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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幸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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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雨:“可以,很快就可以看到老师和小朋友了。”
苏阳逗他,“嘟嘟,你们班里有没有漂亮小女生?”
“有啊,笑笑最漂亮。她前几天还来看我呢,送给我一副水彩画。”嘟嘟自豪地说。
苏阳故作惊喜地说:“哟,嘟嘟,笑笑肯定是喜欢你啊。”
嘟嘟毫不含糊,“我也喜欢笑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苏阳侧首看辛雨一眼,笑着打趣道:“当心你儿子早恋。”
辛雨笑着打了苏阳一下,“别胡说,他才多大。”
“现在的小孩子可不像咱们那会儿,顶多玩个暗恋,现在都是表白加生扑的节奏。”
“你那会也玩暗恋?!谁呀,我认不认识?”辛雨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八卦的神采,在她的记忆力,苏阳就是个标准的超级学霸。追他的女生也不少,可他好像对谁都淡淡的,整个高中和大学都没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
苏阳沉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辛雨,随即薄唇微抿,低头笑了,“那么久的事儿,早忘了。”
辛雨轻哼一声,“好你个苏阳,藏得太深了,有喜欢的人都不告诉我。我刚跟顾然在一起时,第一时间想要告诉的人就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跟我分享我所有的喜悦。可你呢,一声不响出国,之后杳无音讯,我结婚时还在想如果你也在,该多好。”
“我有那么重要吗?”苏阳看向她的目光有点深沉。
“……以前是,现在不一定了。”辛雨佯怒,扭过头去。
苏阳宠溺地笑笑,他似乎又看到了高中时耍小脾气的辛雨,“对不起,小雨,不告而别是我不对。”
“妈妈,我要坐飞机。”嘟嘟指着草坪上的一对父子。儿子展开双臂坐在父亲脖颈上,父亲奔跑在草坪上带儿子一起飞,逗得孩子开心地大笑。
辛雨刚要起身去抱儿子,苏阳先她一步走到嘟嘟面前,“妈妈太累了,叔叔带你飞,好不好?”
嘟嘟愣了下,似在考虑苏阳的提议。下一秒,他眼睛一亮,开心地叫起来,“爸爸,我爸爸来了……爸爸,你带我飞,我要飞得最高最快。”
苏阳回头看去,顾然站在不远处。
他身形高挑冷峻,眉目冷冽,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神色沉稳地走过来。他经过辛雨时,两人目光一错,不着痕迹地移开。
顾然走到苏阳面前,伸手把儿子抱在怀里,“苏阳,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小雨也没告诉我,抽时间一起吃个饭,算给你接风。”说到后半句,他看了辛雨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我刚回来一个月,一直太忙就没和老同学们联系。跟小雨也是在医院偶然遇到的,有时间再聚吧。”苏阳对嘟嘟说:“嘟嘟,出院后要多喝水注意保暖,听妈妈的话哦。”
嘟嘟:“嗯,我知道了,叔叔。”
苏阳:“我下午还有台手术,要去科室准备一下。”
辛雨:“你去忙吧,苏阳,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嘟嘟的照顾。”
苏阳笑,“老同学,跟我还客气,傻不傻?!先走了。”
望着苏阳离去的背影,顾然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扫了辛雨一眼,走到儿子跟前,“来,坐爸爸脖子上。”
顾然把外套塞辛雨怀里,把儿子抱到脖颈上,迈开大长腿奔跑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嘟嘟兴奋地冲妈妈挥手,“哇……哇,妈妈,我飞起来了,快看,我飞起来了……”
湛蓝的天空水墨画似得蓝得纯净,白云悠闲地漂浮,严冬悄然隐去,仿佛四月春光洒满大地。辛雨坐在草地上,望着这对开心玩耍的父子,嘴角微微地弯起,笑意却再也达不到眼底。
☆、第十六章
嘟嘟今天出院,小家伙一大早就开心地在病床上蹦来跳去。顾然说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会议结束后就过来接儿子回家。辛雨说不用他过来,顾然坚持。
辛雨在病房收拾东西,苏阳帮她办好出院手续。
“顾然过来吗?”
“他忙,我自己就可以。”
苏阳静默片刻儿,“小雨,你跟顾然没什么事儿吧?”
辛雨看了眼儿子,说:“挺好的……苏阳,你去忙吧。”
“我昨晚夜班,今天大休。别打车了,我送你们回去。”苏阳说完不由分说地拿起辛雨收拾好的东西。
辛雨也没再推辞,牵着儿子的手跟在苏阳身后走出医院。嘟嘟坐进车里,扭头问妈妈,“为什么不等爸爸呢?爸爸昨天说要来接我出院的。”
“爸爸今天要上班,不能来了。”
嘟嘟撅嘴巴,爸爸从来不会骗他的,说来接他回家怎么又爽约呢?!
正在开车的苏阳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闷闷不乐的嘟嘟,“叔叔有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说到礼物,嘟嘟立马来精神了,眼巴巴地看着坐在前面的苏阳。
苏阳抿嘴笑了,神神秘秘地说:“到家你就知道了。”
“叔叔开车快点啦。”嘟嘟期待看见礼物,忍不住催促,把亲爸顾然甩到了脑后。
辛雨看儿子脸上天真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儿子的短发,一阵暖流缓缓划过心底。她有些怀念自己的童年时光,怀念一颗糖带来的快乐,单纯美好,不掺杂任何杂质。
苏阳送给嘟嘟的是一架遥控飞机,天蓝色的外形很漂亮,嘟嘟很喜欢。顾然过来时,苏阳正陪嘟嘟在客厅玩,小巧的遥控飞机在嘟嘟的操控下摇摇欲坠地冲向门口,不偏不倚正中顾然的脑袋。
辛雨扶着门框,习惯性地以捍卫者的姿态堵在那儿,生怕顾然闯进来似得。顾然斜了她一眼,有些狼狈地蹲下捡起遥控飞机。
嘟嘟跑过来,肉嘟嘟的小手摸了摸顾然的额头,“爸爸,对不起,你疼不疼?嘟嘟不是故意的,苏阳叔叔送给我的遥控飞机,我操控不好。”
顾然抓住儿子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下,“爸爸不疼。”
“爸爸你说来接我的,你怎么没来?”
顾然愣了下,侧首看向辛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凝,随即移开目光,“爸爸临时有些工作要处理,抱歉。”
“好吧,下次不要这样了。男子汉要说话算话,你教我的呀。”
“嗯,下不为例。”顾然握起拳头跟儿子的小拳头在空中碰了碰。
嘟嘟牵起顾然的手往客厅走,向爸爸显摆自己的遥控飞机。
父子二人温馨的画面看在辛雨眼里极为不和谐,“嘟嘟,你爸爸还要回公司。对吧,顾然?”
顾然脚步一顿,静默片刻儿,垂首对儿子说:“是的,爸爸还有些工作要回公司处理。改天再来看你,按时吃药,在家乖乖的。”
嘟嘟不乐意了,眼圈红红的,“爸爸,我要你跟我们住在一起,晚上听你讲故事。”
辛雨没跟苏阳提起自己跟顾然离婚的事儿,现在当着苏阳的面这爷俩公然秀恩爱,她既心酸又着急,“嘟嘟……”
顾然弯身把儿子抱起来,在小家伙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下,“爸爸今晚陪你睡,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听到爸爸的承诺,嘟嘟圈着顾然的脖颈终于咧嘴笑了。
顾然走后,辛雨以为苏阳会追问她离婚的事情,可苏阳什么都没问。他耐心地教给嘟嘟如何掌握遥控飞机,有时嘟嘟操控不好,飞机跟无头苍蝇似得乱窜。他笑着手把手地教嘟嘟,不急不躁的神情就像当年帮她辅导功课时一样。
高中时,辛雨简直是骨灰级理科脑残生,但凡遇到物理数学化学考试,她总是挂科。后来选择学文科,总算摆脱掉物理化学,可数学仍然如影随行是高考的重要学科。每天放学后,苏阳都会拉着她留在教室复习,每一道做错的试题,他总是用最简洁的解答方案给她讲解。
当然即便是最简洁的解答方法想让她第一遍听懂也是不容易的,苏阳只能苦逼加耐心,一遍遍讲,一遍遍讲直到她听懂为止。
嘟嘟睡着后,苏阳才走出卧室轻轻带上房门。他转身看见辛雨拿着两杯红酒笑盈盈地望着他。
“来,陪我喝一杯。”辛雨将红酒递到他眼前。
苏阳接过来,越过辛雨的肩膀看到酒柜上的几个空酒瓶,眉心微蹙。两人走到阳台上,辛雨先开口,“你……没有问题问我吗?”
苏阳喝了口红酒,静默片刻儿,转身看着她,“辛雨,你跟顾然到底怎么了?”
他承认他曾经嫉妒过,甚至恨过夺走辛雨的顾然,可如果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他可以选择放手,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可如今似乎不是……
辛雨低头凝视着酒杯中晶莹的红色液体,唇瓣微勾,再抬起头时,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透着伪装的坚强。
“我们离婚了。”
苏阳身躯微顿,此刻的震惊超越了其他别的情绪。他有过不好的预感,可没料到两人竟会闹到离婚收场的地步,况且还有嘟嘟。过了足有一分钟,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能问为什么吗?”
“不爱了,算理由吗?”辛雨猛喝了口红酒,眼睛微眯像是在回味红酒甘甜后的辛辣,“苏阳,你知道吗,世上所有的爱情宣言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谁会爱谁一辈子。走着走着,我们……就走散了。”
“小雨,是不是顾然那个混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苏阳抓住辛雨单薄的肩膀,眸底溢满心疼。
他不问不是他不想问,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怕她受伤,怕她心痛。人往往因为太爱,才会犹豫顾忌,甚至害怕。
辛雨对苏阳的问题仿若没听见般,晃了晃手中的空空的高脚杯,说:“家里就剩这些红酒了,咱们接着喝啤酒吧,我昨天刚买的。”说完转身要去厨房拿啤酒。
苏阳放在她肩头的大手铁钳般坚固,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双沉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小雨……”
“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一切都过去了。苏阳,你要想让我高兴,今晚就陪我喝酒。”
“……好,我陪你喝。”在美国这几年,苏阳的酒量也练出来了,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他觉得有时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至少它能让人暂时忘掉痛苦。
辛雨捣腾出一箱罐装啤酒,“快来帮忙啊。”
苏阳愕然地盯着这箱啤酒,撇嘴笑了,“你不会是想全喝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不敢啊,胆小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喝不喝?”
“好,奉陪到底。”
苏阳弯腰把这箱啤酒搬到阳台上,打开递给辛雨一罐,自己打开一罐。两人碰了碰易拉罐,有模有样地喝起来。
“苏阳,你偏心,你喝得……明显比我多。来来来,再给我拿两罐。”辛雨有些醉了,说话有些舌头打结。
“我是男人,当然得比你喝得多。来,我扶你站起来,喝点水去睡觉。”苏阳伸手将她拉起来。
“我记得你不会喝酒吧,毕业聚餐时,你都……不怎么喝的,在我面前又冒充男人,哼……”辛雨半个身子歪在苏阳身上,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总也找不到焦点。
听到“冒充男人”四个字,苏阳眼角狠狠地抽了下。他垂眸怒看辛雨红扑扑的脸颊,迷离的眼眸清澈如水,长卷的睫毛微微颤着。他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久违的熟悉的心动感觉不期而至。
他有些心慌意乱,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雨,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苏阳给辛雨喂了些水,让她躺在床上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第十七章
辛雨坐在床沿上,揉了揉酸痛的脑袋。窗外的阳光慷慨地倾洒进来,光线太强有点睁不开眼,脚丫子八爪鱼似得扒拉了好几次才找到地板上的拖鞋。
她站起来伸个懒腰,脚步虚浮地走到儿子的卧室前,推开房门的瞬间,打哈欠张大的嘴巴瞬间震惊到定格。
顾然光脚站在地板上,运动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部,精壮结实的腰身一览无遗,双臂抬起正往身上套运动衫。辛雨突然推门而入,他也是一愣,随即恢复平静,继续穿衣服。
辛雨费劲地将惊讶的嘴巴回归原位,手指着顾然晃了三晃才吼出一句完整的谴责句,“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家,你……你这是擅闯民宅,我可以告你的。”
顾然看了眼熟睡中的儿子,走到房门口,“到客厅说吧,别吵醒嘟嘟。”
辛雨轻轻地带上房门,转身走到客厅。顾然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张报纸,看了眼日期不觉蹙眉,一个月前的报纸还摆在这儿。
他抬头看辛雨兴师问罪的架势,淡然开口:“我答应儿子晚上陪他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辛雨冷哼一声,嗤笑道:“你还君子?!在我看来,你连小人都不如。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进来的?”深更半夜,前夫闯进家里,她还睡得跟死猪似得,完全没察觉,这……这太没安全感了吧。
顾然薄唇微勾,“你别误会,我对你绝无企图。我来就是为陪儿子,我答应了嘟嘟,就要做到。昨天你害我被儿子误会是言而无信的人,我都没跟你计较呢。”
“所以你大半夜来扮演慈父,挽回儿子对你的印象?!顾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耻,你婚内出轨,在外面搞女人,这都是事实,我没告诉儿子是给你留着面子。如果嘟嘟将来有一天知道你干得这些龌蹉事儿,他会怎么看你?你的假慈父形象还能维持到几时?”
顾然眸底闪过一丝阴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静默片刻儿,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流露出淡漠的冰冷,“离婚而已,何必说得这种严重。如果嘟嘟长大后要怨恨我,哼,也是我活该。”
顾然长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投射出来的目光确是如此浓郁冰冷,让人心寒。辛雨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面对他心依然会痛,这让她有些恼火。
“辛雨,下周抽时间到万通驾校学车。我已经跟张教练联系好了,他会给你安排时间。这是他的名片,你去时给他打电话。”顾然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
“不去,我很忙没时间。”辛雨直接拒绝。
“你别任性,凡事多为儿子想想。以前不学,我可以给你当司机,现在……”即便辛雨不说,他也能想象嘟嘟发高烧那晚,她抱着儿子满大街找车的情景。
“现在你要忙着给别的女人鞍前马后,顾不上亲生儿子了,对吧?顾然,用不着你在这里拐弯抹角地秀恩爱。为了儿子我会好好学车,但这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拿走你的名片,我不稀罕。”
辛雨将名片扔到顾然身上,转身去了厨房。待顾然走后,她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没回答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
辛雨第一天上班就接到了新任务,到监狱采访一个被判死缓的女囚。杂志社准备出一本女性类书刊,书中涉及各行各业的女士,大多是在社会上引起轰动,或者某个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女士,每期杂志设专栏介绍一位。
“辛雨,南山监狱很远的,你打算怎么去?”李梅问。
辛雨边收拾东西边答:“坐公交车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杂志社坐出租车不给报销。”
“很远的,要倒三次车。你跟张黑黑好好说说,说不定可以报销呢。”李梅给辛雨出主意。
辛雨摇摇头,想到前几天因为儿子住院不得不请假,张黑黑旁敲侧击的讽刺她单身妈妈事儿太多,她就来气。让她去求他,她宁愿跑着去。
李梅塞给她一把雨伞,“拿把雨伞,天气预报说今天雨夹雪。辛雨,你就是太倔,领导面前嘴巴甜如蜜,背后可劲儿骂也没关系。你倒好,这张脸跟天气预报地图似得,晴转多云雷电交加全写在上面了。”
辛雨笑,“我知道自己的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嘛。你放心吧,我会慢慢学着装逼卖萌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李梅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要能学会,张黑黑都能变成白马王子了。
李梅消息还真准,辛雨在公交车站牌下等了十分钟,雨就淅淅沥沥地缠绵起来。越是下雨天坐车的乘客越多,也越不好打车。她都有点打退堂鼓了,要不要改天再去南山监狱?
可一想到张主任那张大黑脸,她立马打消了撤退的念头。他越看不起离婚的女人,她越要努力完成任务给他看。心里盘算着如果再等不到公交车,就自掏腰包打出租车。
这时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停下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车门没有打开,候车的行人也没一个走上前的。正在大家疑惑这辆路虎在等谁,前车窗降下来,单俊杰坐在驾驶座上。
“单……单经理。”辛雨有些意外。
“去哪里,我送你吧,下雨天不好打车。”单俊杰说得自然亲切,没有丝毫领导的架子。
辛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等会,车很快就到了。”
“你是不是要去南山监狱做访问?”单俊杰问,从辛雨惊讶的眼神里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上来吧,我正好也去办点事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辛雨再推脱反倒显得矫情。她收起雨伞,拉开车门坐进去。单俊杰开车很稳,车厢内安静得让人有点呼吸不畅。
“单经理,您怎么知道我要去南山监狱?”辛雨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在领导面前还是要适当表现一下,不然呆呆地坐着实在有点傻气。
单俊杰侧首看她一眼,“上班时间,难道你敢回家或者去逛街?”
辛雨呵呵地笑笑,“不敢不敢。”
“张主任分配任务时,我看到你负责的专刊是南山监狱女囚马桂云。”单俊杰收回目光,继续专注地开车。
原来如此,辛雨顿觉自己的开口秀比干坐着更傻,还是闭嘴吧。她扭头看向车窗,看雨点滴落在车窗玻璃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辛雨,相信你对采访对象马桂云从书面材料上已经有所了解。”单俊杰突然开口,“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帮你跟其他同事调换一下。”
辛雨一怔,“为什么我不想去?这是我的工作,我会努力做好,不会受个人情绪的影响,请领导放心。”
她承认当自己翻开马桂云所犯罪行时,她确实被深深地震撼了。马桂云与丈夫高显辉是白手起家的患难夫妻,两人从农村到大城市打工,还要抚养两个孩子和双方老人,其中的艰辛苦难自不必说。
可发达后的高显辉找情人包小三,完全不把糟糠之妻放在眼里,甚至带情妇回家过夜。愤怒至极的马桂云,拎起菜刀刺向正在床上厮混的男女。高显辉身重十八刀,情妇当场死亡。她拿起准备好的汽油浇在丈夫身上,豪华的海边别墅很快沦陷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
车子一个小时后到达南山监狱,下车前,单俊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点深沉。辛雨抱以宽慰的微笑,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软弱,别人的同情会让她心里难受。
☆、第十八章
走完相应程序,狱警带她走进女子监狱。单俊杰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坐在她面前的马桂云竟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女子,脸色惨白,神色平静,跟辛雨原先设想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她不是神经病,更不是凶神恶煞的杀人狂魔,微微弯起的嘴角有着不易让人察觉的生动美丽。辛雨预先准备好的问题,竟一时无从开口。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疯子。”马桂云说,“你是来采访我的吧?”
辛雨点头,很快找回自己的主场,“我觉得你很漂亮,不该那么傻,拿自己的一生去跟不值得爱的男人同归于尽。”
马桂云脸上一僵,目光有瞬间的放空,“我不后悔。看着他死在我刀下,浑身鲜血地躺在我怀里,我觉得特圆满。我把那个贱女人剁了直接扔到楼下,她不配在我的床上,她死有余辜。这世上对与错有时分不那么清楚,法律不是万能的,它就救赎不了我,我只能自己动手。”
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辛雨发现自己的语言和问题都变得苍白无力。她把大多数时间留给马桂云去倾诉,马桂云说得最多的就是她跟丈夫恋爱时的美好,两人创业时的齐心协力,那些血腥痛苦的回忆她很少提及。
走出女子监狱,辛雨整颗心沉重地几乎喘不过气。女人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对顾然不也是如此,离婚那段时间,她也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恨死他了。
“采访完了?”单俊杰站在车旁,黑色羊绒大衣上落了一层白雪,看来已等了很久。
“嗯,单经理这么快就办完事儿了。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辛雨抬头看雪蒙蒙的天空,冷地不禁缩了缩脖子。想到他站在天雪地里等她,对单俊杰更是抱歉。
单俊杰为她打开车门,“我是南方人,难得见到这漫天飞雪的美景,等你一会儿也无妨。上车吧。”
马路上积雪很厚,单俊杰开车格外小心,车速放得很慢。大约两个小时才赶回到市里,天色已黑。
辛雨:“单经理,你把我放在前面公交车站,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你是为工作才忙到这么晚,也算加班。我送你回去只不过举手之劳,何必再推辞。”单俊杰开车通过公交车站,根本没停车的意思。
“……前面往右拐,金水苑小区。”
单俊杰按照辛雨指的路线很快到达金水苑小区,“你住这里,这一带的房子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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