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幸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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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然：“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阳：“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和辛雨都忙，都是我妈在置办这些事儿。结婚典礼在h市办，亲戚朋友提前一天从老家过来，都安排在酒店住。”
　　　　顾然：“不在老家举行婚礼吗？”
　　　　苏阳一愣，“老家那边等回去再摆酒席吧。”
　　　　顾然低低地哦了声，没再追问婚礼的问题，默了片刻儿，说：“你们打算在哪里拍婚纱照，礼服订好了吗？”
　　　　苏阳：“辛雨看了几家，还没最后敲定。”
　　　　顾然犹豫一番，“我有位朋友开了一家摄影公司，主打verawang婚纱，你们要是愿意可以给很不错的优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介意。”苏阳眸光清亮，看向顾然。
　　　　顾然赧然一笑，“抱歉，我只是随口一说。”
　　　　苏阳：“顾然，你已经为辛雨做得够多了。她剩下的人生，请你放心得交给我。”
　　　　顾然对上苏阳坚定的目光，“是我冒昧了……苏阳，你才是那个能给辛雨幸福的男人。”
　　　　他说罢，眼睛望向湖面。辛雨曾说最喜欢verawang的婚纱，她嫁给他时，他没钱让她穿上verawang的婚纱，只能在淘宝上买便宜的地摊货。如今他有钱了，却失去了送给她verawang婚纱的资格。
　　　　苏阳：“顾然，我和辛雨后天结婚。”
　　　　顾然愣了愣，说：“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
　　　　苏阳：“你要是笑不出来，在我面前不用勉强自己。”
　　　　顾然：“我是真高兴……在我看来白头到老是最美好的新婚贺词。”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夜空划过的一颗流星，刹那间照亮彼此的心，那是属于男人间的理解。
　　　　————
　　　　“哇，新郎好帅啊。”李梅围着苏阳啧啧称赞，搞得他脸都有些红了。
　　　　李梅托着下巴，说：“苏医生，你们医院要是还有像你这个级别的帅哥，记得给我留着哦。记住，我可是辛雨的闺蜜，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一定先给我介绍，我可是白大褂控。”
　　　　李梅话音刚落，辛雨掀开绛紫色帏帘，缓步走出来，“你什么时候变成白大褂控了，前段时间不还是冰山总裁控么？”
　　　　一束灯光熠熠挥洒在辛雨身上，香肩半露，弧形优美的抹胸更让纤腰似经不住一握，高绾的黑色发髻与胜似白雪的礼服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真不愧是verawang婚纱，简洁优雅，完美地烘托出女性柔美的气质。
　　　　苏阳暗暗吸了口气，伶牙俐齿的李梅目露金光地盯着辛雨，连还嘴都忘记了。
　　　　“辛雨，你简直美死了……verawang婚纱真好看，我结婚也要穿这个品牌的婚纱。”李梅激动地张开双臂想要抱抱辛雨，可张了张手臂，也没找到下手的地方，就算了。
　　　　辛雨瞪李梅，悄声道：“先跟林海良办完离婚再说吧。”
　　　　苏阳走过来，目光始终落在辛雨身上，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淡淡的微笑，心里溢满甜蜜。他牵起她的手，柔声说：“真好看。”
　　　　辛雨低头笑，竟有点不敢直视他灼然的目光。
　　　　李梅笑着打趣，“哎呦呦，真好看是几个意思啊？是婚纱好看还是人好看？”
　　　　苏阳清俊的脸庞腾地红了，把辛雨的手握得更紧，“我老婆好看。”
　　　　摄影师在那边叫人，准备拍婚纱照。本来婚纱照的拍摄安排了两天的时间，一个内景，一个外景，可医院工作太忙，苏阳没那么多时间，只能把婚纱照压缩在一天拍摄。
　　　　等拍完婚纱照，两人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全程陪同的李梅倒是精神抖擞，帮忙收拾东西，替两人拿外套。苏阳心里过意不去，说要请李梅吃饭，地点随她点。
　　　　“随我挑啊？”李梅转着眼珠子问，“苏医生，你要真心感谢我，可不可以换种方式来表达？”
　　　　“什么方式？”苏阳问。
　　　　辛雨捂脸，李梅可不可以给我留点面子。
　　　　果然，李梅说：“给我介绍帅锅医生啊，人品第一位，其他没要求，有份稳定工作就行。”
　　　　苏阳笑笑，答应下来。有时他觉得李梅挺有心眼儿的，有时也很简单，就像现在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点其实跟辛雨有些像。
　　　　苏阳答应给李梅介绍对象，李梅对晚餐的要求一下子降到有个馒头啃啃就行。不过苏阳还是带她们去吃了h市的老字号重庆火锅。
　　　　趁苏阳去洗手间的空儿，辛雨问李梅跟林海良离婚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两人的感情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李梅一掌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别跟我提那个渣男，辛雨，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渣吗？”
　　　　“……”辛雨摇摇头。
　　　　李梅冷笑一声，“离婚时一块钱都要跟你斤斤计较的男人最渣，恨不得把去年送给你的羊绒大衣都折算成现金，更不要提房子车子了。辛雨，我们当时买这房子的时候，林海良家只拿了两万块钱，我家拿了15万，他现在竟然舔着脸跟我分房子，真特么可耻。”
　　　　辛雨：“是有点过分了，他可能觉得婚后一直是两人一起还利息，所以也想分房子吧。”
　　　　李梅：“所以嘛，没有对比就看不出优劣。你看人家顾然，离婚后什么都愿意留给你，可林海良呢，就这么一套旧房子还要跟我争，一点情面都没有。”
　　　　辛雨握住李梅的手，“好了好了，咱们吃饭不提那个负心汉了。”
　　　　李梅静默片刻儿，再次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似有眼泪在浮动，“辛雨，我生气不是舍不得这房子，而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换来得却是一分一毫的算计，真他妈恶心。”
　　　　————
　　　　三人吃完晚饭，苏阳开车先送李梅回家，最后送辛雨。
　　　　电台舒缓的音乐轻柔地在流泻出来，仿佛催眠曲似得唤醒了身体里所有的疲惫，辛雨窝在副驾驶座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苏阳侧首看向她，眸底满是爱意。
　　　　车子穿过黑夜行驶在霓虹闪烁的道路上，身旁有她相伴，人生足矣。
　　　　辛雨醒来时，睁开眼睛便看见苏阳清俊的脸庞近在咫尺，淡淡的微笑，玩味儿的凝视。
　　　　“醒啦？”
　　　　辛雨尴尬地揉了揉头发，睨了苏阳一眼，嗔怪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苏阳：“你劳累一天了，不舍得叫醒你。再说……看你睡觉流口水，挺好玩的。”
　　　　辛雨愕然瞪圆眼睛，赶紧抹了抹嘴角，“啊，我睡觉时流口水了？！”
　　　　苏阳：“别擦了，我刚才已经替你擦了。”
　　　　辛雨尴尬，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喜欢verawang婚纱？”
　　　　苏阳：“猜的，难道我猜错了？”
　　　　辛雨：“没猜错啊，我最喜欢的就是verawang婚纱，简洁优雅大气……”
　　　　苏阳：“很适合你的气质，今天的婚纱照拍得很漂亮。”
　　　　辛雨抿唇笑了，“我也很喜欢。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苏阳：“嗯，晚安。”
　　　　————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日历牌上多了一个圈又一个圈，辛雨拿着油画笔伫立在窗户前，默默出神儿。
　　　　明天就是婚期了，家里到处贴着喜庆的红字，父母也从老家赶过来了。亲戚朋友都说她有福气，找了个有前途的外科医生，人又英俊又年轻，耳边灌满了祝福声。她开心，真得很开心。
　　　　辛母：“辛雨，快过来看看妈穿这件衣服是不是太艳了，好不好看啊？”
　　　　辛父从报纸里抬起眼睛，瞄了老婆一眼，“是咱们闺女结婚，不是你这个老太婆，臭美什么。”
　　　　辛母：“你懂什么，我这是不想给小雨丢脸。你的衣服我也准备好了，赶紧去试试，合身不？”
　　　　辛父懒懒地哼了声，“知道啦。”
　　　　辛雨看父母斗嘴，无奈地笑了。吵吵闹闹一辈子不也是一种幸福么，天底下有多少夫妻连厮守一生的缘分都没有。
　　　　辛母还在担心明天婚礼上的服装问题，“辛雨，妈穿这件行不行啊？”
　　　　辛雨夸张地说：“不行……太漂亮了，会把我这个新娘子的风光全部抢走的，好担忧啊。”
　　　　辛母知道女儿是在逗她开心，笑着说：“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我去换另一件你再帮我看看，等等啊。”
　　　　辛雨抓起包，赶紧逃，“妈，我要去接嘟嘟了，回来再看吧，拜拜。”

　　☆、第六十一章

三人吃完晚饭，苏阳开车先送李梅回家，最后送辛雨。
　　　　电台舒缓的音乐轻柔地在流泻出来，仿佛催眠曲似得唤醒了身体里所有的疲惫，辛雨窝在副驾驶座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苏阳侧首看向她，眸底满是爱意。
　　　　车子穿过黑夜行驶在霓虹闪烁的道路上，身旁有她相伴，人生足矣。
　　　　辛雨醒来时，睁开眼睛便看见苏阳清俊的脸庞近在咫尺，淡淡的微笑，玩味儿的凝视。
　　　　“醒啦？”
　　　　辛雨尴尬地揉了揉头发，睨了苏阳一眼，嗔怪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苏阳：“你劳累一天了，不舍得叫醒你。再说……看你睡觉流口水，挺好玩的。”
　　　　辛雨愕然瞪圆眼睛，赶紧抹了抹嘴角，“啊，我睡觉时流口水了？！”
　　　　苏阳：“别擦了，我刚才已经替你擦了。”
　　　　辛雨尴尬，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喜欢verawang婚纱？”
　　　　苏阳：“猜的，难道我猜错了？”
　　　　辛雨：“没猜错啊，我最喜欢的就是verawang婚纱，简洁优雅大气……”
　　　　苏阳：“很适合你的气质，今天的婚纱照拍得很漂亮。”
　　　　辛雨抿唇笑了，“我也很喜欢。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苏阳：“嗯，晚安。”
　　　　————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日历牌上多了一个圈又一个圈，辛雨拿着油画笔伫立在窗户前，默默出神儿。
　　　　明天就是婚期了，家里到处贴着喜庆的红字，父母也从老家赶过来了。亲戚朋友都说她有福气，找了个有前途的外科医生，人又英俊又年轻，耳边灌满了祝福声。她开心，真得很开心。
　　　　辛母：“辛雨，快过来看看妈穿这件衣服是不是太艳了，好不好看啊？”
　　　　辛父从报纸里抬起眼睛，瞄了老婆一眼，“是咱们闺女结婚，不是你这个老太婆，臭美什么。”
　　　　辛母：“你懂什么，我这是不想给小雨丢脸。你的衣服我也准备好了，赶紧去试试，合身不？”
　　　　辛父懒懒地哼了声，“知道啦。”
　　　　辛雨看父母斗嘴，无奈地笑了。吵吵闹闹一辈子不也是一种幸福么，天底下有多少夫妻连厮守一生的缘分都没有。
　　　　辛母还在担心明天婚礼上的服装问题，“辛雨，妈穿这件行不行啊？”
　　　　辛雨夸张地说：“不行……太漂亮了，会把我这个新娘子的风光全部抢走的，好担忧啊。”
　　　　辛母知道女儿是在逗她开心，笑着说：“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我去换另一件你再帮我看看，等等啊。”
　　　　辛雨抓起包，赶紧逃，“妈，我要去接嘟嘟了，回来再看吧，拜拜。”
　　　　————
　　　　“嘟嘟，今天在幼儿园学得什么呀？”辛雨边开车边问儿子。
　　　　嘟嘟托着小脑袋，赖赖地说：“没学什么，还是写2，写得好二呀。”
　　　　辛雨侧首看向儿子，扬唇笑了，眸子里满是宠溺。
　　　　嘟嘟手里鼓捣着一个蓝色彩纸叠的飞机，突然问：“妈妈，你要跟苏阳叔叔结婚了么？”
　　　　辛雨心里一沉，缓缓扭头看向儿子。这几日她一直想跟儿子好好谈谈，有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时又觉得他还是小孩子，或许这些事情还不懂……更多的是她害怕，害怕面对儿子。
　　　　前面是新建的城市公园，她把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坪上，带儿子下车。嘟嘟牵着妈妈的手，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妈妈，这里好漂亮。”
　　　　辛雨：“妈妈也觉得很漂亮。嘟嘟，瞧，那边有麦当劳冰激凌，你想不想吃？”
　　　　估计没有一个小孩子能抵制住美味冰激凌的诱惑，嘟嘟也不例外，还没吃到嘴里，已兴奋地快要流口水了，拉着辛雨的手朝麦当劳屋跑去。
　　　　嘟嘟踮着脚尖趴在柜台上，“阿姨，我要红豆沙的冰激凌。妈妈，你要吃什么的？”
　　　　辛雨：“你喜欢的，妈妈都喜欢。嘟嘟，选三个吧。”
　　　　嘟嘟瞪圆眼睛，“选三个冰激凌？！”什么时候妈妈这么慷慨大方了。
　　　　辛雨淡淡一笑：“另外两个是给爸爸和苏阳叔叔的。”
　　　　嘟嘟了然地哦了声，表示很喜欢妈妈给他的任务，小手指着宣传画册，说：“漂亮的彩虹冰激凌给妈妈，青苹果冰激凌给爸爸，草莓的给苏阳叔叔，好不好？”
　　　　辛雨抬手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好，听嘟嘟的。”抬头对售货员说：“麻烦您把这三种冰激凌打包带走。”
　　　　母子二人坐在树荫下的木凳上，湖里的金鱼一群群地游来游去，争抢浮在湖面上的面包屑。
　　　　嘟嘟吃着豆沙冰激凌，扭头看向辛雨，问：“妈妈，你怎么不吃？”
　　　　辛雨拎起装着冰激凌的保温桶送到嘟嘟面前，“妈妈不吃，这三份冰激凌代表妈妈，爸爸，和苏阳叔叔对你的爱，比以前更多的爱。你懂么，嘟嘟？”
　　　　嘟嘟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妈妈和苏阳叔叔结婚，苏阳叔叔会像爸爸一样疼爱嘟嘟？”
　　　　辛雨弯了弯嘴角，“是，苏阳叔叔会很爱你的。”
　　　　嘟嘟撅着嘴巴，想了想又问：“那爸爸呢，妈妈不要爸爸了么？爸爸要去哪里？”
　　　　辛雨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她倾身把儿子搂在怀里，“嘟嘟，爸爸不会离开我们，他会一直住在妈妈心里，守护你成长。”
　　　　嘟嘟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手里的冰激凌上，“妈妈，冰激凌再不吃都融化掉了。”
　　　　辛雨嗤笑，真是个孩子，只要有好吃的天大的烦恼立马抛到脑后。
　　　　嘟嘟吃完冰激凌还舍不得离开，非要在广场上的健身器材区玩荡秋千。辛雨拗不过他，只得站在一旁陪儿子玩。伴随着嘟嘟的兴奋开心的尖叫声，秋千一次次高高地荡起，缓缓地落下。
　　　　夕阳余晖在她们母子身上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耀眼温暖编织成这个秋天最美的一幅油画，注定成为他记忆深处最后的回忆。顾然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遥望着心底挂念的爱人和儿子，唇畔微勾，眼底溢满暖暖的笑意。
　　　　————
　　　　结婚当日凌晨四点半多，辛雨被母亲从睡梦中叫醒，接着就是小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响声，嘟嘟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句，“奥特曼打怪兽”继续睡觉，父亲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做早餐，不时跟母亲大声隔空传音……总之，辛雨这婚结得相当热闹，围绕在让她身边亲朋好友似乎一个个比她还兴奋，还紧张，还开心。
　　　　“辛雨快去刷牙洗脸，影楼化妆师来了。”李梅高喊着走进卧室，伸手把辛雨从床上拎起来。这里需要介绍一下，李梅为了给辛雨当伴娘，果断跟林海良办理了离婚手续，潇洒恢复单身，事后对辛雨邀功：瞧我对你拳拳的爱意啊。
　　　　辛雨怕吵醒儿子，从床上悄悄爬起来，走出卧室。她来到客厅，扭头看向窗外，夜色很浓，东边只微微露出鱼肚白。
　　　　辛雨：“这么早啊。”
　　　　李梅：“那当然了，化妆换衣服什么的，需要两个小时呢，不早起怎么行。”
　　　　辛雨故作讶然地看向李梅：“我如此天生丽质，还需要化妆化那么久？”
　　　　李梅甩给她一个白眼，“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日子，咱们要点脸行不行？”
　　　　辛雨嘿嘿笑，“好吧，今天收敛一下，别吓坏苏阳。”
　　　　两个小时后，辛雨看着镜子里的新娘，眼前竟有些模糊。谁也不知道人生的长河终将流经哪里，就像五年前的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再次披上嫁衣。
　　　　苏阳在伴郎们簇拥下手捧鲜花走进辛家，使劲浑身解数又是唱歌发誓，又是发红包收买伴娘，总算把紧闭的卧室门求开了，看见了自己的新娘。
　　　　李梅：“要不是辛雨心软，可没这么容易让你进来。”
　　　　苏阳微笑作揖，“谢谢老婆大人和各位姐姐的体恤。”
　　　　装饰喜庆的房间顿时笑声连连，伶牙俐齿的李梅当然不会放过调笑苏医生的好机会，几句话说得又引来大伙儿的哈哈大笑。
　　　　当苏阳抱着辛雨走出来的那一刻儿，辛母眼睛泛着泪花，嘴角溢满欣慰和喜悦。李梅玩笑归玩笑，此刻看着自己好友得到幸福，也为辛雨感到高兴。
　　　　婚车上，苏阳握着辛雨的手，目光湛湛地望着她，“小雨，你今天真美。”
　　　　辛雨垂眸，抿唇笑了。
　　　　苏阳：“我会让你幸福。”简短的几个字透着坚定，饱含着对心爱女人的最诚挚的誓言。
　　　　辛雨抬眸，对上他沉沉的目光，“我信。”
　　　　婚车缓缓停在酒店大堂外，打开车门的刹那儿，欢呼声和音乐声响起，礼炮齐鸣，彩带飘散，等候在酒店内的亲朋好友们纷纷鼓掌迎接两位新人。
　　　　辛雨挽着苏阳的手臂走在红毯上，喜庆欢脱的的大红色看得她眼皮直跳，莫名有些心慌。她想大概每一位新娘子都是这样吧，激动忐忑又幸福，用心潮澎湃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可她绞尽脑汁又想不出别的词语，亏她还是个整天与稿子为伍的文字工作者。真该被狠狠地鄙视！
　　　　而在旁人眼里，辛雨目光清澈，肤色雪白，唇畔一抹淡淡的微笑，verawang婚纱完美地勾勒出她女性婀娜的身姿，温婉美丽，光芒四射。亲朋好友都夸她今天很漂亮，小姨更是踌躇满志地发誓今年一定要披上婚纱，把自己嫁出去。
　　　　辛雨淡笑不语，对所有的赞美全部笑纳。因为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很美。
　　　　不管是土豪大明星还是小小的平头百姓，结婚典礼上衣冠楚楚的司仪，念出来的台词和活动流程大多相差无几。誓言，交换结婚戒指，台下亲朋好友热烈的掌声，两位新人接吻。
　　　　婚礼后，苏阳带辛雨在婚宴厅转了转，主要是介绍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给她认识，虽然平时不常见面，可礼节上总是要有的。辛雨陪几位长辈聊天，苏阳去洗手间的时候，犹豫一番还是拿出手机拨了孟依然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听，他又接连拨打了两次，电话才拨通。
　　　　苏阳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顾然怎么样了？”
　　　　“……顾然死了。”孟依然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呆坐在病床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顾然，眼泪汹涌而出。
　　　　“……”苏阳的心咯噔一下，拿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中，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而电话那头一片忙音，孟依然已挂了电话。
　　　　他脚步虚浮地走回宴会厅，远远看见辛雨正跟长辈们坐在一起谈笑。她抬头朝他看过来，抿唇笑了。
　　　　他自然懂她意思，淡笑着走过去搭救。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心里纠结要不要此时告知她，顾然已经去世的消息？他走过去，跟几位长辈闲聊了几句，以照顾宾客为由带辛雨离开。
　　　　辛雨见苏阳神色凝重，不觉问：“你怎么了？”
　　　　苏阳站正，微微垂眸凝视着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辛雨，顾然……顾然不在了。”
　　　　辛雨身躯蓦地僵住，手里的红酒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一颗心像是被人重重地握在掌心里，压得喘不过气来，嘴巴动了几次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最后留在辛雨记忆中的全部是刺眼的白色，雅白的灯光，雪白的婚纱，病床白床单下，顾然苍白的脸……她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刻在心底熟悉的模样失去往日的温度，变得冰冷。
　　　　“顾然，我知道你最不喜欢看见我哭，所以我不哭，不哭……”辛雨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可越擦越多，总也擦不完。她心里有太多话想对他说，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就这么坐着，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直到夜色深沉。
　　　　病房门被推开，医生护士快步走过来，跟孟依然简单交谈了两句话，开始收拾东西。白色床单在护士手里用力扬起，缓缓落在顾然冰冷的身躯上。
　　　　顷刻间，满目白色，世间所有的声音仿佛瞬间从空气中抽离，连呼吸都在发紧。
　　　　两年后。
　　　　深秋，微寒。辛雨清了清顾然墓碑前的杂草，摆上贡品，还有她特意做得红烧排骨，油焖大虾，这是生前他最爱吃的菜。“顾然，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嘟嘟特别爱吃，还经常夸赞我呢。”
　　　　辛雨拿出手绢擦了擦墓碑上顾然的照片，默默出神儿，抿唇笑了，酸溜溜地说：“你还是那么帅，那么年轻，你看我都变老了。今年夏天刚过，我脸上都长斑了，就在右脸颊上。”她还伸手指了指，仿佛顾然真得会看到似得。
　　　　“嘟嘟都六岁了，上一年级，比以前听话很多。老师还让他当班长呢，他很开心。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改掉不好的坏习惯，给全班同学做榜样。”辛雨听到儿子的喊声，扭头看去，苏阳牵着嘟嘟的手正沿着台阶走上来，嘟嘟怀里抱着一束怒放的白百合。
　　　　她收回目光，垂眸看向照片里的顾然，“苏阳对嘟嘟很疼爱，爷爷奶奶也都对他很好，你放心吧。”
　　　　嘟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