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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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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老老实实地跟他解释——
【元硌】：我哥以为我在骂老师； 说我没礼貌，然后我就删了呀。
【夏明光】：（极度委屈。jpg）
元恪：“……”
【元硌】：你……脑袋今天是不是被门夹了一下？
【夏明光】：（暴风哭泣。jpg）
【夏明光】：（掀桌。jpg）
【夏明光】：（把桌子扶正。jpg）
【夏明光】：（掀桌。jpg）
元恪：“……”
你究竟从你爸爸那里偷了多少表情包……
最后元恪做出让步——
【元硌】：要不这样吧，以后我不叫你夏老师了。
【元硌】：为了和其他老师区别。
【元硌】：你有小名吗？或者昵称？
夏明光心花怒放，当即傻笑出声。
【夏明光】：有啊有啊！我爷爷叫我小明！
【夏明光】：跟我熟的长辈都叫我小明。
敲下这两句后，夏明光有点紧张。
然后——
【元硌】：哦；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明老师啦。
小明老师！
好像比“夏老师”这个称呼更亲密！
夏明光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
夏老爷子原本是来叫夏明光陪他看电视的，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他傻逼兮兮地边笑边打滚。
夏老爷子突然回想起金染说的“小明因为和你一起看狗血电视剧脑子坏掉了”……最后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悄咪咪退出了夏明光的房间。
感觉小明最近傻傻的……
夏明光打完滚，戳进元恪的朋友圈看。
小明老师可能真的脑子坏掉了！
1分钟前
夏明光摁了个赞。
元月发现元恪洗完头以后头发湿漉漉地躺在床上，当即把她拽起来，让她去吹头发。“头发湿着躺在床上会得头风的！等你老了就有罪受了！快去吹头发！”
元恪只好乖乖地爬起来吹头发。
王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元月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他边看电视，边随意地翻了翻朋友圈。
结果翻出一条“小明老师可能真的脑子坏掉了”。
元月：“……”她怎么又骂老师！
而后突然联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光荣榜上的那张照片——
夏明光……
夏老师……
小明老师……
不会是他吧……
元恪吹完头发后，发现那条朋友圈，夏明光给她点了个赞，元月在下面评论了一句。
【哥哥】：小明老师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夏老师？？就是踹我的那个？
元恪忽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她在评论区如实回了元月一个“是”。
元月秒回评论——“哦，他脑子确实坏掉了/微笑”
真尴尬。
元恪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又戳了戳夏明光——
【元硌】：小明老师，我哥哥看见我朋友圈了。
【元硌】：要不这样吧。
【元硌】：以后我骂你的朋友圈，都设置成只有你可见。
【元硌】：怎么样？（我是魔鬼呀。jpg）
夏明光觉得今晚的福利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元月在他面前，他可能要把他拽过来狂亲了！
感谢大舅子经常视。奸元恪的朋友圈！不然哪来的这种福利！仅对他可见！
他当即回复了一连串的“好好好好好”。
兴奋完之后，夏明光意识到，人家都叫他“老师”叫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好像也没干什么正事。他决定一本正经一点，有点老师的样子。
【夏明光】：上次你那个二百字的小作文啊。
【夏明光】：得了0分。
【元硌】：？
【元硌】：你给我打零分良心不痛吗？/微笑。
夏明光一本正经地开始分析元恪的两百字小作文。
【夏明光】：虽然内容很不错，但是太单薄了。
【夏明光】：而且夸张手法用得不对，你根本就没夸张呀。
【夏明光】：哎算了算了，勉为其难地给你打个满分，就当鼓励你一下。
【元硌】：？？？
【元硌】：微笑/微笑/微笑
【元硌】：我一抬头，正看见小明老师在天上飘呢/微笑。
夏明光努力地想让自己显得像个老师，最后他提了个要求——
【夏明光】：你明天把你的语文月考卷子带来给我看看吧。
…
周一一早，周宁生手里攥着两卷手账胶带，边翻白眼边进了教室。
反正这两个星期，一到周末，一定会有半天时间，他是被强迫着和常舒曼那个小妞捆绑在一起的。
这周周末那小妞听说元恪出事了，本来是想去看她的，但又听说元恪住在她舞蹈老师家不在自己家，最后只好作罢。周宁生这个周末一直在听常舒曼叨叨元恪，张口元恪闭口元恪。“以前在一中的时候老有傻逼欺负她，在她背后贴便利贴，反正最后我统统撕下来塞他们嘴里了。”
甚至他们被强迫捆绑在一起的那半天，常舒曼逛街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地给元恪买了两卷手账胶带，让他周一见到元恪转交一下。最后还唠唠叨叨地说：“你以后要帮我好好看着她呀！”
周宁生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胶带放在元恪桌上，就算完成任务了。结果郑凛紧跟在他后面进了门，当即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一句：“周宁生！你在干什么呢！”
周宁生：“……”
他边向座位上走，边随口说了句：“我……就是转交个东西而已。”
郑凛不傻，面对他的搪塞，再加上刚刚看见那两卷少女心满满的胶带，当即猜出了七八分：“啊哈！你周末又和小美女出门了！哇塞！我真的好嫉妒呀！”
“嫉妒你个大头鬼啊！”
被郑凛这么高调地一闹，十四班不少同学看向这边，周宁生觉得很尴尬。
夏明光原本趴在桌子上，现在抬起头及时来了句“你到底什么时候订婚呀”，让原本尴尬的周宁生更尴尬了。
周宁生克制着脸上的表情，尽量不表现地像吃了三公斤炸。药。放下书包之前，他艰难地说了句：“这周六……欢迎你们来帮我逃婚……”
此言一出，汤鸿信吹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口哨。
郑凛疯狂鼓掌。“我们能去吗！”
“去看你结婚！啊不！订婚！”
周宁生脸色很僵地坐下了，没理他们几个傻叉的热情。
早自习的铃声响了，元恪慌慌张张的踩着铃声进了教室。飞一般地跑到夏明光桌前，拍下自己月考的语文卷子，然后飞一般地跑回自己座位上。
在郑凛他们几个好奇的注目下，夏明光一本正经地把元恪的卷子展开看。
总分：97分
150分的满分，97分确实有点低。
夏明光瞅了瞅——前两道字音选择题和后面第二卷的名句默写大题都空着，统共11分。
他翻到最后，看她写的作文。作文满分60分，元恪得了40分。
夏明光浏览了一下她的作文——全篇用最简单通俗的语言写到底，修辞手法一个也挑不出来，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夏明光原本以为自己的作文写得就够像小学生了，没想到现在拎出了一个比他还像小学生的。
郑凛早自习一如既往地不安生，他发觉到夏明光在分析元恪的卷子，当即探过头来说：“嘿老大！你想装逼当老师我可以理解！你当数学老师，物化生老师，甚至英语老师，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装逼当语文老师，我真的理解不了啊！”弦外之音是——老大你语文跟我一样烂，别没点数了。
面对如此打击，夏明光面不改色地打击回去：“你今日份的化学方程式背了吗？一会李斌还会叫你上去的。这次别想让我帮你了。”
一语惊醒梦中的郑凛，他马上老实了，抽出化学书开始背化学公式。从月考后的第一节化学课到现在，每次上课他都会被李斌叫到讲台上默写。郑凛无奈只能天天抱着化学书狂背。
夏明光用了半个早自习的时间看元恪的语文卷子，又用了余下半个早自习的时间写了分析。早自习结束后，他把卷子还给元恪。
元恪接过卷子，开始看夏明光的分析。
【元硌】：谢谢小明老师。
夏明光一本正经地回复——
【夏明光】：不客气。以后我每星期教你一种修辞手法。
【夏明光】：今天就先从拟人学起吧。
【夏明光】：这星期跟我聊天的时候要用上拟人手法。
元恪：“……”
聊天的时候用上拟人手法？
杀了她算了。
周一第一节课是王爱红的课。
语文课结束后，夏明光尾随王爱红出了教室。
王爱红发觉到有人跟着她，当即回头，发现是夏明光。“干什么？”
夏明光面色正常，但说出来的话让王爱红震惊了一下。
“老师，我学习学得近视了！”
“……那就去配眼镜呀。”
“不不不，是特别高度的近视，跟瞎了没什么区别了。眼镜拯救不了的！”
“……”这熊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坐得稍微靠前一点吗！”
王爱红无语，她想了想，夏明光坐在倒数第二排，确实挺靠后的。
最后她无奈地说：“那你看看第一排的同学，谁愿意跟你换个座位吧。”
夏明光立马说：“不不不老师，我近视得快瞎了！第一排拯救不了的！我要坐在讲台旁边，就是那个离你最近的位置！”
王爱红：“……”这孩子可能不光眼瞎了，脑子还出问题了。
…
第三节上数学，做课堂练习的过程中，老师来回走动看同学们做的情况。
最后她拍了拍元恪肩膀，示意她把自己的步骤写到黑板上。
郑凛做题做到一半，思路卡了。抬头发现元恪在黑板上写步骤，顿时感觉找到了救星。他撑着脑袋看元恪的思路，结果被元恪的手腕吸引了注意力。
他没忍住，“卧槽”了一声。
夏明光被郑凛“卧槽”得莫名其妙，正好他题做完了，抬起头来，看见讲台上的元恪，背对着他们，右手拈着粉笔高高举起来在黑板上写步骤。校服袖子随着她手臂抬高滑下去一小节，手腕露出来，上面赫然戴着一串……火星石手链！
夏明光愣住了。
昨天元恪离开他们家的时候，夏老爷子给她撸上去一串火星石手链，顺带送了一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祝福。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没摘下来。
……
第二天元恪还是踩着早自习铃声进的教室。
她慌慌张张地坐下之前，发现……
夏明光的位置怎么挪到前面来了！
此刻夏明光坐在讲台另一边，朝她“嗨”了一下。
元恪很懵。
同样懵的还有郑凛他们几个。
夏明光昨天得到了王爱红的默许，今天一大早就把桌子搬到了最靠讲台的位置，和元恪坐得很对称。郑凛差点哭出声：“妈呀老大，你走了以后随堂考我们抄谁的呀！”夏明光说了句“可是以后你在黑板默写方程式方便抄了呀”。郑凛瞬间被安慰到了，甚至搭了把手帮着夏明光一起搬桌子。
元恪坐下后，抽出英语书，掏出手机问了句“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夏明光秒回——
【夏明光】：我近视。
自从上次他谎称自己骨折，夏明光在元恪心目中的可信度大大下降。近视估计是瞎编的吧。
【夏明光】：不是说这周聊天要用拟人手法吗？你刚刚那句就没用拟人手法！
元恪觉得小明老师最近简直不可理喻！她就是问了一下他为什么坐到这里来了而已！他本身就是个人，还要她怎么拟人啊！再拟就成人妖了！
既然他非要让她来个拟人手法，那——
【元硌】：呜呜呜小明老师，我今天起晚了，没能吃到活的早餐。
活的早餐，这总算是拟人了吧！
夏明光看着元恪极为特殊的拟人手法，愣了一下。
活的早餐……是个什么鬼啊！
元恪解释——
【元硌】：活的早餐就是坐在餐桌前很惬意地吃的早餐呀！死的早餐就是在上学路上随便啃一个面包！呜呜呜就像今天早晨。我差点被死的早餐噎死！
夏明光勉强理解了她诡异的拟人方式。大概就是，活的早餐是很惬意的有灵魂的，死的早餐是很敷衍的没有灵魂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出这样的表达啊……不过这种表达……莫名有点可爱。
早自习已经开始五分钟了，夏明光看完“活的早餐”、“死的早餐”的鬼畜表达方式后，抿了抿嘴。
他站起来，出了教室。
十分钟后，他从食堂拎了杯豆浆回来
在一片早读声中，他把那杯豆浆放在元恪桌子上，然后从她身后经过，迈了几步，就到了自己的座位。
【夏明光】：坐在桌前的早餐，嗯……然后你一会喝豆浆的时候喝得惬意一点，这就算是半份活的早餐了。
王爱红很反感有人在教室里吃东西是真的，元恪不知道喝豆浆到底算不算“吃东西”范畴。最后她把英语书立起来，把那半份“活的早餐”挡在书后面，低头含住了吸管，吸了一口，甜的。
早自习结束，元恪把空的豆浆杯子扔进教室前的垃圾桶。
【元硌】：（我是一个小胖子，没事我就摸肚子。jpg）
夏明光盯着那个摸肚子的表情包笑了笑，长按，添加表情。
【夏明光】：图盗走了。
【夏明光】：第一张不是从我爸那里盗来的图。
…
自从夏明光把桌子搬到了前面，郑凛他们四个结合元恪那天醒在夏老爷子家这件事，疯狂瞎猜。
“卧槽我跟你们讲，老大以前虽然逼我们拿着爷爷给的各种保健手链，但是他自己从来不戴爷爷给的手链，嫌蠢。”郑凛正在疯狂爆料。“但是！昨天我发现！老大手腕上也戴着一串！火星石！”
“你为什么要说‘也’？”汤鸿信懵懵地看着郑凛。
“你是不是傻，周一数学课我发现……”
还没等郑凛说完，程鸢突然“日”了一声。
“咋了？”
程鸢给他们看年级群的通知。
“今天咱们这一片停电，电路好像要修，电力公司发通知了，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预计需要六个小时。”
几个人惨叫成一片。“妈的这个停电时间绝了！不耽误我们上晚自习，正好耽误我们中午吃饭！”
惨叫完后，几个人涌到坐在教室最前面的夏明光跟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老大，爷爷家也停电吗？”
言外之意是中午能不能去夏老爷子家蹭饭。
夏明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爷爷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中午给他叫外卖……别把他饿死。”
去夏老爷子家蹭饭的幻想破灭后，几个人又惨叫着离开了，继续扎堆聊他们老大的反常情况。
刚刚那几个神经病吱哇乱叫着走了以后，夏明光从笔记本上扯下一页，撕成好几条。
他翻开《高中语文必背64篇》，从上面挑了三句诗词，写在六张纸条上。
写完后，折成纸团。
他把六个指甲大小的纸团撒在元恪桌子上。
元恪不明所以，拿起其中一个展开看——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再拿起一个——一朝选在君王侧。
六个纸团能拼成三句诗——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夏明光】：中午吃饭前背过，不然不许吃饭。
【夏明光】：（超凶。jpg）
元恪：“……”
她最愁背东西了。学语言必要的四大步——听、说、读、写，她前三项都做不了，只剩下一个“写”。她学不了文科的原因，就是因为文科需要背的东西太多了。
语文考试的时候她干脆把五个名句默写放弃掉了，反正才五分。谁知道夏明光包揽得还挺广，连名句默写都管。
因为停电，波及范围还不小，食堂和校外的小饭馆中午都没法营业，所以临近中午好多同学点了外卖。由于今天情况特殊，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默许了。
元恪也点了外卖。
第四节课下课十分钟左右，她的外卖到了，正当她喜滋滋地准备下楼拎外卖，夏明光先一步从后面拎住了她的领子。
【夏明光】：默写。
元恪：“……”
元恪坐下来，从六个纸团里抽了一个，展开——
天生丽质难自弃。
她在笔记本上写——一朝选在君王侧。
再抽了一个，是她刚刚写的那句“一朝选在君王侧”。
夏明光示意她同一句不用写，再抽下一个。
元恪抽到了“海内存知己”，也很轻易地写出了“天涯若比邻”。
结果最后在《观沧海》上磨住了，怎么也对不上。
元恪可怜巴巴地看向夏明光。
【元硌】：小明老师，我的外卖正在楼下瑟瑟发抖。它在等着我！
【元硌】：如果它能自己跑上来就好了。
【元硌】：你的外卖肯定也在风中瑟瑟发抖，也在等你。
【元硌】：这是拟人手法吧。
夏明光眼皮跳了跳。
最后——
算了，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
经过夏明光许可，元恪开心地从座位上蹦起来，蹦蹦跳跳地下楼拿外卖。
夏明光无奈地跟在后面。怎么感觉，拟人手法被她越带越跑偏呢……
拎了外卖以后，元恪见操场边不少同学聚在那里吃东西，再想想在教室里吃东西不太好，所以她也朝操场那个方向走过去。
夏明光一直跟着她。
元恪回头看了夏明光一眼，然后蹲下来，开始拆一次性饭盒。
吃了没两口，她觊觎地看了一眼夏明光饭盒里的肉，再看看自己饭盒里的鸡米球，好像……单薄了点。
她戳了戳夏明光，指了指他的饭盒。
夏明光无语，最后把她觊觎的肉拨到她饭盒里。
然后看着元恪一个鸡米球一个鸡米球地把那些圆滚滚的球球用筷子顶到他饭盒里。
得偿所愿后，元恪蹲在地上，饭盒放在膝盖上，边吃边拿手机发信息。
【元硌】：我的鸡米球是自己跑到小明老师那里去的。
【元硌】：拟人了吧！
夏明光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元恪很快吃完，阖上餐盒的时候打了个嗝。
因为听不见，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打嗝打出声音了。
夏明光蹲在地上，侧头看了看正在收拾一次性餐盒、筷子的元恪。
他竟然隐隐期待她打第二个嗝……
她连打嗝都听起来软软酥酥的……
夏明光突然觉得自己有病，埋头扒了最后几口饭，也合上了一次性餐盒。
把餐盒扔进垃圾箱之后，元恪打了个哈欠。
两人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
【夏明光】：你不是要教我学手语吗？小元子老师。
元恪边打哈欠，边看着那条消息。
她想了想——
【元硌】：哦，那就教你个“你好”吧。
元恪指了一下夏明光，然后竖了一个大拇指。
夏明光看出来，这是那天元恪和他爷爷相互比划过的。
【夏明光】：我很棒？表面上看是“我很棒”。
元恪耸了耸肩。
【元硌】：但这就是“你好”的意思呀。
元恪进了女生宿舍楼。
夏明光边往男生宿舍走，边刷出一条朋友圈——
小明老师真的好凶啊！
2分钟前
应该这就是传说中仅对他可见的朋友圈吧。
他笑了笑，给她点了个赞。
…
周五一早，元恪到教室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夏明光发微信，庆祝今天是她学习拟人手法的最后一天。
结果——
【夏明光】：周六周日也算/微笑。
元恪瞬间泄气。
【夏明光】：你今天有没有吃到活的早餐？
正在元恪低头回复“有”的时候，她的凳子被人踹了一下。
她听不见，也没发觉到有人想从她身后通过，她只顾着回复夏明光了。
那个叫尹兴南的同学，早上没睡醒，睡眼惺忪心情不太好。
他见元恪过了这么老半天还没反应，很不耐烦。
他当即在元恪凳子上踹了一下，踹得元恪整个人往前一扑，双手抓在桌沿上才稳住身体。
“真他妈慢！”尹兴南骂了一句，而后从元恪身后通过。
元恪被踹了凳子的时候懵了一下。
换作是以前，估计她要直接站起来踹人了。但上周五就是因为她踹了人，才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麻烦事。
这次她忍下了。
她把凳子扶正，又正了正桌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元月以前教会了她以暴制暴，现在又逼着她逆来顺受。
那就受着呗。
忍一时风平浪静。
早自习的铃声响了。
元恪这边忍一时风平浪静，讲台那边的夏明光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尹兴南位置边。
面无表情地用脚勾住了他的凳子腿。
今天轮到王爱红看早读。
她一进门刚好看见——
夏明光一脚踢飞了尹兴南的凳子，尹兴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快哭了。
班里其他同学就那么看着，没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面对如此有安全隐患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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