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兵器与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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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觉得我杀不了你么？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被廖音祈这么一问，叶景曜也愣住了。
　　　　是的，廖音祈杀不了自己，这是注定好的事。但不知道为何，叶景曜第一次感到心脏传来不安的跳动。。。
　　　　“那就好”
　　　　他朝廖音祈伸出了手，做邀请状。廖音祈接受了他的邀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能拥抱你一下么？哥哥”第一次的廖音祈叫出了那个名字。
　　　　叶景曜浑身一颤，他等这句话等了有多久呢？上百年来的记忆不断涌现，让他无法拒绝。他紧握着廖音祈的手，答应了。
　　　　雅典娜与他所操作的机甲拥抱在了一起，叶景曜只觉得一阵安稳。他感到多年来的夙愿终于达成，死而无憾了。
　　　　就在这时，如同心脏一般的跳动向他传来。那一声声如同诅咒之声。
　　　　“那是什么声音”叶景曜想推开廖音祈，但是雅典娜却紧紧扣住了他。
　　　　不安的感觉席卷上心头，叶景曜诧异的望着廖音祈，似乎猜到了什么。
　　　　“是呢，我杀不了你，但是我能自杀。自杀的时候不小心拖累你的话，恐怕就没办法了呢”廖音祈灿烂的笑道。
　　　　叶景曜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爬起，但是他对廖音祈的行为无法感到厌恶。相反，他对廖音祈能有这样的决断感到十分开心。唯一的遗憾是，她从未站在自己这边。。。否则结果一定会不一样吧？
　　　　“嘛，算饿了，因为是你啊。真实拿你没办法”最终，叶景曜如同任命了一般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他温柔的笑着，摸了摸雅典娜的头，仿佛是一个宠溺着妹妹无法拒绝她无礼请求的哥哥一般。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能死在自己妹妹的手上，这份美妙，胜过任何一次轮回的记忆。。。
　　　　包裹着两人的丧尸群中散发出了光，一阵阵的，丧尸们仿佛关不住那光一般，剧烈的冲击让球形无法保持正常形态，它们试了几次意图将它困住。
　　　　可是那能量太巨大了，巨大的甚至不是他们能抓住的。爆裂几乎只是瞬间。
　　　　由于来的太突然，人们甚至没能明白是怎么发生的。
　　　　光亮，声音，冲击，都仿佛是第一时间出现的，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场爆炸的发生而静止。
　　　　巨大的光亮点燃了整个宇宙般，白色的光覆盖了地球，甚至是远在几亿光年的其他星系。
　　　　猛烈的白光后，人们才恢复视线。
　　　　那场猛烈的爆炸将敌机三分之二全数卷入，也就在同时，剩余的敌机没有了动静。仿佛是失去了操作者的傀儡。。。
　　　　身心俱疲的人们望着这不可思议的光景，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可是爆裂后的雅典娜还矗立着。它没有了黑色的外壳，只露出宛如人类骨骼一般的内部，以及驾驶舱。
　　　　廖音祈依旧与它相连，雅典娜仿佛还没有死透疯狂的吸食着廖音祈残存的生命。
　　　　“谁。。。快来。。。”
　　　　廖音祈感到自己的生命快被吸干，而且她深切的明白不能让雅典娜继续存活在世界上。否则谁知道又有谁会登上它呢？到时候，又会发生其他不幸的事吧？
　　　　廖嘉懿见到这一幕，飞快的疾驰到了她的面前，他正打算切断廖音祈与雅典娜的连接，可是雅典娜却拥有了自己的智慧。
　　　　它抬起残余的手臂，挡住了廖嘉懿的攻击！
　　　　所有人恐怕都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札特如果看见一定会非常开心，但是廖嘉懿开心不起来。因为它正在吸收廖音祈为刚才自爆带来的伤害进行修补。
　　　　“放开她！！”廖嘉懿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而雅典娜只是轻轻一挥，廖嘉懿便被甩飞到一边。
　　　　也就是那个瞬间，远处的射击击中了廖音祈与雅典娜的连接管道。
　　　　雅典娜也如同失去了控制的玩偶，就见它双手下垂再也不动了。
　　　　这时的廖音祈已经奄奄一息，银色的长发失去了光泽，刚才的自爆让她胸腔以下的补件完全摧毁，只露出血淋淋的模拟内脏，双臂上充满了血窟窿。。。
　　　　“廖嘉懿。。。”
　　　　廖音祈只感到眼前开始模糊，就连声音似乎都快要听不到了。但是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冰冷的内心多少会温暖一些。
　　　　“我在这。。。”廖嘉懿平静的抱住了浑身染血的廖音祈，两人第一次贴的那么近，亲昵的如此自然。
　　　　“廖嘉懿，你。。。原谅我么？喜欢过我么？”
　　　　在最后的最后，廖音祈问出了她一直没敢问的问题。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喜欢的是过去的廖音祈。。。她总是很倔强，不肯坦白，所以心中总免不了去担心她，忍不住担心她今天是否安全。”
　　　　廖嘉懿深深的叹了口气，如同要将肺中的气全部挤压出来一般。
　　　　“是。。么，这个就是。。。答案了啊。。。”廖音祈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不过，至少她知道了答案，能死而无憾了。。。
　　　　“但是我爱的是现在的你、爱你拼命的样子，爱你怀揣梦想的样子，爱你对我笑的样子。。。”
　　　　廖嘉懿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廖音祈垂死的眼睛猛地有了光亮。
　　　　“我，我也是。。。”
　　　　在这么久之后，廖音祈终于恢复了笑容。她呆了些许羞涩，说出了这句话。
　　　　啊啊。。。这样啊。。。没有比这更好的回答了啊。。。谢谢。。。
　　　　可是，自己却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廖音祈眼前越来越模糊，明明已经是最后了，却不能看清廖嘉懿的模样，让她更加痛苦，泪水涌出，悬浮在宇宙之中。
　　　　在自己即将失去意识前，听到了这句话，这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了。。。在这满目疮痍的最后。。。
　　　　至少，让她死在自己手上，这是变成最终兵器的她和自己，最好的结果吧？
　　　　渐渐的，廖音祈也停止了动作，呼吸的欺负也越来越小了。。。廖嘉懿抚摸过她逐渐冰冷的面庞，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渍。
　　　　“嘉懿。。。”
　　　　景流看着廖嘉懿，眼中写着哀恸。刚才那一枪及时的救了廖音祈，给她能回到廖嘉懿怀抱的机会，但是。。。
　　　　“我想就这么抱着她一会。。。”
　　　　廖嘉懿朝景流微微一笑。
　　　　景流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数分钟前，廖嘉懿被卷入了第一场爆炸中，为了救洛塔。。。但是没能成功。就在那时，驾驶舱早就外露，他一直靠着微型呼吸器在呼吸。。。此时的廖嘉懿只有一条手臂了，下肢更是被炸的粉碎，与廖音祈的惨况不遑多让。但是因为廖音祈已经失去了视力，所以已经看不到了。。。
　　　　“你们回去吧。我们。。。这样就好”
　　　　廖嘉懿感到眼皮有些沉了，可手上却不愿意放下。。。因为这是最后了啊。。。他轻轻呼了口气，仿佛是今天最后的力气了。
　　　　“。。。。。。恩”
　　　　长久的沉默后，景流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没有人看到他镜片下的表情，景流不想任何一次一般能开他们的玩笑了。
　　　　“。。。再见”廖嘉懿礼貌的笑着说。
　　　　“。。。。。。恩”
　　　　昔日好友就这样挥别了，景流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多的语言，就这样用简单的词汇话别了多年来的情谊。
　　　　望着远去的队伍，廖嘉懿什么也没说。他只想再看看廖音祈，为自己没有陪她作出补偿。廖音祈安静的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越过星球的太阳依旧发光发热，为二人镀上了一层白光。或许是太累了，廖嘉懿眨了眨眼睛，可是视线却离自己远去。。。廖音祈的面庞也逐渐看不清了。
　　　　宇宙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时间彻底静止了一般。
　　　　“抱歉了，让你伤心，但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廖音祈费尽最后的力气，在他怀中以微不足道的力量点了点头。感受到了鼓舞的廖嘉懿也微微的笑了出来。明明有好多话想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已经没关系了”
　　　　廖嘉懿的心底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这是廖音祈最后留给他的说话。
　　　　算了。。。廖嘉懿想，他们本来也就是这样的关系。
　　　　终于，廖嘉懿的声音也变得细不可闻，两人的心跳声，呼吸声，逐渐被淹没在了宇宙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番外——过去与现在

　　　　“嘉懿；你是我们班非常优秀的学生。我知道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是你父亲。。。将军很忙；恐怕没空理会这边。但是你妹妹。。。”女教官坐在办工桌前；脸上满是倦意。考试时的录像一直在她脑力挥之不去。

　　　　今天是廖音祈班级的考试，每逢这个时段，廖嘉懿都会被请到这里喝茶。

　　　　“她怎么了？”廖嘉懿微微皱起眉头。他已经猜到老师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上次机甲实操课。。。她自爆了。问及理由；她说知道自己排不上用场；或许自爆还能炸毁几家敌机。”

　　　　“她炸毁了几架‘敌机’？”

　　　　“2个。。。这2个使她的分数刚好到及格线。。。战场上或许确实有需要自爆的时刻；但在学校，她不必采取如此激进的方式。。。驾驶‘那个’确实给她带来不小的压力；但自爆永远不是明知的选择。除非你别无选择”

　　　　“。。。。。。我会和她谈谈的”

　　　　“辛苦你了，嘉懿同学。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能把同伴同学们当作同伴，而不是打算成为孤军奋战的英雄”

　　　　廖嘉懿没有听这些。这些年来诸如此类的话实在够多了。。。

　　　　不把同伴当人看，永远以计算为最优先，在学校的成绩永远都徘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而且她并不打算改变。

　　　　廖嘉懿不止一次的找她谈过，但都被态度傲慢的顶了回来。廖琪更是为了发火过不知道多少次。

　　　　“她要再敢说：我要驾驶‘那个’，学校的机甲根本不是个水准，我不想浪费时间这种话，我就杀了她！！”廖琪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冷静点，廖琪，我去和她说。”

　　　　“。。。额！！为什么我们家非要有这么个怪胎不可！”

　　　　本以为同为女孩子两个人能好好交谈，但不知道是不是属相不合，廖音祈和廖琪总是针锋相对。两人见面必定大吵一架，最后还是让廖嘉懿来收场。现在直接便成廖嘉懿与她正面交谈了。

　　　　廖嘉懿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反映。他犹豫了一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进来”

　　　　就算没有进入廖音祈的屋子，廖嘉懿也猜得到她在干什么。推门进入的瞬间，她就那样随意的蹲坐在书籍中，高耸的书本叠放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掉下来。

　　　　“今天你的上机考试。。。”

　　　　“及格了。所以廖琪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她背对着廖嘉懿，翻阅了一页资料，手上记录着什么。

　　　　“你能先停下么？我不是来说成绩的，只是你这样。。。机甲并不是独自逞英雄自爆就可以的”

　　　　“但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及格了还不行吗？我的计算不会出错的。。。况且我和他们也是不同的”

　　　　“。。。你不能总想着自己多么与众不同。我也并没有指责你的计算，只是计算并不等于一切！更重要的是团队合作，否则大家都去逞强好了”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没完了是吗？”

　　　　啪的一声，廖音祈重重的合上了书，迅速站了起来。她怒视廖嘉懿，仿佛在望自己的敌人。

　　　　“你们到底是希望我怎么样？！及格也不对，不及格也不对！非要我拿全优跟你一样才行吗？！！”

　　　　是想她怎样？他们能希望她如何？

　　　　“我不希望你死。。。”挫败似得，廖嘉懿说出了这番话。战场上如果没有同伴，死亡率就会增加。就算是自己如果在敌营落单，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存活下来。且不提廖音祈的技术，她单枪匹马这一点就足以致命！

　　　　“如果你死了，我也没有时间替你悲伤。”那是战场，如果因为同伴之死产生了愤怒，悲伤等情绪，驾驶员的情绪一旦动摇，很有可能影响自身的安全。

　　　　第一次的，廖音祈露出的疑惑的表情。

　　　　“我的死跟你有关吗？”

　　　　廖嘉懿像是被刺到了痛处，他同样不可致信的望着廖音祈。

　　　　“你是我妹妹，我担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廖音祈皱着眉，仿佛是某个化学式还难以理解。

　　　　她不是不懂！自己驾驶技术这么烂还敢这么狂，但是她真的不认为驾驶普通的机甲能和‘那个’相提并论。。。并肩作战这种事也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是的，自己是孤独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她一样的人。。。

　　　　就连这个哥哥也是。。。

　　　　廖音祈镜片下的双瞳凝视着他，许久，她冷如冰霜的表情才有了一丝生机。

　　　　“恩，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出去吧”

　　　　说罢，她又埋头到书本中，仿佛那才是属于她的世界。

　　　　廖嘉懿深深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这个妹妹是在敷衍自己。

　　　　“你干脆转系吧。或许这样对你更好”

　　　　“。。。不可能”

　　　　意外的，她说出了如此肯定的话语。廖嘉懿本以为她会因为沉浸在书籍中而不理会自己的话语。

　　　　然而这份回答，越发的让他不明白这个妹妹。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个人只是跟自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无所谓亲情。

　　　　“为什么？对你来说，去做个学者不是更好吗？”

　　　　“我也想转，比起开机甲我更想干别的。但是没有办法。。。那是我的职责。。。因为‘那个’只认同我”

　　　　那时的他，尚不明白廖音祈眼里的沉重。而廖嘉懿，也不再多说什么。

　　　　“总之，别死了。”

　　　　“恩。”说罢，她又埋头回到了书籍中，回到了她才懂的世界。

　　　　或许她真的会遵守诺言吧。廖嘉懿想，至少她不会死，或许她驾驶‘那个’会有更好的成绩，或许她会开始努力，或许会有转机。有那么多的或许可以期待。。。

　　　　然而，她失约了。。。知道她‘那个’暴走的那天，廖嘉懿觉得或许他心底某个地方已死，尽管那时的他尚未注意到那份感情。尚未恋爱，却已懂得那份失去的痛苦。

　　　　所幸，廖音祈又回来了。

　　　　那是唯一一次廖嘉懿抛下军人身份去看她。医院里的她极度虚弱，面色惨白，据说术中还出现了麻醉不够的状况，患者一度疼醒。现在的她打了足够多的麻醉，以至于长久不醒。

　　　　廖音祈躺在那，没有手脚，他连想紧握少女的手，予以她温暖都做不到。

　　　　之后，她性情大变。甚至扬言要去什么演艺圈！

　　　　廖嘉懿又有了最初的感觉。。。她似乎又边成了家里的住客，再无亲情。

　　　　她去选秀，去参赛，什么都没有和家里说。而且居然还真的給她找到了梦想的出路。。。

　　　　廖嘉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给她机会，究竟是想为自己没能阻止她驾驶‘那个’的歉意还是别的什么。

　　　　她依旧在发光，发热，仿佛要燃尽生命般努力！

　　　　“你这么执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问出这句话时的情况略显尴尬，但他实在克制不住内心的想法。而廖音祈也笑着回答了他。

　　　　“我。。。死过一次对吧？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从未实现梦想，甚至没有努力，没有倾出所有去做，为自己找许许多多的借口，一直逃避，梦想是不会到来的。况且，万一什么时候不小心死掉了，那一瞬间，我一定会为自己没有努力过而后悔。。。努力不一定成功，但至少我做过了。。。”

　　　　是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不后悔。

　　　　“。。。现在科技确实是足够发达，不过还是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吧？”

　　　　她俏皮一笑，让僵硬的气氛有了一丝缓解。而那个笑容，让廖嘉懿有片刻的分神。

　　　　她是变的不同了，更开朗，会开玩笑。。。廖嘉懿说不出她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但他都选择了接受。

　　　　也那个时候，廖嘉懿下定了决心。不。。。或许知道她起死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

　　　　廖嘉懿站在镜子前系上了领带。他望着镜中的自己。。。

　　　　是的，他要保护廖音祈，这次，一定。。。。。。倾其所有。。。

　　　　这次，他再也不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不好，两天来昏昏沉沉，果然是因为清明节的关系么。。。

　　　　这章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以后大概会改的。所以不满意的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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