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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的小萌妻-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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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婧慈终于找到了她认为最值得信赖和依赖的盟友,立即允诺会想办法让付婉儿更快地被放出来,并说服刘家,帮付婉儿挽回刘家的支持,重回刘家的户籍和族谱。
  随后不久,在不少有心人的推动和运作下,付婉儿果然再次获得了三个月的缓刑,比预期更提前地出狱了,而由她所掀起的一场大风暴,那就是后话了。
  ……
  大年三十,厉家老宅张灯结彩,青石墙、老玻璃窗帖上了红红的剪纸花,院中的小廊上也悬上红盈盈的灯笼。家里的男男女女,有的忙着帖窗花,有的在厨房里帮忙掌勺,忙得不亦乐乎,喜气洋洋。
  只可惜,这满屋子男男女女,都是成年男女,没有一个幼童或奶娃娃,人气是足了不少,但热闹劲儿还是差了些。
  那时,长媳拉着卫丝颖在后院一边剖着花生米,一边说,“小颖,阿琛之前跟老爷子说好了,会带你们家那小萌萌过来给大家瞅瞅,怎么没把人带来啊?咱们家又不是吃人的龙潭虎穴,小姑娘还害羞不成?”
  卫丝颖其实是一肚子郁闷和疑惑,但也不想在妯娌间透露太多,只是叹气,“唉,大姐,你也知道这男人忙起事业来就是不要命的。别看我们家阿琛的确是不需要像小言和小臣一样,一年到头待在军队,看起来轻松自由,可他那性子就跟他老爸一个样儿,忙过了才想起自己的事。可惜人家姑娘在帝都读了这么久书,也想父母得很,这大过年的,当然想回家啦!”
  长媳一听,也明白了三弟妹的言下之意,遂顺着话头接了,“瞧我这记性,这厉家的男人啊,大的小的都一个样儿。得,我们家晟言今早才从藏区出发,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中午饭呢!唉,照他这速度,要赶上你们家阿琛的小媳妇儿生宝宝时,能让人家姑娘瞧上眼,我都阿弥陀佛了。”
  卫丝颖急忙说起了好话,“大姐,瞧您别这么说。晟言可是铁铮铮的军人,逮不定你今儿一个军令,他就把媳妇儿孙子都给你带回来了。”
  相较于妈妈们的你恭维来我吹捧,厉家男人们那方又是另一番情景。
  厉老爷子一看到厉锦琛,脸色就臭得发黑,直喝一声,“人呢?”
  厉锦琛刚刚准备脱下大衣,进屋喝茶,就被老爷子这一声喝问给怔了一下,随即脱大衣的手也停下了,说了一句,“回家陪父母了。小年的时候,我再带她来。”说完就转身又出了门。
  显然,这是躲老爷子的炮轰呢!
  “好你个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违抗军令,这要放在五十年前,你这会儿脑袋就给爷爷我当球踢了!”
  老爷子气哼哼地猛跺乌木拐子,立即引得老太太出来无奈劝说,二子厉坤给老父亲送上了茶消火气,顺便帮忙说了两句好话,就进了厨房。
  厉珂正帮忙阿姨炒菜,掌勺做大厨,看兄长进来,笑问了一句。
  厉坤见阿姨端菜出去,才道,“阿琛他,最近好吧?”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但语气里仍能听出中年人真心的关怀。
  厉珂道,“有什么不好的,你刚才不都看到了,还是老样子。不过要是萌萌来了,估计会有不同。”
  厉坤心里就正为这事儿打鼓,立即顺道,“老三,既然阿琛那么中意那小姑娘,怎么不带来家里给大家瞧瞧,这样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心思,免得夜长梦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厉珂不禁看眼兄长,“二哥,你说的那幺蛾子是……”
  厉坤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家媳妇儿之前做的“错事”,给弟弟坦白了一番。
  屋外
  厉锦琛进了长廊,刚准备掏烟出来,就被从杂物房里出来的厉俊臣撞上。厉俊臣跟着两个老爷子的勤务兵,手里都提着红灯笼等喜庆的物什,勤务兵提着梯子绳索,显然是要用来张灯结彩的。
  “喂,别在这儿污染空气了,快来搭把手。”厉俊臣也不客气,立即下起命令。
  厉锦琛拧了下眉,把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便接到了厉俊臣扔来的东西。
  这情形,让那两个勤卫兵不禁惊讶地互相看了又看,还被厉俊臣给敲了脑袋,才讪讪地开始接活儿。
  此时要看在知情人的眼里,没有人不惊奇的。厉家人都知道,厉锦琛不喜言谈,非常孤僻。不仅很少回厉家老宅来看老人家,更是但凡有厉俊臣的地方,就不会多待一秒。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兄弟竟然一起挂红灯笼。
  哦,这画面儿,兄弟亲恭,怎么瞧怎么诡异,讳和啊!
  “哟,你们兄弟俩都在这儿啊!”刚刚挂完灯笼时,一个肩披墨绿色军呢大衣的俊美男子施施然地走进了小廊,左手提着酒,右手提着红纸包的礼盒,笑看着两个同样俊伟不凡的男子。他那微微细长上挑的凤眼中,立即倾出桃花翩翩的笑意,仿佛倒映着小院中,那几珠初绽的红梅,风流婉约。
  厉俊臣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应道,“太子爷驾到,有失远迎哪!”抬手做了个请势。
  两个勤卫兵见状,立即识趣儿地将一应东西收拾提走。
  姜亦儒上前,边走边问,“就你们俩,言大哥还没回来?”
  厉锦琛只是朝姜亦儒点了点头,就先转身大步走在前,一声不吭。
  厉俊臣淡淡地扫了那背影一眼,继续招待贵客,“言哥说是早上才出发,估计还要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心里估着时间,但眼角余光立即捕捉到了太子爷脸上一闪而过的神秘一笑,心里不由微微打起鼓来。
  厉锦琛进屋时,老爷子又想骂人,但这身一让就露出了姜亦儒的身影,到喉咙口的话硬是被咽了下去。
  老爷子接过姜亦儒的问候和拜贺时,忍不住朝小孙儿歪了歪眼,哼哼道,“连小儒都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儿喜欢喝点小酒,品点小茶,吃些小点心,寻了这些用心的礼物。可惜糟老头儿一手带大的亲孙儿,进门之后连声爷爷都没叫过,还给人做脸做色,更食言而肥。说好的……”
  顿时,众人就被老爷子那孩子气的抱怨给逗乐了。
  厉锦琛不得不又迸了两颗金豆子,解释了萌萌回家陪父母过年,稍后会带人来看老人家。可惜厉老爷子横竖就是跟孙儿杠上了,抱怨的话跟连珠炮似的。
  “哼,元旦前老爷子就打了电话。说可以。双蛋节都过完了,影儿都没见一个,又推春节。春节这到了,还是半个泡泡儿都不见冒一个。真亏了那些媒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儿,什么帝国百年一出的金融天才,一诺九鼎的大老板。依我老头子看,这些通通都是夸夸其谈,简直就是个……”
  屁字差点儿蹦出来时,这大门上传来一声响,众人惊得纷纷回头,就见一个勤兵满脸震惊、表情古怪地叫道,“老爷子,大首掌,晟言大少爷他……回来了!”
  厉老爷子很不高兴自己教训孙儿的兴致被打断,哼骂,“回就回了,慌张个啥。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纪律呢!”
  老爷子一声吼,吓得两小兵立即来了个稍息立,朝一边排排站,让出了正道。
  众人看到进屋的人,一时都惊讶得瞪大了眼。
  原来,厉晟言并不像往年一样独自一人归家,而是是手里还牵着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笑盈盈地向众人问好。
  稍后
  姜亦儒找到廊院里独自孤立的男人,沉声道,“阿琛,我以为你该和小丫头在一起。”
  厉锦琛默然不语,但夹着烟头的食指和中指,却明显地颤了颤,抖落一地烟灰。
  姜亦儒面上的笑容,也在看到那一地的烟头子,迅速敛去,转到男人面前,面上浮出凝重的担忧,“阿琛,”他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用了极大的力量才没有被男人反射性的甩开,推倒,“你抽这烟多久了?”
  厉锦琛眉头拧得死紧,依然不语。
  姜亦儒的口气急得有些发颤,“阿琛,你想毁了自己吗?!”甚至低声咆哮起来。
  厉锦琛一动不动,目光有瞬间的迷惘。
  “我看你最好去慕尼黑一趟。或者,我把姚萌萌送到你身……”
  “闭嘴!”话未完,姜亦儒突然感觉脖颈间一股巨力勒得他瞬间无法呼吸,双脚离了地,眼前的男人刚刚还凝沉如水的表情,竟然一下子狰狞得仿佛要杀人,眼神凶戾地警告,“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
  ------题外话------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06。过年了大叔你说过的

  “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扼住脖子的手臂上青筋爆突,宛如遒曲蠕动的蛇。
  姜亦儒自问体重也不轻,少说有近二百来斤了,而且个头也不比厉锦琛矮多少,可他这样一大男人就被对方轻易地扼住了脖子,就拎小鸡似地提到了半空中,想要用手扳掉脖子上的铁钳,厉锦琛的动作更快更狠,一把将他重重地掼在石柱上,撞得他一阵头昏眼花,就把最佳的反击时间给撞没了,瞬间胸腔里的空气又被抽掉大半,整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
  厉锦琛阴恻恻地骂出,“你们这些烦人的小爬虫,通通都该去……”
  咯嗒,那是骨骼错动的声音。
  姜亦儒瞬间觉得一股腥气从喉底喷涌而出,却又被喉间的那只大手给生生扼住了,他眼里没有恐惧之色,因为面前这男人曾是与自己生死过命的兄弟,惊见此变,他除了担忧,还是更深的忧虑。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厉俊臣焦急的声音,“阿琛,你干什么?快放开太子爷。你……”
  “疯了”二字一下子卡在厉俊臣喉口,他瞬间忆起当初在牧场的一幕,下意识地选择了不再刺激厉锦琛。
  而这时,姜亦儒竟然抬起了手,以同样焦急的眼神阻止厉俊臣出手。
  “厉锦琛!”厉俊臣冲到两人之间,想要伸手碰厉锦琛,厉锦琛侧头盯住他伸出的手,那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一丝光彩,黑压压的仿佛糜天黯夜,森冷一片。
  厉俊臣心中仿佛被重重蛰了一下,又疼又酸,胸腔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口中尽是苦涩。
  只能看着,那个人双眼倒竖,眉头堆成了断裂的崖,他的俊脸却白得吓人,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绷的下颌就像要锉断什么东西,发出沉重的磨噬声。
  厉俊臣的双眼在两个男人之间打转,他一边担心太子爷要是真在自己家中嗝屁了,回头必然天下大乱;可是他私心里更担心这个明显精神再次失常的……小弟。
  “小琛……”
  终于,厉俊臣还是出了手,他一把扣住了男人苍白萧索的面庞,将之用力地转向了自己,而避开了已经脸色发紫涨红的太子爷,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那一双宛如死境的眼,低哑地嘶喊两人之间,曾经最亲昵的称呼。
  “小琛,你看着我,我是哥!你哥啊,听话,放手!”
  曾经,在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些金色的少年时光,他们常常形影不离,养成了许多兄弟之间才会有的小习惯。譬如,每当厉锦琛生气,陷入孤僻的自我封闭时,厉俊臣都会极有耐心的,就像父亲在军队里对待那些难训的兵时一样,软硬兼施,宠罚并重地诱导厉锦琛走出自己心灵的桎梏。
  ——小琛,刚才那死胖子说的是很难听,可是也不是完全的错。你瞧,你现在要是能马上想办法反攻,下次就不会被他嘲笑成咱们迟钝,懦夫,胆小鬼了。
  ——小琛,把手给我,哥拉你上来。
  ——小琛,加油!
  ——小琛……
  这个称呼,曾经就像是一把打开少年心灵之门的钥匙,产生了令众人根本想像不到惊奇效果。但这也如同一把双刃剑,当巨剑突然折返挥向了施剑者自己时,兹生并释放了一头怎样的恶兽。
  “小琛,你并不想这么做的,姜亦儒是你的朋友,你重要的好兄弟!小琛……”
  厉俊臣急促的语调,在慢慢变缓变柔,一如当初。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双充红微澜的眼,他仿佛又看到了初识的情形……
  被一大群孩子围绕在中心,少年的他洋洋得意于自己不足半天就收服了一堆崇拜的心,他琢磨着怎样把这群小兵蛋子培养成自己的兵,就像父亲一样,在小小的大院里摆开自己的将军帐。
  可是整个大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叫他“大将军”,以他为马首示瞻,唯独那个坐地墙角下,戴着个又大又丑的老黑框眼镜,捧着本厚厚的书,看得头也不抬的小男孩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真不爽!
  那时候,大哥厉晟言已经上了军高,肩头都挂上了一个大兵小红牌,他这个做老二的当然没法指挥自己的大哥了。可这家族里唯一的小幺,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兄弟扎起场子吧?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知道自家人应该帮着自家人,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你也来支持个人场,哥们儿才有面子啊!
  那时候的厉俊臣只想到自己的威风,自己小小男子汉的尊严,看不惯小锦琛天天捧着书本的一副文弱书生相儿。当下就在一众小兵们的呼喝声里,迈着大步子朝那坐在廊檐下的小少年走了过去。
  迈着八字步,把地踏得啪啪响,一摇一摆的真像是大将军降临。
  “喂,厉锦琛,你怎么不来排队。刚才本将军下了令,所有士兵听从指挥,整队,稍息,立正——”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把号子叫得能掀了整个小院儿的青瓦铛,一众小兵蛋子们听令行事,立即站成一条直线,高矮胖瘦依序排得还有那么回事儿,同时收脚时发出的脚步声,震得刚刚歇在屋檐角上的几只灰鸽子都震翅飞走了。
  可那捧着大书本的小少年,仿佛完全没听到,更没看到,仍是一动不动。
  厉俊臣当时可真是气得够呛啊,这臭小子竟然完全不买他的帐,这不是存心让他在一众兵蛋子面前丢份儿没脸吗?!当时啊,他就觉得这小子肯定装了一肚子坏水,才会想出这种“以静制动”、“示敌以弱”的奸计,让他失去了一个大将军该有的威严。
  真看不出来,这臭小子年纪小,就能这么四两拔千斤地黑了他一把——有够黑的!
  厉俊臣小将军在小表弟厉锦琛面前足足站了十来分钟,只看到对方施施然地翻过了两页书,都对他这一大活人儿没一丝反应,顿时炸了毛,一把就夺过了小少年的大书本,一把扔给了自己临时任命的副队长小胖子刘耀,同时又俯身去揭小少年脸上的黑框眼镜。
  这一次,小少年终于动了。他抬起了头,一张还显稚嫩的脸上有些微的虚胖,可是皮肤真是非常白,还白里透红,不像刘耀那种是一张黑面皮子包子脸,厉锦琛这生得又白又嘟的模样,就像三叔从国外带回来的洋娃娃,漂亮,精致,这凑近了一看还真有些炫目啊!
  其实,这都是因为厉锦琛从小体弱多病,卫丝颖把儿子从小药石珍馐地补着,就养成了一副小白脸儿的模样。这个还真不能怪人家自己不够爷们儿,小孩子嘛,再嚎得凶也难于反抗父母的权威啊!
  美!
  这个词是厉俊臣第一次感受到的,却不是因为女孩子,而是在自己的小表弟身上。
  但基于他纯爷们儿的性情,立即就把脑子里这奇怪的感觉给甩掉了,心中更笃定了一定要把这小娘娘枪似的表弟训练成纯爷们儿,回头都可以在长辈们面前好得瑟一番了。因为他刚回家时就在元帅爷爷跟前听到老爷子对这个小表弟的担忧和哀叹,要是自己能把这事儿做成了,那不是连元帅大人都要表扬自己嘛!
  这不过是一个闪念的时间,厉俊臣的手已经碰到了黑框眼镜,没想到一直静如处子的小少年竟然突然出手了,啪的一巴掌,打开了他伸来的手。他心头大惊,真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敢反抗啊,顿时火气腾腾地上窜,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啪!毫无例外的,这手又挨了巴掌。
  嗨,这不会邪门儿了吧!
  两击未中,厉俊臣又发出了第三次攻击,双手同时伸出,立即被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抓住了。那时,他心里还感觉到,这么细的胳膊,啥肉都没有,完全不像小少年脸上的肉肉,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PIA他啊!
  得,双方,四手,这一扣上就没完没了,开始了一场滚长廊的近身肉搏战。那叫打得个昏天黑地,日用无光,小兵蛋子们从最开始的“将军加油”,到后来敌方那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男孩竟然神奇般地死死扼住了将军大人的胜利成果,几番僵持不下,甚至隐隐有全面翻盘的局势时,一半的叫声开始变成了“厉锦琛揍他”,这样的戏剧化。
  直到大人们回来,这场战事才终于告结束。
  “小琛,这不是你想做的,你可以控制自己,哥相信你!小琛,你醒醒,醒醒啊!”
  一声重物落地响起,姜亦儒终于从魔爪中逃离,捂着脖子坐在地上一阵干咳,喉咙里真卡了一块血水来,心头不由苦笑,他这明明是来拜年的怎么变成好像自己成了送上屠刀的鲜肉,生生地从死门关上兜了一圈儿。
  厉锦琛面容抽搐,瞳孔几乎收缩成了针尖儿,惊恐,慌乱,后悔,恻痛,一一在他面上闪过,最后他一把挥开厉俊臣的手,连退几大步。
  姜亦儒和厉俊臣看着他的模样,焦急又担忧,都想上前劝说什么。
  可是厉锦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唇角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模糊得让人根本难于辨别,他的右手握着刚才扼人的那只左手,浑身都在发抖,仿佛还在抵制着什么恐怖的可能,在两个男人惊讶的眼神中,突然转身,大步跑掉了。
  姜亦儒扶着石柱站起身,疑惑地问,“你听清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厉俊臣眉峰沉压一下,“好像是……抱歉!”
  两人不由对看一眼,眼底都是说不出的,深深的惆怅。
  ……
  屋中
  厉锦琛几乎是脸色苍惶地冲回屋中,想要跟众人告辞,只是没想到他进屋时,屋子里十分安静,明明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但众人似乎都屏息以待,等着什么。他微微一愣,一眼看到母亲正笑得一脸神秘地将电话放在人圈儿正中,用手一划接通键,就迅速按下了“免提”。
  “喂!妈咪?”
  电话里立即传出一道娇嫩的少女轻呼,虽然还没见着人儿,众人一听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幻想起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
  “我是萌萌,嘻嘻,新年快乐!”
  轻盈的笑声传出时,众人更肯定,这必然是一个十分甜美的姑娘。
  是呵,那真是一个单纯、甜美,又聪明的可爱女孩,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抚平了他心中激烈的心跳,沸腾咆哮的狂血,那糟糕可恶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就从他身上褪去。
  厉锦琛眼神也不由一荡,紧握的拳头松了下去,紧皱的眉峰被悄悄抚平。
  老天,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上一次,是一万年前吗?
  男人的脚步没有再动,更没有说出要离开的话,他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静静地聆听着女孩充满活力的声音,感觉着女孩由衷的祝福,和娇羞的女儿心。
  卫丝颖有些得意地朝众人扫了一圈儿,立即接道,“哎哎,萌萌,是妈咪呢!妈咪和你爸爸正念着你呢,没想到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你有没有想我们啊?”
  卫丝颖的妯娌们都不约而同地指着她笑起来,可更多的还是羡慕。
  萌萌立即殷情又热情地叫着,“想啦,当然有想啦!人家刚起床,都还没洗好脸就给你们打电话了。爸爸呢?”
  得,这话一出,众人可捂着嘴笑喷了。
  瞧瞧现在这都几点了?!不过听得女孩显然是在撒娇,跟卫丝颖这关系定是好得很,不然也不会主动把自己耍懒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厉老爷子垛了下拐木,大眼一瞪,看了厉锦琛一眼,扬扬下巴点了他身边的壁钟,这都十点过了。小丫头才起床,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小懒猪一头啊!看老爷子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八成在埋怨萌萌小姑娘的懒劲儿了,这要放在五十年前,当兵的娃儿们都已经跑完早操,进入正式训练了。这个小丫头啊,不合格,肯定不合格,自己的小幺孙儿怎么娶了这么个“懒婆娘”!
  可惜,这时候的夫妇两完全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抱着电话傻呼呼地撒娇卖萌,另一个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声音,千般想念万般相思。
  卫丝颖当然没给萌萌转移话题的机会,一边拍开了丈夫的手,一边哼哼道,“又唬弄妈咪,是不是?你二十二号就回老家了,到今天大年三十整八天,妈咪可没接到你一通问候的电话哦!”
  当!彼时的萌萌姑娘只觉得头顶挨了一记大钢锤,大过年滴,婆婆大人怎么还能这么犀利啊!招驾不住唉。
  “妈咪啦……”
  得,事实胜于雄辨,她是雌滴肯定辨不过滴嘛,只有用这最后一招杀手锏——撒娇耍赖蒙混过去。
  可以想像,当萌萌这娇嗲嗲的声音一出,顿时惊得全场男女老少都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夸张的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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