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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此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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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雪儿觉得,你很可怜,所以本王才会碰你。可是,谁又能保证你怀的就是本王的孩子。”君祈穆如此冷淡的语气却是让秦裳听了也不由地惊讶。她从未想到六王爷会如此说。
夏唯仿佛一下子被扔进了地狱,万劫不复,她变得歇斯底里,随手扔过去枕头,哭喊着:“你给我滚!滚啊!”。他说她可怜!他说不是他的孩子!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风若雪的“同情”!她的命运仿佛被她所掌握。“咳咳……咳”夏唯剧烈的咳嗽着,满脸的决绝。灯芯轻拍着她的背,哽咽着说不出话。
“哼……”君祈穆不做停留地立马转身出去了。他的眉蹙得很紧,心痛的感觉从未消失,然而,他却是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绝情的背影。没有人看到他转身时,眼中蒙上的雾气。
夏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她直直地倒在床上,泪无声地留下。此时,她的心亦如那个被摔碎的面具,没有修复的可能。
君祈穆,我再也,不会,喜 欢'炫。书。网'你了……
“小姐!小姐!”灯芯哭喊着,却是怎么也唤不醒她。灯芯看了眼身旁的秦裳,转身跑了出去,她是应该去通知楼主,让楼主带小姐离开吧……
*
入了夜,央殊阁一片死寂。离炎轻轻地落在院子里,望着被云遮去了的月,心中涌起不安。他本以为,她的归来,会让君祈穆更加清楚她在心中的位置,会疼惜她,爱护她。她的孩子,会让他视她如宝,加倍的呵护。两个月来,他一直相信,她会幸福。他压制着心中的思念,不去打扰她。然而,今日的夜寒的传话,却是让他如同被雷狠狠地劈到了。
他无声地推开夏唯的房门,看到的却是她直直地挂在眼前。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脸色惨白。银光一闪,白绫被割断。离炎接住夏唯,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帮她运功渡气。他的额头泌出汗珠,可是怀中的人儿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加重了功力,心中拼命地祈祷她没事。
心中涌起的恐慌,仿佛让他回到了十二年前,他的娘亲、妹妹、都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今,他有能力了,却为什么还是那样的害怕?
“咳……”夏唯好不容易转过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却是被人猛地抱在了怀里。那熟悉的气息,让人心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哭了出来。像个迷路的小孩,见到了亲人一般,宣泄一切。
那样无助的哭声,让离炎蹙紧了眉,痛彻心扉的感觉代替了见她醒来的喜悦。如果可以,他会立刻杀了君祈穆。可是如今,他却只能任由君祈穆伤害夏唯。
“孩子……没了……”夏唯低喃似的开口,有着无限的悲伤,“他说……说……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你要自尽?”离炎蹙着眉,脸色阴沉,松开她,凝视着她哭得满是血丝的眼睛,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帮她拭去止不住的泪。
“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一个亲人了……”夏唯思及此处,更是哭得喘不过气。就算那个千年之后的时空里,她的亲人已经离她而去,至少那间房子里处处都有着他们的气息;至少还有一个最懂得她的筱优……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她的声音中有着无处诉说的伤悲。
“跟我走好吗?”离炎的眼中划过痛色,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跟我离开这里……”
夏唯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点头,泪浸湿了他的衣裳,然而他的怀抱依旧温暖,是那样的让她安心……
翌日,夏唯不再哭泣,默默地吃下灯芯准备的食物,听着灯芯讲述那些有趣的事,任由她带着坐到院子里晒晒阳光。她始终保持着沉默,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失去了灵魂,如同一个傀儡娃娃。灯芯看着这样的小姐,只是偷偷地转过身抹眼泪。她知道,离开这里之后,楼主会让小姐慢慢开心,幸福。
*
五天,转瞬即逝。夏唯乖乖地喝下那些苦涩的中药,准备今夜的逃离。
夜,无声地降临。今晚的月色分外的好,却是没有人有心欣赏。央殊阁内树影斑驳,只有蝉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当离炎现身在院中时,四周一下子变得敞亮,那些侍卫,举着火把,围在央殊阁的内外。君祈穆冷眼看着离炎,今晚他要他死在这里。
夏唯从屋里走出来时,便是看到被众人围着的离炎,虽然她诧异君祈穆会知道今晚的逃离,却还是浮起一丝笑。当离炎的视线落到夏唯身上时,也是嘴角上扬,伸出手,像是在邀请。
君祈穆看着两人那样旁若无物的对视,还有那样相似的笑,心中的妒火烧得更是旺盛。他笃定离炎一人被侍卫这样围着是绝对带不走上官羽的,却是不知晓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看到离炎轻而易举地跳出了包围圈,潇洒地落在围墙上。与此同时,身旁不远处,夏唯身姿轻盈,恍如翩舞的蝴蝶,那样灵巧地飞起,白色的衣带飞扬,落在了离炎旁边。
上官羽会轻功?
君祈穆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讶之中反应过来,看着立在围墙上的两人,竟然觉得他和她是这样的般配。同样的白玉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一切,刺痛了君祈穆的眼眸。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离炎盯着君祈穆,唇瓣轻动,却是没有声音。
“本王的事,与你无关!”君祈穆同样只是动唇,眼中却是喷射着怒火。
“真的无关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毁容吗?因为你的孩子,她没用服用原来的解药。这孩子,她把他视若珍宝,用生命在爱着。而你,对她,又是做了什么?”离炎回想起在桃花坞的日子,眼中有着苦涩。
“那又怎样?!你又知道什么?她差点害得雪儿小产!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能做好娘亲吗?!”君祈穆虽是惊讶,却是不肯低头。
“蛇蝎心肠?你便是这样看待她的吗?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相信过她!无论她做什么,风若雪永远是正确的!因为她像鱼心儿,你便这样黑白不分了吗?”离炎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你把这样的女子当作鱼心儿,我还真是为鱼心儿感到失望啊!”
“你说什么?”君祈穆的脸色比方才更阴沉了些。鱼心儿,是他的禁忌。
“呵!我是说,风若雪,连为鱼心儿提鞋都不配!只有你这样的傻瓜,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倒是真的想看看,有一天,当你日日思念的鱼心儿看到风若雪时,会是怎样一番表情!”离炎的笑甚是不屑。
“你到底想说什么?!”君祈穆双手握拳,情绪激动,“心儿没死?!”
“她不是你亲自埋的吗?她当然已经死了。只是,你没有忘记我是谁吧?”离炎的话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离殇’的楼主。”君祈穆轻吐一口气,目光瞥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他身边的上官羽,眼神复杂。
“上官羽,不是‘离殇’的人!只是我看上的人!你既然知道我是‘离殇’的楼主,就也应该能猜到我的意思了吧!”离炎此时的笑像千云那般嗜血,“‘离殇’杀手,下一个任务,就是让风若雪死!”
“你敢!”君祈穆出声,手中的长剑飞向他。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顺便告诉你,负责这个任务的人是千云!我会让你为你对上官羽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离炎也是出声。他的声音中是那样的自信和残酷。转而,变得温柔,“我们走吧!”他的目光停留在夏唯的脸上。
“好。”夏唯轻点头。
“啊……”在他们转身离去之际,身后传来了叫喊声……
第三十七章 开导
夏唯猛然转身,看到的却是君祈穆的那柄长剑,架在小冉的颈项之上。原本,在看到这次的君祈穆这么准时来围困时,她以为真的是小冉告的密,可是现在,她有些不解了。
“王妃,不用管小冉,您走吧!”小冉噙着泪,目光却是坚定的。
离炎紧紧地拉住夏唯的手,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犹豫。他的目光落在连小冉身上,心中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扰得他很烦,空余的另一只手的食指扣起,弯曲。
假山后,灯芯亦是紧张万分。她知道楼主这个手势的含义,那是一个“杀”的命令。楼主此时,是要她杀了连小冉。这件事,她自是愿意的,就算要赔上她的命。
“放开小冉。”夏唯银牙紧咬,“我留下。”
听到她的话,灯芯睁大了眼,却是没有下手。君祈穆的脸色稍许好了些,他有些挑衅地看着离炎,仿佛一个成功抢到了糖的小孩子。
夏唯看着离炎,眼中有些无奈,命中注定,她真的离不开这里了吗?然而离炎却是没有松手,他有些愤怒。两人僵持着,谁都没有后退一步。最终,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样子,离炎妥协了。他一点一点松开了她的手,凝视着她的手从他的掌中抽离。
“你身上有20年的内力了,不用怕他的。”离炎微扬着嘴角,手轻抚她的脸颊,那般的专注而情深,“吃了这个你的容貌就可以恢复如初了。本想先带你回桃花坞,再一起离开祁国的。看来要延迟了。”他将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瓶放到她手心。
夏唯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皙的手将瓷瓶握得紧紧地,心中满是不甘!离炎轻叹一口,转身隐入夜幕之中。
她跳下围墙,一步一步走向君祈穆,眼中已没了往昔的痛色,满是冰冷。这样的眼神,君祈穆收了剑,却也是一愣。记忆里,上官羽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尽管以往她有怨恨,可是从未像今日般,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君祈穆的心中莫名的恼火。
夏唯没有理会她,别开了脸,直径向内屋走去,完完全全地把他当作空气。
“上官羽!”君祈穆闪身到她面前,迎上她冰冷的目光,心着实地狠狠一痛。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夏唯看着眼前这张自己迷恋的俊逸的脸庞,往事如潮般涌入脑海,最多的是他与风若雪在一起的场景。细细想来,自己还真是傻!就因为他那些谎言,那些零星的示好就连心都送出去了。
偏偏,人家不稀罕!
“哈!我知道了。我已经不是王妃了,不能住在央殊阁了吧!还请王爷相告,上官羽日后的住所。当然,王爷要是想将我逐出府,上官羽自是不会有半点延误。”夏唯微扬着下巴,说出口的话,满是讽刺。
君祈穆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却是如此陌生的人,倒有些无措。对于她,自己确实是有愧疚的。但是,他却是很不想看到这样的上官羽。
“央殊阁,还是你的!”君祈穆凝视着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是被她闪躲开了。
“那上官羽多谢王爷了。”夏唯微笑着垂首行礼。在君祈穆看来,却是那样的分生。
如今,看着她的身影随着房门地合上一点一点在视线中消失,他才猛然察觉到,这一次,他输了。以往,对她不好,哄哄她,便是雨过天晴。他是那样的自信,相信她绝不能离开自己。可是而今,他却是太相信她的“爱”了,不知道,有一天,当她不爱他时,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
翌日,阳光明媚。
尽管昨夜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太阳依旧每日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地球也是不停得再转了,没有任何改变。
一早,君祈穆便是带了一样东西来。
院子里,夏唯蹙着眉,拿起他放在石桌上的例如狗项圈那样东西,只觉得很是沉重,心中渐渐明了。她默默地看着那些侍女,将它们扣在她的脚踝处,拔下了小巧的钥匙。
“王爷还真是谨慎啊!”夏唯原地踏了几步,铁环上的小铃铛便是“欢快”地响动。她只感觉双脚像是被人重重地扯着,难以抬起。他这样做,无非是怕自己半夜“飞”走。
“本王说过,你永远是属于我的!”君祈穆手紧紧一握,那小巧的钥匙便是化成了粉末,随风而去。
“属于你吗?”夏唯嗤笑一声,“只不过是上官羽的身子罢了!”她嘴角的笑意变为不屑,的确,这个躯体又不是夏唯的。她只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
“你的心,也是属于本王的不是吗?”君祈穆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那也不过是曾经。”夏唯没有一丝的尴尬,这超出了他的预料。
“哼!”君祈穆甩袖离去,脸色阴沉,心底堵得慌。
夏唯收敛了笑,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叹了口气,这下,连轻功也没了……
*
上官羽被废除的消息自是在府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他的四皇兄就能知道他是如何“好好”对待她的。
听到这个消息,君祈澈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的王府中耽搁片刻,他是立即出发的,都没来得及去通知去采药的萧修云。
八王爷的到访,却是让君祈穆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最先来的人应该是君祈元。
“皇兄,为弟想去看看上官羽。”该行的礼,他一个都不能少。
“你皇嫂她现在不宜见客。”君祈穆吩咐侍女奉茶,却是丝毫没有答应的意思。
“就让八王爷去看看姐姐吧!”风若雪走进大厅,腆着肚子,一脸地笑意。
“你怎么来了?身子好些了吗?”君祈穆立马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眼中的宠溺让君祈澈无法忽视,心中自是更为夏唯担忧。
“王爷,姐姐刚小产,心情定是不佳,让八王爷去劝劝也好啊!您就准了吧!”风若雪看着他,满心的幸福和甜蜜。现在,她真的成了他的唯一了!就算他把她当作是鱼心儿。
“好!”君祈穆看着她温顺的眉眼,浅笑着应下。
“多谢六皇兄!”不管风若雪是为了什么,可是这次却真的是要感谢她的。君祈澈抿抿唇,转身匆匆离去。
央殊阁
他立在院子外,可以清晰的听到院中传来的清脆的铃声,但是只有孤寂的感觉。他悄声走近,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她仿佛又消瘦了些,脸色也没了往昔的红润,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她坐在秋千上,由着灯芯慢慢地推着,那样安静,却是没有一点生机。
“亲爱的知己,我总算见到你了!”君祈澈没了方才的那种疼惜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手中折扇帅气的打开,一个风流才俊呈现在出来。
“你怎么来了?”听到这标志性的“知己”,夏唯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讶和喜悦。她跳下秋千,抬脚想跑,却立即感受到了脚腕上的玄铁锁铐的沉重,只能放慢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他,脸上的笑有些无奈。
“啧啧!真是一点也不热情啊!我还以为你会飞奔过来呢!”君祈澈收了折扇,摇着头,一脸“伤心”的样子。
“哧……”夏唯轻笑出声,那些笼在心头的乌云在不知不觉中飘远了。她提起裙,耸耸肩,“没办法啊!”
君祈澈盯着她脚腕的玄铁锁铐,微微蹙眉,却是瞬间舒展开了。他张开手臂,笑意更盛,“那就由我飞奔而去好啦!”他夸张地用慢动作奔跑着,把开怀大笑的夏唯拥在怀里。
灯芯抿着笑,偷偷得离去,她真的希望小姐能开心起来。
“话说,我真的有些怀疑。”君祈澈松开她,帮她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鬓发,眼中充满了疑惑。
“怀疑什么?”夏唯转身,慢慢走到石凳旁,坐下,手托腮,甚是不解。
“你究竟是不是现代人啊?”他凑过脸,闻到她身上淡淡地清香,沁人心脾。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是货真价实的啊!”夏唯有些不屑地看他。
“那你怎么这么笨?!”他的脸离她很近,鼻尖就快相触了。
“喂!什么意思啊!你!”夏唯像上次那样,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脸。
“可不是嘛!人家是古人啊!你居然被整得这么狼狈!太丢脸了吧!还是说……”他坐好,淡淡地笑着,“恋爱真的使你这个不聪明的女人变得更加愚蠢了?!”
听着他的话,夏唯没有反驳,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像是被揭开,还流着血。
“傻瓜!”君祈穆轻抚她的头,“在现代,分手、离婚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又何必钻牛角尖呢?!林子这么大,干嘛非在一棵不怎么样的树上吊死呢!眼前这么棵英俊挺拔的参天大树你怎么都看不到呢?”
听着他前几句话,夏唯还在沉思着,可是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笑了。眼角却还闪烁着泪珠。
“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说好了‘不离不弃’的。你只是沉迷在‘昨天’的美好之中,而今,看到他那些虚伪的表演,你就应该知道你离他有多远。睁开眼看看,我还在你的身边啊!”君祈澈看着她,一脸认真。
“少来啦!你以为你改编一下,我就不知道那是《爱死了昨天》的歌词吗?!”夏唯哭笑着,用衣袖抹去脸颊上的泪。
“你……太懦弱了!就算是在古代,就算你是女子,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君祈澈的眼中没有方才那般的轻松调笑。
“不离不弃!”夏唯呆愣片刻,迎上他的目光,她的手握住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
夕阳歪斜,它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霞……
第三十八章 恐吓
院子中,灯芯在一旁守着,小冉被安排去炖补品。夏唯喘息着,光洁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的羽衣粘连着肌肤,甚是不舒服。
“小姐,要不你先休息下!”灯芯递上丝绢,看着小姐这般认真地练习走路,奔跑,心尖儿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自从跟了小姐,她好像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往昔的那个什么都不怕的灯芯好像离自己很远了……
“我没关系!”夏唯毫不淑女地拿衣袖拭去额头的汗珠,抓过石桌上的茶杯,将这泛着清香的茶水一饮而尽。她是现代人!绝不作“阶下囚”!若是戴着这玄铁锁铐,她的轻功也能自如的施展,那么不仅可以离开王府,若是有朝一日能打开这个锁铐,那她的轻功……啧啧,不好说啊!
“小姐,你要是想离开,灯芯可以带你的!”灯芯倒着茶水,眉眼间都是心疼。
“不成!君祈澈说得对,就算在古代,我也要依靠自己!”夏唯浅笑,真是动力十足,“我家乡有句俗语:天助自助者!”阳光下,她这般自信,这般的不放弃,让灯芯恍然有了错觉:小姐变了……
*
桃花坞
桃花依旧,却是物是人非。离炎立在那间夏唯曾住过的小屋前,回想着那几日的美好。
“离炎哥哥,那个风若雪,要杀吗?”千云从屋顶一跃而下,潇洒地落在他身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不用杀她!吓吓她就好!”离炎嘴角微扬,轻抚千云的头。
“吓?那直接叫水凝姐姐不是更好?!”千云嘟嚷着,自己的双手早已经是沾满了鲜血,吓人?她可不擅长。
“水凝?她现在还不能露面。”离炎想起君祈穆对风若雪的在乎,唇边的笑意不着痕迹地转变为阴冷!
“嘻嘻!千云知道怎么做了!”千云咧开嘴,大大地笑着,却是狡黠至极。转眼间,她已是隐入桃林,去执行她的任务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水凝才缓缓走出来,“楼主。凝儿想知道为什么。”她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后悔了吗?”离炎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那些本已遗忘的事又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凝儿从未后悔过!”水凝猛地抬眼,目光中满是坚定,那些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这样便好。”离炎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到那满目的桃林中……
*
整个祁昀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块黑色的幕布遮去了蔚蓝和白云,月儿悄悄地爬上枝头,看着这座城市一点一点沉睡……
“铛!铛!铛!”一阵紧密的敲锣声骤然响起,在这夜幕下显得格外突兀。原本灯火微弱的穆王府,瞬时人影攒动,那些侍卫集中到了桂风苑。
“嘿!我们又见面啦!”千云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的穆风巧笑着。
“是你!”虽然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小丫头,没有蒙面,那是这个声音却是很熟悉。他的手搭在剑柄上,正欲把剑,却只听他一声低吟,那佩剑“铛!”的一声落地。穆风看着手背上的短小的银针,脸色阴沉:还好这银针上没有毒。然而,手却是一阵发麻。
“我可不是来和你比试的呦!不过,你好像退步了!”千云丢开手中的锣,满是叹息。
君祈穆匆匆从内室中出来,看到这样场景,心中已经是明白了几分。风若雪跟在他身边,脸上有些迷惑,眉眼间还有着倦意。
“雪儿,你呆在房内千万不要出来!”君祈穆安抚好她,便是立即出现在穆风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穆风点头遵从,转身离开。
“你是何人?!”君祈穆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丝毫没有惊讶她到的到来。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千云噘着嘴,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若不是她方才的出手,没有一个侍卫会相信她是离殇的杀手。
“六王爷你可要听好了哦!我是‘离殇’的云堂主!”千云展露笑颜,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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