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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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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姨抬了抬手。“不用……你们都去吃吧……”
被沈姨催着去吃了个饭,吃完饭回来的路上,常舒曼拉了一下周宁生的胳膊。
“咱们到那边去,我问问你。”
周宁生被她拉到医院楼下的花坛里。
“周宁生,你不开心吗?”
周宁生眉头微微皱着,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远处。
“嗯。是有点。”
他确实还很难接受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觉得消化不了,像几块硬邦邦的石头硌在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常舒曼蹲在地上,听他讲他是怎么想的。
这是他们家出了那堆破事以后,周宁生第一次向自己以外的人讲他的想法。
常舒曼一边听着,一边揪花坛里的枯草杆。
现在是二月底,还没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候,花坛里没什么颜色,光秃秃的有点荒凉。
常舒曼一边听周宁生讲,中间也会插上几句,一边玩手里的那截枯草杆。
玩着玩着,她看似不经意地把它在手指上绕成了一个圈。
周宁生讲完了,常舒曼抬起头来。
“唉周宁生,你把你的手给我,我给你一样东西。”
周宁生不明所以,但是很听话地把肩膀放低,把手垂在了她面前。
常舒曼手里的那截枯黄的草,被她很随意地绕了几圈,打了个结。
她把这个枯草圈套在了他的手指上,仰头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像不像戒指?”
周宁生低头看了看这个极为简陋的戒指。
“嗯,像的。”
常舒曼拽了拽周宁生的手。
“咱们订婚的时候也有戒指。但是咱们不要那个,那个是常庆给的。咱们要这个。”
周宁生也蹲下来。
他低头转了转那个超简陋的戒指圈。
“嗯,不要那个,要这个。”
常舒曼蹲得有点累了,干脆坐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周宁生还在低头看那个圈。
常舒曼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过去一点。
周宁生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她身边。
常舒曼摸索着自己靴子上一个亮晶晶的小挂饰玩,最后不太自在地问了一句:“周宁生,你……接过吻吗……”
周宁生被这个问题问愣了。
“没有……”
“……”
“我从小到大接触比较多的,就四个女的。”
“……”
“周素彩,薇薇,沈姨,还有程鸢。”
“……”
“哦,算上你,还有元恪。”
周宁生数完这些他接触过的女性,侧头看见常舒曼有点鄙视的神色。
他居然因为这种问题被鄙视了……
常舒曼膝盖往前蹭了蹭:“那……我可以亲你吗?”
周宁生觉得她刚刚那两个问题都很奇怪。
这个问题……
他感觉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虽然真的很想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用来回答的。
常舒曼往前贴了贴,两人的嘴唇都很干。
没持续太久,她重新坐回去,抱着膝盖说了一句:“周宁生,你将来一定要带我离开这里。”
…
“周宁生……”
常舒曼坐在餐桌对面,周宁生低垂着眼,用湿巾给她擦手上的化了的雪糕。
“你刚刚有点小帅……”常舒曼咽了口口水。
周宁生发觉到自己的表情太严肃了,他笑了笑,捏了捏常舒曼的手。
“常庆就是个傻逼。”他不在意地骂了一句。
“……”
“老子今天过生日,他妈的敢踹老子媳妇儿。”
“……”
“还有……‘有点小帅’是什么意思?”
常舒曼求生欲极强:“就是超级帅的意思。”
“嗯,这就对了。”
菜上来了,常舒曼没顾上自己肿起来的脸,催着周宁生快吃。今天是C市一模考试,全市统考,下午周宁生还要考数学。
周宁生点了一扎冰的饮料,示意常舒曼坐到他这边来。
常舒曼坐到他右手边,周宁生倒了一杯饮料,轻轻地把玻璃杯在常舒曼脸上贴了贴。
“还疼吗?”
常舒曼摇了摇头,抓过杯子。“我自己来吧,你快吃,下午还要考试。”
周宁生不放心地摸了摸常舒曼的脸。
常舒曼摆手示意没事。
吃饭过程中,常舒曼问了周宁生复读的事。
“今年的高考还没考,你为什么想着复读?”
周宁生筷子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常舒曼。
她眉头微蹙,脸色有点苍白,唯独被常庆打过巴掌的那片透着红色。
“我以前在村里的小学上学,底子不好,学东西学两遍……”
“这是一。”
“……”
“第二,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
“再就是,沈姨到时候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当年是我把她带来的,等到那时候,我们带她一起回去,回T市。”
……
周宁生复读还是在六中,还是在十四班,当王爱红的学生。
他时不时会想起来,那天中午,在医院门前光秃秃的花坛里,她把嘴唇贴上来,那种很奇异的触感。
她说,想让他带她离开这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伤心的感觉。
其实他们,何其相似。
有天中午她从一中跑来找他,他把她拉到校门口的一个死角,低头使劲吮她的嘴唇。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我们都没有家,我们才是一家人。”
常舒曼眼圈有点红。
她抱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最后常舒曼的肚子叫了一下,周宁生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被弹了脑门以后乖乖地领着她去吃饭。
复读的这一年过得很快。
沈姨手术后恢复了一年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过生日的那天,在出租屋里,周宁生和常舒曼给她的礼物很特别。
是一张机票。
从C市到T市。
沈姨看着那张机票,忽然很感慨。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年了。
看机票的时间,差不多是学校专业刚刚确定下的时候。
他们去机场,周先生派司机来送他们,但他本人没露脸。
周宁生没说什么,默默地帮常舒曼和沈姨把行李塞进了后备厢。
周先生没来,但周宁薇来了。
“哥哥——”
“哥哥——”
周宁薇的声音飘进车窗。
周宁生忍不住回头看。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以前他是追在后面跑的那个,现在他成了被追逐的那个。
周宁生忍不住把手扣在门把手上。
不知道当年,周延和周素彩回头看见他在追,到底是什么心情。
其实这些现在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
最后看见程鸢一把扯住了周宁薇。
周宁生松了口气。
远远地隔着一段距离,他们拉着周宁薇,都向周宁生示意快走。
周宁生重新坐回车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从C市到T市,坐飞机两个半小时左右。
周宁生全程拉着常舒曼的手,十指扣得紧紧的。
他从她这里,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安慰。
…
到T市的第三天,周宁生带常舒曼到了隆昌县。
隆昌县有一片海,虽然有点荒凉,但勉强也能算个景区,有稀稀疏疏的几点游人的影子晃在沙滩上。
两人站在海边,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海浪卷在他们脚边。
“市区里的那片海好蓝呀,这里的海发绿。”常舒曼认真比较了一下。
周宁生鞋尖踢了踢沙子。“越深的海,颜色越浅。这片海比较深。”
说话间,来了个比较凶猛的浪,猝不及防。
两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了的鞋,又看了看对方。
“既然这样了……那我们……干脆下海玩玩吧。”
十分钟后。
常舒曼拧了拧自己的裙子:“OK,现在湿的不只是一双鞋了。”
她破罐破摔地在沙滩上坐下了,裙子上沾了沙子。
周宁生也跟着坐下。
“你坐下干嘛?你的裤子好好的。”
周宁生不在意地看了看。“没关系,我们这叫共同进退。”
常舒曼轻笑了一下,干脆躺在了沙滩上。
浪花能席卷到的地方,沙子都是湿漉漉的,比干燥的沙地柔软许多。
她躺在这片湿漉漉的沙子上,任由海浪一波一波地卷上来,冲湿了她的裙子。
周宁生也躺下。
一个浪冲上来,卷过两人的身体。
浪潮退下去,又冲上来一个。
常舒曼拎起了裙子上的一截海草,是刚刚那个浪带上来的。
周宁生发觉到,她这么躺着,海水可能会流进耳朵里。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常舒曼的头,示意她抬抬头。
常舒曼听话地把头抬起来,周宁生把手垫在了她的脑袋下。
常舒曼翻了个身,抱住了周宁生。
海边人不多,他们躺在这里,没人注意。
周宁生摸了摸常舒曼被海水沾湿的头发,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唇。
她枕在他手上,闭着眼睛,嘴唇很红。
周宁生又亲了亲。
这个吻带着海水和海风的味道。
两个人在海滩上打完滚以后,不得不面对一个超残酷的问题——鞋湿了,而且……还灌了满鞋沙子。
两人赤着脚,拎着鞋,从沙滩走出来,蹲在路边擦鞋。
水擦不干,里面的细沙也很难搞……
常舒曼一边擦鞋,还一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路,偶尔会有行人好奇地看他们一眼。
“周宁生,你说程鸢叫我们什么?”
“哦,她瞎取的名,叫啥‘真香夫妇’。”
常舒曼看着自己已经无法抢救的鞋,弱弱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卑微夫妇’,我们现在真的好卑微啊……蹲在这里擦鞋,问题是还没什么鸟用……”
“有道理……”
十几分钟后,两人放弃,勉强穿上了灌满细沙的湿鞋,开始思考下面去哪儿。
周宁生忽然来了句:“想不想……跟我回周家村看看?”
…
从隆昌县到周家村,车程两小时,主要是因为山区弯弯绕绕的路太多。
两人上车的时候,司机很嫌弃地看了一眼这对湿漉漉的乘客,但也没说什么。
周宁生和常舒曼并排坐在后排。周宁生把手伸过去,常舒曼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扣在一起,一直到周家村。
下车以后,周宁生有点感慨地指了指村东头的一片。
“小时候,我经常被我爷爷骗。他骗我说我爸爸妈妈‘今天’回来,然后我傻逼兮兮地每天牵着羊,站在这里等着。”
周家村以前的路都是纯天然土路,周延和周素彩闯出名堂来以后,回村把村里的路都修成了沥青的。为村里做贡献是真,为了显摆也是真。
路边还立着一个牌子,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周宁生拉着常舒曼的手,走到那块牌子前。
周延
周素彩
两人的名字并列其上。
周宁生很讽刺地笑了一声,而后在那块牌子上踹了一脚。
常舒曼安抚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宁生笑了笑。
“我已经没感觉了,我现在只是觉得他俩的名字摆在一块,显得特别傻逼。”
又走了几步,周宁生说:“我带你去我以前和我爷爷住过的地方看看吧。”
……
这几年,村里并没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周宁生循着记忆,找到了很多路。
在周老爷子家门前,他站了很久,最后也没进去。
别人家都没变,只有他爷爷家变了。
院里的杂草,已经过膝了。
两人又走了很久,周宁生指了指一片墓地,周家村的人死后都埋在这里。
“害怕吗?”
常舒曼摇了摇头。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去,周宁生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周老太太的坟。
“我从来没见过我奶奶,她在我爸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我爷爷跟我说,她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女人。”
周宁生指了指一个坟头。“我奶奶就在这里。”
“奶奶,我回来了,我带着媳妇来看你一眼。”
坟前的草晃了晃。
常舒曼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一片,向周宁生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周宁生神色黯了黯。
“这片,是预留给我爷爷的。我爷爷原本应该埋在我奶奶旁边的……现在他们俩,一个在这里,一个在C市。”
常舒曼后悔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再说这片空地,好好想想就能知道,肯定是夫妻挨在一起的,是留给他爷爷的。
离开墓葬区以后,周宁生和常舒曼手拉手,漫无目的地沿着村里的路走。
常舒曼低头在手机上找了一首应景的歌,外放出来。
——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哎耶。”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哎耶。”
听了几句周宁生就忍不住笑了。
——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哎耶。”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
“我的家——”
“我的家——”
“我的天堂——”
放了一段腾格尔的《天堂》,常舒曼关了外放。
周宁生正挑着眉,侧头看她。“我感觉……你怎么傻乎乎的?”
常舒曼瘪了瘪嘴。“我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点。”
周宁生笑了笑:“我现在,是挺高兴的。”
常舒曼高调地外放了段超大声的《天堂》,沿路的村民纷纷看向这边。
有些眼尖的觉得周宁生很眼熟。
周宁生上前打招呼:“翠花姨。春琴姨。还有……芳林姨。”
那几个妇女原本聚在一起聊天,后来觉得周宁生眼熟,盯着他直勾勾地看。
却没想到,这小伙子真的是周宁生。
“我的天呀!宁生!你回来啦!来来来,让我瞅瞅,哎呦!”
这些都是小时候对他特别好的阿姨。
她们问起周老爷子,周宁生如实回答。
听到周老爷子早就去世的消息,她们有些伤感。
伤感过后,话题莫名被引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宁生,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你吃我的奶长大的,算我半个儿子呢!”翠花姨语出惊人。
“……”
“拉倒吧,当时我的奶水比你多,而且比你浓,宁生明明也吃了我的奶,也是我儿子!”春琴姨不服输地插了一句。
“……”
“欸,你们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当时宁生也……”
“打住打住打住!”周宁生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奇怪了。
常舒曼已经笑得蹲在地上了。
周宁生低头看了一眼笑得发抖的常舒曼,又无语地看了看面前的三位阿姨。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小时候,好像确实吃遍了同龄人妈妈的奶。周老爷子的话真实度有待考证,但是沈姨不会骗他。虽然他那时候太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是既然沈姨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真的吧。
周宁生无辜地看了一圈几位阿姨,最后无力地说:“姨,我媳妇儿在这儿呢,别说我小时候的事了。”
常舒曼只顾蹲在地上笑,没有注意周宁生说的话。
周宁生:“……”
到了她需要救场的时候,居然掉链子。
…
架不住以前认识的叔叔阿姨的超级热情,加上天色已晚,周宁生和常舒曼商量之后,决定要在这里暂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市区。
两人给沈姨打了个电话,便住进了翠花姨家。
翠花姨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周宁帅,就是当年那个经常嘲笑周宁生好骗的。
周家村普遍结婚早,翠花姨已经当奶奶了。
周宁帅被喊过来吃饭的时候见到周宁生,他愣了愣。
随后他“哦”了半天,硬是忘了周宁生叫什么名字。
“我是周宁生啊。”
取了“宁静生活”之意,虽然给他取这个名字的父母,生活一点也不宁静。
“妈。你和我爸当年给我取的这个名,实在是太土了!你都不知道,我后来被多少人笑话过,就因为名字。你听听人家周宁生的名字多正常。”
翠花姨一边盛饭,一边不耐烦地白了周宁帅一眼。
“你小时候不是觉得人家的名字土,就你的最好听吗?嗯?”
周宁帅理亏,闪到一边不说话了。
周宁生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还是有点酸,但没小时候那么强烈了。
常舒曼一直抓着他的手,他从她这里,能感受到安慰和弥补。
被翠花姨嫌弃的周宁帅,热情地招呼周宁生和常舒曼坐下。
“我记得你小时候……”
周宁帅一句话没说完,立马被周宁生打断。
“打住打住!我们换个话题聊!”
想到刚刚那几位阿姨的聊天内容,周宁生就觉得心理阴影面积很大。
尤其是常舒曼还在这里。
既然不能聊以前,那就……聊现在?
周宁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媳妇儿?”
然后加了一句:“这个能聊嘛?”
“没问题,你们聊吧。”常舒曼抢在周宁生面前回答一句。
“看这个反应,就是你媳妇了。”周宁帅精得很,这点很容易就能瞅出来。
周宁帅又打量了打量常舒曼,最后问了周宁生一句:“你们准备生二胎了吧?”
“……”
……
“周宁生。”
晚上躺在翠花姨家的硬板床上,常舒曼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戳了戳快睡着的周宁生。
“嗯?咋了媳妇儿?”
“我有那么胖吗?为啥你那个好朋友觉得我这个膘像是怀孕了?还他妈二胎都出来了?”
周宁生一下子清醒,求生欲极强地赶快抱住媳妇儿安抚,并且在心里狂骂周宁帅那个二愣子。
“不不不,他说的不是体型,是年龄。我要是当初没跟着我爸妈去C市一直在周家村的话……嗯……我估计我这个年龄,真的差不多二胎都有了……”
常舒曼丝毫没感觉到安慰,而且好像……更生气了。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我想和别人生孩子,媳妇……”
“走开,嘤嘤怪!你去娶媳妇吧,你去和别的女人生小嘤嘤怪吧!莫挨老子!”
最后常舒曼回转过身,把周宁生往怀里按了按。
“傻逼。抱抱老子。”
周宁生很听话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常舒曼摸了摸他的头发,额头贴在了他脸上。
“周宁生。”她脸埋在他颈窝边,轻轻叫了一声。
“咋了,媳妇儿?”他抚了抚她的背。
“我超喜欢周宁生的。虽然他是个二愣子,但是我还是超喜欢他……”
周宁生觉得脖子忽然很痒,热热的。
她亲了亲他的脖子。
刚哄好媳妇儿,作死的周宁生立马来了句:“媳妇儿别咬我,留印明天早上他们又要瞎几把想了。”
常舒曼:“……”
“媳妇儿我错了,但你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嘛!”
“……”
“媳妇儿……”
“……”
…
第二天,周宁生脖子上顶着一串红彤彤的小花,怀疑人生地站在了翠花姨面前。
作为过来人的翠花姨,笑而不语。
周宁生很崩溃地想: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在翠花姨家又多蹭了一顿早饭。
吃完饭后,他们准备往回赶。
“你俩甭去打车,我和你周黎叔叔正好要开车出去,送你们到县城呗。”
周黎是货运司机,平时经常跑货。
周宁生抓了抓自己的衣领,确保能盖住一点“小红花”。
他拉着常舒曼,去跟周黎叔叔打招呼。
周黎很热情地招呼他们上车,自己坐进了驾驶位。
翠花姨拉开副驾的门,安全带摆弄了半天。
周黎很嫌弃地拽过安全带,很轻松地替她扣好。
“笨死拉倒了。”
翠花姨“嘁”了一声,懒得计较。
“我错了。”周黎小声说了一句。
“没事。”翠花姨高冷地回了一句。
周宁生和常舒曼并排坐在后面,正在用眼神交流。
周宁生瞪了常舒曼一眼,然后把目光往下移——我的脖子,你的锅。
常舒曼翻了个白眼——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是活该。
“坐好了。”周黎发动车之前提醒了一句。
车行驶上路,一路上夫妻俩时不时地问周宁生一些问题,大都跟他在C市的生活有关系。
“我爸妈,已经离婚了。”周宁生面色平静地如实回答。
农村很少有人离婚,总觉得这是天大的事,所以他们夫妻二人有点惊讶。
两口子没再多问,怕伤了孩子自尊。
毕竟周宁生也算他们半个儿子,骨子里觉得亲。
“放首歌给你们听。”周黎把话题绕开,结果最后捣鼓半天,音响也没出声。
常舒曼示意没关系。“没事叔叔,我用手机放首歌咱们听呗。”
周黎笑眯眯地说:“行呀。”
周宁生加了一句:“来个欢快点的。”
然后——
“自从有了你。”
“世界变得好美丽。”
“一起漂泊,一起流浪。”
“岁月里全是醉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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