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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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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esecence有首歌叫《the open door》，孙宇心里也有一扇门，敲门的人不知门里人心事，他这几年也不曾再开启。
叮得一声，又到站，地铁门缓缓打开，那个围着厚围脖的女人一点点往外面串，口中一直说着“借过借过。”
都是麻木的人，拿着手机看着新闻或者聊着微信，微微欠身却没能让出一条路来。
门渐渐关上了，那个女人没下去。
下一首歌，仍是Evanesecence的《hello》。
你要相信命运，歌声刚开始了一个前奏，前面那个女人侧头朝边上那位说换个位置，孙宇看清她的脸。
北京有多大，你不相信宿命？将近1700万平方公里，2100万人口，每十分钟一辆地铁，六节车厢，两个人相遇咫尺的几率微乎其微。
孙宇都觉得是自己看错。
再到自己缓过神的时候又到了下一站，那女人拉着笨重的行李箱身子栽倒到一旁，终于是赶在门关上前下去了。
孙宇不自觉挪动了下步伐，地铁门却关上，前面的人数落他“下车不早点换！挤死我了！”
他摘了耳机靠回原位。
那掉落在身侧的耳机里还是依稀能听出传来的歌声。
【If I smile and don't believe
Soon I know I'll wake from this dream
Don't try to fix me
I'm not broken】
孙宇明白，所谓宿命，就是他永远追不上她的步伐。
***
阿燃摆了半个月地摊之后跟边上卖文玩葫芦的小哥混的挺熟。
小哥叫张民，在潘家园蹲点十多年也算是个老住户钉子户，也跟阿燃一样住在附近地下室，那地下室白天潮得没法呆，张民每天早上都让阿燃去敲他门叫他起床，他还有个媳妇跟他窝在一起，河南姑娘，做得烩面不错也就开起了一个早餐摊，每天早上阿燃都去她媳妇梦梦那里吃碗面再去摆摊。
张民白天摆摊的时候心不在焉，挺二十分钟左右就得加入边上几个男同志打扑克的战局，□□、斗地主、掐一，这些他来者不拒，他也倒是赌运不错的一个人，媳妇也不管，一天卖葫芦赚的钱不及他赌赢的钱。
但是摊位得有人看着，阿燃就一边卖她自己的小零碎一边帮张民看摊位。
礼尚往来的，阿燃若是接了临时家政的单，几个小时的活，也让张民给看着。
齐鑫来看过一回，先是瞧她卖的东西就抿着嘴不说话，后是傍晚的时候跟她收摊回家去，一走进地下室台阶她就捂着鼻子皱起眉头。
“这是人呆的地方嘛！”
阿燃那间屋子最便宜，一个月680元，全北京再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地下室，只是位置不好正对着厕所，而且地下室的水管子也都从这间屋子里走，横在上面，粗粗的水管子外面结着水珠，偶尔坐下下面吃个饭的功夫都有水珠掉进脖领子里，屋子里没有窗户，一股子霉味儿。
也没地方晾衣服，大件儿的就晾在走廊里，内衣内裤都挂在屋里一进门的地方，一个礼拜都干不透。这环境就更别提做饭了，早上做得饭菜放在桌子上晚上回来就长毛了，还得忽略没人时候爬唆着啃食这些饭菜的蟑螂，阿燃自个儿过着但也讲究点干净卫生，一般她都不做饭，去梦梦那吃碗面条，一顿三餐就中午能有点新鲜吃的，剖开肚子都是面条。
齐鑫耐着性子忍着这股子难闻的味儿，还是数落她“你是不是就跟钱过不去啊！”
周林联系过她一回，齐鑫跟他说阿燃过得很好，现在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阿燃想要留她住一宿，但是齐鑫按了按那被褥仿佛都能挤出水来，顺手把带着的几个大袋子递给她。
是齐鑫做家政那家女主人不穿的旧衣服，女主人身材矮小，齐鑫人高马大的穿不进去，索性给了阿燃。
阿燃接着，给齐鑫倒水。
高利贷的钱已经通融到半年10％的利息，本息算上一个月要还6000多，阿燃做小时工加上卖东西的钱扣除房租一个月将将还上，再没有余份。
齐鑫心疼她跟她说实话“周老爷子很惦念你，病好了换了两个家政都不可心，实在不行你就做做他家小时工，也算能管你一顿午饭，就白天干活，你也见不到周林。”
见她不说话，齐鑫叹气“跟你说点实磕儿，今天就是周老爷子让我来找你的，你不在他家做了也常回去看看，我瞧那老爷子是真把你当闺女看。”
阿燃思及过往，自己屋里装着摄像头怕她偷东西，原本是这么想的，后来发现浴室也装了摄像头，老爷子每次握她手的时候都摸索半天，她心里是毛突突的倍感不适。
再加上他那个偏执的儿子。
“哪有给钱不赚的道理，要是做小时工他们找我我也会去的。”阿燃说了活话，齐鑫眉开眼笑。
“那我明儿就跟督导说了！”
阿燃瞧瞧她“你是不是觉得周林特别好，我就该跟他。”
齐鑫不说话，瞪她一眼。
齐鑫这人虽然暴躁蛮横，但是做人这方面自知比阿燃活泛，一个家政公司几百个小时工里面就齐鑫跟老板混的最好，也无外乎她有个仗义劲儿，但齐鑫最恨铁不成钢的就是阿燃，阿燃说实话比她要重情重义，但是就是嘴笨。
“明儿就给你派多点活儿，你过成这样也不跟我说。”
齐鑫今天来就一味的数落，阿燃倒是不觉得难堪，留她吃了饭，齐鑫不愿意住下也就随她走了。
阿燃在她走后翻了翻她带来的衣物，发现一双高跟鞋，试在脚上刚刚合适。
她看了看时钟，晚上八点。
起身，穿上衣服关了门。
***
孙宇自觉今日晚饭并没有喝醉，出门的时候又见那个人，倒是恍惚了。
人家嬉闹说要去唱歌，还有的说浑话说要找个小姐什么的，孙宇见到那个影子立在路灯下盯着自己脚尖，心里突然就软了，那些话也全都成了耳边风。
他走过去。
阿燃抬头。
“以后别来了。”孙宇说完这句，心里竟莫名委屈，话也随风去了。
阿燃看着他，眼睛里投射的都是路灯和树枝的暗影，她嘴唇有些泛白起皮，小脸却是红扑扑的。
扯出一丝微笑“我不想听你的，你不叫我来，你说了也不算。”
孙宇心里堵着块石头一般，推她“别来了，来也没用。”
身子被推搡了一把，仍是耿着脖子仰着脸瞧他“总想着你能跟我说会儿话。”
这要求简单。
只是孙宇不愿意应。
小坤喝高从路的对面踉跄走过来，一把搂过孙宇，瞧瞧阿燃又瞧瞧他，噗呲一声笑了“孙宇啊！你真是块儿香饽饽！”
没人回答，小坤自顾自的话唠“姑奶奶，孙宇可是个大忙人，明儿户外训练傍晚还约了女朋友吃饭，吃完饭更忙——。”
他本是看好戏的意味深重，说完孙宇却推他，皱眉“是不是喝点猫尿就不知道怎么好了！”
被呛声，小坤尴尬，仍是抱歉朝阿燃笑笑“女人烦小三儿男人也烦啊，你这夺人所爱做得高明啊~真是教科书似的高明，你瞧瞧孙宇都走过来跟你说话了，有进步，我要是他我就得问问你今天开个什么价位好~”
孙宇却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
小坤摆摆手“别急别急，开玩笑呢，大姐姐肯定禁撩。”
孙宇回头看阿燃一眼，见她淡定双眸，再次警告“以后别来了。”
拉着小坤走，阿燃目送他们远去。
想起那个孩子说的小三儿——
自己从来不这样认为。
☆、chapter 041
训练加强； 今日是在景山公园做强度训练，捆沙袋背负重，爬了一天台阶训练气息，一日下来浑身冒着臭汗。
阿燃今日摆了半天的地摊儿； 到了下午的时候齐鑫给她介绍了个小时工； 她推脱自己有事就回家了。
穿上高跟鞋背上包； 到了队里面张望了半天； 最终见到昨晚那个男孩儿。
小坤被她叫过去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她是谁。
阿燃问了孙宇训练的地方，小坤就这么着口无遮拦的告诉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孙宇还有最后一趟训练，爬完之后浑身乏累，走下台阶的时候就瞧见阿燃站在公园花坛边上。
孙宇擦身而过，阿燃慢慢跟着他。
向下走还有一节很高的台阶； 孙宇急急得走； 边上队友里面有个跟他打哈哈，知道他一会儿他约了女友吃完饭。
“吃点什么好的？打车去吗？带我一程； 给我送地铁站去就行。”
话音刚落； 后面传来鞋底摩擦石头籽儿的声音，孙宇侧头看一眼，阿燃栽了一下又站直。
目光顺着她的头一路向下，瞧着那双八厘米高跟鞋。
再往前走，阿燃还是在后面跟着，孙宇突然站定脚步。
“怎么了？”队友问，瞧他抿着嘴不说话，也回头看了看那姑娘“你们认识？”
“你先走吧。”
队友又来回儿看了看，识趣得先走。
他就那么站在前面，阿燃一步步走过去，孙宇回头，有些恼怒的双眼。
“我——”
阿燃话没说完，孙宇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你赶紧回去，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胳膊被一拽，人又失去重心，这下结结实实崴了脚。
阿燃吃疼却不动神色，脚步踉跄了下，孙宇突然气怒得回头看她“你明知道我今晚有事，却穿了双这么高跟儿的鞋，阿燃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想拖住你，我不想让你去找她。”
“阿燃！”孙宇咬牙“从前是你招我！现在还是你招我！可是我不吃你这套了！”
“上次见你们——我第一次见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一辈子就说过这一回软话，委屈的阿燃声音颤抖，卑微的，还是勇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就再问一回，就这一回了，再我也不说这个。”阿燃抖得厉害“你还要不要我。”
他不开口，阿燃心里先膨胀紧张得瑟缩“赶明儿也不追着你跑了，我不招你，老老实实过我的日子——”
说不下去，头一次听阿燃说话委屈到带了哭腔。
真应该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看看阿燃现在的一双眼，含着泪倔强得不掉下来，嘴唇犯了紫。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孙宇最懂阿燃，他也没料想有一天这段感情会把自己会把阿燃逼到这个份上，他知她卑微，他知她畏缩，所以他更知她的全部主心骨都在自己的回答上了，一旦拒绝，阿燃就又回到泥里，得过且过的活，没良心似的活。
风吹散她鬓角发梢，一瞬间，一滴泪，终于坠下来了。
微风也吹散孙宇脖颈后的热汗，一热一冷，眼眶发热。
***
雯雯坐在餐厅等位的地方两个小时，拿着的号已经排过去好几十个，这家茶餐厅生意很火，位置不好等，过号不留，雯雯等啊等，过号又去领一个，周而复始最终也是放弃了，就坐在外面塑料凳子上等孙宇。
晚上八点半，不用再等号，她站起来进了餐厅，找了个单人位坐下，点了餐。
一个人默默吃着，吃到后来才发现这道菠萝油条虾太甜腻，让人胃里犯恶心。
结账的时候翻包，正好是那页宣传单。
想着今天跟他说这事呢，人却不知道哪去了。
刚巧吃完饭出来遇到他队里的队友，四顾一圈问孙宇呢？
原来孙宇也没有跟队里的人聚餐，电话打不通，他人在哪？真不敢问。
队友可怜得瞧她形影单只，这个眼神刺得雯雯浑身一惊。
别问了，雯雯心里有谱。
孙宇背着阿燃走了一段路，霓虹初上，终于是走累了停在路边将她放下。
后面是一家药店，孙宇去买了红花油。
回来的时候见阿燃一个人坐在马路边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路灯将她的脸照得温柔，她已然是恢复了平静，不去看他，也不等答复。
孙宇默默抬起她的脚，脱了鞋子，这才发现她脚后已经被磨掉一层皮。
“阿燃，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个。”
阿燃低着头，不说话，看着他给自己脚腕涂药，温热的大手轻轻揉开。
“我自己能回去。”
语气里都是落寞，阿燃穿好鞋，起身看孙宇“我以后不来找你了。”
孙宇的心咯噔一下，没着没落。
街道两旁有自行车穿梭，他们被隔绝在这一方天地里，孙宇看着她，阿燃抬头招呼了出租车，那句祝你幸福说不出口。
心里隐隐的，盼着这手被人拉住。
但直到上了出租车，阿燃望向窗外那个男孩，他挺拔，站在路边默默不语。
“去潘家园。”
隔着车窗阿燃虽看着孙宇却对司机发话，之后一直目送着，目送着那个木头疙瘩似的人。
再回头，司机问她“潘家园哪啊？”
阿燃沉默良久，淡淡展眉，心死无异样。
“潘家园旧货市场十字路口。”
阿燃走到地下室的时候，却见周林立在门旁。
阿燃钥匙□□去，转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问也是白问，齐鑫定是告诉了他。
开门进屋，倒水，之后坐在那个两人位小沙发里把鞋子脱了，招呼周林去抽屉里帮她拿创口贴。
贴在脚后，周林见她脚腕微微肿着，上面已经涂了药。
“去哪了？”
“去找他了。”
两厢再无话，周林环顾屋里摆设，闻着难闻气味儿。
默默坐到她的床边上瞧她，掏了烟“能在这抽吗？”
阿燃摇摇头。
周林轻笑了声“看你又是没成功。”
能在一起的都是对的人，无法在一起的，都是错的人。
“还去吗？”
以为阿燃还会执着回答还会去的，但是阿燃却摇了摇头。
“那跟我回家吧。”
家？
阿燃笑了下“我在这挺好的。”
“齐鑫跟我说了你借高利贷，阿燃，我从来没有逼你还清我的人情，咱们之间有的也不只是人情债吧，你这种做法实在是臊我呢。”
阿燃四肢百骸无力，拿着水杯喝水，淡淡得说“你不曾逼我，但是你向来我行我素不管我要不要依不依统统塞给我，为了让我吃醋，让赵曼做我上司，为了让我做困兽之斗，用金钱捆绑我，周林，你的安全感本就在我身上寻不到，那我们之间维系的不也就是人情债？”
像听她在说着什么笑话，周林发笑，还是点了手中的烟。
也许那个小伙子不曾逼她，给了她她要的尊严，平起平坐得爱她，那也只能证明那个男人如同她一般活在底层，没有那个能力罢了。
可是那个男孩何尝现在不是在逼她，逼着她甩掉一切现有的，去逐爱，去挽留，遍体鳞伤的回来，周林却不会让阿燃吃这份苦。
高下立判的，周林心里有谱，阿燃这次赢不了，她早晚还是会回来。
心下笃定，起身放下一张卡“密码你知道的。”
人走到门口，阿燃没有抬头，周林拉开门淡淡得说“我父亲吃惯了你做的饭菜，你要是有心就回来看看，别让他一直念叨你。”
关了门，屋子里潮冷难耐。
孙宇站在外面看着周林从那个地下室出来，走到车边进去。
自己就不该糟浸自个儿跟着她，手里还捏着那瓶红花油，想着给她送去。
那夜她锁骨上的吻痕就该说明一切，不曾觉得阿燃皮囊之下又多么卑微肮脏灵魂，但此刻竟觉得她过往实在糟糕，自己也糟糕，竟会对她这般执着。
手机里有12个未接来电，他打回去，雯雯半天才说话。
“你晚上去哪了？”
“队里面有事，大家一起聚餐去了。”
“哦。”闷闷得一声回答，再往下没有声音。
“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手机放在别人那了，现在才想起拿过来。”
“没关系。”
“明天一起吃饭吧，大圣的生日，约在夜店。”
“我可能去不了，明天有班。”
听不出雯雯语气里落寞与悻悻，孙宇也从不揣测她的话语，再没什么说的就挂了电话。
阿燃觉得闷闷的，这一日太累，脱了衣服不愿再换睡衣，这么裸着进被窝，睡到第二日一早醒来嗓子眼干得发紧。
起床去喝水，头昏脑涨，脚底下还不利索，一瘸一拐得走到茶几边上，门正好被敲响。
张民在外面叫她“阿燃，今天怎么没叫我起床，差点就晚了。”
阿燃赶紧换上衣服去开门，张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阿燃瘸着一支脚“我今天不去摆摊了。”
张民看看她“那我帮你摆吧，不舒服就别出去了。”说完又看看她，跑回屋找拿了个体温计给她“你测测是不是发烧了？”
阿燃谢过，说一会儿再说吧，张民拧不过她只得带着她的包裹自己出去。
阿燃坐回到沙发里，连插体温计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但还是最终夹在了腋下。
一会儿拿出来一看，低烧。
没有钱看病，阿燃就坐在茶几边上一杯杯喝水，喝了一升又躺回到床上，瑟瑟发抖。
卷了棉被，把厚衣服都压在身上，还是冷，这屋子真潮，被褥也潮，到下午的时候又被冷醒，这回是连起身下地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刻阿燃才觉得无助。
☆、chapter 042
于泽打电话叫孙宇回家吃饭； 孙宇说晚上要给大圣过生日就不去吃饭了，于泽不依，好久没见儿子，小葵也一直嚷嚷着想哥哥了。
终是没有办法； 下午抽空过去了一趟； 正赶上周末； 小葵下了英语班回来； 长高了不少，仔细算算，也是个初中生了。
头发枯黄扎着马尾辫，窝在沙发里，见孙宇进来了过去牵他的手。
“给我削个苹果吃。”小葵调笑； 撒着娇； 孙宇洗了手回来给她削苹果，小葵倚在沙发里瞧他“你看看你的手指甲； 留那么长； 多脏啊。”
切好了放在果盘里插上牙签递给她，小葵又皱眉，孙宇无奈擦擦手拉开茶几抽屉找指甲刀。
发现一物，拿出来。
“这怎么会在这儿？”
于泽正在厨房给他做酸奶，新买的机器，于泽今年开春之后身体好了不少，现在气色不错，也能应付一些日常活动。
小葵被孙宇这么一问，吓得有点傻眼，又瞧瞧厨房方向，一时语结说不出话。
瞧着小葵的脸色，孙宇皱眉“她来过了？”
小葵一下子夺过奖牌又塞回抽屉里，不再去理他。
也能说明一切。
于泽出来端着酸奶碗，上面撒着果碎，笑嘻嘻得看他“你们聊什么呢？”
孙宇接过来一勺勺吃着，气氛有些沉闷，于泽看看小葵“你惹他生气了？”
小葵摇摇头，又鬼祟得看了孙宇一眼。
喝完这碗酸奶，孙宇看看表起身“我得走了，还没给大圣买礼物，下次回来吃饭。”
“还没跟妈妈坐下来聊会儿你就急着走……。诶……把桃酥带上，我下午刚买的。”
孙宇起身套上外衣头也不回得走了。
于泽抱怨神态看小葵“你跟他说什么了惹他生气。”
小葵怯生生得“他看到抽屉里的东西了——”
于泽大惊“放这儿了！”说着拉开，果不其然那个东西躺在里面。
于泽心下着急，把奖牌拿出来回屋里收好，又觉得这有什么好怕的，好似心虚一般掖着藏着，早就该大大方方跟儿子说，只是担心他脑子一根筋的与阿燃又恢复了联系，多了一道戒心而已。
孙宇出来的时候第一次把这几年的经过仔细想了想，发现他一直执着等待却是被瞒得最深的一个，谈不上受害者，懊恼自己那几年都在做困兽之斗而忽略了实际性的问题，那就是等待永远是被动的，他在防守的时候放弃了他的攻击性，也放弃了很多他想不到的事情。
到后来事情全在一天解开，他意气用事只看到结果发了癔症似的要与那过往、与自己鱼死网破，连带着对阿燃也死磕一般的要划清界限，他在盲从的时候又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去追究事情的过程，一枚奖牌被人藏在抽屉里，一个故事若是今日自己不发现，就永远埋葬。
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大圣在VICS请了一众好友，生日场面搞得有点大，还不是因为新交了个女朋友想带出来给大家见见，姑娘岁数小，大一的学生，跟大圣在豆瓣小组认识的。
想着吃个火锅聊到半夜庆生，却觉着小女友应该更喜欢热闹，姑娘长得也是可人，身材好，今儿也倍儿给面带了一众闺蜜，穿得花枝招展，天气还冷着就穿了小短裙或者热裤来，一翻里子还贴着暖宝宝贴呢。
孙宇到的晚一些，路上工体这边堵车严重，再加上他给大圣买了个zippo，这还是大圣发微信让他买的，兄弟之间过个生日送东西矫情，但大圣带着女友好面子，给这帮朋友发微信说每人要准备东西来，孙宇头疼，想着大圣也不抽烟，那也买个打火机养养他这份兴趣。
进屋服务生正在开了五瓶芝华士、五瓶黑方、五瓶百龄坛往醒酒桶里面倒，绿茶红茶来了好几升的大桶装，也是往里面兑着。
孙宇皱眉，这是来了多少人啊。
扫视了一圈，三百来平米的一个大包间，沙发上，卡位上，下面的小方桌边上，全是人。
感觉一个班的同学都来了。
音乐声响着振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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