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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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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阮之南哪好意思让许歆双帮她,她火速把头发吹了个半干,躺到床上之前阮翎打了个电话过来。
  “哟,真的是玩疯了,去学农都不给爸爸打电话了。”阮翎在那头声音轻快,阮之南趿着鞋到院子里。
  阮之南也忍不住笑起来:“是,你也乐疯了,光顾着刷微博,也没跟我说一声。”
  阮翎:“我让刀姐跟你们校方说了一声,可能会嘱咐一下你们学校其他班的同学,不要乱拍乱发。否则我也不想让你在学校干点什么就被人拍下来了。”
  阮之南:“嗨,没事,我一三好学生。我这次都考了两百多名呢。”
  阮翎笑了:“是是是,要不是你真考两百名,我都不信你那几天是在学习而不是去网吧打游戏了。”
  反正父女俩就是又胡扯了一顿,阮翎问:“还都挺好的吧,累不累?”
  阮之南避开今天晚上的事儿,实话实说:“挺好玩的。比在学校好玩多了。”
  阮翎笑:“给你找好职业规划了,你回头种地去吧。哎,记不记得我那个综艺,下个月又要去录了,你要不来玩呗。”
  阮之南:“我不去,你们那都是艺人朋友去种地,我一没作品,二没粉丝,我去干嘛。”
  阮翎:“来嘛,闹两天,我给你做饭吃。到时候再说,那地方挺好玩的,而且一起录节目的章叔叔你不也挺熟的么?”
  阮之南这会儿不太想聊这事儿,抓着头发应了声:“行吧,回头再说吧。我准备进屋去睡了。”
  阮翎在那边顿了顿,在阮之南都快挂电话的时候,忽然道:“南南,谢谢你。”
  阮之南:“啊?”
  阮翎在那头笑了笑:“没,就是我确实之前不太知道——你很了解我的荧幕那一面的事。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没让你了解太多生活里的我,所以你不得不……”
  阮之南打断他的话:“你没少陪我,上小学的时候你经常接我放学,散打课之后我们俩一起去对面的炸鸡店吃东西,你还教我怎么做炸鸡,你忘了么?”
  阮翎半天没出声,又笑了起来:“但感觉也不太够。”
  阮之南挠了挠脸:“……但也没到你感到自责的地步吧。”
  就是因为阮之南不愿意让父母自责,他才更自责。
  阮翎那边只有呼吸声,过好久才说:“我——总之很感谢我的小南瓜,小宝贝,当爹太早就是有不好,你小时候,我也定不下心来,没有做爸的能耐。哎呀不说这个,五一去科西嘉玩,正好五一结束后你们回家,我在法国要留一阵子,回头要去勃艮第和坎城。”
  阮翎似乎已经想好了五一要怎么玩,他聊完了之后,还发了个他做的五一大概行程表,因为他要参加电影节,阮之南小时候没少陪他跑欧洲,吃也吃不惯,去看威尼斯双年展的时候天天找中餐。
  她有点不太想去。她趴在床上想申请去重庆或者厦门。
  微信发到一半,就因为今天哭过又累了,她趴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大家一起磨豆子的时候,她都在一直打哈欠。
  鲁淡说她跟懒驴似的,阮之南还真演上了,拽着石磨的杆子开始绕圈走。
  傅从夜在那儿把泡了的豆子从上头加进去,看起来俩人都干活干的心无旁骛,可就是付锴俩眼睛不断往他们俩身上飘。
  付锴昨天也就随口一说,谁想到傅从夜真承认了。
  以前也觉得这俩人性格还挺搭,而且玩的也挺好,他回头的时候经常看到傅从夜微微斜眼看着阮之南,而阮之南还在那儿涂写画画不自知。
  这会儿傅从夜承认了之后,他看什么都觉得是傅从夜在展现套路或撩妹技能,再加上阮之南本来跟他关系就好,傅从夜做点什么她都愿意粘着,让付锴在心中直呼“卧槽这也行学习了!”
  但傅从夜真没干什么。
  他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有点尴尬,洗手间刷牙的池子都在一块,他叼着电动牙刷的时候,忍不住从镜子里看阮之南,结果发现阮之南也在瞟他,俩人对视一下之后,阮之南立马挪到最远的那个池子去了。
  搞得跟小便池礼仪一样。
  到了快出门的时候,徐竟甜忽然说了一句:“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阮之南立刻转过头去看许歆双:“什么?谁跟谁?”
  徐竟甜:“还能谁。你跟傅从夜。”
  徐竟甜扶了扶眼镜:“总觉得怪怪的。你以前可是一大早上起来就恨不得敲他们屋的门,叫他们仨快点起来,今天却在屋里磨叽了半天。”
  阮之南蹭了蹭手背上的伤口,随口找了个理由:“哎,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没睡好,早上脑子不清醒吧。”
  等到出去的路上,傅从夜缀在后头,也不知道阮之南这个恨不得拿旗领队吹口哨的人,怎么也就走的慢慢悠悠,到后头来了。她就跟演给别人看似的,又开始跟他不咸不淡的搭话,笑的都比以前大声一点。
  阮之南那睫毛分明的大眼睛,隔三里地都能看见她翻白眼,她偷偷打量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实在是有点想笑,他转过头去:“你昨天真的没睡好?”
  阮之南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跟猫似的龇牙炸毛了一下:“没,我睡得可好了!”
  傅从夜抬手:“行行行,别凶我。”
  傅从夜其实是有点尴尬的,昨天虽然跟一个高高在上很懂套路的老狗一样,还满心觉得阮之南逃不出他手掌心,今天早上洗把脸他就清醒了。
  阮之南压根不用逃,她要是不爽了,真就直接给他再来几拳,怒骂一句,他就要灰溜溜的并入那向她告白失败的惨死队列。
  还什么得意洋洋的跟付锴说她傻有傻的好处!
  好个屁。
  她可能一直没过中二期,现在十有**处在“噫谈恋爱真恶心我行走江湖只需要为我插刀的兄弟”的状态。
  要她家也有个农村那种喷计划生育标语的砖墙,上头写的肯定都是红色大字:
  “不谈恋爱,逼事没有”
  “兄弟如手足,恋人狗不如”
  “不要让狗男人来毁了我浪迹天涯的梦”
  之类种种标语。
  只有右下角可能会残留一点杂草一样的少女心。
  艹,追阮之南的难度,感觉比追自己下铺的兄弟难度还大。
  但阮之南也满脑子在胡思乱想。
  妈的,一次次说不是哥们不是朋友,但还一大早刷牙的时候就对我笑!笑你大爷啊笑,要不是看你笑的好看,我转头就走了!
  老子才不要跟不是朋友的人笑!
  不过……还能不能找不是朋友的人去蹭饭啊。


第55章 阳光普照
  55、
  到这会儿大家在学农基地的豆腐工坊; 各自组内还要分开过滤豆渣; 自然而然跟之前垒灶烧锅似的分了三组,阮之南笨手笨脚的晃着那个过滤豆渣的棉布网子; 傅从夜拿个长柄勺子在里头搅。
  傅从夜一贯不太说话; 但阮之南晃了没两下,就突兀的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傅从夜看了看棉布网子里的豆渣:“我怎么没说话了; 差不多了,拿锅去煮吧。”
  他弯腰要拎那个豆浆桶; 阮之南立马挤过来:“我来我来——”
  傅从夜:“每个小组都是男女搭配; 我能让你扛桶?”
  阮之南:“你不是被我打出内伤了么?”
  阮之南蹲下来拎住桶两边的把手,气运丹田; 没拎起来。
  看着另一边,徐竟甜一把拎起了桶走向了锅。
  连过铅球的妹妹就是不一样; 付锴在一旁瑟瑟发抖; 仿佛是他随时会被徐竟甜抬过头顶,就跟竹蜻蜓的叶片或者二人转的红手绢似的被她一只手托着打转。
  傅从夜:“一人拎一边吧。别老把自己当老爷们; 至少从力气和外表上来说,你就是个女生。”
  阮之南扁着嘴,老老实实跟他一起拎着; 倒进了锅里。
  煮豆浆必须要看着,因为要搅拌去除气泡防止糊底; 学农基地的老师一圈圈过来指导巡查; 大概因为傅从夜是家务小能手; 他们这一组豆渣过滤的很成功; 老师路过的时候夸了好几回。
  他们都是用的电磁炉,直接插电放在了地上,这俩人交替搅拌,等的时候也只能蹲在锅旁边。
  豆浆一会儿咕嘟开来,阮之南一直在那儿念叨:“想喝。”
  傅从夜把搅拌豆浆的大勺拿出来,盛了半勺,架在锅边。
  阮之南:“你在干嘛。”
  傅从夜:“等它凉。你不是要喝么?”
  阮之南咕哝一声,不说话了。
  他还是对她很好的。
  一会儿冷的差不多,傅从夜拿着那长柄勺子要喂她,阮之南:“不,我自己喝。”
  傅从夜:“……这么长的勺子,你有本事别捏靠下烫手的部分,给我喝个看看。”
  阮之南:“我肯定行!”
  她就是倔,非要自己拿着尝试一下,右边胳膊伸的老长,脑袋也探的像个五指山下的王八,嘴都没碰到勺子的边,还差点洒自己身上了。
  她放弃了,把勺子递还给傅从夜,傅从夜真是让她那傻样气笑了,她自己大概也觉得丢脸,气得直锤他膝盖,傅从夜抓住她手腕,把她爪子扔一边了:“别给我打出膝跳反射来。还喝不喝了。”
  阮之南抬头:“喝。你小心点,给我撒衣服上我要你给我洗。”
  傅从夜:“行行行。”
  他投食水平确实了得,这么大一个勺,他喂起阮之南来还是驾轻就熟,她小心翼翼喝了好几口,咂咂嘴:“香呐。你不喝么?”
  傅从夜:“我不相信你能好好喂我,算了吧。幸好这一锅做出来都是咱俩的,否则也不可能让你去用嘴沾勺子。”
  阮之南擦了擦嘴角:“哎,你还嫌弃我了。”
  傅从夜:“……又不是没一块吃过饭,我哪里说嫌弃你了。”
  他俩正说着,老邱从后头路过,拿手里的扇子拍了她脑袋一下:“煮豆浆都等不了,馋死你了啊!一会儿做出来豆腐,这一锅你都给我吃完。”
  傅从夜看阮之南吓得抱头,有点想笑。
  阮之南一边捂头一边瞪他,老邱倒是替她出气了:“笑什么笑啊,她要喝你就喂,她以后要上房揭瓦,你是不是还让她踩肩?挨打都白挨了,你也不是个长记性的。”
  阮之南自己挨骂还挺怂,到老邱训斥傅从夜,她又敢嚷嚷了:“邱老师,班里那么多人,我们俩品学兼优,积极向上从不拖组织后腿的先进分子用不少您一直盯着。”
  老邱手里的扇子还是25元诸葛亮同款网红羽毛扇,他眯着眼睛给自己扇了扇风:“有人嘱咐我要多盯着你一点。你也老实一点。”
  阮之南想起了阮翎昨天的那个电话,她以为是阮翎给学校打了个招呼,就没多想。
  老邱走了之后,他们豆浆也煮的差不多了,学农基地的老师让他们去领卤水和内脂,准备点浆,做两种豆腐。阮之南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傅从夜说:“你现在胆子也大了,敢跟老邱顶嘴了。”
  阮之南:“老邱说的跟我欺负你才打你似的。”
  傅从夜以前自己搞过豆腐,有经验,他就让阮之南在一边看,自己点浆。
  傅从夜溶着内脂粉:“你爸妈昨天跟你打电话了吧,我听到你在院子里说话了。没跟他们提这件事?”
  阮之南摇了摇头:“我不打算说。”
  傅从夜手顿住:“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你拖着不是个事儿。”
  阮之南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傅从夜:“很多人都会受到PTSD的影响,可能还需要药物治疗,这种事不是你想克服就能克服的——”
  阮之南脸色不太好,她不想让鲁淡他们听见,压低声音,凶的鼻子都皱起来,道:“我说了你不懂!对我们家来说,这事儿是巨痛,是扰的全家生活都一团糟的事件。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翻过去,我不想再提了——我不想回到我刚受伤之后的状态了,不行么!我就是想要现在这样,不行么!”
  傅从夜愣住了。
  他很少见阮之南发火,她倒不是生气,但是真的急了。
  急的眼底都泛红,她狠狠把头别过一边去不说话了。
  傅从夜也不说话了,他低头把两边盆里的点浆都做完,蹲在旁边默默地等盆里结成豆腐。
  过了好一会儿,等老师来验收完豆腐,教大家把卤水豆腐包紧压水的时候,他就没让阮之南动手,自己一个人搞。老师夸赞了一下他们做的内脂豆腐,说一会儿有浇头、咸卤和酒糟,大家可以自己做豆花吃。
  等老师走了,傅从夜正想趁着要做豆花的事儿跟她搭个话,打破沉默尴尬。
  但他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只手拽了拽他袖子。
  傅从夜转过头去。
  她蹲在旁边,胳膊搭在膝盖上,下巴贴在胳膊上,手还勾在他袖口上没撒手。
  傅从夜一下子心软手软,差点连勺子都没拿住掉锅里。
  阮之南抬着眼看他:“……对不起。”
  傅从夜:“啊。”
  阮之南鼻子在手背上蹭了蹭,小声说:“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傅从夜:“你没吼我。”
  阮之南:“刚刚还不算吼么?”
  傅从夜:“顶多就是大猫在呼噜噜。”他说着,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后背上捋了两下,阮之南真跟个猫似的,被他顺的很惬意似的眯了眯眼睛。
  他就捋了两下,阮之南一下子又跟他亲近起来了似的,蹲着挪步朝他靠拢过来:“真没生气。”
  傅从夜:“我脾气你不了解么?”
  阮之南下巴抬起来一点,压在手背上,笑了:“我要吃咸豆花,你去帮我搞,我今天没少推磨。”
  傅从夜端了两碗回来,他也吃咸的,阮之南拎了两个马扎过来,他们靠着大玻璃窗排排坐,阮之南端着塑料小碗:“咱俩还算能吃到一块儿去。”
  傅从夜跟她笑了笑,中途听见付锴因为咸甜豆花的事儿在那儿争,徐竟甜说让他挖一勺她碗里的咸豆花,吃的付锴直吐舌头,他又跑过来挖了一勺傅从夜碗里的:“卧槽,大哥,你这跟徐竟甜做的那都不是一个品种,太好吃了吧,你怎么调的。”
  傅从夜:“那边桌子上就那么几样调味品,还能怎么调。”
  付锴:“不是,我现在想吃咸的了,你给我做个吧。徐竟甜那做的都不是人吃的玩意儿,北方豆腐脑都被她的手艺□□了。”
  傅从夜感觉阮之南想跟他说什么的,就不太想从她旁边离开:“做饭的诀窍就是什么都加点。你自己去搞吧。”
  付锴拽着他:“要不然我把昨天咱们几个聊天的内容,跟阮老板转述一下。”
  阮之南立马问:“什么什么?”
  傅从夜起立,理了理衣袖,露出和善的微笑:“行,我给你做。”
  付锴屁颠屁颠跟过去,回头还跟阮之南眨眼。
  阮之南端着碗去跟鲁淡说话:“哎,你们昨天屋里聊什么呢,还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哥们了!”
  鲁淡仰头喝豆花:“你问我我问谁,那俩人跟打哑谜似的,一开始付锴跟我聊我就是满脸懵逼,后来傅从夜插嘴我就更不明白了。”
  阮之南拿勺子敲着碗边:“你是不是傻,偷听都听不懂,组织上怎么派你这种人混进敌方的。”
  鲁淡斜眼:“放屁,我昨天听他俩说谁傻不傻的,我现在严重怀疑说的是你。”
  阮之南鄙视他:“行了吧,考三百多名天天要去补习的人,还说我。”
  鲁淡说来这个就气:“就因为你们要在祠堂看电影,我们都换地方自习了,真气死了。说是要把桌子搬到卫生站门口的空地上,那不是给蚊子送血型拼盘么?”
  一会儿,傅从夜回来了,阮之南又凑过去,付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阮之南直勾勾的瞪着傅从夜,诈他:“你们是不是说我傻来着?”
  傅从夜差点手抖,但他稳住了,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她肯定去问鲁淡了,怪不得这俩人玩得好呢,可能从小大院就按智商拉帮结派。
  傅从夜挖了一勺豆花:“鲁淡跟你说的?”
  阮之南作为三代警察之后,审问能力确实不高:“你就从实招来吧。”
  傅从夜侧过头,小声:“说鲁淡呢。你别让他知道,他都没听明白是在说他。”
  阮之南没被他完全忽悠住:“那付锴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傅从夜刚刚已经在调味台那边,已经让付锴被威胁的保证不乱说,他这会儿云淡风轻:“那你问他去啊,我也不知道。”
  阮之南不信。
  傅从夜叹气:“男生能聊什么啊。”
  阮之南呆了一下,恍然大悟:“学霸,没想到啊,你也跟他们聊这些。啧啧啧。”
  傅从夜眯眼,他总觉得阮之南理解成了什么别的东西。
  傅从夜:“那你说我们聊什么了?”
  阮之南耸肩,一副“你以为我傻白甜啊”的老练样子:“不就是P打头的网站,在交流一下口味片源惯用手之类的么?”
  傅从夜被豆花呛得差点咳嗽出声。
  阮之南伸手拍了拍他:“我理解了,虽然你长得一副性冷淡的模样,但毕竟是男生嘛。”
  傅从夜抽纸巾擦了擦嘴角,转过头来,呛得脖子都快红了,咬牙切齿道:“你这脑子,该意会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该学的倒是还挺懂!”
  阮之南笑起来,她肩膀撞了一下傅从夜:“哎哟别不好意思,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再说,你以为我那么多BL小黄漫都是白看的么?”
  傅从夜被她的饱览群书气笑了:“……你倒是理论挺丰富的。”
  阮之南还挺得意的耸耸肩:“行行行。你前两天一直说我不是你哥们,不是你朋友,既然不是那我就更不敢说你了。那这位陌生的邻居,生疏的同桌,等学农之后我还能去你家蹭饭么?”
  傅从夜看她那眼巴巴的样子,笑:“我家不欢迎你这种满脑子知识的人。”
  阮之南眨眨眼:“我就是一张白纸,单纯的不能更单纯了。”
  傅从夜起身扔碗,他顺手把阮之南吃完的碗也拿起来,抽了张湿巾塞到她手里:“这我不信。不过看在欠了你一周巧克力牛奶,以及你作为我头号迷妹的身份,我勉强同意管你几顿饭。”
  阮之南一边擦手,一边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他:“我什么时候是你迷妹了?话不能乱说!”
  傅从夜:“哦,那看来之前贴吧连发好几个帖子说‘只有我觉得八班傅从夜超帅’的最软直男,是真的一个直男了。那我要小心了。”
  阮之南顿住脚,她刹车太急,差点扑进垃圾桶里,傅从夜赶紧抓住她胳膊,把她扶正,就看到了她沉默的瞪大眼。
  傅从夜把碗扔进垃圾桶,从满脸呆滞的阮之南手中抽走了那张使劲,也扔进垃圾桶里,笑道:“我还想说呢,之前慈善晚宴的时候你拍的那几张照片,怎么也没看你发到学校贴吧呢。不会私藏了吧。”
  阮之南还想说话,就看着傅从夜往回走了。
  她哪敢说话。
  她不敢承认自己确实有事儿没事儿捧着那几张照片看。
  也之前早就开贴,甚至在帖子里狂言要发傅从夜近距离超帅生图。
  然而生图到手她就反悔了。
  她就跟挨了闷棍似的,一下午都话少。傅从夜倒像游戏连赢五把,一下午都有种平静的胜利喜悦,还对她都很照顾,恢复了以前在学校里任她胡搞的好脾气。
  晚上他们又是在农家宴吃的饭,老邱和几个老师好像自掏腰包,给他们每一桌都上了个烤兔子。那烤兔子一弄出来之后,阮之南也顾不上“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第一个拿起切肉刀站了起来,直呼“香疯了”。
  傅从夜还没伸手,她就在旁边一直说:“哎呀你怎么能吃同类呢?”
  傅从夜:“你刚刚吃同类不是吃的挺欢的么?”
  阮之南:“什么?”
  傅从夜指了指桌子上的锅包肉回锅肉:“猪猪这么可爱你也没少吃。”
  这个圆桌上是两个组十二个人一起吃饭,另一个组的人都跟傅从夜也不熟,本来还有点别扭,听见傅从夜这句话就笑成一团了。他们都跟阮之南关系好,有个姑娘笑的拍着桌子:“我第一次听有人敢跟阮老板这么说话。”
  当然也没人敢跟傅从夜这么说话。
  阮之南也气笑了,她恶狠狠的拔了个兔腿,在傅从夜面前撕咬。
  傅从夜确实愿意跟她闹,他吃兔肉的时候,顺便舀了一碗黄豆猪脚汤,喝汤的时候还想捂住阮之南眼睛:“别看,太残忍了。”
  阮之南恨不得把兔腿骨头都嚼了,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猪脚汤,回头还瞪他,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幼稚!”
  傅从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幼稚,但他嘴角就是有点放不下来。
  他觉得特别放松,也特别安心。以前觉得家里学校,都有点压抑,都让他觉得难呼吸,或许关上门面对习题,面对闲书,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不去考虑那些生活或家庭关系带来的忧虑。
  但阮之南就是天生消除别人烦恼的人。
  以前只是学校里没有烦恼,但想到她并没有因为亲一口的事儿有芥蒂,还想来他家蹭饭,他就明白,这道阳光终于可以照射到他生活的每时每刻,每个角落了。
  而且,阮之南现在忘掉一些,专心胡闹的样子,也让他很安心,甚至理解了她不愿告知父母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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