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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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傻站在路边有些纳闷，在梦里也要坐车吗？
　　“你不走是吧？”明璿不耐烦的催了一句，作势要关车门。
　　我当然不肯啦。赶紧挤了进去，瘪瘪嘴问道：“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呀？”
　　明璿不说话，当出租车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又回到了傅奶奶住的那个湖边。
　　这下我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这根本不像是在梦里呀。
　　我根本弄不清楚情况，下车的时候我还稀里糊涂的左顾右盼，再三确认了近处的湖。远处的山，傅子峻的车，还有那个怪异的房子……我敢断定我们已经出了梦境，只是我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一无所知呢？
　　是那一路狂奔的时候，还是明璿强吻我的时候？
　　我忽然好害怕，傻傻的僵站在树荫下面，虽然又日头从枝叶间洒落在身上，但是我依然冷的全身发抖。
　　“你磨磨蹭蹭的又在干什么？”明璿已经走到了那边的大门外面了，他一脸的不耐烦。
　　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他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这个成天冒充傅子峻，又不知道是何目的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到底又怎么了？”明璿几步走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颤抖着甩手要打，却突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咯咯的笑，声音好像是铜铃一般，刺的耳膜一炸一炸的。
　　“谁？”耳朵里痛还没有缓解，我的心口又突然像是被谁拿刀桶了一下一样，好痛啊，额头上的冷汗一颗颗的往下掉，我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璿见我这样终于有些紧张了，他手臂一用力，将我扯到了他身边，然后一挥手不知道对着空茫的空气说了点什么，我的心口痛的稍微好了一点。
　　“璿哥哥，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回家里来。却在外面跟这种野丫头厮混在一起呢？”铜铃一般的声音，叮叮铃铃的。
　　“绾绾，不要胡闹。”明璿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什么情况啊，我眯着痛苦的眼凝着明璿。系爪助才。
　　过了会心口的痛终于慢慢的消失了，耳边的笑声也没有了，我咬着嘴唇，怨念的瞪着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在对你施法，放心吧，我会摆平的。”他淡淡的说完松开了手，顿了顿他又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会解除与你的契约放你走……”
　　又提这个，刚才我差点痛死了，他知道不知道啊？
　　我真的火大的不得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的事情一日不办完我一日就没有自由对不对？”看他的样子，他绝对是拖的起的，可是我拖不起呀！
　　我现在只想回归正常的生活，我真的不想像现在这样跟着他们梦里梦外的被怨灵恶鬼欺负恐吓。
　　“不会很久的，放心吧。”明璿淡淡的说完，就自己进了屋。
　　我一个人蹲在树下面就像是个可怜的乞丐一样，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圈圈。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好像从来都是我孤零零的，阿婆帮不了我，沈叹帮不了我……大家都帮不了我，我怎么就这么苦啊！
　　我越想越憋屈，自己抱着自己的膝盖哽咽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子峻对你不好吗？”
　　我不知道苏澜什么时候来的，看见端庄高贵的她站在我面前，我那里还好意思哭，赶紧整了整自己的狼狈，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苏澜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哼了一声：“是陪阿姨过来的，你呢？”
　　“哦……我……”我舌头打结难受的不得了，脸更是涨的通红。
　　苏澜抿嘴一笑：“是不是因为当小三的缘故，所以连说话也没有底气，结结巴巴的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我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虽然我这些举动都显得我非常的不自在，但是这种不自在绝对不是因为我搅合了她与傅子峻的感情，毕竟那个人根本不是傅子峻。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明璿继承傅子峻肉身的同时，把他其他的东西也继承过去，包括苏澜，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的喜欢傅子峻。
　　只可惜……我苦苦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你会明白的。”既然已经出了梦境，我根本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更何况傅子峻的妈妈来了，我才不想跟她撕，不值得。
　　“那个……苏，苏小姐，我先走了，你还是进屋去吧。”
　　“顾晗晴！你站住！”苏澜踩着高跟鞋，优雅的朝我走来。她是那么的漂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优良气质，简直就是我辈屌丝望尘莫及的。
　　她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只好定定的站住，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件事我是哑吧吃黄莲，我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打算，哪怕她把我当成是小三扇我两个耳光，我也会忍受的。
　　“子峻之前出过车祸，你该知道的吧？”
　　我没想到苏澜拦住我居然是对我说这件事情，心里当即一咯噔，暗暗揣测难道是傅家的人已经发现了“傅子峻”不对劲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明璿该怎么办啊？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前在办公室听晓玲说过，后来不是没事吗？”
　　“听晓玲说过？哼哼。”苏澜紧抿着嘴唇冷冷发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子峻走到一起的，为什么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情，你却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呢？”
　　“……”苏澜问的我哑口无言，也根本无从解释。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疲惫的不得了，如果现在谁能让我摆脱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真是折寿十年我都愿意。“苏小姐，我还有事，让我走好吗？”
　　苏澜没有再拦我的意思，她让到一边淡淡的说：“子峻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他不大喜欢吃荤，现在好像不忌口了。”
　　我不大懂苏澜话里的意思，以为她是在暗讽我和傅子峻的关系，突然想到以前聚餐时傅子峻好像是不喜欢吃鱼肉之类的东西，难道是明璿在傅家吃饭的时候露馅了吗？
　　刚才我还为明璿担心来着，现在又突然很想知道他被傅家人拆穿了身份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被赶走，而我会不会重获自由呢？
　　我心里这样暗暗的盘算着，傅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原本外表瞧着挺好的一个人，偏偏凶神恶煞的，冲过来甩手就赏了我一个耳光，她真是下了死手，我被她打的没稳住，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这一巴掌打下来，痛不说了脸一下子就肿了。
　　“干什么？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对我们家子峻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会跟你同居！”
　　傅妈妈怒火中烧咧嘴咂舌的，一双眼睛就像是尺子一般将我从头到脚度量了一遍，恶言恶语的说：“你哪一点比的上澜澜，居然还有脸厚颜无耻的黏着我们家子峻，臭**，你已经被解雇了，以后也不用去公司上班！”傅妈妈从名牌手提包里拿了一张支票狠狠摔在我脸上：“拿了这些钱离我们家子峻远点，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图的不就是钱！”
　　苏澜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傅妈妈羞辱我。
　　“是啊，我图的就是钱。”我将那张支票抓在手里，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六位数！傅家果然是有钱人家，出手阔绰，这打发“小三”的钱，我工作十年也未必攒的到呢。
　　我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收了起来，感激的说：“谢谢您啊！”
　　明璿搀扶着傅奶奶从屋里出来…………不是说被勾到梦境里去了吗，怎么醒了？还有说有笑的。
　　傅奶奶望见我突然满面沟壑的脸一僵，不过她又很快的露出了一丝笑，招了明璿低头应该是问他我是谁。
　　我将支票举得高高的像明璿炫耀了一番，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我以为自己很神奇，可是心怎么那么苦涩呢？
　　我在公路上拦了一辆车回了城里，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傅子峻的家，而是回了我自己的出租屋。我去到的时候隔着门已经是听见了屋里的笑声，一男一女，不就是沈叹和纪嫚的声音。
　　我被怨鬼邪灵折腾的生不如死，而沈叹他却跟纪嫚卿卿我我……我抬着准备敲门的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重的慢慢的落了下来，心口那叫一个痛啊。
　　跑出大楼的时候外面在下雨，一个人茫然的走着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曾经那么明媚阳光的自己，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了？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汽车站，随便找了一家发廊把烧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剪成了短发，店员看看我估计也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被收拾的小三看待吧。
　　对着镜子，认真的将自己看了一眼，短发真好，梁咏琪不是唱过《短发》：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叉……
　　离开发廊，看着汽车站的的巨大招牌凌驾在上，我又索性买了一张汽车票回了老家小镇上。
　　071　沈叹不适合你
　　回去的时候正是吃晚饭的点，老家人晚饭吃的晚，像我阿婆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图方便，根本就不吃晚饭的，以前我会劝她后来也习以为常了。
　　我在铺子买了阿婆爱吃的奶香馒头。回到家里阿婆正在帮我不认识的人看哪方面的事情。
　　阿婆抬起苍老的头，楞了半秒，我本来要走过去打声招呼的，阿婆朝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只好回了屋里，去把楼上我的房间收拾了一下。
　　阿婆一直忙到天黑才喊我，她蹒跚着上到二楼来，盯着我剪短的头发和红肿的脸看了良久，垂着眼睑低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而是问我：“现在回来，吃饭了没有？”
　　我心里一酸，硬是忍住没哭。死气沉沉的摇了摇头。
　　阿婆无奈的叹气：“他……让你，受委屈了？”
　　“阿婆……”我话到了嘴边，打了几个转又吞了回去。“我买了你爱吃的馒头，你吃了没有？”
　　“看见你垂头丧气的回来，谁有心思吃？”阿婆一脸的无奈，她肯定以为我这样是因为明璿那件事，却不知道我更加难过的是因为沈叹。
　　“你下来我给你烙饼吃，别愁眉苦脸的更容易招那些东西。”说完阿婆就蹒跚着下楼调面去了。
　　虽然阿婆嘴上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她心里肯定还是担心我。看着她弓起的脊背，这样的年纪的老人本应该安享晚年的，现在却总是要为我的事情担心。
　　我心里非常的不好受，后悔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跑回来给她添堵，搓了搓脸闷闷的跟了下去，在厨房里给阿婆打下手。
　　我阿婆的厨艺在小镇上是数一数二的，连沈叹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阿婆烙的饼，又薄又脆，从小到大我都爱吃。
　　“沈叹那个臭小子找你没有？”阿婆一边吃着奶香馒头，一边喝着面羹。
　　“嗯。”不知道怎么的，我眼泪就出来，咚的掉碗里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阿婆说沈叹，说他只顾着风花雪月也无法帮助我，还是说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
　　阿婆发现我不对劲。慢慢的将手中的碗搁下，默默的看了我良久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悄悄的擦了擦自己的脸，阿婆似乎明白，忽然说：“今让你受委屈的是沈叹那个臭小子吧？瞧你回来还以为是那东西呢，怎么脸上的伤是沈叹打的？”
　　想哪里去了，沈叹怎么可能会打我？我没吱声，也不知道阿婆怎么会想到是他。
　　“沈叹不适合你，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阿婆思虑了良久又闷闷的补了一句。
　　“为什么不适合呀？”我莫名所以，明璿这样说阿婆这样这样我。
　　我应的快竟然忘了这份心事我可是从来没有对阿婆提起过的。我应该要想法子掩饰才对的，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掩饰也没什么用。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阿婆板起了脸，她跟明璿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不想说话，索性端了碗想到一边去吃。
　　“你回来。”阿婆毫不客气的喊住了我。
　　我性子倔，没有理会，阿婆不耐烦的将手中的奶油馒头砸向我背后，我还真被她砸中了！
　　“哎呀阿婆你别说了，我的事我自己有主意。”
　　阿婆根本不听我的，拉着我坐回来：“晴晴，你今年快二十六了吧？”
　　对呀，我二十六了，这个年龄只是在孤儿院的阿嬷那里听说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的生日又是哪一天。
　　沈叹收养我带我回家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蛋糕，他说：“以后每年的这一天就是晴晴的生日了……”
　　那天是冬月初九，我记得很清楚。
　　我的名字也是沈叹取的，在孤儿院的时候阿嬷叫我“暖暖”，但是其他的小伙伴们就喜欢叫我怪胎之类的经常给我换绰号。
　　沈叹没有问过我的名字，然后将我送给阿婆去办理各项手续的时候，直接用的就是顾晗晴这个名字。
　　阿婆抓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跟你一起玩到大的姑娘那个是没有成家的？二十六岁已经不小了，你从小就聪明怎么就不会想呢？你是哪里不如人了，还是怎么地，怎么就看上沈叹了呢？那小子除了长了副好皮囊，他还有什么，总之你要跟他在一起，阿婆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阿婆，你说到哪里去了。”就算是我想跟沈叹在一起，他又怎么会愿意呢，阿婆真是高看我了。“吃饭吧，我有点困了，吃完睡觉去。”
　　我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了，等阿婆吃完，我就开始收拾碗筷。
　　阿婆见我洗完了碗，拿了衣裳要去洗澡，想了想把我拉到了院子里。
　　我知道她肯定又要跟我说沈叹的事，于是先开口说道：“阿婆，你不要多想了，我跟沈叹……那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一厢情愿也不行！”阿婆严厉的打断了我。“我宁愿你跟镇子上那个皮匠一起，我也不想听见你跟沈叹的风言风语。”
　　“……”这是为什么啊？那皮匠该有四十了吧，家境贫寒不说人也是病病殃殃的，阿婆真是老糊涂了。
　　“别怪阿婆说话不中听，你来我这儿的时候年纪并不小了，难道就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身世吗？”
　　我不解的望向阿婆，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为什么突然的说道我的身世？
　　七月的天，虽然夜风丝丝清凉，可是我却被阿婆的话激灵的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等我开口，阿婆先说道：“你体质不同与常人，这点我跟沈叹都心知肚明，虽然他表面上说我可以照顾好你……是，我以前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他带着你来我不好拒绝，可是他那样一个浪子为什么要收养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阿婆的话让我突然的想到了那天马神棍跟我开的那个玩笑，现在隔着昏黄的灯看阿婆的脸，那一层裹着真相的厚重让我不敢直视。
　　“难道……您，您想说我是沈叹的私生女吗？”
　　听我这样说，阿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阿婆就知道你聪明，一点就亮，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她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要进屋去。
　　我颤颤抖抖的将阿婆拦住：“阿婆，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让我自己想，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我从来没哟像现在这样怕过，比被恶鬼缠身还要让人感到恐惧，沈叹是我的爸爸……我已经哭了，眼泪啪啪的掉，根本无法接受，如果这就是真相我该怎么办？系丰岛弟。
　　虽然我是沈叹从孤儿院领养回去的，可是在那之前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我怎么可能是他的私生女呢？
　　“你想听是吧？”阿婆拄着拐杖看着我…………阿婆已经开始用拐杖了，之前我竟然没有发现。“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让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她拉着我到院子里坐下，缓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我找人查过。”阿婆抬头凝着我脸上的反应。
　　我咬着嘴唇，十指嵌进了肉里，好痛，嘴唇也咬破了。
　　阿婆咬咬牙，狠道：“沈叹以前在南方那边有个相好的，听说是个大学生，家世还挺不错的，据说就是姓顾。”
　　“……”
　　“你为什么姓顾，现在你该懂了吧？那个女孩是在跟沈叹谈婚论嫁的时候分的，据说是去了国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了，真的不想听！
　　“你的出生跟那个女孩和沈叹交往的时间完全吻合……”阿婆有些激动。
　　我从少女时代就暗恋的人，我一直想要嫁的人，他居然是我的……巨大的羞耻一点一点将我的心蒙蔽了！世界上一定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了吧？
　　“唉……”阿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虽然你是生活在我身边，但是有件事你不是不知道，阿婆就是一个穷老太婆，哪里有钱供你读大学？而沈叹为什么要供你吃穿供你读书，有点冷热病痛就紧张兮兮的？阿婆话就说到这里了，好坏自己定夺吧。”
　　阿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进屋里去了。
　　我独独僵坐在院子里，过往的记忆一点一点的从眼前滑过，沈叹对我的那些大大咧咧，对我的那些无微不至……所有的一切就像是电影一样在我内心的大屏幕上轮番的上演。
　　什么时候下雨的我不知道，直到沈叹浑身湿透的跑进院子里来，我才知道原来阿婆把沈叹给催回来了。
　　沈叹已经很久没有回这个地方来了，因为他不显老，十几年如一日的样子让镇上的人纳罕，未免流言蜚语太多，他索性就不再回来了。
　　现在他连夜淋雨回来这是干什么呢？
　　“晴晴，”沈叹喊了一声，要拉我进屋去，我把他手打开了，悄悄的抬着眼睛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幸好只有他回来了，纪嫚没有跟来不然看见她我心里更加的膈应。
　　他突然瞳孔张大，非常震惊的张着嘴：“你把头发剪了？”
　　072　爸什么爸谁是你爸
　　我在心里唱着短发，没搭理他。
　　“诶，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呢？”沈叹显得十分的无奈，可是在我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假的。“你说你最近本来就倒霉，再来点什么病痛的遭罪的不是你自己呀？”
　　他又要来拉我。我抗拒的退开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境，也压根听不进他所得任何话。
　　“你自己进去，别理我。”第一次用这么的冷的言语跟沈叹说话。
　　阿婆隔着窗子看着我们俩。转身熄了房间里的灯。
　　“你这丫头，你现在怎么一点也不听话呀……”
　　我心里的憋屈直涌而上，克制不住的跳起脚咆哮：“是啊，我是不听话呀，你打我呀，你不是我爸爸吗，你有权利教训不听话的女儿的！”
　　心真的好痛，我想到了一死了之，真的！
　　“……”沈叹纳罕的抓住我的肩膀，豆大的雨珠从他狂放不羁的面庞上滚落下来，他的头发也全部都淋湿了。尽管是这样，他的样子也还是那么的突出，看一眼就会忘不了。
　　我看着这张沾满了雨珠的脸，眼泪早就已经和着雨水迷蒙了我的双眼，我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真的看不清。
　　“你是不是淋雨把脑子给淋坏了？爸什么爸谁是你爸呀？”沈叹使劲的拉住我手，“走，进屋慢慢说去。这个样子真叫人担心。”
　　我不想听，这时突然有人粗鲁的将院子门给踹开了，没见着人，愠怒的声音已经到了：“顾晗晴，你给我出来！”
　　如果我没有听错。来的人应该是明璿！
　　真是阴魂不散！
　　“深更半夜瞎嚷嚷什么呢？”沈叹精瘦的脊背一挺，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臭小子，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来接我的未婚妻。”他说的理应当然。
　　我被雨淋湿的面庞一阵发疼，想到白天的事，心里骂道：真是臭不要脸的。谁是你未婚妻了？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沈叹的衣角。池私每血。
　　这时候明璿已经大步进来了，我看见进来院子里的是长腿明璿，不是附身在傅子峻身上的明璿。
　　明璿撑了一把纯黑色的伞，闲闲的弹了弹飘落在他身上的雨珠，又补充道：“想必不需要我提醒，你也知道，她的性命与我紧紧相连着，你不希望她出事的吧？”
　　沈叹手里本来是握了一粒圆珠，因为这个珠子是透明的很漂亮，所以我以前特意问过沈叹这个有什么用，他说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法器，再猖獗的鬼物也是会忌惮三分的，所以他轻易不用这个东西。
　　刚才我看见他暗暗的将那个珠子扣在了手里，想必是要对付明璿的，可是明璿那番话一说出来之后，他又暗暗的收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沈叹的顾忌，因为我跟明璿结了灵婚契约，于是我们的命运紧连在一起，所以沈叹不敢动他？
　　若在今日之前，我知道沈叹的顾忌是因为我的安危，我肯定免不得感动的一番，yy一番……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是我爸，在乎我关心我都变得理所当然，不需要我为他找任何的理由！
　　明璿姿态悠闲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想了想，也罢，现在让我面对沈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索性推开沈叹朝着明璿跑了过去，故意说道：“我跟你未来的女婿回去了。”
　　“……”明璿一脸错愕的看看我，又看看沈叹，隔着雨雾他的表情特别的呆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