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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喜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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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没人应声,陆芷涵拿了双男式棉拖给男人,又喊了一声:“爸,有人来找你。”
  这回屋里有了声响,传来一道低低的男人嘶哑声:“谁?”
  男人换上拖前,弯腰将自己的鞋子放上鞋柜的最上层,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轻轻将门带上,这种平房安的都是那种拉条的老式门,前面一个拉条锁门,里边也有一个。
  “是谁你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陆芷涵说着,念叨起来,“整天躲在屋里,都快发霉了你知不知道!我妈知道的话又要说你了!”
  轻轻一声咔响,男人将内门上的锁条拉上,落了一个精巧的密码锁。
  “是你以前医院的病人啦,”陆芷涵见父亲又不说话了,只好无奈地摊牌,“他说你照顾过他,要过来谢谢你。”
  哐铛叮咚——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碰倒柜子东西摔落的声音,同时,陆芷涵突然发现室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回头看到门被男人关上了,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男人上前几步,单手掐上她的脖子,狠狠地往旁边的墙上一撞。
  他的动作太快,陆芷涵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头重重地撞上墙壁。
  第一次强烈的撞击下,陆芷涵的意识开始模糊,第二次撞击,陆芷涵的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似乎撞到墙上的什么东西,紧接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第三次撞击结束,掐住脖子的手松开,陆芷涵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但她没有昏迷,尽管四周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变得模糊不清,可她还是能模糊地看到男人在哪里,她看着男人从她身上跨过,朝里屋里进去了,手上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反光。
  “陆医生,好久不见。”
  屋内,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蜷缩在角落里,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嘴角带笑,朝他他走来的男人,看到男人和记忆某人相似的五官,他的表情很惊恐,声音颤抖:“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刚问完这一句话,他又否定地问:“不、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你不是医院的人……你是谁?”
  “我?”男人在大叔的面前蹲下,歪头想了想,“如果我说我姓简,能让你更好的想起来吗?”
  男人对着他笑,轻淡的笑声里,饱含一种纯粹的、极深的恶意。


第25章 抱歉 。。。
  听到这个字, 大叔的神情很是激动,他挣扎着想站起身, 男人却毫不留情地举起手中的手术刀,冷光一闪,手术刀朝着大叔狠狠落下。
  屋里顿时响起中年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芷涵无力地倒在地上, 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她听到屋内传来父亲的尖叫声,晃晃脑袋,想往父亲的方向爬过去。
  鲜血从她的头发里流出, 嘀嘀嗒嗒地顺着发丝往下滴, 她虚弱地朝屋内的方向喊:“爸……爸爸……”
  她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朝里面爬去, 抓过的地上, 拖出一条斑驳的血迹线, 以及滴落在血迹线旁的点点血滴。
  被男人用手术刀扎住手腕的大叔, 曾经圣南医院的精神医生, 也就是陆默,他捂着被扎破血管正流血不已的右手手腕, 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
  “还记得你在医院做过的事情吗?”
  男人半蹲下来,用鞋底轻轻踩住陆默流满血的右手,陆默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他趴在地面上,强忍着巨痛,连连应声:“我记得我记得!我不是人!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纠正他:“不, 你是人。”
  “因为你是人,所以你才会这么说。”
  医院里有好几个隐密的手术房,那些房间里的手术台不是为病患带来希望而准备的,而是为了给他们绝望而特设的。男孩趴在通风道里,他爬过每一间手术房,耳边总是响起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各种情况下的惨叫声都是不一样的。痛苦的、难受的、忍无可忍的,以及……死亡的惨叫声,死亡的惨叫声往往都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挤进他的听觉嗅觉里,占具他的大脑,侵食他的感知,让他在短时间内什么也闻不到,嗅到什么都会觉是血的味道,做什么都会想起手术台边垂下的血手。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看着软绵绵垂下的血手,皱起眉头,记了些什么后,嘱咐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些事项,然后就让人把尸体推到地下停尸间。
  男孩清楚地听到他和漂亮的女医生说,这回的实验品身体条件太差了,下回得让医院找些身体好些的,又说,可惜医院里的病患不能动,有好几个身体条件符合实验项目的病人呢。
  那个女医生再等等,等那些病人的家人们对他们不上心不在意,只要超出三个月没来探望的话,那人基本是可以动的,回头再找个意外事故什么的搪塞过去就行了,脑子有毛病嘛,会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男孩在通风道里听他们聊天,聊了一下午,他听着另一个房tangxin间的惨叫声慢慢打起盹来,最后睡着了,最后是舅舅发现他不在小房间里,在通风道里找到他,将他抱回小房间里。
  记忆里有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她的身体很瘦弱,她看到了通风道的男孩,缓缓地朝他伸出手,干裂的嘴唇蠕动,说出的话不是救我,也不是救命,而是——
  “求求你,杀了我。”
  男孩没有杀她,她最后还是死了,姓陆的医生给她打了一管绿色的药剂,她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痛苦挣扎,尖锐的惨叫声响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声音戛然而止。
  有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流出来,滴落在手术台下,然后再滴落到地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男孩那个时候习惯数血滴下的点数,男人现在习惯算被切下手指的数量。
  陆默躺在血泊里,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断指截面,划开的手腕、脖颈处流出来,他的眼睛黯淡无光,没有聚集,显然已经死了。
  男人从血泊中站起身,棉拖已经被染成红色的了,他踩过血泊,鞋底与液体碰撞发出piapia的声响。
  留下一个个血色的鞋印子,男人从里屋走到玄关处陆芷涵的身边,她还活着,还没完全昏迷,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她,她正重重地喘着气,半耷着眼皮,十指在地面抓了抓,似乎想爬到父亲身边去。
  男人疲惫地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带血的手术刀轻轻擦拭,半响,男人垂眼看向陆芷涵,轻声问她:“你想活吗?”
  陆芷涵没有回答,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不停抓扣地面的十指动作有些用力。
  “呃……”陆芷涵艰难地发出一声饱含恨意的音节。
  沉默片刻,男人伸手将陆芷涵拦腰抱起,被血结成块的发丝垂下,顺着发梢滴下的血在半空中坠下,男人调整下了姿势,抱着她朝浴室走去。
  旧式平民区的房子应该是没有浴缸的,但男人打开浴室一看,小小的浴室里,一个浴缸占了二分之一的空间。
  男人将陆芷涵放在浴缸里,开始放水,等水线漫过她的肩膀后,才将水关上。
  置身于冷水之中的陆芷涵寒颤不已,她的手指在水中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离开水里去抓男人。
  男人在浴缸边站了许久,他静静地看着陆芷涵,良久,他转身离开,关上浴室的门时,关门的动作一顿,侧对着浴缸,他低声说了声“抱歉”,声音很轻,不夹带任何的情感。
  接着,浴室的门被关上了。
  留下浴室里,浸泡在冷水中的陆芷涵浑身冰冷,一颗心坠入冰窖,她只觉得自己的生命随着身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陷入黑暗前,她看到,那个男人模糊的身影又进来一次,在她旁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提着一只像球一样的东西离开了。
  妈妈来救我……
  曾几何时,那个半年不曾有家人来看过的精神病患被放上手术台,对着陆医生手上青黄色液体的针管,他高高举起因病抽搐的双手,朝天花板疯狂的嚎叫,他也心心盼盼着自己的母亲能来救自己。
  然而他没有等到母亲来救他,他等来了摁住他手脚的护工,以及陆医生打进血管里的不明药剂。
  最后的最后,在仿佛永无止尽的痛苦中,他心底的念头就变成了——
  “杀了我。”


第26章 拥抱 。。。
  明静坐在书桌前, 翻开从抽屉里找到的一本书,旁边是躺倒眯眼打哈欠的小黑猫, 它似乎对翻动的书页没什么兴趣,睨了几眼就懒洋洋地将脑袋搁在明静的手腕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本书的封面是一片漆黑的夜, 没有月亮没有星空,只有一盏飞蛾环绕的路灯。英文书名,是明静看不懂的一个英语单词。书角略微翻起,看得出来这本书被翻过很多次了。
  起初明静以为这是一本英文书, 翻开来看却发现是中文译版, 但除了内容是中文的以外,其他依旧是英语。明静还发现, 这本书没有作者, 没有出版社, 只有最后一页的页数, 和字数。
  这是一本小说, 里面讲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幻想的世界,稀奇古怪, 主人翁在他幻想的世界里畅游,冒险,结识了许许多多的小伙伴, 其中有精灵,有矮人,还有怪兽, 很美好的冒险故事,像童话故事。
  然而,这些都只是主人翁的幻想,在他幻想的世界里被邪恶的强盗绑起来时,现实世界的他其实也被医生绑了起来,他不肯说出强盗们想知道的藏宝的地方,被强盗灌了黑色的毒药,现实中则是医生在强行喂他喝药。
  现实与幻想的世界不断交错,一边是极尽美好的事物,一边是残酷的现实。
  幻想世界里,主人翁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他有伙伴、有家人,每一个遇到的人几乎都是善良的,他们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向他问好,关心他。
  现实世界里,主人翁一觉醒来,看到的都是单调的白色,疯疯癫癫的室友,态度冰冷的医生,不耐烦的护士,以及可怕的针筒和药物。
  没有结局。
  名为Alex的主人翁中间病情加重了,由于长期没有家人来探望,主治医生擅自为他签了某种手术,将他推进了手术室。
  明静翻了接下来的几页,发现到最后都是空白页。
  很奇怪的一本书,明静总觉得里面的情结有些熟悉。
  合上书,明静还没来得及细想,走廊里突然传来很大的响动声,像什么重物砸在地上一样。
  小黑猫也被惊醒了,它猛地抬起脑袋看向门的方向,然后站身来,抖擞全身的毛发,灵活地跳下书桌,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就跑到门边挠门。
  见挠不开,它转头冲明静喵喵叫。
  意思很明显,它要明静来帮忙开门。
  明静放下书,起身离开书桌,没走几步就来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她动作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开门,听那道声响,她的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喵呜~”
  小黑猫在她裤腿蹭了又蹭,像是在催促她快点开门。
  明静还是把门打开了,不是因为小黑猫蹭得她没办法,而是她对走廊里发生什么事有些好奇。
  反正杀人现场也好,死人也好,她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走廊里静悄悄的,明静看到小黑猫兴奋地朝着右边的方向直冲,一路喵叫着奔过去。
  她没跟上去,因为在门口一眼望去,发生什么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做过心理准备,可明静看到离她房间不远处的一幕,还是微微瞪大了双眼。
  男人浑身都是血,他背靠着墙,仰头望着走廊天花板上枝叶交错的绘画,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正静静地看着叶隙间耀眼的阳光。
  他的身边,放着一个歪倒的黑色防水布袋,袋口没封紧,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血水流了一地,什么断臂残肢也散落在袋口的前面。
  小黑猫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残肢中,一拱一拱地,正欢快地舔着残肢截面上的血水。
  明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一步,让目光始终放在天花板上的男人注意到她了。
  他转过头来,看到明静站在走廊的灯光下,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他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墙壁朝明静的方向走过来,嘴角的笑容浅浅,流露出一种明静看不懂的安心感。
  走到明静面前,他张开双手,在明静错愕的神情中,将她拥入染血的怀抱中,两具身体密不透风地拥抱在一起。
  男人垂头,附在明静轻声地说:“我回来了。”
  像是工作疲惫的人回到家后,看到家里有人时的满足感。
  明静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正想推开男人,下一秒,男人的身体一重,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将明静压得跌坐在地上。
  “喂!”
  明静跌坐在地上,推了一下男人,却发现他闭着双眼,呼吸声平缓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她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小黑猫啃食的东西,心里发毛,伸手在男人的脸上重重地拍了好几下:“喂!你快醒醒啊!”
  这种状况她实在应对不来。
  一个陷入深度睡眠的男人,一袋被肢解的尸体,一只吃人尸体的小黑猫,一地的血水。
  明静现在有点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静悄悄与尸体做伴的情形,比昨天看到冲击性的血腥现场还要让她来得害怕,特别是在这样的走廊里,此时此刻,她只想躲到房间里不出来。
  ………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审问室里,牧城拿着一份资料摔在一个女人面前,面色阴冷。
  女人大概三十岁的模样,模样还算生得不错,只是没怎么保养,有些雀斑和细纹。
  她的眼神淡淡的,牧城发火,她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牧城简直想对她严刑逼供的心都有了。
  女人叫杨允,在一家疗养中心当护工,对待老人很有耐心,态度也温柔,所以口碑很不错,很多老人的子女都喜欢找她照顾老人家。
  牧城盯上她有一段时间了,早在发现连环杀人案中的被害者们多数在圣南精神医院工作过,他就四下查找当时的医护人员。
  由于医院的资料早被那场大火吞得一干二净,警/方找起来并不容易。
  多处打听后,他们好不容易从一个精神病患的家属口中得知,当初医院有一个护工现在疗养中心工作,这还是因为这个家属记性好,又碰巧偶然在疗养中心遇到这个护工才想起来的。
  牧城找过她,结果被她冷冷一句“我不记得了”也噎了回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问,杨允都只是含糊不清地应几句。
  翻过来翻过去,都是“记不清”“忘记了”之类的话。
  上头对这起闹得人心惶惶的案件很是忌惮,给局长施压了很多压力,而案件一起没有进展,被迫无奈,他同意牧城采用暴力手段,将人直接抓到警局来了。
  牧城深深地呼吸,平静下来后,他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白大褂的男医生。
  他说:“这人你应该认识吧,圣南医院的陆默陆医生。本来不能透露的,但我要告诉你,就在刚才,他在自己家中被残忍杀害了,你不觉得,你会是下一个吗?”
  杨允的眼神有一瞬间慌乱,但她很快恢复下来,凝视着那张照片,她似乎做了一番决定,过了好久才抬头看牧城,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相信我不会是下一个。”
  牧城见终于撬开她的嘴了,赶紧坐下,问她:“为什么?”
  杨允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她握紧双手,说:“我只能跟你说,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
  医院的饭菜里有药味,这是圣南医院很多工作人员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都会自己带饭到医院,或者出去吃饭。
  她本来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她目睹了一切。


第27章 照片 。。。
  偌大的院长办公室内, 风穿过横枝进窗户的叶隙吹进来,干净的白色窗帘鼓胀起来, 高高地扬起来,发出呼呼的风声。
  罗夏真坐在办公桌前,桌上已经没有放置任何医院资料, 而是一盆盆绿意盎然的肉植,和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里面一条色彩鲜艳的斗鱼正摇曳着飘逸漂亮的火红尾巴,如水中盛绽的红莲。
  她右手夹着一支钢笔, 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钢笔敲鱼缸的边沿。
  “院长,请问你在里面吗?”
  门口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紧接着, 一道声线甜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院长办公室的门隔音效果是疗养院里最差的, 这是罗夏真特意选的门, 她的意思是方便疗养院的医护人员找她时, 能更清楚的知道她有没有在里面。
  一些医生则认为,她是为了偷懒以及, 可以提前来找她的人是谁,然后最出应对方式。
  于是,这些医生被莫名其妙地排了夜班。
  “我在, 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护士,很年轻,长相跟她的声音一样甜美。
  罗夏真疑惑地看她, 准确地说,是看她手上抱着的一叠资料。
  “院长,”护士将这叠资料放到罗夏真面前,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了几页,递给罗夏真,说,“这些都是简医生准备的资料,他说最近到疗养来的几个病人的病情有些奇怪,希望你能将这些资料看完,然后整理出相对应的治疗方案来。”
  罗夏真伸过资料,扫了几眼,听到护士的话后沉默片刻,果断地将资料合起来,懒懒地说:“好,我知道了。你把这些资料拿给那几个病人的主治医生吧,跟他们说,周末前至少备好出2…3个治疗方案放我桌上。”
  “好的。”
  护士将资料摆放整齐,重新揽在怀里,转身离开时,衣服不小心勾到盖在桌上的相框角。
  砰地一声,相框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对不起。”
  护士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去捡相框,将资料夹在双腿和胸部之间,好不容易腾出手准备捡起相框,一只瘦削的手比她快了一步。
  罗夏真弯腰将相框拾了起来,相框的玻璃摔碎了,她拿在手里晃了晃,又有几块碎玻璃落下。
  “院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护士满脸抱歉,她站起身来,看着桌边地上的玻璃碎片,急急地说,“我去叫清洁阿姨过来打扫!”
  “不用了。”
  罗夏真制止了她,拎着相框摇摇头,说,“里面的照片没事,你先出去忙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相框里,破碎的玻璃底下,是一张男女合照。
  长相帅气的男人搂着一个满脸写满了不高兴的女人,女人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并不是特别出色,尤其是没有笑容地站在出色的男人身边,给人一种极不搭配的感觉。
  男人的长相极为出色,偏显柔和的五官,神色温柔,眼里仿佛藏有一片深湖般宁静淡然,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看得出来,拍这张照片时,男人的心情很好。
  仔细看,年轻女人跟罗夏真有几分相似,不难看出,这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
  护士离开后,罗夏真几下将照片拆了出来,然后把相框扔进垃圾桶里。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向往,用现在女孩们的话来说,就是她的爱豆,曾经的爱豆。
  她为了这个男人,大学选了心理学,拼尽全力打败众多对手,从一堆他的脑残死忠粉里杀出一条血路,成了他的助理。
  然后,罗夏真对他幻灭了。
  倒不是眼见不如耳闻,男人比她听到的还要出色一百倍,他从容优雅,对待病人如情人般温柔,对任何事情永远都游刃有余,一切一切,他近乎完美。
  直到翻车。
  那一起起的凶杀案,一桩桩的病人自杀,甚至某起连环杀人案件里,都有他的身影。
  罗夏真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男人的情景。
  相隔一面透明的玻璃,男人在病房里放下手中阅读的书箱,似笑非笑地看外面的她。
  罗夏真在玻璃前停顿片刻,神情淡淡,说话的语气里却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活该。”
  这是罗夏真当时见到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回应她的是男人对她一如既往的宠溺与无奈。
  脑海里突然闪过妹妹听闻男人死讯时伤心的脸,她躲在房间里,低低地哭泣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入隔壁房间的罗夏真耳里,她听到妹妹在埋怨,埋怨自己自作主张给她办了辞职手续,埋怨自已不许她接近男人,埋怨自己害他们分离了,她固执地认为,男人是喜欢她的。
  晃晃脑袋,罗夏真收拾掉地上的玻璃碎片,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连环杀人案件正如火如荼地报道着,铺天盖地,几乎每个频道都在说这起案件。
  拿着遥控器站在电视屏幕前,看着屏幕上打了马赛克的命案照片,罗夏真陷入沉思,仔细地想过后,她关掉电视,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电话筒,打开电话薄,拨了一个号码。
  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罗夏真凝视着照片上的男人,叹了口气,然后将照片对折再对折,随手塞近笔筒里。
  “喂,您好,请问是陈老先生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是,请问您哪位?”
  “我是南城一家私人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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