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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知道我爱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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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llbewatchingyou

    Oh;can’tyousee

    Youbelongtome?

    Howmypoorheartaches

    Witheverystepyoutake

    Everymoveyoumake

    Everyvowyoubreak

    Everysmileyouake;everyclaimyoustake

    I’llbewatchingyou

    ……




爱情味道

我说,小野丽莎的声音真性感,听了让人想入非非。

    柠子说,再性感也不如这香水,它的芬芳可以掩盖一切。

    我吐吐舌头。

    回到家,柠子拆开了香水的包装,只轻轻地喷了少许在耳后,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香水放到了一个木头盒子里。后来我在收拾柠子的遗物时发现了这只木头盒子,我打来了它。但令我惊奇地是,里面并不是只有那一瓶香水,而是很多瓶。分不同的牌子,大部分牌子昂贵奢侈。KENZO;GUCCI;DIOR;LANCOME等等。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昂贵奢侈的品牌,但在柠子一遍又一遍的耳濡目染下,我认识了它们。还有一本日记,写的全是那个她爱的男人,薛离。我才明白,柠子迷恋奢侈香水,并不是出于华丽虚荣,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这将近二十瓶的香水,也是薛离送给她的。

    因为,这是薛离的味道,她至死还在迷恋的味道。

    就仿佛我遇见安劼后,迷恋他风衣的味道一样。

    爱情是香水的味道,让你在无知无觉中接受它芬芳的蛊惑,并就此沉沦。

    我是在午夜11点遇见安劼的。记得这样清楚,并且会永远记得。

    柠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个收音机,九点之后,便调到音乐调频,全是一些艳俗的流行歌曲及网络歌曲。柠子不时地跟着哼上几句。她的声音并不怎么好听,有些地方音并不是把得很准。特别是高音部分,她高不上去的时候就随着收音机趁势低下来,然后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唱。

    我趴在“天下第一床”上,在电脑上敲稿子。

    “天下第一床”是我们的卧室,一整间屋子就是一张床。打开门,就能倒下去。

    其实是张硕大无比的榻榻米床垫。柠子出奇制胜地把它铺展在卧房里。于是,整个卧房就都成为它的地盘。上面铺着不知柠子从何处觅来的厚实的海绵垫子。之上又是三张缝在一起的厚厚的褥子。




初次倾听你

褥面是大朵碎花的劣质棉布料,触碰时肌肤会有微妙而真实的生硬之感。打开房门,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栽倒下去,完全不用担心会不会摔伤。它的柔软度让你折服而没有狐疑之心。坐立而起,观望四周,环堵萧然。夜晚入睡时,需要将鞋子抛掷到房门外,脱掉的衣服可以在此随意地堆放。它大得像个仓库。如此这般,我还是没有觉得哪里会失其可爱之处,而且四个月前,我还郑重其事地用炭素笔在房间的正中央龙飞凤舞地题上五个大字——天下第一床。

    卧房和正室,这不及五十平米的狭小空间,成了我这半年多的活动地点。我相信此城再也没有一处环境可以像此地让她像现在这样安逸和平静。我确定。

    在我写作的时候,卧房门是紧紧关闭着的。柠子明白,在我写字的时候经不起一点打扰。可是那晚她却砰砰地敲开了卧室的门,在我沉寂在角色里,写得酣畅淋漓的时候。

    她激动并且喜悦地从床上拉起我说,别写了漫兴,听收音机去。

    我懒得起来,说,在写稿呢。

    不听会后悔,真的。然后她帮我关上电脑。

    那是一档夜话节目,名字叫“午夜火把”。DJ叫安劼。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干净利索,夹杂几丝慵懒,几丝寂寞。

    他在12点时报出自己的名字。背景音乐是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男子在那里唱着,很轻很轻。

    第一个打进热线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像是三十几岁的样子。问题很现实很俗气,她的丈夫有外遇了,问安劼该怎么办?

    柠子“切”了一声说,幼稚,白白浪费人家的时间。

    我不语,认真地听着她的倾诉。

    女子前半部分的倾诉情绪还是镇定的,可说到后面却激动地抽泣起来。

    她说,看到他们牵手逛街,我真想冲过去杀了他们。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再爱我,而去找别的女人。




爱上你的声音

安劼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真的想知道原因么?

    想知道。女子的声音斩钉截铁。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有很多听众问过我此类的问题。有时候我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帮你寻求答案。

    什么方法?

    你也去搞次外遇。因为只有出轨了,才知道出轨的感觉。也许你的丈夫感觉出轨比正常夫妻关系更让自己'炫'舒'书'服'网',他才这么做。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

    女人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没有声音。

    柠子说,听听,多棒,一针见血。没新鲜感了,不刺激了,这就是男人出轨的原因。只是安劼不想挑明了说而已,多顾忌女士的自尊。

    我依旧没有说话,但那一刻我得承认,我被他的话迷住了。

    后来我们恋爱后,安劼问我,你从何时开始听我节目的?

    我说,就是你鼓励一个女人出轨那次。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一脸困惑地问我,没有,我怎么可能鼓励人家出轨?

    我在那里咯咯地笑,他说,别笑,到底是哪次?

    然后我拥抱住他,他开始吻我。

    我们开始天天关注他的节目,我们都熟悉他的声音,却没见过他。

    网上查了些关于他的资料:安劼,电台DJ。三年前就做夜话节目。午夜火把。为你照亮寂寞漆黑的午夜。他倾听来自不同人的痛苦和困惑,为他们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声音温和,思想新颖,谦虚谨慎且见解独特。拥有广大的收听群体。

    柠子有一些遗憾,怎么没有照片?

    我想一定相貌丑陋。我说。

    不会吧,声音那么好听。

    越是声音好听长相就越丑陋。

    你这是一概而论。

    就像说自己不是好人的人不是坏人一样。

    靠,你这话真他妈绕,在说绕口令么?

    你想知道人家的样子?我问她。

    当然。

    那你发短信要照片。说出我们的地址要一张不就行了?

    毕竟柠子不是花痴,她吐吐舌头说,要是被拒绝就太伤自尊了。还是不发的好。但你想跟他说话么?

    说什么?

    就是说说话,找一个无病呻吟的话题。

    我说,无病呻吟就是在浪费时间,要找就找个新颖的,难以解决的,为难他一下。




和你说话得撒谎

那时的我,纯粹是在恶作剧。这样一个令我好奇的心生幻想的男子,我想逗逗他。

    但是,这个新颖的问题是柠子提出来的。这丫头自那日起每次饭后都会发呆,估计就是在想这问题。

    我好奇地问,什么问题?先说给我听听。

    柠子说,等会我问出来你不就知道了。

    因为是热线,电话总是打不进去。柠子龇牙咧嘴地咒骂着,让这些打电话的人,除了柠子全部都去死。

    我哈哈地干笑两声。

    节目从11点开始,一直延续到12点半,中间会插播两分钟的广告。

    柠子打进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看着她嗫嚅的嘴唇,微微张开。说,安劼,你好。

    然后开始进入正题。我则在一旁偷偷发笑。

    柠子说,小时候,我父母离异了,母亲带着我来到芸安。母亲在一家公司里当业务员,我们相依为命。几年后,母亲因为业绩突出,提升为人事部主管。后来,一个毕业生去母亲的公司应聘,毕业生爱上了我的母亲。之后,他们恋爱了,后来又结婚了。可是我不喜欢他,而是爱他。从他叫我名字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他。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带回来的这个男人是我的继父。

    我在心中暗暗佩服柠子编造故事的能力,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写杂志,她编故事我写稿,应该是不错的选择。正美滋滋地想着,可是下一秒我就想不下去了。

    因为我听见柠子说,他们婚后,因为性生活上不和谐,感情并没有发展下去,而且越加冷淡。有一个晚上,我在客厅坐着,他下来喝水,我们接吻了……

    喂,喂。我小声地告诉她,编得有点过火,收一收。

    她并不理会我,继续说,后来,母亲出差去外地,我们因为情不自禁发生了关系。每当母亲回来,我们都怀有负罪感,可是一次次地,我们沉沦于此,不能自拔了。她甚至用上了哭腔说,我是那么爱他,我该怎么办,该怎么解决?

    我深吸了口冷气。定定地看着柠子。她说完后,在电话上摁下扬声器。表情复杂。然后看着我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展示自己的高明。




谎言变真实

安劼在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

    然后,我听见他说,如何去解决还在其次。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中是不是一直渴望着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你是不是一直渴望着与他常相厮守永不分离?如果是这样,那好,你挂上电话,继续让自己沉沦下去,不要回头。如果不是,就彻彻底底地离开他,离开这里,去往他不知晓的远方,永不再回来。要记住,任何的问题只有你自己可以去解决,别人的话只是一个参照,你要听从内心的声音。你——还在听么?

    柠子没有回答,倒是我,迷迷糊糊地催眠一样地说了声,在。

    之后手机被柠子抢了去,说,不说了不说了,他这提的什么意见?然后挂上了电话。

    我急躁地嚷,你怎么挂上电话了?继续听他讲啊?

    柠子看着我说,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么?纯粹胡诌八扯。

    有道理,如果是我,我会采纳他的意见。

    真的?

    真的。在柠子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一种隐忍的,欲诉还休的冲动。但那只是仅仅一瞬间,顷刻间就不见了。

    柠子大声说,假的!不要听他的。难不成他是神?

    收音机里传出安劼的声音,请问你还在不在?还在不在?声音里有焦急和无奈。

    我竖起食指示意不要柠子再说话。

    然后,他开始念短信息。这些信息都是在柠子挂上电话后发过去的。

    他们严厉地苛责和谩骂着。说这样是乱伦,通奸犯罪,骂柠子臭婊子,不要脸……他们始终站在循规蹈矩的伦理道德上批评着。他们忘记了换位思考,忘记了人们内心的复杂与矛盾,忘记了一切。

    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制止这一切的言语。说,请大家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她。这个事情已经不能用常规的理论去解释和说明,要相信她的初衷并没有恶意,她只是在做直觉中的事。但她的直觉违背了正常。请大家原谅这个并未犯罪的孩子。她只是在重大抉择面前徘徊不定。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也挣扎过。否则,她不会打这个电话。没有哪个坏人会傻到要把自己揭发出来。人生是一道必答题,亦是一道选择题。请相信她,她会知道何去何从……




渴望看到你的脸

这段话,让我今生牢牢地记住了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自此,我们都乐此不疲地编造着各种各样的曲折故事来逗安劼。柠子并不愚痴,她会经常性地换手机号码,没话费了再重新买一个。当然,声音方面更要注意。不过这是柠子的强项,她收放腔调的本领令我折服。每一次,安劼都被她搞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着。我们却在电话这头笑开了花。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并且是很高很尖的那种。

    安劼问,什么声音?你还在不在?我和柠子慌忙地异口同声地应着,在,在。

    他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一个人在讲话?还有其他人么?

    我跑到洗手间,终于不受控制地放声大笑。边笑边想着他此刻脸上会有何种表情。是错愕?是无奈?还是什么?我想象不到。

    后来,我把我们编故事欺骗安劼的情节也写进了故事里,柠子编造的故事,安劼的独到见解,我全部照搬了进去。只是将节目的名字改了改。因为这样,那个稿子还拿到了一笔可观的稿费。

    再后来,我在杂志上写的每个故事里的男主角的名字里都有个“劼”字。

    我的编辑问我,这个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我说,是的。意义非凡。

    意义非凡,是具备重量的四个字。我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四个字,后来我才明白,从那时候,安劼的声音,不,是安劼,这个叫安劼的男子已经侵入了我的全部身心。只是当时的我对感情依旧持懵懂的态度,并不知道它的深度。这深度,足以抚慰我整个寂寞的心灵。

    可那时的我,最最渴望的就是能够见上他一面。

    只一面,哪怕只是一张侧脸,也足够了。

    柠子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人。和她一起生活是充满乐趣的。

    她有许多工作要做:早上去附近的小区送牛奶或早报,中午去各种公司推销外卖,下午去酒店唰一个时辰的碟子。




我怎么将你赶走了

柠子最近开始更为地拼命工作,并且也在监督我写稿子。她给我写了整整十条的规章制度。

    第一条就是戒掉赖床的臭毛病。

    也就意味着,我不能在每天早晨醒来时在脑海里想别的了,只要醒来就得马上起床。言语落地有声,让人震慑。

    若是从前,早晨睁开双眼,也不会立刻起床。我会把脸埋在长长的双人绣花枕头里,嗅嗅枕巾上柠子买的洗头水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却沁人心脾的樱花香气。宛如童年记忆里的故乡的田野:春光乍泄,大地苏醒。麦苗青翠欲滴,野花争奇斗艳,彩蝶结群蹁跹。田野上空弥漫着清洁干爽的气味。阳光从不偏心,散布均匀。万事万物,沐浴和风,舒展身心,各得其所。这是故乡的春天。

    但这么美好的想象已经被柠子用尖叫声震断了。她是我的闹钟,她若起床的话,也会想方设法地把我拉起来。

    柠子说,早上是一天中最最美好的时刻,应该用来写稿子。我不赞成你白天不起晚上不睡的坏习惯。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说,天理何在?你写写稿子试试?看你白天写得出来么?你知不知道楼下那一帮孩子整天在鸡犬不宁地捉迷藏?跟你住在一起真是倒霉,觉都睡不好。

    良久,柠子幽幽地说,跟我在一起真的很倒霉么?

    我继续开玩笑,推波助澜,嗯嗯,倒了天大的霉。

    我承认,那时候的话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以至于柠子出走时,我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句话是让她出走的导火线。当时,我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拿刀让柠子砍死我。

    柠子冷笑着点点头说,倒霉。好的,倒霉。呵呵。然后就走了出去。然后就没再回来。

    两天后,我收到一个小小的布包。是楼下一个孩子送过来的。我回到家,打开它。是整整一布包的百元钞票。我数了数,将近三万元。孩子告诉我说,是一个姐姐让她送过来的。她叫柠子。没有别的话,只有这些。




一个人的日子

我开始真正意义上地独自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入睡,一个人推着三轮车去闹区摆摊儿。那蛮不讲理的老妪又与我争抢摊位。这次又差点大打出手。只因那个可以让老妪畏惧三分的时刻保护我为我伸张正义的柠子消失了。

    若在从前,我们会一起推着那辆小小的三轮车。车上装置着网状的塑料架子,架子上有用铁丝缠成的挂钩。这个时候,她会在上面热热闹闹地挂上形形色色的各式各样的小饰品。诸如手链、颈链、香包、十字绣……花哨但廉价的东西。还有一张帆布,把它平铺在地上,在上面井然有序地排列出同样廉价的松石项链、铜镯子、刺绣钱包、盗版图书和光盘、夜光束发带……一切一切可以赚钱谋生的东西。我们推着它,停在夜晚城市的闹区。等待路人的光临。

    收入太不稳定,时好时坏。因物品价廉,所以得不到富者的垂青,只有一些本地或外地在此打工的小姑娘小伙子前来询问价格。真心的,一手交钱一收交物;无意的,询问完价格后,伸伸舌头。头也不回地走开。后者居多,不知是因价钱不适,还是因为对那些廉价的东西不屑一顾。运气不好晚了时间时,原本属于自己的摊位会被别人抢去。与霸道蛮横的老妪无理可讲,只得自认倒霉,悻悻而去。

    可即使这样,我也是快乐的。但现在她突然消失了。

    我原以为那么温煦的日子,会一直一直阳光普照。可谁知,这阳光会消失得如此彻底。

    柠子走后,我成为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只认识自己的人。

    睡梦中,我又回到柠子刚刚离开时的景象。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叠现金。我没有发疯地去寻找她,我知道这无意义的找寻注定会无功而返。我始终相信她的出走是有目的的。绝不是因为我那一句玩笑话而负气出走。否则,她就不是柠子。只是她的不告而别是这样}残{书}酷{网} ,仿佛突然袭击。那一晚,我终于感觉到身心俱空。




每逢佳节倍思亲

因为这个梦,这个每天都在重复的梦境。我已经不能再写稿子。

    杂志社不断地给我寄来一期又一期的样刊。我没有稿子可以给他们,也没有任何回应。我在网络上彻底消失了。渐渐地,那些合作不是很顺利的杂志,也就不给寄样刊了。到最后就只有一家持之以恒地,源源不断地寄过来。

    而这时候,已经是秋天。街上已有绿黄的梧桐叶落下来。柠子消失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了。

    而且我总会产生一种幻觉,在某一时刻,某一地点,会再次看到柠子。我微笑着说,柠子,欢迎回来,我很想念你。

    我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在每条街上走路。一直一直,不断地走,不能停下来。我怕一停下来,柠子就会与我擦身而过。

    那日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出了门,向右走。是咏柳路。

    天色已黄昏。橙黄路灯亮起,七彩霓虹闪烁。座落在咏柳路上的柳湖公园里的行人浩浩荡荡。情侣们沿着被柳树环绕的人工湖边牵手缓行。闪烁着光彩的五色灯串连在每一株柳树的每一根树枝上,仿佛中国式的圣诞柳树。色泽明亮鲜红的花灯随处可见,它们可以系在空中的氢气球上随风招摇;可以被架在行走于柳湖波面上的花月船上;可以静止端然地附在塑质的成语典故画上……富有闲情逸致的人可以伫立旁边尽猜灯谜,大部分的成人带着孩子过来凑热闹。孩子们在此快乐地嬉戏。

    ……

    我看着这一切,然后闭上双目,神情开始回复到平静漠然。

    睁开眼睛之后,我看到了天上的那轮明月。

    原来,是中秋节。思念人的日子。

    就这样,不自主地,瞬时间泪流满面。

    我似乎又回到了在故乡时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抽烟,喝酒,赖在床上,不洗脸,不洗衣服,不拖地,不出门。饿了泡杯方便面,渴了喝口自来水。生病,失眠,乏力,耳鸣……一切一切不好的事情陆续发生。

    柠子留下的那三万块,我已经花去六千。




面对你,我无力哭泣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柠子不回来了呢?你是不是也一直这样睡下去?这样一直堕落下去?但是我渴盼着她下一秒就会回来,跟我说明出走的原因,跟我解释,抱着我,乞求我的原谅。只是,我清楚得很,那不过仅仅是一种幻想。

    我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原来,自己是如此地害怕寂寞和孤独。曾以为,离群索居是件幸福美好的事,岂止,这幸福美好的背后需要多么大的内心力量,需要背负多少黯然酸楚。原来,离群索居的感觉就是与世隔绝,原来,我不可以与世隔绝。

    那时候,我想到了安劼。于是,我拨打了他直播间的电话。

    不知道电话何时打进去的,当我听见安劼说你好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泪水犹如泄开的水闸般,喷涌而出。

    我哭着说,我的同伴在一个月前失踪。在这个城市里,她是我认识的唯一的朋友。我怕她不再回来,丢下我一个人。

    是的,如果你不曾体会那种惶恐,你又怎么会懂。仿佛一个在森林里与伙伴玩耍的孩子。起初各玩各的,不需要彼此追随。但玩至尽兴想要回家时却发现伙伴不见了,而他也早已迷了路。眼看天已暮色四合,却找不到方向。那种来自于绝望与死亡的惶恐。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真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我看不到一个人在我身边,只有我自己。

    他照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能够理解你,真的。其实,生命只是个由生到死的过程。生是开始,死是结果。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生的过程中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是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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