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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少掠爱很强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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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少见的冷肃。
开车的,一个个都是死士,就算前面是悬崖峭壁,他们跳下去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用眨一眨的,所以,一声令下,他们全部踩了刹车,但是由于身受这个气氛的影响,他们也出现了一丝丝的迟疑,于是,四周冷寂,空旷无声……
上空的直升机越来越近,贝拉再也不做任何思考,“抱她下车,小心点。”
想要进入,必定要徒步,以示尊重。
所以,就算事情紧急,她也不可以挑战暗夜公爵的耐心。
三个人,贝拉还有抱着唐暖的那个死士,踏着湿滑的长满青苔的道路强行,后面的人一律原地等候,空寂的地方发出细碎的脚踏声,一分钟令人颤栗的脉动在惊扰着他们的心神,太阳越来越多的撒到了身上,可是,面前那个越见清晰轮廓的阴冷的古色古香的别墅,却是与温暖完全绝缘的,那太阳不像是太阳,倒像是惨淡无光的月亮,挂在灰扑扑的天上,普照着那栋没有草木没有鲜花映衬的建筑,反射出一种妖异诡谲的感觉,一道沉重的木门在他们面前吱吱哑哑的打开然后又重重的砸上,发出一声混沌的挫响,贝拉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与外面,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是这道门不是简单的门,进了这里,她就暂时脱离了阎申越的手掌心。
但是,下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续上,一道声音从空旷的院落之中飘了出来,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魔鬼的召唤,很缓慢,很优雅,会让人误以为是在作秀,又像是在折磨一个人快要崩溃的神经,“依莎贝拉,你是第一个获得赦免进得我领地的人,也希望你带来的消息不要让我失望,要不然……”
身上寒栗顿生,没有等他说完下文,贝拉就伸手抛出去一个红色的物什,只见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随即消失了踪影,贝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陆劭南果然不同凡响,连他身边的影子卫士都是这样的出神入化,东西是怎么消失的,她都没有看清楚,看来,今天冒险来这个地方还真是一半英明一半愚蠢的。
通往客厅的大门开启了,从里面迅速流动出来的光芒比外面暖热不了多少,他们置身其中,里面光线太弱,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觉到一层层的黯沉力量将他们三人包围在一个无法冲破的银河之中,一个高大的身体从阴影中走出,一双黑色的瞳孔黑亮得铺天盖地,那是他全身唯一发亮发光的地方,却更加的让人抓狂,甚至连对视一眼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此刻,他是低着头的,研究着手里的红艳艳的血兔,“家宜平常喜欢拿在手里把玩,是她大哥送的,她从未离过身,别人碰一下她都不让,告诉我,她怎么会给你?”
他吃味的语气就好像在说那个‘别人’也包括他。
贝拉从他这里看出的唯一的感情,就是这个,直接原因就是林家宜,难道,世间传说果然没错,他是喜欢着家宜的?
稍稍的迟疑,她已经看到黑色的笑容在他嘴角跳动了,那是愤怒的征兆,贝拉干脆果断的说,“你把她逼得那么紧,她逃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我接应上她的时候,她身上只有这个。”
“她去了哪里?”
“等我们处境安全了,自然会告诉你!”
贝拉的话,并没有什么忤逆的地方,但是,看惯了别人顺从的男人却被挑起了怒意,迅雷之间伸出手,霎那间从站在一旁的死士手里将唐暖夺走,“进了我的领地,还有你说不的权利?”
他做了一个抛出去的动作,不,这不是威胁,他根本就是要这样做,贝拉急了,顾不得矜持,扑过去拦在面前,“不要!她是申越哥哥最爱的女人,她怀孕了……”
陆劭南迟疑了一下,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阎申越的女人……
也许是终于感受到了这不一样的气氛,也许是受到了剧烈的颠簸,从他臂弯中醒过来的女人揉了揉眼睛,诧异的‘咦’了一声,这是什么状况,怎么一眨眼间,就身处异地,是做梦吗?但是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太过于强烈,他全身阴冷,她见识过无数黑暗的人物,无论谁都有一寸灰色地带,只有他,连生命的本身都溶入了浓稠的黑暗,令所见之人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寒气,她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份暗黑……似曾相识……曾经某个人也有这样的黑暗力量,很冷却不会令她害怕……
她的镇定,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陆劭南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有点意思的女人。”
唐暖点点头,“有点熟悉的男人……”
陆劭南一愣,然后唇线的两端翘起了一个弧度,这算是笑容了……最紧张的莫过于贝拉,她拭了一把汗,小声的提醒她,“小暖,你的记忆中没有他,相信我!”
“这样啊……”唐暖喃喃着,不是他,那是谁?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陆劭南没有提着她的腰将她砸到墙壁上,而是缓缓的放在了客厅壁炉前唯一的大沙发上,唇里轻轻的玩味着一个名字,“家宜,我的家宜……”
“我不是家宜……”唐暖摇摇头。
“我知道,你当然不是她。”他的声音很低很哀,冰冷的手指拂过她睡眼惺忪的眸子,一股香气从他指间散发出来,唐暖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均匀的呼吸,微微开启的唇,缓缓起伏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
贝拉心惊肉跳的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只是让唐暖再次入睡而已,所以,她的心终于跌回了原地,他呼唤家宜的时候那种痴情夺目的眼神注视,让她有些迷惑有些不解,这样残酷阴冷的男人也会有这样不和谐的表情存在,呵呵,是她在做梦吧!看他向这边一步步的走过来,贝拉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和家宜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家宜她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活泼,她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天使,而你……就是一个杀人狂魔!你毁了她,你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人生,你知道我这次见到她的时候从她眼底看到了什么吗?没有希望,没有目标,没有以往的自信,满是伤痛,满是挣扎,满是逃避和自我放逐。”
金色的夹杂着黑漆漆的火焰从他的瞳孔里升腾,眉宇间都是妖异的金红色,如此可怕如此邪侫却又如此惊心的美,震撼人心!但是,听到最后,他又逐渐平静了下来,眸底再次恢复成了一片暗黑,像是跟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要她回来,回来惩罚我,回来终结我的生命,我只要她!我只要她!挡我路者,地狱之门为他开启!”
“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的远离你!”
“那我就把她牢牢的锁在身边,她的心飞得再远也逃不出身体的躯壳,不是吗?”
“这样,她会更痛苦……”
“没关系……”
贝拉嘴巴张了张,对于他‘没关系’这三个字的回答真是无力到了极点,没关系,伤害她没关系,怎么样都没关系,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家宜,将她安置在身边,切掉她渴望自由的翅膀,割断她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和羁绊,她只需要在他身边做一个木偶娃娃就够了……真是相当简单的一个要求……真是残酷至极的对待……
“公爵,阎申越的直升机就在上空盘阎,他要跟你做交易,态度很嚣张,竟敢直呼公爵的名讳,让我去收了他的命!”一个彪悍精干的手下从暗门里进来,一身黑衣包裹着遒劲有力的肌肉,眼睛里含满噬血的恶意。
电闪之间,贝拉和那死士只是看到陆劭南手里的红色血兔被抛出去的一道优美弧线,很犀利的气势,带过一阵强风,面部被刮得生生刺痛,然后,不知为何,似乎一阵剧痛凝铸了那个黑衣人,他慢慢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肩头那个黑黑的血洞,陆劭南手里的精致的血兔仍在,只是,它已经被血腥沾染了,一滴滴的往下淌着血珠,他竟然徒手用血兔将那人的肩膀穿透了,好快的速度,好狠的手段,如果那个位置再偏下一些,这人的命就没了……这不是误差,如果他愿意,绝对让武器正中心脏的位置!
受到这样的突然攻击,那男人僵硬的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血液汩汩的从肩头流出,他双脚所站的那片地毯也被染成了红色,陆劭南浑然看不见一般,慢条斯理的说,“有交易,为何不做?”
这,就是圣旨!
手下恭敬的一个点头,苍白着蜡纸一样的脸色,缓缓的领命而去。
“这血兔……染了血之后……还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只有陆劭南不疾不缓的声音在流淌……
贝拉咬着唇,阻止了溢到嘴边的惊呼,她看着他,失去希望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你,怎么能够让家宜喜欢上你?怎么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你走?”
“这毋需你劳心,我对她怎样她很清楚的知道,我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我给她我所有能给的宠溺,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都在看着呢!我的残忍……无法针对她……”他的五官凌厉骇人,带着狂热的暗沉,他压抑着一触即发的血腥杀气,“而你,贝拉,你将她藏匿,这样只会制造更多的尸体,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这么多鲜红的血液作为迎接她归来的开幕礼,她太善良,她终究有一天会忍不住出来见我的。”他的话突然掐断,一股阴冷的风突然无端的阎起来,贝拉的头发也飞起来几绺。
无奈之下,贝拉点头,“好吧,等我们从这里安然离开,我会告诉你她所在的城市,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了。”
这样的魔鬼,她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思维跟他交流,所以,她该做的都做了,对家宜,她也无力再帮了……
唐暖在昏睡了一天之后,终于被贝拉摇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动作就是四处寻找,第一句话就是问,“贝拉,那个黑色的男人呢?”
“你……找他干嘛?”
“……没事。”唐暖低头,脸上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红痕,贝拉气极的摇头,“唐暖,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他不是你要寻找的男人,他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她叫林家宜,而你,和申越哥哥……”
只是顺便说到这个名字而已,唐暖就已经无法忍受了,她别过头去,“不要提他!”胸口剧烈的起伏,贝拉连忙安抚她,“好,我不提,你别激动,孩子要紧。”
“我们需要在这里呆多少天?他还在追着我和孩子不放吗?”
“具体多少天我也不知道,这里不宜久留,如果不行的话,还要再选择另外的路子。”贝拉已经精疲力尽了,本来的计划已经全部被她的失忆打乱了,她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去劫持她,为何要走上这条弯路,只是,事已铸就,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她愧对阎申越,她更愧对唐暖,所以,唐暖的要求,她无法拒绝!
在这里仅仅呆了三天,唐暖就被这压抑的气氛搞得要抓狂了,她被允许来到后院里,却发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事实,周围没有草木也没有她所熟悉的花朵,曾记得,她似乎拥有过一片花园,那花园里的花都在她的手下生长得娇艳怒放,她很珍惜它们,因为花是有灵魂的,那天,心情极好的她折了一朵,对,粉红色玫瑰,她还臭美的别在了头上,不知道够不够漂亮呢,只是后来,怎么样了呢?
脑袋里一股阎转奔涌而来的痛意,晕眩来得很急,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她以为自己会摔倒,可是,她蓦地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芬芳,灼烫的气息,她讶然抬头,落进了一个温润明朗的眼眸之中,两片唇的弧线真美,吐出的声音更美,“嗨!”声音的主人,更是美得无法无天!片刻之后,唐暖才从一股迷晕中解脱出来,脸上带着抹不掉的嫣红,难以置信的启唇,“是你?!”
他怎么会在这里?贝拉呢?今天一早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天啊,不会是把她抛弃了吧?更不会是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易了主人?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黑色的男人一眼……
微微一笑,唯恐吓到她,他的音调很低很轻很柔,“是我。”
“放开我!”
“你先站稳,我就放手。”眸底有着浓浓的失望,他还是不愿意让她不开心,他尊从了她的要求,等她稍稍站稳,他的手毫不犹豫的缩回来,规规矩矩的站离开来,不对她有些许逾矩的地方,非常绅士的派头,这个,让唐暖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颇为诧异,只是,他的注视是那样的火热,就算他已经尽力在遮掩了,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被火焰灼烧的力量,该是什么样的心绪才会爆发这样炽烈的情感呢?她有些迷惑有些好奇,这种情感……是为她一个人所绽放的吗?
贝拉这些天在她耳边唠叨的话,难道都是真的?
意识到这里,心里有些微微作痛,她转身离去,却又听那人的声音飘来,“小暖,你忘记了对我说一句话。”
身形一顿,她微微侧头,“谢谢你刚才伸手扶我。”
话音刚落,他已经重新站在了她身旁,试探的语气问,“你刚才……在寻找什么,好像很失望的表情。”
“不关你事!”
欲要迈出一步,身前却被他伸过来的手挡住,手掌摊开,“在找这个吗?”
干燥的掌心里,躺着一支粉色的玫瑰花……曾经被她别在头上的那朵,一模一样呢……眼睛里弥漫着不解的神情,原来,那不是梦!
她喃喃开口,“你怎么……”
“送给你的。”
他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唐暖再抬头看他一眼,看进去他真诚的双眸,然后,再考虑良久,才缓缓伸出手,将那朵花拈在手中,无法避免的,削嫩无骨的指尖触到了他的皮肤,两股强大的电流将彼此震撼,他和她都瑟缩了一下,她仓皇的退后一步,他却低低的笑,眼神从她红透的耳根移开,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的目光躲避,低头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确切的说,它不是一朵花,而是一朵已经凋谢的花经过巧妙的处理之后成为一个立体的逼真的标本,她拿在鼻翼间轻嗅,竟然能够闻到淡淡的花香,真是奇迹!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他说那三个字的理由,就抬头问,“为什么?”
“为之前我做的混蛋恶事。”
那样难堪的事实,被他猛然提了出来!
她心里顿时排山倒海的涌过激浪,在他坦然一片的目光沐浴下,渐渐的平复了,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说‘我不在乎’更没有说‘我不想谈这个’,只是简简单单的对着手里的花朵扬了扬唇角,“真好看。”
“是的,真好看。”他痴迷的看着她这刻美丽得扣人心弦的俏脸,喉结困难的滚动了几下,然后,咽下胸口干涩又带着甜蜜的滋味,她笑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人,他的爱人就在眼前,而他,却不能这样冲动的扑上来拥抱她亲吻她,吮吸她跟往日一样甜美的唇舌,小暖,你真是一个磨人精!真的要把我折磨得瘦骨嶙峋你才肯罢休吗?他们都说我瘦了,你以前最害怕看到我瘦一分,因为你会心痛得不得了,那么,刚才,你有在心痛吗?
唉,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能够站在这里跟她相遇,他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还奢望什么呢?
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在唐暖抬头的刹那,就尴尬的定在了她还未抿去的笑脸面前,不敢碰触……也不愿意收回来……他痛苦的徘徊神情让唐暖呆了呆,然后,迅速的低头迈步,“我先走了。”因为动作太急,她脚下又一个不稳,男人第二次伸手扶住了她,“哈,小家伙,要小心门槛哦。”
习惯性的不假思索的娇怨从她口中溢出,“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这样……”叫她小家伙呢?只是,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因为,她很快意识到了她这不经大脑的花语,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害怕了,她赶紧逃走……
身后,是阎申越痴恋的眼神注视,一直一直的……
一个影子从那古旧的门扉里走出来,四处张望着这个破败至没有声息的地方,啧啧着,“看来,美男计还是有用的呢!”不是别人,正是光泽瑞。
阎申越的目光,依然朝着那个方向,“你看到她对着我笑的那一瞬了吗?”
“请容我纠正你的用词,她不是对着你笑,是对着花儿笑。”
一句话,把他打回了原形!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凛然的质问,“跟陆劭南商议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巨额利益摆在他面前,他为何不心动?小暖妹妹啊,你还是真够挥霍的,我们二十多年的辛苦打拼,足够买下一个国家的财富就这样无偿的奉送给别人了,换来了这个破到不能再破的老宅子,我逛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一样值钱的东西,唉唉,真是有够败家的!”难不成这里真没有宝贝?那陆劭南真是有够神奇的呢!他倒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这人运气好,不是盖的!
在光泽瑞心疼那大把大把钞票红手中溜走的时候,阎申越却没心没肺的笑了,“你不就喜欢玩刺激的生活吗?现在多好玩,身无分文的我们,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立足,对你我来说不是很够挑战性吗?怎么,害怕了不成?”
光泽瑞吹胡子瞪眼,“我怕什么,脱光了衣服我照样仰天大笑出门去,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我就能够白手起家,哈哈,最不济的情况下还有我老婆养我呢,你啊,没有钱了,看你怎么赢回佳人的芳心,所以啊,最可怜的不是我!”
阎申越白他一眼,没有兴趣跟他打口水战,他提步离开,幽幽的说,“她需要的不是金钱,是我的一颗心。”如果我把一颗心逃出来给她,她还要拒绝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小暖啊小暖……千万不要那样惩罚我……
那天晚餐的时候,唐暖才发现一个事实,贝拉不见了,那个属于黑夜的男人也不见了,这个古老的宅子里,只剩下了她,还有阎申越……
贝拉留了一句话给她:小暖,不要退缩,不要徘徊,跟着你心里的感觉走,一个月后,我们来接你!
我们?是谁?
唐暖没有什么胃口吃晚餐,特别是面对阎申越……
所以,匆匆的扒了几口饭菜,她就起身上楼了,没有回卧室,而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那里面,张贴了很多山水画像,桌子上的青花梅瓶里还有几卷用蜡纸封存好的,她打开一幅,倏然间睁大了双眸,深紫色洛可可式百花盛放的织锦墙纸,胡桃木长条地板上摆着一张中世纪时期的贵妃椅,同样深紫色的天鹅绒椅面,镶金的象牙扶手上绘有精细的圣经故事,长椅上侧坐着一位绝色美人,精致的瓜子脸衬着白玉耳珠,粉樱唇边似笑非笑,一双黛眉下却眸光璀璨,似幽然闪着纤尘不染的明净,又似几不可察地隐隐流动一抹深湖沉渊的波色,极其迷妙,她有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起来很有肉感,滑而不腻,腴而不胖,堪称增之一分则太胖,减之一分则太瘦,有的头发很长,一直到腰部,乌黑如流墨,柔亮光滑得仿佛丝绸缎子,最让她惊叹赞美的不是别的……
正是她的右眼角,有一点奇迹似的深红泪痣,透着一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左上角落款:我的家宜……
原来,她就是林家宜!那个暗夜伯爵喜欢的女人,的确很美,很美,整个人说不出的意态慵懒神色从容淡定,高贵坦然又落落大方,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历程,她似笑非笑的唇边不经意地翘含出一抹忧愁顾虑,使她典雅灵动的气度添上一丝别样的魅力,这点忧虑,莫名其妙的倒是跟她的心境有几分相似之处……
唐暖定定的看着,又将她封好之后打开了另外一副,这次,是伯爵本人!
不同于她先前见过的那一面,这次的伯爵,真的是在笑,露出了些许雪白的牙齿,却给人申越申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尤其那双清亮眼眸的线条,让她感觉似曾相识……似曾相识……
手指,轻轻的摸索着他的脸,他的唇……可是,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呢?
这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怒气,对,是怒气,身后的存在感让她一点点的回头,站在门口的阎申越正用噬人的眼神瞪着她的动作,不,更确切的说是瞪着她放在画像上的五指,那眼光,有种想要将它们和那画像一起凌迟处死的意念,如此狠厉的眼神,那一晚,他野兽般的行为和他凶残的目光,忽然之间,涌入了她的胸口,委屈和郁闷在心口烧得控制不住,她拿了这画劈头盖脸的朝他砸过去,“滚!禽兽!”
伸手接住那一幅画,下一瞬间暗夜伯爵的肖像在阎申越的手心成为碎屑,她竟然看别的男人?她竟然用那纤纤玉手抚摸他的脸颊,无边无际的忌妒差点让他发疯,他一步步逼过来,黑暗从各个角落蜂拥而至,具有撕碎活人的力量,她恐惧的后退,随手拿了桌角的紫玉砚台作为防身之用,在他接近在一尺之内的时候,她一闭眼,使力朝他脸上砸来,他避也不避,任由那重物落在他身上,一声重重的钝响之后,他的脸颊和脖颈相连的地方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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