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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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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得楼去，她看到泡在泥水中，脏污不堪的羊绒围巾，心痛又肉痛！也许，正缘于围巾太脏了，所以才没被人捡走吧。若换个晴朗的天气，大概早就没了。
她无比心酸的噙着泪，自那湿冷的泥水中捡拾起围巾，装进袋子里。自是不敢在宿舍内清洗，唯恐无端招来口舌，横生枝节。只能先藏好，待周末回家后，再行清洗。所幸，明天便是周五，晚上就可以回家了。
周末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公车里的程之宜，终于可以不必忍泪。她愈想愈伤心，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委屈与悲伤，再是抑制不住。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涌出她眼眶，扑簌簌掉个不停，她就那么低着头，顾不得旁人诧异与探究的目光，一路哽咽着，哭哭啼啼回了家。直至进家门前，才抹干了泪。在进家门后，又赶紧洗了个脸，粉饰太平。
而在狭窄厨房内忙活晚餐的妈妈，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心知母亲一定会问她这围巾的来处，她提着塑料袋给妈妈看了里面脏兮兮的围巾，谎称是在外捡到的。
妈妈丝毫也没有疑心，只颇是惊讶道：“这围巾瞅着质量很不错呢！象是真的羊绒诶。要去买的话，一定不便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之宜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更难受了。。
经此一事后，程之宜不再去她的树洞。她被沈昀伤了心，也被那火爆性子的傲娇美人刘晓芸搞怕了。。。
怕事的她为此，只能无条件认怂。
不知道是谁，刘晓芸都能搞出那样大的阵仗，倘若知道是她，还不知要怎么对付她呢……
只要想到会沦为别人议论与嘲笑的焦点，她便不寒而栗。
至于沈昀，彼时，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程之宜，一如大多数内向而安静的姑娘一般，敏感又羞怯。几乎是在当时刘晓芸咄咄逼人，挑衅搅事的瞬间，她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即占了上风。
她不敢再贪恋他给她的那些温暖。就这般亲疏逆转，于悄然无声处，沈昀被程之宜拉进了黑名单，被她视为当前的头号危险人物。。
需要离得越远越好。
※
只这期间，令人颇感讶异的是，自刘晓芸闹了那么一出后，没两日，沈昀便与她分了手。刷新了他与他那一众女朋友们交往的最短记录。
有女同学幸灾乐祸的算了算日子，说沈昀与这位新任校花前前后后，算上刘晓芸对沈昀展开热烈的追求，及至告白成功的日子，亦然交往了不到两个星期。。
沈昀不但刷新了交往时限，且这一回，也是他第一次没能与分手的女友好聚好散。并且听说，他罕有的没有慷慨的为刘晓芸准备分手礼物。
刘晓芸后来又过他们班闹了几回。起初愤然质问，再至哭泣挽留，最终不得不无奈的消停，黯然心伤的离去。
而由始至终，无论刘晓芸说什么，做什么，沈昀一律熟视无睹，表现淡漠。他对刘晓芸纳闷费解，心心念念想要讨一个说法，想要弄清的分手缘由，闭口不言。
程之宜从不参与对他这些八卦的议论。她极度刻意的让自己不要去注意沈昀，不要想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
作为一种郁闷情绪的排遣出口，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将心思悉数扑在了学业上。然饶是如此，她仍然常常感觉闷闷不乐，感觉心情苦涩。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高二的下学期，也在程之宜近乎麻木的少女伤怀中结束了。这段时日内，她硬是管住了自己，一次也没去过树洞。
不曾想，升入高三，开学伊始，她便得知了个令她顿感突兀与失落的重磅消息。沈昀转学了！确切的说是他走了，离开了中国。他随家人一起移民去了美国。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程之宜呆怔了好一会。实在是太突然了！继而，她的心开始感到渐次的疼痛，那痛细细密密，丝丝缕缕，少顷，便疾速的蔓延开来。充斥于她的脑子，她的心，她全部的感知。如斯沉重，如斯难过！
那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生命中，给她温暖；又在她情窦初开时，给了她悲伤的少年，就这样离开了。
至此一别，许就是永别，今生再不得见。很多人，转身，便是一生。消失于人海，消逝于记忆。
那一天，她在宿舍放下行李，来不及整理床铺，不顾日头正烈，便拔足狂奔，一气跑去了树洞。她激动得伸手使力扒拉开，树洞上覆盖的厚重的枝叶。
当那个用气泡膜仔细包裹着的物什映入她眼帘时，她的心忍不住剧烈的狂跳。他果然给她留了东西。气泡膜的边角有被明显啃噬过的痕迹。应当是某类啮齿小兽所为。
她有些紧张的屏息，解开厚厚的气泡膜，看见里面包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尔后，打开盒子，她的瓶子被放在里面，且能看到瓶内他留下的几张字条。与瓶子摆放在一处的是一个皮质考究，棕黄色的笔记本。
她好奇的翻看笔记本，立刻明白这是他做的数学笔记。后面有很多典型的练习题，应该是他后来特意加进去的。因为，一如他以前为她解题一般，每道题都被详细的分解出步骤，并无一例外，每一步都细致入微的做了备注。一道道题，皆条理分明，书写工整。
程之宜放下笔记本，拿手臂抹了抹额头上，因跑得太急渗出的汗珠。转而迫切的拿起玻璃瓶，取出里面的纸条。
一共有三张。她一张一张的看。
他写着：“小孩儿，最近过得好么？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了？”这回他没有附上笑脸，而是画了一个卡通的问号脸。
“嘿，我说那个以前忒爱哭的小家伙，你到底怎么回事？都不用问问题了？是转学了吗？啊？”后面是一张不太高兴的苦瓜脸。
最后一张，他写道：“我要走了，去美国。瞧我多够意思，走之前还想着要与你告别。不象你，忒不地道！一声不响不告而别，说消失就消失了。不知道，我会为你担心的吗？
还有啊，那个笔记本是我特意为你整理出来的习题宝典，送你了。你要能看到，拿走不谢。另外这个邮箱可以找到我，你也给记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后面便是他的邮箱地址。
程之宜想着他写这些话时，那一向傲娇冷然的脸上可能会有的别扭表情，有些想笑。只笑容还未及绽开，泪水却先行落下。
那日午后，灿阳下，银杏树旁，一个瘦小纤细的身影，捧着木盒，哭得不能自已。
此后，程之宜并没有给沈昀发过邮件。她想，本来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现在更是天高路远，大洋彼岸。与其终至陌路，不如就此别过。
只是在心里她不止一次的为他祝福，希望他以后能遇上那个可以打开他心扉的人。偶尔，她也会感到很遗憾。自责自己不该与他生气，早知道，他会走。她实在该对他更好一点。
而最让她遗憾的是，他送给她的那个在她眼里极其珍贵的笔记本。因为一次温习得太过投入，被同宿舍的一个同学给发现了。。
对方惊讶问她，沈昀的笔记本怎么会在她手里。情急之下，她只能用那句万能的托辞：捡的。。
对方听说她是在学校树林里捡拾到的，也不疑有它。过后，便开口借用，都问上脸了，程之宜也不能拒绝。
谁想，这一借用，沈昀的笔记本便成了全班的公用物品。同学们纷纷感叹，沈昀真的学成精了！他做的笔记，专业精准之余，却是格外易懂，比参考书还管用。
就这么一个一个的传阅，直至终于有一天，程之宜失去了它的下落。借用的同学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承认自己是最后翻看的那一个。
程之宜人老实，也问不出到底是谁有心占为己有了。加之，大家都认为这个笔记本是沈昀的，属于它真正的主人。她不过是捡拾到罢了。。
弄丢了笔记本，她一如之前弄丢了父亲赠送的小钱包一般，暗自伤心难过了很久。
再到后来，她考上了而今工作的这座直辖市里的一所大学，毕业后，因顺利的找到了工作，她便留在了这个城市。好在，这座城，离原先所在的省城并不远，坐最快的高铁只需要一两个小时。来去很是便捷。由此，她与母亲很容易便能相见。彼此间倒也不用太过挂念。
程之宜是万万没想过，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的人，居然在近十年后的今天出现在她眼前。而且，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淡。。
不，更甚以往。。。
如今的沈昀愈发的清贵，愈发的优秀。他身上，他整个的人都写满了与她的距离。她和他是离得越来越远了，远得再不可能会有一丝一毫情感的交集。
往事不可追。与他曾有过的美好而青涩的年少时光，已是交付岁月，一去不回。
第10章
程之宜自回忆中醒神，她将这些承载了她一部分青春岁月与时光的纸条和涂鸦，按原样放好。盖上盒子前，她的视线在那条围巾上停驻了片刻。
这条没能送出去的围巾，之后，她本来是想留给母亲。可妈妈却是心疼她，执意不要。只道让她自己戴着。
而她不说不敢在学校戴，便是她心里头亦然万分的不情愿。说不上原因，就是直觉的不想。于是，这围巾就这么剩到了今天。程之宜叹了叹气，将盒子收了起来。
洗漱过后，她照例跟母亲进行了日常的问安视频。母女俩亲热的聊了会天，各自对彼此间这一天的生活做了汇报。
程之宜由来的报喜不报忧，只字不提今天工作时因大意出了茬子，以致被顶头上司骂得狗血淋头的事。更加不会向母亲诉苦，很可能她会被炒鱿鱼，沦为失业游民。。
待母亲欢欢喜喜的关了视频后，满面笑容的程之宜，立刻垮下脸来。随后，她躺在床上无奈的鼓着面颊，呶了呶嘴，心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想，从明天开始，她需要多多注意招聘信息。毕竟，很可能，她就会再度加入求职大军的队伍。。。
※
隔日，公司里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在谈论昨晚的酒会。总经办里的一众年轻姑娘们也是眉飞色舞，津津乐道。诸如，酒会如何的盛大，沈总如何的优雅，美食味道如何的正宗地道等等。
程之宜不甚起劲的听着，虽说今天来之前她已做了自我心理建设，但真当坐在办公室里，仍然不免心头惴惴。就怕突然被召觐见，铁口律令，一纸辞退书的把她给炒了。。
倘真那样，实在有些丢脸啊！
只是一天过去了，接着又一天过去了，一连几天上头并没有对她表示出什么动静。
周部长对着她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但也仅止于此。之后，他再没找她谈过话。似乎一切照旧，风平浪静。
而这几天，她也没有见过沈昀。小卒子与身居高位的大BOSS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沈昀不单办公室位于公司的顶层，更有专属于他的电梯。与普通的基层员工，身份有别泾渭分明。平日里，难打照面。
又过了两日，却陡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许婷婷被免了总秘的职务，即将给换去公司公关部。取而代之的听说是沈昀亲自面试，新召进来的一位男助理。
消息一出，总经办又炸了锅。太意外了！对这件事，八卦的姑娘们扎堆咬耳朵，议论纷纷。最终结论有三：
有人觉得沈总这个人，看来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专业如许婷婷，都不能令他满意。
也有人对沈昀换掉女秘书，而选用男助理进行了一番论证，最后结语：沈总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洁身自好。毫无疑问，他此举是为了他的心上人。不想自己的爱人心慌吃味。现今，不为美色所动，不玩感情游戏，不搞暧昧，专一专情的男人，实在太稀罕了！
还有人背地里大放厥词，质疑沈昀的性＆向。。
依据的理由是沈昀长得太过俊美，而这年头，通常面相生得格外好的男人多半都是GAY。。
尤其，他新召的助理亦是个花美男，一个娃娃脸的小哥哥，脸容清秀。瞧着有些儿受。。。
程之宜默默的听，心底也很是讶然。说沈昀可能是同性恋，她是不大相信的。她更倾向于沈昀是为了自己的爱人。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沈昀在选择女朋友这方面，审美标准一向挑剔。不是漂亮的姑娘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可以说是严重的外貌协会分子。虽然他与每一个都不能相恋长久，但可以肯定，他对异性的要求，有一张漂亮的脸庞至关紧要。
许婷婷的美是公认的。即便她为人傲慢，很有些美人架子。谈不上有多么好的人品。但美就是美，她的确长得花容月貌，令人惊艳。
程之宜觉得许婷婷的面相，应该能符合沈昀的审美。可是他换掉了许婷婷，这说明他大概真的是为了避嫌。能令一个男人想要避嫌，那除了是心有所爱，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沈昀有了爱人，程之宜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但很快，她便自我安抚，这不是很正常吗？男大当婚，以他的年龄与条件，有爱人实在太正常不过。说真的，他若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她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
许婷婷坐在公司假山后面的休憩长椅上，俏脸泛白。心里着惊而慌乱。沈总的这个调令让她大受打击，懊悔不已。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着实后悔自己，表现得太过心急。他一定认为她是那一类想靠美色上位的女人，是那种习惯潜规则的女人。
但其实，她是真的看上了他这个人，真的喜欢上了他。第一次在余总那见到他的照片，她便知道他是自己喜欢的型。
待他进公司，见到他真人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便为他心动了。那一日，他找她谈话，了解部门内的相关人事。
期间，他面容沉静，眼眸清明。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的轻佻与挑逗。从始至终，举止得宜，温文尔雅。真真芝兰玉树般风度迷人。
当日走出他的办公室，她心情舒怀，无可言说。她想，就是他了。他就是她命中的MR。right。
当晚的酒会，他毫无争议的成为了场内最突出的亮点。她的眼睛无法离开他的身影。以致，有好几回，与他视线相对。
每每他看过来，她都会忍不住对他露出欢喜的甜笑。起初，他会对她回以礼貌的微笑，但后来，他的面容变得冷淡。
是了，一定就是如此！
是她表现得太快了！
让他觉得她不够矜持。
得知，他将自己换掉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情爱的世界里，无往不利的她，第一次被这样毫不留情的“嫌弃”。。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冷酷的一个人。。。
许婷婷坐在那里，心情懊丧得无以言表。
不论许婷婷如何不情愿，到底还是给调去了公关部。而程之宜虽然没被炒鱿鱼，但当月的绩效考核打低分，扣工资，却是逃不掉的了。
虽是破财，她心里却是庆幸。不论怎样，总算保住了饭碗。她暗暗想，以后定要小心行事，再不能犯错。
从私心底来说，即便沈昀不记得她，即便她也没有打算与他来个老同学相认，攀些交情。可她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象个草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纵是她做事认真，极尽谨慎。仍然被麻烦找上了门，且，麻烦还不小！
直至，最终被通报到了沈昀那里。
第11章
事情的起因是缘于一张报销单。那一日采购部的吴部长突然来到总经办，问罗玉霞他上周拿过来的报销单有没有报下来。
其实他是顺带着问问，本来是要去周部长那里谈事，路过外区办公室，看到罗玉霞，他便开口了。
说来，采购部的报销事宜，原本都该由采购部的当职文员去办理。只是这一回有些个不同。
上周他作为采购部的代表，连同另两位采购部的相关负责人，随同新上任的沈总和他的助理，与公司的其余两位董事，及一名专业的技术人员，一块应邀去韩国视察公司新接洽的一个供应商企业。
公司在差旅报销上，有明文规定。且执行严格。每个部门当月的费用报销，都有相应的报销额度。超支了，就得打报告，说明缘由，逐级的请示领导，等待领导们的层层批示。
而每一位员工又按职务与头衔的不同，其差旅补助的标准，亦是各有规定，大不相同。这次出差，有这么多的大佬，一应的出行事宜，自然都是高规格高标准。支出的花费，可想见的数额巨大。兼之，吃住行的费用票据，大多都混和在一起。
是以，为节省时间，几个大佬一合计，特事特办，这回的报销就统一都走总经办这边的费用。待费用报销下来后，再逐个划账打款。又因这位吴部长为人特别老练沉稳，故而，出行的票据一直都由他保管，交由他回公司后走流程，办理报销。
至于董事与总经理，便是靠谱，也不可能去管这些个琐屑的事务。现实的说，职位摆在那里，当是不能低这样的架子。而总助虽是助理，但他也只管包办总经理的事务。
由此，吴部长将要报销的票据，整理集中后，就拿给了罗玉霞。她是总经办负责跑报销流程的文员。
吴部长这随口一问不打紧，罗玉霞心里却是打起了小鼓。。
她才去了五楼财物部，取回了前两日公司开计划后，递上去的跑完了签字流程的一批报销单。里面并没有吴部长的报销单。事实上，若不是这会吴部长开口问询，她压根没想到这单子。
她按捺着不安，不露声色的虚应了吴部长，只推说还没报下来，得再等等。尔后，暗搓搓心急火燎的跑去财务部，问接手的田会计。
熟料，田会计神色冷漠，一脸不耐。急躁道：“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吴部长的报销单了？你给我多少单子，我就还了你多少单子。别自个弄丢了，瞎找人扯皮！你回去好好找找，反正，你给的单子，我都审核完了。”
他这一说，罗玉霞也有些傻眼。最要命是，她自己也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给过田会计这单子。。
眼见田会计言之凿凿，兼之，人当着她的面，桌上桌下，还有各个抽屉里一通扒拉，确实不见那单子。她亦不由得心虚了。她想，她许是真的没有将吴部长的单子拿上来。
她赶忙又急吼吼的跑下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着头，使劲的翻找。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所有能找的地儿，都给翻了个遍。
没有！
那单子不翼而飞。。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冷汗蹭的就冒上了额际，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什么单子不好掉，好死不死，偏偏掉的公司一众大佬们的报销单……
这可怎么办？要怎么善后呢？！罗玉霞面色惨白，心急如焚。
她努力回想，奈何一点也记不得了。部门内，每个月报销的单子那么多，她都是一起跑流程，然后再一起拿上去给财务。
莫非是在路途中掉了？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越想越是绝望。大概真是自己一时不慎给弄丢了去。想着，那单子怕是找不回来了，她顿时象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
不行！这个后果绝不是她能承受的！届时事发，不单可能工作不保，也许还不能善了，说不准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钱也拿不到。
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绝不能！
家境不好，人也不出众，更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特长与能耐。不说一无是处，却也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长处。在竞争激烈，僧多粥少的求职市场上，可谓不占半分的竞争优势。甭论，她年龄也不小了，再想出去找一份福利待遇，能及得上现下这份工的，着实不是容易的事。
瞧，这个时候，她倒是能格外理智的看清楚自己的分量……
此刻，惊魂不定的罗玉霞僵着脸，神情近乎呆滞。哪里还有平日教训新人时，那尖酸刻薄，不可一世的得意嘴脸。她目无焦点的环视着办公室，心里怕得不行。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正埋头工作的程之宜身上时，她的心中突地冒出个念头。这个念头仿若最后的浮木一般，瞬间安抚到了罗玉霞惶然不安的心。
于是，可怜的程小童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遭了算计，飞来横祸的背了锅。。
为什么罗玉霞的事能牵扯上程之宜呢？
很简单，一切皆源于办公室人际场上免不了的“潜规则”。。
资历老一些的员工，欺负新人，指派资历浅的员工做事。这大概是全世界职场里都会发生的事儿。
罗玉霞与程之宜就是这样的食物链。
程之宜虽然来龙旻快两年了，但比之在龙旻呆了近八，九年的罗玉霞，资历自是要浅上好些。
兼之，程之宜素来是个老实的，为人乖巧本分。面相又生得十分显小。是以，即便同是文员，即便各有职责。却是半点不妨碍罗玉霞在程之宜面前，摆谱。
从程之宜初来乍到，一直到现如今。但凡罗玉霞事多，或者根本就是想偷懒耍滑，她便会将自个的事务，分派给程之宜帮她做。也不止是程之宜了，基本进总经办的新人，都会受到罗玉霞这样的“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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