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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回忆里的风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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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碟子放下,像是闲扯一般,和她谈起一个国家:“爱尔兰的婚姻制度很特殊,结婚相当于合约,期间不可以离婚……”
  谢平川道:“最短的合约期限是一年,最长是一百年。明天我们去领结婚证,我当它没有期限。”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话。下辈子也想娶你,再接着百年好合。
  徐白微怔,半晌后,她应了一句:“好呀。”
  第二天清晨,天公作美,阳光和煦。
  谢平川早前就做好了预约。他的确是预谋已久,表单和证件都带全了,出门的那一刻,他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只对分组好友可见,但也算是昭告天下:今天领证,好高兴。
  季衡回复得最快,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啊”,来表达自己的惊叹,又写了挺长一段话:“恭喜你啊,川川,你终于要结婚了。婚后做一个好老公,爱老婆,疼孩子,因为你是有家室的人。”
  他这一条留言下方,又跟了好几条恭喜恭喜。
  谢平川甚少发朋友圈。基本每一次,都是石破天惊。
  他和徐白在八点左右,到达了民政局所在地。一番流程极其顺利,徐白还有些紧张,她在填表的时候,和谢平川说话:“这样就算结婚了?”
  谢平川看过攻略,即便没拿范本,他也填得飞快,同时回应道:“今天是二十七号,适合结婚。”
  言罢,他刚好填完表,就合上了笔帽。
  徐白问道:“为什么二十七号适合结婚呢?”
  对面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笑道:“谐音嘛。”
  在日期的那一栏上,清楚地显示出: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徐白恍然大悟。
  她悄悄低下头,含笑勾起唇角。
  “原来是这个意思,”徐白一手撑腮,看向谢平川道,“你好有心计。”
  谢平川的心计不止用在了这一处,当然他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坦白。所有的事情都顺应计划发展,XV公司硬塞给谢平川的黑锅,反而促成了他的事业和家庭。
  领证已经不需要手工费,工作人员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钢印盖上之后,谢平川的心头尘埃落定。
  还没走出民政局,他就拉住徐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室外天寒风大,他给她戴上手套,口袋里揣着结婚证,似乎心意都被握在手里,世界都被呈现在眼前。
  徐白应景道:“我没有男朋友了。”
  谢平川心有灵犀,回了一句:“嗯,你没有了。”
  徐白拍了拍他的衣服口袋,两个结婚证晃荡了一下,她便继续说:“因为我有老公了。”
  恍然如梦。
  冬季的天空渺远,路边积雪尚未化开,等到来年春天,想必又是绿草如茵。徐白这样想着,仍然牵着谢平川的手,听他说了一些发喜糖、度蜜月、宴请亲朋好友的事,总之都是直男的反应,他大概也很开心,话都比平常多了一倍。
  在领取结婚证之前,谢平川和父母打了电话,告知他们,自己要去民政局。作为一个将近三十岁的成年人,他完全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决策心,在人生大事上,早已不需要父母的关切与指导。
  谢平川的父亲非常高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要孤独终老,没想到谢平川转了性。又或者说,谢平川太固执,只认徐白一个。
  谢平川的母亲沉默了一会儿,道:“明年过年之前,你们要是不忙啊,一起回加州吧。”
  想到这里,谢平川和徐白说:“明年的年假期间,我带你去一趟加州。”
  徐白踌躇着答应了,又问:“你的事情怎么办呢?网上还沸沸扬扬的。”


第59章 
  事态不容乐观; 徐白分外牵挂。
  谢平川宽慰徐白; 水落石出需要过程,让她务必放宽心。
  他拉着徐白去了饭店,带她吃美食; 给她买礼物; 足足享乐半日; 花掉了不少钱。
  徐白委婉道:“哥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平川左手提着一堆东西,右手揣进了衣服口袋。摸到两本结婚证; 谢平川神情未改; 缓缓问道:“什么事?忽然这么严肃。”
  “这件事本身就是严肃的。”话虽这么说,徐白却靠近几分,主动牵起他的手。
  他的掌心很热; 指尖微凉; 握住了徐白的手指; 抚摸她的骨节。
  态度暧昧; 力度让人心痒。
  调情是一门学问。甚至能在牵手时见真章。
  徐白浮想联翩; 反而站得笔直; 以新婚妻子的立场,和他打起商量:“今天结婚; 我也特别高兴,但是我们处在特殊时期,困难年代; 要勒紧裤腰带……”
  她说:“我前些年翻译的小说,前几天都交给出版社了,等我拿到稿费,再带你出来玩。”
  徐白的想法很简单,谢平川要解决官司,他存在卡里的那些钱,最好花在自己身上。
  谢平川立刻会意。
  在徐白的眼中,谢平川身陷囹圄,穷困潦倒——这也是他感情无阻,结婚顺利的原因。
  今天他挥金如土,似乎有些浪费。假如徐白细想,还可能发现端倪,但他已经订好了高级酒店,此时正走在通往酒店的路上。
  长街人来人往,鸣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暮色就在人间灯火中沉淀。
  谢平川拉住徐白,解释道:“我太高兴了。”
  他略微偏过头,侧脸的弧线清晰,也惹人垂涎。
  “人生漫长,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谢平川走向酒店,心思昭然若揭,“而且,小白,我不能在今天委屈你。”
  徐白跟上他的脚步,手腕还被他紧握着。
  她很少和他在外开房,一时有些紧张。
  房间很大,装修奢华。就连镜子和墙角的花纹,都被设计得相当精致,徐白在浴室洗澡时,借着朦胧的灯光,端详雕漆的镜框,再回神的那一刻,谢平川就进门了。
  蒸汽笼罩如薄雾,浴池的水位上涨。
  大理石地板坚硬如冰,徐白扶着洗手台,喷头还在洒水,“哗啦”的声音此起彼伏,谢平川左手按住她的腰,右手触及她的后背。
  他的指腹有茧,轻微摩挲时,像千万只蚂蚁爬过,撩起钻心的痒。
  徐白抬高了下巴,从镜子中观察他。
  “你怎么现在就进来了……”她开口道,“还是你太心急了,二十分钟也等不了。”
  谢平川没有承认。他心知肚明,他确实等不及。
  他只能实话实说:“硬的难受。”
  徐白心头一软,嘴上还倔强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
  谢平川坦然道:“你问。”
  “我不在的时候,你硬的难受,怎么办呢?”她使坏转过了花洒,温热的水流溅开,落在了他们身上。
  谢平川沉默地看着她。手指掌在她的胸口,忽而用力,激得她深呼吸,挣扎着要跑:“唔,我知道了,你有左右手……”
  今天的徐白有些调皮。
  谢平川道:“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薄唇贴近,顶礼膜拜一般,碰触她的耳尖:“我有了你。”
  灯光被水雾渲染,视野变得模糊,镜中景色影影绰绰,仍能看见他的肩膀,手臂和胸膛。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下滑,停驻在好看的锁骨上。
  徐白受到蛊惑。
  她放任自流,在他抬手之际,轻舔他的手指。不久之后,浴室里就不止有水声了。
  徐白需要扶稳洗手台,才不至于失足滑到。头发半干半湿,尽数贴在身上,她从镜中望见当前场景,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
  心头灼热感渐盛,参与这一场狂欢。
  等她被谢平川抱回床上,已经是夜里八九点。成了法定意义上的夫妻,再做夫妻间的亲密事,感觉和从前并没有不同,但是徐白依旧拉过谢平川,攥着他的手腕,诚实道:“我想和你说,今天也是高兴又舒服。”
  谢平川凝视她的脸,很快敲定了打算:“家里的浴室缺一面落地镜。”
  徐白头脑空白,随口应道:“嗯,好的。”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在家中的浴室……安装更大的镜子。
  啧,不怀好意。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但被捞了回来,逃无可逃。
  谢平川叫她的名字,连叫了几次“小白”,像是自言自语,唤起了徐白的认知。
  徐白角度客观,说话的声音很轻:“小白已经是你的老婆了。她和你领了结婚证,从今以后,你不要欺负她。”
  谢平川笑了,紧紧抱住她:“我怎么会欺负你?从小到大,我欺负过你么?”
  明明有好多次。比如用一盒子的蚕宝宝吓她,骗她说作业本子有脾气,长时间不碰,就会自己爆炸,又或者诱拐她长跑,让她每天陪他跑三千米。
  可是还有……他教她怎么练钢琴,走很远的路,为她买桑叶,好脾气地帮她补作业,下雨天共打一把伞,伞沿总是朝着她倾斜。
  于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看到了一年四季交替轮转。
  心脏越发柔软,回忆令她珍惜。徐白埋首在他的胸前,郑重地说了一句:“是呀,你没有欺负过我。你对我很好。”
  一室温情。
  甜蜜短暂,欢愉也仅有一夜,次日便是周四,适合工作的日子。
  徐白昨天请假,领了个结婚证,今天来上班时,她就带了一包喜糖。毕竟再过一段时间,她还要请一次婚假,和谢平川出门度蜜月。
  同事们纷纷道贺,也有女同事询问:“小白,你这就结婚了啊,新郎是谢平川吗?”
  谢平川被停薪留职,早已不算是公司高管,脱离了这一层联系,徐白就无心隐瞒:“是的,我昨天和他去了民政局。”
  她的左手戴了戒指——不是谢平川的求婚戒指,是另一款朴素的对戒。
  翻译组的组长叶景博道:“恭喜你们。对了,徐白,你什么时候办喜酒,我们都去。”
  近期还没有时间。因为谢平川正在准备证据,处理XV公司的事,人际交往暂放一边,徐白也不觉得着急。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要等我们的亲戚有空……还要安排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定发喜帖,希望大家都能来。”
  叶景博笑道:“很好,徐白,我们替你高兴。”
  喜糖被发给众人,没人提起赵安然。
  虽然他的座位还空着。
  都说互联网公司气氛轻松,众人平等。但是无论如何,领导依然是领导,规则依旧是规则,哪怕你能随口称呼上司的英文名,也不代表他就是和你们一条心,在职场交朋友,或许弊大于利。
  往日的叶景博,总是很器重赵安然。但是现在的叶组长,几乎不讲赵安然三个字,翻译组的员工都不知道案件审理情况,徐白从谢平川那里问到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回答。
  她过了几天婚后生活,总之如胶似漆,如鱼得水。
  转折就发生在礼拜一。
  董事会重新裁决,让谢平川官复原职,不仅担当技术总监,更升任公司副总经理。
  技术部离不开谢平川,他的回归刻不容缓。
  徐白摸不准状况。
  谢平川就像往常一样,开车和徐白一起上班——他仍然选择遵循设定,开着一辆普通的轿车,和现阶段的收入严重不符。
  红灯路口处,徐白问道:“你的职位复原了,你没有骗我吧?”
  谢平川握着方向盘,许是因为猛然用劲,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他道:“你觉得我骗了你什么?”
  徐白歪头,讲不出话。像是一只侧耳倾听的小猫。
  “XV公司的针对,董事会的不信任,还有高昂的律师费……”谢平川说出部分实情,良心仍有一丝愧疚。但是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要装穷,把徐白骗进民政局。
  除了他自己,他不可能让徐白嫁给别人。
  徐白本就是倒戈的立场。她根本不做细想,便道:“董事会相信你了吗?你的证据终于有用了,我也好开心。”
  她接着问:“网上的视频怎么办?就是何兴怀的那个视频,点击量真的好高。”
  红灯转为绿灯,谢平川缓速前行。
  徐白没再纠缠“官复原职”的问题,谢平川多少放宽了心,他把话题引向何兴怀,最后做出了总结:“何兴怀能拍视频,别人也能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项任务说得简单,其实被交给了恒夏公关部。
  谢平川只是一个人。他还要兼顾工作,采集别的证据,他并非三头六臂,不可能忙得过来。
  公关部没有让谢平川失望。几天之后,各大网站与“何兴怀”关联的标签上,最热视频都成了一段剪辑——那是一段记者对何兴怀的专访。
  说是专访,其实是探查。深度挖掘何兴怀的背景,工作经历,以及日常交际圈。
  他的家庭条件较差,父亲早年去世,母亲抚养兄弟三人,唯独何兴怀成绩好。当年他执意出国,迫使家中四处借债,至今没有还完,两位兄长年过三十,尚不敢娶妻。
  与之相反的是,何兴怀自己并不节约。他和记者谈起奢侈品,无意露出腕间的手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所谓海归的骄傲。
  他轻视女人,看不起普通人,谈吐全是槽点,引发一阵公愤。
  不到一周,何兴怀的账号被深挖,曾经做过的动态和评论,都被曝光在公众视野之下——至于之前对恒夏的控诉,再无一人响应。他代替了恒夏,成为新的宣泄点。
  恒夏对此喜闻乐见,XV公司却气急败坏。
  就连闻讯赶来的秦越,也愤怒地摔了一个手机。
  “玩的一手好公关,”秦越笑道,“借着我们这次发力,任凭恒夏的名声跌到谷底,结果趁我们不注意,找了个小报记者,塞给何兴怀一笔钱,就让他接受了采访。”
  秦越不耐烦地抽烟,烟管黏在他的嘴上,他的声音愈加沉重:“恒夏的声誉回来了,谢平川也成功复职了,赵安然那边进展不顺利,这计划必须改一改。”
  XV公司的副总经理吴永福问道:“秦总,您说说,应该怎么改?”
  “叶景博告诉我,徐白和谢平川结婚了,”秦越咧嘴而笑,带出淡淡的烟味,“谢平川准备的证据,肯定只和他自己有关,再不济也是恒夏那些高管,把矛头对准徐白怎么样?我不信他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吴永福颔首。
  他双手搭在腿上,坐稳了一把老板椅,称赞道:“秦总思维缜密。”


第60章 
  西伯利亚的寒潮在近日来袭; 气温骤降了几度; 不得不增添衣物。
  天冷风大,导致人们出行不便,但是因为奶奶的病情; 徐白常常要跑去医院——老人家的手术即将开展; 徐白不知道为什么; 隐隐觉得不放心。
  谢平川在百忙中抽空,陪同徐白去了一趟医院。
  奶奶的状态还算不错。她牵起了徐白的手; 搭在谢平川的手上,叮嘱道:“你们两个已经成家了; 做一对恩爱夫妻; 好好过日子……”
  她躺在整洁的病床上,面容带着疲惫神色,眼中却有和蔼笑意:“我去见你爷爷; 他也能放心了。”
  徐白怔了一怔; 连忙道:“奶奶; 等你病好了; 我接你出院。手术休养几个月; 出院的时候; 刚好是春天或者夏天,花都开了; 天气也很好。”
  奶奶的手术在即,各项指标符合规定,主刀医生富有经验; 是享誉国内外的专家,每年都有一批病人,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
  正因为此,徐白做了乐观预计。
  奶奶的心理状态,反而起伏不定。她嘱咐了谢平川,这次来医院,带上两本结婚证,让她仔细看一看——哪怕重病卧床,她仍然心存挂念。
  病床边放了两把椅子,徐白和谢平川分别落座。谢平川仿佛接受领导视察,将结婚证上交,同时汇报道:“最近工作比较忙,我们计划在六月份举行婚礼。”
  “好啊,六月份好,不冷不热……”奶奶翻着结婚证,盯着徐白和谢平川的合照,笑道,“你们俩的孩子啊,肯定特别好看。”
  她的话里话外,只谈论徐白和谢平川的将来。
  虽然她心中惦念的,并不止这一个孙女。
  还有她的儿子——徐白的父亲。
  说来也巧,第二天早晨,徐白的父亲便来了。他还带上了徐宏与现任妻子。
  住院部是需要保持安静的地方,不过徐宏刚来,便吵吵闹闹道:“我要回家!回家!”
  父亲拍了拍徐宏的后背,疲乏地教育他:“今天是礼拜六,来医院看你奶奶,她快要做手术了。百善孝为先,记住了吗?”
  徐宏摇头晃脑,玩他自己的东西,把父亲的叮嘱,当做了一阵耳旁风。
  徐宏的母亲也反驳道:“什么孝顺啊,孝道啊,都是古人的那一套。徐立辉,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学古人干什么?”
  她直接称呼丈夫的全名,叫他“徐立辉”,言辞中满含着不耐烦,以及对老人的不在乎。
  徐立辉道:“陶娟,这里是医院,你们别大声嚷嚷。”
  陶娟用小拇指勾起刘海,上挑了眼角看他。她左手牵着儿子,也拎着一个皮包,包里装着充满电的iPad,专门供儿子打游戏。两相对比之下,她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关心儿子的人。
  “行哦,我不吵了,”陶娟道,“赶紧走,去看你妈。”
  徐立辉原本不想带她。然而临出门前,陶娟仿佛转了性,好说歹说,非要跟过来。
  她今日好像换了个人。面对卧病在床的老人,陶娟一改往日态度,温声道:“妈,我和立辉,宏宏来看您啦。您安安心心地养病,家里的大事小事,您别操心。”
  徐宏没去看奶奶。
  他站在窗边,玩弄花瓶里的一支康乃馨。
  康乃馨是徐白送的——如果徐宏知道,必然要撕碎它。
  在徐宏看来,徐白不仅影响了他的家,也影响了他的奶奶,
  他们家的房子类型,被俗称为“一厅三室”——其中的三室,包含了一间主卧和两间次卧。原本按照陶娟的打算,她和丈夫住在主卧,而那两间次卧,就分给孩子和老人。
  结果呢,老人家有心病,锁了一间次卧,说是要留给徐白。
  她每天睡在客厅,惯用一张折叠床。白天就把床立起来,放进客厅的柜子里,晚上再拿出来,摆在沙发的旁边。
  冥顽不灵,固执己见。
  因此引发了陶娟的怨言。
  但是陶娟今天来医院,却不是为了吵架。她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子,笑靥如花道:“妈,宏宏在家总和我说,他好想您呐,您早点出院,咱们一家团团圆圆。”
  陶娟拉着儿子的手,催促了一句:“来呀,宏宏,和奶奶说话。”
  徐宏很久没来过了。
  他是小孩子心性,非常讨厌医院。
  奶奶也道:“你们都忙,早点回家吧。”
  陶娟不依不饶,拍了儿子的脑袋,终于听见徐宏开口——很小声的嘟囔:“我要玩游戏。”
  他从妈妈的包里翻出iPad,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玩了起来。阳光照亮他那张稚嫩的脸,偶尔还会绽开一个笑容。
  徐宏沉迷于游戏世界,没注意父亲的神色改变。
  他的父亲站在老人的病床前,才刚说了一会儿话,陶娟便忽然道:“我把钱包和咱家钥匙,都落在车里了。”
  她看向了自己的丈夫:“立辉啊,你下车以前,没关窗户吧?最近看新闻了吗,好多停车场小偷,专门偷车里的东西……不行呐,我非得下去一趟。”
  同居十年之久,陶娟也算理解丈夫。她这样说话,又拉紧了衣裳,果不其然,丈夫便道:“丢在哪儿了?算了,我下去吧,顺便买一包烟。”
  话音落后,他就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徐宏,徐宏的奶奶,以及陶娟三个人。
  近旁两个床位上的老太太,基本都在月前去世了。她们病得更重,发现得迟,再加上年纪大了,医生也无力回天。
  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陶娟心中这么想,说话就毫无负担:“妈,您看啊,宏宏快上三年级了,我给他报了奥数、英语、跆拳道的兴趣班。咱们家孩子的培养,不能落后别人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他将来还要出国呢,不得多花点钱。”
  话音及时停止,房间里无人出声。
  陶娟刚染了指甲,颜色偏向艳红,搭在洁白的床单上,红白相映,倒也好看。
  她一下一下地敲打床单,笑意渐深:“徐白来看过您了吧,还给您请了护工,付了医药费,真孝顺,您有好福气……徐白是您的孙女,宏宏不也是孙子么,手心手背都是肉。”
  十年婚姻蹉跎,磨光了陶娟的谨慎。
  柴米油盐,生活琐事,抚养孩子的麻烦,夫妻生活的缺失,都让她心生不满。而她最大的愤慨在于——丈夫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差,拿回家的薪水也越来越少。
  而躺在病床上的婆婆,手头还有一栋房子。虽然房子坐落在他们老家,但也是个二线城市,万一婆婆把房子留给徐白,对于徐宏来说,可就太不公平了。
  陶娟再接再厉道:“您前一阵子,和立辉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徐白结婚了是吧?她结婚也不告诉立辉,还要让您来传消息。”
  婆婆听不下去,摆了摆手。
  她面容憔悴,声音苍老:“你啊……别老打算盘了,好好过日子吧。”
  陶娟闻言气闷。
  “久病床前无孝子,”陶娟喃喃自语,“您要依靠的人,算来算去,不还是我和立辉?”
  她压低了声音,状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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