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男神不自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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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个学生都打过电话了，唯独你，不是写报告就是看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管得太严呢。”
　　　　“哦哦。”莫娴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这就去。”
　　　　“去吧。”
　　　　莫娴走到村口的小店里，恰好有几个同是法学院的学生在打电话。她便排在最后面耐心等，想着一会儿要给谁去个电话。
　　　　家里一个，婷宝一个，茜茜一个，……哦，糯米糍也要去一个，因为她恐怕不能参加原声剧社的年会了。
　　　　最后……要给他打吗？
　　　　“莫娴。”身旁最后一个同学临走之前，拍了拍莫娴的肩，提醒她道：“到你了。”。
　　　　莫娴笑着点点头，摸出手机，先给周茜茜打了一个电话，报了平安，又问她学校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别的大事到没有。”周茜茜斟酌片刻说：“陆梓楠昨天来找你了，听说你跟着老师去了山里，挺担心你的。”
　　　　莫娴怔了一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是甜还是酸，手指不由得抠起电话线，一圈圈缠在指尖，轻轻地“哦”了一声。
　　　　“你们……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周茜茜问。
　　　　“一会儿吧。”莫娴叹了一口气，道：“我先往家里打一个。”
　　　　挂断周茜茜的电话，莫娴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莫爸爸，一听自家闺女突然进了山，心疼得不行，忙问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莫娴都一一答了，末了还安慰老爸：“我这里挺好的，农家饭菜，天然有机无公害，这边的山里还能产野参呢，回头我买了给你带回去。”
　　　　莫爸爸笑着说好，要她照顾好自己，家里一切都好。
　　　　紧接着莫娴又给糯米糍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糯米糍想了想，说宣传已经放出去了，不出现不太好，哪怕现场版变成录音也可以吧。
　　　　莫娴只得无奈地应允，承诺婷宝稍后会给她发录音文件。
　　　　于是她又给姐姐莫婷拨了一个电话。
　　　　莫婷倒是对她忽然进山比较感兴趣，“听说山里的泉水养颜啊！你给我背点回来，回头我去接你！”
　　　　“……我拒绝。”
　　　　“不要怕沉嘛。”莫婷不在意地笑道：“你们不是有车？”
　　　　“水里有小虫子。”莫娴也笑着问她：“你确定要？”
　　　　“……你打电话有事？”
　　　　听着电话里姐姐那郁闷的口吻，莫娴颇为不厚道地笑了，“原声剧社的年会你参加吗？”
　　　　“去啊，答应糯米糍了，名单上不是还有你？”
　　　　“我回不去呢，糯米糍说让我给她发个录音，你帮我发给她一个吧。回头的祝福语，我再给你打电话。”
　　　　“成。”
　　　　电话都打完了，只剩下一个陆梓楠的电话号码，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打一个吗？
　　　　莫娴问自己。
　　　　“小姑娘还打电话不？”小店的老板娘从内屋走出来，问她：“不打的话，我们要收拾东西吃饭去喽。”
　　　　听到这话，莫娴终于下定决心。
　　　　“我再打最后一个。”她对老板娘说。
　　　　打一个报平安吧。
　　　　电话很快拨通，“嘟……嘟……嘟”的三声之后，被人接起。
　　　　清润微凉的声线，带着陌生的口吻：“你好，请问哪位？”
　　　　莫娴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怔了一怔，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陆梓楠却先反应了过来。
　　　　“娴宝？”他温声笑道：“怎么不说话？在那边还好吗？”
　　　　“我都挺好的。”莫娴轻声说：“就是跟着老师来这边调研的，不用担心。”
　　　　“那就好。”陆梓楠顿了一顿，想问莫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仿佛一夕之间两人就生分了许多。
　　　　可他明明不想这样的。
　　　　陆梓楠不说话，莫娴就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放慢自己的呼吸，随着他的节奏，一呼一吸，好似他依然在她身边。
　　　　“还有事吗？”莫娴见到老板娘冲她招手后，轻轻地问。
　　　　“娴宝，我……”
　　　　陆梓楠想解释，想问她是不是误会了他和盛夏的关系，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电话便断了线。
　　　　“嘟嘟嘟……”耳边只余一声声忙音。
　　　　他再次回拨，提示信号中断后的暂时无法接通。
　　　　再次颓然地放下了手。
　　　　娴宝，娴宝……
　　　　而另一边，莫娴同样傻了眼。
　　　　“电话断线了？”老板娘悠然自在地说：“正常，村里断电了，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天晚了，要看不清路的。”
　　　　莫娴：“……”
　　　　可是今天也许运气好，莫娴刚走没多久，村里再次来了电，电话铃响起，老板娘接了。
　　　　“谁呀？”老板娘说着一口不大正规的普通话，大声问：“你找谁呀？”
　　　　“……刚刚电话的女孩子呢？”一道略有些清冷的声音，问道：“您是？”
　　　　“哦！我是这店的老板娘。小姑娘走了，刚刚断电了，我就叫她走了。”
　　　　对方“哦”了一声，“她还好吗？”
　　　　“挺好的啊！他们这次来的几个学生，俺们村里的都可喜欢了！”
　　　　“那就好。”他说：“谢谢您。”
　　　　说完，挂断了电话。
　　　　老板娘听到忙音，也放下了电话，嘀咕一声：“城里人说话就是好听！”

　　☆、第四十二章


　　　　
　　　　
　　　　一周之后，莫娴回到b市。
　　　　如她离开时一样，除了周茜茜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回来的。
　　　　莫娴回到寝室时，周茜茜正在练瑜伽。见到莫娴背着包晃晃悠悠地推门进来，连忙站起身，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
　　　　“怎么这么多东西啊？”
　　　　“我自己买了好多。”莫娴揉着肩膀，笑了笑，道：“还有一些是老乡一定要送的，实在盛情难却，老师们商量一下，好说歹说地才让老乡同意是卖给我们，这不，就只能大家分一分，全部带回来了。”
　　　　她接过周茜茜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地一通猛喝，喝舒服了才又道：“你放假回家可以带走点！”
　　　　“天呐！”周茜茜夸张地惊叫一声，“还是算了！太沉了。”
　　　　莫娴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去洗澡。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周茜茜忙扑向电脑，对着一个音频文件，一通鼓捣之后，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莫娴从浴室里出来。
　　　　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印着黄色碎花的棉质睡裙，裙摆刚刚盖过膝盖，不长不短地露出两条紧‘致白皙的小腿，如玉一般的小丫穿在玫红色的拖鞋里，更显得莹白剔透。
　　　　周茜茜正做着一个瑜伽动作。
　　　　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啧啧”出声，道：“都说人比人气死人，果然啊！”
　　　　她抬起头，看了看莫娴如墨如缎一般的长发，抓了抓自己的齐耳短发，撇了撇嘴角。
　　　　转而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莫娴的小蛮腰，又掐了掐自己身上的肉肉，心里的酸水不住地往外冒。
　　　　莫娴被她抓得有点痒，伸腿碰碰她。
　　　　“别闹。”她笑眯眯地说：“年会帮我录音了吗？”
　　　　“录了。”周茜茜低下头，掩住闪躲着的眸光，“就在你电脑里，文件名叫《年会》。”
　　　　莫娴“哦”了一声，坐在书桌旁开始搜索文件名，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脸来一看，才发现周茜茜竟然在换衣服。
　　　　“你干嘛去啊？”她问。
　　　　“……吃饭去！”周茜茜答。
　　　　莫娴又偏过脸去看窗外还未落山的太阳，“晚饭？”
　　　　周茜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不禁为自己找借口的能力暗暗抹泪，心酸地回答道：“午、晚……饭。”
　　　　“……”
　　　　周茜茜走了，莫娴把音频文件下载到手机上，然后躺在床上，戴上耳机，开始专心致志地听原声剧社的年会录音。
　　　　这是她在山区时，最牵挂的事情，此时听到耳边徘徊响起的歌声，才恍然觉得自己真的回来了，回到了b市，心里才渐渐安下心来。
　　　　可是莫娴听着听着，就觉出了点不对。
　　　　录音里没有陆梓楠的声音。
　　　　原声剧社的官方宣传上并没有临时通知陆梓楠不参加此次年会啊？
　　　　为什么会没有呢？难道是……漏了？
　　　　有可能！
　　　　想到这里，莫娴又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进入原声剧社的微博主页。
　　　　果然，主页上的置顶微博还是此次年会的相关宣传。
　　　　莫娴从宣传页进去，找到官方录音的链接，再次重新下载了一份音频文件到自己的手机上。
　　　　然后心满意足地带上耳机慢慢地听。
　　　　终于听到陆梓楠的声音。
　　　　他只唱了一首歌，回答了一个问题，然后消失不见。
　　　　莫娴却听着听着，忽然间落下泪来。
　　　　他唯一演唱得歌的歌名叫做《我只喜欢你》。
　　　　他唯一回答地问题是主持人提出的：“头牌大人，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
　　　　翌日，教室里。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由着那道平日里清润低沉的声音说出来，也暗自带着几分冷然和拒绝，这之后，不论是鸦雀无声的禁言，还是后续里嘈杂到几度失控的现场，也只有这一句清晰地钻进了莫娴的耳朵里，久久地停留着，徘徊不去。
　　　　好似全世界都已远离，只剩下，心里一片空茫茫的冷清，心跳似乎都缓慢了几分。
　　　　我有喜欢的人了，有喜欢的人了，有……喜欢的人了，有喜欢的……人了，……了。
　　　　莫娴呆呆地望着前方空开的座椅，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排空无一物的桌面，远远看上去好似在认真地听课，可是大家都知道，她走神了，而且很严重，否则，平日里的乖宝宝怎么会公然在课堂上无视于“绝命师太”决教授的点名？
　　　　说起“绝命师太”的由来，可真是大有来头。
　　　　“师太”原名“决明雨”，向来以严厉而闻名于b*学院。
　　　　“绝命师太”一词，除了本身有她个人名字的谐音外，顾名思义，她还是法学院里最不讲人情的老教授，没有之一。
　　　　听说是自从几年前她最得意的一个学生因为一些原因被学校退学甚至消失之后，她的古怪才更加变本加厉的。这些无从考证，而很不幸的是，她所教授的《国际法》课程，是每一个法学院学子都要经历一次，并且有“炼狱”之称。
　　　　而最不幸的是，此时此刻，同学们眼里引以为傲的“吉祥物”——莫娴同学，似乎触到了绝命师太的逆鳞——上课走神。
　　　　莫娴终于被身旁的周茜茜以非同寻常的大力摇晃地惊醒之时，已经是决教授对她念了第三次名字之后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抬眼便对上决教授那双犀利洞察的眼，虽然身体上还是略微有些回不过神来，但是思绪上，她已经清楚地接收到了教授对她不满的讯号。
　　　　纵然你刚刚跟随她下乡调研又如何？
　　　　上课走神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回答我的问题。”决教授顿了片刻后，终于发声，年迈却严肃的声音里，有熟悉的低沉，还有一丝冷意。
　　　　“对不起，教授。”莫娴低着头乖乖认错，语气诚恳，姿态小心地说：“我走神了。”
　　　　可只有距离她最近的周茜茜才知道，她的心思其实一点都不在这里，那双漂亮的眸子，虽然微微低垂着，可是里面没多少歉疚，更多的是走神后的迷茫。
　　　　周茜茜不由得用手捂上眼睛，对莫娴踩了地雷仍不自知的状态，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其实不怪周茜茜无措，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在状态的莫娴。
　　　　莫娴自从当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成功考入b*学院起，就一直是同学们心目中最给力的“吉祥物”。
　　　　课题有莫娴，不怕完不成；作业有莫娴，不怕作业难；考试有莫娴，不怕资料不齐全。
　　　　班长程释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诫全班同学，一定要保护好咱们班的“吉祥物”莫娴同学，否则单说大学几年里这数不清的大作业，就不知道要难倒多少人。
　　　　而此时，莫娴安安静静地站在教室中央，默默地承受着“师太”教授也许很快就会爆发的怒火，那形只影单的背影看上去甚至有点局促甚至不安，这可真是萌坏了一帮法学院高智商的宅男们。
　　　　他们纷纷以自己的方式，妄图“英雄救美”。
　　　　“教授，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教授，这个问题我非常有兴趣呀！”
　　　　“教授，您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吧？”
　　　　决教授挑着眉头，看着忽然沸腾起来的学生们，心下好笑。
　　　　这阵仗，像是拼命赴死一般。
　　　　她轻轻地抬起手臂，金口一开，点了眼神最热切的程释：“你说吧。”
　　　　程释站起身，轻咳一声，遥遥地望了一眼还站在座位上低着头的莫娴，朗声说道：“教授，莫娴同学肯定是刚刚参加调研回来，一时身体不适，这问题我来替她回答吧。”
　　　　然后程释自以为完美地回答完了教授的问题，全程收获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无数枚，却遗憾的没有收到他最希望得到的两枚正眼。
　　　　其一自然是被他“救美”的吉祥物莫娴的眼神，其二……是决教授的。
　　　　教授没有正眼看他，只有一个原因，意味着……他的答案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个。
　　　　可是哪里不好？他沉吟片刻，着实不明白啊！
　　　　教室里的场面再次安静下来，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众人不由得屏息，全都小心翼翼起来。
　　　　周茜茜看着眼神逐渐清明的莫娴，藏着桌下的手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询问道：“娴宝，你没事吧？”
　　　　莫娴偏头，悄悄地看了她一眼，想起茜茜还不知道她听了完整版年会录音的事情，怕她担心，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僵硬地露出一个比还难看的笑脸，“没事”。
　　　　其实怎么可能没事呢？
　　　　那一年一度的原声剧社的庆典歌会上，她的男神—南山—陆梓楠对所有听众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想来应该是盛夏吧？
　　　　莫娴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一声，抬起头，重新对上了讲台上教授犀利的眼神，心下一抖，风花雪月瞬间抛诸脑后，理智和智商终于全部回笼，“教授，我补充一点吧？”
　　　　教授坐在椅子上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走神完毕的小姑娘，“你说。”
　　　　简单的两个字，配上略有些苍老的音色，让人无端便产生敬畏，不敢再胡乱造次。
　　　　“补充一点，这种案子，我不会为对方做无罪辩护。”她声音清甜，却无比坚定地说：“他有罪，这是事实。”
　　　　“可是他同样有被辩护的权利。”程释不解地说。
　　　　莫娴点点头，没有反驳，“所以，我只是说，我不会接，我的言论仅代表我个人。”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全班一百多颗心脏重新归位。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决教授不放话下课，谁也不敢乱动，全都热切地望着讲台上，老神在在的决教授。
　　　　决教授却好似浑不在意，只直直地望着莫娴，那张稚嫩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熟悉的认真与坚持，甚至还有点执拗。
　　　　那眼神熟悉得让她一瞬间有些晃神，不由得想起几年前的课堂上，也曾经有那么一个小姑娘，如此坚定地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声音清脆，言犹在耳。
　　　　“我不会为这种毫无悔改的人做无罪辩护，他有罪，这是事实。”
　　　　那是本应成为b市律政界新星的人，可到底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世事无常。”
　　　　“下课吧。”

　　☆、第四十三章


　　　　
　　　　
　　　　“下课吧。”
　　　　决教授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分的声音，让莫娴不由得怔了一怔，不知道是不是她对声音太过敏感，回想起那声音就总会觉得，此刻决教授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悲伤。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决教授对她的跟随似乎并没有太多讶异，微笑着把手里的书递给她，又继续往前走。
　　　　长长的教学楼的走廊上都是刚刚下课的学生，却都自觉地为决教授让开空路，连带着跟在她身后的莫娴，也不停地被人行了注目礼。
　　　　回到办公室里，莫娴从善如流地把手里的书放在教授的办公桌上，转身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后，才乖乖站住。
　　　　决教授捧着手里的水，浅浅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抬起头，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白皙的脸上，两颊微红，嫩生生的模样很是讨喜。
　　　　“怎么了？”
　　　　莫娴摇摇头，再次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教授，我不该在课堂上走神的。”
　　　　“嗯？”决教授有些不解，“不是刚刚已经认过错了？”
　　　　莫娴抬起眼，黑眸观察一番，才小心地开口，“您好像……很伤心？”
　　　　因为这个？决教授倒是没想到原因竟是这样。
　　　　她以为是自己的态度吓到了小姑娘，她是来找自己“求放过”的。
　　　　“没什么，”决教授缓缓地开口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你的一个学姐，你刚刚所说的话，她也曾经说过。”
　　　　莫娴没再问后来，她多少听说过那个学姐一点的事情。
　　　　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退学了，且此后音讯全无。
　　　　可现在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此刻的莽撞，而让面前的这位老教授再度陷入回忆里，沉浸在悲伤之中。
　　　　可是还不等她补救什么，决教授却忽然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水杯，超莫娴扔了一个炸弹。
　　　　“你有没有兴趣继续跟着我学习？”决教授淡淡地说：“读研，直至升博。”
　　　　“……”
　　　　这是……要收她为徒的意思吗？
　　　　莫娴觉得自己这运气无异于刚刚踩了狗屎然后又发现自己中了彩票大奖的运气！
　　　　“教授……我……”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的严厉你是知道的，跟着我读研会很辛苦，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只是我毕竟岁数大了，也许你将会是我收的最后一个学生了。”
　　　　“不不不！”莫娴慌乱地摆摆手，激动得有点傻气：“我愿意啊！我愿意！我不怕辛苦，不怕被骂！真的！”
　　　　说完，好似怕决教授不相信，还要举起手来做宣誓一般。
　　　　决教授终于被女孩子单纯的笑颜逗乐了，挥挥手，状似不在意地道：“那你好好努力吧，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如果到时候分数不过硬……”
　　　　女孩子毕竟单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双漂亮黝黑的眸子里便闪过无数美梦破碎的惆怅，看得她只想笑。
　　　　“我会努力的！老师！”莫娴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别在课堂上随意走神了。”决教授低头喝了一口水，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再次看到小姑娘脸上泛起的红晕，心里笑了笑，“回去吧。”
　　　　莫娴点点头，又帮决教授把杯子里的水续满，才脚步轻快地走向门口，手指搭上那个金属质地的门把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决教的声音，幽幽的，淡淡的，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提及。
　　　　她说：“好孩子，今后一定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今天的话？是那句和师姐说过的同样的话吗？
　　　　莫娴略有不解地回过身来，触到决教授肯定的目光之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明白的。”
　　　　您是要我，勿忘初心吗？
　　　　……
　　　　“诶？娴宝你回来了？”
　　　　莫娴推开宿舍的门，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周茜茜在敷面膜。
　　　　“茜茜，你敷着面膜就不要凑我这么近了。”莫娴无奈地说：“我又被你吓一跳。”
　　　　“好的！”周茜茜应声道，向后退了一步，又说：“嗯……娴宝，你今天上课是怎么回事啊，绝命师太在上，你都敢走神！你也是够了！”周茜茜一边对着镜子细细地整理着脸上的面膜因说话而翻起的一点气泡，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莫娴的表情。
　　　　闻声，莫娴端着水壶的手就是一顿，壶里泡好的花茶水，也轻易地洒出了一些在玻璃杯外，顺着透明的杯壁一直蔓延至指尖，带着清清凉凉的感觉，终于惊醒了再次出神的人。
　　　　莫娴缓缓地低下头，又愣了一下，才伸手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又抽了两张新的纸巾，细细地擦去玻璃杯上残留的水珠，然后低下头，转而用手里的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濡湿的指尖。
　　　　掌心上却依然残留着一片微凉的滑腻，如同她此时的心情一般。
　　　　此时刚过正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眨眼间就昏暗了下来。
　　　　窗外闷雷阵阵，几次闪电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刷刷地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白雾渐起，渐渐地模糊了远处的一切。
　　　　忽听一声惊雷乍起，突然惊醒了那个站在窗前独自冥思的姑娘。
　　　　那雷声破空而来，只听“嘭”的一声，犹如在人的耳边炸开了一般，让人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惊。
　　　　莫娴抬起头，怔怔地望了望远处混沌成一团的天空，眸光沉静而清透，只淡淡地望着，不言也不语，过了良久，才缓缓地转回身来，脸上已是一片平静和决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双杏眸清灵依旧，却又多了一份说不清的沉着和坚定在其中。
　　　　“期末考试完，我准备回家一趟。”她说。
　　　　“实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