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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星星是甜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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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台附近有一排小架子; 上面摆的都是最新最热的东西。
阮甜甜歪着脑袋; 看见架子上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毛线。
有几个女生正在挑选,把毛线团拿起来放在自己脸边轻轻蹭了一蹭。
阮甜甜拍拍胡乔的肩膀; 悄悄凑过去道:“为什么会卖毛线啊?”
胡乔也歪了歪脑袋去看:“笨啊你,是织围巾的。”
圣诞节礼物; 有什么比自己亲手织的围巾更加贴心暖人的呢。
“要不你去买几团?”胡乔推搡着阮甜甜到货架前面; “你给陆执织一条嘛!”
走进了才发现; 毛线后的货架台上,挂着大大的粉色爱心; 以及几句酸的牙疼的告白情话。
阮甜甜臊得满脸通红; 连忙往回退:“我为什么要给他织呀?我才不给他织呢。”
阮甜甜是看明白胡乔这人; 典型就是个墙头草。
前一阵子还告诉自己陆执只是享受自己追他的过程,现在就像是被陆执花钱收买了一样,彩虹屁都吹到了天上。
“你傲娇什么啊傲娇。”胡乔捏着阮甜甜小脸,“乖; 都在一起了,别那么害羞。”
阮甜甜拍开胡乔的手:“什么在一起了,不许早恋。”
她别扭的耸了耸肩,目光还停在在放着毛线的货架上。
“你们都那样了还没在一起啊?”胡乔仿佛一个磕了假粮的cp粉。
“早着呢。”阮甜甜收回目光,低头转了转手上拿着的水笔。
是早着呢,还有八年。
这边阮甜甜还在文具店里纠结。
而另一边,陆执正跨坐在三角梯上,给酒吧走廊挂着彩带。
“元旦晚会真不去看了?”曹信给陆执扶着楼梯,仰头道,“钱都交过了,不去多可惜啊。”
“跑一趟就赚回来了。”陆执道。
他麻溜的跳下楼梯,弯腰去捡地上的彩球。
曹信搬着楼梯,一步三晃往前挪去:“元旦还法定节假日呢,这么冷的天,在家睡觉多好啊。”
陆执算了算日子:“元旦前几天就要走了。”
曹信惊讶道:“你们这回去拉什么货啊?能跑好几天?”
陆执又爬上楼梯,仰着脸折腾彩球:“江哥在外面接的,不是就酒吧的活。拉中草药,往西藏那边去。”
“我去?!”曹信彻底惊了,“这么远?西藏是不是青藏高原唱的地方?”
陆执想了想:“好像是。”
曹信来劲了:“我也想去!我想去看大草原!”
陆执抬手把人扇一边去:“去干活的,你当旅游呢?”
曹信乐呵呵道:“你们干活,我旅游。”
陆执面无表情:“滚。”
…
提前一天和班主任请假,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之后,陆执成功地拿到了请假条。
中午放学,他纠结着要怎么和阮甜甜说。
“明天就走吗?”阮甜甜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陆执点头:“一月二号就回来。”
“一月二号能回来吗?”阮甜甜接话道,“当天能回来吗?”
陆执想了想:“不太清楚。”
谁都不知道路程具体的时间和耽搁的日程。
阮甜甜盯着陆执看,大眼睛无辜地眨眨:“你回来的时候能给我打电话吗?”
陆执顿了一顿:“你那天…有事吗?”
阮甜甜喉咙里似乎是憋了一口气。
“没…”小姑娘哭丧着脸,有些舍不得,“我会把你元旦晚会交的钱吃回来的。”
陆执看着扑在桌上生无可恋的阮甜甜,弓起腰在桌洞里掏了掏,拿出一颗又大又红的蛇果来:“给你。”
阮甜甜双手接过来:“为什么突然给我苹果吃?”
陆执一哽,舌尖抵在上颚,不知道怎么说。
“女孩子可有仪式感了,平时最看重生日节日纪念日什么的。你圣诞不在元旦不在,平安夜总得送个苹果吧。平安夜啊,吃苹果,苹果多好吃,吃了这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昨天晚上曹信的话仍有回音,陆执在里面挑挑捡捡,总结出了一条理由出来。
“苹果好吃。”
陆执日子过的糙,除了过年休息两天,平日里没什么节日的概念。
要不是曹信谁给他提了一句,他都不知道平安夜要吃苹果这一说法。
在陆执看来,美好与希望都不和他沾边,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寓意和期望,更别说平安夜吃苹果了。
可是阮甜甜不同,她应该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平安夜……再吃。”
…
一月二号是阮甜甜的生日。
她提前一天,接着中午的学校元旦演出,邀请了班里玩得好的小伙伴们一起出去吃了顿晚饭。
八寸奶油蛋糕的第一块被阮甜甜小心翼翼地用纸盒装了起来。
周围的人起哄,问是带给的谁的。
“要你们管啊!”胡乔护着阮甜甜,和那群哄闹着的男生对着喊,“咋了,还不给人有小秘密啊!”
“陆执呗!”男生哈哈大笑,自问自答,“陆执没来当然是带给他的啊!”
阮甜甜不理他,哼哼着把蛋糕装好。
明天陆执回来,要第一时间送给他。
…
隔天,阮甜甜被林书雨叫醒,阮和景亲自下厨,给自己闺女做了一碗长寿面。
阮甜甜嗦着面条,开始掐着时间。
现在是六点一刻。
上学,放学,午饭,又上学,又放学。
陆执今天没有回来学校。
阮甜甜桌洞里的那块蛋糕放了一天,没能送出去。
“大骗子。”
放学路上,阮甜甜拎着纸盒,满脸失落。
“说好今天回来的。”
她的生日他都不知道。
“大骗子大笨猪大坏蛋!”阮甜甜一通电话打到十年后,捧着手机越说越气,“你说好今天回来的,但是都放学了你还没回来。”
陆执在电话那头安抚道:“乖啊,你先回家去,明天我肯定回来了。”
阮甜甜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虽然十年后的陆执在昨天就提前祝自己生日快乐,但是到底不是的眼前的陆执。
“你家在哪!”阮甜甜气得跺脚,“你或许回来了,但是没来学校而已!”
“我要去你家堵门!”
阮甜甜性子直脾气倔,想一出是一出,谁都拦不住。
“你不告诉我说我就去零夜问齐叔叔。”阮甜甜屁颠屁颠往公交车站跑,“我去问老晏,问曹信,我就不信没人知道你家在哪。”
陆执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说好的不去酒吧吗?”
阮甜甜心虚地哼哼两声:“我站外边问。”
陆执认输,到底是犟不过。
“冬天天黑得快,我家那边不安全,没人的话立刻就走,不许多待。”
阮甜甜嗯嗯的答应着,欢天喜地窜上公交车:“陆执你会不会吓一跳啊?”
“何止。”陆执无奈扶额,“我会吓死。”
然而可惜的是,陆执并不在家。
她敲了敲门,又敲了敲窗户,小声地喊了几声陆执的名字。
全都无人应答。
“吵什么吵!”隔壁窗户探出个光头,对着阮甜甜破口大骂,“瞎啊你?没人看不见?!”
阮甜甜吓得汗毛直立,鞠躬道歉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
一月三号是星期六。
蛋糕放了将近两天,上面的奶油已经塌了下来。
阮甜甜坐在自己卧室里的书桌旁,掏出手机。
拇指点开通讯录,翻出陆执的手机号,犹豫再三后拨了过去。
她在昨天傍晚时分与十年后的陆执通过电话,所以这通打的是现在的陆执的电话。
虽然陆执之前告诉过她不要再打这个电话,可是阮甜甜有些着急。
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她忍不住想要知道陆执现在在哪。
电话拨通,彩铃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
阮甜甜等了许久,直到人工提醒她稍后再播,她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屈起的双腿踩在板凳边缘,阮甜甜双臂牢牢抱住膝盖,十分委屈。
几分钟前,临城邻市。
两天两夜没合眼的陆执,被江阵领着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我定个外卖,咱们先把自己这一身泥洗洗,完事后边吃边玩,按摩足浴大保健,哥全带你来一套哈!”
陆执累得不想说话,整个人往接待大厅的沙发上一瘫就要睡着。
江阵摸出两人的手机递给前台:“手机没电了,能充一下吗?”
两人各抱一海碗面条,狼吞虎咽后江阵非要拉着陆执泡澡,陆执困的眼泪直飙,抱着板凳抵死不从。
“江哥,真的不行。”陆执摆手,“我困得不行了,我要去睡觉。”
摆脱了江阵后,陆执开了间房准备睡觉,有服务员送来手机,说有一通未接来电。
陆执强打着精神一看,是阮甜甜的。
他赶紧给拨回去。
“我回去。”
上一秒还睡眼惺忪快要猝死的陆执,下一秒就披上外套朝自己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我一会儿就到了。”
他大步流星走到前台,想给正在泡澡的江阵留个话。
然而前台背景墙就是一面大镜子,陆执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自己。
算了。陆执想,我自己进去跟他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想写到他俩抱抱,可是我写了三千字他俩还是没有见面…
我也很绝望啊只能等今天晚上的更新了。
嘿嘿,这算是二更吗?夸一夸自己。
第26章 肩咚预警!
陆执紧赶慢赶赶回临城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背光的楼道里; 阮甜甜抱膝坐在房间门口; 缩着脚; 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甜…”陆执脱口而出的名字在喉间滚了一滚,咽了下去。
蜷成一团的小姑娘听见走廊动静; 懵懵地抬起头。
“陆; 陆执呀。”
闭了许久的嗓子突然开腔; 难免沙哑。
阮甜甜揉了揉眼睛; 扶着墙站起身来:“你回来啦。”
似乎被吓着了; 小姑娘比平常老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陆执像是轻叹着应了一声; “回来了。”
他头发还半湿着,几乎是小跑至她身边:“你怎么来了?”
阮甜甜竖起食指; 左右看看; 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我们进去说。”
“又在吵!天天吵什么吵!!!”
一声爆喝从隔壁传来; 陈旧的铁门被猛地推开,还是昨天那个光头; 闭着眼开骂。
阮甜甜吓了个激灵; 条件反射就往陆执那边躲。
陆执单手把小姑娘护在自己胸前; 抄起门边的扫帚簸箕,往光头门上狠狠就是一砸。
少年眼神阴鸷,怒意正浓。
光头见陆执回来,瞬间连个屁都没有; “嘭”得一声把门关的震天响。
“他骂你了?”陆执咬紧后槽牙。
“没。”阮甜甜揪着陆执腰间衣料,仰起脸来,“就,就说了几句。”
陆执的邻居什么鸟样他心里清楚,看阮甜甜着反应,绝对不是说了几句这么简单。
少年胸膛起伏剧烈,深呼吸几次后稍微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这才低头去看怀里的姑娘。
阮甜甜脸蛋通红,眸中有泪,印着陆执的模样。
四目相对,阮甜甜先垂下目光。
她的肩膀被陆执长臂圈起,微垂的脸几乎贴着面前少年的胸口。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似乎隔着厚厚的衣料搔进陆执心口。
他呆滞片刻,慌乱放手。
陆执后退半步,低头从兜里掏着钥匙:“对,对不起。”
阮甜甜站在一边,蹲身去拎自己放在门边的纸盒:“没关系,没关系呀。”
陆执手抖,钥匙戳了声半晌没插进去。
他尴尬地握了握冻僵了的手,手掌有些发黄,关节处带着细微冻伤裂口。
“我来吧。”阮甜甜拿过陆执手中钥匙,姑娘柔软的手指擦过陆执指尖。
咔嚓,房门被打开。
陆执的心一瞬间吊在了喉咙口。
床尾的臭袜子洗了吗?桌上的泡面桶扔了吗?一水池的锅碗瓢盆刷了吗?破了一个洞的被子还铺着吗?
还有最重要的,阳台上的一排内裤,他还晾着吗?!!
跟着阮甜甜后脚踏进房间,陆执仿佛死过一次重重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当初他走之前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
关上门,陆执心上的石头落了地。
而随着门一起关上的,还有陆执的眼皮。
困…快困死了……
自己一米三的钢丝小床就在眼前,被子外套着的牡丹被单还是不久前他花了四十五块钱在路边买的床上四件套。
好丑啊,阮甜甜会不会觉得自己土?
陆执想着想着,脚就不由自主往床边飘。
“昨天我生日我,我给你留了蛋糕。”阮甜甜把纸盒放在齐腰高的折叠桌上,“都放了两天了,奶油不能吃了,你吃一口鸡蛋糕,行不行?”
她转头,看见陆执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你生日?”陆执拍拍自己的脸,走到桌边。
蛋糕切的不大,上面缀着草莓和黄桃。纸盘里的蛋糕已经塌了一边,斜斜地压在塑料叉子上。
陆执端起纸盘,三两口就把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的唇边还粘着奶油,喉结一动,咽下满口甜腻。
前几天所有别扭与委屈像是落在滚烫烙铁上的雨珠,瞬间就被高温蒸发成了一缕蒸汽,“呲”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关系。”
阮甜甜微抿着唇,目光下移,手在桌边蹭蹭,一路蹭到桌下放着的另一个纸袋上。
“你上次,还,还送了我一个苹果。”
她说得磕磕绊绊,犹犹豫豫。肩膀动了动,似是下定决心,阮甜甜蹲身拿起那个蓝色的纸袋,赴死一般闭上眼睛拍在陆执胸前。
“这是回回回,回礼。”
陆执呆呆地“哦”了一声,接过纸袋拿在手里,不知道是打开还是放下。
“你看,看看啊!”阮甜甜转身把粘着奶油的蛋糕纸盘扔进垃圾桶里。
陆执笨手笨脚地将纸袋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打开,就仰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眼皮在疯狂打架,几乎就要原地去世。
纸袋里的是一条黑色的针织围巾。
陆执一手抓着围巾,一手撑着桌子,他趁着阮甜甜转身丢垃圾的功夫,闭眼甩了甩脑袋。
怎么就跟做梦一样?陆执想,阮甜甜跑自己家里来给自己送蛋糕,还送围巾。
别就是做梦吧。
“你很困吗?”阮甜甜歪着脑袋去看陆执的脸,“你脸色好差。”
刚经过高原反应没几天,就长途跋涉回临城。
洗完澡头发都没干,提心吊胆一路顺带吃了十足十的冷风,脸色不差才怪。
“困。”
陆执闭着眼把围巾按在心口,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即使阮甜甜反应在迟钝,也看出陆执的不对劲。
她扶住陆执一只手臂,把人搀到床边:“你睡一会。”
陆执摇摇头:“我还能撑会儿。”
“能睡觉你撑什么呀?”阮甜甜焦急道,“快把鞋子脱了上床睡觉。”
阮甜甜在这,陆执哪里睡得下去。
他扯着阮甜甜送的是围巾不松,垂着脑袋坐在床边,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类。
“睡不睡了?”阮甜甜半蹲着身子,仰着脸去看陆执。
陆执眯缝着眼睛,抬手点在阮甜甜的眼下:“我好累。”
少年声音沙哑,满脸疲惫。
阮甜甜心疼得不行,也顾不上什么害不害羞,直接拉开陆执棉服拉链:“累了就快睡,要睡还不脱衣服,你再不动一动,我就要扒你裤子了!”
陆执脑子里名为理智的线被人狠狠地扯一下,他急忙捂住自己的皮带,身上的衣服刚被阮甜甜脱下肩膀。
好在里面还有件毛衣。
“脱不脱?”阮甜甜叉腰问道。
陆执惶恐:“脱。”
阮甜甜转身烧开水,陆执麻溜脱下自己的道棉服牛仔裤钻进被窝。
头粘上枕头的那一瞬间,他几乎直接秒睡。
然而漂浮在黑暗中的神经却因为阮甜甜的存在而变得异常敏感。
热水壶发出声响,陆执手指微动。
阮甜甜会不会倒水?她会不会被热气熏着?会不会被热水烫着?
陆执脆弱的小神经架不住这样折磨,他干脆被子一掀,又起来了。
几步远的阮甜甜刚把烧开的热水倒进热水瓶中,多出来的一些还洗了个杯子给陆执倒了一杯热茶。
“你怎么起来了?”阮甜甜端着水杯走向床边。
“啊…”陆执看了眼自己的秋裤,连忙缩回腿又把被子盖了回去,“没事。”
形象什么的都去死吧。
“给你倒了杯水。”阮甜甜把水杯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冷凉些再喝。”
陆执看着阮甜甜,意外地发现自己心上娇滴滴的姑娘要比想象中的能干许多。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
一个没想着要睡,另一个没想着要走。
“你睡呀。”阮甜甜抬了抬手,示意陆执躺下。
陆执尴尬地拉了拉被子,扭头盯着阮甜甜给他倒的那杯热水。
他不想让阮甜甜走。
可是阮甜甜在这他睡也睡不踏实。
睡个屁。
陆执头疼。
“我,我能在这呆一会儿吗?”阮甜甜率先开口,“我就坐在,坐在这。”
她搬过一旁的塑料凳子,双膝并拢乖乖巧巧地坐在床边。
陆执心里软成一汪泉水,哪里还能开口说不行。
“坐那冷。”陆执往旁边挪了挪,“你坐床上吧。”
说完他觉得不妥,但是说都说了,话也收不回来。
“我坐这就行!”阮甜甜坚持道,“不冷不冷,你快睡吧。”
陆执哪里能睡下去。
“过来。”他伸着手臂,抓住阮甜甜的手腕,“坐这里。”
阮甜甜被他拉至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陆执没松手,就这么握着她的手腕上把手搁在了被子上。
姑娘家身上带着股软糯香气,丝丝缕缕窜进陆执的鼻腔。
她送的围巾还压在陆执的腹部,现在暖的发烫,热的发狂。
两人之间仿佛被罩上了某种拉长时间的透明钟罩,一呼一吸间,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我跑了好几天。”陆执低头看着他握着的瓷白手腕,思绪纷飞,“路上我发了烧,差点死了。”
阮甜甜心头一紧,翻手抓住陆执的两根手指。
“还好江哥早有准备。”陆执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的身体前倾,额头垂着压在了阮甜甜的肩上,“我想着我还没…还没…”
我还没有娶你。
“…我可不能死了。”陆执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到最后声音小到听不太清。
阮甜甜僵着身子,连眼珠子都不敢大幅度转动。
肩上的少年柔软得像只拔了獠牙的幼兽,伤痕累累后偎在她的身边,把生死当作闲事,絮絮叨叨地念给阮甜甜听。
她抖着手,搭上陆执的肩膀。
“我爸爸有时候也很累,我给他,给他捏捏肩膀就不累了。”
姑娘语气天真,自带可爱。
陆执轻笑一声,在她肩头转过脸。
少年温暖的鼻息拂过阮甜甜颈脖,激了她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陆执抬臂,抓住那只放在他肩头的手。
他的大手带着老茧,粗糙得像打了层蜡。
而阮甜甜的手却又小又暖,握在手里像握了一团吸满阳光的棉。
大手包着小手,从他的肩头移到了眉梢。
“你摸摸我。”陆执闭上眼睛,唇角带笑,“你摸摸就不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甜甜:摸哪?!!我想摸的地方可多了!!!
一时间不知道感叹小陆哥撩妹天赋异禀还是直男误打误撞。
ps:朋友告诉我内蒙基本没有高原反应,我这个地理废物瞎咧咧错了,所以把上章的内蒙改成西藏了。不过在高海拔的地方感冒发烧是真的非常容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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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亲一口
阮甜甜的心砰砰地跳。
她的手被陆执的手包裹着,止不住的发抖。
小姑娘见识少; 一个“摸”字就足以把她羞得面红耳赤。
可惜在酒吧摸爬滚打长这么大的陆执明显没有察觉; 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做法还挺含蓄。
摸摸又不亲; 摸脸又不摸…又不摸哪儿…
是吧。
只不过阮甜甜似乎抖得不轻,连声音都带着一起哆嗦。
“摸,摸哪啊?”
陆执没有应她。
阮甜甜的指腹被他捉着; 按在陆执眉梢; 随着他手上动作慢慢下滑。
眼角有泪; 鬓边有水; 一路摸到下巴; 光溜溜的,不扎手。
陆执松开她的手; 在阮甜甜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似是惬意的轻叹一声; 沉沉睡去。
阮甜甜垂眸; 见陆执侧歪着脑袋; 下颚线凌厉得就像一副素描铅笔画。
她忍不住伸手,按在光影交界处。
少年的发丝还带着水汽; 软软的趴在头皮上。
阮甜甜闻了闻; 是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
“陆执?”她的手指划过陆执的侧脸; 点在耳根,试探性地小声道,“陆小执?”
回应她的是陆执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陆执睡着了。
像是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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