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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的反差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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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偏头看他,他嘴角噙着极淡的笑意,眸中却是一片清泠。麦穗儿抿唇,欲收回视线,凑巧他却侧眸望向她,嘴角笑意收了收,眸中却似有若无的藏有几分安抚,也不知是不是她会错了意……
“少爷,老爷有请,在楼上书房等您。”
蓦地,一个年约五十旬的男人恭谨的迎面走来,他微微弯腰,低眉,停在他们身前,背脊挺得很直,动作十分规矩。
顾长挚淡淡颔首,“嗯”了声,却没什么行动,带着麦穗儿欲绕步离开。
“少爷。”落在身后的男人重复唤他一声,语气不平不仄,没有多余的情绪,“老爷有请。”
顿步,顾长挚面无表情的回头,盯着他不出声。
麦穗儿看得窘迫,顾长挚明摆着不想去。
只是——
她夹杂在他们中间,似乎有些尴尬。
厅堂宾客愈来愈多,甚至有不少眼熟的面孔,这个眼熟,当然不是麦穗儿认识他们,不过是在杂刊新闻上见过。
心中有些咋舌,又觉得理所应当,顾氏声名赫赫,好比顾长挚之所以让人退避三舍忌惮有加,除了他那糟糕的性情之外,身份才应该是重中之重。
从踏进正厅那一瞬起,麦穗儿就觉得针芒在背,此时更甚,四面八方像有无数道隐含试探新奇的目光偷偷落在她身上,却又不是光明正大的瞧……
两相对峙之下,顾长挚终于缓慢的动了动,他带麦穗儿调转方向,是楼梯那边。
这一举措不仅惊呆了麦穗儿,连男人也不禁深深锁眉,他拔步追上,轻声在背后提醒道,“少爷,老爷指明要见您。”
潜意思分明,无关人等退散。
麦穗儿听懂了。
她自然不信顾长挚听不懂。
但他紧紧箍着她手腕,劲道有些蛮横,不给她退缩的余地。对于身后男人的提醒,他亦根本不屑回应,脚下步伐丝毫不停,领着她沿着阶梯步步往上。
完了。
她果然入了他的坑。
麦穗儿笑不出来,她绷着脸,余光留意到楼下,更多的人正注视着他们,眸中意味不明。
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质问。
楼梯很长。
等行到廊道,楼下嘈杂顿时清净不少。
麦穗儿穿着高跟鞋,走路不快,她心中有些乱,顾老爷子和顾长挚的关系或许比她想象中复杂?她疯了才把自己搭进去,她又不是顾长挚的挡箭牌,只是“陪考”罢了,她需要看顾担忧的是另个顾长挚。
周遭没有第四个人,不用再芥蒂环境,麦穗儿止步,她扯了扯顾长挚,蹙眉,轻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在这里等你。”
“已经到了。”顾长挚没有看她,直接拉着她拧开右侧房门,踏步而入。
迅雷不及的被他扯入另一个空间,麦穗儿踉跄了下,后高跟微崴,慌乱之下,她双手下意识攀附住他臂膀,才稍稍稳住身形,举动却是太过滑稽亲昵了些。
尤其抬眸便对上前方扫来的两道不明视线。
麦穗儿站好,缩回手,有些进退两难。
书桌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架着副眼镜,脸部肌肤松弛,浑浊的双眼却透着一股慑人的精明锐利。
在他左侧,站着个年轻男人,西装笔挺,面容温和,友善的朝他们弯了弯唇。
“就是她?”合上正在翻阅的簿本,顾老从镜片里掀了掀眼皮,冷冷略过麦穗儿,蓦地拾起旁侧的印章猛然朝他砸去,“你这混账,你动孙家做什么?那女人早晚不过一个死,最多一两年,你非要……”他大力拍了下桌面,起身指着顾长挚怒骂,“忤逆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家盘根交错,再说哪家没点儿心照不宣上不得台面的底子,你偏要戳破引得人心惶惶是不是?”
印章不大,却是卯着狠劲朝面门掷来。
但方位有些失了准头,顾长挚侧身,单手托住麦穗儿后脑勺,挡在她身前。
他身形高大,将她整个都护住,麦穗儿整个人有些懵,额头轻轻抵在他肩上,下一秒就听到印章砸在他脖颈附近的闷响声。
头顶旋即盘旋起一声熟悉的嗤笑,顾长挚的声音与往常差不多,可麦穗儿却敏感的察觉寒意更甚,他从前的语出嘲讽都透着股不经意,但这次不一样。
“哦?那顾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又是什么?”顾长挚语气不屑,他很快松手,重新转身面对他们,勾了勾嘴角。
麦穗儿沉默的盯着他背影,孙妙陈国富与麦心爱那桩乱七八糟的事她一直没弄太清楚,恰巧这一周事情太多,警署那边亦没有联系她。
所以?什么意思?
顾长挚站在她前方,挡住了大部分视线,麦穗儿微微偏头,望向顾老怒意焚烧的脸。
她可以理解为孙妙被顾长挚抓住了什么把柄?并已经曝光?甚至影响到了顾家在阶层里的名声?
顾长挚一向是睚眦必报的人,从不肯吃闷亏。
这次麦心爱的事请波及到她,她又波及到了他,从最终结果来说,作为最无辜的人,顾长挚的伤势却最重,所以他究竟是给她出气还是给自己出气,谁知道呢?
然而——
心头仍旧有些震撼。
顾老怒瞪顾长挚,胸脯被气得大力起伏。
“您别生气,都是小事,不值当。”立在顾老身侧的年轻男人连忙上前搀扶,并朝他们笑了笑,明显是在和顾长挚说话,“今天是老爷子大寿的好日子,凡事以后都好商量。”
这个男人是谁?有什么资格插话?麦穗儿目光落在他隐在桌下的双腿,总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怪怪的,缓慢而僵直。
另外,他的长相,和顾长挚竟有些微的类似,鼻梁高挺,双唇偏薄,都是十分标准的俊颜。
“把灯关上。”顾老脸色铁青,他一把挥开年轻男人的手,深吸一口气,双眼定定盯着顾长挚,透着凶狠和厌恶,“我不会把我和你父亲打下的江山交给一个有致命缺陷的非正常人去挥霍践踏。”
“老爷子……”年轻男人似想劝导,却被顾老再度厉吼道,“还不快去。”
麦穗儿吓了一跳。
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心酸。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羡慕那些有家人的人,可原来有些亲人却不如不要。顾长挚的病情根源且不提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但分明可以提早治疗,不愿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言语去伤害他?
年轻男子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向附近的电控面板。
动作依旧滞缓,膝关节十分不便利。
麦穗儿抿唇,猜测他腿可能有点问题。
由始至终。
顾长挚再没说一个字。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平淡。
犹豫了一秒,麦穗儿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自然垂落在腿侧的左手。
他掌心宽大,却透着冰凉。
麦穗儿见他无动于衷,努力用她微弱的温度去暖化他。
年轻男人终于走到墙侧,他回头看了顾老一眼,抬手,“啪嗒”一声,室内霍然陷入一片黑暗。
眼睛有一刹那的不适应,麦穗儿闭目,抓着顾长挚的手有些微颤,她觉得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事情似乎比她以为的要重要很多,而面对的人,也强悍很多。
蓦地。
厚实宽大的掌心突然回握住她,将她的几分战栗和不安感揉碎在了他沁凉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了一半卡住写不动了就睡了TAT
没写过这种情节,后面的需要理理,应该很快就顺好了(^o^)/~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书房玻璃窗半敞,纱帘随轻风摇曳,扫进几丝冷月光。
麦穗儿侧目,借微弱的暗光仔细端详站在身侧的男人,他五官硬挺,阴影落在鼻梁,勾勒出坚毅的弧线。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麦穗儿心突地拧成一团,顾长挚这个举措是在熄灯的瞬间,什么意思?安抚她?可……
冗长的缄默,书房内分明站着四人,却一丝声响都无。
如有一只无形的怪兽盘旋在高空。
突地,一声嗤笑蓦地响起,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的冷厉。
顾长挚讥诮的嗓音透着低沉和隐忍,“费尽心思证明我不是个正常人?不好意思,您应该要失望,毕竟结果没能如您所愿。”
“顾长挚你……”下一瞬,透着震惊和愕然的苍老声音顷刻萦绕在耳边,顾老失语片刻,默了半晌,复而凉薄阴森道,“就算如此,你的经商天赋也远远不够,我会将你父亲的付出折算成股份给你,你这畜生别再兴风作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把顾氏放在眼里,咳咳……哪怕我怕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毁掉顾氏,咳咳……”
一段话说完,浓烈的咳嗽声不断,麦穗儿安静的站在顾长挚身侧,听见那个年轻男人说了声“您别生气当心身子”,依稀是朝顾老走了过去。
轻轻往顾长挚身边靠近一些,麦穗儿受够了,这里的氛围太过糟糕,让她有点犯恶心。
顾长挚没有任何动作,等激烈的咳嗽声消停下来,他又接着轻飘飘道,“怕是折算下来,整个顾氏也差不多了,您当年东山再起靠得是谁的钱?”字里句里嘲弄意味十足,充斥着蔑视。
“咳咳顾长……”顾老话未说完,再度被自己喉咙口涌出的咳嗽声打断。
“当心身体。”顾长挚霎时浅笑一声,“今日可是您寿宴。”
麦穗儿掐着点,觉得这话听起来很解气,应该是最后一击,便捏了捏顾长挚掌心,拉着他往外走。
浑然不顾身后夹杂着咳嗽声的怒骂……
两人匆匆行出长廊。
长廊上的暖光不知何时也已熄灭,麦穗儿牵着他快速往前。
哪知身后的人突然扯了扯她手,不动了,语带嗔意和委屈,“穗穗,走不动了……”
脚步陡然停下。
麦穗儿怔住,她迟钝的顿了会儿,才想起这个是顾长挚二号,对,四周都黑着呢!
她有些疑惑的转身,在昏暗中锁住顾长挚隐约的轮廓,他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她给他录的那些,而且怎么可能接的恰到好处?就像是白日里的顾长挚一样。方才那一瞬,她真的以为……
“你什么时候背下来的?”麦穗儿试探的追问。
“我……”迷惘的挠了挠后脑勺,顾长挚摇头,又忐忑的盯着她,“不知道,控制不住,觉得这些话好熟悉,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还有穗穗,小顾顾表现的好么?你满意么?你的愿望实现了么?”边说边兴奋地晃着她手,语气明快。
“满意。”麦穗儿垂眸低声答,可心里却沉甸甸的,他这是什么情况?顾长挚潜意识里藏着另一个自己,两个分/身明明是彼此毫无影响和记忆,然而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或许她的猜测是对的?晚上的顾长挚很清醒?只是下意识的去隐藏去伪装?
这样分析对么,麦穗儿不确定的咬牙……
“穗穗,你为什么不说话?”身前的男人蓦地低下头,单手捧住她的下巴,额头轻轻朝她靠过来,像一只撒娇的狗狗蹭着她。
呼吸交融,热气扑在鼻尖,麦穗儿冷不丁回神,她别过头,避开他亲昵的动作,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问。
两人并肩下楼。
一楼厅堂灯光湮灭,四周挂着绘有寓意长寿的松柏青竹的灯盏,萤光浅浅。
麦穗儿不清楚顾家内部的事情,就方才的短兵相接你来我往来看,关系可谓是水深火热。顾老对顾长挚的言语并不善,口口声声充满恶意。而且,sweetdream运营的一直好好的,说顾长挚能力不足未免太过牵强,还不如直接说我不喜欢你。
再从另个角度来看,顾长挚也确实对顾氏不上心,突然要争顾氏,图什么?
他不缺钱财,不在意声名,倒是陈遇安,一直忙得脚不沾地,他又忙什么呢?
太多疑问和好奇。
可麦穗儿知道,都不是她该去思考的东西。
这段日子,她看似和他们走得近,实际上,她依旧对顾长挚一无所知,就连牵扯到与她自身有关的孙妙的事情,她都丝毫不了解。
说到底,她也就只是一个陪护罢了。
“穗穗,跳舞么?”顾长挚目光扫过舞池里的身影,转瞬满含期待的望着麦穗儿。
她没有心情跳舞。
麦穗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可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面对另一个顾长挚,她不想和他冷战或者争执,更累。
“跳吧……”麦穗儿有气无力的颔首,任由他拉着她高兴的步入池中。
不敢凑近灯光充足的地方。
麦穗儿与他站在背光的角落,在轻悠扬醇厚的大提琴声里徜徉。
“穗穗,你为什么不开心。”小心翼翼的低头,顾长挚沮丧的抿唇,自责道,“一定是我刚才没有表现好,我们要不要再上去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麦穗儿扯了扯唇,干笑一声,还嫌气得人不够么?她摇头,“没有,你表现得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唔,那穗穗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她遇到什么问题了?
麦穗儿蹙眉,答不上来,她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了,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在做什么。
一开始只是图钱而已,走向却怪怪的。她的生活不知从何时起白天也是顾长挚晚上也是顾长挚,太被动,被动的跟他置气,被动的接受他的依赖和保护。不能拒绝,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她真有那么喜欢钱么?还是出于关心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他的提议?
任何事情揉进了私人感情,那就变了味道。
麦穗儿敏锐的觉得她已经不再讨厌顾长挚,甚至在他倔强的奋不顾身想保护她后她也想保护他,尤其方才在书房,会因为诋毁他的话而生气,会因为他的遭遇而心头一紧,这不是职工与雇主之间的度,那朋友之间是不是这个度?
“穗穗,没事。”
身体骤然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宽大的掌心轻轻拍着她背部,安慰她,“穗穗不要皱眉,心疼。”
微僵的靠在他胸膛。
麦穗儿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
在她心里,两个顾长挚好像没有区别,她讨厌一号时难免会影响到她对顾长挚二号的态度,而一旦被某些事件改变想法,她就谁都不憎恶了。
朝夕相对间,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可恶到无可救药……
至少无论哪个他,都有努力的去救她。
这真是一个令人沉重的领悟。
麦穗儿推开他,站定在舞池。
治疗的事情进行到一半,不可能言而无信半途而废。晦暗灯晕下,她目光定定的盯着顾长挚有些无措的脸。
任何时候,剖析自己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她可能是审美出现了些微偏差,又或者是一个人孤单了太久,太容易被感动,所以结论是,她对顾长挚的在意和关切,超过了金钱的界限。
但超越的不多。
悬崖勒马,一定能及时挽救她迷途的理智。
只是,还是不确定。
麦穗儿单手托着下颔,眯眼打量顾长挚二号,不可能是喜欢吧?她不是受虐狂不喜欢被人压制,明显顾长挚一号控制欲极强。然而她也不是喜欢主导一切的人,顾长挚二号又太乖了,绝对不是她需要的类型。
大抵是感动吧……
因为感动,所以想要报答。
她很多话说不出口,糟糕的事情选择忘记,但是他对她好的事情却一笔笔记在了心底,久而久之,顾长挚这三个字的痕迹就愈来愈清晰?
“穗穗。”顾长挚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慢慢朝她挪过来,见她没有抗拒,捉住她的手腕晃了晃,“穗穗你又吓坏我了。”
麦穗儿盯着两人相触的手,她突然认真的问,“你上次亲我眼睛,什么感觉?为什么要亲我?”
“软软的,痒痒的。”他歪着头状似在回忆,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眼睛里一片灿灿然,“就是想亲,现在也想。”
抽了抽嘴角。
麦穗儿觉得她问他可能问错人了。
在他眼里,亲她和亲花亲猫可能是一样的意思。
头顶拂来一片暗影,抬眸,就见他又凑了过来。
麦穗儿猛地偏头躲开,没让他得逞。
“穗穗。”顾长挚有点儿不开心了,似乎在埋怨她不给亲。
她脸色也有些不好。
麦穗儿恼了一阵,回头望着他半隐半现在微光里的面容,她不知道还要陪他治疗多久,只有寻觅真相勇于面对做出抉择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她不信她审美真有那么离奇。
借力回攥住他手腕,麦穗儿蓦地踮起脚尖,朝他偏薄的双唇吻去。
温软相贴。
“唰”一下,大厅璀璨的水晶灯霎时重新亮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待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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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水晶灯奢华至极,厅内顷刻被耀光照亮。
麦穗儿脑中一嗡,浑身如绷紧的琴弦。她条件反射的阖上双眸,身体仍紧靠在那温热的胸膛之上,两人贴合的唇瓣在鼻息之间逐渐变得炽热滚烫。
她手攥着顾长挚衬衫袖口,灯光重燃前一秒,他的掌心迎合般的轻轻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什么情况?
短短几秒的功夫,麦穗儿根本没有时间去思忖她对他的生理反应,一刹那,她脑海里的意识仿佛翻越过重重高山,尴尬、羞窘、难堪……
不安的睫毛飞速眨动,她猛地鼓起勇气睁眼,霎时撞进一汪沉淀着幽深湖泊的漆黑眸子。
麦穗儿怔在原地,没有人往后退开一步,依旧保持着亲密的亲吻的姿势。
目光相触。
咫尺之距。
顾长挚有些不在状态。
最初的迷蒙之后,他眼神恢复几缕清明。
奇怪,这样匪夷所思的状况他竟不觉得有多排斥和震惊,心中甚至滋生出几分了然,呵呵,她终于抑制不住心底的魔爪朝他出手了?看看,他的担心有多明智!
女人柔软的唇瓣氤氲着浅浅的果味香气,勾的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呼吸轻盈,一副被吓到的呆滞模样。
顾长挚心底哂笑,面上却毫无波澜。他微微挑眉,单薄的双唇微启,“你这次……”
一开口,才想起两人动作有多亲密。
说话的瞬息,唇瓣摩擦,气息交融。分明触感轻柔,却有种海鸥飞过惊涛骇浪般的感觉,她忽然上下闪烁的睫毛更像是在诱人深入。
顾长挚心尖像是有一片鹅羽轻轻擦过,极浅的痒意,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是……就是突然像被蛊惑,想俯首,含住她灯晕下莹润粉红的唇珠……
气氛陡然旖旎。
周遭人群和嘈杂似潮水往遥远褪去,麦穗儿突然什么都听不到,她身体有些发麻,唯有“砰砰”的心跳声在提醒自己,她介意这种触碰。
没有恶心,不是无所谓。
他唇扫过那一刹,恍然有种触电的感应。
她思绪一片空白。
尽是不知所措和不可置信……
这么近的距离。
只要低头,就能采撷。
顾长挚目光锁住她的唇,逼近的那一刹,余光视线忽而一晃。
他抬起下颔,看见那个男人正站在二楼,他身体倚在凭栏之上,似笑非笑的嘴角看似温和有礼,却让人极为不适。顾长挚反捉住麦穗儿攥着他袖口的手,轻轻将她推开,眼神逐渐弥漫起一团幽雾。
两人对视半晌。
顾长挚视线往下偏移,定定看了眼他双腿,转而淡笑一声,侧身便走。
经过人群,浑不在意众人悄悄投来的目光。
连续走了几米,顾长挚才似有所觉的止步,他恍然回头,朝仍旧站在原地的麦穗儿看了一眼,示意她跟上。
麦穗儿抿唇。
缓慢的跟上去。
一路寂静。
出厅前,顾长挚随手捞起一盏灯笼,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庭院。
沿路也有不少赴宴的宾客在外赏月,今日十六,月圆。
许是认为提着盏灯笼有些损人气概,顾长挚皱眉,转头把灯笼塞到麦穗儿手里,怎知她愣了一瞬,刚接住就迅速重新推到他手里,不接。
不接还不说,竟抗拒的别过头,冷漠的快步越过他,朝停车场走去。
月光纷纷坠在她身上。
碎钻闪闪生辉,随着她步伐摇曳生姿。
顾长挚气了半晌,瞪着她背影的目光陡然一转,瘦是瘦,可贴过来时却软绵绵一团……
耳尖蓦地生出几许热意,顾长挚扯了扯衬衫领口,愤懑的提着灯笼追上去,好险,差点就着了道让她的小算盘得逞。
两人上车。
司机启程回别墅。
对于这场寿宴,顾长挚根本不屑一顾,见到了传说中的顾廷麒,他发觉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恨。
终归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和他一样的可怜……
车内暖光迷蒙。
灯笼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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