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婚-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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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哪一个？
　　哦天！
　　果然乐极生悲。
　　掏出手机，她斟酌再三发了一条短信。
　　“哪一个亭子？几点？你来了没有？”
　　手机一直安静着，没有任何的反馈。
　　苏小南想到郑凯说的“紧急任务”，猜他肯定不方便，或者根本就没有使用这个手机号，抿了抿嘴唇，叹了一口气。
　　无奈，她只当欣赏风景了，将景山上的五座亭子都走了一圈。
　　不出所料，并没有看到安北城。
　　考虑再三，她选择了从大门上来最近的一个亭子来等待。
　　今天除夕，上景山来赏雪的人很少。偶有上山路过的，或是情侣窃窃私语着，或是三朋四友结伴而行着，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也会看一眼单独一人的她，然后，迅速走开。
　　寂静的景山孤亭，仿佛成了她一个人的世界。
　　从高处往下俯瞰，雪下的京都市确实太美太美，令人沉醉其间，竟有误入仙境之感。
　　可——景山上的天气也确实太冷太冷！
　　苏小南呵口气，将自己像一只包子似的缩在羽绒服的帽子里，拉高围巾连嘴鼻一起捂住，就留两只眼睛看着外面，等待着安公子大驾光临，给她带来惊喜——
　　雪风如刃，刺入肌骨。
　　坐的时间越长，苏小南越不耐烦了。
　　无数次掏出手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可除了时间在不停溜走，没有半点消息过来。
　　苏小南渐渐有些怀疑……安北城到底在搞什么？
　　是因为任务脱不开身，还是有什么别的急事？
　　他如果一直不来呢？她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实际上，苏小南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
　　可当“放弃”这个念头浮上脑海时，却不受她理智控制的被排斥了。
　　等！
　　她必须等！
　　不管多久都等！
　　她相信安北城。
　　既然他说了今天来，那他就一定会来。
　　于是，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大年三十，在万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欢乐日子，苏小南一个人坐在景山孤亭的栏杆上，从上午十点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中间她还偶尔到处跑一跑，看一看。
　　到后来她怕安北城来了会找不着她，索性只固定在一个亭子周围转悠了。
　　可亭子位置都高，就算坐在背风的地方，又能挡多少风呢？
　　天越暗，温度越低，她浑身上下都快要冻僵了。
　　“该死的安北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手机电量开始告急了，一条红红的线，让她双眼也被染红。
　　委屈是有的，可她依旧不想放弃。
　　她宁愿相信安北城出了什么事，也不会信他会失约——
　　“呼！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天气越来越冷，亭子周围的地面上，已经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山下的风景也不再是一片雪白，而是朦胧一片的温馨灯火……
　　人家都该在家过年，吃团圆饭了吧？
　　“安北城，如果你今天不来，我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你——我发誓！”
　　鼻子酸酸的，她搓了搓胳膊，为了不冻着，她开始穿着靴子跑步，自己喊着“一二一”，就像在部队训练似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凌乱的脚印……
　　～
　　大年三十是安家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
　　这一天，安家几房的子孙都会回到京都的大宅里，焚香祭祖，吃团圆饭。
　　安家是一个大家族，相比于如今完全都市小家化了的家庭来说，规矩多，又守旧，但一代一代传下来，好多东西都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每一个安家子孙都得遵守——
　　其中有一条，不管人在哪里，都必须回家过年。
　　安宅的大客厅里，安家二房的小姑娘正拿着一个气球，来来去去的奔跑、笑闹，庭院里面，三房的两个小丫头正在偷偷点电子炮，惹来她们老妈一顿喊一
　　热闹的年，人人都喜逐颜开。
　　安北城今天也在家，却没有下楼。
　　当然，也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除了安瑜。
　　安瑜是昨儿才回京都的，陪安老太太忙碌着包了一会饺子，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奇怪地抬高下巴。
　　“妈，城子他媳妇咋没有回来？”
　　安老太太脸色稍稍一变，叹息了一声。
　　“不是参加什么学习去了吗？唉！”
　　那一声叹息，落在耳朵里，安瑜就全明白了。
　　安蓓蓓婚礼上出的岔子，安瑜都看在眼里。中间陆明厉又带回一个叫“陆止”的女儿，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她也很好奇到底哪一个是陆止。同时也明白，安家和陆家这么僵持着，大家都很尴尬，更何况城子那个小媳妇？
　　安瑜对苏小南印象不错，琢磨一下，起身洗个手，对安老太太一笑。
　　“妈，我上去看看城子。”
　　这两天安北城都在家，但整天没个表情，也几乎不出门。安老太太察觉出他情绪不对，有心说一说，可中间隔了一代，她和年轻人有代沟，也没法子沟通。
　　一听安瑜的话，她赶紧点头，“去吧去吧，好好开导他——”

　　☆、第329章，孤独会上瘾

　　第329章，孤独会上瘾
　　安瑜上楼时，安北城正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房间窗帘拉着，没有开灯，屋子里光线有些偏暗，因此，他手上点燃的香烟也就格外亮眼。
　　安瑜抿一下嘴，走到他的身边，拉椅子坐上，不客气地伸出手。
　　“烟给我来一根。”
　　安北城淡淡扫她一眼，没有说话，把烟盒递给她。
　　“啪！”安瑜低头，自己把烟点燃，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悠哉悠哉地陪他闷坐了半天，突然浅声一笑。
　　“怎么的，还为你小媳妇的事儿烦着呢？”
　　安北城不常与人交流，但对安瑜向来比对安家其他人好一些。
　　闻言，他皱下眉头，“嗯”一声。
　　这反常又快速的回应，让安瑜微微吃惊。
　　她坐直身体，往前拉了拉椅子，离他更近一些。
　　“这大过年的，她一个人在外头？”
　　安北城夹着烟的指，僵硬一下，然后搓向了太阳穴。
　　沉默一瞬，他又“嗯”一声。
　　“哎！”安瑜叹，“我说，这也怪可怜的！”
　　听安北城不吭声，她斜着眸子，瞄他的表情，“你们那些破事我也听说了。依我说，不管她是不是陆止，好歹都陪你睡过觉吧？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更何况，你们也在一起大半年了。人都在京都，这大过年的不让人家来家过年，说得过去吗？”
　　安北城眉心拧着。
　　“小姑姑，这事没那么简单——”
　　欲言又止，他眉目间浮上一层阴霾。
　　虽然他那天回答安正邦的时候，一席话说得响当当的。
　　可如果非说那份调查卷宗没有为他带来震撼和影响，那肯定骗人的。
　　没有人会不在意这种事情，除非他本身思想就不正常。
　　安北城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价值观与道德伦理观，短时间内，他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办，又该拿苏小南怎么办。
　　……甚至于，他都不敢去做进一步求证。
　　是的，他爹说得对。
　　其实看了卷宗，他心里也信了七七八八。
　　可人有时候很奇怪，会本能的逃避一些不愿意面对的棘手问题，尤其感情的事。
　　在工作上，安北城一向铁骨铮铮。可感情上，却有些与智商不对等的低能。
　　他不敢去求证真假。也不敢去想，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又抑或说，如果确定了这件事，他和苏小南该怎么办？
　　她会怎样看待他？会不会以为他一直就知道——本来就是个变态？
　　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
　　“城子，孤独会上瘾是吧？”安瑜吸一口烟，冷不丁抛来一句话。
　　安北城一怔，望向他，目光冷而淡。
　　“呵呵！这是病。”安瑜微笑，吐一个漂亮的烟圈，将双脚懒懒地搭在前面的凳子上，漫不经心地叹息，“说来我们安家人呢，一个个外面光鲜得像个人似的，可内子里，哪个没病啊？”
　　安北城面色微沉，身躯一僵，还是不说话。
　　安瑜微笑撩他一眼，“我这么说，你别不爱听。我觉得我啊，比你病得更深，嗯，都快病入膏肓了。”
　　一个光鲜、华丽、浑身闪着金光的大明星，她说自己病入膏肓了，别人或许不会信，但安北城却没有半点意外。
　　他望向安瑜，“少抽点！”
　　“哟！”安瑜笑了起来，“懂得关心人了？不容易。看来小六子改变你的地方，还真不少。”
　　安北城脸上有些不自在，“跟她有什么关系？”
　　“咋就没关系了？”安瑜又笑，“没有她之前，你哪像现在这么有人情味？”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安北城心里突然有些闷。
　　拿过烟盒，他又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烟草入肺，可以短暂地麻痹一下神经……
　　“行了。城子。”安瑜倾身过来，把他手上的香烟夺过来，摁灭在烟灰缸里，神色严肃了不少，“趁年夜饭还没有端上桌，赶紧去把小六子接过来吧。”
　　安北城没有动，“小姑姑，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得了，少跟我扯！”安瑜脾气也不是个好的，马上拔高了声音，一改之前的好态度，不耐烦的样子，女王范儿十足，“你不去接，那我去了？”
　　安北城沉沦一下，凉飕飕睨她。
　　“那你怎么不把大雷接过来？”
　　“噫，学会顶嘴了？没大没小，我是你姑。”安瑜失笑着推他一把，“赶紧去吧。我知道，你怕大哥和大嫂那里有什么说法——可大过年的，有我和奶奶顶着，他们再不高兴也就那么回事，至于其他人……你什么时候管过他们的看法？”
　　安北城脸上神经不变。
　　冷冽的，凝重的，让安瑜有些看不懂。
　　“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卷宗的事，安瑜不知道，当然也不会知道安北城的纠结。
　　可实际上，安瑜那句话，还是打动了他。
　　过年了，她一个人在京都……
　　“安北城，我想你了。”
　　冷不丁的，她那天的声音又浮上脑海。
　　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想起了？
　　安北城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因为当他意识回复的时候，人已经走下了楼。
　　大过年的，他没有叫司机，自己开着那辆低调的迈巴赫迎着京都的风雪就驶向了573学校……
　　～
　　学校里，李航正和几个战友在一起乐呵的包饺子，听说安北城来找他，就等在外面，差一点没有被吓死。
　　“我的天！”
　　他随便洗了个手，带着一身的面粉就冲到了安北城的面前。
　　抬手，敬礼，他沉声低喝，“老大好！”
　　安北城摆摆手，嘴唇动了动，目光不知飘向了那里。
　　“你……还挺好的啊？”
　　这是老大在跟他寒暄？大年三十跑学校来找他聊天的？
　　李航愣一下，发现他视线闪烁，马上就悟到了真相。
　　心里闷笑着这人的闷骚，他一本正经地点头，“报告老大，一切都挺好的。”
　　这样的回答，让安北城一时就找不到话说了。
　　李航看他冷峻的面孔上，似有若无的落寞，突然有点心疼了。虽然以前经常受他“虐待”，可这都过年了，他还折腾人家，好像也不太厚道？
　　嘿嘿一乐，他问：“老大，你是来找咱嫂子的吧？”
　　一看就是问到心坎上了，安北城的神色明显柔和了一点。
　　“嗯？她人呢？”

　　☆、第330章，你为什么要等我？

　　第330章，你为什么要等我？
　　李航心里叹息一声，觉得这人也太闷骚了。
　　来做什么直接问不好吗？
　　他微微一笑，“报告老大，嫂子上午说出去逛逛，这会儿应该在——”
　　在，在哪里呢？
　　不对，李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嫂子是上午离开学校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按理她早该回来销假了，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她的人影……
　　完了！会不会出啥事了？
　　李航支吾着，目光有些闪烁，“会不会……会不会在宿舍？”
　　见状，安北城马上变了脸色。
　　他掏出手机，翻到那天苏小南拔过的陌生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无情的冷空气中响起，绞碎了安北城的侥幸心理。
　　“老大，你别着急，我先去找找看……”李航脸上也有些紧张。
　　然而，苏小南的人不仅不在宿舍，甚至根本就没有回过学校。
　　安北城冷冽的面孔如嵌冰霜，他迅速返身上车，动作快得把李航心肝都快吓瘫了。
　　赶紧跟了上去，他道：“老大，我跟你一起去找。”
　　安北城没有回答他，车门“砰”一声关严，汽车绝尘而去。
　　“这……千万不要有事啊。”
　　出了事，他可就完蛋了。
　　李航一个头两个大的站在风雪中，目送那汽车离开。
　　～
　　安北城驶出573学校，一边往市区方向开，一边联线简聪。
　　“简聪，是我，安北城。”
　　“老大？”简聪诧异一下，笑嘻嘻地问：“你不会是给我拜年的吧？”
　　安北城眉心拧着，不和他废话，直入主题。
　　“马上！定位苏小南。”
　　苏小南脚上的“囚鸾”脚链采用了目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接收芯片，可供GPS卫星定位。来573学校之前，安北城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离开，没有事先打电话，也根本没有想过定位这件事。
　　实际上，从那天和安正邦谈过之后，他几乎完全封闭了自己……
　　但乍然知道苏小南不在学校，这一瞬，他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如果是死神趁机掳走了她，会怎么样？
　　雪继续在飘，安北城把车开得很快，双手紧紧捏住方向盘，一张俊脸僵硬成了冰川。
　　“呼叫老大，呼叫老大！有消息了——”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安北城觉得，简聪的声音，居然那么好听。
　　～
　　景山上的空间，似乎冻成了一个冰窟窿。
　　苏小南精心打理好的头发早被帽子弄得乱七八糟，手机也已经彻底进入了无电的尸体状态。这一片天地，因为过大年，终于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坐在亭子外的栏杆上，像一个孤魂野鬼。
　　哦，还有一个人在陪她。
　　一个她亲手堆成的雪人，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堆的雪人。
　　严格来说，那都不像个正常人——因为他冷冷的面目，怎么看怎么像安北城。
　　她想，肯定是恨透了他，才会把雪人也看成了他的样子。
　　她早就该离开这破地方的！回学校，至少还有热腾腾的饺子可以吃，还有战友可以嬉笑打闹，还有一群人陪着她同度大年。
　　可她——还是没有走。
　　因为这个，她都开始痛恨自己了。
　　“嘶……冷呵……”她跺着脚，搓着手，又站起来靠在亭柱上往下观望。
　　光线朦胧的莹白色雪地，空无一人。
　　她庆幸自己的身体一直不错，要不然，肯定早就躺下来。
　　“阿嚏——”庆幸心理还没过去，喷嚏就来了。
　　苏小南下意识扯紧围巾，不让冷风透入衣领，又开始站起来围着亭子和那个雪人跑圈……
　　一圈。
　　两圈。
　　三圈。
　　无数圈……
　　一颗心跑得拔凉拔凉的，饥肠辘辘，脑子也一片空白。
　　“安北城。”她低低的骂。
　　“安北城，你混蛋！”她有气无力地骂。
　　“安北城——你王八蛋——”她撑着腰，越来越累的骂。
　　“安北城——你真不是一个东西——”
　　用尽力气，她大喊着望着天骂。
　　忽地，一道手电光射了过来——
　　谁？她吃了一惊，从愤怒中抽离出来。
　　不会是景区要闭园了，管理来撵她走吧？
　　失望、沮丧、不甘心，各种心情交杂，她矛盾的心理，五味陈杂。
　　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没有回答，半眯眼瞅过去。
　　有人大步往这边来了。他手上的手电筒，光线一闪一闪，迷了她的眼，让她除了看见那人身形高大，是一个男人之外，也分辨不清长相。
　　瞧着那身形，她心里升出最后一丝希望。
　　“喂……”
　　她以为自己的喊声很洪亮，可出口才发现，嘶哑不堪。
　　“是安北城吗？”
　　风雪吹翻了她的帽子，头发也在风中扬了起来，她浑然不觉。
　　手电筒的光不动了，光线后的影子也在原地停了下来。
　　漫长的一瞬后，在苏小南快要失去耐性时，那人才又抬步。
　　“是。我是安北城。”
　　喑哑熟悉的声音，如天籁入耳。
　　苏小南又惊又喜又崩溃，猛地抬手，她捂住嘴巴，脚步几乎站不住，慢慢地，蹲了下来。
　　“苏小南？”手电筒的光线终于停在了她的身边，男人居高临下从头顶俯视着她，复杂的声音略带迟疑，“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一听这话，苏小南就火大了。
　　抬头，她就那样蹲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他。
　　“你个混蛋，还好意思问我？”
　　安北城眉头微拧，看着她不说话。
　　天地间，风雪的呼啸声凌厉猖狂，他们之间，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小南最受不得这样的他，尤其在等了一天之后，满腹郁气都化成了怒火，不由咬牙切齿。
　　“你是死的么？看我站不起来，不知道扶我一把？”
　　安北城紧握的拳心攥了攥，缓缓的，伸到她的面前。
　　“哼！”苏小南不高兴地将手搭上去，主动拽紧他的手，然后借力站起来。
　　可蹲这一会，早就已经酸麻不堪的腿脚就更不听使唤了。
　　身形微微一晃，麻木感让她像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没有拽稳他的胳膊，身体却生生撞入他的胸膛——
　　他高大的身躯一僵，似乎往后退了一下，这让苏小南火更不打一处来。
　　“气死我了！退什么退？还想跑啊？说清楚！让我等了你一天，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生气地发泄着她的不满，可安北城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等我？”

　　☆、第331章，放飞去爱一场

　　第331章，放飞去爱一场
　　苏小南一怔。
　　她知道安北城不是一个喜欢玩笑的人。
　　这么说，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了？
　　飞快掏出手机，她想用证据砸他一脸——可手机没电了。
　　可恨！她打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摸着已经干到疼痛的嘴，嘶哑着声音说：“要不是你发消息约我来看雪景，我特么是疯了会来受这活罪？”
　　安北城与她四目相对。
　　冷冽的目光，时闪，时隐，似乎在思考……
　　但从脸色上看，苏小南开始相信，这件事他确实不知情了。
　　狠狠一惊，她狐疑地说：“难道……是有人故意整我？我靠！大过年的，没这么夸张吧？”
　　安北城没有回答，却缓缓握紧了她的手。
　　“我们先回去。”
　　我们，回去。
　　这两个词儿，温暖了苏小南的耳朵。
　　她微微昂头，呆呆看着面前这张冷峻的面孔。
　　莫名的，她鼻子突然就有点酸。在等了一天，哦不，在十几天的怨念之后，所有的委屈，也全都在这一瞬散开。
　　“安北城，我……你是说要带我回去？”
　　安北城静静看她，没有回答，一只手却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将她缓缓搂入臂弯，用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风雪，要扶他往山下走。
　　可苏小南心里不确定，还是忍不住问。
　　“安北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们回哪里？”
　　“苏小南，你的话太多了。”安北城看她傻傻看着自己，脚却不会动弹，突然喟叹一声，双臂一展，将她挡腰一抱就搂入怀里，顺着亭子那一条几乎被积雪覆盖的台阶往下走——
　　风，在继续吹。
　　雪，也在继续飘。
　　苏小南窝在安北城怀里，却不冷了。
　　她想，她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了他。
　　甚至于，他都没有解释，更别说有好听的话哄她了……
　　可她偏生就吃他这一套。谁让她自个儿犯贱呢？
　　苏小南寻思着，不由偷偷笑弯了眼。
　　“安北城，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安北城说：“嗯。”
　　她眼珠一转，“那你去过学校了？”
　　安北城说：“嗯。”
　　苏小南唇角笑容更大了，“发现我没在学校，是不是急坏了，然后就赶紧来找我？”
　　安北城低头看她一眼，好一会，幽幽一叹。
　　“苏小南，以后不要让人这么担心。”
　　担心？嗯，这个词她喜欢，却不太服气。
　　“我哪有？要不是你约我，我会傻不兮兮地跑到这里来吃西北风？”
　　这个黑锅背得有点冤，但安北城没有申辩。
　　苏小南挽住他的脖子，观察他半晌，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由凑过头去，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啵……”
　　久违的吻，带着她温热的呼吸，在这个冰雪寂静的天地里，亲昵无比。
　　可安北城身体一僵，突然就站住了。
　　他反应太大，吓了苏小南一跳，“怎么了？”
　　随即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