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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骄_尼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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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
她连忙抬头看他,只见他瞪着自己:“对我,你可不许来这一套!”
叶春好愣了一下:“这一套?是……哪一套?”
雷督理坐了起来,把她拽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你自己想!”
沙发被雷督理躺得温热,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服,烘暖了叶春好的肌肤。雷督理的上臂触碰了她的肩头,上臂亦是温热。抬手把鬓边短发掖到耳后,她想想玛丽冯,想想三姨太太,想过之后便是一笑:“您不要疑心我是在耍什么手段,我对您不撒谎,我也不屑于做那种事。”
说完这话,她转过脸,见雷督理探过头来,正在很仔细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件稀罕物,让他又是好奇,又是看不懂。
这样近距离的和雷督理面对面了,她注视着他的眉眼,愈发觉得这男人很美,若是倒退十年让他年轻似张嘉田,那么她简直无法想象他的风采。
就在这时,雷督理向她凑过去,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
叶春好怔住了,睁大眼睛望向他,看他的眼睛,看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棱角分明,柔软温凉,在她脸上轻轻的一吮一啄,引出了她满面后知后觉的红霞。
她不大惊,也不大怒,只这样红着脸,一字一句的说:“大帅,您这样做,是逼着我走了。”
雷督理向后退了退,坐正了身体:“我不放你,你敢走?”
“大帅这话不讲理了。”
“我从来都不讲理!”
叶春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有着柔和的弯眉,长长的眼尾,清秀白皙,静下来的时候,眉宇间会有菩萨相。雷督理回望着她,忽然一抬手,仿佛是要抱她,可那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两人继续沉默,最后是叶春好先开了口:“好了?”
雷督理向后靠去,恢复了懒洋洋的姿态,声音很低:“好了。”
“那大帅今天还办不办公呢?”
“那大帅就请办公去吧。”
“你呢?”
“我也办公。”
雷督理一挺身站了起来:“一起走,跟我到俱乐部去!我见个人,你也去账房瞧瞧。”
叶春好起身跟他走了出去,心想雷督理胸中的醋浪大概已经平息,这回是真的“好了”。
第二十四章 话不投机
叶春好进了“账房”。
这账房便是她上次前来查账的那几间屋子,上回她从账上查出了大纰漏,雷督理回头便让林子枫再来重查。那几天林子枫都是灰头土脸的,重查过后,他便不再来这账房了,这一项差事,被雷督理转派给了叶春好。
林子枫在雷督理身边做久了心腹,权力与欲望一起滋长,免不了要自封九千岁,日益的胆大妄为。他是万没想到会有一个叶春好从天而降,成为自己的对头——他本来只以为雷督理是看腻了身边这群男子汉,所以要移来一株小花,点缀点缀眼前风景。
林子枫不讲绅士风度,凡是挡了他的路的,无论男女,都有资格成为他的仇敌。叶春好虽不通晓官场哲学,但是无师自通,自有一副态度去面对他——她虽是个年轻姑娘,可并不以弱者自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是不受欺负、不吃暗亏。
她不受贿,也不受恭维,瞧着慈眉善目,其实刀枪不入。账房内的先生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真是一起怕了她。她一进门,这帮四五十岁的精明人物们便一齐起立,恭而敬之的笑道:“叶秘书,您来了?”
叶春好微笑着答道:“请诸位照常办事吧,不必费心招待我。”
她话是这样讲,可是谁敢照办?一时她把本月的账目检查完毕了,颇有礼貌的告辞离去——她有礼貌,先生们更有礼貌,惴惴不安的恭送她出门。门外有卫兵等候着她,她走到哪里,他们毕恭毕敬的跟随到哪里。如今,她也有了她的权势与威风。
她从后门进了俱乐部,此刻正是下午时分,天光尚早,俱乐部里还没到热闹的时候。轻车熟路的走去了雷督理的公事房,她站在院内,就听房内有人粗声大气的讲话。白雪峰站在门前,见状便迎了上来,轻声问道:“叶小姐有事吗?”
叶春好也压低了声音:“大帅在见客人?”
白雪峰答道:“热河的虞都统和察哈尔的赵都统昨天进京,今天过来瞧大帅。陆军部的参谋总长也过来了。大帅和他们一时半会儿谈不完,叶小姐有话,还是等晚些时候再说吧!”
叶春好点了点头,但是并不急着走,就听房内有条粗喉咙在高谈阔论,每说一句话,必要带上一句“他妈的”,仿佛是不骂人就不能开口。那粗喉咙大叫道:“管他妈的别人怎么说呢!反正论起高低来,他妈的洪霄九是你的部下,你让他死让他活,都是你的事,他妈的别人管不着!”
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响了起来:“老虞,你坐下好好说话。”
粗喉咙低了些许:“我他妈的是为雷老弟鸣不平。咱是带兵打天下的人,咱的兵到了哪里,咱他妈的就是哪一方的皇帝。别说杀了个师长,就是把那个师都杀了,也是咱的家务事,谁管得着?要没有这个气概,他妈的也不算个皇帝!是吧老弟?”
雷督理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了前头这个粗喉咙对比着,雷督理的声音显得斯文动人了许多:“我总怀疑那次从保定回来,我的专列就是被洪霄九派人炸了的。如今这洪霄九听闻我撤了他的职,立刻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也足以证明他心中有鬼。我马上另派个人过去,接替他的职务,只不过,老虞,这洪霄九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他哪天忽然跑到你那儿去了,你可得跟兄弟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老虞叫道:“那是自然!咱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就和我亲弟弟是一样的!”
话到此处,房内几人换了题目,粗喉咙开始闹着要去逛窑子。叶春好也听得够了,这时便转身走出了院子,心中想起自己初进雷府的时候,总以为雷督理身为武人,必定是老虞那样的气质和做派,心里真是怕得很,只愿永远都不见这位男主人才好。后来在戏园子的包厢里第一次见了他,一时间还不敢相信——记得那一晚,他穿着灰呢子大衣,腰间束着衣带,衣扣也系得严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扭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让她觉得他的身心都好冷。
她一边在俱乐部院内的小路上端然的走,一边沉沉的回忆往事。卫兵亦步亦趋的跟在后方,显出她不是平常阔人家的大小姐和少奶奶。及至走出了俱乐部大门,她见汽车停在门口,早有一名副官从副驾驶座上跳下来,打开后排车门等候着她。
她很自然的坐上了汽车,车门关闭,卫兵随即上前站到汽车踏板上,保卫汽车内的贵人。
她依然很自然,因为这已是她习惯了的生活。
叶春好回了雷府,可在雷府大门口下了汽车之后,她想了想,却又掉头走出去,打算去瞧瞧张嘉田。张嘉田虽然没有受什么致命的重伤,但如今毕竟是动不得了,身边又没有亲人,她往日受过人家那么多帮助,没有看过一次便再不露面的道理。
独自一人走向张家,她半路遇到了个卖活鱼的,还买了一条大鲫鱼。草绳穿了鱼嘴,她用指头勾着草绳,大鲫鱼没死透,偶尔还要摆摆尾巴打个挺,甩了她一腿的水点子。她觉着这水会有鱼腥味,所以走得加了急,乘风似的一路疾行到了张家。
她进门时,张嘉田正坐在窗下桌前,对着一面玻璃镜梳头发,窗户大开着,他闻声抬头,紧接着脸上就现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春好!”
他的笑容大,嗓门也大,嗷的一声喊出来,吓了叶春好一跳:“二哥?”
随即她看清了张嘉田的面貌,忍不住也笑了:“二哥,你这养伤的人,怎么还臭美起来了?”
张嘉田自从当上了卫队长,衣裤鞋帽都上了一个档次,穿得是很不赖了,然而样式都很平常,不像今天这样,居然换了一身浅灰色的笔挺西装,白衬衫领口敞开着,没系领结领带,瞧着反倒是清凉潇洒。叶春好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发了感慨:“二哥,你穿西装,倒是好看得很。”
这话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张家田是个宽肩长腿的大个子,衣架子似的挺拔瘦削,把那一身新西装撑得有型有款。新剃的短发抹了发油向后梳了,衣服的颜色越是浅淡洁净,越是显得他头发眉睫都乌浓。
听了叶春好的点评,张嘉田乐得合不拢嘴,一口白牙全晾了出来:“哈哈,是吗?哈哈。”
叶春好看了他这个乐不可支的劲儿,不敢再夸,只说:“我买了一条鱼,做给你吃。”
张嘉田的嘴还咧着:“哈哈,鱼?”
他反应过来,立刻手摁着桌沿想要起身:“你给我做鱼?你还会做鱼?”
叶春好连忙抬手向他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不许他起立:“厨艺不好,我做着试试看吧。”
叶春好在人生的前二十年中,都是在家做大小姐的,故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并无煎炒烹炸的本领。不过她也会做一两样菜肴,兴致好的时候,偶尔出手做一次,只当是玩。鲫鱼这东西,她只会红烧,因为她的小弟弟爱吃红烧鲫鱼。
张宅的厨房,因为难得使用,所以倒很洁净,厨具也俱全。叶春好挽起袖子,找了一条毛巾围在腰间充当围裙,一边慢条斯理的料理那鱼,一边和张嘉田说闲话——张嘉田是被家里的仆人搀过来的,此刻正坐在灶台旁的椅子上。叶春好劝他道:“二哥,你就回屋子里去吧,我不是嫌你碍事,是你这身衣服待会儿被油烟一熏,就有气味了。”
张嘉田笑道:“没事儿,一身衣服能值几个钱,熏臭了就送去洗,洗不干净的话,再做一身也没什么。”
叶春好低头拾掇着鱼鳞,心中很不以为然,觉得张嘉田有暴发户气——一身西装的价值,当然是有限的,可是没有这样对待东西的道理。按照老话讲,这是不惜福的表现。
张嘉田笑嘻嘻的看着她,看不出她的心思,只看得见她的容颜。她低着头忙碌,显出了清秀眉眼和笔直鼻梁,面孔不施脂粉,清白老实,反倒无懈可击。
煎好鱼添上汤,她把锅盖盖了上,自己摇头遗憾:“我真是马虎了,就只带了一条鱼来,忘了你这里不开伙,不会有那些佐料。这条鱼的滋味,怕是不会好。”
张嘉田笑道:“现在都闻着香味了,怎么可能不好?春好,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大小姐,还有这个手艺。”
“我早不是什么大小姐了。”
张嘉田略一思索,随即叹了一声:“春好,你的毛病,就是太要强了。你看你现在,虽说也有一份差事,能够按月拿钱,可俗话说得好,钱难挣、屎难吃。你一个大姑娘家,天天的要做事,难道不辛苦吗?况且大帅身边的人,都是人精,那个林子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你跟他做同事,容易就怪了。”
叶春好听了他这一番妙论,就觉得这人实在是欠缺文化,好话都让他说得不好听了。掀开锅盖看了看火候,她盖上铁锅,低头答道:“若说难,别人也是一样的难,别人能受,我就能受。况且现在我也不觉得难,天天有事做,反倒觉得精神充实。”
张嘉田大规模的叹气:“唉!!!你那不是长久之计。”
叶春好揭开锅盖又看了看,心想就你是长久之计。我这女人天生比你这男人低一头,除了嫁给你之外,干什么都不是长久之计。
这时张嘉田又发了话:“哎?这不挺香吗?是不是已经熟了?”
叶春好把锅盖盖了上:“再等等,把汤收一收再出锅。”
叶春好烧了一条红烧鲫鱼,焖了一锅米饭,门口有个卖黄瓜的吆喝着经过,她走出去买了几根黄瓜切了切,撒些咸盐拌做了一盘。
她凭着一己之力,倒也办得有荤有素,加之米是好米,煮出米饭来,也是热腾腾的有香气。张嘉田扶着仆人回了正房堂屋,两人围着一张圆桌对坐了,这一顿饭便算是提了前的晚饭。
张嘉田吃了一筷子鱼,大呼小叫的喊好,又道:“馆子里的饭菜,吃上一天两天还觉得不错,吃久了就不行了,要说好,还是自家的饭菜好。”
叶春好笑道:“好吃不好吃,我不敢说,不过肯定是比外头的东西干净。”
张嘉田扒了一大口饭:“要是天天都能吃上这么一顿,就好了。”
叶春好说道:“二哥,你这家里若是有一位二嫂,别说这个,比这个好十倍的饭菜,你也随时吃得到呀!”
张嘉田立刻咽下了口中的米饭:“你不是不答应我吗?”
叶春好脸一红:“天下只有我一个姑娘吗?”
张嘉田摇了摇头:“找别人?可别人我都没看上,我总不能闭着眼睛硬娶一个回来吧!真是娶回来一个了,回头越看越别扭,那我怎么办?也离个婚去?还是捏着鼻子凑合着过?”
“我也不是让你立刻就去找……”
“别说了,我这个人,是宁尝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这要是糊里糊涂娶了个不称心的老婆,我得憋屈一辈子。往后就是再讨十个姨太太,我那股憋屈劲儿也散不尽。”
叶春好很少和他掏心窝子的深谈,今天刚打算诚心诚意的劝他几句好话,结果好话尚未出口,便被他的一串大实话顶了回去。
夹了一块黄瓜慢慢咀嚼了,她寻思半晌,才又道:“那你也得主动的去找呀,你多出去交际交际,才有机会交到女性的朋友,否则——”
张嘉田打断了她的话:“那你给我介绍一个?”
叶春好又被顶了个哑口无言——她一个要守独身的大姑娘,哪能干那保媒拉纤的事情?
连黄瓜带气一起咽进肚子里,她决定不再多说了。
第二十五章 夜谈
叶春好在张嘉田这里,真是坐不住。
她虽然对张嘉田有着种种的看不惯,但是腹诽归腹诽,心里始终知道他是好的——起码对待自己,真是好的。张嘉田给了她一支夹在头发上的小小珠花,她问他这东西是什么时候买的,他愣了愣,又想了半天,竟然没想起来,反正就是某月某日偶然在铺子里瞧见了这个小玩意儿,觉着它放在她头上一定好看,就买了下来。买下来之后被别的事情一打扰,他把这小玩意儿又给忘了。
这珠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是个淡蓝色的金属小蝴蝶中间嵌着一枚假珍珠,真挺素雅,也真不值钱。也正因为它不值钱,所以叶春好敢放心大胆的收下它。张嘉田很高兴,面孔上乐出了傻样,趔趔趄趄的站起来说:“我给你戴上!”
叶春好没往他跟前凑,只说:“你不会戴,我自己来。”
然后她弯下腰对着桌上镜子,用这小蝴蝶撩起鬓发夹了上,露出耳朵来。直起腰回头去看张嘉田,她说道:“你看,是不错。”
张嘉田眯眯的笑,一边笑一边又道:“可惜你是短头发,要不然,头上可戴的首饰多极了,我全买给你。”
叶春好不便和他谈论女人的脑袋问题,抬手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短头发,她说道:“饭也吃了,天也晚了,我得走了。你好好歇着,别急着下地。”
张嘉田连忙问道:“明天还来吗?”
他像是乐大发了,说这句话时,笑容还挂在他脸上,两只眼睛眯成了两弯细线。叶春好第一次见识他这副眯眯的笑脸,觉得他这模样又滑稽又古怪,自己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真是不走都不行了。
“不来了。”她说:“明天有公事办呢。二哥好好养伤,别让人惦记就是了。”
说完这话,她不顾挽留,离了张宅。天其实还不晚,尤其夏季天长,那太阳悬在西方,拖延着总是不肯真落。她迎着晚风轻快的走,走到了雷府大门口时,却是和雷督理来了个顶头碰。
雷督理被人前呼后拥着,也是刚从外面回了来,见她沿着胡同一侧的高墙往这边走,便停下来等着她。等她快步走到近前了,他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叶春好答道:“我出去走走。”
雷督理看了看她身后:“你自己?”
叶春好微笑着一点头:“是。”
雷督理回头问旁边的白雪峰:“她平时出门,身边没人跟着吗?”
叶春好连忙抢着答道:“有的,可今天我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哪里还用人跟着呢。”
雷督理看着她,目光在她耳畔的小蝴蝶上停留了一瞬:“安全第一,你知道街上都是些什么人?真遇上了坏人,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叶春好的嘴唇动了一下,然而终究没有争辩,只依然微笑着答道:“好,我记住了。”
雷督理对着大门口一摆头:“走吧!”
叶春好“嗯”了一声,跟着他迈过了大门槛。
雷督理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走,走了好一段路后,他解散了身后那条由副官和卫兵组成的尾巴,然后才又对叶春好开了口:“听雪峰说你下午去找过我,有事?”
叶春好答道:“没有要紧的事,只是今天看过了账目,想过去告诉您,账目这回没有问题。”
“那怎么又走了?”
“我听见您正和别人谈话,觉得不便打扰,况且又没有急事,就走了。”
雷督理点了点头:“那你回来等我就是了,怎么又跑出门散步去了?”
“我以为您今天必定回来得晚,所以本打算明天再去见您的。”
“谁说我今天必定回来得晚?雪峰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听见您在屋子里说——”
叶春好猛的收住了话头,扭过脸往旁边看。雷督理笑了一声,用胳膊肘轻轻一杵她的手臂:“听见什么了?听见我要去逛窑子?”
叶春好不动声色的向旁躲了一步,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是的。”
雷督理问道:“我要是真去了,你生不生气?”
叶春好垂下眼帘,同时提起了精神和心,语气却是一派平静:“大帅这话问得我没法回答了。我既无资格、也不愿意干涉大帅的生活呀。”
雷督理缓步向前走,望着前方说道:“看来,你是不高兴我去。”
叶春好悄悄伸出手,让指尖拂过沿途一朵盛开的花:“大帅多心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雷督理听到这里,却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叶春好一歪头:“高兴就说高兴,不高兴就说不高兴。你连句老实话都不肯讲,还敢说我多心?”
说完这话,他一撇嘴,仿佛是非常的不以为然。
叶春好侧过脸垂了眼,用手指摩挲另一朵花的花瓣:“大帅请想,平日您到哪里去消遣娱乐,要顾忌白副官长高不高兴吗?要专门征求林秘书的意见吗?”
雷督理一皱眉毛:“我问他们干什么!”
叶春好笑了:“论身份,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啊。”
“胡说八道!”雷督理转身继续向前走:“故意气我!”
他出言不善,叶春好却是不怕,迈步追上了他,她口齿极快的说道:“大帅说我故意气您,可您不也是故意问我吗?”
雷督理头也不回:“知道我是故意问你,你还不老实的回答?”
叶春好站住了,而雷督理走了几步之后一回头,看了她几秒,随即来了个向后转,走回到了她面前:“怎么了?”
叶春好垂头答道:“大帅,我不老实,是因为我怕这样的玩笑话说多了,你我双方越来越热,弄假成真,最终反倒要伤人。”
“怕我喜新厌旧,对你没有长情?”
叶春好看着地面上的浅淡影子,知道那是月亮升上来了,天地间有月色了。
“大帅。”她艰难的开了口:“恕我直言,您对我……是一定不会有长情的。”
“不信我?”
“不信。”
雷督理把双臂环抱到胸前,以一种看问题的眼神,看着叶春好。叶春好抬起头,向他笑了笑:“走吧,这儿有蚊子呢。”
雷督理的疑惑眼神渐渐柔软了,最后对着叶春好抿嘴一笑,他悄声说道:“我总觉得,我们有点像。你不信我,其实我也不信你,这怎么办?”
叶春好看着雷督理,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老实的摇了头:“我没听懂您的话。”
雷督理微微的弯了腰,要和她目光齐平:“不懂?没关系,不用急,以后就懂了。”
然后他向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谈了,继续走。”
夜里,叶春好躺在床上,傍晚那一席谈话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一幕一幕的回放过来。
和张嘉田在一起,是常常轻松、常常失笑、又常常不以为然无可奈何的。
和雷督理在一起,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那回放着的一幕一幕中,她回忆和回味着雷督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颦一笑”四个字,本应是用来说美人的,不过在她眼里,雷督理也可以算是一位美人——美的男人。
他有一双轮廓分明的大眼睛,黑眼珠也大,熠熠生辉,含有星光。她在正视那双眼睛时,总不能相信他其实是个武夫。
他更像个风流人物,有股子欲说还休的缠绵与危险。她欣赏他,也怕他,尤其是不敢招惹他。因为她没有玛丽冯的势力,也没有三姨太太的达观。她们二人的两种生活,她哪一种都受不了。
想到这里,叶春好就觉得自己多思无益,真是应该睡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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