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夫妻一场2-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只是不想我的人生从今往后一定要和董香之绑在一起再没有选择。”
    恍如隔世,从忽然莫名疼痛的耳后幽幽地传来任弦觉得似曾相识又陌生的话语,他手心竟忽然全是冷汗。
    到现在都不消停,即使是拥着她的现在,她也不消停,她不过是将他当成了下饭的小菜,其他的吃腻了突然就想尝味了,而且还是在酒醉的时候。
    第二天晨曦微暖,他醒来时,胸腔一闷又忽然敞亮,幸好,她没早走。
    “早饭想要吃什么?”他埋在她颈间低低的问。
    她微微睁眼,翻了个身眯着眼,蹙起眉,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发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的,她在侧边一接,咕哝了一声,挂了电话后拾起衣服快速开始穿起来:“不吃了,昨天刚认识的朋友约我吃早饭去。”
    “男的?”他眉头紧锁。
    她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嗤笑他的废话。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聊一聊吗?”深吸一口气,任弦按了按作疼的太阳穴,嗓音略略沙哑地道。
    苏一彤不知不觉已穿戴完毕倚靠在门框旁,表情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淡淡低笑出声斜眼睨着他:“任弦……你是那么玩不起的吗?”
    他脸色俊眸陡然变深。
    “……出门了帮我门关上就行。”
    苏一彤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门口关上门冰凉的空气贯入胸口,她却再也忍不住捂住鼻口,潸然泪下,幽远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当年那双见到自己在他身侧醒来那厌恶到淬了寒冰的眼神突然就那样浮现在自己眼前。陶云先……不是只有你有瞧不起别人的资格。
    她的卧室不大,却让他觉得那么空旷寂寥,扯出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任弦抚额倚靠在床背,他刚刚是怎么了,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像来去自由的风从他隐痛而静谧的世界里溜了出去,只是她离开的那一眼太渗人和冰冷,虽有笑容却显得那样漠不关己。
    ——
    柏谨言漱牙的时候,傅随安正洗着脸,她瞥了一眼身旁的他,坐在轮椅上俊挺冷毅,侧脸甚是轮廓分明,眼窝下的青色却显露了许多倦意,于是连她自己都惊诧略微关切的话顺其自然地便问出了口:
    “怎么了?谨言,昨晚你没睡好?”
    他一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眼神漾起了淡淡的笑意:“还好,睡得挺好的,你呢?”其实,在她醒来前,他特意让司机在外开了一圈散烟味,幸好,她并未闻到,不然恐怕又要一大早就孕吐不停了。
    “我挺好的,可能做了一桌子菜有点累,后来睡沉了。”她笑了笑,不假思索地道,“我还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闻言,他垂眼,目光沉了沉。
    微愣了几秒,她撇开眼去:“没,没梦到什么。”
    她本可以说我梦到展嘉瑞了,我很想他,他还和记忆中一样,那么阳光,那么温柔,就像从来没有消失一样,可话到了嘴边触及柏谨言沉静如水的淡眸,她不由就住口了。
    我知道,你梦见了他,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会想到梦到我,一个生生把你逼到绝境的却用了数十载来悔恨的男人。
    “谨言,早上婆婆打电话来说是让我们晚上去她那儿吃饭,她想我们了,你看我们晚上要买些什么过去吗?”双双都洗漱完毕,傅随安突然想起早上顾母的来电启口道。
    他坐在餐椅上,翻着报纸的手未动,眼神微眯,像还沉浸在某种思绪里,只是“恩”了声,然后给傅随安拨了点jake早上去买来的煎饺说:“一起去买,都好。”
    

第八十二章  针尖上的夫妻
    她依旧叫顾母婆婆 ,她想不出如果同柏谨言一起叫顾母——姐姐,唤展嘉瑞的母亲作姐姐会是何种模样,光这般想就觉得浑身发凉,脚下虚浮。
    用眼角不 着痕迹地瞧了他一样,他恍若未觉,面色如常,又静静地给她舀了几勺散着热气的海鲜粥,然后平静地翻阅着报纸。
    这些天傅随安的 肚子已经显怀,他翻阅了好几家国际有名的孕妇装旗舰店最新的图册,用电话订购一口气给她买了一打孕妇装,各种都有,甚至还有防辐射的,她啼笑皆非说:“你还信这个?听说没用的。”
    柏谨言耸耸肩,淡声回道:“还是小心点好。”
    他小心孩子,比她更甚。其实她不知,他此生最大的愿望除了能同她在一起,就是能听小Daisy唤他一声“爸爸”,即使小Daisy是有爸爸的,然,这道伤疤就在时光流转中熬成了瘤,怎么割都是疼,生生地烂在了心口。
    在下午超市逛保健品想买给顾母的时候,她正犹豫要买哪一个才好,这些个东西功效都是差不多的,其实也就涂个心理安慰。
    “随安?啊!是随安啊——随安,这里这里!”
    忽然一个熟悉清脆的声音远远地唤了她一声,她莫名心一悸,方一抬头,是莫可可拉着男朋友在零食区朝她招手。
    柏谨言在一旁拄着黑曜石精雕细制的拐杖如松柏静静地站在傅随安的身旁,他也顺着声音朝那头望去。
    一转眼就到了跟前,莫可可音量不轻地抱怨:“你说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说请假就请假了,连酒席都不办,哎……哎呀!原来如此!看不出展大公子好福气啊!”触及傅随安微凸的腹部,莫可可贼笑起来,直呼着:难怪难怪。
    傅随安听着胸口骤然缩紧,怔了怔,才要启口,只听得莫可可突然愣住,眉一挑,目光转向柏谨言问:“他是……”这人她分明没见过,却颇觉得气势阴厉逼人,虽拄着拐杖,却分明能察觉到他隐含的轩昂气质。
    话音未落,柏禁言的眸子顿时变得深幽,攥着黑曜石冰凉拐杖的手心稍渗出了汗,他在紧张、忐忑、不安,这种种复杂的情绪在顷刻间一股脑地向他涌来,他在害怕又在卑微地期待,期待她对他人如何的介绍自己。
    未料,傅随安羽睫一颤,扯开唇状似不经意地撇开话题:“可可,我有点累了,要先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心不可抑制地一瞬作疼,眼神略略暗黯淡,柏谨言不着痕迹地吁出一口气,对着莫可可礼貌性地轻轻颔了首,然后亦步亦趋慢慢地跟在傅随安转头离开的方向。
    他望着她的背影,在他的眼里,她的样子仿佛落荒而逃。
    曾经,
    他向着傅随安的父母许诺一场婚礼,他不想委屈她,尽管他们的结婚本就是勉强,然,他很想看见她穿着白色纱裙,眉眼舒展,笑意盎然地走向他的那一瞬间,他想着那一瞬间,即使当场被凌迟,他都会是含笑赴死的,只是她果如其料,坚决反对,她根本不想要他给的。
    其实,他明白的,她要如何跟别人解释新郎换了个人,她要如何和别人解释,她明明爱着的人是他人,却为了孩子选择同他结婚,甚至是展嘉瑞的死,她除了几个好友,连公司同事都未告知,甚至连后来办的丧事和因未寻到尸骨展家给展嘉瑞买的空墓地,她都未有勇气去参加,去瞄过一眼那冰冷冷的墓碑,他心里明白她未走出来,甚至在心里根本不想承认展嘉瑞真的就那么走了……在她的心上,恐怕新郎这个位子;丈夫这个位子一直只是刻着“展嘉瑞”这三个字的。
    车上,一路的风景哗哗地往后退,车内温度有些闷热,气氛微滞,傅随安将窗开了点缝隙,顾自失神地望着窗外,手下意识地抚上腹部,一下下的摩挲着。
    柏谨言指尖低着下颚,容色冷峻,垂眼低头,不觉看了眼他和她座位间的空档,竟隔得那么多,好不容易最近同处在一起淡淡生出的感情和略融洽的气氛居然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就那样裂开了细缝。
    不知为何彼此一路无话,因适才匆匆离开超市连手礼都未买,半道让jake下了车去买了些当季的水果,到了展母家已是傍晚,刚一进门便闻到屋内喷香扑鼻的菜香,一室灯光昏黄温暖,傅随安想起第一次和展嘉瑞来的时候,她紧张得不得了,不停地照镜子,整理衣服生怕自己唐突或是显得不庄重,幸好展母是个慈爱的母亲,虽早年丧夫,却是个女强人,爱好颇多,平日里画画油画与旧识聚聚餐,倒也是过得自如。
    其实,之前不常去见柏谨言和傅随安主要是展母心里过不去,如说不别扭是假的,见到柏谨言对着傅随安呵护备至的模样,她瞧着也是万般不是滋味,百感交集,只是日子长了终究是寂寞的,如今儿子没了,连傅随安和自己最心疼宝贝的弟弟都见不到岂不是更悲凉无奈?花了好些日子,她终于还是看开了,见到傅随安腹部微凸的样子,她欣慰地眉头都舒展开了。
    桌上是她亲自做的一桌好菜,墨鱼鲜虾炖排骨、盐焗虾、红烧猪蹄、鸽子汤,样样都是替傅随安做的,当然,她没忘了自己弟弟自小爱吃的夫妻肺片。
    “你爱吃的搁在厨房里,等等随安吃完了我让赵嫂端出来给你啊!”展母对着柏谨言说道。
    对自己姐姐,他多少还是颇感抱歉的,见到展母心里疙瘩少了些,柏谨言难得勾起了唇角,眼里微暖,低声“恩”
    恩”了声。
    这一桌饭下来,吃得极安静,本来展母还说两句,然后jake见状亦随口聊了几句话,到后来气氛还是颇为冷滞,他好几次本欲给她夹菜,不料她恍若未见,每次都将饭碗往自己方向拉近了些,抗拒如此明显,他忍着胸闷,最后还是颓然放弃了。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彼时当年的她给自己夹菜的模样,笑眼斜睨,时常嫣然娇嗔说:“赵均默!我给你夹的不全部吃完的话,今晚你到你局里的散打房陪那些个新兵蛋子练一个晚上的功夫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就连那么小的事情,他如今却记得这样的清楚。
    眼神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脸色晦暗不清,他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揉了个支离破碎。
    竞之曾经对他言:“家姐素来看似刀剑不入,实则一触即伤,说不定将来你会后悔的……”从前他听不进,后来同她置气荒唐起来亦听不进,然,后来他愈发清楚,她对爱人坚决,对恨的人亦很坚决。
    虽与从前不是一模一样的模样,可他分明认出了她,当年赵均默得她的心,从此在她未恨他之前她心里未曾变过一丝,如今,展嘉瑞得她的心,她亦是深藏在心碰都碰不得的。
    出了展家,车子路过一排排公寓楼,她忽然淡淡出声:“停车。”
    柏谨言错愕了一秒,瞥眼见到公寓楼外大门口赫然写着——兰苑。
    那是她和展嘉瑞曾经的家,也许对她来说那才是家。
    “你……你要去看看吗?”他本想问去了你还会不会再回来了?但话到嘴边岔开了。他只是硬着嗓子低沉地问,“钥匙带了吗?”
    她终于正眼看他,抿唇点头:“带了。”
    原是一直戴在身上啊……他蒙了几秒,俊眼面无表情,感觉却像如鱼刺在喉,疼得厉害。
    还记得有几次她图清净去他公寓楼附近的河边散步,回来都是敲门的,那样子像极了客人,仔细想,他竟真的不曾见到她哪次是熟稔地掏出钥匙开门回来的。这一想,连呼吸都不适了,浑身发凉,嘴角不着痕迹地僵硬了几分。
    “去吧,随安,我等你。”他垂目敛神,语气极淡,声音却很沉。
    傅随安白皙的皮肤微有些发红,眼眶略酸,然后凝视了他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平静地道:“谨言,不要等我了。”似是而非的话,颇似语意深长。
    明月斜挂,星稀,路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鸣笛声,连远处广场上广场舞的声音,他都明明听得这般真切,然后他却怔怔地盯着她的唇,蹙起眉头,目光空然,脸色晦暗不明,实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良久良久,他敛下眼,慢条斯理地拄着拐杖站起来,然后上前将她的质地轻薄的羽绒服在颈项前又多扣了几个扣子:“天冷,你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
    她怔愣慢慢低下头盯着他的动作,看见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细心地帮她扣上扣子,嗓音像很幽远的地方飘来,那么莫名极其熟悉而又陌生,嗓音在她的耳边温柔低沉。
    “……家里的钥匙你拿着,记得打的回来,手机不要关机。”脑子空白一片,怔忡间,她文丝未动,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钥匙和几张百元钞票递到了自己手上,“早点回来。”
    突然,傅随安额上一瞬滚烫,他吻后进了车里,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目光凝住,看见车缓缓地开走,顺着车行驶的路线望去,然后转身走进兰苑,眼眶略微干涩,她抿着唇一手下意识地抚着腹部,然后揉了揉眼睛不经意一眨眼,混沌而疲乏的脑子里最后的印象是奔驰车的后窗玻璃里他黑灰的伟岸剪影俊挺立在那里,僵持而坚韧。
    ……
    一路上红绿灯像似水流年闪了又变,车子开过了一个十字路过,在转角的地方,柏谨言突然淡声对jake说:“你下车,跟着她,不要让她觉得被跟踪了,小心点。
    “……”jake在前头,闻言不禁一怔。这几天张师傅请假,皆是他开车的,他要是走了,想想自己boss那条腿,他心里忽然紧绷起来。
    他猜到jake心里在想什么,紧接着便启唇:“我打的士回去。她怀孕了,我可以陪她任性,但不能放她不管。”
    “如果……如果,她真
    的不回来了呢?”jake憋着口气,小心探问。
    闻言,他眼色一暗,兀自望着车窗外,指尖弯曲在膝盖上缓慢地敲着……她在他公寓外面散步,出门买个水果,附近买个纸巾,他都可以任她去,可是这里离他们家不近,也不知道她何时回来,更不知道她情绪会不会很糟糕,一连串的担忧,他只能派jake跟着她。
    “那你也一样要跟着她。”
    即使她真的不要他,他也要看着她和宝宝好好的。
    

第八十三章  可怜人
    其实,在柏谨言的 车绝尘而去没了踪影,她收回眼转身的那一刻,倏然间,心里有个地方软了下来,那样熟稔而又陌生,她不太明白,但是泪水莫名夺眶而出,潸然泪下,心里有个声音犹如自己的絮语在一遍遍地喃喃质问:……为什么,当年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那么多,为什么到了最后你还是没有挽回我,为什么,你如果有现下的万分之一,也许当年我就不会那样决绝地要离开你……
    万家灯火 忽明忽暗,她被千万种的情绪一瞬间湮灭,很艰难地控制情绪,在抬头望天的那刻,天空漆黑一片,星火全无,她深深吸了口气,如鱼刺在喉,却终于心里平稳了下来,再一回想,那种情绪一闪而过,抓都抓不到了。
    下意识地抚了抚 腹部,好似这里的才是最真实的,能让她摸得着,抓得住的。
    傅随安摸到门把的时候,竟然意料之外地没有摸到一层灰,眼光泛亮,她几乎是心到了嗓子眼激动地拿出钥匙开了门:“……嘉瑞!”
    没有,入耳的只有空荡的回音。
    家里被整理得很干净,没有人气的干净,却很难得没有染上一丝尘灰,她摩挲过客厅的玻璃茶几,那么冰凉顺滑,剔透可见,甚至连玄关处的水箱里的“玻利维亚凤凰”都那么健康美丽,镶嵌着红边的鱼鳍闪着极好看的光泽。
    她想,应是有人替她打理过这里,或者应该是有人安排了人定期替她打理了。
    这个人不出意料,她就是那样奇怪地笃定,是他,不会是其他人了。
    Jake隐在门口等了许久,他不知傅随安那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在想什么,他猜不到,他隐约望去只觉得她疏淡的面容上布满了许多复杂的表情,若有所思,不时抚额抿唇,甚至叹息。
    他只知道,后来傅随安终究还是回去了,boss还是等到了她。
    没有人任何知道傅随安心里的千回百转,那晚,她去了她和嘉瑞常去的便利店买了他最爱喝的运动饮料,去了附近的书店买了他最喜欢看的财经杂志和人物传记,去了他最爱的体育馆看见许多似他一样矫健的身影在那里肆意地挥洒汗水,去了当年他们最爱腻在一起的学校咖啡馆,那里的认识她和展嘉瑞的老板已然换人了,本来那对恩爱的小夫妻因为离婚而劳燕分飞将这家店盘了出去。
    她很想他,想他过得好不好,想他最后知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但是这种想念像一阵青烟将她笼罩,也让今天走了一圈拾回忆的她莫名释怀了很多。
    傅随安抱着肚子在大学操场坐了很久,突然茫然四顾,风冷飕飕的,竟生出一种无处可逃,无处可依的境地。
    回去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屋里的灯光敞亮,她倏然间百感交集,生生有一种恍如隔世,久别重逢的感觉,柏谨言见到她的身影时幽暗的双眸极淡,墨黑的眼底里却掩不住的温柔惊喜,淡薄微凉的唇微微张开好似有千言万语欲说出口,最后到了嘴边不过是一句:“随安,过来,你指甲该剪了。”
    他的脚边是一盆在她未回来心头忐忑换了一遍又一遍的热水,现下幸好还是热的,他的动作很娴熟,弯腰蹲下,仔细地剪着她的脚趾甲,他的手心没有茧,她脑子里莫名有个念头,觉得他的手上应该是布满了厚茧,甚至他的身上应该穿着一身戎装,英姿挺拔,刚硬冷峻,她不禁摸上他的发顶,他的头发发质很硬,她忽然喉咙一哽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心一悸,他抬头掀眼对上她的淡眸,他很想说,认识,他比谁都认识她,然后呢,还有那些个伤人的话语同故事,敛下神,给她最后擦了擦脚,他淡淡地答道:“没有。”
    给傅随安盖上被子的时候,柏谨言突然埋在她的颈项间,在她还在错愕的时候,低声含着似有似无的鼻音说:“……随安,我们好好在一起过吧,等到你真的想跟任何人走的时候,我一定会祝福你的,我可以做到的。”
    闻言,她胸口一窒,一瞬间便眼眶泛红。
    柏谨言几乎看也不看,还是埋在她的颈项间,热气扑在她的耳畔周围,抬手给她擦泪:“不许哭,他们说怀孕期间哭会瞎的,难道你不想仔细地看看宝宝的样子吗?”
    傅随安狠狠地吸了口气,忍住了眼泪,极久极久,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了一声:恩。
    ……
    任弦听说那个电视剧的项目被叫停了,因为导演一直找不到投资方要的女主角,国内当红的女星和新人都一个个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投资方满意的,他想也好,电视剧的主题曲本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还不如无限期搁浅,索性剧本也就没有瞄过一眼。
    “最近连新曲也没写吗?”裴裴打过来电话时,他正在撕着刚写好却一点都不满意的曲谱,地上也是满地纸屑。
    “没有。”他坐在钢琴旁,却一遍遍地查着自己的手机来电,一个电话她的都没有。
    这段日子里以来,他们最后的一次谈话,是他特意找了个借口跟她说:“那天我们都没有防护措施。”
    她笑着说:“你放心,我平时都有在吃药。”
    “那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我会打掉的,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愿意被孩子绑架结婚的女人。”轻描淡写的话让他一时气急,挂了电话。
    她的日子过得丰富多彩,岂会没有随时防护自己的措施。他怕自己又联想许多,只好弹了一夜的李斯特。
    裴裴在那端叹了口气,乞求似的语气说:“我明天生日,你可以抽出一点空来陪我吗?”
    他淡淡“恩”了声。
    第二天他约了全公司的人的到了裴裴家,裴裴一室特意准备的烛光晚餐俨然后来成了公司聚会的派对,裴裴又气又恼又恨。
    “为什么?”
    家里的露台处,她找到了闷不吭声地任弦给他递了一杯莫吉托,她了解他,甚于了解他自己,他爱喝什么,不爱喝什么,他喝了哪个酒精度的酒会醉,她了然于胸。
    “有些话我不说你也知道的。”他没有抬眼看她,他在想,那个老是眼里没有他的女人现在在做什么,他这样随意地靠在凭栏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黑天鹅绒似的夜幕,心里有个地方拨不开的浓雾隐隐作疼。
    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女人的态度甚至比一个女人接受一个男人的态度要明朗得多,如果男人给的是暧昧不明的拒绝那便不是真的拒绝。
    仿佛下了何种重要的决定,裴裴慢慢靠近他,终于咬着牙寒着声:“云先,她永不会再爱上你的,当年她不会,现下她更不会,你死后的那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将你的所有都给了她,可她却嗤之以鼻全数送还给了我……”
    如一根弦瞬间崩断,“嘎吱”一声,露台下的一树枝因忽如其来的风挂断了。
    惊愕,比起知道裴裴竟然也记得当年的事情,他更抑制不住的疼痛是因为听见了她在他死后依旧没有丝毫心软的做法。
    比起她愤恨地将他的画作烧成灰,比起她扔了他的所有东西,即使是将他仅剩的东西全部践踏一遍,都好过她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地将他的东西送还给了当年她最恨的女人。
    因为不在乎了,所以可以淡漠而平静,可以得体地处理,甚至送还给当年她在夜里都咬牙切齿恨着的女人。
    “她应该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