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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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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为我传达,”宋平渊露出尽在掌控中的自信,“写意会来见我。”
※
苏写意今天精神不错,比起昨天的虚软无力,走哪儿都要让人扶,今天倒是能自己下床慢走了。
安杰把药碗递过去,无视了她的垂死挣扎,“我可不是你家黎鹤轩,不喝是不是?张婶,你来,帮我按住她。”
苏写意怒,“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是黑|社会啊还是黑|社会?!”
安杰嗤笑,“老子比黑|社会牛多了!赶紧的,快点喝!否则别我真不客气!”
苏写意闻着药碗里散发出的怪味儿,吞了吞口水,她也不想矫情,人家安杰好心好意的还不是都是为了她?但这个药吧,她心理上接受身体上却拒绝,太难喝了,喝一回能要了她半条命!真不知道薛老到底都用了什么药材,感觉比上次开的特效药还要让人想死一死。
知道躲不过,苏写意到底还有点羞耻心,给自己做了不少于百句的思想工作,终于不情不愿接过了药碗,视死如归的闭眼,一口闷,然后呕……吐了一床。
张婶哎呀一声,就要上来帮忙料理,安杰止住了她,示意把第二碗药端过来。同类药一次煎了三碗,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昨晚苏写意第一次喝这个就是到第三碗才勉强咽下,用薛老的话说,灌也要灌进去,哪怕十碗八碗呢,必须要喝。
当然了,事实证明这药确实有奇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下床走路了,就为这,遭再大的罪也值!
苏写意最后抽着鼻子流着眼泪把第三碗药灌进了嘴里,反胃就用手死死捂住嘴巴,这样坚持了两分钟,那种想要吐的生理反应终于被按了下去。
喝个药跟打仗似的,苏写意到浴室泡澡,安杰出去接电话,张婶一边收拾床上的狼藉一边摇头叹气,可怜见的,真是活遭罪!
苏写意出来时房间已经收拾干净,她眼睛还有点红肿,想来在里面没少哭。安杰进来,看着冲自己翻白眼的姑娘,摇头失笑,“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强硬点你能喝下那药?行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家黎鹤轩已经在机场了,中午应该就能到。”
苏写意一听来了精神,顾不上生气了,赶忙问,“真的?”
“骗你有钱拿吗?”
“切,你比我有钱多了。”苏写意突然又想到什么,情绪低沉了下去。安杰心知肚明,中肯的说,“你们老苏家就没几个省油的灯,就算没有宋平渊也迟早要图穷匕见,苏锐找人把你二伯撞进医院就是最好证明。你是小辈,各人顾各人,他们不念亲情你又何必当圣母?白莲花很值钱吗?”
苏写意没好气,“我没想当圣母,谁遇到这事儿还能没心没肺啊!”
“行了行了,要我说是宋平渊总比是姓苏的强,起码不算自相残杀。”
“我听你这么说怎么那么别扭呢。”
安杰翻她一眼,“难道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充满爱?”
苏写意无语,心里的烦闷不知不觉消了不少,想自怨自艾下都没气氛。她这两天其实想了不少,但无论怎么回忆都没办法把姑父与凶手之间画上等号。太完美了,没有丝毫可以怀疑的地方,如果不是警察出手抓人,这辈子苏写意大概都不会把注意力投到宋平渊身上。
那是个脾气很好的长辈,小姑那样的性子在他面前也是服服帖帖,夫妻俩这么多年没有红过脸闹过别扭就是最好证明。小姑为此也最喜欢把这个当做人生第一得意事儿挂在嘴边与人炫耀,不知让多少怨妇暗地里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
但现在再去想,夫妻怎么会没有吵架的时候?完美往往其实也代表着不真实。
安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发呆了,走吧,慢走二十分钟,跑步机正等着你呢。”
苏写意:“……”
※
宋平渊的被捕在苏家不吝于十级地震。
宋媛媛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门去看床上不吃不喝的母亲。
“妈,二舅他们正在想办法呢,您多少吃点东西,别糟践自己身体,淘淘还这么小,这两天把他吓坏了。”
苏宏雅闭着眼不理,宋媛媛无奈,“二舅没说不管,他也不相信是爸干的,已经联系到国内刑诉方面最好的律师,爸会没事的。”
“妈,您别这样,您要是这样,让我和淘淘可怎么办,我呜……”
听到女儿极力忍耐的哭声,苏宏雅再也忍不住坐起来把女儿抱进怀里,娘俩一起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爸那个混蛋!”其实在警察强硬抓人的时候她心里就知道完了,但就是不愿意相信同床共枕恩爱二十多年的丈夫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如果她相信了,那她这些年付出这么多又算什么?她的青春她的感情她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男人,但大哥死了!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去面对苏家人!
苏宏雅真的想不明白丈夫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安和真的重要到可以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一个外姓人想要得到安和,除非苏家人全都死绝了,包括她。
这样一想,苏宏雅不寒而栗,怨愤和痛苦几乎啃噬着她的心,她突然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宋媛媛立刻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脸色立时煞白,“妈!妈你怎么了!”
……
黎鹤轩中午快一点到的公寓,他把傅今声和老五留在了怀城,身边跟着的是高岩几人。
苏写意正躺在摇椅上听郭德纲相声,这是安杰推荐的,他说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得找点能乐呵的事打发时间,要不自己能把自己给逼疯了。
黎鹤轩推门进来,悄无声息的走到未婚妻身边站定,苏写意似有所觉,睫毛颤了颤,慢慢掀开了眼帘,看到他,眉眼先含上了笑意,“就知道是你,”伸手抓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手,“吃饭了吗?”
“还没有,”用另一只手在她眉间轻轻抚了抚,“脸色比之前好。”
“特效药嘛。”苏写意轻描淡写,顺着他的手劲坐起来,关掉了手机软件,“安杰有事出去了,他让我告诉你幸不辱命。”说着自己先笑了,“你不知道这两天他老虐|待我,灌药比你狠多了。”
“以后我监督你。”他揉揉她的头发,目光难道和煦。
苏写意回了个白眼,对这话题敬谢不敏,站起来,“走吧,我陪你下楼吃饭。”
“不用,张婶等会儿会把饭菜送上来,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去吧去吧,今天外面好像有37°,在家别穿的那么板正。”
她没有问他是否已经有了答案,他也没主题提起,两人好像有默契似的在这个时候暂时岔开了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
黎鹤轩洗澡很快,出来时张婶已经把饭菜送过来,炸酱面配两样凉菜。
他吃饭时,苏写意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捧着杯红枣茶慢吞吞抿着,等他吃完,她杯中的水还有一大半。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放下筷子,“要谈,”他刚起了个头,就被桌上震动的手机打断,黎鹤轩拿起接通,对面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表情微顿,不动声色的嗯一声,“知道了,随时电话联系。”
苏写意敏锐的看向他,“出什么事了?”
“写意,有时候人笨一些才能活得轻松。”
“我该高兴你夸我聪明吗?”
见他没有玩笑的意思,她也收起了脸上的故作轻松,叹气,“说吧,再糟糕也就那样了。”
黎鹤轩没有立即回答,似在做最终权衡,苏写意伸手搭上他放在桌面的左手,指尖划过无名指的白金戒指,目光不由锁在上面,“迟早要知道的,我知道不能大喜大悲,会自己控制的。”
事已至此,黎鹤轩不得不做出妥协,毕竟确实瞒不住。
“你姑姑突发心梗,刚刚医院下了病危,不过现在还在抢救,先别担心。”
苏写意手扶眉心,过了会儿才慢慢缓过了那阵晕眩感,冲面带忧虑的他勉强笑了笑,“没事,我还好。”说着扶住桌站起来,“让人帮忙订机票吧,黎鹤轩,我得回去。”
……
从机场出来,热浪侵袭。
怀城今天的温度要比北京还要高一些,苏写意被阳光折射的眼冒黑星,使劲眨了两下才恢复了正常视力。
老五开车来接,傅今声坐在副驾,黎鹤轩拥着她进了后座,锁上车门,隔绝了车外的高温。
其他人纷坐后面的车辆,简单打了招呼,驱车上了高架桥。
车里没人说话,静悄悄的氛围显得略压抑。苏写意靠在黎鹤轩肩上闭目养神,黎鹤轩则看向车窗外快速倒退的两侧。傅今声从后视镜观察了片刻,突然开口,“安和今天的股票又跌了,宋平渊被抓的事可能已经被有心人泄露出去。”
老五抽空瞪他一眼,傅今声满脸无辜。
苏写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没有动静,黎鹤轩也无视了这道噪音。
傅今声略感无趣,啧一声,头向后一仰,也闭起了眼睛。
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场,却没人下车,直到有人从门诊楼出来,后车的高岩打开车门下车,那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就重新回返,高岩则过来敲敲这边车窗,“抢救过来了,人没事。”
苏写意松口气,整个人瘫了似的把全身重量压在了黎鹤轩身上,没打算再停留,轻声说,“走吧。”
“不进去?”
“嗯。”
黎鹤轩就冲老五示意,老五让高岩通知其他人,之后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回到红弯,见到喵喵和闪电,苏写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其实离开没几天,但要比上次离开几个月还要更让人有物是人非之感。
傅今声见两人相携着上了楼,镜片后狐狸般的细眼眯了眯,老五拍他一下,示意他也上楼。在这里,傅今声住之前阿诺的房间。
关上房门,傅今声嘿一声,“瞧你这脸黑的,谁招你了?”
老五没心思和他玩笑,“你别再挑衅黎先生底线了,我和你说过,苏小姐对黎先生来说不一样,黎先生可以忍你一次两次,却不会忍你三次四次,四哥,别作死。”
“我怎么作死了?老大能为了个女人杀了我?”
“会不会杀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兄弟大概没得做,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常识。”
见傅今声阴着脸不说话,老五叹气,“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二哥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瞎咧咧什么,谁的事儿谁解决,外人没有插手的道理,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别弄到最后反目成仇,先不说别的,你自己想想值不值当!”
……
苏写意一沾上床就睡着了,大概神经绷得太紧,乍一松,身体就受不住。
黎鹤轩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到一旁,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没去做别的,就这么倚着床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交握的手紧了紧,垂眸看过来,“醒了?”
她嗯一声,“我想喝水。”
黎鹤轩站起来到外面小厅接了杯水进来,苏写意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接过来慢慢喝了。外面天色还有些微的亮光,她眨眨眼,“几点了?”
“六点二十。”把空杯拿回来,黎鹤轩捏捏她的耳朵,“饿不饿?”
“不太饿,你坐这儿,咱们说说话。”
黎鹤轩顿了顿,片刻后在她手拍的位置坐了起来,苏写意把他手里的空杯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笑着说,“咱俩这样抵来递去的真够可以的。”他嘴角牵了牵,苏写意手挽住他的臂弯,头靠上他的肩,“我是不是病的很重?你这样心事重重的让我很不习惯。”
“没有,别多想。”
“不用瞒我,我知道肯定死不了,但应该也不太好,你可能没发现,但我注意到咱们相处时你不像过去那么随意了,总会对我小心翼翼的,好像我随时会坏掉似的。”
黎鹤轩沉默以对。
苏写意捏捏他的手臂,“你不告诉我,我回去可以问薛老,安杰应该也知道吧?之前我没问,是因为你想瞒着我,我觉得这样挺好,是你的心意,但现在我又想知道了,你说吧,我很坚强的。”
如果她撒娇耍赖,黎鹤轩大概会继续推搪,但她很平静的叙事,他就知道瞒不下去了。
想了想,到底是把薛老那晚说的话都告诉她了。
苏写意安静的听完,没有特别难过,反而笑了笑,“这下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写意,”
“富贵病嘛,挺好的,”她打断他,仰头与他对视,“薛老说只要遵医嘱就能长命百岁,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就算我不容易怀孕也没关系啊,现在医学发达,做试管找人代孕也没什么,反正基因是咱们的,孩子怎么生出来无所谓。”
黎鹤轩定定看了她片刻,最后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苏写意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背,“我爸是我姑父害死的,对吗?”
回应她的,是黎鹤轩身体微僵的反应。
☆、第72章 真相
苏宏雅隔天被转入普通病房。
她年轻尚轻,四十多岁,又抢救及时,倒是没出现什么并发症和后遗症,只要安心休养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
宋媛媛松了口气,又仔细询问了主治大夫一些注意事项,看时间已经快中午,想到刚满12岁的弟弟,就打算回去看看。只是刚走出病房,就看到表姐苏婧带着十几个人凶神恶煞的自走廊的另一头奔过来。她心里咯噔就是一下,知道来者不善,不用示意,身边的六名保镖已经依次排开,严阵以待。
两相对垒,苏婧面孔扭曲的指着保镖后面的宋媛媛骂,“野种!贱|货!你一家没一个好东西!今天我要给我爸报仇!”说着不等宋媛媛回应,手一招,“给我打进去!打死打伤不,”
“胡闹!”
苏宏信威严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打断了她嚣张的后半句。人群主动分开,苏宏信带人走过来,先看了眼双方的阵仗,冷着脸质问侄女,“你姑姑在里面躺着,你发的什么疯!”
要是往常,苏婧可能也就怂了,但现在,她理直气壮,“二叔,这个时候你还偏心他们!我爸尸骨未寒,死的那么惨,我过来给我爸讨个公道有什么错!”
“你这是讨公道的样子?”苏宏信皱眉,“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前,你倒是先给人打上了标签。何况就算事实确凿,冤有头债有主,里面躺的是你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亲姑姑,这个是你亲妹妹!有本事去警局闹,在这儿上蹿下跳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苏婧也冷笑起来,“二叔,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摆长辈的架子,两口子一张床睡着,我姑跟他宋平渊感情怎么样咱们都心知肚明,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傻子都不会信!你要是冥顽不灵,那我没办法,反正这口气我今天必须,”
“姐!”
苏锐脸色不好的走过来,扯住自家大姐的手臂,“你跑这里做什么,妈知不知道你出来?”
“要不是我妈说漏了嘴你还想瞒我多久?”苏婧不高兴,“阿锐,你是咱家长子,别一点出息都没有唯唯诺诺,现在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说到天边呢也是咱家占理,小姑跟那个宋平渊根本就是蛇鼠一窝,宋平渊这会儿咱们够不着,先来找小姑讨个说法总不过分吧?”
苏锐头疼,“小姑正病着,万一气出个好歹,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又压低声音,“现在这种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咱们,这两天安和股票一直往下跌,你再这样闹一闹,姐,大局为重,你放心,如果警方真的盖棺定论,到时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婧还是不乐意,她最近一直被亲妈拘在家里不让出来,好不容易瞅到空隙偷跑过来,就是为了找人出气,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算怎么回事?面子往哪儿搁?何况也有点看不上弟弟的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作为一家之主脾气这么软和,以后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小婧。”
这么正僵持,苏母张芬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苏婧看到亲妈立马怂了,苏宏信看到大嫂,也是神色一缓。
撇开保镖,正主五人进了病房。护工识趣的离开,宋媛媛找出一次性纸杯倒了水,张芬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媛媛,你姐姐就是这么个急脾气,又冲动不爱过脑,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宋媛媛苦笑,“大舅妈,您别臊我了,大姐没错,要是我,我可能也忍不了。”
苏婧直接翻了个白眼。
张芬叹气,“舅妈知道你是好孩子,这几天没少受委屈吧?今天舅妈把话撂这儿,不管你爸是不是真的凶手,你和淘淘还有你妈我都认,以前是一家人,以后也是一家人。”
宋媛媛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苏宏信眸光微闪,主动插话进来,“大嫂,平渊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见识,但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芬语气平淡,“平渊若是不清白,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察觉到宋媛媛的瑟缩,她握住外甥女的手紧了紧,“媛媛,你别怪舅妈不念亲情,死去的毕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
苏写意来之前,曾想过再见到姑父,是否会控制不住上前厮打。
但没有,她很冷静,就连心跳都没有过度的加速。
宋平渊今天要比之前见黎鹤轩时要更憔悴也更狼狈,衬衫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底青黑一片,一下子像是老了五岁不止。
他确实不年轻了。
“写意,我就知道你会来。”
宋平渊脸上带着浅笑,声音有些沙哑,但语速舒缓,依然好听。
苏写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却不打算开口。
宋平渊也不以为意,“能帮我要杯水吗?”他话音落下,片刻有人推开审讯室的房门,送了杯温水进来。宋平渊接过却没立即喝,看向另一侧的黎鹤轩,“黎先生能否回避?”
黎鹤轩表示拒绝。让他放任娇弱的未婚妻和个危险的杀人犯单独相处,当他傻吗?
宋平渊似不想放弃,想继续说什么,苏写意终于没法儿再沉默下去,“不是要讲故事?我晚会儿还要回去喝药,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脑子最聪明。”宋平渊笑起来,颔首说,“对,讲故事,确实是讲故事,在我讲之前,我建议你最好坐下。”
“没什么可以更遭了。”苏写意冷漠的说道。
宋平渊抿了口杯中水,头微微向后仰,目光似乎投向半空中虚无的某个地方,眼神显得悠远深邃,“我有个妹妹,”虽然只是个简短的开头,但苏写意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他要说的的东西可能她无法承受。
黎鹤轩似乎也意识了这个,手搭上她的肩,无声询问。
苏写意当然不可能中途遁走,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如果只是为了安和就做到这一步,那宋平渊实在太过疯狂和不理智。但印象这位姑父却不该这样利欲熏心眼皮子浅。
“坐下吧,你脸色不太好。”宋平渊再次出声建议。
这次苏写意没再逞强。
宋平渊没再停顿,接着刚才未完的话继续下去,“我有个妹妹,比我小五岁,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鼻子又高又挺,嘴唇粉嘟嘟的好看,笑的时候脸颊两边会露出小小的酒窝,很可爱。”
“我父亲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家里没什么亲戚,是母亲含辛茹苦拉扯我们长大,后来父亲去世,母亲也因为多年积劳成疾死于心脏病突发,那年我十二岁,妹妹八岁,因为没有亲戚收留,被好心邻居送到了福利院生活。”
“一年后,我妹妹被人对中年夫妇领养,那时我原本不想和她分开,但那对夫妇保证每周会让我们见一面。”说到这里,宋平渊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想想真是傻,把别人随口的保证当做圣旨,人心这东西,最不可信。”
“自那以后我和妹妹断断续续见了三四面,后来那对夫妻就没再出现过。一晃过去八年,我二十岁,被人资助考上了首屈一指的大学,那年我大三,因缘巧合见到了当年收养我妹妹的夫妻。彼时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我这人疑心重,做一件事前喜欢知己知彼,谋定而后动。又因为这对夫妇当年的爽约,对他们,我本身就有顾忌,所以没有匆忙相认,而是先从侧面做了调查。”
“八年时间,十二岁的孩子长到二十岁的青年,改名换姓,又只有几面之缘,那对夫妻早就把我忘了。就算面对面说话,他们也想不起我这个人来。那天,我终于从查到这段夫妻的大女儿在三年前因为意外去世,十二岁的孩子,在城市生活,却是淹死的。”
他将目光收回,放到苏写意身上,“当时我就想,这怎么可能呢?我妹妹六岁就会游泳了,在水里像个小鱼一样自由自在,就算说她喝水杯呛死都比说淹死更让我信服。”
苏写意下意识想要去分析,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就是所有事件的□□,但信息量太少,并不能想出个所以然。
宋平渊又抿了口水,声音幽幽,“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何况妹妹是被领养,并非亲生,社会上总有些这样那样关于养父母如何虐待子女的传言,这让我不得不去想,是否我妹妹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或者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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