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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_咬春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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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西音平静说完,嘴角勾出一个笑,天真纯粹,但邪意陡升。她看着丁雅荷,问:“是不是觉得我也挺恶心的?”
  丁雅荷嘴唇都在发颤,“你,你。”
  赵西音向前一步,笑得更加坦然,“同时养出两个这么恶心的女儿,有没有成就感?”
  丁雅荷差点晕倒,摸着胸口极力吐气呼气,肩膀高低不平,踉跄着脚步伸手找支撑。赵西音坏得大张旗鼓,骨子里的阴暗面悉数搬上了台面。
  这颗愤愤不平的种子,在阴郁含恨的沃土里悄然生长,结出一颗畸形丑陋的果实。她忍了十余年,终于摘下果子,用尽全力地砸在妈妈脸上,溅她一身酸臭,大仇得以报的快|感。
  赵西音说:“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走了几步,丁雅荷在身后大声:“赵西音!”
  赵西音说:“不用求情,你还是帮倪蕊联系律师吧,我跟她没完。”
  “妞妞。”丁雅荷忽然叫她乳名。一改尖锐,嗓子发哑,哑得还有点滴哭音,真真的苍凉卑微。
  赵西音脚步下意识地顿住,背脊微颤。
  “你放过小蕊吧,不然她真的就完了。她才二十岁,妹妹不懂事儿,是我娇惯了。你要生气,冲我来,想打想骂都可以。你要实在难受,明天就去法院做个了断,断了咱俩的母女关系,日后再也不会眼见心烦。”丁雅荷竟然哭了,“你给小蕊留条活路吧。”
  赵西音狠着心,一字一字说:“路是自己走的。”
  她的手握住门把,拉开一半的时候,丁雅荷在背后哭着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像把刀,刀刃正中她脊柱,扎得她动摇西晃。
  “小蕊怀孕了。”


第37章 一支穿云箭(2)
  晚上到家都快十二点; 赵文春刚出院; 跟学校请了三天假休养,年纪大了,一场病能催人老十岁; 从沙发站起时; 都得扶着扶手颤颤巍巍。
  他问赵西音; “怎么回得这么晚啊?”
  赵西音跟游魂似的; 半天才应声,“我找错家门了,绕到后面那栋楼,钥匙开不了; 以为你换锁了。”
  赵文春皱着眉头,“又顽皮。”
  顽皮吗?真不是。
  赵西音真的找错家了。
  她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丁雅荷说的那些话。
  倪蕊怀孕了,当然瞒着所有人,包括她爸爸倪兴卓。倪兴卓如此好面子的一个人; 最忌家丑外扬。丁雅荷哪儿敢说; 倪蕊这半条命就没了。
  孩子父亲是谁?
  倪蕊自己也不确定。
  丁雅荷那天气得真的吐出一口血; 也总算明白,之前倪蕊总说肚子疼,脸色不好,还抱怨团里难请假; 其实是早孕的反应。
  丁雅荷忍着羞耻心,干脆直接问; 你跟哪些人……哪些人……上过床。
  某某制作人,某某投资方。倪蕊哭着说,每次她都喝多了,醒来就稀里糊涂的。那些男人巧舌如簧,承诺给她铺路,给她好资源。
  丁雅荷真的要晕了,甩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
  赵西音清楚,倪蕊这意外一出,在团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她平时张扬惯了,多的是人议论,走就是一个字,但要走得体面,少些非议,是真的难办。
  倪蕊已三天没去团里,老师十分不满,流言蜚语也渐起。
  赵西音想得心烦意乱,扯过枕头盖住脸,自作孽不可活,有什么好可怜的。
  洗完澡出来,丁雅荷发的新消息在十五分钟前:“我带她去检查了,医生说,都快三个月了,做不了药流,要做刮宫。”
  赵西音握着手机半天没动,之前的自我说服不堪一击,丁雅荷这条微信,轻而易举地煽动了她的恻隐之心。
  赵西音电话拨过去。
  丁雅荷泣不成声,全然没了往日的尖锐跋扈,也不是没见过她哭,嗓门大,有理没理先大声哭就对了,做作得很。但这一次,丁雅荷哭得很小声儿,多数时候甚至只是哽咽。
  “小蕊该怎么办呐,她还这么、这么小。”丁雅荷抽泣,“被人知道这一辈子就毁了。”
  赵西音冷声打断,“小吗?二十岁了。你知道我二十岁的时候在干嘛吗?”
  跳舞,跳舞,跳舞。
  跳到中国最好的舞蹈大学,跳上全国舞台,跳得拿了冠军,跳去法国,跳成专业老师眼里最闪亮的那颗星。
  可惜星星坠落了,她度过一段漫长的黑夜。
  那又怎样,她赵西音这二十五年,哪怕有低谷,有彷徨,有意志消沉之时。可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热爱,一直忠诚自己,一直臣服梦想。
  “这不是小事,你还是跟她爸爸商量吧,免得出了意外,你年过半百还要离第二次婚。”赵西音冷冷说完,挂断电话。
  秋夜霜降,新月如钩。
  一小时后,孟惟悉刚和朋友聚会到家,避开了母亲的殷勤关切,只喝了家里阿姨泡的醒酒茶便回了卧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里,一条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信息。
  “明早你有空么,我想请你帮个忙。”
  其实这一晚赵西音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信,就头疼欲裂地睡着了。次日醒来甚至忘了这茬事儿,看手机才想起。不过孟惟悉也没给她回消息。
  赵文春闲不住,恢复个七八成了,又开始早起买菜做早餐。
  赵西音怨他不好好休息,一早上父女俩唇枪舌剑,鸡飞狗跳的。赵老师端来一杯牛奶,“我说我行,我就行,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赵西音生气,晃了晃手中空杯,“您又给我牛奶?我这不是才喝完吗?”
  赵文春皱了下眉,把牛奶递过去,“你瘦了,喝两杯。”
  两杯牛奶耽误了点时间怕迟到,赵西音小跑出楼道,眼睛一抬,就看到马路对面,孟惟悉倚靠车门,笑眼温和地望着她。
  赵西音震惊了,“你,你怎么在这儿?”
  孟惟悉穿着一件灰色呢子风衣,里头一件同色的高领绵衫,把他衬得俊朗不凡,他说:“昨儿太晚了,怕回信息你这边响铃吵着休息。”
  赵西音沉默了。
  “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孟惟悉笑了下,“这不叫帮忙,你的任何事,我都尽力去做。吃早餐了吗?”
  赵西音点了头,“嗯。”
  “那上车,我今天也去团里。”
  赵西音是有犹豫的,但还是叫住他,直接把话说开:“孟惟悉,是……”
  “是倪蕊的事。”孟惟悉平静接话,并不意外,“你开了这个口,我一定替你摆平。”
  甚至不用解释一个字的前因后果,孟惟悉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已拉开副驾的车门,赵西音还没迈步,就听一阵尖锐的汽车鸣笛。回头一看,黑色卡宴堵在孟惟悉的车屁股后边,周启深滑下车窗,单手支着窗沿,正对赵西音似笑非笑。
  这笑容,太恶劣。跟他不停歇的鸣笛一样让人心里发毛。周启深的目光和孟惟悉相碰,电光火石,跟侵犯领地的敌人似的,估计都想爆了对方的头。
  更绝的是,两人今天都是深灰色的风衣外套,内搭也差不多,撞衫得彻彻底底。
  赵西音跑到周启深车前,“你干嘛啊你,别按喇叭了,扰民呢!”
  周启深转过头,意味深长一笑,“怎么,昨天跟团里请假就是为了约会?”
  赵西音皱眉,微弯曲的背脊也彻底站直了,“你说什么胡话?”
  周启深又砸了三响喇叭,丹凤眼上挑,一脸的邪乎劲,冲前面抬了抬下巴,“一晚上没约够,还赶早了?”
  这话过了,过得彻彻底底。
  赵西音和他对视,眼睛都不带眨的。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们自己明明白白,这些话,暗搓搓地撬开那些坏回忆,当初受的伤,起的误会,稀里糊涂的又跑了出来。
  望着望着,赵西音眼眶都快红了。
  她没跟他争吵,一个字都不再说,安静地转过身,当着周启深的面上了孟惟悉的车。
  白色特斯拉撅着风骚的车屁股就冲了出去,周启深操了一声,既生气又懊悔,三两下脱了昨儿订的这件撞衫新外套,揉成一团狠狠甩向了后座。
  后座的玫瑰晃了几晃,撞落了香气,只剩酸气。
  ——
  晚上,顾和平弄了个什么全虾宴,让周启深和老程来吃。顾公子也是个奇葩,秋冬正是吃蟹好时节,他偏偏作天作地,据说是从沿海温泉岭那边儿空运过来的小龙虾,只只肥美活泛。
  周启深不仅到的晚,到的还挺有脾气。往包间一坐就开始沉默抽烟。一根接一根,把内外厅都快熏成了瑶池仙境。
  席间没有女宾,也就随他抽了。
  周启深开第二包时,老程伸手把烟盒丢去沙发,“行了,少抽点。”
  顾和平一问,周启深便把早上的事儿说了一遭。他不是喜欢抱怨的人,但这次是真没忍住。
  说完后,老程和顾和平都他妈无语了,“你有病没病啊周老板,什么话能说,不能说,你丫还不长记性呢?”
  周启深摁灭烟头,也不扔,捏在手里一下一下磕桌面。
  “当初你俩为什么离婚,怎么离的婚,你是不是都忘了?谁昨天还在茶馆大言不惭,说要重新追人,还要复婚?”顾和平一声冷笑,“就你今天这表现,我要是小西,我跟你复婚就他妈傻缺了!”
  周启深手肘撑着桌面,握拳抵住额头,闭眼不语。
  老程给他换了杯温水,“周哥儿,我们也算看着你和小西聚散,今儿没外人,哥们之间不来虚的,你就给我一句实话——过了两年多,现在,此刻,这一秒,你是否仍然不相信小西?”
  周启深陡然睁开眼,眸色跟刀子似的,锋利得泛光。
  他没回答。
  他在忍。
  沉默了足足两分钟,才开口:“让厨子再做两盆虾,少辣少油,不放花椒,再拿一个保温盒来。”
  顾和平还想说,被老程一个眼神暗示了回去。
  龙虾鲜香四溢,外壳脆薄,汤汁浓郁。去头去虾线,处理得干干净净。周启深起身,把窗户和门全部敞开,散尽包厢里的烟味后,坐回桌面,一语不发地剥完了整整两盆龙虾。
  剥这东西最伤指甲,一不小心还会刺刮皮肤。周启深衬衫上溅的都是油腻痕印,他眼都不眨,剥得油水粼粼,剥得手指红辣,那样专注,好像剥的不是虾,而是他的心肝脾肺。
  保温盒装满后,他洗手走人。
  顾和平冲背影嚷了句,“哪儿去啊周老板?”
  周启深沉沉呼了一口气,“认错。”
  就这样,赵西音回家的时候,在楼下捡到一个“外卖员”。
  深秋浓夜,怕冷的都换上了薄羽绒,周启深却只着一件衬衫,长身玉立于夜色里,这小区灯光不甚明亮,他一身灰黑色,乍一看像个孤魂野鬼。
  赵西音见到他后,停在原地不走了,狠狠瞪他一眼。
  周启深拎着保温盒,走过来塞到她手里,“吃吧,给你剥的虾,还是热的。”
  秋风从楼道穿堂而过,赵西音别过头,吸了吸鼻子,吸进的空气冲进眼睛,又酸又胀。
  周启深道歉,“对不起。”
  赵西音嘴角颤了颤,视线都模糊了。半晌,才瓮声说:“不去家里吃,味儿重,我爸不喜欢。”
  周启深嗯了声,“那去我车里。”
  暖风开了两档,没多久暖意就来了,保温盒里,鲜嫩的龙虾肉剥得干干净净,往上蒸腾的热气一分也没少。赵西音拿着筷子吃得沉默,用余光瞥一眼周启深的手。
  他的食指尖上,有很明显的小血口。
  车里安安静静的,又像是一桶快要沸腾的水。
  赵西音屏息,在等周启深开口。隐隐不安的,跃跃欲试的,甚至在某一瞬间,她会想,如果他开口,接下来的路,是否还愿意跟他走。
  过了两秒,周启深转过头,眉间那道褶一直皱着就没散过。他声音沉,第一句话就是问:“都穿了灰色,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第38章 一只穿云箭(3)
  什么都穿了灰色??
  赵西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
  周启深又把头转了回去; 敛了敛眼神,“小没良心,那两盆龙虾白给你剥了。”
  赵西音莫名其妙; 捧着保温盒往他面前一递; “还给你?”
  周启深梗了一口气; 差点没被他噎死; 怒又不敢言的模样看笑了赵西音。刚想调侃两句,她手机响,是赵文春打的,一顿唠叨; 问她为什么还没到家。
  应了声在楼下,赵西音边讲电话边下车。
  周启深抠着方向盘的手指用了点力,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座被外套盖住的玫瑰,蔫儿了,实在拿不出手了。
  赵西音在车外; 很自然地对他挥了挥手; 也没回头看; 端着龙虾进了楼道。
  到家后,赵西音把虾给吃完,赵文春也不问是谁给的,只在她收拾残羹时; 说了句,“刚走。”
  “什么刚走?”
  “那辆保时捷是启深在开吧; 在楼下待了两个小时,刚刚才走。”
  赵西音刷碗的动作一停。
  “他十点多就来了,停在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中间下车了几趟抽烟,我发现他烟瘾大了很多啊,抽得比我还凶。”
  赵西音拭干手,语气平静,“您不是把他当亲儿子吗,怎么没让他上家里坐坐了?”
  赵文春说:“惯坏了,以后不惯着他。”
  赵西音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握着毛巾,在白炽灯下转过头轻轻一笑,眼底亮堂。她走过来,挨着爸爸坐在沙发上,“来,赵老师,小赵同学迷茫了,给我上上课呗。”
  赵文春乐了,“那得收费。”
  赵西音噘嘴,“不是亲爹呢。”
  脑门儿立刻挨了赵老师一记敲,“胡说八道。”
  赵西音龇牙憨笑,然后抿了抿唇,“爸。”
  “嗯?”
  “如果我和周启深……我和他复合,您有没有意见?”
  赵文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倒还能抓住重点,问:“他跟你主动提了?”
  “没。”赵西音唇瓣抿得更紧,心里一点愁绪,一点失落,甚至还有一点冲动,“我也不是不可以主动。”
  赵文春笑出声,“啊,可是可以,但要是被拒绝了,老赵家岂不是很没面子。”
  赵西音小心翼翼的勇气瞬间又退了回去。
  “我瞧的出来,启深对你有感情,那么有些事情,就该他来主动。你若问我的意见。”赵文春说:“我只要女儿开心。”
  赵西音灿烂一笑,“听赵老师的话。”
  赵文春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件事,“对了,忘了跟你说,你姑姑这个月十号回北京,周六晚上你把时间空出来,陪她吃饭。”
  赵西音眼睛一亮,惊喜道:“姑姑要回来了?”
  “回来忙她公司上市的事儿,说是在北京待一个月吧。”
  赵伶夏难得回国待这么久,她也算名奇人异士,货真价实的女强人。以往每次回北京,都会风风火火地把赵西音收拾一顿。她太独立,太有主见,看男人就是个屁,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爽利劲儿。
  赵西音对姑姑是又怵又爱。
  赵伶夏虽怼天怼地,但对她,其实是极好的。
  洗完澡,赵西音在床上保持着劈叉的姿势拉伸筋骨,周启深给她发来微信,“虾好吃么?”
  赵西音诚实回:“好吃。”
  “那明天我来接你,顾和平那儿还有,带你去吃新鲜的。”周启深顺理成章地发出邀请,“你跳完舞,我在楼下等。”
  赵西音握着手机,终于回过味。
  手机壳发烫,拽在掌心翻来覆去,像极了周启深现在的状态——他的心脏被心爱的姑娘拿捏住,等待最后判决。
  赵西音拉伸完,才不紧不慢地回了一个字:“好。”
  这个“好”字汹涌热烈,几乎瞬间在周启深眼里炸出朵朵烟花。
  他从书桌前起身,拉开窗帘,从落地窗往外望。国贸大楼高层,能俯瞰cbd的华美夜色。往西纵伸长安街,车灯迷绚,晕成无数条光带,日月穿梭,盛宴流动。不知来路,永无尽头。
  他往群里发张截图,喜悦之情跋扈嚣张。
  老程:“这是秀恩爱?”
  顾和平:“秀恩爱后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系统提示,顾和平已被移出群聊。
  周启深单独给他发信息,“明天我带小西过来吃虾,你安排好。”
  顾和平:“你妹的,把我踢出群,还这么嚣张。那龙虾都是温泉岭空运过来的,死贵。”
  周启深不废话,直接给他转账五位数。
  顾和平发了个狗腿的表情,“遵命,周骚骚。”
  ——
  次日,孟惟悉约了几个业内人吃饭,地点选的偏,在东郊的一处庄园里。他回国接任家族事务后,行事低调,甚少有这么亲力亲为陪应酬的时候。
  在园子里足足待了一天,往城区赶时,天色灰蒙,秋风变温。
  孟惟悉已经下车吐了两遭了,吐得他胆汁泛苦,脸色苍白。他也不是酒量差,估计是今天的葡萄酒不行,喝混了。张一杰给他递纸巾递水,“要不要去医院?”
  孟惟悉摆摆手,扶了把车门上了车。
  张一杰吩咐司机开慢些,微微叹气,“和老吴他们吃饭,孟总,降您身价了。”
  孟惟悉没说话,含了一颗薄荷糖。
  “您为了那女孩儿的事,心思用到这份上。”张一杰笑而不言,意味深长,“圈子里这么玩儿的人太多了,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真出事,火也烧不到他们身上。”
  吃了糖,孟惟悉舒服了些。他皱了皱眉,“烧谁我不管,但这个人不行。”
  张一杰笑,“就因为她是小赵的妹妹?”
  孟惟悉淡声,“答应她的,我要做到。”
  倪蕊这事还真不好办,她最初是认识了一个什么制作导演,带她出入了几次饭局,又辗转认识了不少人。这姑娘缺根筋,太向往名利场,先是被一个香港小开追求,她以为是在认真谈恋爱,其实人家只是玩玩。一个人玩儿还不够,换着玩,谁把谁当真,不都是一场消遣。
  跟倪蕊发生过关系的,其中一位是有身份的。早早得到了消息,大名鼎鼎的祁宇明律师团队插手。祁宇明什么角色?他要较真,背后的人和事都能给你曝光。
  大佬姓瞿,业内尊称一声瞿爷,有家室有身份,是又怵又怒。他已经放话,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到时所有是非过错,都推到倪蕊身上。一个女孩子算什么,命如蝼蚁,连牺牲品都称不上。
  怎么推?
  孟惟悉再清楚不过了。
  惯用的伎俩,毁掉一个人轻而易举。倪蕊才二十岁,舞是别想跳了,能不能在北京待下去都成问题。当然,孟惟悉不在乎这些。可方才在饭局上,那大佬皮笑肉不笑地忽然扯了句,“能请得动祈宇明律师团队,赵小姐真是好大能耐。”
  孟惟悉客客气气把话推回去,“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能有什么能耐,您是谬赞了。”
  那人晃了晃杯中酒,眼尾上挑尽显凶相,“改天一起约来吃个饭。”
  孟惟悉眼皮都没掀一下,敛了笑意,“我陪叔吃还不够么?”
  他那么护着她,不惜惹人不快。
  张一杰当时在旁听得心惊胆战。他一直觉得孟惟悉琢玉成器,处事周到圆润,是能成为将王之位的人。但今儿算是彻底明白,他的爆点就是赵西音,一踩一个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孟惟悉身上总有几分波澜壮阔的悲情。
  “瞿爷要年底院线传媒的排片优先权,最好的档期,是大年初一那一天。”张一杰平静陈述,“他投资的那部电影就是为了捧一个新人,粗制滥造,实在称不上诚意之作。而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与环球影业达成共识,推一部喜剧动漫。”
  孟惟悉情绪淡淡,“不急,他会再来找我谈条件的。”
  张一杰笑了笑,“千金难买红颜笑,只为佳人戏诸侯。孟总,用情过头了。”
  孟惟悉勾着嘴角,虽无言,但俊朗面容下,竟有那么两分少年稚气。张一杰看在眼里,无奈叹气,至诚至纯,痴情种了。
  进市区,在四环边上,张一杰上了另一辆车去探班,孟惟悉回了总部。公司没事,他坐在办公室,一分一秒地等。日色等到暮色,办公室里的感应灯柔柔亮起。
  孟惟悉背靠座椅,闭目养神。
  八点,敲门声准时响起。
  等人进来,孟惟悉手机又响,他压了下手示意对方先坐。
  孟惟悉接了两通越洋电话沟通工作,一口流利英文说得十分悦耳,谈笑风生时,眉眼斜飞入鬓,窗外的霓虹之色潺潺淌入,在他肩头披下一层光影。
  十五分钟后,通话结束。
  孟惟悉的表情几乎瞬间收敛,从落地窗边走回办公桌。宽敞红木桌对面,那人等候已久。孟惟悉拉开皮椅坐下,“查到了吗?”
  被问的男人三十左右,姓关,名谦,生得一副稳重如山的面相。
  关谦递过一个文件袋,嗓音粗粝,“查到了,赵小姐就诊的所有检查报告都在里面。”


第39章 一只穿云箭(4)
  孟惟悉打开; 薄薄几页纸。还没看; 他心里就有了数,赵西音应该不是什么重病。他按顺序,从接诊记录开始; 然后是b超单; 血检结果。
  外伤; 左右手臂均有锐器划伤; 左手腕更甚,肌腱损伤中度(2级),轻微骨裂。
  孟惟悉神色凝重,反复看了两遍; 问关谦,“摔伤的?车祸?”
  关谦:“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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