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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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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护士来给郁喜拔针。
两人出了校医院大门,凛冽寒风扑来,郁喜缩了缩身子。
温淳之看她一眼,伸手将人揽到怀里。
郁喜抬眼看看他,抿抿唇不语。
温淳之顾忌她发这烧,特意带她去了一家私家店,然而郁喜倒是白费他这一番苦心。
她舌苔吃什么都隐隐有几分苦味,喝了半碗粥,便作罢。
温淳之倒也没逼她,只是离开时,经理面带几分诚恳再三询问是否饭菜不合胃口,倒是弄的郁喜不太好意思。
回到公寓,洗完澡吃了药,她便躺下休息。
温淳之倒是也没忙别的事,将枕头竖在身后同她说着闲话,郁喜趴在他的怀里,药效的作用,昏昏欲睡。
睡到后半夜,后背闷出湿汗来,郁喜惺忪睁开眼。
屋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温淳之依旧是她入睡前的那个姿势,虚阖着眼帘,身上的白衬衣因为睡姿起了几道折痕。
郁喜想去倒水喝,刚推开被子,身旁的男人倏然醒来:“不舒服?”
郁喜摇摇头:“我想喝水。”
温淳之掀开被子:“在床上等着。”
郁喜裹着被窝,去翻床上搁的杂志。
温淳之在床沿坐下,递给她一杯温水。
郁喜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饮。
温淳之还真是见不得她这么一副焉焉的样子,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一觉醒来,窗外落了一地的白净。
郁喜掀开一道窗帘去看,即便她是北方人,然而对初雪总带几分期盼。
温淳之从外头进来,见她开着窗看雪,眉头不由一拧,抬手过来不由分说关了窗。
小姑娘眼神几分失落:“你干嘛呀?”
温淳之点了根烟,闲闲道:“病还没好全呢,就吹冷风?”
郁喜道:“这不是快好了吗?”
温淳之揽着她,手指虚虚环着她的手腕:“也不看看这几天,瘦成什么样了?”
他含着她的耳朵,哑声说:“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第五十章
十二月一日晚,那是极其平常的一晚。
郁喜从宿舍浴室洗漱出来; 就听钟声面色几分寂然:“邱任去世了。”
郁喜听不大清; 问:“谁?”
钟声道:“就是邱任呀; 演过《宫沉》的那个男二; 听说是自杀的。”
郁喜几分恍然,虽然她对娱乐圈里的演员认识的不多; 但这一位还是听说过的。选秀节目出身; 后来因为歌唱生涯不景气; 慢慢转战演艺圈,也出演过挺多电视剧,但大多数都是男二男三的角色。
程岑呐呐道:“这也太突然了。”
宿舍的气氛霎时陷入沉寂。
很奇怪; 明明是和她们八辈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这一刻三人都沉默不语,心里几分寂然; 说不上来缘由。
郁喜的头发还湿漉着; 她登陆微博,此时微博热点便是邱任死亡的消息。网络上关于邱任自杀的版本千奇百怪; 说的言之凿凿; 好像亲眼所见。
郁喜倒是没多浏览; 便要退出微博; 手指不只点到哪个按键; 微博上倒是跳出另一则娱乐八卦。
新晋小花旦凛然疑似和W姓金主旧情复燃。
通篇长文,附上一张模糊的相片。相片里两人在一家咖啡店,温淳之是背对着的镜头; 然而他身上的那套衣服,郁喜几分眼熟。
是那天,她拽着他的衣袖,一派天真地问他身上是哪个小妖精的香水味时他穿的那一套。
博主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又说w姓金主近期投资的那部片子,凛然是女主。又透露了这片子原本定的女主是某蒋姓影后,临时换了演员,绝不是出自偶然云云。
郁喜一字一句地浏览到最后,心情竟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她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也许有些事一开始便有预料。所以当发生时,倒是没有大悲大痛,只近乎麻木漠然的接受。
。。。。。。
周六那天,因为下雨,体测地点临时改为室内体育场。
那天补考的人倒是挺多,郁喜隐隐觉得几分窒闷。
她只需补考长跑,捱到十点,才开始到她测试。
郁喜对长跑有种莫名的恐惧,每回上场前,心跳莫名加速。
一群女生熙熙攘攘排着队,体测的老师吹起口哨,便开始三三两两散开。
长跑一直是她的弱项,很快,郁喜就被甩出末尾。
她跑了一圈后,小腹隐隐有坠痛感,背后闷出一层虚汗。她却执拗地往前跑,似在和人较劲,凛冽寒风拂过,似利刃割耳般钝痛。
直到临近终点,痛感越加强烈,人也似踩在棉花上般飘飘忽忽。
郁喜最后的知觉,只是眼前一黑时,耳边爆发出的惊叫声。
。。。。。。。
郁喜醒来的时候,只有钟声一人在身边。
“嘻嘻,你还好吗?”
郁喜睁着眼,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我怎么了?”
钟声道:“你长跑的时候昏过去了,还有。。。。。。”
钟声一脸欲言又止。
郁喜其实大致清楚,那时小腹隐隐的痛感早已说清一切。
其实温淳之在这方面一直很注意措施,连郁喜都不清楚这是那一回造成的。
她面色平静,钟声却几分担忧:“嘻嘻,你不要担心,这事儿也没多少人知道的。”
郁喜嘴唇翕动:“嗯。”
钟声小声道:“郑导通知了阿姨了,你。。。。。。。”
郁喜却觉的头痛的厉害,出了这档子事儿,她最怕的是面对柳香冬。
然而柳香冬来的时候,倒是也很平静,没有质问,没有责骂。
她平静的仿佛她只是做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阑尾手术。
郁喜心里一直隐隐不安,然而这不安终于在温淳之来的那天爆发。
郁喜长这么大,柳香冬从没对她动过手。
然而那一天,她却狠狠刮了她一巴掌:“我是缺你吃还是短你用了,小小年纪就学会爬上人的床,不知廉耻的东西!”
言语刻薄之尽,这大抵是柳香冬对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待温淳之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了。小姑娘被打的偏过头,左半边脸颊隐隐有红肿的势头。
温淳之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克制着语气:“伯母,您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这事儿不怪她。”
柳父上前扯住柳香冬,叹了口气道:“你打孩子这是做什么,她这身子骨还虚着呢。”
那一天,大概是郁喜人生中最为灰暗的一天。
柳父好言相劝将柳香冬带出病房。
病房里恢复静谧,小姑娘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分毫未动。
温淳之抬手拂开她的发丝,想看一下伤口,却被她躲了过去。她抗拒态度明显,温淳之的手僵落在半空中,他微怔,心里莫名几分错愕。
郁喜低低出声:“我想睡一会儿。”
话音刚落下,他裤兜里的手机便嗡鸣震动起来。
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语气透露着一丝不耐。
等他挂了这通电话,郁喜抿抿唇,佯装几分轻松:“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我正好想休息一会儿。”
温淳之盯着她看了会儿,似在思忖。良久,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在她额角亲了亲:“等我回来。”
到了晚饭的点,郁父给她送来晚饭。
郁喜看了眼身后,问:“爸,妈还在生气吗?”
郁父:“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别生她的气。”
郁喜轻嗯了声:“爸,对不起。”
郁父在床沿坐下,语重心长道:“丫头,你这回是真的做错了。”
郁喜眼睛泛红,她何尝不懂,这一回她是真的伤了他们的心。
郁父长叹一口气:“丫头,他那样的人,你是拿捏不住的。爸爸不希望你和他再有联系,这也是你妈的意思。”
郁喜沉默良久,才道:“爸,我知道该怎么做。”
郁父又说:“你也别怪你妈,她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也和她年轻时的遭遇有关。”
这是郁喜第一回,听郁父主动提起他和柳香冬年轻的事儿。
郁喜以前也有问过柳香冬和郁父相识的经过,但柳香冬倒不怎么愿意提,就连郁父也笑笑着说了句小孩子家问这个做什么。
柳香冬年轻的时候,在郁喜这个年龄也曾犯过同样的错。
小姑娘天真无畏喜欢上一个心性不定的男人,到最后却落了个未婚生子的下场。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未婚生子无意是家里的丑闻,所以这也才造成柳香冬和外婆关系不和的原因。
郁喜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郁善和她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郁父说到最后,又似不放心叮嘱了句:“这事儿,你也别跟你妈说。”
郁喜轻声说:“爸,我知道。”
郁父笑说:“快把饭吃了,去休息一会儿。”
隔天醒来,柳香冬坐在床边。
郁喜呐呐地喊了句:“妈。”
柳香冬虽没给她好脸色,但至少还是愿意和她说话的。
柳香冬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说:“我已经向你们学校的领导请了一周的假,明儿你就跟我回去。等期末考过后,就准备出国的事儿。”
郁喜刚要出声,柳香冬又说:“从今往后也别和那个男人再联系。”
郁喜没再言语。
郁喜回到C市后,手机便被柳香冬上交了。
温淳之到医院找她,听说出院的事儿,微拧着眉头拨了通电话过去,那边显示关机,直打了好几通,才被接听。
那端声音冷静,言语客气:“温先生,我女儿心性小不懂事,过去的事儿错了也就错了。还请你往后不要再找她,您这样的人不是她能玩得起的。”
柳香冬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温淳之靠着墙壁,看了眼手里松松攥着的手机。
从一开始出了事儿,温淳之心里不得不说有几分遗憾。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咬着烟,琢磨着该怎么去联系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下章就分手,主动权是在嘻嘻手里。
第五十一章
温淳之连接两天没见到人。
包厢里,宁则慕也听说温淳之这档子事儿; 见他攥着手机不作声; 问了句:“还是打不通?”
温淳之点支烟; 不咸不淡嗯了声。
这晚; 温淳之待到八点,便要走。
坐到车上; 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原本也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倒没想这回倒是接通了。
温淳之几分意外地挑了挑眉梢; 轻声道:“喜喜?”
那端轻轻的嗯了声。
郁喜攥着手机,深吸一口气,这才不疾不徐道:“温淳之; 我们分手吧。”
温淳之神色微怔,良久才凉凉地笑了声:“说什么傻话呢?”
小姑娘声线冷静:“我没说傻话,我们就这样吧。”
温淳之唇角微动; 还未说话; 那端便撂了电话。
温淳之听着那头的忙音,拿下贴着耳朵的手机。他靠着椅背吸了口烟; 眉头微拧; 指尖轻点着手机屏幕。
郁喜看着已然黑屏的手机; 心里想着就这样吧。
她本来也没有揣着和他长相厮守的愿景; 能走到这儿; 已实属幸事。
再说这一段日子来,他待她也甚好。
人不能太贪心,郁喜在心里这般说。
隔天一早; 温蝉就被温淳之叫醒。
温蝉看着突然来找自己的温淳之,不明所以:“哥,你干嘛呀?我还在睡觉呢。”
温淳之捡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淡声说:“去,给郁喜打个电话。”
温蝉撇撇嘴:“你自己怎么不打呀?”
温淳之摸出一支烟,语气寡淡:“她把我号码拉黑了。”
温蝉一听,隐隐明白这事儿大发了。
关于郁喜瞒着她和温淳之交往的事儿,温蝉知道的时候,是在郁喜出事的第二天。
温蝉也确实生郁喜的气,但多年的情谊也不是这样的事儿就能抹去的,后来问起她。
郁喜当时淡淡道:“我这不是怕告诉你,往后我和你哥没在一起,你夹在中间为难嘛。”
温蝉那时并没有察觉到郁喜的心思,气哼哼道:“他敢,我替你揍他。”
如今细想,才知道原来那时郁喜就存了和他哥分手的心思。
温蝉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她哥一眼,拨出郁喜的号码。
等了许久,都没人接听。
温蝉攥着手机,看了眼温淳之:“没接。”
温淳之掀眸,捡取一个抱枕垫在身后,吐了口烟圈:“接着打。”
如此往复打了几通,才被接通。
温蝉捏着手机,用唇语向温淳之示意。
温淳之伸出手接过手机,甫一开口,那端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便是关机。
温淳之面色不太好看,连带着温蝉都讪讪的,不大敢说话。
温淳之没待多久,便起身离开。
郁喜没想到温淳之还会来找他,在回校的前一晚。
那时柳香冬将手机交给了她,她近几日来睡眠不太好,每晚都辗转到临近两点才睡着。
这晚时针刚指向一点,搁在床头边的手机便嗡鸣震动起来。
郁喜没多想,抬手按了接听键。
深夜静谧,那端男人声音冷冽:“下来。”
郁喜捏着手机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那端的人是他,她搁下手机就要掐断。
那人似察觉,先她一步说:“喜喜,下来,不然我就上去。”
郁喜在黑暗中,犹豫了好一阵子。才窸窸窣窣披上外套,下了床。
他那样的人,是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儿,绝不是信口说说而已。
这个点,柳香冬他们早已睡下,她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
那天下了一夜的雪,一地白砂皎皎。
深冬寒夜,温淳之就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倚着车身抽着烟。
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温淳之撩起眼皮,淡淡看来。
郁喜走到距离他一臂之处,便堪堪停下脚步。
说实话,温淳之这几天当真被小姑娘折腾得不轻。
他深吸了一口烟,掸了掸烟灰,半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姑娘,说:“过来。”
小姑娘脚步未动。
温淳之嗤然一笑,抬脚走过去。
他态度亲昵,好像这几日她的冷淡,他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握了握她的手,说:“真想分?”
郁喜抬眼看他,鼻尖是他身上浅淡的烟味,她轻轻嗯了声。
温淳之云淡风轻地问:“你妈说了什么了?”
郁喜摇摇头,神色三分漠然:“没有,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铁石心肠。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只,狠起心来,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温淳之何曾被人这样下过脸,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以往那些金粉丛里,都是他甩别人的份。
温淳之将烟头揿灭在引擎盖上,点了两下头,语气几分寒心:“行呀,喜喜,心够狠的啊。”
这一场见面,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郁喜看着那一尾红灯消失,这才慢慢地走进单元门。
她爬到三层,脚步微滞,缓缓的蹲下身子,抱住膝盖。
这个人,她孤注一掷过,软弱退缩过,也为他尝尽血肉剥离之痛。然而,也就这样了。
。。。。。。
一直到期末考,温淳之都没来找过她。
郁喜恢复了往常的日子,准备着大大小小的考试,应付着一系列交换生申请的手续流程。
这期间,温蝉也来找过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嘻嘻,你真跟我哥分了?”
“嗯,还不是没缘分。”她面上没心没肺,心里不免几分黯然。
日子一晃眼,便到了她出国的那天。
那天是个阴天,天边飘着铅色乌云,预兆着风雨欲来。
郁喜是在C市登的机,柳香冬和温蝉来送的她。
柳香冬握着她的手,七七八八叮嘱一堆,郁喜耐心地听着。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她清楚柳香冬心底的不舍。
那天,温淳之和宁则慕在一处私人场所打牌。
宁则慕也有耳闻郁喜和温成淳之掰了的事儿,内心里还真觉得郁喜这个小姑娘有几分能耐。
温淳之心不在焉,打牌频频出错。
宁则慕盯着看了一会儿,扔了牌,别有所意提了句:“今儿是喜喜飞德国的日子吧?”
江肆并不清楚这事儿,说:“怎么?那小姑娘飞德国做什么?”
外头轰隆响起一声闷雷,温淳之皱眉扫了眼窗外。
手中的手机震了下,温淳之低眸瞥了眼,是温蝉发来的信息。
这牌局自然没再继续下去。
温淳之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心里不免想。他和小丫头较什么劲儿,她如今这样,还不都是他给惯的。
临近机场的高速路上,发生了起事故。
温淳之被堵在路上,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砸在车窗上,似玉石乱滚,后头鸣笛声此起彼伏。
温淳之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
在这片嘈杂喧沸,他从西裤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郁喜登机前,接到一通电话。
温淳之看着前方拥堵的车辆,抽了口烟,开口问:“喜喜,真要分手?”
————————————————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太早了,温渣还是追机的,只是没追上。。。。。。。
第五十二章
温淳之被一个小姑娘甩的事儿,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更有好事者当着温淳之的面打听那小姑娘是何方神圣; 温淳之面上神色自若; 仿若说的是别人的事儿。
那日他被堵在机场的高速后; 后来温淳之又打了几通电话; 那端冰冷的女声提示号码为空号。
小姑娘似铁了心要跟他情断义绝,温淳之辗转从她舍友那打听来她的新住处; 等他飞过去时; 早已人去楼空。
温淳之这么纠缠了一阵子; 倒是也慢慢淡了下来。
他生性几分懒散,这一段日子的折腾,确实令他有几分兴致阑珊。
郁喜离开的这一年; 温淳之倒是消沉了好一阵子,也并非是刻意在等她。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宁则慕和于谨离了婚; 日子过的越发肆意。
这晚; 几人凑在一起打麻将。
江肆找来几个电影学院的小姑娘作陪,一个个穿着清凉; 妆容精致。
温淳之身边也坐个小姑娘; 那姑娘看着温温顺顺的; 坐在他身边也不怎么说话; 偶尔拿手指点点他手中的牌; 歪着头柔声问:“这个该什么时候打?”
温淳之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大洋彼岸的小东西来。
温淳之吐了口烟圈,偏头来看了她一眼:“没玩过?”
小姑娘细声细语道:“没有,要不改天; 你教教我吧?”
温淳之嗤然一笑,放松往后靠着椅背,目光落到小姑娘身上,透着几分玩味。
小姑娘面色几分悻悻然。
温淳之坐了会,兴致缺缺,捡取起外套要走。
江肆见状道:“这么早就回去?”
温淳之将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点了两下头。
温淳之回到住处,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倒是收到了温询的信息,让他明天回去一趟。
半年前,温询生了场重病,温淳之和温询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翌日,温淳之回到了温宅,倒是没料到江颜息也在。
半年前,温询生病住院,温老夫人见过江颜息几面后,便有意无意撮合他两。
温淳之压根就没这心思,他拎着钥匙进了门,目光在江颜息身上短暂停留几秒,便淡淡移开。
温老夫人前两日刚来北边小住几天,两个年龄将近过百的老人因为点小矛盾闹了情绪,老太太也是有脾气,大老远便从南边飞来。
温询他们知道后,不免一场心惊。老太太原本就有高血压,这在路途中万一有个好歹,那可真是后悔莫及。
江颜息和温老夫人倒是挺投缘。
席上还聊个不停,老太太笑眯眯道:“颜息这孩子,要是哪家讨去做了媳妇儿,可真是好运气喽。”
林韵哪里不清楚老夫人的心思,顾忌自己的身份尴尬,面上也只是笑笑,没有搭腔。
温淳之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嗤笑,江颜息抬眼看过来。
温老夫人轻拍了温淳之一下:“你笑什么”
温淳之微扬眉:“我笑了么?”
温老夫人嗔怪道:“这孩子,阴阳怪气的。”
其实江颜息对温淳之的心思,温淳之一直清楚。然而真正把这事儿摆上台面,是那天,温淳之和江肆合伙投资的那部电影,票房破亿。
江肆办了个庆功宴,江颜息自然也在场。
宁则慕推开包厢门打算出去抽根烟的功夫,就听见江颜息语带几分薄怒:“温淳之,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
宁则慕讪讪的将烟送到嘴里,抬手碰了下鼻子,走到江颜息身边:“怎么回事?”
江颜息对温淳之的心思,宁则慕这伙人都看在眼里,也清楚温淳之对江颜息压根就没什么心思。
宁则慕说:“行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别招惹他。”
江颜息嘲讽笑了下:“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傻?”
宁则慕吐了口烟:“哪里的话?”
“你别骗我了。”江颜息向宁则慕讨了根烟,“你们这群男人都狼心狗肺。”
宁则慕笑说:“哎呀,你话可不能说,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
江颜息扯了下嘴角:“那你怎么和于谨离婚了呢?”
宁则慕云淡风轻:“性格不合,处不到一块。”
两人静默抽着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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