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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翻山越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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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前一后在室内落了座。
  都坐下来,才开始有了直接的四目对视。
  隔着数年光阴,鹿原看向程梨的眼神极为清淡,缺少神采。
  此前程梨看到他的背影和侧脸时只觉得他瘦削,此刻程梨看到他的正脸,觉得他瘦到……脱了形。
  他的脸色也苍白的过分。
  这几年牢狱之灾,有大部分时间,鹿原都是蹲在监狱医院里,程梨从很多渠道听说过他的际遇。
  见了面程梨才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一看就是垮得、亏空得厉害。
  算算年纪,他也不过刚过而立之年,没比她和陈宜光大多少。
  可他整个人黯沉的失了光泽,就像程梨惯常见过的积压了许多尘土,堆积在库房多年的那些文物。
  文物有工匠修复,那么人呢?
  程梨看着他就想起陈宜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墙里墙外的山重水复,不是三言两语,不是一句好久不见能抹平的。
  **
  鹿原的人生比她还要跌宕。
  警校大好前途的毕业生,从卧底成了犯人。
  这是很恶俗的让人觉得腻的洗版段子,也是很让人觉得唏嘘的现实。
  看着鹿原,那些时光深处的片段也开始重新挤进程梨的脑海。
  那会儿她和任西安已经散了,她已经处理完了这个部分。
  离开北京之前,她还有陈宜光需要交代好。
  陈宜光那一阵最常去的就是鹿原当时租的筒子楼。
  陈宜光从小混迹在一堆武警里面,眼很毒。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觉得鹿原不是个在快递站打工的小喽啰,否则她也不会在多次收到他派送的快件后被吸引重生之步步向上。
  可他常年需要遮掩身份,陈宜光便丝毫没提她的心领神会。
  程梨跟着陈宜光去过那栋偏远的筒子楼几次,楼底住着个老婆婆,对鹿原关照甚多。
  程梨离开北京前,将给陈宜光的一些东西搬到筒子楼那里。
  那天开始时天气不错,那天结束时以筒子楼的燃气爆炸收尾。
  断壁残垣出现的毫无征兆,意外来临得让人防备全无。
  婆婆死了,程梨伤了。
  鹿原他们埋伏伪装了一个月追得一个逃犯在前一天刚刚落网,这是对方的死党给予的报复。
  婆婆的死,落网的逃犯嚣张和漠视人命的话刺激了鹿原,他在人往拘留所转移的时候把人弄成了残废。
  冲动和不理智只需要一瞬间,可付出的代价很高昂,既让他失去从前的荣光,也失去了未来的坦荡。
  **
  程梨还没开口,鹿原盯着她的左耳看了会儿,拧眉低声问:“耳朵,现在怎么样?”
  他一开口,程梨一惊。
  鹿原曾经清亮的嗓音,如今变得粗噶,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鹿原瞥到程梨的表情,随即微垂头向她解释:“在里面受了伤,没失声已经知足了。”
  有人刻意折腾他,还是出于报复,可他已经不会再冲动地报复回去。
  程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问:“见过光光吗?”
  鹿原笑了下,而后摇头:“得吓着她,算了吧。”
  没有坦荡的身躯和脊梁,爱情这事儿,就算了吧。
  不见,那些旧日心动可能只是陈宜光心里的灰,慢慢就彻底消失了;见了,就好比往这堆灰里吹上几口气,死灰会复燃,可最后还是会烧得干净。
  那种得而复失的过程,不会好受。
  鹿原没多说,他随后将背着的包从身后摸出来,拉开包的拉链。
  程梨看过去,见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被黑色塑料袋捆好的长方形。
  鹿原把那个黑色塑料袋往程梨手边推。
  是钱。
  鹿原没说,但程梨看出来了。
  这个场面……让程梨额角下意识地一抽。
  鹿原的脸是严肃的,程梨没动。
  鹿原蹙眉说:“我出来,过来跟你道个歉。我欠你的。”
  是他连累了她。
  他没有什么能还她的,现在这个推到她跟前的,是最不合适的东西,可也是他出来后整理完一切唯一能拿的出来的东西。
  程梨眼睛撞上他复杂的神色,她面色也是严肃的,她问:“你欠我什么?”
  她和鹿原之间,并没有要算的帐。
  鹿原音量很低,虽然轻飘飘的,但含着笃定:“你这伤,怪我。”
  后来他进去了,也没顾得上善后。
  当初在医院里,程梨阻止了他对陈宜光提及皮肉伤外的这个变故,后来他和陈宜光也再没面对面见过,更没有说的可能。
  程梨看着他。
  鹿原很冷静,程梨却慢慢有些不冷静。
  程梨告诉他:“那是意外,你不欠我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我自己走进去,跟你没有关系。”
  鹿原没吭声,他的认知已定,并不会因为程梨的话有所改变。
  当初程梨要他闭口不提她失聪的耳朵,是为了陈宜光,他懂。
  程梨不想让陈宜光知道,是不想让陈宜光有负担,不想让她伤心,也不想在他和陈宜光之间添任何障碍,他摸得清。
  她是为了保护她的朋友。
  鹿原是那种心思深沉且不外露的男人。
  他想的,没有说出来。
  他不再出声,程梨却不想放任压抑的沉默继续下去,她出声打破静寂:“你的错是毁了你自己,我和杨婆婆不是你的罪。你背的这份愧疚,不是你应该承担的。你不欠我什么。”
  “那只耳朵好不好,对我没有本质的影响,这世界上的声音,我依然听得见。我长了耳朵,只需要它发挥这点作用,这声音大或是小,不是重点。”
  程梨的几句话抛出的字眼很多,可她陈述的慢,就像是耐心地规劝。
  劝他不要继续陷在那段往事里,劝他往前走。
  鹿原抬眸看她。
  当初程梨交代他瞒住陈宜光的时候说了类似的话:“她知道了,我的这只耳朵也不会再有任何变化。可她惦记上,她会有变化。”
  他听过后记得很清楚,因为他的时间从那之后几乎停了下来。
  这个免人担忧的道理很简单,可此刻的鹿原觉得当年的隐瞒并不合适。
  她在保护陈宜光,反过来陈宜光也站在相同的立场会想要去维护她、保护她。
  顾及友情的女人们,有时候表现得比她们在爱情里更为护短,更为英勇。
  她们都愿意成为彼此的支撑,都愿意为对方赴汤蹈火,这种一辈子,并不比爱情中与子偕老的一辈子短暂,也不比矢志不渝的一生一世脆弱小懒猫,我就宠你。
  鹿原继续沉默了下,最后说:“那算答谢之前你寄到里面的东西,我谢谢你。”
  没有那个地址,他也找不过来。
  程梨心底一抽,轻摇头:“那个人,不是我。”
  鹿原眼神一震,懂了。
  是陈宜光,借了程梨的名义。
  程梨说:“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见见她。”
  鹿原再次沉默。
  程梨分不清此刻充斥她胸腔的是不忍还是忿恨:“我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圣母,不会去关心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同他们费口舌。我现在坐在这里,是因为她。有些话,有些结束和开始是需要两个人好好说,认真说,当面说的。”
  当初她和任西安告别,她选择面对面。
  因为那不是小事,不能敷衍。
  她告诉鹿原:“在你眼里可能你们没有正式开始,可在她眼里你们从来没有结束。如果你有担当,就不要躲,痛快些。”
  鹿原坐着,整颗麻木的心听得更为木了一点。
  他喉咙滚了数次才出声:“程梨,她还是艘义无反顾的船,但是我已经不是适合停泊的良港。”
  这句话用他艰涩的声音说出来,消极的意味更为明显。
  这是程梨最为忌讳的一种态度。
  程梨站起身道:“这话对她说。她也放弃,你们就分道扬镳;她拉你往前,你就振奋起来,不要把你自己也变成你们之间的阻力。”
  世俗的眼光将来会给多少障碍,可以预见。
  所以作为陈宜光身旁最为坚实的伙伴,他至少该勇敢一点、出息一些才不负她的静守。
  她的朋友,不容易。
  程梨迈步离开前,最后对鹿原说:“你的姑娘,不是家雀。你要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就听她的。你已经避而不见辜负过,往后态度就要摆正。她说的就是对的。”
  **
  告别鹿原,往宫里走那几步,程梨觉得心里并不轻松。
  她摸出手机,想打给陈宜光。
  程梨犹豫了片刻,手机在她掌心一震。
  屏幕上跳出来一条信息,来自任西安。
  程梨读了下,任西安说:下班别动,我去接你。
  程梨会老实等着。
  她也辜负过,所以往后他说的都是对的。
  当然,偶尔可能也不太对,她还得基于乐于助人的原则……给他引导引导。
  
  
  第55章 大结局(中)
  
  焰城,消防支队。
  程鹿鸣值完班后从江河那里接过江河代他签收的包裹。
  包裹不算轻,他从抽屉里摸出裁纸的刀片,把缠在纸盒上的一层层胶带割裂。
  纸盒打开后,放置在纸盒里面的几样物件露了出来。
  有护膝,有腕带,有手套,有围巾……各色贴心的小物件堆满了整个盒子。
  送东西的人用了心,或者说那个人很细心。
  纸盒最下面,压了一张带着一串电话号码的明信片。
  这张明信片很普通,是张风景照,号码后面没有署名。
  摸着这张硬壳卡片,程鹿鸣微一思考,就已经猜到了送他这些东西的人半兽人的婚约。
  他心里很快有了结论,可是他又希望他所想的这个结论是错的。
  物件还摊在他眼前,他视野之内稍远处是这个冬天里已经光秃的老树旧枝,他的单恋就要死在这样萧瑟的冬天,但这些寄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暖他?
  他笑了下。
  这他妈……多半是搞错了。
  **
  手机拿在手中攥了半响,程鹿鸣最后还是按照纸上的那串号码拨了过去。
  拉线声响了几下电话就被接通了,随即程鹿鸣听到电话那端的人说:“你好,任西安。”
  程鹿鸣紧了紧手指,没有即刻出声。
  他猜对了,但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隔了几秒,他皱眉问:“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任西安寻常般道:“送你的,感谢你。”
  程鹿鸣哧了声:“任先生想谢我什么?”
  任西安摸着助理刚送过来的max手环定制款,上面刻着程梨的名字,他的指摩挲在那两个字上,那个梨字刻的瘦长,有些像程梨那个人。
  程鹿鸣问,他自然回答。
  任西安说:“谢很多。告诉我过去,以及你在过去关照她。”
  程鹿鸣将眼前摊开的物件重新往盒子里收,回:“用不着。”
  他没拿过去当过买卖,不需要一对一的回报。
  他不需要程梨的男人来感谢他。
  何况当年程梨并没有待在焰城太久,他尚年轻,有心无力,他陪在程梨身边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那些和她相处的场景他多想几遍,就记住了。就是因为少,所以记得快。
  程梨朋友的母亲插了手,把她弄去了新的环境,让她有了新开始。
  更早几年,他和程梨联系虽然没断,但碰面的机会不多,近些年程梨回了北京,回焰城次数变多了,他们才见得多。
  他不需要任西安感谢他。
  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感谢他。
  就像……关照一个女人。
  护膝程鹿鸣已经放回了纸盒,腕带他还没放回去便又听到任西安说:“用得着。以后她的事,善后都归我。”
  程鹿鸣停下了动作。
  他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去max找任西安时,那次谈话更多的是他在说,可此刻他无话可说。
  虽然话不多,才是他的常态步步天下。
  从他从程梨那里知道任西安的存在开始,他便想过将来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在多次目送程梨离开后,面对那些寂静的、空旷无人的街道时,都曾经想过这样的时刻。
  有个男人出现在程梨身旁,他不用争,就是失败的。
  爱情只两个人不热闹,可三个人也不一定就戏更多。
  第三人从中作梗那是连续剧,有人两情相悦,剩下那个自然就被清了场。
  心要是真的,那个时候这个人只会旁观,根本就折腾不动。
  那些残存的念想,和他一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在这个冬天,它们终于熬不下去了。
  他一直是个过于有自知之明的人。
  程梨嫁人,就是这冬日里的一把火,把他的念想彻彻底底、完完整整地烧了个干净。
  沉默只维持了几秒。
  任西安没有等下去,认真提醒程鹿鸣:“明信片你收好。”
  程鹿鸣视线随即投注在那张他看了几次的明信片上。
  任西安将话接了下去:“这是我的诚意。”
  程鹿鸣将摆在桌面上的明信片翻了个身。
  适才他看了一次,但更多的是看写在明信片背面的那串号码,此刻他仔细看明信片,才发现风景那面上也夹着几个字——“有求必应”。
  因为他关照过程梨,任西安的感谢是给出这个日后有求必应的承诺。
  的确诚意十足。
  程鹿鸣轻声说:“意我领了。”
  任西安回:“再见是朋友。”
  **
  挂了程鹿鸣的电话,任西安才发简讯给程梨,说去接她。
  晚上他约了人,都是他在国家队时的队友。
  聚餐的地点不在外面,在他退役后做了教练的同门师兄齐迹的家里。
  人不算多,辈分大的只有他过去的主管教练郑铎,还有程梨过去见过的甘霖那几个队友。
  傍晚时分,任西安接上程梨,两人一起去超市买酒。
  齐迹家不在城中的一堆高层公寓里,而在五环边上的一处中式小院。
  进门前,任西安向程梨交代:“过会儿他们如果闹,你不用客气。”
  程梨微一思索:“只要不闹你,我没有意见。”
  说得一本正经重生之步步向上。
  任西安看她,轻笑了下:“随你。”
  程梨又问:“有几个女人?”
  任西安说:“加你两个,有位嫂子。”
  程梨无所谓地说:“行吧。”
  还没进门,程梨又喊住他:“西安。”
  任西安带着疑问看她。
  程梨拽了拽他提着重物的手,想卸他一点负担。
  她的眼睛看向任西安手上的东西,同时她稀松平常地问:“下午想我没?”
  任西安拒绝她的帮衬,酒他自己继续提着。
  程梨也没强求,又告诉他:“我想了。不知道为什么。”
  成习惯了吧。
  她既然想了,就坦荡点儿让他知道。
  任西安刚想说什么,程梨推了他一把,他微往前,面前的门同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
  一群人都已经不是现役运动员,但大部分还留在各级队伍里做教练员。
  任西安已经提前将婚讯告诉几个哥们,他给的时间已经够他们消化这个消息。
  可女主人公时隔多年再度参与他们一群人的活动,还是惹来一阵打趣。
  甘霖前不久还见过程梨,最先从座位上爬起来:“嫂子,你前几天欠我那顿饭我还记着呢?我最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大师兄齐迹咳了声,打断甘霖的话:“说什么玩意儿?!日日想就算了,夜夜也想你当你西哥是死的啊!”
  甘霖摸头,笑得更为恣意,挑挑眉看了看任西安说:“老大你这是挑拨离间,我日日夜夜想的是……饭。”
  坐在甘霖身旁的秦舟一把把站着的甘霖摁下来:“坐着吧你,挡着我看嫂子脸了。”
  任西安放任他们打闹,放下酒把程梨牵过去。
  他们的位置在郑铎身旁,坐下之前,任西安扶了下郑铎的肩。
  郑铎脸上像是有气,他乍进门便看到了。
  这么多年,无论是他退役前还是退役后,郑铎对他人和颜悦色,一到他这里,就容易变脸,百试不爽。
  任西安特意跟程梨再度介绍说:“郑指导,为我操心最多的人。”
  郑铎看都没看他。
  任西安也习惯了。郑铎当年送他进寺庙,还算他们的媒人。
  这个冤家,他得宠着。
  程梨依言问好。
  郑铎脸上表情随即缓了缓。
  慢慢吃上菜,喝起酒,几个人的话变得更多了。
  齐迹的妻子是个大学老师,比已经到不惑之年的齐迹小九岁,面相娇俏可人,但为人爽快,她带着程梨也喝上了。
  几轮下来,很快大家喝嗨了。
  喝多了,话就多。
  齐迹开始指着一堆人念叨:“你们这几个老光棍,也差不多都该定下来了。秦舟你这样的……要有情趣,多接触接触姑娘。我们这行,年轻那会儿没空谈恋爱,谈谁谁跑。谁等啊,可能突然就任务紧队里管住了就断了信儿了,出去集个训打个比赛就异地了。委屈人家。”
  他摸自己妻子的发梢:“有人想翘个墙角,机会太多了。现役那会儿撑住了,打赢了得个奖还让人高兴高兴;退役了留个伤病,还给人添麻烦。最近乔青他们几个火了,回顾历史的人多了。早几年,没人争没人抢。像我老婆,你们嫂子这样儿的少。”
  他又拉着任西安碰杯:“你俩盖章了,这么多年没散也不容易。”
  任西安喝他碰过杯的酒。
  程梨也喝她杯里的。
  喝完,她抓任西安的手。
  抓得很紧。
  任西安将手也覆在她手背上,贴了贴。
  齐迹还在说:“做运动员的女朋友,不容易。”
  甘霖从旁插话:“哥你喝高了话真多,嫂子不会出墙的,我们这个战壕里的人,就算是背后的女人那也都是好样儿的。”
  拿过世界冠军和苦练整个职业生涯始终没有站上过最高峰的人,都是好样儿的。
  冠军被人记得久点儿,那些没有好成绩的人,每一滴汗水、每一个脚印踩过的路,他们自己已经会替自己记很久。
  这些经历,已经是一种荣光。
  坚持和努力是可贵的信念,职业生涯里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锤炼。
  赛场上即便失败了,那也会是以后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成功过,那更将是宝贵的财富。
  甘霖不断重复:“西哥多好一人啊,除了之前不爱听郑指的话,他什么都好。”
  酒量最大的郑铎闻言,冷哼了声。
  甘霖又重复另一句:“西哥在,嫂子不会走人的。”
  ……
  又继续喝了会儿,室内动静少了。
  还清醒的郑铎起身随齐迹的妻子进了厨房。
  任西安还有话要和郑铎说,可郑铎目前看来没这想法,还不到合适的时候小懒猫,我就宠你。
  桌上剩下的几个人都老实了,歪坐着睡意泛滥。
  程梨眼神也水润起来,有些迷蒙。
  任西安问她:“醉了?”
  程梨摇头。
  适才歪坐着的人都倒了,开始睡。
  任西安想起身,找齐嫂泡杯解酒茶给她。
  程梨拉住他的胳膊:“问个事儿,你想过我走人……是跟别人吗?”
  问得很多余。
  任西安笑了笑说:“甘霖的话,你倒听得进去,也记得住。”
  他拨了拨程梨额前的碎发:“出墙是吗?我过去教你攀岩,也不是为了让你爬出去出墙的。”
  他的笑,让程梨被酒精浸润过的大脑完全清醒。
  程梨看着他,突然将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口:“一直忘了说,是我不对。”
  她突然地走,是她不对;可重来一回,选择可能是一样的。
  走过一遍的这条分离过又重合的路,并不轻松,并且可能还是错的。
  但她是个固执的人,她有自己的坚持。
  她想给人快乐的爱,而不是沉重的爱。
  给不了,她就会停下来。虽然这世界古往今来,很多人说爱与痛是并肩同在的。
  可她觉得那不对。
  让人开心,她觉得是爱应有的责任。她的感情观就是这样狭隘。
  程梨忽而认错,任西安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可程梨知道他听得懂。
  任西安看她眼睛说:“好。你想说,我就听。你表态,你服软,我就原谅。”
  从他说非你不可开始,他已经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她的爱,和一些女人的爱可能不一样。
  他知道。
  可他也不是寻常男人,他要的起。
  他不说原谅,程梨也知道。
  这么多年,见过她的他的队友甚至不知道他们分过手,她早就已经知道他的答案。
  酒不醉人,可他的话,他的眉眼,他的笑……让程梨一醉多年。
  从十几岁到现在,他们合力酿的这杯陈年酒,到现在烈的已经刻在她骨子里。
  今生喝过,来世不忘。
  
  
  第56章 大结局(下)
  
  任西安最终在离开前和郑铎在齐迹家的前庭说上了话。
  郑铎这些年带过的人不算多,可操的心多,老得也快。
  他没比齐迹长几岁,却已经两鬓斑白。
  任西安当初离开国家队的时候,自认对郑铎有愧。
  他跟了郑铎几年,出成绩大丰收的时节还没收获个够,就停了下来,有遗憾。
  任西安和郑铎就那么在院子里站着,月光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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