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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翻山越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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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山下,公交站牌上写着线路的起止和终点名:乐山——蝉鸣寺。
  程梨看了眼,决定去这个最远的终点站。
  **
  师出同门的甘霖陪着任西安到寺庙报道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时候,看着寺庙高挂正中的门扁上带着的“佛光普照”,眼角一抽。
  甘霖扯扯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任西安的胳膊:“哥,不然回去再求求郑指?”
  任西安看着甘霖,秋阳跌落满他身后的石板,他开口声音懒散,轻描淡写:“求,我错了?”
  甘霖听他这懒洋洋的声音,觉得说什么都白搭。
  任西安将手中拎的包带塞进牙缝间咬紧,双手撤出来摸向甘霖颈后。
  甘霖老实站着,任西安将他的衬衫衣领揪出来,理了理,拍了拍,见皱巴巴的衣领板正了,告诉他:“你回去吧。”
  甘霖:“郑指让我送你进去。”
  任西安斜他,脸色沉下去:“不用。”
  甘霖:“还有一叠表格要给大师傅。”
  任西安伸出手:“给我。”
  甘霖摇头:“不行,万一你随手扔进垃圾桶呢?”
  任西安嘿了声:“你学坏了啊,哥哥我是那样儿的人吗?”
  甘霖点头:“真是。哥你进去好好听师傅话,争取早点儿出来回队里。”
  任西安乐了,要笑不笑地盯着甘霖:“滚,进监狱改造前,罪犯们才听这种屁鸡汤。”
  甘霖:“你也别一时冲动。”
  任西安唇角勾起个戏谑而玩味的笑:“哥冲动还能怎么着,拆了这庙不成?”
  甘霖抿唇,很严肃认真地嘱咐他:“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别突然突发奇想真皈依佛门。”
  任西安唇畔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甘霖赶在他像掌心拍球一样拍他前,撒腿跑在前面。
  他走了,任西安抬头看了眼这个未来一段时间内他要待得地方,骂了声又单手插兜单手拎包潇潇洒洒报到去了。
  
  第16章 暴力美学
  
  甘霖跑得不算远,过了山门便停下等任西安。
  山门后列着两排翠柏苍松,几抹苍翠后,是成列的肃穆碑林。再往外,则是叶片泛黄的枫,树枝绰约低垂,间或在石板路上撒下零星落叶。
  往前,则是层层石阶。
  石阶尽头,是蝉鸣寺红墙绿瓦的正天殿,重檐微翘,斗拱彩绘。
  殿侧的小路旁放着几口汪了碧色深水的石缸。
  里面睡莲已败,只剩绿叶彰显生机,几片飘进去的落叶掺和在内,显得空间逼仄。
  间或有游客结伴来往,过路时纷纷扫清隽修长的任西安一眼。
  任西安跟着甘霖,转眼绕过层层叠院,进了后方的方丈室。
  走这几步路,像把时间甩在了身后,穿进了另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到门前的时候甘霖停下来,等任西安靠到跟前。
  任西安这才迟迟问他:“郑指导说给我晾这儿几天?”
  甘霖看着他那张面上清冷,实则已经有些焦躁的脸,说:“没给上限。”
  任西安适才无所谓的神情上勾勒出一丝冷峻,低呵:“操……冤家。”
  很耳熟。
  甘霖一琢磨才想起来,来之前教练郑铎也是这么说的。
  冤家。
  甘霖:“……”
  运动员都注重竞技状态,一天不摸拍不碰球,都可能有影响。
  可郑铎和总教练商议,做出把任西安扔这儿来的决定也并非一时冲动。
  一向稳重的郑铎,但凡跳脚……基本都跟任西安有关。
  任西安冷淡的眸光拂甘霖一眼:“把郑指交代你的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弄完抓紧走人。晚了小心哥给你捆这儿,让你看我怎么学打坐。”
  甘霖应下:“哥你放心,我马上走,有雨,我不想过会儿打船回去。”
  任西安看他,不耐烦地摆手:“滚滚滚。”
  甘霖笑,而后跐溜一声先进了方丈室。
  任西安留在外面,浑身摸来摸去,也没找到个能泄愤的东西。
  他以为郑铎说说而已,没想到刚比完公开赛还真给他扔庙里来。
  扔这么个热血漫和古装剧里才有的地方。
  这操蛋的命。
  他在这儿到底得蹲多久才能回去?
  **
  甘霖走后,方丈安排一个法号净空的徒弟安置任西安。
  净空好奇,问他:“犯什么错了,我进门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样……见运动员往这儿奔的?”
  任西安先回答他前半句:“我教练是个人才。”
  而后回答他后半句:“杀人。”
  净空:“……”
  隔了三秒,净空以一种怀疑他某方面有问题的眼神看着他。
  任西安痞笑:“未遂。”
  他真不觉得他有错。
  不知道为什么郑铎上纲上线给他弄这儿来,一副要废了他的架势。
  刚结束的公开赛里。
  任西安辛辛苦苦热身练习许久,临上场时,对方突然弃权。
  他不战而胜。
  比赛就那么结束了。
  他堵在弃权选手离开的必经之道上,希望对方上场打。
  郑铎知道后,即刻找他长谈。
  郑铎一开始是苦口婆心的状态:“少打一场少耗体能是好事儿,你给人堵那儿,像什么样儿?”
  任西安起先回复:“就聊两句,没堵。”
  郑铎斥他:“道儿一共就那么宽,你往那儿一站,高人一个头,仇恨地看着人家,知不知道造成什么影响?”
  任西安啧了声,抬眸看他,否认:“仇恨,我怎么那么闲呢?”
  这几个字点着了郑铎的肺:“你就觉得对方不弃权你一定能赢?”
  任西安没谦虚:“是这么回事儿。”
  郑铎指他:“你……”
  任西安领会他的意思,坚持:“我不嚣张,也没欺负人。”
  郑铎发狠:“你这性子不改早晚惹出事儿!”
  然后又谈了几次。
  然后每次都是谈不拢。
  最后郑铎就准备给他个教训。
  他以为顶多罚个圈写个检讨……打死他都没想到郑铎那个老狐狸把他扔庙里来。
  吃素、烧香、拜佛?
  不知道郑铎怎么看出来他有可进寺庙深造的慧根的。
  **
  任西安在禅房里被净空和几个师兄弟摁着套了套僧衣的时候,选择了忍。
  哪怕上面粘着块儿色彩不搭的补丁。
  这荒山野岭的,他要是再整点儿“欺负”人的事儿,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郑铎能把他领回去。
  寺里的落叶怎么扫都扫不完,任西安觉得无聊,拿着扫帚当球拍,打净空扔过来的叶子。
  扫了会儿,黑云压境,眼看将落雨。
  净空扯他进正天殿,两人在正殿供奉的几座佛像后面。
  断续有进殿烧香的人。
  任西安不感兴趣,没看。
  净空一直往正殿前面瞄。
  隔了一会儿,他扯了扯任西安胳膊:“快看。”
  任西安闻言给了个面子,慢慢将视线挪向净空所指的地方。
  净空说:“人才哎,大家都是来烧香的,就这姑娘烧个香烧到得灭火。”
  斜前方正殿里,任西安视野之内,有个黑发柔顺散在瘦削的脊背上的姑娘。
  她低垂着眸,侧脸冷冽。
  漆黑的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双耳香炉。
  白皙的手腕上,挂着块儿石头。
  她适才往香炉里插香时用力过猛,不仅自己手中那一柱没能插/进去,反而随着她的动作原本香炉中正在燃烧的香崩断跌落好几根。
  很巧,崩断的香跌落刚好掉在一旁的香火簿上。
  草纸遇香燃烧,转眼就起了肉眼可见的火苗。
  净空和任西安都听到了一声情不自禁的“艹”。
  那姑娘倒没手忙脚乱,冷静地铲起一旁冷透的香灰倒了些在纸上灭火。
  她末了抬手擦了下额上和脸上的汗。
  净空抖肩,看任西安:“脸花了。”
  不多时,两条如葱段般白直的腿从任西安眼前渐行渐远。
  而后只见花了脸的姑娘走进刚刚倾盆的雨里,抬起头,对着雨又抹了一把脸。
  任西安笑了下,这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
  回到后面的诵经室,净空去做每日要完成的课业,任西安单独坐在西边空旷的室内。
  室外大雨瓢泼,坐着坐着,他嫌身上的衣服湿,将上衣整个扯掉,坐在诵经室里就那么睡着了。
  这才第一天,他就无聊地要数羊了。
  ***
  程梨一路晃到寺里来,路边捡了块儿挺有设计感的石头。
  正殿里点了根不那么规矩给她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的香,而后淋了会儿雨,又绕着寺内的木建筑围观。
  程渠在时,这是他的研究方向之一,程梨耳濡目染。
  多少生出些兴趣。
  这寺适合写生,她这么觉得。
  走了没几步,雨更大了。
  入程梨眼的近处几间禅房都几乎不见出檐。
  程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没得选择,一头扎进最近处开着门的那间房。
  一进门,一具壁垒分明的裸身进入程梨视野。
  上半身一/丝/不/挂。
  对方坐着,阖着眼。
  坐姿……挺不羁,毫不规矩。
  眉骨鲜明,微斜的角度显得整张脸硬且冷。
  精短的黑发半湿,前额处稍显柔软。
  程梨眨了下眼,确定不是她眼花。
  他上半身肌肉之间的股线,流畅的不像样。
  好模子。
  程梨看了看,肉眼扫描了下对方上半身整体的肌理轮廓,而后习以为常地站着,转了个身,直面雨,背对这具*。
  任西安在淅沥雨声中醒来的时候,先看到一个背影。
  他一动,听到声音的程梨转身。
  他不急着穿衣服,程梨也便不急着挪眼。
  她的打量和审视直白而赤/裸,同时坦荡,只有欣赏,没有*。
  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程梨皱眉。
  还不穿?
  任西安不动。
  程梨看过来,他就迎视回去。
  随后他认了出来,是烧香女。
  这种沉默的对峙并不轻松。
  程梨最先出声:“抱歉,你没穿,我进来正好看到。”
  并非故意,也不是调戏。
  任西安笑,学着净空的用词问:“姑娘躲雨?”
  程梨嗯了声:“巧合。”
  任西安站起来。
  他坐着程梨没有感觉,此刻他站起身,那种自然而然随着他的视线袭来的压迫感环绕程梨周身。
  他垂眸看着她,而后弯腰将他适才撸掉的上衣从地面上勾起来,搭在手腕上。
  他走了几步,站到程梨身侧。
  两人一人占据半边,刚好占据诵经室的整个门框。
  一起看着室外瓢泼的雨。
  远处的烟青色朦胧遥远,近处的雨幕密无缝隙。
  离得很近,又是诵经室这种纯良的地方。
  程梨戒心很松。
  她眼里,他此刻更多的是一具看起来很不错的躯体。
  她从小也被养成大胆无畏的脾性。
  随后程梨将挂在手腕上的那会儿她捡到的石头摊到掌心,问他:“当个模特行吗?不用很久,我是学生,艺术生。”
  这玩意儿能搞个石雕。
  能雕人偶。
  只要借个脸,借个躯体对照着弄。
  任西安淡淡地扔了一个字,问她:“我?”
  程梨点头:“你们出家人不都慈悲为怀吗?”
  一个举手之劳,帮个忙,用你的脸。
  任西安慎重地摇头,知道是他手上的僧衣让她误解,可他没有解释:“你可能有误会。剃了头的,和没剃头的,觉悟不一样。”
  程梨下意识地眨眼。
  想起那会儿正天殿里扑灭的那些火苗,任西安觉得有点儿意思。
  他光裸的手臂顺时撑在程梨站的那侧门框上,拦住她的去路:“没剃头的,像我这种,贪财。”
  他视线轻轻地掠过程梨面庞,看向雨里,以极快的速度递出另一只手,摊到程梨跟前:“也不是很贵,看一眼,一块钱。你看了多久,我也没数,看你良心能给多少了。”
  ***
  往事历历在目。
  程梨从回忆里拔/出/来,望着眼前在医院停车场摇晃的灯影下问她“你往外走一步试试”的任西安。
  他用的这词似乎带着两人之间的千回百转。
  他此刻眉眼冷凝的模样,却又显得疏离而遥远。
  程梨妥协。
  任西安在前,程梨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后,往急诊大楼走。
  程梨觉得她有句话就快忍不住,想问出来。
  她想知道:重新搞在一起,到底有没有可能?
  
  
  第17章 阿尔金山
  
  周鲸很快下车尾随而来。
  停车场里周鲸待在车上是为了留个两人空间,到急诊楼显然不再有这个必要。
  任西安退役前的拥蹵就多。
  他那张脸的辨识度更是不用说。
  医院这样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周鲸觉得并不适合任西安带着个年轻女人随意走动。
  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议论,任西安不会喜欢。
  周鲸对此也有些反感。
  可世人的好奇心又是人之常情,全无过错。
  到了任西安身前,周鲸主动试探:“我去?哥……你在外面等等?”
  任西安没有即刻表态。
  他闻言脚步停滞,昏黄光晕下,脊背始终笔挺。
  随后他微侧身,逆着光的脸在程梨眼底有些模糊。
  程梨在他的直视中替他做了选择,对周鲸说:“麻烦你。”
  任西安站在原地看周鲸和程梨一步步远去,眼前的人影很快消失不见,转眼又只剩下凛冽冬风。
  风肆虐的再狠,和他也无交集。
  孤身站在原地看着这人来人往,或相携或比肩的人潮,任西安有一瞬间的恍惚,忘了之前他为什么会强硬地拦下那个女人。
  不再见是他说的。
  没甩手走人是他干的。
  这种自相矛盾,很没意思。
  他轻嘲一笑,回到车上,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这些年来,翻越过再高的山峰,征服过再势均力敌的对手,似乎都不能让他在处理生活中这些猝不及防的事时更从容一点。
  作为一个人……有时候还真是百无一用。
  **
  白蒙的光,白色的墙壁,时而滑入耳中的喧闹声。
  医院特有的环境让程梨整个人瞬间颓靡不振。
  一直到按部就班地输上液,程梨也没再多同周鲸说什么。
  她瘫坐在医院走廊的排椅上,一旁是高挂的输液袋。
  周鲸站了会儿,在她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他给任西安发去一条短讯,说明情况。
  程梨说:“回去吧,谢谢你。”
  周鲸抿唇,看她:“我和任哥并不是很闲。”
  程梨背微僵,直视他,重复:“知道,谢谢。”
  周鲸哧了声:“要是有什么误会,你跟任哥说清楚,杠着不解决问题。”
  程梨抬起尚自由的左手臂,手指并拢摁了下眉心:“我也一把年纪了,会不懂这个?”
  周鲸:“……”
  程梨又说:“我这人讨厌误会,不会随便制造误会。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却坚持不说的事儿,我更不会干,还没瞎到那种地步。”
  周鲸附和:“这话说的倒是挺明白。”
  程梨将左手搭在右手臂上,触手体感冰凉。
  她告诉周鲸:“不算蠢罢了。浪费时间的事儿,谁都对不起。长生不老才兜得起圈。”
  又坐了会儿,输液袋里的药液线降了一点。
  程梨再度催促:“回去吧,我是成年人。谢谢你们。”
  那条短信发给任西安,没有回复。
  周鲸没直接走人,而是像程梨透露:“任哥今晚就会离京。”
  他垂首看了眼腕上的表:“三小时后的飞机。”
  程梨眉紧锁,瘫坐的身体瞬间直了起来:“呵……走的挺急。”
  周鲸继续透露消息:“什么时间回来不一定。”
  程梨哦了声。
  周鲸奇怪:“你不问去哪儿?”
  程梨看他:“等你说完。”
  周鲸笑,他没那么想多管闲事。
  可他跟了任西安那么久,任西安今夜和此前的举动,让他想在此刻多嘴。
  程梨这种笃定的口气,又让他略感挫败。
  但周鲸并不吝啬,继续说:“目的地是阿尔金山。任哥有个朋友搞攀岩,你完攀那天那人也在场。岩羊知道吗?骨灰级攀岩高手。一部分原因是这个,那里的自然保护区里有岩羊,虽然去了不一定能见到。”
  程梨追问:“还有呢?”
  周鲸回:“通行证办下来需要一定时间,任哥他们应该会先去别的地方周转。城南有个俱乐部过几天会组织进无人区的探险队伍,有专业向导和后勤补给。领队也是任哥的朋友,到时候任哥会跟他们汇合。你现在申请加入的话,可能来得及。你既然觉得浪费时间不好,就趁热打铁。废话我就啰嗦这些,这会儿我得送任哥去机场,真走了。今晚再见你恐怕没机会跟任哥说了。”
  周鲸话毕站起身拔腿便走,转瞬留给程梨的已经是背影。
  得到如此多的讯息,程梨追喊:“谢谢你。”
  周鲸背影手臂高抬,挥了挥。
  ***
  休整了一晚,朝八晚五的工作日来临。
  程梨赶了个大早进宫。
  师父魏长生推着自行车,正边走边吆喝。
  程梨跟在他身后,心算申请年假成功的几率能有多大,时间能有多长。
  进了工作室,正对着门的是一把前清时期的彩瓷片椅。
  四条腿断了两条,牙板也变形了好几块。
  程梨往魏长生跟前凑。
  魏长生换好他的工作服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嘱咐:“准备准备,上午和隔壁那几个劳动力砸胶,有的忙。”
  传统的修复工艺里用到的鱼鳔胶同现代粘合物不同,腐蚀性差,对修复文物来说更为有益。
  备料已经不足,新一轮制作就要开始。
  制作鱼鳔胶耗时耗力,要将采购回来的鱼肚泡发,而后将其加热,还要将其放置到铁容器里耐心捶打至细腻的糊状。
  将糊状物筛滤晾干之后再下刀裁成片条。
  这样保存下来,取用时再加入水熬制。
  砸胶过程最为耗时也最毁人耐性,一日也制不出一斤。
  程梨刚想去隔壁看看行情,那日被她扔在表演赛现场的陈墨推门进来。
  **
  陈墨瞄了眼魏长生,见程梨推门出去,没拦,她随后也紧跟着出门。
  程梨知道得等她。
  陈墨出门后先程梨一步拿起猫粮,扯着程梨离工作室门口稍远了几步。
  陈墨想问的事情太多了,程梨等她开口。
  陈墨压低声音:“你撤了,我和那个弟弟聊了几句。”
  程梨言简意赅:“是真的。”
  陈墨嘴张了半天,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时隔近二十个小时,她都没能将任西安和程梨这件事消化好。
  她问:“去年漆器那儿的陈姐给你介绍人的时候,你说你有男朋友。我问你,你说不是玩笑。可我以为是推辞的话。”
  程梨:“不是推辞。”
  可也不是陈墨理解的那个意思。
  陈墨:“你说他离你很远,你们不方便见面。”
  程梨看她:“……”
  不好回应,很难解释。
  她只转移话题告诉陈墨:“我准备请个长假,把能休的时间都攒到一起。”
  陈墨也被带跑,问:“干什么?”
  程梨:“没什么,看看祖国大好河山。”
  陈墨:“屁话!”
  程梨浅笑:“找个丢了的,重要的东西。”
  
  
  第18章 猝不及防
  
  任西安同frank耗时十天慢行,一路沿古道西行,按计划同大部队在库尔勒汇合再继续进发。
  无人区险象环生,阿尔金山地区单位和个人不能随意进出,挂靠科考队会更为方便。
  这个季节出行的人少,库尔勒的很多店铺鲜见游客。
  灰蒙的天,似起非起的风沙,等于一切。
  和frank一起在酒店里等了半日,终于有道熟悉的身影推开旋转门,进入任西安视野。
  是个身材颀长健硕的男人。
  男人摘掉护目镜后,露出麦色肌肤上搭着的那双黑炯深邃的眸。
  薄唇一抿,显得力量感十足。
  他身着一身黑色防风服,步速很快,定位目标后朝坐在窗侧的任西安径直走过来。
  任西安早便将人识别出来,是他要等的朋友叶连召。
  叶连召走近了,任西安为他和frank互相介绍。
  叶连召对frank点头,而后告诉任西安:“加你们一共九个人,沙漠重卡到若羌再并到车队里上路,已经租好了,雇的当地向导也到时候一块儿跟上。”
  再加上雇佣的司机和后勤,就是十几个人。
  集体活动不能拖,任西安即刻起身问:“好,车辆分了?”
  叶连召:“三人一车,抽签分的,剩下两个没被抽到的号,自动归你们。很巧,是一辆车,1号车。刚好不用再给你们调。”
  一直沉默的frank插了句嘴:“缘分。”
  他说的是利落的中文,叶连召有些意外,侧目看他。
  任西安解释:“他好学。”
  frank自行补充:“正常交流没有问题。”
  三个人提着不多的行李往酒店外走。
  出了门,凉风割在脸上,寒意扑面而来。
  到了路边,叶连召指着一辆车窗密闭、外不能视内的银灰色越野说:“1号。”
  很快,车门从里面打开,有人从车上下来。
  叶连召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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