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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翻山越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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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梨干脆:“好,我负责。”
  陈墨:“呸,我抢得过他吗?老子不跟你废话了,打给你只是告诉你,你把一脸懵的我扔那儿不对,你错了。正确的价值观免费送给你我就挂,没空跟你叨叨。”
  嘟嘟声立刻传过来,程梨摇头笑。
  **
  程梨还记得天狼星的规矩,无预约不得入内。
  在翻墙进去和走后门之间,她规规矩矩地心特诚地选择了后者。
  周鲸接到程梨电话走到天狼星门口的时候,还拿不准这人他到底要不要放进去。
  路上想了想最初那根烟,昨天他旁观过的那个横抱,今早阿拉斯加头上的菊花和猴子嘴里那些反常,周鲸才基本有了答案。
  隔着一段距离,他就看到程梨特别老实地站在俱乐部门前。
  昨天见了血,今天便神采奕奕,程梨这女人倒也真不是一般人。
  离得近了,周鲸往程梨昨日伤口的位置看过去,只隐隐看到一丁点儿白纱的影子。
  周鲸没跟程梨废话,直接把她领了进去。
  进了主楼大门,程梨才开口:“谢谢。他在哪儿?”
  周鲸:“顶楼。”
  任西安和Frank从山上下来,这个点儿应该在补眠。
  周鲸摸得透他的作息。
  程梨点点头,拔腿就要往上走。
  周鲸从后面拽住她胳膊:“等会儿,急什么?!”
  程梨没计较,停下等他:“你想交代什么?”
  周鲸松开拽她胳膊的手:“你可以上去,我觉得你人还不算坏才放你进来。但你得保证,你对任哥无害。”
  程梨:“我不会害他。”
  周鲸挑眉:“人在搞砸事儿之前,都这么自我觉得。”
  程梨静立着,审视他。
  周鲸:“任哥说的老话。我借用。”
  他认真地看着程梨,没了程梨每次见他时能从他身上看到的轻佻和浮躁:“没人为你,哥几个都是为了任哥。你自己掂量掂量,真出点儿什么不愉快的、谁对不起谁的事儿,任哥不打女人,我打。”
  周鲸说得正经认真,程梨上楼前扔他一句话:“可以,真有那机会,别手下留情。”
  明天她先送他一根棍子。
  ***
  楼层不高,程梨上顶楼,一共用时不过一分钟。
  越往上,程梨的步伐越轻。
  等她踏上顶楼,视线穿过开放的阁楼里空荡的家居摆设看到横躺在长沙发上的任西安时,一颗在路上横冲直撞时尚能维持平静的心,已经砰砰跳即将蹦出来。
  这里温度不高,任西安躺在沙发上,阖眼睡着了。
  他躺的直,横卧。
  程梨向他靠近。
  渐渐的,他睡眠中仍旧微蹙的眉,他棱角分明的脸都清晰地印入程梨眼帘。
  她的眼中像是有一架高倍镜头,慢慢拉近,将他此刻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每一寸眉目如画都刻录下来,塞进她大脑那张记忆卡里。
  他此刻安安静静的,没有清醒时的冷漠。
  程梨半跪半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喧嚣的心跳还是无法平复。
  程梨吐了口气。
  她还真不是柳下惠。
  且是周鲸放她上来的,她并没有违规硬闯。
  程梨调整了下坐姿,离任西安的脸近了一点。
  他的呼吸安静均匀,程梨随着他胸前规律的起伏调整她的呼吸,直到一呼一吸和他步调一致。
  程梨随后下压身体,唇对准任西安微蹙的眉,贴了上去。
  她的唇在他眉心轻轻一碰,而后离开。
  唇瓣还残留着他眉心的温度。
  任西安的身体四季都是热的,那温度程梨已经久违。
  再做什么似乎并不道德,她早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强抢民女”。
  可这作为似乎和那四个字诠释的事情没什么不同。
  既然已经开了无耻的头儿,程梨索性抛开她那摇摇欲坠的道德底限。
  她伸出手,净白修长的指在他侧脸上蹭了下。
  任西安睫颤了下,缓缓睁眼。
  程梨赶在他看清她之前再次上身下压,去碾他的唇。
  唇瓣即将贴合那刻,已经睁开眼的任西安抬臂摁住程梨的肩。
  这结果和程梨料想的一样。
  他不会继续纵容她的侵犯。
  “你摁的地方可以,有伤。”程梨陈述事实。
  她半边身体近乎伏在他身上。
  任西安不为所动,言简意赅:“下去。”
  程梨眨眼:“我没压你在下面。”
  言外之意,他可以自行活动。
  她说得清明坦荡。
  因为她没有整个压在他身上,所以她无法下去。
  任西安绷直后背:“趁我有耐心。”
  程梨和他对视。
  任西安的眸色越来越暗,内里无声的汹涌越来越急。
  她看得到,他在隐忍。
  程梨微微上提上半身,问他:“我趁你没有防备的时候亲了你,被冒犯,你很生气?”
  任西安没有给她答案。
  程梨有耐心:“你可能不认同这种方式。觉得我变态也好,第四次耍流氓也好,都可以。我没有经验,追人只会这么追。”
  又是那个追字。
  任西安眸色渐深,眉进一步深锁。
  可能她的出现,并不让他觉得好过。
  联系甘霖那番话,程梨看得更为心软。
  可她也只良心发现几秒,并不想就此放过他:“那换一个问题。现在我来找你,联系当年我的所作所为,你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浑,特别无耻,不会再信任我,是吗?”
  “我能理解,换我是你,也一样。”
  她又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骗我说结婚。”
  她一个骗字加重,在整段话里尤其分明。
  **
  最后这句话像是来质问。
  可程梨分明不该有这样的立场和底气。
  这些年他熬过带伤征战赛场的冷和那些孤寂难眠的夜时,她都不在身旁。
  不要他了,是她当初的选择。
  任西安眼中此前汹涌的潮汐瞬间席卷,演变成惊涛骇浪。
  程梨“结婚”两个字一落,他猛然起身,摁在她肩上的力道加重,另一只手扯住程梨撑在他身侧的手臂,强背在她身后,他拎她起身,离开他的身体。
  程梨没有过多防备,被他只手摁在沙发上,她前胸被迫贴着沙发靠背。
  程梨没挣扎,任西安手上的力道也没松。
  她像条鱼被按在砧板上。
  比力量,她不是任西安的对手,程梨从来知道。
  过去缠绵时他是主导,现在打一架的话,结果也显而易见。
  程梨静默了五秒,任西安才接口:“说完了吗?”
  程梨专注地看着他。
  “你好像没搞明白,今天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任西安说。
  他的语调凉薄,没有温度。
  他要的也不是程梨的回应,而是要她继续听:“你既然不是刚刚认识我、知道我,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很传统,很保守,尤其重视贞操。我的身体,除了我的女人之外,其他人一下都不能碰。”
  这句话之后,他便松开了箍在程梨胳膊上的手。
  程梨坐正,就坐在他身旁。
  她深呼吸,觉得心脏有病。
  他越冷硬,那儿跳得越欢。
  “走”,任西安道,“趁我决心向你随便侵犯我讨说法,打断你的腿之前”。
  程梨听话地站起身,向外走,迈了一步出去,又停下。
  她又转过身。
  任西安也没有避讳,看着她。
  程梨笑了笑,不知道她该挂个平静的表情好,还是挂个可怜的激动的表情好,哪一种任西安会更买账。
  她是头算计他的狐狸,仗得还是他这头老虎的势。
  她微笑,清清淡淡的,很是柔和:“西安,话不用说那么狠,你不是那样的人。”
  程梨的话语气太过笃定。
  任西安心底呵了声,他知道最好的回应是沉默。
  可程梨笑,他便想冷声驳斥。
  那种潜意识里带来的反应,他调整控制地很是艰难。
  隔了几秒,任西安眉目冷凝,终是没有隐忍不发,撇清道:“程小姐,我是哪样的人,我自然知道。”
  这句话言外之意是:你不知道。
  另外,他说程小姐?
  程梨听着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可她还是那样轻柔的笑着:“是,你知道。”
  她的语调柔和地像在纵容他。
  程梨随后又说:“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了解得多,观察的多,研究的多。我喜欢你,你的里里外外,我自然就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一向心软,或早或晚。
  她也很感谢他骗她说结了婚,在重逢那一刻。

  第12章 冬风沉醉的夜晚(3)
  
  来时日过中天,此刻已日落西沉。
  冬日天光收敛的速度远快于盛夏。
  程梨离开任西安所在的阁楼下楼时,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刮蹭过任西安侧脸时触到的温度。
  若再来一次,应该多摸会儿。
  一下又一下,和仅仅一下,身体获取的记忆有很大的偏差。
  至少后者有更多内容可以回味。
  下了一层楼,程梨又出手蹭了下唇瓣。
  如果刚才她再快一点,任西安逃不过她那一咬。
  程梨给自己留了余地,她不想逼任西安过紧。
  **
  程梨顺着主楼梯下楼的时候,看到目送她上楼的周鲸还在一楼大厅里。
  程梨对着周鲸点点头。
  她而后扫眼四周观察了下,没有走这栋楼的正门,选了楼的后门,也算是一扇偏门出去。
  出了门,入眼的是只停了一辆车的备用停车场。
  程梨就地在楼后的台阶上坐下来。
  楼后背光,石阶很凉,隔着一层布料,席地而坐的程梨能感觉得到渐渐渗入骨缝间的冰冷。
  很提神。
  她下意识地在口袋里摸了半响,最后只摸出随身携带的那盒火柴。
  程梨坐了会儿,听到沉稳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到向她走过来的周鲸。
  周鲸没吭声,向程梨扔了根烟。
  程梨接过,又返还,伸手回递给他:“戒了,谢谢。”
  周鲸在程梨坐着的那地儿一旁蹲下:“没别的意思,看你拿着盒火柴,我想你总不可能是用它来放火。”
  程梨哦了声,拍了拍左侧口袋:“我左边口袋还有把刀,和这盒火柴放一起凑个杀人放火没什么问题。”
  周鲸将叼着的烟塞回口袋,放下刚掏出来的打火机,笑:“有点儿冷。”
  程梨没多想:“毕竟是冬天。”
  周鲸道:“我说的是你讲的这个笑话。”
  程梨:“……”
  周鲸以为她伶牙俐齿,但她又好像总在不该掉线的时候走神。
  这个台阶除了他们四下再无旁人,周鲸瞥见程梨满脸的萧条,问她:“上去碰壁了?”
  程梨反问:“这样八卦有意思?”
  周鲸很直率:“很有。”
  程梨:“……”
  周鲸:“你和任哥怎么认识的?”
  程梨没答,只问:“每个贴向他的女人,你都要这样盘问一遍?”
  周鲸摇头:“也不是。随地就坐、打算杀人放火且爬墙这种,我一般不当女人。猴子也不当这样的人是女人。”
  程梨眼微眯,看他,眸色间汪了一池寒凉。
  周鲸解释:“猴子,是给你包扎上药到一半那个。”
  程梨蹙眉,而后咬牙微微一笑:“我谢谢……你们慧眼识人。”
  有些脏话飙到舌尖,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周鲸不以为意,继续发问:“你和任哥认识多久了?”
  对方不知难而退,程梨语气开始轻描淡写:“抱歉,算不清。”
  明显问不出事儿来。
  周鲸觉得他该收尾了:“现在我看得懂,你和任哥以前是什么关系?”
  程梨眼神硬了一点,割在人脸上有了力度:“交流下,现在你看懂了什么?”
  周鲸很肯定地说:“追求者。”
  程梨淡笑,摇头,露些惋惜:“小周先生,你形容错了。”
  她起身,不再坐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看着蹲在一旁的周鲸,满眸坚定:“爱人。他是我爱人。当然,今天暂时还是单方面的。”
  **
  程梨告别了石阶,回到她那辆破吉普上坐着。
  车座和石阶一样冰冷,坐久了程梨觉得手臂有些僵。
  她离开后,周鲸也不再蹲着,起身遥遥地旁观她上车落座等一系列动作。
  他似乎站在那里想等着她发动车驾离开,可程梨迟迟没有动。
  程梨在车上坐了会儿,见周鲸又进了门,人消失了。
  程梨拉开车前的置物盒,从里面摸出个随身酒壶。
  壶身布满龙纹,曾经上面的盖子拔/出/来,里面会有烈酒辛辣呛人的味道扑出来。
  可现在,里面装的是水。
  程梨握着壶身,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水。
  想起家里那两只猫,拧了下车钥匙打火。
  ***
  天光黯淡下来。
  阁楼上的灯没开,纱帘半开半遮。
  窗开了一丝缝隙,风吹送进来,白纱柔软轻飘。
  任西安一半脸隐于纱帘后,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黑眸专注地望着窗外天狼星的二号停车场,同时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任西北因为焦急,声音嘶哑,他叫:“小叔。”
  任西安嗯了声。
  任西北在电话那端却停顿了下,因为犹豫:“我今天碰到个老同学,听说了点儿事。”
  任西安顺他的话:“说。你小子吞吞吐吐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任西北硬着头皮拨出这通电话,真得启齿要说出来,还是很难。
  任西北:“……”
  任西北动了动唇,一字一字地往外挤:“有人在故宫,见到程梨了。每次同学聚会都没见过她,她和陈宜光……陈四你也认识的,也是我同学,毕业后就消失了一样。前些天有个同学在延禧宫,在故宫看展的时候看到她了。”
  任西安还是嗯了一声。
  任西北从他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激动,没有恨,也没有爱,没有惊,更没有喜。
  任西安年龄上和任西北只差一岁,辈分上却是他的小叔。
  任西安从小鹤立鸡群,又年少成名且谦逊。
  任西北对他的尊重从来不因年龄差而减少哪怕一分。
  任西北试探:“小叔,不用再找了,她就在北京。”
  他说完这句话,却听到了任西安一声讥笑,这笑凉凉的钻进他耳蜗:“找,什么时候找过?”
  任西北没有即刻回答。
  他一直以为,任西安职业生涯里第二次被调整出国家队,跟程梨那时的离开脱不了干系。
  任西北最后妥协:“算了,小叔,你当我胡说。”
  **
  钥匙拧了几把,都是无用功。
  程梨甩开车门跳下车,打开引擎盖。
  摸线路时蹭了满手油污,程梨将引擎盖重新阖上的那刻,抬脚踹了车轮一下。
  车老了。
  电瓶亏电也是正常。
  只是吉普没废在吭哧吭哧地行路的过程中,废在这里,程梨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程梨不知道是这车跟她久了通人性发现她走的意愿其实没那么强烈所以替她做出暂时留下这个决定,还是这是……报应。
  程梨踹完,抬头往她此前置身过的阁楼的方向看。
  阁楼安静地立在那里,她想看到的人没有出现。
  一台手机、一辆废了的车,这是她现有的全部。
  来得急,钱包甚至都还在来的时候被她留给了陈墨。
  程梨认真思考了下,确定她需要帮助。
  **
  摸酒壶,喝。
  开引擎盖,踹车轮。
  任西安在接电话的时间内,在窗口目睹了程梨的一系列动作。
  她的脾性,和当年近乎一样。
  任西安不再允许自己旁观,记得和Frank的岩羊之约,拉好窗帘,整理行囊。
  他最了解她的破坏力,暂时离开北京,会是个正确的决定。
  **
  可任西安的行李还没收拢好哪怕一件,有冷静的人声从身后传来:“你要出远门?”
  “准备去哪儿?”
  是因他一个打断腿走了,又倒回来的程梨。

  第13章 冬风沉醉的夜晚(4)
  
  程梨此刻的心理活动有些复杂。
  她倒回来,然后好巧不巧地发现任西安要跑。
  任西安走未必是因为躲她。
  可他要真走了,她还真不见得能问出他的去向。
  他的嘴,好比风化了几百年还健在的石头——硬。
  到时候她迂回到“吃土”那里探消息都没门。
  她太了解这套路。
  一室死寂下,程梨刻意问:“为了躲我?”
  任西安只睨她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程梨动了几步,新站得位置很讲究。
  她纤直的身体刚好堵住了阁楼里唯有的两个筒灯之一。
  光线被挡了大半,任西安拉衣柜门的手放上去,又拿下来。
  他不说话,程梨就安静地站着。
  任西安的手贴在他笔直的裤缝上有足足三秒长没动。
  而后他轻抬了下腿,哐一声,将适才他打开的低一层角柜的门踢上。
  他侧脸凛冽肃杀。
  柜门抖了下,像打了个激灵老实地一动不再动。
  这声哐让程梨眉心一跳。
  另一个筒灯在任西安身后。
  他背着光。
  踢上柜门后,他像团黑影一样挪过来,离程梨越来越近。
  近到即便背光,他的锁骨,他的下颌,他的长颈程梨用眼睛就能清晰地描摹。
  蒸发了几年,她突然出现。
  出现后,她又没事儿人一样主动前来招惹他几回,终于他忍无可忍,要彻底撕破沉默、冷静、无所谓的面具了?
  程梨一边兽血沸腾,另一边又因为捕捉到任西安脸上的不悦而下意识地后背发凉。
  她考虑要不要跑。
  结果自然是不能,那太他妈怂。
  程梨抵死不做。
  此前任西安已经给出警告。
  趁他有耐心,让她走,不然打断她的腿。
  程梨记得。
  此刻任西安径直走到她跟前。
  程梨一个汉字还没吐出来。
  任西安已经利落地将一只手伸到程梨身后将她提起来。
  他面色冷峻,同她交代:“窗,或者楼梯。程小姐好好想想,从里面选一个。”
  任西安下手一抓,抓得程梨双脚稍微离地,平衡感岌岌可危。
  他仗着生理优势,不费吹灰之力地提她起来。
  这种她踮起脚都艹不到他的差距,让程梨心灰。
  程梨腹里的各种低咒声汇集成无数把往外冒的刀子,全部剁向此刻人性失了个大概的任西安。
  她明白任西安在说什么。
  他让她滚。
  选择一:走窗,既他抬贵手扔她出去。
  选择二:走楼梯,既他抬贵脚踢她下去。
  摔死他概不负责。
  关键是她从他眼前走人这个结果。
  程梨不知道她的眼珠有没有要鼓出来的迹象。
  此刻她突然想起来数年前她第一次在陈宜光面前提起任西安这个人时,陈宜光问她的话。
  陈宜光:他是哪种人,像什么?
  程梨当时回:野狗。
  或者说狼狗。
  陈宜光还问:那你想干什么?
  程梨那时回:养狗。
  训养狗。
  想起这个,程梨突然笑了声。
  她一笑,任西安松了手。
  程梨自己扶墙站稳,抖了下脖子和背,将后背被他揪起的衣服抖平。
  任西安已经转身离她远了些。
  他换了种松散无所谓的语态:“出去,烦请程小姐远离我的地盘。”
  程梨哦了声,很乖巧:“好。”
  她这么配合,如此老实,任西安反倒手一滞。
  可身后并没有脚步声传来,程梨阳奉阴违。
  她答应了,可她不做。
  她没有走。
  可她答应得那么顺从,任西安几乎无法二次挑起话头重说。
  任西安收拾行囊的动作很快,效率很高。
  这短短七分钟时间内,程梨一直盯着他看。
  窗外夜色渐染,终于任西安提起行李,冲着楼梯口所在的方位走过来。
  程梨视线跟着他,脚上的步伐也跟着他。
  迈下第一级台阶后,任西安停了下来。
  他一回身,程梨没有防备,几乎要撞上他的后背。
  任西安刚才似乎停下想说什么,让她这一撞,把他的话给撞没了。
  程梨倒是有话说,她诚恳地问他:“不沉吗,我替你拎?”
  任西安抿唇,拎包的手攥得死死的。
  他继续往下走。
  留给她的那堵宽厚的脊背明显代表拒绝。
  程梨也没忌讳,自言自语:“一般人追人不都得有这么点儿眼力见吗?”
  任西安:“……”
  这话……
  她就不能闭嘴?
  两人下了楼。
  任西安将行李扔给站在一楼大厅的周鲸。
  周鲸差点儿没接住,他正为程梨跟在任西安身后现身而疑惑不解。
  周鲸没忍下那点儿好奇心,他一根直肠子直接捅了出来:“你怎么……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程梨眼睛里写的话也很直接: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任西安没理会两人的隔空交流。
  他对周鲸说:“不等了,现在走。”
  周鲸点头,拎着包:“我去开车。”
  周鲸一走,程梨重新靠过去,站到任西安身侧。
  程梨脚步刚停,任西安也走了几步,走出一楼大厅,站到室外对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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