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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日和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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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师傅受伤住院,怀孕六个月的老婆从乡下老家赶来照顾他。陈家人赶来时,张师傅刚刚起床,艰难撑着身子要去上厕所,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险些吓得坐在地上!

    陈佳煦见此,微微蹙眉,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陈迅几次拉扯,他都不动,为怕引来旁人,陈迅只好自己走进去。

    陈佳煦在门口呆了会儿,便去旁边的楼道抽烟。

    手腕上的伤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疼,他用手按压,越疼,他按得越用力,越用力,伤口就越疼。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徐妙早上来接阿夜,在楼层间看到了陈佳煦,先是一惊。

    接着悄悄避开,往阿夜病房跑。

    阿夜睡了一晚,虽身后还有红点未消,脸有些浮肿,却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出院了。

    徐妙跑过来就说:“阿夜,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阿夜声音有些哑,脸上迷茫:“看到谁了?”

    徐妙兴奋道:“陈佳煦啊!他就在这层的楼道里,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在那儿抽烟,你说,他是不是来看你的?”

    阿夜愣了下,笑:“白日做梦,他有什么道理来看我,大概是来看病的吧。”

    徐妙也跟着笑:“来看精神病吗?我觉得他真应该去看看!”

    阿夜说的病,却是陈佳煦手上的伤口。

    她昨天就看到了,也知道,那是他自残的后果。

    他这样的人,不想再伤害别人的话,必须要伤害自己。

    徐妙又说:“不过昨天也算有惊无险,你在里面睡着的时候,我问了他,他说你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这话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再找你茬的意思吧?”

    阿夜点点头,穿好了鞋:“应该是,希望是吧。我们走吧阿妙……”

    徐妙算是松了口气,应了声好,带她走出去,却刚出门,就遇到从楼道走出来的陈佳煦。

    离她们十来米的距离,陈佳煦也看到了她们。

    徐妙牵着阿夜的手忽然一紧,另一边走出了张师傅大肚子的老婆和陈迅。陈佳煦也注意到身边有人出来,不觉地站直了身子。

    陈迅侧头与那孕妇言语几句,那孕妇很受用的样子,笑了下和陈迅道别,最后看了眼陈佳煦,又退回了病房里。

    陈迅回身,走到陈佳煦身边。

    “那女人……”徐妙小声说,“她就是余妄的后妈吧?我听说……余妄的后妈是陈佳煦的亲姑姑。”

    阿夜听着,没应。

    徐妙又说:“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阿夜和徐妙这么傻站着,那边的人俩人已经说完话,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第8章 。未来

    阿夜被东华会所赶出来,一个星期什么都没干。

    徐妙不是没有找过钱和春求情,只是钱和春想起那晚的事情,琢磨着,陈佳煦和余妄若对阿夜有意思,早就出面为她谋路子了,哪轮得到他干涉。而若是陈余二人不管,就说明阿夜和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他钱和春还跟着掺合干什么?!

    徐妙在东华好些年了,守着底线没做钱和春的地下情人,却也常与他出入应酬场合,听到这话,倍觉心寒。

    “钱和春个王八蛋,当初真的幸亏没跟他!真遇到事儿了才知道是个自私胆小的东西!”徐妙狠狠抽一口烟,把烟屁股按在窗台上。

    这事儿想找余妄说一说,但见不到他的人。

    听说,最近西阳海的事儿,要下文件了,那些人忙起来,还能顾得上谁?

    阿夜表面上一直很平静,趁这几天闲下来,开始收拾屋子。

    从里到外方方面面收拾妥当,连上一个画家租户留下来的颜料痕迹都被她一点一点刮下来,寻了角落还剩下的白色丙烯糊上去,墙壁和新的一样。

    徐妙这几天倒是没注意,有一次回来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身边空了许多,却什么都没少,这才注意到阿夜做的一切。

    徐妙先是有些发怔,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回打扫卫生是什么时候了。

    有时候她常常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个女人。

    一个人在外,房间只是睡觉的地方。睡醒之后早晨起来化妆出去,深夜归来再钻上床。如此反复。

    她的左手边放着一只兔子玩偶,还是三年前的某一天和当时的男友在街上买的,买回来的当晚,她当自己是少女一般,日日夜夜在无人陪伴的时候搂着它睡觉,直到后来,男人离去,她身边换过几人,也再想不起这只兔子了。

    徐妙躺了会儿,倍感烦躁。

    她干脆坐起来,换上睡衣到外面狭窄的客厅,见到阿夜正坐在桌前整理东西。

    客厅的茶几很矮,阿夜干脆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垫了一只枕头。

    她捡来的那只猫就在她身边睡着,四仰八叉。

    徐妙忍不住说道:“这几天也没敢问你,你一声不吭的,是真的没打算吗?”

    阿夜的手停住,抬头看她。

    徐妙气冲冲走出来,一屁股坐在阿夜身边,把她手里的东西拍下来,说:“我问你工作的事啊!东华那边你的东西还在,可是钱和春不松口,宋丽萱肯定不让你再回去!我倒是想给你介绍别的工作,可你起码要说说看想要什么工作啊?”

    阿夜眉毛微动,说道:“其实这几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自己也出去找了工作,只是还没确定,就没跟你说。”

    徐妙一愣:“找什么工作?”

    “就在这附近,有家棉纺厂缺工人,我正好在里面的时候学过做衣服,今天去问了。”

    徐妙不满:“那能赚多少钱!再说了,你一个人在那边,我还是不放心。”

    阿夜道:“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干强。”

    徐妙正要说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刚才正在整理的东西是她出狱时随身带的笔记本。

    阿夜手里的本子上写着“食药养生”四个字,下面是她的名字——良夜,中医药学xx02班。

    徐妙心里忽然一痛,摸了摸兜,又点了一只烟。

    阿夜考上大学时,曾是许多人口中的骄傲。徐妙也觉得自豪。

    这是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人啊,说起来,仿佛那是自己的本事。

    徐妙说:“你出来有一个多月了吧,给家里打过电话没?”

    阿夜道:“打了,电话刚接通就挂了。”

    那天阿夜用手机拨了记忆中的号码,没想到还能打通。

    接电话的人声音稚嫩,奶声奶气,问她:“你是谁啊?你找谁?”

    她刚刚开口,电话那边便传来熟悉的女声:“喂?哪位啊?”

    她喉头梗着话,慢慢吐出来:“妈,我是阿夜……”

    电话那边顿了两秒钟,只剩下“嘟嘟”的断线声……终于,结果如她所料。

    徐妙叹了口气,把烟给她抽,自己动手翻了翻她的那些笔记,“真好,我也想上大学的,可我爸妈都没了工作能力,天天在家种田,家里几个兄弟姐妹,我哥就指着我赚钱给他娶媳妇,现在娶了媳妇,开始要钱盖房子。我小妹妹去年要升高中了,成绩很好,我妈竟然打电话来让我带她出来一起打工,我当时就不干了!不让我上学就算了,现在妹妹也不让上学,我真是够了!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妹一定得上学,一定得上大学!哎……我也好久没跟家里打过电话了,手机号码换了之后,就跟妹妹联系过,得偷偷给她钱。其他人,干脆别联系了!”

    阿夜笑了笑:“能一样吗?我是联系不上……我妈恨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见我。”

    徐妙心中一痛,差点眼泪流出来。

    当年阿夜进看守所时,徐妙已经离乡,留给阿夜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弑亲案件在那时成为热论话题,阿夜从村子里的高材生沦为过街老鼠。徐妙没有回去,在他乡看到新闻播报,采访时的镜头如今仍像慢放的电影一样呈现。

    那时候,她在心里想:那种爹,死了也是活该……

    阿夜判刑后,没两年,她母亲改嫁,四十岁生子,身体落下病,干不了重活。在亲戚的接济下阿夜母亲开了间小超市。养孩子,还要付药费,过得十分清苦。

    阿夜低头,翻看上学时记下的笔记。

    在里面八年,绝望过,重燃希望过,警官教育罪犯,回头是岸,从监狱走出去后,就是另一种人生,要好好做人。

    而当她真的走出高墙的那一刻,她却觉得,这不是重生,反而是在身上加了另一只枷锁。

    阿夜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未来——如何生存?如何生活?可是这个未来,似乎跟过去已经再没有了关系,关于过去的,只有怀念和遗憾……

    她低声呢喃:“以前这些东西就像宝贝一样,现在竟然成了最没用的东西……”

    牛皮封合上,手掌摩挲着,掌心一片冰凉。

    徐妙急忙道:“谁说没用了?阿夜,总有一天你会再用上的!”

    ……

    这天之后,徐妙终于再次见到余妄了。

    听说他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仍是在林元军的陪同下来到了东华会所,这次在一个房间里。徐妙抢先过去拿到牌子,挤进了包间内。

    余妄看到她,下意识往她身后看,眼中情绪难以捉摸。

    “进来的时候忘了说,以为你也知道,怎么没带你的小姐妹一起过来?”

    徐妙忙说:“阿夜不干了……余公子那天不是听钱总说了吗?阿夜她……被解雇了。”

    余妄皱眉:“钱和春还真不让她干了?”末了他挥挥手说,“那算了,她说的那个带她的老师傅是12号吧?帮我叫那老师傅来吧。”

    徐妙听了这话,一阵失望,无奈退去叫人。

    人叫来后,余妄趴平了,徐妙心叫完蛋了,本还以为有点希望,他就算是替阿夜说一句话,都是转机……

    徐妙忍着林元军的小动作,心里着急,没想到,过了会儿,还真有转机。

    老师傅按到中间,余妄忽然说:“行了行了,别按了。”

    他挥手坐了起来,等人走了,他才揉揉脖子说:“这真是教你小姐妹的老师傅?我看手艺也就那样了!当师傅的还不如徒弟,幸好旁人不知道,不然要笑掉牙!”

    说着,他想起了阿夜的手在身上的感觉,每一道力量都掐住了他的穴道,通经活血,通身舒服,就这么走了,确实可惜了。

    除了这点,余妄还想到那日在医院陈佳煦的神情,有些人的心理防线,就是需要慢慢激出来的,那个阿夜,似乎有点作用……

    余妄接着说:“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她学的精?”

    徐妙立刻抓到他的脉搏,说:“阿夜以前大学学中医的!要说起来,按摩虽然要靠经验,可也是半个医生,要看你身上哪儿有毛病,对症下药,这点儿啊,我家阿夜绝对在行!”

    林元军插了句嘴,笑说:“你们这儿藏龙卧虎啊,医学院的大学生怎么跑来当按摩小姐了?”

    徐妙怔了怔,对余妄道:“阿夜家里有困难,学没上完……不过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少,我想余公子知道的!”

    余妄果然点头:“嗯,知道。那还是让她回来吧。上次那事儿不是解决了吗?”

    徐妙大喜,趁热打铁:“对啊,不过钱总还没松口……”

    余妄问:“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徐妙道:“在棉纺厂当女工,干了几天了。”

    “当女工?”余妄皱眉,末了说,“行,过两天我见着钱总了,跟他说一说。叫她捏过之后,还真觉得其他人捏的都不如她……”

    两天后,余妄说到做到,阿夜又回到了东华,且工资翻倍涨。

    旁人看着,眼含深意。

    尤其是宋丽萱,见阿夜去而复返,话中带话,说道:“果然是有路子的人,知道谁金贵,谁的话值钱,不过既然已经是有后台的人了,还来我们这种地方干啥?”

    阿夜当作没听到,徐妙从外面进来,拿宋丽萱那时说过的话噎她:“宋经理,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啊,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吓唬人,谁不会?

 第9章 。狭路

    从此,宋丽萱和徐妙阿夜二人更是杠上了。

    大多数是徐妙和宋丽萱之间针锋相对,阿夜向来不主动惹麻烦。

    钱和春偶尔来,都能闻到宋丽萱和徐妙之间的火药味。闻到归闻到,能不管还是不管。

    说穿了,宋丽萱在东华会所比徐妙时间久,知道的事也多。钱和春虽然不喜欢她,却动不得她。再说徐妙,之前钱和春只是把她当作一个能带出去不丢人且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女伴,这样的人,用的时候可以用,扔的时候也能随时扔,可现在,徐妙跟余妄搭上了,钱和春就要慎重。

    而且,这段时间,余妄确实到东华的次数多了不少。

    这天余妄又来,照例叫阿夜过去。

    徐妙不在时,余妄和阿夜两个人之间话都很少。大部分时间,阿夜给余妄按摩,一个小时,余妄睡过去,等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他收拾了东西便匆匆离去。

    今天有些不一样。

    余妄一直在等电话,手机放在身边,不时翻开来看。

    等了一会儿,似乎等得无聊了,他开口道:“你这几天怎么样了?”

    阿夜一愣,不知道他问的“怎么样”是什么“怎么样”,“啊”了一声,余妄又说:“问你这几天工作怎么样。”

    阿夜顿了顿,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捞起他的左胳膊,捏肩头那两块肌肉。

    余妄舒服得叹了口气,“对了就是这儿……嗯,听了徐妙说,你以前学医的,也难怪能给人掐筋捏脉这么准,学了多久?”

    “一年……”

    “一年?”

    “嗯。”阿夜把他的胳膊拉直,手掌外翻,敲打着他的手掌心。

    其实徐妙不知道,她现在的手艺不完全是因为当年学过医——才那一年,哪怕她非常努力,又能学到多少东西?

    现在这手艺,其实是她在牢里跟一个同住的狱友学的。

    那人四十多岁,家里三代从医,是深藏不露的针灸大师。

    所以阿夜这么多年,才能对筋脉穴位如此了解,到如今,成了一项养活自己的本事。

    余妄听她说只上了一年学,果然不信,笑说:“才一年就有这种手艺我怎么就不信呢?就像第一回我问你学按摩学了多久,你说一个月,我以为是师傅了不得,结果有次来,你不在,叫了你那位师傅,那手艺……捏得我差点跳起来想打人!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这一年,是怎么样的一年。”

    他既然这样问了,阿夜只能说:“其实大学里也没学什么东西,从学校里离开后,我拜了个师傅,学针灸,八年吧,这才是真的学到了东西。”

    余妄终于了然:“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一定没那么简单……”

    言罢,余妄忽然想到,阿夜好像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余妄兴趣更浓了,接着说:“那几天陈公子的事儿,吓着你了?”

    阿夜抿唇:“有点……”

    嗯,到底是女人……余妄道:“你也吓到我了,酒精过敏自己不知道?”

    阿夜道:“知道……”

    “知道还喝!”

    “喝了,应该比不喝好。”

    余妄笑出声来:“好吧,确实好一些。要不是你酒精过敏进医院,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陈佳煦那人有些性格,一般可能受不了。”

    阿夜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有说起来陈佳煦,慢慢应着:“陈公子跟我们不一样。”

    余妄笑:“是不一样,你看到他手上的伤了吗?”

    “嗯……”

    “他自己划的。身上还有很多这种伤,包括脖子上那条。见过这样的人吗?”

    阿夜咽了口气,缓缓摇头,却又点头。

    余妄测侧过头来,没看到她的反应,却看到她藏在暗光中的面孔。

    说起来,她长得一般,还不如她的那个姐妹徐妙漂亮。身材也不够饱满,像未发育全的青涩少女。可眼睛不一样,藏着很多不该有的东西。

    余妄忍不住低声问她:“你多大了?”

    阿夜回神,答:“27。”

    余妄微微惊讶:“看着不像,要是换件衣服站到学校门口,一定都以为你还是学生。当时怎么就没继续念下去了?”

    阿夜又是沉默。

    刚才还有些欣喜能听到她说多点话,这会儿却又不吭声了。

    余妄心想,这女人,是故意的?

    “不好说?”他勾起唇。

    阿夜将他的右胳膊放下来,对上了他的目光,余妄的黑眸扯住她。

    阿夜正踯躅,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铃声清脆。

    余妄愣了一下,当即坐起来,接了电话,那边人不知说了什么,他跳下床,提了声音:“什么情况?我让你问陈迅在哪儿,你跟我说陈佳煦干什么?什么?他对陈迅动手了?他人呢?”

    “……”

    “让我去找人?我能上哪儿找!”

    “……”

    “算了,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余妄大口喘气。

    阿夜没敢动,站在原地等他回复。

    余妄去拿衣服,当着阿夜的面直接把浴袍解下来,衣服还没上,先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塞给了阿夜。

    “先拿着,以后要花钱就言语。”

    阿夜有些慌,这钱平时也收,可是他没说过这种话。

    余妄却没再解释,穿上衣服就走了。

    自从有了余妄的“庇护”,阿夜的日子确实好过许多。

    余妄每次来,都会给她小费,这些钱加起来,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要多两倍。

    钱多了,阿夜的打算也多了起来,首先想的是尽快联系上母亲,把钱汇过去解决家里困境。

    可是联系难,要汇款方式也难。

    更何况,就算钱汇过去,阿夜母亲也一定不会接受……这都是她需要克服的。

    余妄走后没多久,阿夜也去收拾东西准备走。

    徐妙接了个酒局,走前和她打过招呼,说是晚回或不回了。

    下班时间到,阿夜便踩着夜色自己走回家,一路走,一路翻出手机——徐妙给她买的新手机。翻盖的,蓝色屏幕光,夜里打开盖光线很刺眼。

    通讯录里有个号码一直没存名字,阿夜反复把那个号码拨出来,最终还是没能够拨出去。

    因为知道就算拨出去,也不会有人接听。

    五月天的到来,东城温度急剧上升,热了许多。

    夜间的风吹走了不少白天里的燥热。

    从东华会所出来后,阿夜走僻静的小路,这是最近才发现的一条近路,虽然人少,却能省去十分钟。小路的尽头,还能遇到小摊位,吃上一口热馄饨。

    她孤身一人,沿着小路走,不到五分钟,耳边风声浅浅吹过,阿夜忽觉身后的风变凉了些……

    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胡同内。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错觉吗?

    她继续往前走,越走,那股凉风越是清晰。

    她不觉加快步子,不再回头,而是紧紧盯着道路前方的光亮……

    快了。前面一个拐角,阿夜闪进去,抓起墙角垃圾堆里丢放的一只晾衣架,在那股凉风跟着她拐进来时,她抬手,晾衣架抽在凉风中闪出的黑影!

    呃——

    一声低叫。

    是男人吃痛的声音!

    阿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脚踹在那人身上!

    男人个子很高,那一脚踹在他腿上,男人弯下腰去!

    阿夜立刻继续往前方的光亮处奔跑,不料还没跑出两步,脖子一痛,她整个人被拖住,后背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

    男人低喘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心跳激烈加速,抬手掐住男人卡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找到他的小指头使劲儿向后掰,男人明显很痛,却仍然没松手!

    阿夜被他拖的身子后倾,因为脖子疼,抬头的一瞬,眼底都是晶莹——

    她就是这副模样,看到了陈佳煦的脸。

    怎么是他?

    陈佳煦也是一愣,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小了。下一刻,就被阿夜挣脱!

    “咳咳咳!”阿夜剧烈咳嗽,身体早就退出了三步之远,不安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陈佳煦才想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小拇指,皱眉道:“力气真是不小。”

    ……

    狭窄的小路中央,两抹身影对站着。小路没修过,是灰黄的土混着旧砖块铺成的。周围的旧楼住的人很杂,他们在的这块儿地方,正是堆放旧物的角落。

    阿夜摸着脖子大口喘息,谨慎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他想做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陈佳煦在她三步之外,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连着衫的帽子原本戴在头上,在和阿夜挣扎中掉了下来,月光下,他脸上满是玩味的笑。

    这女人,都已经挣脱他了,怎么不逃?刚才怕的像老鼠一样找藏身处,现在不跑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最终还是陈佳煦先打破尴尬局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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