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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及你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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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狐疑地回头看他,贺沉想了想,对他点头致谢:“你先走吧,我自己进去。”
司机站着没动,贺沉又说:“骆先生那,我稍后会联系他。”对方这才向他行礼,欠了欠身离开了。
贺沉看着面前的房子,用力握紧拳头,抬脚向前推开了那扇木门。里面光线一般,大白天也亮着一盏小灯,听到动静,有人朝门口走过来。
标准的泰语:“请问哪里不舒服?”
贺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不是温晚。他睖睁几秒,这才用泰语回她:“我找人。”
小姑娘长得很秀气,一双眼黑黝黝地转来转去打量着他,忽然用不太标准的中文笑问他:“你找温晚吗?”
贺沉嘴角也不自觉泛起笑:“是。”
小姑娘冲他眨了眨眼:“跟我来吧。”
贺沉一路跟着她上楼,这栋房子有些年头了,楼梯非常窄而且很陡,如果是年纪大的人经过会十分吃力。小姑娘还回头瞧他,不放心地叮嘱:“慢点哦,上次有位爷爷就崴脚了。”
贺沉瞧了她一眼:“我视力很好。”难道看起来他很老么?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看出来对方有点不高兴了,心里忍不住想:果然还是上次那位帅哥脾气要好多了。
到二楼便豁然开朗了,甚至还有个很大的候诊区域,不用小姑娘指引,他已经一眼就看到了给病人分发体温计的女人。实在太熟悉了,光凭一个背影就足以能认出她,她穿着白色制服,站在窗前的一大片金黄色光泽了。
贺沉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温晚,好久不见。”
小姑娘蹩脚地叫了一声温晚的名字,她微蹙着眉心转过头,目光有些迟钝地瞧见了他。两人隔空望着彼此,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时光好像停在了这一秒。
贺沉没细想,走过去不顾周围所有人惊愕的目光,直接将人抱住了。温晚手里还拿着托盘,她带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眼瞪得极大,其实一直都知道会被他找到的,可是这一刻真的发生时,她的内心并不如预期的那般毫无波澜。
她没想到,他真的会这般执着。
贺沉将温晚抱得很紧,像是要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许久才在她耳边非常低地说了一句:“我只抱一会,别推开我。”
话里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委屈,温晚一怔,这是……那个强势霸道的贺沉?
…
温晚带他去了顶楼的一个小房间,面积很小,但是看装潢布置应该是她的住处。房间还附带了一个小阳台,外面种满了绿植,有几盆不知名的开着浅白色小花,衬着远处湛蓝色的天幕倒是瞬间便让人心旷神怡。
贺沉个子高腿长,还带着行李,进去之后空间就越发逼仄了。
缓过最初那阵尴尬,温晚已经冷静下来,站在床边轻声道:“没有椅子,将就下。”
贺沉看着那张干净整洁的单人床,心里不知道有多满意,求之不得,却还是故作冷静地往床边一坐。
温晚就那么靠桌沿站着,静了静问他:“喝水吗?”
贺沉点了点头,见她转过身之后才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她来,她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的小晚,他总算将她找回来了。
温晚低头泡茶,依旧能感觉到如芒在背,那炽热的眼神想忽略都难。她忽然转过身,正好对上他微微失神的样子,轻咳一声唤醒他的失态:“尝尝这个,味道很棒。”
贺沉接过去,指尖触到她的,她一直垂着眼没看他:“我不能待很久,今天周末,病人很多。”
贺沉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反而将手里的水杯放下,慢慢地站起身。
阴影覆住自己,温晚直觉想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墙壁。下一秒他滚烫的掌心覆上了她的面颊,他俯下…身来,将高挺的鼻梁贴上她的,近乎痴迷地呢喃一句:“小晚。”
温晚慢慢地掀起眼帘,须臾,这才张嘴:“贺沉,我们——”
剩下的话被汹涌的男性气息给掩盖了,他的舌头像是熟悉她一样,长驱直入,钻进她湿滑的小嘴翻搅吮…吸着。太久没有尝过她的滋味,他有些控制不住,将人狠狠压在墙壁上,越吻越凶。
她推拒不了,连承受都变得困难,这男人简直比以前还不知收敛,似乎要将她活活吞下一样。
等他吻够了退出来,她都清晰感觉到自己唇上火辣辣地,直觉觉得快被他咬破皮了。贺沉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半晌才说:“小晚,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
温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刚才她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瘦了很多,五官较之以前越发深邃立体了,看起来明明比以前还要威严锐利,为何会有种悲伤的错觉?
他深深地看着她,大概在等她的反应。
温晚沉默几秒,理智地将他的手推开了:“这段时间我也冷静了不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了很多人和事,心态不再像从前那样了。可是贺沉,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是越来越不想再回到从前了。”
贺沉愣愣地看着她,所有情绪都凝滞在脸上。
温晚咬了咬唇,还是继续说:“我不会再恨谁,那些爱啊恨啊,折磨了我太久。眼下的生活简单却很快乐,我不想再改变什么。”
她注视着他渐渐趋于苍白的脸色,还是狠心道:“谢谢你来看我。”
贺沉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容,全身都疼了起来,他站的还是离她那么近,可是她说的每个字都在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越推越远……
她这是在向他宣布死刑吗?
他就那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抬手捂住额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温晚不明所以地凝视着他,只听他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要怎样都好,不用有负担。”
温晚没见过这样的贺沉,可是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在那样彼此伤害之后,怎么可能跨国这条鸿沟?真的要毫无芥蒂,实在太难了。
两人僵持着,门板被轻轻叩响,方才带路的小姑娘探进脑袋来,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停在温晚脸上:“马上午餐时间,奶奶说留这位先生一起吧。”
温晚还没说话,贺沉早已恢复常态,在一边非常礼貌地道谢:“那就打扰了。”
温晚面色不虞地转头看他,刚才谁说不会影响她生活的!这个无赖……
贺沉非常认真地瞧着她:“老人家邀请自然不好拒绝,这是礼貌问题,与诚信无关。”
“……”
…
贺沉留下吃饭,这才知道小姑娘口中的“奶奶”正是这家简陋卫生所的唯一老医生。等待开饭的时候餐桌前只有小姑娘和贺沉,贺沉老神在在地坐着,目光却一直往楼上瞟。
小姑娘敲了敲他面前桌子,贺沉回头就见她笑的一脸地不怀好意:“你是温晚的追求者?”
贺沉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可是“前男友”听起来更让人不爽,于是含糊其辞地说:“我们关系非比寻常。”
小姑娘杏眼一瞠,似乎在琢磨这里边的特殊含义。贺沉等了会也没见温晚和那位老医生下楼,干脆同小姑娘攀谈起来,要想在温晚身边顺利埋伏,以后说不定还得用到对方。
“你会说中文?”
“唔,”小姑娘悄悄偷了点食物塞进嘴里,“我奶奶就是中国人,学了一点,但是不太多。”
难怪,这样温晚选择这里就说得通了,贺沉看着小姑娘嘴巴里塞满食物的样子,不禁蹙了蹙眉,谁知道那小丫头忽然又一脸好奇地问他:“那你和上次来那位先生又是什么关系?他也说和温晚关系非比寻常。”
贺沉一愣,随即脸色又覆了一层阴霾:“哪位先生?”
相较于他,小丫头似乎是更喜欢那位的,笑的眼睛月牙似的:“就是长得非常帅,人超级nice的那一位,好像姓顾来着。”
☆、第63章
贺沉是万万没想到顾铭琛能抢在自己前面的;一想到对方受过的待遇或许比自己还要好;而且他前一秒暗自窃喜坐过的单人床,可能那家伙也一样坐过……
真让人不爽!
他咬牙切齿一阵;偏偏又不能发作;冷静下来反而陷入理智;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哦,那位啊,他是温晚的哥哥。”
“哥哥?”小姑娘一脸的不相信更是确凿了贺沉心里的某些猜测;如果两人没什么特别暧昧的互动,怎么会让小丫头这么惊异呢?
果然小姑娘下一句话就让他险些吐血:“不可能吧,我看到顾先生吻温晚啦;而且一个姓顾一个姓温——”
贺沉握着筷子的手倏地收紧;几乎要把筷子捏碎:“吻她?”防得了一个周显声,却忘了再防住顾铭琛,这个女人的行情未免也太好了些,简直让他应接不暇!
他一双眼冷的吓人,五官都沉了下去,小姑娘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了,刚想说话,温晚和奶奶已经从楼上下来。她抿了抿唇没敢再细说,只悄悄压低声音:“我懂了,你们是情敌。”
小丫头用了陈述语气,眼角还微微翘起,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看在贺沉眼里可真欠揍。
贺沉寒着脸,忍耐地看了她一眼,居然意外地没有反驳。
温晚落座之后就发现贺沉的眼神十分奇怪,频频看向自己不说,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甚至隐隐让她错觉有些……幽怨?她忍不住浑身一抖,觉得自己一定是忙过头眼花了,坐那非常镇定地帮着介绍:“这位是林医生,这位是我朋友贺沉。”
老太太长得有几分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对他略一颔首道:“贺先生请自便,不必拘谨,温晚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贺沉绅士地点点头:“林医生客气了。”
温晚多疑地瞧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心里暗忖,难道这人真的只是单纯赖着吃顿饭而已?
一顿饭也吃的稍显沉闷,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所以彼此都只是沉默用餐。结束的时候温晚起身准备收拾餐桌,一直淡漠不语的男人忽然伸手拦她:“我来吧。”
温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林医生已经起身到一半,扶住椅背也停了下来:“贺先生,你是客人。”
贺沉不以为意的样子,反而当着林医生和小姑娘的面十分平静地转身看了眼温晚,语气淡然极了:“不要紧,以前我和她住一起的时候也经常是我洗碗。”
住一起……
林医生和小姑娘看温晚的眼神果然不一样了,温晚额角狠狠一跳,隐约明白这男人的意图,混蛋,一定是不满意她之前用“朋友”两个字来介绍他!
贺沉好像没看出温晚黑了的脸色,还伸手狎昵地搂了搂她肩膀,声音变得轻柔:“不过我洗碗总要给点福利,小晚?”
他说着不等她回神,又是凑过来在她唇边偷香一枚,林医生和小姑娘的脸刷地红了。
林医生毕竟年纪大了,故作镇定地往楼上走,还不忘招呼身后呆若木鸡的少女:“喜珠,上楼帮忙。”
原来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叫喜珠,贺沉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小姑娘瞧他的眼神果然不一样了,一双眼惊愕地瞪得极大。
等一老一少刻意给两人留了时间,温晚伸手压了压狠狠跳动的太阳穴:“贺沉,这么做没意义。”
贺沉的脸色微微一变,却镇定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厨房:“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没意义。小晚,为什么不勇敢点,结果或许会——”
“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温晚闭了闭眼,非常干脆地打断他,“我唯一勇敢的一次,就是相信你。”
贺沉看着她轻描淡写的表情,喉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完全发不出声音,她不似指责的一句话却更甚指责,轻易就能将他好不容易构建的信心一点点摧毁掉。
他沉默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神坚不可摧,仿佛在无声地向他宣告着什么。
贺沉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餐桌上,绷得发白的指尖用力抓紧桌沿,良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你介意的我全都改,好不好?”
他近乎哀伤地注视着她,眼底涌动着她不曾见过的情绪,只是今天一天她就目睹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可是她哪里敢轻易才动摇相信了。摔一次就疼成那样,再摔一次,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她决绝地转过身,像是怕人发现自己的窘迫,无声地闭了闭眼:“弄完这些就离开吧,贺沉,这里不适合你。”
温晚说完也“蹬蹬”地上楼了,没有一丝留恋的样子。
贺沉站在餐桌前一直目送她离开,即使来的时候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走,也做好了无数心理准备,可真的被她刺伤时,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尖锐地疼痛感。
可是他并不会轻易退缩,想到当初或许让她疼的比这还要厉害,他就更加痛恨自己,这么一点点折磨算什么?她就是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他也该着!
…
温晚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刚刚下楼就见候诊室坐满了人,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贺沉居然在!她早就料到这人不会乖乖离开的,直接无视他,走过去忙自己的,对方也没有刻意地过来同她搭话,反而是帮着照顾病人。
贺沉以前在营地学过简单的医疗常识,帮着做些普通的善后工作还可以。温晚抽空拦了喜珠,皱着眉问:“他怎么在这?”
“做义工啊。”喜珠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暧昧低笑,“小晚姐姐,之前觉得顾已经很迷人了,没想到这个也不错嘛,还很有爱心,有爱心的男人都坏不到哪里去。”
温晚翻了个白眼,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完全没瞧出来这男人的城府本质。不过她当初不也是被他这幅样子骗了吗?
现在还想拿这招故伎重演,她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贺沉一上午倒是都老老实实地在帮忙,没有过来骚扰过她一次,温晚偶尔拿眼角斜睨他,发现这人忙起来时格外专注,不管伤患如何啰嗦刁难,他都没有多说半个字,虽然脸上依旧是不苟言笑地样子。
接连两天都是如此,他们除了工作中不可避免的接触外,居然都没有牵扯任何私人感情上的问题,意外地没有争吵,相处的很平和。
连林医生那么挑剔的人都给了贺沉很高评价:“难得这么有耐心,耐心这种东西最不能装,时间一久就会露陷了。”
这话像是有意说给她听的,温晚只当没听懂,继续忙自己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给萧潇去了个电话,之前为了避免被贺沉找到,一直都只是给萧潇发邮件和寄明信片,地址也全都不固定,所以一直没有对方的消息,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萧潇接到她的电话非常意外,意外之余便满是欣喜,声音里透着一股无法压抑的雀跃:“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快想死你了。”
温晚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还好吗,贺渊有没有欺负你?”
萧潇舒了口气,语气竟有些自嘲:“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温晚的心马上提了起来,萧潇这才略带嘲弄地笑着说:“小晚,我想原谅他了,虽然心里依旧意难平,可是你知道的,放弃我会更痛苦。我这人最怕疼了,反正分开也是痛苦,不如在一起好了。”
温晚早就猜到萧潇和贺渊会是这个结局,萧潇心软,贺渊又太会拿捏她的心思。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是愿意站在萧潇这一边的,轻声安抚她几句:“贺渊看起来对你是真的,也许试一次,结果真的不同。”
萧潇又问她:“那你和贺沉呢?”
温 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萧潇也感觉到了,就说:“知道吗?蒋赢的案子判下来了,原来真是她继父想对她施…暴,她错手把人给杀了,其实听起来也蛮可怜的,好像 被虐待了很久。不过这也不能成为她杀人的理由,还连累了一个无辜家庭,说起来她也罪有应得了。小晚,你爸爸这么多年的冤屈总算得以洗刷,老天还是公平 的。”
温晚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迎接这个消息,该开心吗?父亲已经不在了,家破人亡也成了事实,即使得到这个结果,也换不回他们一家本该有的命运了。
萧潇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忍不住叹气,忽然又说:“蒋赢这次案子贺家也被拖下水,现在贺渊都焦头烂额了。贺氏现在就是烂摊子,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温晚皱着眉头,余光瞄了眼不远处的男人,贺家出事,贺沉知道吗?
挂了电话之后,温晚仔细观察了一阵贺沉的反应,最后连他都察觉了,转过脸来深深睨着她:“有事?”
温晚咬了咬唇,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她想知道蒋赢被判刑贺沉知道吗?还有贺氏出了事,这么大的风波,他居然还安心陪她待在这里?
心里一番挣扎之后,她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谁知道这男人听完很平静的样子:“我都知道。”
温晚意外地瞪大眼。
贺沉沉默着,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许久才缓慢地对她说:“照顾他们母子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帮大哥,我欠他一条命。当初在金三角中了埋伏,大哥为了救我被炸伤了一条腿,他有条腿是义肢,这个外界一直不知道。”
温晚讷讷地听着,贺沉说的非常缓慢却异常艰难:“我不想有负于他,以为只要加倍对你好,任何伤害都能弥补。对蒋赢最开始也的确是有些模糊不清的念头,可是阻止你报仇,真的不是单纯为了她,一方面是为了贺家,另一方面是为了想同蒋赢合作替大哥报仇。”
“可是我后来才知道,我做的这些,甚至于维护蒋赢,不管任何目的为前提,这本来对你就是一种伤害。”
他回头瞧了眼她微微苍白的脸庞:“小晚,情和义,我只能选一个了。”
“……”
…
那天之后,温晚和贺沉再也没有谈起有关贺家的任何事。仇恨解决了,那么他们之间的问题呢?夜深人静的时候,温晚也常常一次次问自己,她对贺沉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自己非常清楚,不是不爱,只是怕了。
她并没有那么坚强果敢,不过是用冷漠和不在乎来掩饰自己的胆小敏感罢了,从小寄人篱下,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所以真的很怕,怕不被重视、被被利用。
她那么相信贺沉,这个男人将她捧到那样的高度,可是结果竟是那么不堪。
现在,她还是不敢轻易迈出这一步,贺沉说情和义他只能选一样,为了她,他只好做个背信弃义的男人了。
言下之意,他是爱她的?
她还能信吗?
温晚想了一整夜,辗转反侧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早上来的病人不算多,贺沉似乎也晚了,很久都没过来。林医生坐在办公室里给病人听诊,温晚和喜珠在候诊室忙碌,一切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很快陈旧的楼房开始轻微的晃动,温晚他们马上就发现不对劲——地震了。
来这里看病的大多是街坊,年纪大的居多,这时候老人们都有些惊慌,喜珠一直用泰语安抚他们的情绪,小姑娘在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沉着冷静的。
震动越来越厉害,这栋楼房本来就有些年月,很快顶层就开始坍塌有水泥块往下坠落。温晚和喜珠算是人群中相对年轻的,两人一路指挥着大家疏散。
楼梯处本就窄小,上上下下都只能一个人,加上老年人步子蹒跚走的非常慢,情况一时有些急迫。
这栋房子太旧了,根本经不起折腾,连个安全藏匿的地方都没有。温晚额头汨出一层冷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在楼梯口左右张望着,忽然在楼下人群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第64章
贺沉一看就是地震发生之后才匆忙跑进来的;他身上只随意地套了一件白T,英挺的眉间带着几分焦虑,在梭巡到她的身影之后表情才慢慢放松下来。
温晚看到他时脑子空白了一秒;先是没想到他会忽然闯进来,大多人遇到这种情况本能都会选择逃生吧?
接着她又被他的举动给怔住了;男人的目光越过人群坚定地锁在她身上,但并没有莽撞地冲上楼,只是那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帮着疏离人群。
贺沉还用标准的泰语安抚老人们:“不用担心,神明会保佑你们。”
果然这话起了一定的宽慰作用;至少没有在混乱之中发生踩踏事件。
温晚没见他这么耐心过;可她没有过多时间关注他,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被无限放长;她和林医生、喜珠是最后下楼的。
楼梯已经彻底变形扭曲,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吱吱作响的怪声,林医生和喜珠已经跑到了大厅门口,温晚刚刚踩到最后一级台阶,身后忽然听到一声剧烈的震动。
即使没有回头看,她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强风向自己压过来,那一刻她很没出息地腿软了。人在危难发生时的正常生理反应,可是她脑袋发懵的同时却还记得拼命往前不能回头看,必须争分夺秒的逃出去!
终究还是来不及了,她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之外还夹杂着喜珠和林医生的惊叫,下意识闭眼,眼前的景象停留在贺沉浓眉紧蹙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之上。
身上没有痛感,而是被人牢牢护在怀里,鼻端除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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