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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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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果伐决断的决策者,却又在想为保护动物而建立一个保护区。
体验完动物饲养员后,程梨累得骨头都痛,这个生日如此独特,程梨想忘记都难。
她一边锤背一边问:“你怎么记得我生日。”
“因为你是程梨。”廖飞宇看着她。
晚上八点,廖飞宇带程梨回别墅的时候,才发现她带他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些。
当程梨踏进庭院的第一步,别墅后院的每一颗树都挂满了南瓜灯有感应似的,一一亮起,绿色的气球飘在上空,如梦似幻。
程梨还没回过神来,“嘭”地一声,她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寻找声音来源。一抬头,似初雪飘落,纷纷扬扬。
谢北站在别墅楼上,一边不忘忙活手里的活,还不忘探出脑袋来,大喊:“生日快乐!”
程梨笑了一下,楼上的朋友纷纷下楼,开始闹程梨。就连江妍也跟着谢北往程梨头上喷彩带,弄得程梨边笑边躲。
她今天刚化好妆,怎么可能让他们给弄花。
眼看程梨要跑出庭院,正往前方躲时,看见眼前的景象呆在原地。
廖飞宇穿着燕尾服,白衬衫,红色的领完好地结别在领口,他比往场少了一丝懒散,多了认真的成分。
他牵着一匹白马,马的头顶上一个尖尖的角,有着粉色的须,另一只手拿着黑纱包成999朵玫瑰,从远处朝她走来。
廖飞宇走到程梨面前不过二十几步而已,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直紧紧地锁着程梨,她的心口开始发烫,似要跳出来。
程梨仍在竭力保持镇定,等廖飞宇走到她面前时,她就有些受不了。
廖飞宇把花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又专注:“生日快乐,小雀斑。这世上一切好的都是你的。”
程梨接过话,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眼底一片雾气升起。
她的感动在于,有人认真地去记了她说的话。
十七岁时,有次程梨和江妍讨论到自己憧憬的爱情是什么。那会儿江妍笑了笑:“我看了他背影太多次了,好希望他突然回头,让我跟上。”
那会儿程梨的脑子天马行空,想了一会儿说出来:“我爱的人,我希望他牵着一匹白色的独角兽,角边上有粉色的须,他手捧玫瑰,跟我说这世上一切好的都是我的。”
“可是世上没有独角兽诶。”江妍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会儿程梨正嚼着青苹果味儿的泡泡地,吹了一个大泡泡,“嘭”地一声泡泡破了,如江妍戳破了她的梦一样。可程梨伸出舌尖将泡泡卷进嘴巴里,不甚在意地说:“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独角兽,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他就能弄一个给我,大街上角的装饰有在卖。”
那会儿江妍有一点懂程梨了,她可能不是想要真正的独角兽,她只想要那个愿意给她造梦的人。
江妍家庭条件优渥,不缺亲情,在一个顺风顺遂的环境成长,所以她的奢望看起来很小,暗恋能得到回应。
而程梨呢,终日深陷于泥泞中,见到光看不见未来,所以她需要一个梦幻的愿景来支撑她。
可是她没想到,在二十四岁,她足够独立强大的时候,廖飞宇把她十七岁的梦搬到眼前来。
她在采访时说喜欢绿色,喜欢下雪,还有独角兽,他都记住了。
程梨心绪难明,她抬眼看着廖飞宇,不料后者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语气认真:“小雀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利用你,再伤害你。我做这些,不是想让你有负担,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还有,给你这个生日,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成为什么样的程梨,”廖飞宇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再看她,眼神深情,“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个小女孩。”
程梨看着他:“好。”
十七岁的时候,廖飞宇欠她一次生日,以后的每一年,他都不想错过。
——
只可惜,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程梨刚过完二十四岁的生日,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廖飞宇接了一下电话,听那天说了两分钟后,眉头紧蹙,沉声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廖飞宇挂完电话一直看着她,一场生日派对刚结束完,不知道怎么的,程梨的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程梨的笑容僵在唇角边,问道:“怎么了?”
廖飞宇走过去,按住程梨的肩膀,语气尽量放缓,让这件事听起来没这么严肃:“你妈半夜在家昏倒了,现在已经有人把她送去医院了。现在需要我们过去一趟。”
他话音刚落,程梨的手机嗡嗡地响起,她点了接听,来电是她舅舅。舅舅说的情况可比廖飞宇严重多了,需要她赶紧回来。
程梨机械般地应了句“好”。
她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的表情,只能木着一张脸。
“程梨,你听我说,一切都会没事的。”廖飞宇定定地看着她。
廖飞宇一边揽着程梨,一边快速打电话,派人把他们送出去,又吩咐助理买了最近时间段的机票。
两人一起了车,坐在车后面,全程廖飞宇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程梨不停地看着车窗倒退的夜色,漆黑一片,黑黢黢的,看不见光。
只有树影倒映在车窗上,似随时要把你吞噬。
程梨沉默了好久,忽然开口:“她死了,我怎么办?”
好像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赵珊是她的亲人,骨血连着的那种。
除了奶奶,程梨学不太会亲近。在八岁的时候,同伴早已学会拉着妈妈的衣角开始撒娇要买这个买那个。
程梨只会帮她妈妈做一些事,然后等价交换。她不会撒娇。
到后来,赵珊离开又回来,她也一直是礼貌而克制的状态,唯一一次失态,大概就是赵珊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这边。
赵珊的婚姻被他们搞砸后,再也没找过一个,一直是独身的状态。程梨刚来京川的时候,赵珊几乎动用了她身边所有的关系来为程梨保驾护航。
这两年她从剧团退了下来,回了北川休养。赵珊因为早年在国外打拼,想要存一笔钱给程梨而拼命,到了中老年,落下一身病根。
程梨这几年为事业忙,她也忙,每回通电话听到赵珊的咳嗽声,也只是叮嘱她平时多注意休息,定时要去医院检查。
时常遇到程梨工作的时候和她通话,通常导演一喊,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程梨在想,这是不是老天在惩罚她。
廖飞宇将还在发愣的程梨掰了过来,他看着程梨:“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飞机抵达北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半夜。程梨坚持去医院看赵珊。不得不说,廖飞宇处理事情体贴又周当。
他已经提前将赵珊转去一家私人医院,给她配了最权威的医生,住的是VIP病房,护士二十四小时贴身看护。
程梨看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透过值班护士确认她的一些情况,程梨的心才稍定。
廖飞宇让她去隔壁病房睡一觉,程梨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没什么事你先回去,今天谢了。”
廖飞宇太了解程梨这个人了,她现在的礼貌和客套,是不想让自己变得脆弱。所以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一直牵着她的说,淡淡地说:“程梨,你赶不走我的。”
程梨在长椅上坐了一夜,他就生生陪她熬了一夜。
天光大亮时,廖飞宇让人送了早餐过来。程梨没什么胃口吃,他硬是逼她吃了一点,还说不吃早餐,她就看不到医生。
九点,廖飞宇牵着程梨的手去医生办公室。医生穿着白大褂,从右侧成堆的蓝色文件抽出赵珊的病历,看了一眼程梨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冷,程梨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医生,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开始说话,语速很快。不知怎么的,程梨视线有些模糊,她看着医生的嘴唇一张一合,脑子嗡嗡作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事实上,另一个表面理智冷静的程梨听到医生说什么了,他说:“肾衰竭,晚期。”
“为什么会这样?”程梨问。
眼前的病人家属太过镇定,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解释:“有两种,先天性肾炎,还有就是后期熬夜,肾负荷过重造成的。”
“治疗方法是肾移植,需要我们在肾源库找到匹配的肾。”医生回答。
“要是没有合适的肾源呢?”
医生继续说:“没有的话,定时来透析治疗,生命能延长五年或者十年。”
“谢谢。”程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事实上,从头到尾,程梨紧张得冒冷汗,情绪非常低,她是掐着廖飞宇的掌心用来支撑她的对话了。
“进行肾移植,”廖飞宇看着医生,“陈医生,这类手术案例你成功率据说是百分之九十九。”
陈医生看着眼前的廖飞宇没有说话,他是北川市最权威的医生,廖飞宇说的是事实没错,可没有哪一个医生可以在病人家属面前保证这些。
可他在廖飞宇眼神的压迫下,最终点了点头,语气轻松:“肾源配对顺利,这只是个小手术。”
走出门口的时候,程梨整个人跟虚脱了一样,脸色并不太好。
可她仍打起精神去病房里看赵珊。赵珊躺在病房里,脸色苍白,仍抬头冲程梨笑:“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还专门跑过来。”
以前那个气质又活力的女人,此刻躺在床上,瘦得像一把迎风招展的旗。
“我最近比较闲。”程梨坐在旁边跟她聊天。
廖飞宇仍留在办公室不知道在和医生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到病房探望赵珊。
赵珊看到程梨和他有纠缠并不奇怪。
两个人的性格,一个是火一个是水,相生相克,火又终将融于水。
“阿姨,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廖飞宇说道。
赵珊点了点头,她知道,当下这一切都是廖飞宇费心安排的。她开口询问:“你母亲呢?现在好点了吗?”
廖飞宇垂下睫毛颤了颤,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家母于三年前在家中自杀身亡。”
程梨正削着一个青苹果,削到一半,果皮突然断了。她抬眼看着廖飞宇,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也没人陪着廖飞宇。程梨的心忽然跟着疼了一下。
“走了也好,算是另一种解脱。”赵珊叹了一口气。
“嗯。”
——
一切情绪都维持在风评浪静中,直到晚上。赵珊因为病症的原因,皮肤出现瘙痒情况,她开始疯狂抓自己的肉,谁都拦不住。
指甲翻过去,露出鲜红的肉,模糊的血水。
程梨走上去拦她,无果,反倒被她的指甲给刮伤了,赵珊还在不停地伤害自己。程梨看不下去了,音量加大:“要抓你抓我。”
“我给你添麻烦了。”赵珊惊醒过来,语气小心翼翼。
这一句话,程梨他妈的差点没忍住,掉下眼泪来,眼睛泛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味着长大,就是你妈开始看你脸色,对你小心翼翼。
为防止赵珊再伤害自己,护士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程梨陪了一她一会儿,后起身去上厕所。程梨坐在马桶上,开始翻自己的包,把包倒了个底朝天,发现一根烟都没有。
“操。”程梨骂他。
最终程梨拿手机给廖飞宇了条短信,在这过程中,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手抖:“在哪?送包烟来我这,要最烈的。”
不出五分钟,程梨所在的厕所门被敲响,廖飞宇声音低沉:“开门,是我。”
程梨开了门,廖飞宇站在她面前,问:“怎么了?”
“烟呢?”程梨伸出手掌,懒得跟他废话。
“没带。”廖飞宇的声音懒散。
他身上也没烟,收到程梨消息的时候,他当然是担心程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那你滚。”程梨语气丝毫不客气。
廖飞宇抿了抿嘴唇,脸色渐冷。程梨想到自己胡乱发脾气的样子,忽然捂住自己的脸的:“我现在抖得厉害。”
程梨那双棕色的眸子蕴着水,看得廖飞宇心底一颤,她说:“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下来?”
“比如?”廖飞宇问。
“——要我。”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天生骨子里坏透了,天生就是个贱女孩。哪怕此刻,程梨都是利用眼前这个男人,通过对他的发泄达到心理上的宽慰。
一切礼貌和克制往往崩于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然后是无尽的情绪在释放。
廖飞宇吻她吻得很用力,一下两下,她的动听的声音渐渐变得破碎。
似发泄一样,程梨掐着他的手臂,深深的指甲印留在他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上。
甲板上的一条鱼,翻了个身,然后被至于风浪中,无法动弹。
程梨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然后呼吸急促,脸颊上的汗在往下流。
廖飞宇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他红着眼,不停地喊着:“小雀斑。”
一遍又一遍,似世界最动听的蛊惑。
☆、57
程梨向经纪公司那边请了假;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着赵珊。
第三天; 肾。源库还是没有适配消息。廖飞宇和程梨站在医院的吸烟区; 程梨手指里夹着一根香烟; 烟雾漫起; 听到这个消息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了。
程梨抽烟抽到一半; 直接将它碾灭在垃圾桶盖上,烟头摊在那里; 仍有一丝火光; 余烟往上飘。
她转身就要走; 廖飞宇攥住她的手臂; 开口问:“去哪?”
“检查,看我适不适合,”程梨看着他回答,语气顿了顿; “我早该去了。”
廖飞宇眼睛沉沉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会让你去?”
“肾。源消息出来后,我就去做了检查; ”廖飞宇唇角牵起一个懒散的笑; “合适。”
“不行。”程梨拒绝道。
她不想廖飞宇因为欠她,就去做这种补偿; 摘一颗肾给她。
“你说了不算; ”廖飞宇的眼底漆黑; 定定地看着她,“我舍不得看你受苦。”
程梨被他眼底汹涌的情绪看得心口一烫。廖飞宇想要做的事没人能改变,可程梨知道怎么让他放弃。
廖飞宇解了袖口的两颗扣子; 抬脚要走时。程梨抱着手臂,冲他的背影说话,语气认真:“即使你这样做,我也不一定会和你重新在一起。”
所以,没必要。
廖飞宇轻笑一声,他知道程梨的顾虑和负担,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事。他不求什么,只是,他开口:“这不是条件。”
“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廖飞宇回头看着她,“非要有什么要求的话,小雀斑,别躲我就行。”
“好。”
——
手术那天,程梨静静地坐在外面。她听着外面的云雀鸟叫,走廊里空调机往下低落着水,她正发着呆,有一滴冷水砸在她脸上,程梨竟然不觉得冷。
程梨抬眼看着手术正在进行的指示灯,忽然一下子就想通了,珍惜当下,她以后要把赵珊接到身边来一起住。
同样的,她对廖飞宇的感情越来越复杂,但是很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
当医生穿着绿色手术服出来,摘到耳侧的口罩跟她说“手术一切都顺利,两边都没事”的时候,程梨终于舒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定。
从此雨过天晴。
赵珊留院的时候,程梨也逼了廖飞宇跟着一起休养,两边都在悉心照顾。廖飞宇倒是挺享受程梨的照顾,还动不动就占程梨便宜,好像一下子那个嚣张又散漫的少年回到她身上了。
好在廖飞宇年轻力盛,很快就恢复过来,加上他公司有要紧事处理,休息了一段时间就提前赶回北川了。
程梨陪了赵珊好一段时间,文姐天天给她打电话,她装没有看见。赵珊还不理解他们年轻人的工作吗?知道这件事后,当下就赶了程梨回去。
程梨赶回京川后,又回到了马不停蹄的生活中。她和廖飞宇还有一些联系。廖飞宇知道太紧地缠着程梨,她会反感。
只能改为迂回战术,每次都行着资本家的便利,在程梨面前晃荡。
他知道程梨最迷他什么,他就在她面前那样,好似他谁也不当回事,又在弯腰讨好程梨。
程梨依然是一线歌手,一有活动,粉丝就举着灯牌和应援幅在底下大喊“老公”。她只要侧着脸,冲台下一笑,足叫人沸腾。
至于江一凡,他现在已经火得如日中天。廖飞宇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早在程梨答应陪他去桃源时,他就撤销了一切打压江一凡的指令。
不仅如此,廖飞宇还把自己的公关团队借给了江一凡。
廖飞宇的公关团队,是一支锋芒的剑。在接手江一凡事件的第一时间,团队就为他制定了一套方案。
江一凡有喜欢的男人是真,所以他们干脆让江一凡公开主动出轨,并联系了各大媒体,给他写专访。
从被爆丑闻,到顺势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公关把这一举动打成勇敢又自由,江一凡成了彩虹运动的支持者。
这一举,敬生而平等,敬自由说爱。
一时间,江一凡在媒体的推动下,成了勇敢的发声者,有关他的话题讨论量骤增,他也因此身价大涨。
不仅如此,廖飞宇还送了他两个代言。
借东风,上青云。程梨对廖飞宇这一招都感到绝,他确实一个掌控一切,并擅长利用手中的力量逆风翻盘。
周六,江一凡约程梨在兰bar见面。两人聊近况,依然亲如往昔好友。两人坐在吧台上,程梨挥手向调酒师要了两杯加冰的龙舌兰。
程梨手臂盈盈纤白,举着酒杯朝江一凡碰杯,笑了笑:“合约情侣的事情,真的对不住。”
是因为廖飞宇生她的气,却把他卷进去了。
江一凡率先喝了一口酒,眼睛温和:“因祸得福,说起来是我应该说谢谢,我以后终于可以在大众面前说出他的名字了。”
凑巧的是,廖飞宇也在这个酒吧,只不过他窝在二楼的VIP 卡座。酒吧的各色灯光如泡影一般打在他们的脸上,又转瞬即逝。
酒吧里的纵情男女在舞池里不停地晃着头,扭动着腰肢,近而面贴面地接吻。什么样的都有。
世上每一对陷入激情爱恋的男女,这种大概率都是发生在酒吧,同样,背叛也是。
廖飞宇懒散地窝在沙发上,他指尖夹着香烟,半抽不抽地搁在下巴上,偶尔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邻座的女人很快注意到这位正点的男人。他侧对着她,脖子后面的纹身透着几分嚣张。灯光切换,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凌厉分明的下颌线,透过他胸口的白衬衫。女人隐隐能看到里面紧实的,令人血脉膨胀的肌肉
女人很快就湿了,她想要廖飞宇上他。
女人举着一杯酒靠过去搭讪,还未接触到他半分,廖飞宇眼睛都没看她,声音透着冷意:“滚。”
女人讪讪地走了,眼神透露着不甘心。
同伴手里晃着酒杯,笑道:“哎,你看楼下那位是怎么样,是个尤物。”
廖飞宇垂着眼睫顺势看下去。要不说二楼VIP卡座设计好,坐在楼上,能看到楼下的一切。无论是谁往谁酒杯里倒药,还是谁手把手搭在同伴不搭的位置上,都能看见。
楼下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露出的两条胳膊又细又白,她穿着十厘米的高根,在聊天的时候,莹白的脚趾下意识地蹭在一起,蹭得他心底发痒。
女人的身段好,盈盈可握的腰,挺翘的臀,尤其是那张冷艳的脸,上面的小雀斑清晰又特别。
他只想要她。
于是廖飞宇下去找她了。
彼时的程梨还不知情,还喝了一点酒,有些言不由衷。江一凡认真地问她:“你会重新和廖飞宇在一起吗?”
程梨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不知道。”
“那你现在还和他缠在一起?”江一凡问。
站在身后的廖飞宇也想要听这个答案,他甚至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他在想,程梨可能会答,旧爱仍在,甚至她说恨他,也总归是好的。
程梨手指搭着酒杯,想了一下,语气有些轻:“因为他可怜呗。”
其实程梨还有后半句话没有,江一凡愣一下又提了个问题把她之前说的话给打断了:“因为他道德绑架你?”
程梨同江一凡之间,是很多年的朋友了,都懂彼此的梗的。其实江一凡是想逼程梨承认,她就是还爱着廖飞宇,哪有其它这么多复杂原因。
可程梨一直是个爱开玩笑的主,她抱着酒杯,下巴磕在玻璃板上,语气有些轻嘲:“人家摘了一颗肾给我妈,我程梨再没心也得懂得讨好他吧。”
程梨话语轻松又无辜,却像一把隐形的刀将他捅得鲜血直流。她看他太爱她,像个哈巴狗在一样,终日趴在她脚底下,摇尾乞怜,只想她能多看他一眼。
她想要什么,廖飞宇都会给她。因为当年是他做恶,他来还。可廖飞宇没想到,程梨把他的心剜掉,再毫无顾忌地扔掉。
程梨把他的爱,以一种嬉笑而无所谓的态度拿出来示众,原来是在可怜他而已。廖飞宇五脏六腑都在生疼,毫无反手之力,任人敲打。
他垂下眼睫,鸦羽似睫毛抖动了一下。
在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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