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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花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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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大不了,她被他开了,早死早超生。
徐思娣回到次间时,婉婉吓了一大跳,她一直守在次间,依着职业的本能,她猜测今晚屋子里怕是会有些不大太平,故而徐思娣冷不丁回来后,婉婉立马一脸紧张的迎了上去,急急问道:“思思,你这么来了,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厉先生没对你怎么样吧?”
徐思娣抬眼看了刘婉心一眼,随即,冲她扬了扬手里的银壶,低低道:“水不热了,来换一壶。”
刘婉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从炭火上提了一壶开得呱呱叫的开水,递给了徐思娣道:“厉先生喜欢喝茶,开水从来不敢缺,喏,正好这壶烧开了,滚烫滚烫的,你赶紧送过去吧。”
徐思娣接了婉婉递过来的开水,却难得立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好一阵,只将烧开的那壶重新放在了炭火上,将自己提来的这壶倒了,重新装了凉水搁在了炭火上,自己拿起了火钳,翻了翻火炉里的炭火,垂着眼,缓缓道:“水不够,我烧两壶一块送进去吧,省得进进出出的,麻烦。”
其实,哪里是需要这么多开水,不过是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徐思娣借着这个借口拼命拖延着时间,有些不想进去罢了。
徐思娣这些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刘婉心的眼,刘婉心叹了一口气,难得什么也没说,只从案桌上端了一个碟子来,碟子里摆放了一叠桂花糕,刘婉心将桂花糕递到了徐思娣跟前,道:“饿不饿,还没吃晚饭的吧?”
徐思娣摇了摇头,道:“不饿,来的路上吃了些东西。”
刘婉心却强自捏了一块桂花糕塞到了徐思娣嘴里道:“那也尝尝,这桂花糕可是后厨刘师傅做的,他可是海市有名的糕点师傅,据说祖上还曾在宫里当做御厨了,这道桂花糕做法极为正宗,口感跟外面那些摊位上的货色可不同,就连一向不爱吃甜食的厉先生尝了都忍不住夸赞过——”
刘婉心说着说着,忽而意识到什么,话语一顿,立马停了下来。
在这个会所尤其是这个院子工作,所有的工作重心本就是全程围绕着厉先生服务的,在工作期间,自然习惯以厉先生的喜好为先,这本就是她们工作的内容,往日里说得顺口了,厉先生这三个字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刘婉心知道此时此刻徐思娣最不想提及的就是“厉先生”三个字,她只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
徐思娣却好似没有听见似的,面上压根瞧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却觉得嘴里的那块桂花糕莫名有些难以下咽。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糕点吐出来时,忽而听到两声敲门声在门口响起。
徐思娣跟刘婉心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刘婉心立马起身,试探着朝着门口唤道:“骆经理?”
要知道,这个院子在这个点,除了骆经理,没人会进来,而这处次间,可以说算是她们的休息间,平时除了骆经理,更加没有人会过来。
刘婉心五作三步跑过来,将门一拉开,待看到立在门口的那道身影后,顿时傻了眼,只立马支支吾吾:“厉…厉先生?”
刘婉心吓得立马捂住心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厉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厉徵霆立在门口,目光往屋子里扫了一眼,看着刘婉心缓缓道:“可以进来么?”
厉徵霆礼数有佳,一脸绅士,只淡淡的盯着刘婉心的眼睛征求她的意见,毕竟这里是私人领地,又是女工作人员的休息场合,他向来是尊重女性的。
刘婉心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刘婉心顿时手足无措的冲厉徵霆鞠了一个躬,一脸恭恭敬敬道:“可以,当然可以,您…您请进,快…快请进。”
刘婉心慌张无措的将厉徵霆迎了进来。
厉徵霆一踏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缩成一团坐在炭火前的徐思娣的身影,橙色的火光映衬在她的脸上,将她整张脸烤得通红。
厉徵霆进去后,徐思娣微微抿着嘴立马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厉徵霆目光往她脸上扫了一眼,顿了顿,又稍稍往下移,落在火炉上那两壶开水上,见一壶开了,一壶还没有丁点动静,厉徵霆眉毛微挑,不过神色淡淡的,不辨喜怒。
不多时,将目光收了回去,视线往屋子里一一掠过,只见这间屋子较里面的正屋要小了许多,也暗了许多,整间屋子就摆了一张矮榻,一张八仙桌,一扇屏风,余下便再也没有什么多余摆设了,不过,摆设虽少,杂物却并不少,屋子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个火炉,火炉旁摆放了一排四五个小银壶,旁边的案桌上摆放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其中有些似乎依稀有些眼熟,像是某种跌打损伤的药或者抹了醒酒的药,又或者像是些调料瓶罐,至于屋子里其他地上,更是杂乱不堪,只觉得无处下脚似的。
一旁的矮榻上堆放了包包、外套、手机、充电线等一系列杂物,八仙桌上的糕点、果皮纸屑成堆摆放,至于身后的屏风上,更是搭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外套,外套下,牛仔裤、毛衣成堆堆积,只觉得整个屋子就跟垃圾场似的,没有一处干净空隙。
厉徵霆立在原地,没有抬脚,只将屋子淡淡的扫了一圈,漫不经心的看向刘婉心道:“这是你们的休息间?”
刘婉心立马慌张的将八仙桌上的柑橘皮、瓜子皮一股脑的扫进垃圾桶里,又将矮榻上的私人物件一股脑的收了收,然后从屏风后小心翼翼的抬了一张交椅出来,一脸尴尬的冲厉徵霆道:“是的,屋子里有些乱,厉先生别…别见怪。”
顿了顿,又立马请厉徵霆坐。
厉徵霆目光在椅子上停顿了几秒,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走过去,坐下了,不过坐下后,却再无话了,只微微抱着臂,喜怒难辨,偶尔抬眼扫了对面的徐思娣一眼半眼,却一直微抿着嘴,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他不说话,屋子里就一时安静了下来,安静久了,只觉得尴尬、紧张的气氛开始慢慢蔓延。
刘婉心没有服务过厉先生,却知他向来不喜欢聒噪,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却知厉先生来这里的意图肯定不是冲她而来的,在骆经理手下干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眼力劲还是有的,故而,不多时,刘婉心立马找了个借口道:“我忽然想起这个点,骆经理找我还有些事儿,厉先生,您先坐会儿,那什么…我去去便来。”又有些为难的冲徐思娣缓缓道:“思思,给厉先生泡壶茶,那什么…我先去了。”
说完,立马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屋子里一时又剩下了厉徵霆跟徐思娣二人。
厉徵霆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双眼一直盯着火盆里的火焰,神色不明,却明显能够察觉得到,较之之前在正屋里的兴致,这会儿分明寡淡了许多。
徐思娣立在原地立了好一阵,只好提着那壶烧开的银壶走到八仙桌前给厉徵霆泡茶,将八仙桌上的杯子翻开,却忽而想起这里没有茶叶,犹豫了片刻,冲厉徵霆道:“您稍等。”
说完,就要转身回到正屋去取茶叶。
却不想,正在此时,忽而听到砰地一声,身后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拍案声,那响动太过突然,又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一时间吓得不设防的徐思娣身子微微一颤,差点儿将银壶里的开水给洒落了出来。
厉徵霆板着脸坐在椅子上,盯着徐思娣的后脑勺一字一句道:“转过来。”
徐思娣捏紧了手里的银壶,咬牙定了许久,终究还是缓缓转了过去,抬眼看了厉徵霆一眼,只见厉徵霆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看了不知多久,就在徐思娣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只见厉徵霆眉毛一挑,冷不丁冲她开口道:“听骆经理说,你在香山有些不大习惯,还是喜欢在这里工作,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回到这里继续上班,不用再去香山,以后就留在这里安心上班,一切照旧,嗯?”
厉徵霆盯着徐思娣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徐思娣却嗖地一下抬眼,飞快的看了厉徵霆一眼。
厉徵霆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她已经提出离职申请了么?
他明明知道她可不止不习惯香山,她还不习惯这里,更不习惯他这个人,这是直接替她做好决定了么,当她是个三岁的孩子,任由他摆布么,徐思娣心里不由有些怒意,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商人的厉害之处,对方运筹帷幄,习惯事事掌控在手,包括别人的命运,别人的选择。
然而这一回,徐思娣却偏偏不想缩在壳里,任由对方欺凌了。
她只紧紧捏紧了手中的银壶,微微抬眼,看着厉徵霆的双眼,一字一句直截了当道:“不了,厉先生,我已经跟骆经理提交了离职申请。”
眼下之意,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说着,见对方双眼一眯。
徐思娣立马收回了视线,犹豫了片刻,要再次转身离开,却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笑的声音,道:“是薪水不够么?”顿了顿,只忽而一脸慵懒道:“在这里上班,只要做的好,薪水不是问题,或者,有时候是多是少,你都可以随意提。”
厉徵霆语气一时变得十分漫不经心,且话里有话似的,慵懒肆意,可双眼却前所未有的发寒。
徐思娣在会所上了这么久的班,她多少知道会所里或多或少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潜规则,她是个聪明人,尽管厉徵霆这话里话外的意图不是特别明显,可徐思娣却依然听懂了里头一星半点的暗示,当即脸色一瞬间唰红了,只觉得受到了某种极大的侮辱似的,只死命咬牙牙关,一字一句道:“不是薪水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厉徵霆忽而从八仙桌上拿起了一个杯子放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问着。
徐思娣知道对方不是个好糊弄的,也不敢完全跟对方撕破脸皮,只稳了稳心神,垂着眼道:“我还在上学,打工有些影响学业,以后要将所有心思放在学习上,希望厉先生谅解。”
厉徵霆听了却微微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忽而将手中的杯子搁在八仙桌上,百无聊奈的放在桌子上转动了起来,嘴里却依然刨根究底,只淡淡问道:“还有呢?”
徐思娣微微抿着嘴,没有吭声。
厉徵霆转动杯子的手嗖地一停,杯子失去了掌控力,在八仙桌上转了十几圈,忽而直接转出了桌子,只砰地一下,坠落到了地面,地面铺着木质地板,又垫了一层轻薄的地毯,杯子没有打碎,却是砰砰砰的一连着在地上继续打转着,最终滚落到了徐思娣的脚边。
脚边忽而探出了一只修长的手。
厉徵霆走到徐思娣跟前,忽而弯腰一把将滚落到她脚边的那只杯子亲自捡起了起来,不多时,立在徐思娣对方,只忽而嗖地一下,长臂一伸,直接一把捏住徐思娣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重复道:“还有呢?”
厉徵霆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淡淡笑着盯着她。
可不知为何,徐思娣却觉得身上不由自主的有些发寒,她紧紧闭着嘴,不说话,只剩下两扇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轻颤着,出卖了她心里的惧意。
忽后,只觉得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力道慢慢的越来越重,直到仿佛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了似的,徐思娣疼的眼泪都差点儿要滚落了下来,想要挣扎,却如何挣脱不过,这一刻,徐思娣也不知从哪儿借来了胆子,她难得倔脾气上头,只死命咬牙,就是不开口,最终,只缓缓闭上了眼。
这时,下巴忽而一松,徐思娣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厉徵霆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忽而冷笑一声,道:“好,很好。”
话音一落,只听到砰地一声,门被一道大力砸上,然而整个屋子跟着一震。
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
徐思娣双腿微微发软,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不多时,手中的那个银壶忽而砰地一下从手里滑落,里面的开水飞溅了出来,飞溅到了她的脚踝处,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意。
自从那晚后,厉徵霆就再也没来过会所了。
徐思娣心下一松,反倒是落得清闲。
她知道,她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服务生而言,像她这样的人,街面上一抓一大把,对方不过是偶然兴致上头,其实压根没将她放入眼底,厉徵霆是何许人也,他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是犯不着非逮着她这么个小丫头计较的,叫别人知道了,反倒成了笑话似的,没过两天,便准将她抛在脑后了罢。
更何况,徐思娣以前经常听婉婉说过,他们这些公子哥向来就喜欢完你情我愿的游戏,玩玩而已,倒也不会强迫人,反正只要长得行,其实谁都一样,谁都可以,在他们眼中,甲乙没差,有时候就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日子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徐思娣倒是希望未来一个月都能这么平静的度过。
眼看着日子一日日过去,马上就要到春节了,这个春节,徐思娣没有回家,原本还在想着寒假要不要回去一趟,就连王阿姨一家也再问起了,徐思娣查了查火车票,年三十前后是春运最紧张的几天,压根买不到票,再加上那两天刚好赶上周末,徐思娣还是放弃了。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家过春节,别人会觉得遗憾,可她却并没有任何感觉,反而心里有些轻松,从小到大,她其实最讨厌过年了,别的家里一片祥和喜庆,可每年过年一到她家,就是一地鸡毛,吵闹个不停不说,整整一个寒假,他们家前后都被人团团围住了,前来收债的,讨债的,前来抓人的,甚至扬言要剁手剁脚的,一整个寒假都不得消停,就连年三十晚上,屋子里坐了一屋子人,都全是前来要债的,除此以外,整天整天都是徐启良夫妇的吵架打架声,而徐思娣永远是挨骂挨打的那个。
那样的生活,说实话,徐思娣有些过怕了。
从前,她还小,别人拿她没办法,可现在,她马上要成年了,她出息了,她上大学了,所有的债务肯定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没有钱,可她自己就可以是一件货物,是可以用来抵债的,想到高二那年暑假发生的事情,徐思娣完全不想也完全不敢在这样的日子踏入全奚村半步。
除夕前一天,正好是周五,徐思娣照例去了会所,只以为都要过年了,会所肯定没人,却不想这天她一过去,刘婉心立马冲她道:“今晚厉先生跟他朋友过来聚会,人可能有些多,你可能要辛苦了。”
第78章 078
哪怕过年期间, 餐饮和服务行业都是不会放假的, 越是假期,餐饮及服务行业越是繁忙。
徐思娣以为会所会有所不同,毕竟,少了许多生意上的往来及官僚政客的寒暄, 会所应该能清净不少, 却没想到, 越靠近除夕,会所反而越发热闹了起来,大多是一些聚会的局, 有富二代们的聚会,有逢年过节上司下属之间的打点聚会,也有归国归乡的游子重返大学城宴请恩师长辈们的聚会, 徐思娣甚至有一回在会所入口看到了Z大的校长, 被宴请来到会所参加同学聚会。
不过,无论会所多么繁忙热闹,丝毫影响不了厉徵霆那个院子的静谧与安详。
徐思娣以为自他那次离开后, 就再也不会过来了,没想到——
再次推开门踏进那间屋子时, 只见整个屋子里烟味缭绕, 里头男男女女一共有十多人, 男的在打牌,竟然还开了两桌,女的有乖乖坐在一旁看牌的, 有三三两两在屋子里转悠参观的,也有坐上了牌桌,被身后的男人气定神闲的指点江山的。
屋子里人虽然不少,偶有说笑声,却并不显得喧闹繁杂。
而此时此刻厉徵霆则坐在他的老位子上,主人位,正好面对着门口的方位。
她进来时,他似乎抬眼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似乎只是淡淡的抬了下眼帘,并没有往她这边看,很快又漫不经心的垂下了眼帘。
徐思娣步子微顿,不多时,只轻轻抿了抿嘴。
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依稀回到了几个月前她第一次正式踏进这间屋子服务似的,第一次见到厉徵霆时,好像也是这样,他们在打牌,她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伺候着,然后,他随手朝她指了指,让她来替他揭牌,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打趣调笑,那个时候她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时间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
现在的她,依然有些紧张,可是,整个人却淡定了许多。
或许那个时候她一心想要留在这里,自然对着这间屋子里的客人充满了敬畏之心,而如今,她却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心境自然不同。
徐思娣准备提着银壶进去泡茶,她进门动作很轻,无人察觉,唯有刚进去时,恰好有个女人似乎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见徐思娣进来了,只淡笑着走过来,冲徐思娣问道:“你好,请问龙涎香放在什么位置呢?厉先生喜欢香,让点上。”
女人款款而来,大冬天里,因室内温度较高,她脱了外套,身上穿了一款黑色的紧身高定高领薄款毛衣,款式很简洁,下面配了一条同色高腰小皮裙,皮裙下直接光着腿,腿细长而白皙,脚下是一双过膝黑色羊毛靴,整个人装扮干净气质又时尚,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十分漂亮,五官有些立体深邃,十分精致,有几分混血儿的感觉,且十分有礼貌。
走到徐思娣跟前时,看了徐思娣一眼,似乎微微有些诧异,双眼落在徐思娣脸上看了好一阵。
徐思娣立马道:“您稍等,我马上去点上。”
女人冲她笑了笑,复又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牌桌方向而去,走到了厉徵霆身后停了下来。
徐思娣见了,立马去将熏香点上,末了,又泡好了茶,一一往牌桌方向送去。
过去的时候,只见之前那名女子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厉徵霆的身后看牌,看着…像是他带来的女伴。
她动作很轻。
培训时之前就有培训师培训过,作为一名合格的侍者,除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外,最重要的是要在丝毫不惊扰客人的情况下将每一位客人服务好。
牌桌的每个方位斜后方都设有一座半米高的方形雅致木雕矮墩几子,用来专门放置茶水酒水等一应物品,徐思娣率先将厉徵霆的茶杯轻轻的摆放在木雕几子上,随即,又拖着托盘,将茶水一一给余下几位送上。
她动作很轻很缓,步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几乎无人察觉到她的到来,最后一杯正好是给江淮仁的。
牌桌上的这些人,有徐思娣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其中江淮仁跟刘旭松二人她倒是见过几回,也算是有些渊源。
江淮仁似乎十分警觉,徐思娣端着茶杯正要弯腰送到他后方的小几上时,却不料他竟然偏过头直接朝着徐思娣看了过来,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而冲她勾了勾唇,随即直接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杯,冲她低低道:“我来。”又压低了声音,道:“谢谢。”
徐思娣亦是冲其淡淡点头,也跟着浅浅一笑,道:“不用谢。”
说完,正要退去时,却未料正好眼尖的看到脚边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方形袖扣。
从前,徐思娣对袖扣并不了解,只以为是一颗普通的扣子,可自从培训后,才得知这一颗小小扣子的价值。
厉徵霆喜欢穿衬衣,他在这个屋子里留有备用的西服及衬衣,每一件衬衣除了搭配专门的领带、领结外,都会配上一对价值不菲的袖扣。
而眼下这枚袖扣是方形银色的,上面镶嵌了透亮的黑宝石,徐思娣曾在厉徵霆袖口上看到过类似的款式,料定这枚小小扣子的价值必定不低,她立马将袖扣捡了起来,抬眼往江淮仁的袖口看去,果然,只见他左手手腕袖口处别着一颗一模一样的,而右手袖口处空空如也。
徐思娣立马压低了声音,往江淮仁身边凑了凑,只双手捧着将袖扣递送到了江淮仁身边,一脸礼貌道:“江少,您的袖扣掉了。”
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了牌面上,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徐思娣这边的动静,即便有,也不过随意瞥了一眼半眼,并未在意。
江淮仁有些诧异,扔了一张牌后,下意识的从徐思娣手里将袖扣接了过去,他冲徐思娣笑着道谢,随即抬手单手将袖扣扣上,不过,袖扣自己一个人本来就很难扣上,江淮仁尝试了几次,果然没有扣上,正要放弃时,身后的徐思娣淡淡道:“我帮您。”
说完,为了不妨碍牌桌上的人,只微微半蹲下,蹲在了江淮仁身边。
徐思娣面色淡然,语气也十分平静,这些举动算不得殷勤及热情,不过是每一个侍者应尽做的服务而已。
江淮仁看了她一眼,缓缓颔首,将手腕朝她伸了过来。
徐思娣蹲在他的身旁,只一丝不苟的将袖扣替他缓缓别上了。
期间,江淮仁一直垂眼看着她。
不过,大抵是这枚袖扣太过珍贵,做工别致,给上锁时竟有两道程序,徐思娣还有些不太熟悉流程,只生涩了研究了一阵,期间,江淮仁偏头凑过来冲她低低提示了一声。
大概弄了半分钟,终于弄好。
然而,弄好后,徐思娣起身,却见冷不丁瞧见整个牌桌上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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