着徒步团一路走了两天,到了苏州城,逛了一天,买回两盒五香豆腐干和两盒蜜汁豆腐干,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这样靠脚连续走过百公里,虽然累得想瘫下来,却着实有成就感。“这豆腐干,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不如你从我这里拿两包去?”林虞热情道,“我学你们也买了不少包,那东西甜,其实我也不爱吃,给你两包。”

    “我自己都这么多了,”许霜降好笑,“再想吃,去趟超市就有了。”

    林虞打趣:“真是,你说我们一买这么多包傻不傻,超市里到处都有。”他有些感慨,“现在又不像以前,哎,宝姐姐,我们读书那时候,学校也组织去过苏州,你记不记得?”

    “记得,难得春游跑这么远。”许霜降点头,“我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

    “我也是。”林虞接道,“夜里十一二点还没睡着,把我奶奶给我准备的面包茶叶蛋都吃了。”

    许霜降不由笑出声:“那你第二天吃什么了?”

    “茶叶蛋,”林虞回忆道,“那时候家里都不太备什么零食的,面包吃完了就没了,只有一锅茶叶蛋,我大概把剩下的蛋都拿上了,就那一回,把我吃得一年半载没有碰过蛋。”

    “你没带钱?不是可以买点别的吗?”

    “那趟春游糟透了,要不然我哪会记这么清楚?”林虞耸耸肩,“我早上出门只顾搜罗茶叶蛋,把我妈给的零花钱放桌上了。”

    “那样凄惨?你都不说的啊?我们好像都不知道。”

    “那时候我们都不太说话的,好不好?出去时,你们女生总喜欢手拉手聚一堆,我们男生和男生逛。”

    “那倒也是。”许霜降点头同意。

    车窗外,路灯一缕一缕地掠到挡风玻璃上,快速得就像飞逝的青葱岁月。在静谧的瞬间,她细细回忆着久远前的那场春游。那可以算是她第一次去别的城市。小学里那些春秋游都是可怜见地局限在附近几个公园,她家父母两方都是土著,没有远亲可走访,那次学校组织的苏州一日游可把她兴奋坏了。

    许霜降牵起嘴角道:“我好像比你好不了多少,我记得我晕车了,春游前一夜没睡好。”

    难道不是他吃茶叶蛋的缘故吗,林虞在心中嘀咕道。

    当年,他们班的班主任老师古板,无论集体组织出去干什么,都要叫学生按着教室的座次顺下来排列,林虞和同桌就坐在许霜降和宋晓燕后面。

    那天,老师选的天可不太好,也差不多是五月天,却是阴雨暖潮。同学们上了车,没过多久就自发拿出零食吃吃喝喝,端地热闹。林虞在后排和同桌分享他的茶叶蛋。

    前排许霜降把头歪在车窗边,绵绵雨丝时不时飞进来,喷在后排林虞脸上和茶叶蛋上。可他又不好抱怨,因为许霜降看起来不舒服,宋晓燕时不时问:“霜霜,好些了吗?好些了吗?”许霜降只是哼哼唧唧,鼻腔里含糊发声,没有言语。

    跟车的是一个任课老师,却不是班主任,哎呦呦地过来安慰:“许霜降,你能坚持吗?晕车药在你们班主任那里,我没有。你坚持一下行吗?哎,同学们,谁有桔子皮?给许霜降闻一闻。谁带了风油精?给许霜降涂一涂。”

    那会子大家还是吃当令水果多,车上还真没有人带桔子,倒是有一个人带了风油精。

    林虞就瞧着任课老师揭开那风油精的小铁片盒,手指挖了一坨,点着许霜降的脑门一通抹。原本香喷喷的茶叶蛋,裹着那冲味儿,实在难以下咽。

    结果许霜降缓一阵后,顶着一脑门子的风油精,转过来对他要求:“林虞,你们不要吃蛋了,行吗?”

    宋晓燕帮腔:“霜霜不舒服,蛋的味道大。”

    林虞最后一口蛋白堵在喉咙口,噎得想翻白眼。

    许霜降投诉过后,仍歪向窗户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风油精的味道顺着风混在雨丝里,一阵阵地扑向林虞面门。透过座位缝隙,他看见许霜降的头发被椅背蹭得毛蓬蓬散扬开,好多根都垂到脏乎乎的车窗缝隙里了。林虞除了同情,还有些解气,这回许霜降遭了大殃,都顾不上整理她的马尾辫了。他压根儿不多事,没提醒许霜降把头发拢拢好。

    马路边的梧桐树一棵棵掠往后方,树后的店铺灯光明亮,照出了行人的身影。林虞开车注视着前方路况,抽隙往边上斜觑了两眼。

    天黑透了。

    林虞便记起,他们春游那次,大巴回到校门口也已是暮色灰蔼,那时候大家算得上小大人了,路上也没那么多人和车,家长们都放心,从不来接的。大家下车报数,老师再啰里啰嗦吩咐写游后感,方得解散。林虞和许霜降一路,路上店铺没几家,还都关门了,看起来比他们此刻回来还要更暗一些。

    不过,他跟在许霜降身后,知道她在吃苏州买回来的豆腐干。
………………………………

第539章 会车时刻

    “宝姐姐,回程你就精神了。”林虞呼着气笑,那次春游给他当时愉快的感觉可不多,现在回想起来,却蛮有意思的。

    “你记性这么好?”许霜降惊奇道。

    “因为你和宋晓燕两个在车上一直说哪种豆腐干好吃,我仍旧只有茶叶蛋。”林虞侃道。

    许霜降噗地笑出来。

    林虞悲催,身无分文出去旅游,幸亏同桌和几个好哥们仗义,每人都匀了一点钱借给他,他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买了最喜欢的那什么玩具,其他就买不起了。大巴呼呼地载着他们回程,许霜降不晕车了,和宋晓燕叽里咕噜说一路,还迫不及待各撕一包豆腐干,互相交换着吃。

    没了风油精,那豆腐干的香味是多纯正,尤其对于一个整天下来几乎只能吃茶叶蛋的人来说。

    林虞忍了忍,没忍住,多话道:“宝姐姐,窗户开小点。”又顿片刻,说道,“你的辫子早上老伸在窗缝里。”

    许霜降哗地扭头查看,僵了片刻再拔高脖子惊疑不定地望住他,样子挺无措的,向他确认:“真的?你看见了?”

    她希望他给个否定答案呢,林虞大力点头:“真的,我看见了,你早上不是一直贴着窗吗?”

    后半程,许霜降坐得毕端毕正,端正得林虞从座位缝隙里看不见她,只越过椅背,看见了她的发顶。他怀疑她一回家就会先洗头。

    这猜测一直持续着,令林虞有种恶作剧的快乐,微微填补了他对茶叶蛋的腻烦和对豆腐干的馋意。下车后,他跟在她身后,晃晃悠悠同路回家。昏昏的香樟树石板路,她的圆头搭袢皮鞋踏出了轻巧的响声。林虞从许霜降不时抬动的肘部动作中,可以看出她继续吃着那包开封后的豆腐干,他吞着口水疑惑,咋那么经吃呢?

    天色若是还明着,林虞觉得他肯定能看见她胖鼓鼓嚼动的腮,就跟她每天中午在学校饭堂吃肉时一个模样。

    “我感觉,每次去苏州,我好像都要不由自主买豆腐干。”许霜降感叹道。

    林虞正想着她那年春游的豆腐干呢,闻言当真忍不住笑:“是啊,我今天看到你们几个女团友围着买豆腐干,一开始没看懂,后来还被你们带过去了,一口气也买了几包,真是傻了。”

    “我可能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太好了。”许霜降讪讪辩解。

    “嗯。”林虞点点头,若有感慨地重复道,“小时候的味道,是比较难忘。”

    “最近怎么样?”许霜降问得有点小心,她和林虞跟着团友们一路行走,走得腰腿酸软,尽在操心路线住宿,还没有怎么聊过近况。

    “不错。”林虞声音挺轻快,过半晌补充道,“反正都弄清爽了。”

    “哦。”许霜降弯起嘴角,没再说下去,心中替老同学欣慰,啥事都重回正轨就好。

    “宝姐姐,你呢?好久没看到你在同学群里说话。”

    “没有新鲜事可说啊。”许霜降垂眸道。

    “平平顺顺,”林虞侧头瞄过来,笑道,“这样好。”

    陈池开进小区,正待转进丈人家那幢楼前的石板道,见有一辆车要出来,便打了一把方向,往边上退靠礼让。

    对面车子开出,他开进,楼下停好,他略歪头从车窗玻璃往上看,丈人家的窗户亮着,不由一笑,拿起副驾位置上的干花画,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

    “来了来了,谁啊?”宣春花从猫眼里一瞧,赶紧开门,“咦?小陈,哎呦,你跟霜霜怎么一前一后?快进来进来。”

    “妈,”陈池微怔,“霜霜……”他朝里望。

    “霜霜也刚进门,比你早一分钟,巧不巧啦?你们进来竟然没看见。”宣春花料不到女儿女婿这时候全数回家,高兴极了,手中比划着,“我刚给她开好门,一个转身,又来给你开门。”

    许霜降刚刚走进自己闺房,闻听门口陈池的声音,也一愣。

    “我说楼下停辆车,说不定是小陈的,你爸这眼神差,非说不是。”

    “晚上看得清啥?我想小陈不是到外地去了吗?”许满庭招呼着女婿,“小陈,你今天就回来了,外头办事顺利吗?”

    陈池和丈人寒暄时,宣春花冲里面喊:“霜霜,霜霜,小陈回来了。小陈,你吃过没有?”宣春花一打量女婿神色,立即急道,“你们都没说今天要回来,家里都没准备些什么,妈给你煮碗蛋花面,好不好?霜霜,霜霜,你也吃碗面吗?”

    “我不饿。”许霜降安置好自己的背包,转出闺房,陈池立在厅中,两人视线遥遥对上,互相打量几眼。在父母面前,两人一向默契地保持适度和睦,许霜降用一种惯常关心的口吻问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那边没什么事,就回来了。”陈池问道,“怎么你也刚到?”

    “嗯。”许霜降随口道,转进厨房,拿着豆腐干给妈妈献宝,“妈,尝尝。”

    “哟,怎么想到买这个?”

    许霜降憨憨笑:“想吃就买了。”

    吃面,看电视,陪父母聊天,许霜降和陈池之间,并无过多交流。直至夜深,丈人两口子进屋安歇,许霜降去洗漱,陈池独坐在床沿等,眸光几度瞄向许霜降的背包,皱着眉头沉吟。

    门口人影现,陈池抬眉望过去。许霜降穿着保守的圆领长棉睡裙,全身冒着热气,脸庞红粉红粉,趿拉着拖鞋,慢吞吞挪进屋,对他也没什么招呼,敛眉径直坐到桌边,歪着脖子梳头发。

    乌黝黝的头发垂落下来,完全挡住了她的脸。只剩一双柔白的手腕,握着牛角梳,不急不缓地在湿润的发丝里穿过。没擦干的水滴落了两颗在她的薄睡裙上,晕染出两大滴。牛角梳梳到发梢处,又洒了三四点水到地板上。

    陈池默不作声地瞧着。这一向,只要他们到丈母娘家,许霜降进了自己屋,私下里就不怎么说话,陈池也惯了。

    “用吹风机吧。”

    “不用。”

    “霜霜,白天忙什么呢?要回来怎么不早点回来,晚上过来黑灯瞎火的,不方便。”

    “……嗯。”

    陈池默了默,没等到许霜降更多的回答。他瞧着瞧着,开口问道:“这几天……在家里怎么样?”

    “还好。”许霜降继续坐在凳上,饬弄她的头发。

    陈池敛下眸,半晌道:“我把皮夹落在车里了,下去拿。”

    “嗯。”回答的语气仍是平淡,哪像以前,许霜降若是听到陈池遗落了什么,比他还急,早就蹦起来了。

    陈池瞅了瞅她,开门出去。楼梯的感应灯照在他沉肃的眉目嘴角,让他看起来少有的冷峻。快速的脚步声一路向下,卷起一股焦躁之意。陈池哗地拉开车门,摸黑静静坐了一会儿,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自丈人家楼下驶出的那辆车,黑色,速度很稳,看不清里面的人,车牌号码处一片亮白的反射光。
………………………………

第540章 帐钩里的余音

    陈池回屋时,许霜降已经上床了,下了帐纱。他的推门声脚步声都没有惊动她抬起颈子望一眼。

    丈母娘持家有方,早早就给女儿闺房里的床挂上帐子。浅绿透明的床纱看进去影影绰绰。

    床上拢了两个薄被窝,许霜降睡在里侧,面向床内躬身躺着,头发铺在枕上,尾梢轻卷,比陈池看惯了多年的直发更松散蓬密,一下子似乎少了一点清纯,多了几分妩艳。

    陈池站在灯下凝望着被窝卷,感觉有些陌生。他也说不清是喜欢直发还是卷发。良久,他摸摸索索解扣脱衣。

    屋中静默,只余衣角拂过的窸窸窣窣,她始终沉沉安睡,没有扭转身醒来,问一声他,皮夹有没有找到,或者花展有没有趣事。陈池其实略微生惑,他上楼下楼,并没有花去多长时间,她怎地沾枕就睡着。

    老早以前,她总是等门的,揪着他说呀说。

    现在她不等他,只忠于她自己的生物钟。无论在他们那个家,还是丈母娘家,许霜降都态度鲜明。

    陈池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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